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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非仙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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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步出了门,看他离去,我才又坐到镜子前看着自己。 
  忽然想到:等会儿要睡觉了,头发怎么会不乱。这家伙,净会难为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阿雪的终身大事大家都没有异议了吧,就这样了
某位亲是不是又改名了啊,(*^__^*) 嘻嘻……
大家踊跃一点嘛,要不然就只有隐一个人,真是蛮孤单的,哎……




第 59 章

  说起来,这婚事注定做不得太热闹,一来是由于时间紧,二来我娘家没有人,我也没有娘家了,无非是从厢房搬至主屋的差别,而且南宫业也说了只要好好选择好自己结婚要穿的婚服便好:像我这么个不会针线,手脚粗笨、年纪又大、脾气又差的“二婚”女子,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拉着辛欣陪我上街,自己在铺子里细细挑着成亲那天要穿的喜服花样,应该没有比这更要慎重的事情了吧,不过辛欣似乎总是比我热衷,上次是,这次也是,她一下子指着这个,一下子点着那个,恨不得我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这厚重的喜服:本来南宫业不赞成她这时候在我身边服侍我的,说是哑子,怕是不大吉祥,我不理,说上一次也是辛欣陪,人家也没说什么,南宫业一脸难看,威胁说再提上一次就真把她调开。
  好在他最后是同意了,我从满眼的红色中抬起头看她,现在她虽然不像原来那般快活,至少又渐渐开朗起来了。
  
  “辛欣,这盖头就要这并蒂……”又看了一阵,终于看到了喜 欢'炫。书。网'的式样,我沉醉在这绣样精致的喜帕中,却见一只手摁住了这帕子,谁要和我抢不成?
  我顺着那手猛地抬头,想要教训一下让她懂得先来后到的规矩,可是——
  
  “……宁雪。”他静静地看着我,却称呼地有些迟疑。
  低下头,又看了一下那些选好的物件,和老板打着商量,“老板,劳烦您将这些东西依样儿重新裁制,三日内做好,再送往耀日山庄吧。”
  老板连声应着,我拿出张银票,“先谢过老板了。”然后招呼着辛欣,拉着她的手离开。
  
  我知道他一直在后头跟着我,不近不远,并没有因为近得让我觉得受到妨碍,可是他缓缓行进的脚步牵动长衫,沙沙的声音……我拉着辛欣快步向前方走着,可是后头那人仍然距离我们这么远距离,扰乱着我的思绪。
  “先生,那个穿白色长衫的人还在后面。”辛欣说道,“你为什么不理他?”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快快走着,直到看见耀日山庄的大门。
  
  正在我们要进去的时候,后头那人终于再次喊住了我,“小雪!”
  哈,不知怎的我就笑出来了,说实在的,我忽然想到了‘家有儿女’,只是笑了一下,就惆怅起来——好想好想家啊,我只是顿了顿,拉着辛欣就进了耀日山庄。
  
  放下这日刚买的沉重包袱,南宫业就过来了。
  “咦,你这几日不是忙吗,再说了,这时日你来看我好像于礼不合。”我有些着恼,只是觉着又像是回到从前刚来耀日山庄的情形了,身旁总是有着不同人守着你,我知道南宫业向来对我放心不下,可是过于显然的追踪就不是我乐见了。
  “你也知道过几日便是我俩成亲之时,叫山下喜福禄寿上庄子来便好,你却偏偏要下山……”
  “禀小姐、庄主,”进来的守门小厮看着南宫业赶紧又补了一个人称,倒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只好我问,“有什么事?”
  小厮显是有些畏缩,不过见我也不耐烦了这才答道,“外头有人找宁小姐,说是有几句话要说。”后来他又加了一句,“真是拦都拦不住。”
  他还是不懂得这人间的人情世故,我心中微叹,怎么会在女子即将出嫁的时候这样说要见面,或者说是我的哥哥恐怕还好一点。
  侧过头,“我出去片刻。”
  南宫业拉住了我的手,箍着有点疼,“不许去。”我以空出的那只手示意小厮先退下,才好心对付这个难缠的人。
  “我要去,有些事情需要说个明白,也算是对我自己的交代。”
  “可是你快成亲了,这些事不该你操心。”他一如往常自说自话。可我也会有拗的时候,比如现在。
  “我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你不用担心我会像上次一样临阵脱逃,可是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嫁了。”连这种威胁都说出口了。
  “你可别想!”他直接就否决了我的说法。
  “那你就让我去,我就说几句话便好。”我采取哀兵政策,“何况以后咱们在一起,你总会有要求我的时候,现在你就答应我吧。”再就是利诱。
  “好吧,”就在我准备直接冲出去的时候,他还是答应了我,“记着你答应我了什么。”
  我答应了什么?我有些疑惑,他抚眉,“以后咱们在一起。”
  晕,难道是这个打动了他,我心下有些不安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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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在外面等着,若是我不出来他会怎样,会等多久?我不敢想。
  
  “去那边走走吧。”我笑着看看他,不带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微微点点头,于是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着,没有人先开口,像是回味之前两人平静祥和的那段日子。
  最后现实逼得我不得不先开了口,因为距离我的婚期,已经很近很近了,“你怎么来了?”真的,只有极淡的一点疑惑,我以为他完全忘了我这个被他拉到这个时光的人呢。
  “我来看你。”他声音还是很平缓,听不出什么来。
  “看我什么,观礼我的婚事?”我依然笑,心却有些不稳了,何苦欺人至此。“玉兄,这一路上为难你了,总是守在小妹左右,为小妹遮风挡雨的,这一杯薄酒就劳玉兄赏光了。”
  他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挡住了我要继续前进的脚步,“雪……小雪,你随我走。”
  随我走?!我吃惊地睁大眼睛,这是原来那个玉敛尘会说的话吗,他总是瞻前顾后,做事情优柔寡断,为什么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笑着,表情却有些僵硬,“这儿马上将会是我的家。”
  可是他不管,继续说道,“小雪,你不应该在这儿的,是我不好,我们回千魂山或是哪里随你高兴可好?”他拉着我的袖子,好像声音有着恳求。
  “我不应该在这儿?”我真的哀伤起来,“可是我也不应该在千魂山,我应该是在数百年后的午后,和我的家人朋友们一起的。”见他愧疚,我撇过头,“你知道的,你知道在这儿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可是你还是抛下我,——这么久。”
  他似乎想插话,可我不给他这机会,“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一直都就在我附近么,何况我手上还有你给的玉箫。”说到这儿,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不要说我前几次看到的白色身影不是你,至少最后将我送回耀日山庄的,不正是你的箫声吗?——我就是这么地依赖你啊。”
  “可是你给了我什么,我心心念念地希冀若是你愿意,我可以舍弃自己一直盼望的回到家人身边的想法,等了一天又一天,就像上一次说是七七四十九天,真的到最后一天才来的你,为什么不能早那么一点呢?”我像是对自己说一样地重复一遍,“为什么不能早那么一点呢?”
  曾经我对他说,‘至少你来找我了不是吗。’现在我只想说我没办法了,在我明白了自己欲得之而不可得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心平气和地继续守着呢。
  “玉兄,我是注定要回去了,我怕极了这种依赖人的日子,这让我觉得恐慌,所以你别再来找我,若只是喜酒,小妹我还是请得起的。”说到这,我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就此珍重吧。”我作揖告辞,希望赶紧走开,免得刚才的话让彼此心里不舒坦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可是玉敛尘不愿就这样了了,身后传来他大声呼道。
  “我会守着你!”我脚步一顿,听到几不可闻的一句,“直到你真的嫁了。”
  
  我没再回头,只是想自己,怎么会过得如此窝囊,想人家来到古代风生水起,如鱼得水,为什么我过得这么窝囊?
  赌气归赌气,走着走着,等进了耀日山庄,好像忽然就心平气和了。
  不管怎么说,应该是结束了吧。
  
  南宫业还在屋里等我,刚一进庄,守门的小厮就告诉我。
  我点点头,直接就朝屋这边来。
  “好了,我回来了。”我开口向南宫业汇报,“今日和辛欣已经选好了喜服之类的东西,因为直接去镇上挑会好一些,有因为款式多,所以挑的久一些。”
  他点点头,“我只是怕你悔了。”
  我淡淡一笑,“我没有。”
  “知道了,”他替我拢拢头发,“那这几日我就不过来看你了,自己注意。”
  “嗯,”我又说,“既然我没有要走,那那些什么老是盯着我的人也撤了吧,”
  “好的,我知道,只是留几个人在你身边还是必要的,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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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服果然很快就送过来了,只用了两天时间,贴在身上比比,大小合适,做工细致,至于辛欣更是爱不释手,我笑道,“要是你看着满意,不如裁短一点送给你。”因为辛欣比我要矮一点,所以要截短一点才行,
  果然辛欣就跳脚了,“先生!你别拿我开玩笑好不好!”我还是笑。
  等辛欣发泄完了,我就吩咐她把东西先放好。辛欣将衣服卷好后,又走了过来,“先生,那人……他还在庄外。”
  正铺着床的我抬起头,却没有转过身,“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先生,你真做好决定了吗?”许久后,辛欣直直地看着我问。
  “什么决定?”我还是装作听不懂。
  “虽然庄主是万里挑一,但是你喜 欢'炫。书。网'的不是外头那一位吗,是的,这我看得出来,先生,你究竟是在想什么?而且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比庄主逊色,他在外面守着你脸色都不大好了,你为什么不……”
  没等她说完,我就说,“别再说这话了,我自然是做好决定了,辛欣,你就别多操心了。”
  “先生,”辛欣坚定地又问一遍,“你只需要扪心自问,你是真要嫁给庄主,真做好决定了么?”
  “够了!”我转过头去,“我做好决定了!我做好决定了!你给我出去!”
  辛欣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摇摇头,退出门去。
  
  我傻傻地看着那未及收起的喜服,不知道辛欣是否是故意留下来的。
  “我自然是做好决定了的。”我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只是我怕又变了决定啊。”无奈地闭上眼睛自己笑了,鼻子有些酸。
  这时门被野蛮地推开了,我被惊得站起来,——原来是辛欣。
  “做什么?”我问得战战兢兢,小妮子似乎对我非 常(炫…网)不满的样子。
  “把东西收好,哼!”她本来想狠狠甩一下门的,后来变成了一声“哼”,哎,刚才不该冲她发脾气的,脾气比我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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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近黄昏的时间,喜娘、丫鬟们挨个进来了。我比他们还快,已经净了身子,在辛欣的帮助下穿上了喜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辛欣拿着毛巾为我擦拭着。
  那喜娘毫不客气地拿屁股撞开了辛欣,“这位姑娘,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种有福的下人来做吧。”这话直接就让辛欣握住了拳头,我拉住辛欣的手,“劳烦这位大娘了,只是庄主已经准了辛欣在一旁伺候我的,大娘有福,不介意有人来分担吧。”说句实在话,有福没福是怎么衡量的,袁妈因为丧子,我最近根本没法见她,倒留下几个尖酸刻薄的,还要我装笑脸,——不是说做这行的人都很会与人为善的么?
  喜娘讪笑着,“小姐说怎样就怎样。”开始指挥着丫鬟们梳发髻,描眉添妆。
  妈呀,头皮都要扯掉了,你练拔河呀你。
  
  终于在困顿与疼痛的双重煎熬下,一切都已弄完。辛欣过来,说是四更天了。
  几个丫鬟也退下了,还留着宝荷、辛欣,附一句:喜娘出去小睡去了。我打了个哈欠,这么就要嫁了?
  他……还在。
  隐约又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这宁小姐也真是的,怎么这时候还让辛欣在一旁跟着,当心这婚事不吉。”“呸呸,别乱说,想让庄主骂你啊。”
  ……
  
  清晨的时候,喜娘又进来了,吩咐这啊那的,我已经饿得困得两眼冒金星了,谁还管她说了什么,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其实说白了就是在“鸡啄米”,听到庄门口放鞭炮这才把我彻底给惊醒了。
  没过多久就是盖上喜帕,被人送出这间房子,要送进另一间房子了,加上喜娘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我脚下一软,直接就被两个搀扶着我的丫鬟们给提进去了——好像我不轻啊,难道她们是柔道出身的?
  坐在那儿,不能揭盖头,守在一旁的应该是宝荷和辛欣,喜娘应该是出去拿封赏了,留下我们几人继续等。
  
  很长时间吧,我腰都直不起来的时候,有人进来,隔了一下又出去。
  等南宫业进来又是很长一段时间了,掀起盖头,两人喝过交杯,这时我看着满屋子红色,和窗外还正亮着的天,他开口说道:“该出去给各位敬酒了。”这宣告着我的另一个任务,作为他的妻子并且也是他的助手。
  我苦笑,“先吃点东西行么,我好饿。”在他的允许下,我吃了很多东西,知道他说“肚子胀起来不好看了”才罢休。
  也罢,不过是几杯水酒么,让南宫业替我就好。
  
  说来轻巧,饶是我以不会喝酒做推脱,有几个人还是让我喝了几杯,说什么“既然南宫庄主让你出来跟大家见面,既然是南宫庄主身边得力人才对吧”,我边笑着喝酒,边暗自瞅着还有几个人有可能会让我再干一杯。
  大多数人都穿着喜庆颜色的衣服,连南宫业这个嗜白者也穿着赭色婚服,显得还是那么精神,宴席已经从前厅到院落进而铺至庄外,气派不小,这已经是不太热闹的程度了么?我笑着笑着直到看到玉敛尘。
  他还是一袭白衣,却融入人群,淡淡地只有注意到他的人才能注意到他是谁,他好像很伤心很伤心,我的眼眶突然有些热。
  浑浑噩噩间,已是晚上,在宴席散之前,我已经先回去,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外头。
  
  又过了一会儿,南宫业进来了,虽然酒味甚浓,不过看他眉目清明,只是略有一些红光,估计也是红烛照的吧。
  “娘子,等为夫的等得心焦了吧。”他调笑着。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调戏我?活得不耐烦了吧。”
  他得意地笑着,拉着我的手,“娘子,可要休息了啊。”
  
  这一夜,红烛燃尽,天明梦醒。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真是很复杂的一节,是心情很乱吧,写的时候隐的心情也很乱,宁雪终于是抛开玉敛尘,决心回去了,不过以后的事情会怎样呢,谁也不知道~
大家给点评论、多点点击吧
顺带提一下:玉敛尘称呼宁雪为小雪很能说明问题哦——他一直都守着雪的,我前面铺垫过几次的
南宫业究竟把宁雪摆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其实几位主角的性格已经出来的差不多了
相信大家对于接下来的故事有着自己的揣测吧,所谓宿命之轮,更多的应该是不可测吧
好怕自己写着写着就俗了
所以大家要鼓励隐哦!
飞了!




旁白(五)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好的时候,心里就有着感慨:很多事情,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可能知道得多可能知道的少,甚至完全是妄自猜测也有可能。
特别有感触,写这个的时候,因为写不同的人,就会发现他们真的对同一件事有着很不相同的读法,而同一件事的不同面被不同人看到又是怎样


好了不多说了,可能是很长时间不能再加新内容了,故事在某雪结婚的鞭炮声中暂告一段落,还有约十万字的内容,不管怎样会继续完成的。
至于什么时候完成?应该是两年之期的时候么?
为了表示歉意~~~~~


背景音乐欢迎点开:《知道不知道》

大家多多点击啊!!

——————————————————————————————————2009年8月17日初稿

加了些内容,之前总觉得白狸决定得快了些


  
  看着她将瓷瓶与一节小竹筒放下,若有若无唇边带着一点微笑,像是看到了自己一般,然后告诉自己这儿有给你的东西。
  白薇对她很好,所以一直以来他进不去,只能在外头在暗处等待机会。
  一个什么样的机会?他不明了,他是越来越不明了自己的想法了,自从遇到宁雪,李蠡这么和自己说道。
  
  直到她走了,看不见了。他才上去,拾起那两样东西。
  竹筒里有着卷好的一张纸条,他展开,字很少,却是冷清清的字,瘦的过分:
  “善自珍重,望君多思量。”好像有一种神气,李蠡想到,为什么他总觉得宁雪从来没真正把他放在心上呢?其实这是事实,宁雪确实不怎么会多想到他的事的。
  他急急地想去赶她,想要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却又听到她在耳边说:“望君多思量。”
  眯着眼,他握了握手中的瓷瓶:里面是雪儿的魂。
  
  雪儿。
  他已经想不大起雪儿的模样了,要真说有,只有几日前藏在另一个雪儿身上的模样。
  果然是忘了么?是呀,真的忘得一干而尽了,毕竟朝夕相处的时间只有五年多的时间,在这世俗的泥泞中却已翻滚了数百年时间,做的这些事是麻木的惯性么?
  他不敢再自问自己,因为真的觉着自己是麻木了。
  什么时候有过惬意啊?
  
  仔细回想,在见到宁雪的时候。
  宁雪知道了,说不定又会嗤之以鼻,暗说矫情吧。他明白,她想事情常常有些复杂,但是做事情总是趋于简单的做法,因为她怕麻烦。
  可是这个怕麻烦的人,现在又重新把麻烦丢回给他了,麻烦,真是麻烦。握着瓷瓶,接下来该怎么办?重新再来过一遍?太可怕,只要一闭上眼,心就不得安生:宁雪啊宁雪,说是让我自己做主,你拿着那些凝结百余条人命的丹,挥挥衣袖便走了,留下我为难。
  
  我该怎么办,他不禁疑惑了,想要问问手里的瓷瓶:这次或许我该听听你的想法,你是就此放弃,还是继续这样看着我?
  可是从头再来,再杀上百条人命,再孤独百年,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即使是麻木了,可是这一次一次的筹谋也太折磨人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觉得我们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一直以来,你不是不赞成我这么做的吗;一直以来,不都是我一意孤行的吗;要不,我们就这样放弃算了好吗?
  许久,瓷瓶都不曾回答他。
  ……
  “我会眼睁睁、活着看你们下地狱的。”
  下地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该有其他选择了。
  
  “一切都完了!”
  他用力一捏,瓷瓶就这么碎了,划开他的手,殷殷的几滴血,悬在半空就消失不见。
  “本来我就什么都不欠你的!这几滴血算是我自作主张救你,又自作主张丢你的歉意吧!”他挥手一扬,瓷瓶的碎片渺然无踪,晶莹的沙雨被吹入风中,好像留着一些哭声一些呐喊,继而什么也不留下。
  
  这才是真的灰飞烟灭吧,这么轻松就做到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
  只是这世界上再没有雪衣女了,世界上也不要再有李蠡了,那我该叫什么?
  ——就叫白狸吧,想到了好名字再说。
  他顿时轻松起来,又有些后悔不该那么冲动就毁了瓷瓶。不管怎么说,他一下子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宁雪给了他了断的机会。
  突然变得百无聊赖,瞎混了几天,因为华城战乱,所以他也没再城里呆着了。他也不想再找宁雪,已经没有纠葛了,再找好像有些皮厚了。
  
  可是偏偏那么巧,他又见到宁雪了。
  又说不上巧,没办法,不自觉就来容河城了,住的还是山下那地儿,见到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玉敛尘。
  真是意想不到,不过既然……
  
  有时候觉得,自己和宁雪有一点像,是性格,不过因为她是人,自己是妖,对时间的概念敏感程度不同。
  她应该是很喜 欢'炫。书。网'玉敛尘吧,在一起处的时间一年多而已,却这般维护;而自己……算了,不要再想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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