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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断肠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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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乃无极上人温如玉老前辈!”老人点头道: 
  “然也,老夫不食言,就饶尔等一次不死,但,死罪已免,活罪难逃,尔等且尝老夫一指神通!”“且慢!”周方及时喝住老人道: 
  “前辈乃世外高人,何必一般见识?”无极上人温如玉道: 
  “也罢,老夫再跟尔等赌约,现在老夫坐在此处,由你们七人围攻,每人以三招为限,共二十一招,若能沾着老夫一毫一发,或者逼使老夫出手化解,即送你等出阵。”周方道: 
  “两人负伤,何能算数?”无极老人道: 
  “不难,老夫先将他们伤势医好,再行赌约,过来。”张俊、房清如言上前。无极老人略一凝视二人眼神面色道: 
  “略将受伤经过与患处,说给老夫听。”张俊道: 
  “晚辈二人受偷袭,应变稍迟,俱是左胸中掌,惟因已出招封解,故敌人掌力亦未完全打……”无极老人截口道: 
  “且已服药自疗,伤势在好转之中,注意了!”张俊、房清,顿觉一股热力,从老人指尖,射入自己丹田穴中,刹那流遍全身,伤势翟然而愈。无极老人适时收指道: 
  “伤势已康,可以出招了。”七人略一交换眼色,意会心通,各取有利方位,周方道: 
  “恕我等放肆了!”声落招发,刀剑并举各人不同角度攻下。 
  无极老人合目抱肘,不观不理,办不破解。张俊等人兵器如疾风骤雨攻下,岂料踞老人身前五寸,即被一股无形劲力,或弹或引被滑开,甚至兵刃互相蹬击,并未触及老人衣肤,遑论伤人。七人再度以眼神交换意见,二次出招。依然如故,徒劳无功。第三次出招,愈加狠厉。无极老人淡睁双目,震声喝道: 
  “着!”屈指连弹,先后点中六人穴道,最后一剑,竟将老人衣彻划破,发出一声嗤响,无极老人大怒,喝道: 
  “何人大胆,报坏老夫规约,出面答话,躲开,没你们什么事了。”最后两句,乃是对张俊七友而发,所封穴道,亦被解开。 
  七友心知此间隐藏高人甚多,震峻至极,相偕退出大殿。想见一条白影,划身而过,随即听到无极老人喝声道: 
  “大胆!”接着便是一声轰然巨震,劲风狂卷,殿瓦齐飞,声势之猛,好不吓人!掌风激荡中,殿前落下两人,一是无极老人温如玉,另为一不知名姓黑衣老人。七友耳中适时听到一缕蚊纳声音,道: 
  “剧战将起,尔等火速离开此庙,伺隙逃生去吧!”七友情知功力太差,无法与这等遁世高人相比,遵嘱仓惶出庙。即又听到无极老人喝道: 
  “妖孽看拳!”嘿嘿嘿连声阴笑中,另一阴沉声音答道: 
  “活冤家,死对头,这里风水不坏,你就……”话声为掌风遮断,激烈似不止无极老人与黑衣老人二个。树摇、山动,山神庙整个塌倒,未见一人逃出。但在声震天地,庙倒山崩之际,天光亦突然重现。七友耳中复又听到前面传声,道: 
  “尔等侥幸,此间再无生者,阵已破,另一枚日魄在青……”声音微弱至极,至此而断,青什么?惜未能听全。七友幸逃余生,寻回马匹,仓惶出峡。甫上正道不久,迎面遇见三人,竟是珍姥,杜丹和梅葳。七友虽不熟识,但日前在天池会战中,却在场看到珍姥和杜丹面孔,忙即勒住马匹,上前相见,告以萧天所托与适才凶险经历,并出示萧天信物,用以证实所言。杜丹正容道: 
  “本场正需人手,难得七位惠然肯来,请仍继续前行,传我令谕,着管烈引导各位,去见公孙大侠。萧天自有珍老前辈与我夫妇,前去接应,再行相见。”抱拳一拱,即与珍姥、梅葳,策骑绝尘而去。他和梅葳的婚姻,可说是梦中缘。 
  英哥布是一个很大的镇市,位在通化县迤西二十余里,市面繁荣并不比通化县差多少,东西都比通化便宜,过往商旅,为了贪图这点小便宜,往往就住在这个镇,不再去通化。群雄到达这里,已将快晌午了,普通人都不会走得这么慢,何况群雄还骑着马?情况十分显然,路上出了毛病。 
  光看他们进镇时的情形,有的两人合乘一骑,有的步行,就知道毛病是发生在马匹身上。也不知道是谁,半夜里在蹄子上做了手脚:有的扎上针,有的将蹄铁微微撬开,安上了铁砂或铁蒺藜,马一行动,这些小东西作了怪。群雄被药物控制,神智俱失,状如白痴,连稍微懂得一点事的小孩子都不如,马跛了,慢了下来,有的甚至不走了,群雄照旧骑在马上,了无反应,不闻不问,即使被颠下马来,挨了摔,只要还能动,再上,除此以外,再不知道多做一点事。是以离开通化,不过五六里,便已形成七零八落,乱得不成了样子,前后队也混杂在一起。 
  直到天南金氏的爪牙随后赶到,费了很大的事,才逐渐调整就绪,继续上路。在这里,也就看出迷药的霸道和弱点来了。迷失神智的群雄,并不是任何一个魔崽子都能够指挥得动的,他们只听一个人的指挥,而这个人,也就是当初的下毒人。也就是说,当初四家客栈是分别下的毒,如今群雄只听原来与他们住在一起的那个下毒人的摆布。因此,这四个魔崽子,首先得把各自制服的人找齐带开,然后才能检查马。 
  群雄已经成了傀儡,教他们检查右前蹄,绝对不会多管左前蹄,教他们清除铁蒺藜,也绝对不会拔针。 
  这样检查与清除,自然不能完全,上马再行,不久又发现了类似现象,气得魔崽子自己清除,逐一检查,安全已经不成问题,进度可就慢了,甚至有的马禁不住剧痛,不能再走,有的竟而发疯跑掉了。因之,才落得这般狼狈,比起普通人走路还要慢得多。这种情形,完全落在隐伏在暗处的萧天及其同行人的眼中。 
  在英哥布吃过午饭,再次上赂,一马双乘,且又部份步行,想快也无法快得了。魔崽子们原定两天赶到沈阳,现在已无法如愿,他们知道是萧天暗中捣的鬼,把萧天恨得要死,也知道萧天必定跟来,可就是发现不了萧天的踪迹。勉强赶到新宾,已近四更,人困马乏,偏又无法找到吃食与住处,迫得只好在檐下忍着,等候天亮。夜风刮面如削,赶路的时候还不大觉得冷,这一停下来,肚子里又空,这个罪可就受大了。 
  四个魔崽子,各自把人安置避风的地方,教他们行功御寒,然后聚到一起,其中一人恨恨地说道: 
  “萧天这个王八蛋,一定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开来搜!”另一人道: 
  “我赞成,反正天也冷,耽着更冷,即使找不到人,活动活动也比较暖和。”先前那人道: 
  “萧天的剑术可不含糊,跟着他的那几个人,也有几下子,见面就下狠手,可别沟里翻船!”又一人道: 
  “我看这是多虑,他们虽没吃迷药,可全中毒了!这个时候是不是还活着,都成问题,怎么能够来得了?活动一下倒使得,用不着那么紧张。”先前那人不以为然地说道:“你知道他是什么出身?又怎敢说他就没解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一点,总不会吃亏。”最后说话那人被驳,很不高兴,道: 
  “别噜嗦了,我先往南去搜。”长身而起,往南飞掠而去。 
  先前那人似极谨慎,道: 
  “江成太粗心,我得跟他去,你们两个一路,别分开,也别走得太远,遇敌啸声示警,若无发现,半个时辰以后,仍在这里聚齐。”言讫,立朝江成去向追去。另两人,一名尤六,一名郭洪,则向北边搜去。分手的地方是关照口,往南往北均甚空旷,那个追赶江成的细心人,名叫李斌,是毒臂神魔六弟子彭化的左右手,故同行三人,全都很尊重他。时际二月中旬,辽东还很冷,树木尚未萌芽,李斌追寻了一段不仅没有发观萧天的踪迹,就连江成的身影,也没有看到,一股不祥的意念,油然而生,不禁忖道: 
  “难道江成已遭毒手?”想尽管这样想,没有发现死尸,没有看到打斗痕迹,自然不会放弃希望。 
  略一顾盼,左侧不远,地势较高,还有几棵树,便飞纵过去,跃上树梢,拢目四下眺望。极目所至,疏疏落落,有几处人家,最近一处,约计也在两里开外。心里一动,便奔过去。 
  在他的想像中,萧天如若跟踪,落脚处必也不会在城里,那么这种邻近关厢、便于展望的独立农舍,应是最好的栖身所在。两里多路,在李斌眼中,算不了什么,不消多久,即已接近。下弦月虽已西斜,尚未沉落,萧天果真隐身此处,敌暗我明,就这么过去,岂不易遭暗算。纵步躲在一棵树后,微露半面,仔细打量。 
  农舍毗连,并非一家,但也不会超过三家,豁悄悄的,不闻人声犬吠,亦无灯光,谅全睡熟,不像有人埋伏模样,胆气略壮。这个家伙,的确谨慎得惊人,不足百丈距离,他还要看清前边的地形,藉着起伏微坡,一段一段地向前跃进。两只眼睛,更凝注在朝关厢那一家。 
  他的判断并没错,他所注视的这一家农舍里,确实隐藏着人,但非萧天,而是纪庆,江成也在。这不透着蹊跷么?纪庆乃纪秉南的幼子,何以隐在此处,不跟李斌他们会合在一处,却又把江成留住不放?李斌已经进至三十丈以内,匍伏在一个田坎下,向农舍张望,更加聚精会神,欲进又接,半晌迟疑未动。纪庆悄声道: 
  “江成,你想清楚了没有!”无法知道他跟江成曾经说过什么?江成似甚为难,微一踌躇,道: 
  “你说的话可算数?”纪庆指天发誓道: 
  “我若口不应心,教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江成慨然道: 
  “好,就这么办,我答应你。”纪庆道:“这可不是儿戏的事,我也没有胁迫你,如果觉得靠不住,还可以出去与李斌联手,和我一战。”江成道: 
  “君子一言,如白染皂,纵然粉身碎骨,亦所不惜。”纪庆道: 
  “事成之后,我必不亏负你,现在可按预计行事,李斌城府甚深,心思尤其细密,你必须谨慎小心,切不可形之于色。”江成道: 
  “这我知道。”推门走出,跃登房顶,佯装未见李斌,转侧顾盼,极似发现敌踪,忽又失去,正在找寻模样。李斌藉着月光,看清房上人确是江成,悬心顿释,几个起落方随后跃上房来,诧异地问道: 
  “发现了什么?”江成旋身献掌,作势出击,似因听出话声是谁,故又含劲未攻,怨责道: 
  “怎不打招呼,吓了我一跳,你难道没有看见萧天?”李斌诧道: 
  “萧天?连个鬼影也没看见,你一向马虎,不是眼花弄错了吧?”江成愈发装得不高兴,道: 
  “我马虎,就你精明,月亮这么亮,难道会看花?”李斌歉然道: 
  “我是慎重,无心的话,你可别在意,把经过情形告诉我,咱们再仔细研究研究。”江成指着远处一处树丛,道:“那里是个小村庄,十来户人家,我搜到那里回头,还隔着五六十丈,很清楚地看见萧天一晃而没,才跑了过来的,一定就在这三……”房中适时传来一声轻微响动,截断了江成的话,作了一个手势,犹待说出自己的意见。李斌急伸一支手指,往嘴上一竖,示意噤声,然后移动手指,也往房下指了一指,点了点头,表示看法与江成一致,认为萧天就在房中。 
  接着又一阵比划,即背着月光,从暗影处跳下房去,落地轻如鹅毛,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江成心中甚觉惭愧不安,李斌教自己留在房上巡风,亲身去犯险,而自己却与纪庆联合,存心算计他,但一转念,想到纪庆所说种种,又觉热血填胸,义愤不平。 
  正与邪,顺与逆,无法面面俱到,从大处着眼,只要做得对,也就交代得过去了。李斌到达房下,悄悄掩到窗前。茅屋农舍,只有面向院心一面门窗,李斌的全副精神完全贯注在这一面门窗上,心想萧天如若突围,不管从哪一扇门窗出来,自己都能照顾得到,并可手到成擒。 
  哪知房下并非萧天,而是纪庆,思虑也比他高一筹,摒息静气,隐在檐下,也不在屋子里。危机顷刻,杨斌犹懵然未觉,仍在轻移碎步,往门窗去,万一萧天不出来,他还准备进去。 
  移动,倾听,目注门窗,眼看愈移愈近。 
  蓦的,一缕奇香,随风扑入鼻孔,一阵天旋地转,翻身载倒,就此失去知觉。江成听到物倒地声,知纪庆业已得手,跳下房来,见纪庆已将李斌带进屋中,立即跟了进来道: 
  “纪兄准备把他如何处置”纪庆道: 
  “你先回去,设法把郭尤二人引来,再一同劝说,即或不从。 
  我也担保不伤他们性命,如何?”江成道: 
  “但愿言而有信,我去了。”回到关厢,尤六、郭洪还没回来,群雄形同木偶,仍呆坐原处行功,马匹来时一身汗,到后往树上一拴,禁不住风劲天寒,腹中无食,竟倒毙了二三十匹。 
  他念及江湖闯荡,生性如蚁,不由心中恻然,趁着等人这段空闲,忽发慈悲,一匹一匹地解开缰绳,一阵呼喝把马群赶散,任凭去留,又等了片刻,眼看天就要亮了,尤六郭洪还不见踪影,料断或许也出了事,深恐纪庆等得不耐烦,只好再向农舍奔去。哪还隔着里来路,便已听到掌风呼呼,竟不知纪庆跟谁打了起来。原来江成前脚离开农舍,后脚就有人走了进去。纪庆还以为是江成去而复转,便道“你怎么又……”哪知抬头一看,进来的不是江成竟是彭化,心中砰然一震,立即改口道: 
  “原来是六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彭化一眼瞥见李斌,昏迷不醒,倒在炕上,不由诧问道: 
  “他怎么样了?”纪庆支吾道: 
  “好象是中了南齐的毒,小弟试予救治,竟然无效。”彭化哦了一声,道: 
  “竟有这等事,据悉南齐的毒经,业已落在印天蓝手中,莫非贱婢……不对啊……”怎么不对?他没往下说,炯炯精睛,却盯在纪庆的脸上,眨也不眨。纪庆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暗忖: 
  “适才经过,莫非被他看到了,待我试他一试!”因而问道: 
  “什么不对,六哥何以不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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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南齐北纪初联手    
  晨雾渐稀,寒风却一阵紧似一阵,天快亮了,但离着出太阳最少还得半个时辰左右。就是这个时候,在一家农户的打麦场上,却有两个人正舍死忘生,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攒搏。 
  两把剑寒光闪闪,交织成一幢绵密的光幕,把这两个腾挪晃移的江湖人物,裹在当中,剑啸嘶嘶,罡风激荡,由于双方的身形和剑法,都异常活跃,以致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谁和谁? 
  另外一条模糊人,却自英哥布那个方向,飞跃出来,距离打麦场还有三四十步,不知什么原放,突又呆怔怔地站住了。 
  迷离晓色中,依稀看出这人是江成。半个时辰以前,江成奉纪庆之命,去诱尤六郭洪,哪知等了很久。也不见尤郭二人影踪,他怕纪庆等急了,反而怀疑到自己口是心非,眼前便要吃亏,是以急急地赶回来送信。离开英哥布不远,他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当时他还以为是萧天找到了纪庆,或是纪庆发观了萧天,因而打起来的,脚下愈发地加快了。但当逐渐接近以后,愈看愈觉不对劲。现在,他虽然还看不清楚正拼搏中的两个人是谁,但剑法的路子,诡异狠辣却瞒不了他。 
  道理很简单,因为拼搏中的两个人,施展的是同一种剑法,而这套剑法,名七绝剑,共四十九绍,乃天南金氏一门镇山剑法,是金星石撷取各派剑法精华,揉和本身所学而研勘。真正学全而已悟彻神髓的,只有老魔的三子四徒。入门在十年以上的党徒,经过老魔亲身考察,认其可托心腹的党徒,允以学初段。江成就以这种资格,学过初段,所以大致看得出来。 
  现在使得江成惊诧的,是金远和贾明已死,能够完整施展这套剑法,且其造诣象场中二人这么精湛的,只有五个人,不是老魔的儿子,就是老魔的衣钵传人,何以自相火并起来? 
  自然,江成也想到,两个人中有一个可能是纪庆。那是因为以江成这样地位卑微的人,都能学初段,纪庆是纪秉南的幼子,与老魔的关系,比他密切得多,会的自然也必比他多。但是,就他所知,纪秉南也仅会中段,还有后段十四招最具威力的绝招他并没学过,纪庆又怎能学得到?然而场中所显示的情况,绝非仅会中套剑法所能应付得了的,除非纪庆早就存有异心,背地里偷着学过,否则,必然又出了大问题。因此,江成觉得应该先把人认清楚,才好决定自己的态度,这时贸然跑过去,有害无益。蓦的,“叮叮”接连数声脆响,爆出一串火花。 
  拼搏中的两个人,焕然分开了。 
  这时,东方已现曙色,两个人的面貌,清晰可辨,竟是彭化和李彤,迥出江成想象之外。彭化是金星石的六弟子,当然会这套剑法,李彤的地位与江成一样,在金星石手下,不过是香主一类的小头目,但不仅会,而且精,与彭化殊两悉称,丝毫不差,这就教江成不解了。原来江成早先从农户家中,越墙出来,就被彭化发现了。 
  在师兄弟辈中,彭化是最稳重的一个,他发觉江成行踪鬼祟,无缘无故进入民家做什么?奸淫?窃盗,窥察敌踪?抑或是…… 
  他原可截住江成,强问个清楚,忽一转念,如是现敕,不但问不出结果,反而打草惊蛇,把隐身在农户家中的人给吓走了,岂不更加坏事?如此一想,他距离农户,还有几十步远,先窥看了一阵,待江成去远,农户中又无可疑迹象,这才悄悄过去。堪堪到达,李彤忽从房角现出身形,迎了上来。彭化悄声问道: 
  “萧天在里边?”李彤道: 
  “原来是少主,萧天不在里边。”他并没有压低声音,何异向隐身农户里的人打招呼。彭化愈信可疑,怒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否想通敌叛帮?”李彤道: 
  “少主言重了,这个罪名,属下担当不起。”他嘴里虽在辩白,神情表现的却是满不在乎。彭化愈怒,喝道: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先毙了你!”扬手一掌击了过去。 
  李彤丝毫不让,道: 
  “我尊重你是少主,你可也别擅作成福。老实告诉你,少爷齐云鹏乃南齐遗孤。你那孽师罪恶已经满盈,遭报就在眼前,念你从师较晚,尚无大恶,特意给你留下一线生机,识时务的,火速弃暗投明。”彭化道: 
  “大言不惭,你有何能!看剑!”声落剑出,快逾电闪。 
  在这时敌意已明,故彭化一出手,即施展七绝剑绝招,希望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一举制服齐云鹏。殊不知他所仰仗的这不传之秘,并未能收到预期的效果。齐云鹏拔剑应变,不但不比他慢,而且用以解他的剑招,竟也是七绝剑的后段绝招!彭化虽感震惊,内心中仍认为齐云鹏暗中偷学的,未必能全,便一招跟似一招地继续加强施为。十四招瞬息用遍,齐云彤毫发无伤,并且破解得异常从容,彭化气愤至极,停剑问道: 
  “这后段剑法,非本门子弟不传,你是跟谁学的?”齐云鹏道: 
  “告诉你也许不信,是我根据令师的狠毒心性,参照前段与中段出剑的路子,自己揣摸出来的。”彭化斥道:“你胡说,中段也没人教你,难道也是自己揣摸出来的!”齐云鹏道: 
  “那倒不尽然,有的是在历次战斗中,从旁观摩得到的,总之,你还年轻,还体会不……”彭化截口道: 
  “我年轻,你多大?”齐云鹏道: 
  “刚好比你大十岁,你今年二十三,也可以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就凭这一点,所以我今天不想难为你。”彭化呸了一声,道: 
  “我虽然不容易胜你,你又奈何得了我?”齐云鹏道: 
  “你别忘了,南齐以何成名?”彭化道: 
  “用不着吓唬我,毒经在你没出世前,就易了主。谁说北纪灭……”忽有所动,道: 
  “这样说来,你与纪秉南父子,暗中有了勾结,中段剑法,是跟纪秉南学的对不?”齐云鹏道: 
  “你别自作聪明,俗话说的好,同行是冤家,南齐北纪,一向门户之见甚深,我要报仇,何须借重北纪。”彭化道: 
  “要不然,就是和公孙兄妹勾搭上了是不?”齐云鹏象然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成功立业,何须仰息于人,除非他们找我,或有可能,我是不会去找他们的,何况他们以侠义自居,休然自高,眼睛里又怎会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影子。难!难!难!”彭化噗声道: 
  “就你一个人,随敢妄谈复仇?”齐云鹏道: 
  “事在人为,用不着替我耽心。今天的事情,你如能不对第二个人讲,包括令师在内,就可以走了。”彭化道: 
  “我虽然不同意家师与二师兄的作为,却也不是背师卖友之徒,今天的事情,无法替你保密。”齐云鹏道:“我们名虽主仆,感情不殊兄弟,他们不义,你那不算背叛他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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