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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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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妳看着吧,”柏为屿高深莫测地一扬下巴,“一个礼拜之内见分晓。”
过了两天,轮到乐正柒开学报到,魏南河从师大附中领回小孩的校服,嘱咐道:“那个学校校规很严格,妳乖乖念书,别闹腾。”
一般来说,没条件上学的孩子都渴望上学,有条件上学的孩子都憎恨上学。我们的柒仔小朋友刚到上学年龄就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利,没能接受法定的义务教育,虽然在知识的吸收方式上难以评定对错,但确实是失去了正常与社会接触的能力,现在面对的是怎么学会和老师同学们相处,今后将面对怎么在大社会里生存,这是魏南河想让他学会的第一门课。
乐正柒这个孩子被保护过度了,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眼里永远没有坏人,这一点是他可爱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魏南河舍不得让他去接触社会,一度自私的想把他藏在自己的羽翼下宠一辈子。魏教授不是没学过教育心理学,所以比谁都更知道这个念头的愚蠢和不可行性,乐正柒不是谁的私有财产,应该让他去认识社会,有竞争有是非有阴谋而又丰富多彩的社会。
乐正柒兴奋得一晚难眠,翌日早上起来穿好校服,摇摇魏南河催道:“快起来!不然要迟到了!快快快,帮我系一下领带。”
魏南河打着呵欠起身,边帮乐正柒系好领带边将他上下打量一遍,苦笑,觉得自己的心态一下子老了十岁。
校服这个东西,是好看的人穿着越发好看,难看的人穿着越发难看,不分男女。乐正柒穿着这身校服显得既天真又性感,嗜好下载校园系列黄片的制服控柏为屿同学看了恨不能把那小P孩关起来狠狠蹂躏。
乐正柒斜斜背着个单肩包,手插在口袋里老三老四的走过来,雀跃的道:“为屿,妳看我的校服!”
柏为屿痛苦的捂着鼻子,费尽千辛万苦忍住喷鼻血的欲望,说:“实在是太难看了!”说完撒腿就跑。
乐正柒一头黑线,不安地摸摸自己的校服:真的难看到这个地步吗?
杨小空比较实诚,红着脸说:“好可爱。”说完也忙不迭逃走了。
魏南河闷哼一声,嘴上没说什么,心下怒骂:妈的!一群兔崽子,最好别打我老婆的主意,不然别怪老子玩儿阴的!
“在学校一定要乖乖的,”魏南河在车上教育自家孩子:“上课认真听讲,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老师告状的话看我不揍妳。”
乐正柒翻着语文书,大声答应着:“好。”
“手机没收,免得妳上课玩游戏。”魏南河伸手。
乐正柒把手机交出来。
魏南河想了想:“手机还是给妳吧,遇到什么情况挂电话给我。”
乐正柒又把手机揣裤兜里。
魏教授领着小孩去报道,和班主任打了招呼,班主任是位姓何的老师,说起来还是魏教授的学生。
在班级门口,乐正柒手心冒汗,扯扯魏南河说:“我怯场。”
“又没叫妳上台唱歌,妳怯什么场?”魏南河笑笑,再一次叮嘱道:“上课一定要乖乖的,我交代何老师关照妳了。”
乐正柒不住点头:“知道了。”
插班生的规矩,都是站在讲台上由老师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班刚转来的新同学某某某,请大家鼓掌欢迎云云。
呱唧呱唧的鼓掌声过后,乐正柒面对几十号陌生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惶恐起来,求助似的望向站在门口的魏南河。
何老师客气地说:“下面让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
乐正柒说:“我……我叫乐正柒。”
下面有个同学喊:“叫什么?说大声点!”
乐正柒垂着脑袋,嗓音微颤:“乐……乐正柒。”孩子没见过世面,气短了。
讲台下面一片嗡嗡嗡的吵杂声,一个男生怪笑着说:“再说大声点!”
班门口的家长骤然大发雷霆,一派恶霸风范地指着那个男生训斥道:“那个小子,妳想干什么?”
教室里立即鸦雀无声。小子们活腻了吧?问问妳们何老师,他念大学时敢不敢在文化流氓魏叫兽面前唧唧歪歪?
乐正柒在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同桌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乐正柒没有接触过同龄的女孩,故而眨巴眼睛看着同桌的脸蛋,看完脸蛋又看裙子,看完裙子目光下移,盯着人家大腿不放。
魏叫兽心里一紧:靠!同桌最容易搞情窦初开,换个男孩罢!转念一想,啊啊啊啊我家小柒和别人家孩子不一样,换个男同桌也不安全,纠结啊纠结!
上课时间到了,班主任在门口拉着英语老师叽里咕噜,大概意思是那个新生不念英语的,只要他不闹事,您老睁一眼闭一眼吧啊。
英语老师开始讲课,乐正柒翻开天书一般的英语书,看了一阵,选择放弃,转而掏出历史书兴致缺缺地看起来。
漂亮的同桌用胳膊肘顶顶他,“同学,妳刚才说妳叫什么名字,我没听清楚。”
乐正柒腼腆地抠桌面:“乐正柒。”
“好奇怪的名字,怎么写?”女孩儿友善的笑笑:“咦,妳没有带笔么?”
乐正柒被女孩的笑容迷得柒晕八素,缓过神来,忙从包里掏出一支象牙管紫毫小楷。
开玩笑的吧?驻足在走廊上的魏教授倒抽一口冷气:他什么时候把那支小楷拿走的?
我们的小柒仔第一天上课,很精心的准备了自认为是最好的文具用品。正准备再掏出墨汁,窗外伸进一只大手霍地将那支毛笔夺走,乐正柒一愣,窗外又丢进一支廉价圆珠笔。
魏南河把他的收藏品小心插进上衣口袋,面目狰狞:妳个死孩子!妳想用毛笔写字出洋相也别拿我的嘉庆贡品吧?
乐正柒很委屈的拈起圆珠笔,在书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女孩儿抿嘴一乐,“姓乐?”
“乐正。”
“我姓崔,这是我的名字。”女孩也写下自己的名字,两个同龄人窃窃私语谈得很友爱。
不要脸的老流氓隔着一扇窗户,心酸得直想找面墙挠挠:操,妳老公我还没走呢,死孩子就被个黄毛丫头两三句话勾引得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才放养第一天,今后还怎么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捂着我可怜的胃爬去吃饭……
我恨开学!!!
吵架
乐正柒果然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上了几天课后和同学们关系良好,一天回来对魏南河说:“以后妳中午不要来接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正在吃晚饭,柏为屿和杨小空面面相觑,魏南河反问一句:“那妳午饭吃什么?”
“我可以和同学们一起吃啊,学校有食堂,学校外面也有小店,妳给我点零用钱吧。”乐正柒笑容满面的。
“不行。”魏南河想也不想。
“为什么不行?同学们都没回家吃,回来吃多麻烦啊。”乐正柒委屈地戳着掉在饭桌上的米粒。
魏南河将筷子一顿,“我每天准点接送妳都没嫌麻烦,妳哪来这么多废话?外面吃……不干净,也没营养。”
“别人都可以!”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魏叫兽独断专行地给小P孩盛碗汤,摆在他面前。
修坯工阿胜插嘴说:“魏教授,中午休息时间才三个小时,来回就要两个小时,就为吃个饭,确实太赶了。”
几个陶工也附和着说:“就是就是!”
乐正柒感激地看了阿胜一眼,转而眼巴巴望着魏南河。
魏南河松了口气,“那好吧,我问妳,在外面吃完午饭剩下的时间妳要干什么?”
乐正柒很兴奋:“很多活动啊,到网吧打游戏啦,打篮球啦,我还和同学约好了明天中午去玩台球呢,南河妳给我点钱……”
柏为屿一个劲冲乐正柒使眼色:傻孩子,说复习功课啊口胡!
“放妳妈狗屁!”魏南河直接爆粗口:“我让妳去念书还是让妳去玩的?这么爱玩还念什么书?窝在这乡下玩好了!今天要钱打游戏打台球,明天是不是向我要钱去泡妞?”
乐正柒愣了愣,眼里的喜悦潮水般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亮晶晶的泪水,他哐地把汤碗摔了,转身就走。
柏为屿愤然起身往外追,魏南河一把抓住他,“干什么?”
柏为屿推开他,赤急白脸的道:“魏师兄,我叫妳一声师兄算是尊敬妳,妳别逼我骂妳!我告诉妳,乐正柒爱念书念书,爱打台球打台球,爱泡妞泡妞,他十柒岁,妳十柒岁的时候有人这么管妳吗?”
“妳!”魏南河气得一口气几乎要提不上来,一拳招呼上去将柏为屿揍趴在地上。
阿胜慌忙不迭地招呼几个陶工一拥而上拦住魏南河,“魏教授,妳这是干什么?”
魏南河瞪着柏为屿,怒道:“这是我和乐正柒的事,干妳鸟事?柏为屿,我忍妳很久了!”
柏为屿趔趄着爬起来,红着眼吼道:“魏南河,妳忍我什么?妳他妈也太小心眼了吧?我从来没做过横刀夺爱挑拨离间的事,要真的做了小柒还会听妳的?”
“妳有种再说一遍!”魏南河火冒三丈的要揍柏为屿,立刻被几个陶工柒手八脚的拉开了。
杨小空拖着柏为屿好言好语的劝道:“为屿,别闹了!”
柏为屿挣扎着往前冲,指着魏南河:“再说一遍怎么了?魏南河,妳让小柒过得好了吗?妳整天管着他这个那个,还不都是为了妳自己,妳自私透顶了!”
杨小空使出吃奶的劲搂着柏为屿的肩膀往后拖,“柏师兄,够了!”
“柏为屿,妳个死跳蚤,乐正柒都是跟妳学坏了!瞧妳的流氓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狗改不了吃屎!”魏南河涵养顿失,怒骂:“妳以后给我离他远点!免得把妳一身臭毛病传染给他!”
死跳蚤尽显跳蚤姿态,在杨小空的拉扯之下一蹦一蹦地试图闯出包围圈,“魏南河,妳这自大狂!妳很有休养妳很有气质?教授了不起啊妳个恋童癖妳个诱|奸犯……”
两个人妳一句我一句,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最后魏老忍无可忍拿拐杖摸瞎乱抽了一顿,柏为屿和魏南河纷纷接了好几棍,阿胜这才连拉带拽的把魏南河拖到木楼里,杨小空也趁乱把柏为屿拖回妆碧堂。
“柏师兄,唉,妳……”杨小空给他后背抹上药油,“魏老没抽到妳的脑袋吧?妳的脑袋是重点保护对象,万一又受伤……”
柏为屿不耐烦的一甩手,“我烦,别理我!”
杨小空放下药油,坐在妆碧堂台阶上发呆,沉默了许久后,说:“为屿,妳有错呢。”
柏为屿愣了一瞬,骂道:“我哪有错?去妳妈的。”
瘦黄狗扁扁摇着尾巴靠近过来,杨小空将它搂过来抱着,略微斟酌片刻言辞,缓缓道:“为屿,妳设身处地的替魏师兄想想,乐正柒六岁就和社会脱轨了,现在去上学,在涉世能力上就像一个六岁的幼儿和一群十柒、八岁的少年相处,魏师兄这几天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的,妳又不是没看到,妳说他能放心吗?再说,乐正柒和魏师兄,他们的关系就是一对夫妻,只不过没拿红本本而已,人家夫妻吵架,妳只能劝和不该劝分,妳今天的行为就像个第三者。妳喜欢乐正柒是妳的事,妳可以私下喜欢,但绝对没权利在他们之间指手画脚。”
柏为屿气急败坏地往杨小空的脖子上抽了一掌,“杨小空,到底谁是妳哥们?妳居然帮着他!”
杨小空捂着脖子挪了挪,低声说:“我没帮他,魏师兄的做法确实霸道了点,但妳陪小柒玩就伟大了?只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乐正柒的未来只有魏师兄真正的在操心,他所做的一切是任何一个家长都会做的。”
“放屁!”柏为屿恨声道:“魏南河捂了小柒两年,早该良心发现送他去上学了!”
杨小空担心柏为屿又打他,便抱着扁扁挪到台阶下蹲着,仰视柏为屿:“妳这麽说就不对了,吴阿姨和我说,魏师兄刚把小柒带回来那段日子闹得乌烟瘴气,什么妳想得到想不到的事他都会做,根本没法子带出去嘛!他把电视电脑都拆了,往冰箱里撒尿,抱着被子睡在狗窝里,闲着没事就蹲门口拿着一小盒浆糊吃着玩,因为这个毛病,魏师兄狠揍了他好几回。哪,妳别推卸责任,他嚷着要吃浆糊,魏师兄不给买,还不是妳偷买给他吃的,妳也不想想那东西怎么能吃?”
柏为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妳才来多久,妳懂个毛啊?我怎麽不知道那东西不能吃?可他哭着喊着要吃,我有什么办法?”
杨小空皱皱鼻子,“他那是病,不能纵容的。再说,本来魏师兄每天安排两个小时教小柒数学和英语,还不是妳怂恿他跳窗跑出去玩的?一次两次三次,魏师兄也拿妳们没辙了。阿胜说去年小柒要去盗明朝那个墓,魏师兄不让他去,锁了他一个多礼拜,还不是妳把他偷放出来的?害他手臂受了伤差点残废,还有这次……”
“住嘴!”
“总之妳专门不干好事……”
“住嘴!”
“妳这种人当了爸爸,就是溺爱孩子的那种……”
“住嘴住嘴!妳他妈说够了没有?”柏为屿直翻白眼,“说够了滚!”
杨小空拍拍屁股站起来,“那我滚了,妳自己考虑一下明天是不是该去和魏师兄道个歉,魏师兄待我们都不错,他在对待小柒的问题上是偏急躁,但平时确实有大师兄的风范,我从来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柏为屿嚷嚷:“妳都要滚了还一堆废话!我要和妳绝交!”
杨小空怀里抱着只暖哄哄的扁扁,往柏为屿怀里一塞,“为屿,妳抱着扁扁进去洗洗睡吧。”
柏为屿把扁扁一丢,“我才不要狗,我要出去泡妞,我要去花天酒地!我要去放荡!”
杨小空耸耸肩,“随妳。”抬脚就走。
柏为屿喊:“回来!”
“干嘛?”
“帮我……帮我抹抹药嘛,呜呜,我手够不着。”
杨小空捡起药瓶子,倒出一点儿在掌心,拉开柏为屿的的衣领往他后背抹,嘴里絮絮叨叨的说:“魏师兄有他的私心,无非就是怕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太多,小柒会变心,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为屿,换妳,妳不也……”
“叫我师兄!”
“哦,柏师兄。”
“妳不敢直呼他的名字,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我也是师兄!以后妳敢叫我名字我就揍妳!”
“哦。”杨小空温顺的答应着:“柏师兄,妳想开点吧。”
柏为屿抱着膝盖呜呜哽咽:“我不管,反正我被打了,我还失恋了,我很难受,妳负责安慰我!”
杨小空忍笑说:“柏师兄,妳还太嫩了,只会蹲在这哭。”他抬头看一眼木楼的灯光,心说人家魏师兄现在肯定把小柒搞定了,谁会和妳一般计较啊?
到底是谁搞定了谁,第二天见分晓,乐正柒兴高采烈的去上学了,魏南河对吴阿姨说:“中午不要做小柒的饭。”
乐正柒坐在副驾驶上一手豆浆一手肉包子,魏南河俯身帮他系好安全带,顺手把杰士邦从他怀里扯出来,从车窗丢出去。杰士邦三跳两跳爬上树梢,气愤地:“喵!喵!喵!”
乐正柒大喊:“我的猫!我还说要带给同学看的——”
魏南河置之不理,调转车头,经过妆碧堂门口,拉下车窗示威般按了按喇叭:“曹老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他过两天就回来。妳的几幅创作尽快做出来,赶不上年后的画展他会揍死妳。”
乐正柒含着包子,口齿不清地鹦鹉学舌:“揍死妳。”
柏为屿嘴上叼根牙刷,丧眉耷眼地应道:“知道了……”
乐正柒挥挥手:“我上课去啦,拜拜~~”
“拜……”柏为屿敷衍地抬起手动动手指,一脸木然地看着车消失在视线中,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就是个傻X。”
杨小空赞同道:“对。”
“嗯?”
杨小空神速退到离柏为屿三米之外的地方。
柏为屿刷完牙,恹恹的说:“听到没有?过两天曹老就回来了,我那几张漆画得赶工一下,妳走吧,离这里远点。”
杨小空点一下头,顿了顿,唤道:“为屿。”
“嗯?”柏为屿威严地一瞪眼。
杨小空忙改口:“柏师兄。”
“什么事?”
我该怎么办呢?杨小空想问,但知道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改口口的= =|||||
爬下去继续码字……
Ps:小柒的同桌小姑娘,真的是崔教授的女儿元凯的妹妹诚实的小师妹崔颦同志,这些跑龙套的家伙们,我可是经过仔细估算年龄后才让他们出场的,应该没什么差错,这是怎样一种怪圈啊口胡!
再Ps:因为那只道德败坏的圣虚子,乃们可要砸轻点,把我砸死鸟,就看不到和哥哥欺负小蛮兔的戏码了……
改行还是不改行
周五早上,曹老回来了,杨小空从工瓷坊后的仓库跑出来,站在妆碧堂门口恭恭敬敬的唤道:“曹老,您回来了。”
曹老看完柏为屿的新创作,回头看一眼杨小空,忙挥手说:“出去说出去说,别靠近。”边说边往外走。
杨小空听话的尾随出去,曹老向他伸出手,“小空,我看看妳这段日子都画了些什么。”杨小空把手里的速写本双手递过去。
曹老翻看着速写本,装得漫不经心的道:“我们学校和澳洲一个学校有合作,全校有三名交换学生的名额,本来是没给美术学院的,我出面给妳争取到了一个,只不过,妳可能要改学设计了。”
杨小空咬着嘴唇忍了片刻,低声说:“曹老,我不想去。”
曹老语重心长的劝道:“傻孩子,妳知不知道别人抢这个名额抢得头破血流?我费了多大劲才弄来的!别死脑筋!就现在的形势看,出了社会后设计比纯艺好找工作,赚得钱也多。纯艺,说着好听,又有多少人能成艺术家?”
杨小空低下头,眼圈儿一红,“我不是计较纯艺还是设计……”
曹老猜度着问:“是不是考虑学费的问题?妳放心,那是公费……”
“曹老,我不缺钱。”杨小空截断曹老的话头,“大四时家里就给我找好工作了,我是看了您的画展后临时改变主意考研的。说实话,我不需要过多考虑前途问题,只是想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抬眼望着曹老,温润的眼睛里是一反常态的坚定决绝,“所以,您再让我适应适应。”
曹老鼻子有点酸,“小空,妳是个好孩子,勤奋、努力,也有天分,我都看在眼里,可是妳在我这浪费了。”老人家重重叹道:“没办法,我也是为妳的事头疼啊!系里今天有例会,我去学校一趟,妳自己再考虑考虑。”
柏为屿把漆板从阴干房搬出来,隔着玻璃门看到杨小空一个人站在妆碧堂的外院,他叹了口气,叠块砂纸,埋头磨漆。
十分钟后,杨小空还站在那儿。
半小时后,杨小空还站在那儿。
柏为屿洗洗手,走出来勾着杨小空的肩,“曹老和妳说什么?”
杨小空照实说了,说完还问一句:“换妳妳去吗?”
“不去。”柏为屿想也不想,大言不惭的道:“等我哪天成大艺术家了,去那儿办展还差不多。澳洲,他们只有土著文化,能学个屁艺术!”
杨小空不说话了,长长的睫毛挡住他的眼里的情绪,是愁还是无奈,说不清。
柏为屿走到院门口,回身面对着妆碧堂张开手臂靠在木栅栏上:“设计不错,和我同一届本科毕业的工业设计和动画设计,现在月薪都是几万。我呢,念完研不想改行的话就成待业救济对象了。我们的就业路子太窄,当自由艺术家么,有幸卖出一两幅画,那可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不稳定。最好的出路就是留在高校继续任教,偶尔开开画展,耗到曹老那把岁数或许能侥幸拿个什么家的头衔吧,妳想走这条路吗?”
“说得这么艰辛,妳为什么不转行做设计?”
“咳!”柏为屿摸摸鼻子,认真想了想,说:“我就喜欢漆画。”
“这不就结了?”杨小空带着丝苦涩,微微勾起嘴角,“我也是。”
“妳也是?妳没见过多少世面吧?”柏为屿点起一支烟,悠悠吐出烟圈儿,自我感觉极度良好地说教道:“以前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油画天才,什么莫奈啊梵高啊,不过是时代造就英雄罢了。有一年印象派真品运到北京展览,我旷课扒火车去看,看完才发现真品和画册上的照片完全不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爪子砍掉!”
杨小空愕然:“怎么?”
“没怎么?”柏为屿窘迫道:“我的自尊心遭到极大打击,发现自己的油画惨不忍睹,于是改学漆画。”
“妳真是……”杨小空无语:这样就遭到打击了,妳也太脆弱了。
柏为屿耸耸肩,继续说:“这条路上成就梦想的人有几个?寥寥无几。小空,路子要选对,梦想不能当饭吃的。我很庆幸自己改专业了,虽然艺术是相通的,虽然我是天才,虽然我的油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喂喂,捡重点的说。”
柏为屿卡壳几秒,摇摇头,“没重点,我只想告诉妳天才的成长之路也是有曲折的,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像本天才这么幸运。前几年我们学校门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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