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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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今天晚上吧。用过饭以後，我们在花园里谈谈。”庄毅平静地说著，他在电话那一头沈默了几秒锺，然後接著说下去：“我手边没什麽事，打算先回去睡一会儿，顺便陪陪我妈，你……”
　　
　　“我没关系的，毅哥，你自己好好休息，等著我。”原凯听到庄毅的话里透著几分亲密，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难道说，他这些天的努力终於打动了庄毅？他们或许能够回到以前了吗？
　　
　　“那麽……就这样吧。”好像听出了原凯语声里不自觉透出的急切与喜悦，庄毅挂断电话以前，忍不住再次启唇轻轻说道：“再见。”
　　
　　“呆会儿见。”原凯心情高涨，在庄毅挂断之後，他仍然紧紧地拽著手机出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庄毅刚才最後说出再见的时候，他总觉得对方和他一样有些不舍。
　　
　　会不会是他自做多情了？庄毅会这麽快原谅他吗？或许会的吧？毕竟，庄毅还是爱著他的呀。但是，他以前给庄毅造成了太多伤害，对方会释怀、会轻易原谅他吗？
　　
　　不过，庄毅的语气比前些日子听起来要亲密得多，所以原凯还是喜多於忧；忽然想到他在这里胡思乱想，原凯又觉得非常可笑。
　　
　　以前他露出一副很讨厌庄毅的模样，见到男人来找他便立刻沈下脸，跟著想尽办法赶走对方。
　　
　　但现在，他想赖在庄毅身边，和这个男人独处也似乎变成了一种奢望。
　　
　　几个月以前，他真的疯了麽？如果没有伤害庄毅，现在他应该拥著心爱的人，在家里品味幸福的滋味吧？
　　
　　
　　
　　乐滋滋的买到炒虾仁，原凯回到车里之前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派去看著庄毅的部下来电，说庄毅已经回到了原家，坐了一会儿之後，与他妈妈还有原丹出门了，应该是去了商场。
　　
　　原凯想到刚刚才接到庄毅的电话，心里的温情与激动还没有退却，再加上盯梢的人说去商场似乎是原丹的主意，所以原凯总算打消了疑虑，没有让他的人继续跟著庄毅。
　　
　　现在，原凯只想赶回家里，等著傍晚那场愉快还有能改变他下半生命运的重要会谈快些来临。
　　
　　然而就在原凯兴冲冲的准备把车驶进他家的别墅大门时，一辆出租车急急停在他的後面，原丹慌慌张张的从车里跑出来。
　　
　　“哥，毅哥和戴阿姨出事了！他们被人劫走了。”
　　
　　“什麽？”原凯大惊，心中不禁一沈。
　　
　　“我的汽车轮胎被他们划破了，皮包也被他们搜走……行动电话在包里，我不能及时通知你，只好拦下一辆出租回来。”原丹好像被吓得够呛，说话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她话音落下时，早有佣人替她付了车资，但女孩子一双透著焦急与担忧的眼睛只顾愣愣瞪著原凯。
　　
　　“绑走他们的人，特意放了你让你回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吗？”原凯忍住向外猛奔的冲动，沈声问惊惶失措的妹妹。
　　
　　原丹连连点头，催著她的哥哥快想办法，或是报警。
　　
　　胸口蓦然剧恸，原凯先前感受到的惊慌被痛苦代替：庄毅那麽好的身手，会轻易被人掳走吗？再说，他们原家已经不沾道上的事了呀。如今妹妹又平安无事，失踪的只有庄毅母子二人，这很难不让人觉得奇怪。
　　
　　“毅哥，刚刚那个电话，你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吗？”沈声轻喃著，原凯的情绪在这瞬间低落到极点。
　　
　　“哥，你在发什麽愣？快些想办法啊！”原丹没听清原凯的低喃，她焦急地催促，并吩咐佣人快些报警。
　　
　　“丹丹，你先不要插手。这件事由我来想办法解决。”原凯迅速回过神，他不能肯定这是不是庄毅的特意安排，震惊与痛苦之後立刻担心不已。
　　
　　不管如何，原凯希望庄毅平平安安的活在世上，哪怕这次的事件是对方一手策划的，也比真的出现绑匪好。
　　
　　毕竟，永华集团的前身是什麽，原家的人比谁都清楚。
　　
　　很快，庄毅的行踪有了眉目，因为原凯当时随口吩咐紧跟著庄毅身後那条线的部下回来，没有同时下达让潜伏在其他线上的部下全都回来的命令。
　　
　　所以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庄毅目前确切的下落，但他们远远跟随带走庄家母子的轿车，在岔路四处撒网分头追踪，仍然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现在，原凯确定庄毅是真的被人带走了，他安慰男人没有欺骗他的同时，心里亦暗暗一沈。看来劫匪是用戴聿兰的安全来威胁庄毅才轻易带走了他最在乎的人，不知道庄毅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
　　
　　脑中转著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原凯带著数名长年跟随他左右的部下赶往庄毅有可能被困的地方，一心只想庄毅能够安然无恙。
　　
　　
　　
　　庄毅抬眼打量这间关押他的小房间，不足十平米，唯一的家俱是一张独凳，那些先扣住母亲的人让他无法反抗，只好乖乖按对方的要求做。
　　
　　不过目前看来，那些人应该没有打算立刻杀他。庄毅暂且放下心，但是他随即又苦笑不止，因为他原本打算假借假装和原凯好好谈一谈的机会，减轻对方的戒备，从而趁机和母亲甩开身边盯梢的人，一块儿离开这里。
　　
　　原丹找母亲逛街的时候，庄毅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便与她们一同外出。谁料他的运气实在太差，没走多远，原丹的车被一群陌生人拦下，等他立即从自己的车里赶过去时，对方已经劫持了戴聿兰。
　　
　　所以庄毅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房间里，他看得出来，那些人应该非常了解他的能耐和弱点。目前母亲不知道被关在哪里，庄毅当然不敢妄动。
　　
　　自从焰帮彻底甩开道上的生意之後，庄毅有好几年都没有遇见这样的事了。他现在开始猜测，是不是龙帮？还是耀宏集团？
　　
　　正想著，门被打开了，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庄毅微微眯了眯双眼，他看清来人共有五位，这些人行动迅速、步履矫健且肌肉结实，看来都是博击高手。
　　
　　如果他现在突然发难袭击对方，就算能够夺门而出，但母亲仍然在这夥人手里。庄毅这样考虑著，最终放弃了出手的打算。
　　
　　“不好意思，庄先生。等一下你就会知道我们请你来的目的；现在，还要委屈你再忍耐一会儿。”为首的那个青年微笑著对庄毅说道。
　　
　　庄毅见这人面色和善，语气温和，倒是大感意外，但那青年随後没有再和庄毅说话了，他侧首示意身後的人把庄毅带出了房间。
　　
　　外面，浑身上下散发著戾气的原凯独自站在宽畅的房间正中，他的对面是一群脸色凝重的陌生男子。
　　
　　“原先生，你果然很不了解啊，这麽快就找来了。看来，庄先生在你心目中还是比较重要的嘛。”先前对庄毅说话的青年沈声笑道。
　　
　　庄毅知道原凯肯定带了人来，但对方也与他一样顾忌人质，因此落单。印象中的原凯虽然冲动但并不愚笨，绝对不会为了谁只身冒险，所以庄毅这时看见原凯，再想到他没有实施的脱逃计划，心里顿时微微有些愧疚。
　　
　　原凯没有理会青年的话，他的目光定定投在庄毅身上，确定男人真的没有受伤，他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们请庄先生来，也只不过是抱著试一试的想法，看能不能引原先生大驾光临。”
　　
　　“废话少说，你们受谁指使，究竟想干什麽？”原凯不客气地喝问。他直觉眼前这些人听命於他人，如今确定庄毅暂且平安，当即开始思索脱身之法。
　　
　　“好说，我们耀宏集团前些日子受你们关照了……”
　　
　　“既然你们打算不再沾染江湖是非，就应该了结道上的生意。”原凯冷冷一笑，“一方面想转型混正道，另一方面又抓著毒品生意不放……这不是很可笑吗？所以我知道以後；顺便通知稽毒局里的朋友关心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做什麽必须得当机立断。你们想黑白通吃，那绝对不可能。就算我们永华集团没有多事，你们也不可能一直避开警方的耳目。”庄毅插口淡淡说道：“这种双方面都要顾忌的後果，绝对是自取灭亡。”
　　
　　尽管明白庄毅只是就事论事、一致对外，但原凯听到这个男人‘帮’他说话，胸口仍然止不住一烫。
　　
　　“我今天不想与二位做口舌之争。”那青年森然一笑，举臂看似随意地拍了拍，庄毅两旁的人突然闪电般抓住他的胳膊，後面一个男子迅速将一根短短的注射器插入他的肩膀。
　　
　　“你们想对他干什麽？”原凯见庄毅很快软倒在地，知道注入到男人体内的药非常厉害，顿时又是心疼又是焦急，他不知这夥人在注射器里加入了什麽，一时间又感到无比恐慌。
　　
　　“没什麽。”挥手让左右把无法动弹的庄毅拖了出去，那名青年接著让这个房间里的人全部退出去了。
　　
　　“如果你想报复，直接找我好了。对付耀宏的是我，你没有必要牵扯无关的人进来！”原凯恨声提议，现在庄毅捏在对方手里，虽然眼前这名看似能做主的人与他单独相处，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恐对方会伤害庄毅。
　　
　　“很遗憾，我很想让原先生也尝尝重要的东西被毁掉的滋味。”青年说到这里居然又笑了笑，带著几分诡异的味道：“刚才那种药可以让人的身体麻痹近一个小时，但意识反而却更加清醒，注意力也高度集中。”
　　
　　“难道，你打算……”
　　
　　“不错，我听到一个传闻，好像庄先生的身体有些小小的问题，所以我令人准备了很多特殊的道具，还有一流的调教师。我有信心，他们这些专业人士一定有办法治好庄先生的不举之症。”青年看著原凯的眼神瞬间变得相当可怕，心里也暗暗一惊。
　　
　　“你为什麽会知道？”原凯厉声喝问，庄毅的隐疾被对方知晓让他怒不可遏。这个时候他才深深体会那日他当著外人的面儿污辱心爱人的行为，有多麽愚蠢和残忍。
　　
　　原本已经非常不快眼前这人知道庄毅的隐私了，现在听对方说他们还打算对庄毅不利，原凯气得只想杀人。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是承诺永远不会说出去的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原先生，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现在你和庄先生的母亲都可以离开了。几天之後，你会收到几张光碟……我相信你会非常满意庄先生的精彩的表演。啊，忘了说，某些喜欢SM的变态们，也会锺意这些光碟的。”
　　
　　“你敢！我不许你碰他一下！小心我宰了你！”原凯怒吼一声，打算扑上先把眼前的人痛揍一顿再说。
　　
　　“这里有监视器，如果原先生的手指头碰我一下，我想另一个房间里的庄先生会接受到加倍的关爱。”
　　
　　原凯怔住，满腔的怒火憋在身体里，无法痛快发泄出来。
　　
　　“很好，看来原先生已经知道你应该怎麽做了。这样吧，我再告诉你，如果庄先生撑过了今天，我以後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把他身上的‘零件’一样、一样分别寄给你。”
　　
　　原凯瞪大眼，他现在好恨自己的没用，空有一身力气却救不了喜欢的人。如今又听对方说得如此歹毒，想到庄毅有可能会遭遇到的事，他顿时觉得非常害怕。
　　
　　短短几分锺，以前从未知道恐惧和绝望是什麽滋味的原凯，经历了人生中最惨痛的折磨。他明白，现在他什麽也做不了，想到以前他大言不惭地说要站在庄毅前面，要保护重要的人，他便羞愧得无地自容。
　　
　　“元旦寄来庄先生的耳朵，端午送来他的手指，至於中秋、重阳和新年嘛……”
　　
　　“够了！你为什麽要这样对他？对付耀宏的人是我，你们要报复就冲我来！不要碰庄毅，好不好？”
　　
　　“哦？这还真是天下奇闻了！从来不向人低头的永华太子爷居然为了一个保镖求我？”那青年似乎拿准了原凯顾忌庄毅，不敢对他动粗，忍不住笑著说：“不过，你求人的态度不太好，诚意也不够呐。”
　　
　　“放过庄毅吧，你们把我千刀万剐都可以！”原凯忍气放软了语声，他现在只盼这夥人能够放过庄毅，至於他的生死，他根本不在意了。
　　
　　“放过庄毅？那谁来放过我们社团里因你轻轻一句话死掉的兄弟？谁来安抚他们的老婆孩子？谁来收拾我们那里的烂摊子？”青年忽然收敛了笑容，森然说下去。
　　
　　“不错，我们想走正道就不应该再抓住道上的生意；但你既然已经脱离这个圈子，也不应该借条子的手来解决帮会里的事。我们做道上的生意，你凭什麽插手？原大少爷，有的时候，做事并不能只凭你的一时冲动或随心所欲。”
　　
　　原凯无语，他现在真的明白庄毅以前为什麽觉得他处事不够成熟、不够圆滑了。如果他当时在对付耀宏的时候理智一点，小心一点，那麽现在也不会招来这场祸事了。
　　
　　但他以前还非常看不惯庄毅事事小心、将他看成小孩子那样教育并担忧著，如今想来，庄毅又说对了。
　　
　　一念至此，原凯更是恨极了自己。明明庄毅与此事无关，但因为他的冲动，庄毅却要承担这个恶果，原凯在这时连痛殴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你，究竟想怎麽样？”短暂的自责这後，原凯看著眼前之人脸上挂著的诡异笑容，知道对方或许另有所图，不禁又有了一丝希望。
　　
　　“原先生想要我们放过庄先生，那你想用你自己去代替他吗？”
　　
　　“可恶！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那麽，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在你这句话出口之後，调教师便已经开始他们的工作了。”
　　
　　“不！这次算我求你，不要那样对庄毅！他，他受到的伤害已经太多了。”原凯大惊之下，顾不得面子，第一次开口求人。
　　
　　“这麽说，你是同意我刚才的提议了？用你去换庄先生？”那人阴笑著追问。
　　
　　原凯咬牙不语，他恨不得现在就想冲过去把眼前这个可恶的青年宰了。但想到庄毅将会得到的悲惨下场，他只得拼命忍住。
　　
　　突然，原凯又回想到他之前残忍的对待庄毅的种种恶行，想到庄毅隐忍痛苦的表情，想到庄毅当时绝望哀伤的眼神，想到庄毅如今决然背对他的身影，还有对方脸上那种淡漠又生疏微笑，原凯心里便感到非常难过。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庄毅的性命与尊严，他愿意承担这份屈辱。
　　
　　“啧啧，没想到，四处留情的原家大少爷，竟然为了庄毅做到这种地步。”青年看出原凯有默许的意思，立即故作惊讶地看著目光凶狠的原凯。
　　
　　“如果你敢碰毅哥一下，我一定会杀了你！”原凯吼道：“快放了他！！”
　　
　　“不要说得这麽恐怖，我会忍不住害怕的。”那青年歪著头想了想，突然伸出右脚，“原先生，我的皮鞋好像脏了。请你现在跪下来，用你的口水将它擦干净吧。”
　　
　　原凯怒极，他还没有说话，那青年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你表现的诚意，如果你做得慢一点，庄先生那边……”
　　
　　原凯无奈，他只得沈著脸向对方下跪，最初他的行动有些迟缓，但随即快了起来，因为他实在不敢再耽搁，生怕那些残忍的变态性游戏又施加在庄毅身上。
　　
　　如果还来一次，庄毅肯定会崩溃的！
　　
　　嘴唇靠近青年的皮鞋时，原凯心里的愤恨与屈辱都达到了极点。他只能不断用他以前对庄毅犯下的暴行来宽慰自己，他如今是在赎罪！
　　
　　他最看重的面子，怎麽会比庄毅重要？
　　
　　“哈哈哈！看来原先生是的的确确是真心实意想救庄先生了。所以，我们也不会那麽不尽人情。”那青年说著突然又收回了脚，然後拍了拍手，这个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原凯意外地看见他的父亲和妹妹，还有戴聿兰，以及药效没有过，被人扶著的庄毅都站在门外。他立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虽然生气被骗，但原凯见庄毅看他的目光里裹著震惊与怜悯，顿时心平气和。
　　
　　只要能挽回他和庄毅之间的感觉，抚平他造成的伤害，他愿意付出一切。
　　
　　“很抱歉，原本我只是受原先生父亲所托，想办法让庄先生明白你的诚意。但原先生以前在外面风流时和我弟弟发生过关系又很快与他分手……啊，当然，我的弟弟现在已经不再纠葛这件事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出这口气。”青年淡淡说著，顺便解释他让原凯下跪的真正原因。
　　
　　神色复杂地看了皱眉的原凯一眼，庄毅想到原凯以前在酒吧胡闹的日子，心里止不住一痛。
　　
　　“毅哥，对不起。那样的事，以後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从扶著庄毅的人手里把站立不稳的人接过来，原凯郑重承诺。
　　
　　庄毅没有说话，所以原凯用更大的力道搂紧了他。
　　
　　“阿凯，这次的事是我拜托朋友做的，你妹妹事先并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告诉她的，否则她之前也不会急成那样。当然，阿毅事先同样也不知情。”原正淡淡说著，他见庄毅看原凯的眼神与以前不一样，心里也感安慰。
　　
　　“知道了。”原凯悻悻地答了一声，庄毅却知道他想离开的打算被原正看穿，所以对方将计就计，让他明白原凯真心悔过，想帮助原凯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
　　
　　“原先生，我欠你们的人情，这次总算一次还清了吧？”突然，卫涛的声音从後面传了过来。
　　
　　原凯这才明白，对方为什麽知道庄毅的病。这件事，他和亲人自然不会提，卫涛也不会食言，难怪他觉得这些人很陌生。刚才那个可恶的青年在说出庄毅的病以前，也让他的属下全部退出，想来也是为了保护庄毅的隐私。
　　
　　“我是那日跟随卫先生前去令外甥百日宴其中的一个，名叫卓靖城。不过我想原先生的注意力一直不在我身上，所以你刚才没有把我认出来。”像是看出了原凯的疑惑，那个青年微笑道：“除了这个房间里有监视器，能让原先生的亲朋好友看到你做了什麽，其他的威胁当然是假的。我怎麽会伤害庄先生呢？”
　　
　　原凯用力瞪了卓靖城一眼，他决定以後再好好教训一下这只笑面虎。现在，他只愿庄毅能看在他真心悔过的份上原谅他，重新接受他的追求。
　　
　　四周的人见原凯与庄毅四目相对，都会意的退下了。戴聿兰仍然有些担心，但见庄毅神情复杂，她也不好在这种时候问什麽，随著原氏父女离开了。
　　
　　
　　
　　沈默了一会儿之後，原凯将庄毅扶出了房间，屋外清新的空气让他们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毅哥，你真的是太纵容我了。刚刚我只是为你做一点点小事，你看我的目光立刻就与几天前不一样了。你的包容和善良真的让我非常惭愧。”原凯缓缓抚著庄毅的後背，语声非常温柔。
　　
　　所以庄毅渐渐平静了下来，之前原凯为了他下跪舔那人皮鞋的画面一直浮在他的脑海里。向来把面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原凯，真的为他做到了那样一步吗？
　　
　　“我给你的伤害与侮辱，并不是刚才那件事能弥补的，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这世上没有什麽比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还有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更愚蠢的事了。所以，毅哥，请你试著再相信我一次。”
　　
　　“相信……吗？”庄毅苦笑，他能感到原凯拥著他的双臂越来越有力，对方的怀抱也越来越温暖，仿佛可以驱走他的痛苦与绝望。
　　
　　但是，他们真的能重新开始吗？
　　
　　“是的！不要那麽快原谅我！毅哥，这一次我会向你证明，我真的不再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了。我不会让你担心，不会再让你难过，更加不会自以为是地去解读你的真心和爱意。”原凯说到这里，感到怀中的庄毅轻轻颤了颤，他满腔的激昂立刻化为了怜惜。
　　
　　他知道，庄毅没有那麽脆弱，他知道庄毅不是不爱他，他知道庄毅冷掉的心开始融化，所以现在他必须再加一把劲！
　　
　　低头，原凯吻住了庄毅。他轻轻碰触心爱人的双唇，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试探著撬开怀中的嘴唇，邀请庄毅的唇舌与他共舞。
　　
　　慢慢的，他们最初的矜持、犹豫还有疑惑与试探都在真实的碰触之下化为了乌有。四片唇紧紧相缠，压抑不住的呻吟缠绵在两个人变得滚烫的身体之上。
　　
　　尽管原凯还不能确定庄毅有没有原谅，尽管庄毅也无法肯定他能不能再爱一次；但是经过那麽多之後，蓦然发现紧紧相偎的人仍然是最在意的那一位……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