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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 作者:水千丞-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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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清玲的目光有些哀伤,“只是我们的家。”她跳下了车,打开了探照灯,照着面前这栋房子。
  单鸣也下了车,“你们一直藏在这里?”
  “对,自从长泽出生后,一直在这里,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这里还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早被拿走了吧。”
  “屋子里应该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们一定找不到。”
  “那个东西,能引出沈耀吗?”
  赵清玲肯定地说,“他一定想要。”
  单鸣皱了皱眉头,感觉这话说得不符合逻辑,“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拿?难道藏在自己家里的东西,他都不知道?”
  赵清玲简要地说:“被我偷走了。”
  单鸣诧异道:“你从自己家里偷了东西,然后放在自己家里?”
  “难道放在越危险的地方不是越安全吗?”
  “好吧,我现在更好奇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你不想告诉我也无所谓。”
  赵清玲从腰上抽出一把砍刀,带着单鸣往里面走去,“我可以让你看看,那个东西对你意义不大,但是对龙血人很重要。”
  单鸣也可以她一样抽出狗腿刀看着爬满了房子把门都挡住了的藤蔓和杂草。
  他们终于把门口的障碍物清理干净了,然后单鸣一脚踹开了门,两个人掩住口鼻,等着那阵飞扬起来的尘土落下来。
  屋子里的状态跟它的外形完全相符,杂乱无章,所有的东西都乱了一层厚厚地灰,一片灰败的景象。赵清玲拎着探照灯站在门口,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角落,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单鸣静静地等着她去找那样东西。
  可是她只是来回看着,然后慢慢地踱步到桌子前,拿起了一样东西,单鸣走过去看了看,是一个相框。
  赵清玲擦掉相框上的灰尘,那是一张全家福,单鸣看到了年轻的沈耀和赵清玲,还有小小的沈长泽。
  这对夫妻即使是拍照的时候表情都很严肃,只是那种严肃,只是军人天生的威仪,这张照片上的沈耀,绝没有现在的沈耀脸上的那种狠戾和冷酷,照片上的赵清玲,也不是如他眼前的一样眉目间遍布着化不开的悲伤。
  而这个孩子,这个欢快地天真地对着镜头甜甜笑着的孩子,他又圆又大的眼睛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他曾经为了一条鲜血淋漓的狼腿而吓得浑身直抖,他曾经因为怕冷,而哭着钻进自己的怀里,他曾经抱着自己的大腿,哀求自己带他离开,他曾经因为繁重的训练而哭泣抱怨。照片上的他,单鸣曾经那么熟悉,那是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一段时光。
  赵清玲掰开相框,把照片取了出来,小心地塞进了怀里,然后带着单鸣往门外走去。
  单鸣问道:“东西不在屋里?”
  “不在。”赵清玲从车上拿了两块探照灯的备用电池和一把军工铲,也递给单鸣一把,然后带着他往屋子后面的山林里走去。
  俩人徒步走了半个多小时,赵清玲不断地对着坐标,终于,在一块毫不起眼地石头跟前停了下来。
  她一铲子铲进石头的侧面,把石头旁边的土往外刨,单鸣也跟着刨那块石头,刨了十分钟左右,那块大石头的根据终于松动了,俩人弯下身,费力地把那块几百斤重的石头搬开,然后往下又挖了几铲子,终于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赵清玲扔掉铲子,改用手去挖,挖了几下,就从土里拽出来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被油布紧紧包裹了好几层,东西不大,大约有十厘米宽,三四十厘米长。
  单鸣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赵清玲一圈一圈地绕开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油布,油布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估计经过了驱虫处理,油布底下终于露出了一个金属盒子,金属同样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赵清玲用手指沿着那盒子的边缘轻轻抚摸,然后再某一个地方轻轻一按,盒子咔的一声打开了,单鸣好奇地看向盒子里面,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鹿茸一样的东西,大概有二十厘米长,但是单鸣这肯定不是鹿茸,因为这个东西居然散发着微微地金光,看上去就像个神物。
  赵清玲小心地摸了摸,“你应该猜的出来这是什么吧?”
  “这是……龙血人的角?”
  “不全对,这是角,不过这是‘海龙’的角。”
  海龙?就是所有龙血人的来源,那条在南海进行海油钻井作业时候不小心打到的一条鱼?就是那条奇异的不曾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鱼,造就了今天这么多龙血人。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是沈耀从实验室里偷出来的,我藏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东西能用来做什么?”尽管单鸣不知道这东西能干吗,但是肯定有大用途,那条鱼的血都能批量生产怪物,何况是它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的角。
  “因为我不喜欢沈耀拿着它,这会让他越错越多,但我也没有机会把它送回实验室。”
  “它能发挥什么作用?”
  “它能发挥的作用,绝对是我一辈子也想象不出来的,因为它一定比龙血还要厉害,但是我知道它的一个作用,这个作用足够沈耀为了它不惜一切代价。”
  “什么?”
  “简单地说,它是龙血人的兴奋剂。”
  “你是说,用某种方法使用它,会让龙血人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
  “没错,这可是‘海龙’的角,它是一切龙血人的母体。使用它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用它沾到龙血人破损的皮肤。沈耀曾经试验过,最好是能把一小部分磨成粉末,涂抹在龙血人破损的额头上,能让龙血人发狂,如果是血纯度很低的龙血人,短时间内能提高百分之四十的纯血度,甚至可以加速龙翼生长。不过,同样的,对身体的负荷也非常大,是个可怕的东西。”
  单鸣在非洲打游击的时候,曾经眼前见过那些非洲雇佣军是怎么利用那些他们抢来的童子军的。他们打仗的时候会先在他们的额头或是眉角割一刀,涂上海洛因的粉末,然后那些童子军会发狂、不怕死,打仗永远冲在最前头,哪怕面对着的是赤裸裸地枪炮。打起仗来漫山遍野的全是小孩,疯子似的朝上冲,面对四联装高射机枪冲,一个阵地前上千人被打成肉酱,最大的一块也就是拳头大小。非洲的童子军中最出名的叫做‘兵蚁’,因为他们的命比蚂蚁还廉价,他们的教条是——如果害怕死亡,那就别出生。
  虽然一个涂的是毒品,一个涂的是海龙角的粉末,但是道理是一样的,额头眉角的地方神经反应很强,在这些地方着重刺激,就能让人发挥本性中最疯狂的一面。
  龙血人的能力已经非常可怕,单鸣无法想象在使用这种东西之后,会达到怎样巅峰的状态,还好沈耀没有这个东西,否则,他们前几次碰到沈耀,根本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赵清玲摸着那只海龙角,“我不会把它交给沈耀,事情结束之后,我要把它销毁,这个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
  单鸣看着这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角,心想如此可怕的东西,越早销毁越好。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你要用海龙角引诱他,就不怕被他抢走吗?”
  “不拿这个,他怎么会出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赵清玲把那只海龙角放在胸口,似乎这样让她感觉非常舒服,她轻声说,“下饵,等他上钩。” 



132、最新更新 
 
  俩人带着海龙角连夜离开了灵山;然后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往河南。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找到了平顶山附近的一个小村落;在哪里;他们见到了一个花甲老人。
  两人把龙角交给了那个老人;老人眼皮蒙着一层白雾;是典型的白内障病变反应;但是似乎还看得见,他用手细细地摸着;放到几乎贴到眼睛的位置仔细地看。
  单鸣低声问赵清玲;“他连看东西都有问题,真的能做出来?”
  “能;我只相信邹家传人的手艺。”
  邹老汉的儿媳妇把他们安顿在了四合院儿里;让他们等两天。
  单鸣将信将疑;又担心海龙角在他们手里不安全,两天基本没怎么睡觉,一有空就去邹老汉的房门前巡视,但是破旧的木质房门一直紧闭着。
  两天之后,邹老汉的儿媳妇捧着个绒布盒子过来了,赵清玲打开盒子,单鸣凑过来一看,两只一模一样的龙角躺在绒布盒子里,从外形看,一只另一只金光略淡,但是颜色、形状几乎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赵清玲问道:“你能分辨得出吗?”
  单鸣把两只海龙角都拿了起来,手感、甚至重量都一模一样。他那天晚上只是看了龙角一眼,而且光线太暗,无法分辨在日光下海龙角的发光程度,虽然他辨别不出来究竟该是金光亮一点的那只,还是淡一点的那只。这是他第一次触摸海龙角,他只能凭着记忆感受这两只龙角和沈长泽的龙角的区别,他甚至凑到鼻尖闻了闻,都没有什么味道。
  赵清玲抓住了那只金光略淡的海龙角,“这个是真的,只有龙血人能闻出它的味道,光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要不让沈耀凑近,就足够骗过他。”
  赵清玲给邹老汉的儿媳妇留下一笔钱,警告她不要多嘴,就带着单鸣离开了。俩人又连夜赶到了郑州机场,买了联程机票去北非。
  起飞前,赵清玲才用公共电话联络了唐汀之,告诉他自己的计划,让他们尽快准备人手配合。
  挂了电话,他们开始登机,坐进飞机后,赵清玲就闭上了眼睛。
  这个女人话很少,而且对她的行动和计划也从从来不解释,只是带着单鸣到处跑,单鸣非常被动,但却没有办法,毕竟要找出沈耀,还得靠她。
  但是结合她这几天在互联网上发布的信息,以及此行他们的目的地——突尼斯,他已经大概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他打开电脑,点进一个文件夹,标题是——荷兰爱德宝拍卖行北非分支公司简介。
  
  爱德宝公司主营珠宝、艺术品、古玩和各类昂贵收藏品的跨国公司,爱德宝拍卖行是公司的一个全资子公司,在欧洲、南美和非洲各有一家拍卖行,表面上是搜罗全世界有价值的收藏品进行拍卖,从中赚取佣金,实际上爱德宝公司就跟欧洲大部分有名望的珠宝公司一样,跟非洲国家的钻石走私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用武器和物资低价换取这些走私军手里的原钻,贪得无厌地把这些小石头成批地带回欧洲,牟取暴利,就跟他们曾经战斗过的那个美国佬投资的狮子山电影城一般,这些资本家总要在当地开一个正经合法的公司以避人耳目。
  不过爱德宝比很多公司都还要不老实,他在北非的拍卖行除了拍卖从正规渠道得到的收藏品外,在每隔两个月的第二个星期五,懂行的人都知道,爱德宝拍卖行将会拍卖一些珍奇的东西,这些东西多是通过无法想象的渠道流入拍卖行手中的,大部分都是赃物。尽管价格高昂,而且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来自全世界的收藏家们依然对爱德宝北非拍卖行趋之若鹜,因为在这里,总有几率碰到花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爱德宝北非拍卖行又有一个别称,叫“神秘星期五拍卖行”,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那里,海龙角将以珍惜拍卖品的形式,在“神秘星期五”展出。
  
  俩人到了突尼斯,找到一家酒店住下了,这里的普通酒店便宜得吓人,连年的内乱让突尼斯的旅游业几乎崩溃,街道上堆满了垃圾和废物,路上人很少,而且行色匆匆,到处都是让人压抑的街景。
  酒店大概是很久没接待客人了,对他们很热情,把房间打扫得很干净。
  俩人开了一间房间,在顶层,这已经是附近最高的楼,从窗户往下看,就能看到爱德宝拍卖行那个毫不起眼的小门脸。
  他们进屋之后,开始架设监视器和布置警报线。单鸣把行李箱打开,清点了一下武器。
  让酒店送了点吃的,他们填饱肚子后,进行了一番乔装。
  赵清玲换上了一身西装,面部也进行了伪装,她个子高,骨架比一般女人宽,看上去跟男人无异,单鸣则装扮成了他的保镖。
  两人一人提了一个手提箱,往拍卖行走去。
  拍卖行正是下班的时间,他们走进去后,店里的三个店员都颇意外,一天多没人来,却在要下班的时候来人了。
  白人经理迎了过来,微笑着问他们有什么能服务的。
  单鸣掏出了一张纸,将纸摊开在那经理的面前,那是一张在网上下载的拍卖品申请表,如果是想在“神秘星期五”展出的拍卖品,还有一定的讲究。
  经理请他们进了里屋,吩咐人给他们倒了茶,然后客气地说,“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仅提前一天上报拍卖品,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赵清玲一直低着头,听他这么说,就把手里的箱子甩到了桌子上,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一箱美金。
  单鸣道:“保证金二百万,我相信一天时间足够了。”
  经理搓了搓手,“能让我看看你们的拍卖品吗?”
  单鸣把自己手里的箱子也提了上来,轻轻打开,里面躺着那只淡金色的海龙角。
  经理瞪大了眼睛,他五十六年的人生中见识过无数地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奇异宝,但搜刮他脑袋里所有的知识,也说不上眼前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这、这看上去像是某种动物的角,有点像鹿角,但又不太像……”
  “这是龙角。”
  “龙角?”
  “对,真正的龙的角。”
  经理呵呵笑了两声,恢复了镇定,“先生,恕我直言,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也许我在中国的地摊上能花一百块买到十个,我们无法收取这样毫无依据的拍卖品。”
  “你觉得,我会为了假货付你二百万的保证金?”
  经理也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可是他实在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龙,更别说龙角了,“请您再仔细解释一下,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即使我向你解释,你也不会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相信,有人认识,如果当天的成交价低于一千万,这二百万的保证金我就送给你。”
  “可、可是,万一客人买到了假货找我们麻烦怎么办,来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我们都惹不起啊。”
  单鸣冷笑道:“你也知道他们有头有脸,买了假货好意思宣扬吗?我再说一遍,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不信任的人,不会举牌子,而真正对它感兴趣的,知道它是什么,而且会势在必得,你只要收下它,并且按照我们要求的方式展出,然后收钱,就足够了。”
  经理被单鸣的气势吓住了,他唯唯诺诺地说,“那、那我,怎么介绍它?”
  赵清玲冷声道:“就说吃了能长寿。”
  俩人离开拍卖行后,并没有回酒店,而是等到拍卖行的人下班后,就折返了回去,在拍卖场各个角度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单鸣把狙击枪拆了装进布包里,粘在了他们预定的那个包厢的座椅下面,他们又把拍卖场巡视了一遍,尤其是三个出口的位置,并破坏了其中一个出口的门。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才回到酒店,开始用完也是望远镜和摄像头监视拍卖行的一举一动。
  单鸣看到赵清玲把真正的龙角拿了出来,他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它?”
  “我明天把它藏在酒店的某个地方。”
  “为什么不烧了它。”
  “万一行动失败了,它是我们最后的筹码。”赵清玲拿出刀,在龙角上一下下地刮着。
  单鸣皱眉道:“你要用?”
  赵清玲搜集了一小点粉末,用纸巾包了起来塞进怀里,她看了单鸣一眼,“不然我不可能压制沈耀。”
  “用了……你会怎么样?”
  “陷入深度昏迷,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身体机能,剂量过大可能会死,但是没人试过。”赵清玲用油布把海龙角抱了起来,她沉声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救出长泽,不要和沈耀硬碰硬。”
  “他会带沈长泽来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只要他出现了,再找到他藏身的地方就不难。”
  单鸣握紧了手里的枪,一想到沈耀,身上的血液就像煮沸了一般,他甚至能听到那从身体深处发出的吼叫声。
  
  等待的每一分一秒都非常难熬。到了星期五八点左右,天完全黑了,一辆辆车停在了爱德宝拍卖行那个小门脸前面,衣着考究的客人一波波地从车上下来,走进了拍卖行。当地的恐怖组织每次都为拍卖行保驾护航,荷枪实弹的保安把拍卖行围了起来。
  两个人把窗帘都拉了起来,只在角落处流一个细小的缝隙,用夜视镜观察着入口,他们轮流订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九点半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毫不起眼的越野,跟来往的豪车相比,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却让单鸣和赵清玲看直了眼睛。
  首先从副驾驶下来的是沈耀,尽管他换了一身西装,带了副墨镜,但是没有人会错认这个气势迫人的男人。接着,驾驶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英挺的青年从车里走了下来。
  单鸣整颗心都揪住了。
  沈长泽!
  沈长泽的外形与半年前他们分别时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神情冷酷,薄削的唇角都透着一股对周遭人的漠视和拒绝,一身笔挺的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非常完美。
  爱德宝拍卖行嫌少有亚洲人出入,尤其是如此引人注目的亚洲人,他们顿时引得客人和工作人员频频侧目。
  沈耀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门口的保安,保安用电子扫描仪扫了一遍,然后上来两个人对他们进行了例行的搜身检查,最后对他们做了请的手势。
  俩人走进了屋里。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的一分多钟,对藏身在酒店里的两个人来说,却是漫长而沉重的折磨。
  赵清玲垂下了眼帘,好像在对单鸣说话,又好像自言自语,“那是长泽吗,居然这么大了……”
  单鸣抹了把脸,把自己汹涌的情绪压了下去,他把烟熄灭,站了起来,“我们也进去吧。”
  
  拍卖会开始了,单鸣和赵清玲坐在东北角的包厢里,沈耀和沈长泽并没有预订包厢,而是坐在了第二排座位上。这次来的人数不多,大概只有五十多人,所以作为坐得很散,他们两个人的周围基本没什么人,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地把侧脸暴露在了他们面前,单鸣真想现在掏出枪照着沈耀的脑袋来一枪。
  可是他知道,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开枪之前,一定会被那两个人察觉。
  他悄悄地从座位底下掏出事先藏匿的武器,把两把手枪塞进了衣服里,一把军刀塞进腰里,然后轻轻地把狙击枪现场组装了起来。
  身上紧绷的西装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他极少穿西装,这套还是临时买的,不是量身定做的,这让他有些担心会影响自己的行动。
  前几个收藏品他并没有多花心思关注,只是其中一件据说是从中国清代宫廷流出来的翡翠玉簪,卖出了六百七十万美元的高价,让他颇为意外。
  他们等待了一个小时,到了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所有的拍卖品都展示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了,大家都很感兴趣这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什么东西。
  通常大家都认为最后一件藏品是用来压轴的,所以格外期待,其实经理把它放到最后是担心这个东西惹来麻烦,那之后的东西都不用卖了,所以将它放在最后推了出来。
  拍卖官一本正经地描述了这件刚刚出土的来自中国的秘宝,甚至给它编造了一个传奇的神话故事,吹嘘此物是世间难得的滋补圣品,反正海龙角看上去确实有几分不似凡物的味道。
  很多人的性质都被调动了起来,当然,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的,拍卖会上花高价买到垃圾的经历并不少见,碍于面子,买回去也只能吃哑巴亏,这些人都不是傻瓜,光听着介绍就觉得是骗人的玩意儿。
  一个漂亮的女员工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掀开了盖在玻璃展柜上的红布,里面赫然躺着一只外形像鹿茸的东西,但是它显然不会来自于鹿的身上,因为它正发散着淡淡地金光,看上去非常引人注目。玻璃展柜里还摆着一个破旧的雕花铜盒,已经被腐蚀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但是花纹还依稀可见,这正是当时用来装海龙角的盒子,沈耀一定认识。
  果然,单鸣看到沈耀的肩膀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身体微微往前倾,专注地看着那只海龙角的赝品。
  他们距离玻璃展柜还有七八米的距离,而且,隔着密封防弹玻璃,什么味道也透不出来,沈耀绝对分辨不出真假。
  拍卖官开始叫价了,低价是一百万。
  一个来自意大利的富商抱着玩玩儿的心态,举了一百五十万。
  他的手刚落下,沈长泽的手伸了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让人无法忽视,“五百万。”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想不到居然有人为了这真假难辨、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叫价五百万。
  赵清玲低下头,改变了声音,叫道:“八百万。”
  真可谓高潮迭起,在场观众的兴趣都被调动了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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