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之近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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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逛灯会】　。。。　
　
　
　　手中的酒壶仿佛重逾千斤，风子墨竟似拿不稳般，微微颤抖着，南宫博雅早已转过身，望着窗外，忽然笑了，道：“你猜猜，下面的人是谁？”
　　
　　“……”风子墨却只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无力感愈来愈浓，愈来愈浓。
　　
　　猛然间他闭上眼，死死地咬住牙，拼命让自己将心中的悸动压下去。半响过后，再睁开眼时，眸底已经只剩下一片平静。
　　
　　抬头却只看见南宫博雅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风子墨放下手中酒壶，走过去。
　　
　　从窗外望出去便可以看见下面热闹的人潮，几乎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愉悦的表情，风子墨静静地看着，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跟这种愉悦的氛围格格不入了，似乎是再也容不下去了。
　　
　　身旁南宫博雅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意味深长的视线不时地落在他的身上，风子墨恍若未觉，只问：“你方才喊我看什么？”
　　
　　看了他的侧脸一眼，南宫博雅才道：“方才看见君凌云跟莲池烨两人在下面结伴而行，似乎也是相邀同行。”
　　
　　“是么？”风子墨只淡淡应了一声，心想，或许莲池烨是久候他不到，便转而邀请另一人同行了。
　　
　　这样想着，他回首问南宫博雅：“陛下用完膳了么？”
　　
　　“在宫外不必喊我陛下，不如……”南宫博雅摸了摸下巴，黑眸中闪烁着兴味，“……就喊我一声博雅，如何？”
　　
　　闻言风子墨低垂下眼，也因此南宫博雅没有看见那一瞬间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耻辱。
　　
　　——本王准许你在无人的时候喊本王的名字！
　　
　　那时候他说的话语历历在耳，如今再次听来却只觉得讽刺之极！他以为这是他给予他的特权，代表着自己在他的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却始终没有想过，那句话，不过是那人的一句玩笑话！由始至终，那人都没有真正真心实意地对待过他！
　　
　　没有！一丝一毫也没有！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风子墨终于压下心中那汹涌着的心潮，平静问道：“爷，若是你用完膳了，那能否快点离开这儿？这会儿灯会大概已经开始了。”
　　
　　他挑了挑眉，似乎对那声‘爷’感到惊讶，但也不过是惊讶罢了，甚至没什么表示，风子墨笑了笑，那笑容却看不清意味。
　　
　　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筷，热气腾腾地冒着热汽，却听得南宫博雅意外爽快地回答道：“可以！”微俯□凑近风子墨的耳旁，低语道：“若是子墨这么急着跟我一同去逛灯会，那咱们现在便去吧！”
　　
　　一瞬间，暧昧丛生。
　　
　　耳畔传来热热的气息，风子墨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一点，但是脸颊却还是不争气地微红了起来。藏在宽大的水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指甲甚至深深地陷入了柔软的掌心。
　　
　　“呵呵！”
　　
　　听见笑声，风子墨抬起头，便撞上了南宫博雅那闪着邪魅气息的黑眸，他怔了一怔，反射性地问道：“你笑什么？”
　　
　　南宫博雅却不回答，只是眼里的笑意不住地加深，回转过身，他拉着风子墨的手，一路走下去。
　　
　　街上行人很多，几乎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抬头望去，便隐约看见那一路上蜿蜒而去的灯火，几乎将那街道照成白天。
　　
　　南宫博雅拉着他的手，从‘清欢楼’出来，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刻意，那只手一直一直没有放开过他，风子墨呆呆地看着两人相牵的两只手，忽然挣扎了下，想要从那只手的钳制下挣脱开来。
　　
　　走在前方两步的南宫博雅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路上行人多，这样不易走散！”
　　
　　朦胧的光影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流光溢彩，亮若星辰，风子墨定定的看着，似乎看见了那双丹凤眼中流露出来的一丝柔情，他眨了眨眼，再次望去，南宫博雅却已经转回去了。
　　
　　风子墨顿了顿，垂下眼望着相牵着的两只手，手上传来的温度仿佛正在灼烧着他的心般。
　　
　　看，多么简单，只要他愿意，即使那人并不爱自己，自己也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可惜，他偏偏那么贪心！
　　
　　他想要南宫博雅爱上自己。
　　
　　他想要牵着南宫博雅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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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会上不是一般的热闹，除了公子哥们，还有那些平常时候都被关在闺房中的姑娘小姐们也都趁着这个机会出来看一看，脸上洋溢着的是有些羞涩的笑容。
　　
　　在这里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若是男方在灯会上遇上了喜欢的人，那么只要将手中的灯笼交给那名喜欢的人，如果那人接受了那盏灯笼，就表示两人是两情相悦，第二天男方便可以到女方家去提亲了，当然，若是女方没有接受男方的灯笼，那男方也会识趣的。
　　
　　刚听得这个不成文的规定的时候，莲池烨瞪大了双眼，看着将这个规定告诉他的君凌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君凌云点点头，唇边淡淡的微笑却泄露出他心底的愉悦，“所以，你既然已经接受了我的灯笼，那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可是……可是……”听见他这么直白的话语，莲池烨不可抑制地面红耳赤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啊！”他只是看他将灯笼递过来了，便反射性地接过来了，哪里会想到有这样的规定！
　　
　　君凌云却不管不顾，在众人的目光中神态自若地牵过莲池烨的手，十指交缠，“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既然已经接受了，那便得遵守这个规定！”
　　
　　“不是……我……不能这样啊……”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君凌云的手，奈何君凌云握得那样紧，竟是丝毫也挣脱不开，看着四周人那或惊异或厌恶的目光，莲池烨只觉得脸上烧得更热了，让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走吧！”对他的窘态视而不见，或者说是故意视而不见，君凌云紧紧牵住他的手，朝前方的湖泊走去，朦胧灯影中，丝毫看见一丝计谋得逞的光芒闪过他的眸底。
　　
　　“相爷，你不能这样啊！”身后莲池烨仍旧不死心地挣扎着，君凌云皱了皱眉，转过去看他。深秋的天气里，他的脸上竟然覆上了一层薄汗，眼里写满了焦急，白皙的面容上是淡淡的红潮，为他增添了一抹莫名的艳丽。
　　
　　君凌云眸中一沉，忽然扯着他的手，飞快地往后走，莲池烨不明所以，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拉着走了，踉踉跄跄地跟在君凌云的身后，莲池烨只觉得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快到他几乎要跟不上去了。
　　
　　“相爷，你怎么了？”
　　
　　“……”
　　
　　“相爷……”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君凌云停下来的时候，莲池烨才发现，他们竟然已经离开了那等会的场所了，相对于等会街道上的热闹，这条街道便只能用冷清来形容了，几乎没有一个人，黑暗的街道只能籍着淡淡的月光才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景物。
　　
　　“相爷，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莲池烨问道，一回首却对上君凌云异常炽热的目光，心中忽然一颤，直觉便想要离开。
　　
　　却不料才刚退开一步，那人已经缠了上来，一向严谨认真的黑眸清楚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一闪神，温热的气息已经袭上自己的唇，他猛地睁大眼，惊疑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脑海中忽然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紧紧压制着，背部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墙，身前是君凌云的身体，两人贴得那样近，近到丝毫没有缝隙。
　　
　　不同于上次的舔吻，这次他甚至将自己的舌头都伸了进来，狂风暴雨般地在自己的口中肆意侵略。
　　
　　莲池烨竟有些被吓到了，怔怔的竟忘了推开他。
　　
　　不知道多了多久，莲池烨只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君凌云终于稍稍离开了他的唇，黑眸紧盯着自己，那其中的炽热让他的心无端地颤动了一下。
　　
　　君凌云紧搂着他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莲池烨的肩窝上，低低地笑了。
　　
　　莲池烨不住地喘着气，耳边传来的低低笑声让他疑惑，他问道：“……你……你在笑……笑什么……”
　　
　　听到他的问话，君凌云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他，声音嘶哑：“笑我终于如愿以偿！”
　　
　　“……。”他只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了，凑近他耳畔低低地喃：“从第一次在朝堂上看见你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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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刺客】　。。。　
　
　
　　
　　他笑了，凑近他耳畔低低地喃：“从第一次在朝堂上看见你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完了！”
　　
　　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袭上他的耳畔，莲池烨猛地推开他，呼吸急促，原本浮现淡淡粉色的俊秀脸孔一下子苍白起来，“相爷，请您自重！”
　　
　　这算什么？三番两次地调戏他，很好玩么？说什么喜欢，两个男子之间何来的喜欢？放着软软的女子不抱，为何要跑去喜欢同样性别的男子？
　　
　　被莲池烨突来的举动推得一个踉跄，君凌云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远，可见莲池烨用了多大的劲，原本溢满了笑意的黑眸猛然间就沉了沉，方才那淡淡的笑意也仿佛是幻觉般，消失无踪。
　　
　　君凌云目光沉沉地看着莲池烨，慢慢开口：“我不相信你对我是完全没有感觉的！”语气中含着让人无法质疑的自信。
　　
　　反射性地辩驳道：“男子怎么可能对男子产生感觉！”
　　
　　至今为止，他都仍然不清楚为何子墨会喜欢上跟他同样性别的陛下，这根本就是荒谬，不是么？
　　
　　即使他已经接受了子墨是真的喜欢上陛下的，但是潜意识里他仍是不愿相信，更何况现在这种事情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名男子当着他的面跟他告白，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君凌云看着他显得慌乱的眸子，忽然笑了：“若是你真对我丝毫没有感觉，那为何在我吻你的时候不推开我？”
　　
　　“那是……那是因为……”他急得面红耳赤，却始终说不出原因出来。那边君凌云又朝他靠近了几步，两人的距离再次恢复到容不下第三个人的状况。
　　
　　“承认你喜欢我有那么难么？”他步步紧逼，莲池烨退不可退，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莲池烨别过脸，始终不愿正眼看他。
　　
　　“不要逼我……说了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他气弱地辩驳着，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被捉住，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他轻轻地环抱住他，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肩窝上。
　　
　　“烨，你是对我有感觉的，你是喜欢我的！”他一声声、一句句地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喃，莲池烨皱着眉看向埋首于自己肩上的男子，小小声地辩驳：“我不喜欢男子，你也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把其他的感情误以为是爱情罢了。”
　　
　　那声音中的语气就像是正在对迷途的羔羊进行劝悔，半天听不见君凌云的反应，莲池烨疑惑地低下头，却发现那人伏在他肩上闷闷地笑着。
　　
　　“你笑什么？”他不悦地皱起眉，那种感觉比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还要让人沮丧，明明他就是很认真在说的，却被他笑话了，这怎么能让人不沮丧！
　　
　　“没笑什么！”他低低道，抬起头，唇边笑意渐渐敛去，他的眼神专注得吓人，莲池烨反射性地想要推开他离开，却被他压得紧紧地，丝毫动弹不了。
　　
　　“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可以理解，但是理解并不代表着放弃，对于你，我是志在必得的！”仿佛宣言般，那其中的认真让莲池烨的心一颤，心口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别……别开玩笑了！”他竟紧张到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他痛恨这样的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的几句话影响到，定了定心神，他佯装冷静道：“不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是永远也不会接受你的！”
　　
　　听到他这样断言，君凌云黑眸一沉，在莲池烨以为他将要生气的时候，他的脸部表情却放松了，脸部线条也柔和了下来，轻声道：“你会的！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
　　
　　莲池烨一时之间被他的认真所感染，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但半响过后却只觉得欲哭无泪。
　　
　　——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断言自己一定会喜欢上他的？难道是他做了什么让他误会了的举动，才让他紧追着自己不放么？为何他可以这样断言自己一定会喜欢上他？这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看着他那双闪烁不定的眸子，君凌云就可以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了，黑眸一眯，他重重地一口咬上莲池烨的薄唇，又马上放开，果不其然地，又看见他一副呆愣不已的模样，不由得心情大好。
　　
　　“虽然说了会给你时间，但这个是给你不能马上接受我的惩罚，时间拖得愈久，惩罚就会愈多！”
　　
　　看着他那张明明依旧是严肃认真的俊脸说出这种话，莲池烨很干脆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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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暗谧，此时正是京城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即使不是因为今天举行灯会，这个时刻也同样是热闹非凡的，岸边的青楼妓馆人来人往、欢声笑语，河上的游船画舫更是莺歌燕语、灯火通明。
　　
　　南宫博雅牵着风子墨的手，行了片刻，忽然听得一声异响，人依旧反射性地拉着风子墨往旁边一闪。
　　
　　凝神望去，方才两人站着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把亮晃晃的匕首，他抬起头巡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人，周围之人皆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惊慌地退开了一圈。
　　
　　“哼！尽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听得他冷哼一声，被他紧抱在怀里的风子墨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察觉到他的视线，南宫博雅低垂下头来，问他：“没被吓到吧？”
　　
　　风子墨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无一不是他所熟悉的——凤眸、薄唇、微微上扬的唇角，似笑非笑，悠然含情。
　　
　　“怎么？难道被吓傻了？”见他不回答只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南宫博雅不由得问道。
　　
　　缓缓摇了摇头，风子墨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南宫博雅挑高了眉，任由他从自己的怀里离开，上前两步将地上插着的那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拔了出来，放在月光下认真地看着。
　　
　　风子墨同样凑近前去观察着，忽然轻咦了一声，伸手接过南宫博雅手中的匕首。
　　
　　“你发现了什么？”南宫博雅看着他的表情，挑了挑眉，问道。
　　
　　“不是……”风子墨遥遥头，看着那把匕首，神情有些疑惑，道：“这匕首看着有些眼熟，似乎……”他努力地回忆着，“……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南宫博雅便笑了，“这匕首是芸莱山庄的独门武器，上面涂着毒药，若是不识武的人一旦被射中了，得不到解药的话，便是神仙下凡也难救了。”
　　
　　“芸莱山庄？”风子墨惊呼，神情难掩惊讶，“芸莱山庄怎么会来行刺你？”
　　
　　江湖上以仁义著称的芸莱山庄一向是独行独派，从不参与江湖上其他帮派，这一次又怎么会违背一向的原则，竟跑来行刺登基不久的新帝？而且，他们有事怎么知道南宫博雅出宫来的？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般，南宫博雅道：“怕是我们一出宫，就已经被盯上了！”
　　
　　说着，他竟露出了一抹笑容，斜睨着风子墨道：“看来，是有人不愿意让我的日子过得太快活了！”
　　
　　风子墨无言地看着他。
　　
　　“今日这么好兴致，我们可别让着兴致被人轻易扰了才好！”说着，他低低笑了起来，牵起风子墨的手一起往前走去，慢悠悠道：“既然已经出来，就要好好逛逛啊！这种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哦！”
　　
　　风子墨紧抿着唇，无声地跟在他身后，任由他将自己带着走。
　　
　　南宫博雅倒是丝毫不介意他的寡言，絮絮叨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两人没头没脑地逛了数圈，终于，南宫博雅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的灯笼，忽然道：“这京城中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子墨知道么？”
　　
　　无言地看了他一眼，风子墨点头，“听说过。”
　　
　　“那——”他邪邪一笑，凑近风子墨的耳畔，“若是我送了你灯笼，你会接受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风子墨怔了一怔，猛地别过脸，轻声道：“若是真心的……”若是真心便会怎么样，他没有说下去，眼神略略飘散了开去，隔了半响，回过头来，淡淡一笑，“答案，对爷来说，怕不是根本不重要吧？”
　　
　　南宫博雅研究似的看了他许久，末了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往前走去，道：“的确是不重要！”
　　
　　风子墨呆立原地，又过好久才回过神来。
　　
　　明明告诉自己心中不要抱有希望，可是当真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为何还是那么难受？
　　
　　藏在衣袖中的手习惯性地紧握成拳，风子墨站在原地看着南宫博雅的背影，那即使是背影也同样风流倜傥、神采飞扬的身影，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又在原地站了片刻，风子墨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藏在衣袖中的手丝毫没有松开过。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南宫博雅，我再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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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女子】　。。。　
　
　
　　两人又走了片刻，风子墨却忽然在一所小摊子前停下，南宫博雅察觉到，便停下来，看着那热汽腾腾的大锅，挑了挑眉。
　　
　　风子墨静静的站着，看着那热汤下浮浮沉沉的馄饨，怔怔的发着呆。
　　
　　“你方才没吃饱么？”南宫博雅问，风子墨这才回神，看着那锅馄饨摇了摇头，神情中多见怀念，转过脸看着南宫博雅，道：“我们坐一会儿吧？”那眼神中分明含着祈求。
　　
　　南宫博雅心中一动，盯着他的眼睛，微微颔首，便看见他那双黑眸闪了闪，下一刻，一种喜悦盈满了那双黑眸，月色下，看上去流光溢彩，分外好看。
　　
　　南宫博雅忽然觉得，能够看到这样一双眼睛，即使是坐在从未做过的有失身份的地摊上，也是划得来的。
　　
　　说起来，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便不曾见过那双温柔的黑眸这样明亮了，总是雾气蒙蒙地看着自己，幽深到让他忽然觉得有些不了解他。
　　
　　他叹息着，发现自己还是比较看见那个会羞涩地笑着却会任由他胡来的风子墨。虽然感觉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就是因为没有变化，所以才觉得奇怪，不是么？
　　
　　这样想着，他的眼里便闪过一丝深思。
　　
　　耳旁却听得风子墨在对小摊老板说道：“老板，两碗馄饨！”
　　
　　他一挑眉，道：“我可不吃！”
　　
　　风子墨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的涵义说不清楚，南宫博雅刚想问那是给谁，便听见他答道：“那不是叫给爷的！”
　　
　　南宫博雅一屁股坐到风子墨的对面，也不顾这身衣服会被弄脏，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是打算一个人吃两碗？”
　　
　　风子墨又看了他一眼，这回没有开口，小摊子老板这时已经盛好了馄饨端上来了，“两位爷，请慢用！”
　　
　　“谢谢！”风子墨朝他淡淡微笑，那年轻的小摊子老板似乎挺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憨厚道：“这位公子长得真俊啊，比怡红院的头牌还要好看呢！”
　　
　　风子墨一怔，知道他是没有恶意的，也便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那边已经有人在喊‘老板，来晚热汤馄饨’，那老板回首大声应了，又转头对他们道：“两位爷慢用，我先忙活去了！”
　　
　　风子墨点了点头，看着小摊子老板忙忙碌碌的身影，眼角余光看见一旁一直不发一语的男子抿紧了唇，隔着腾腾飘起的烟雾看着自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顿了顿，风子墨状似不在意地移开视线，看着碗里的馄饨，微微笑了下。
　　
　　娘亲说过，馄饨要做得好吃，只有一个秘诀，那便是肉多菜少，只有这样做出来的馄饨才会好吃。
　　
　　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个大大的馄饨放进口中，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他垂下眼，眼里那一丝水汽便被热汽混合了，再也寻不着踪迹。
　　
　　原来这老板的馄饨跟娘亲做的馄饨是一样，尝不得一丁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