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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承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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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辄远凝望着合欢。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起眼到了极致的地步。若不是他受不得夜夜空床的煎熬,也不会想着在她那得到片刻的安慰。
不过她的身体倒比她的长相有意思的多。
他的视线如刀,一寸村掠过合欢的胸、腰、臀、腿。
合欢微微有些不安,抬眼瞄了瞄风辄远,低低的叫了一声:“表少爷——”
大半夜的叫她来,不知道要做什么。合欢心里既是期待,又是害怕。她期待表少爷不会因为有了小姐就不要她,又害怕表少爷会当面说出残忍的字眼。
他的视线里,是什么?可有留恋和不舍?这么多天,他对她会不会有一丝丝,感情?
合欢都要落泪了,风辄远才招手叫她走近,道:“合欢,我对你如何?”
“爷对奴婢,很好。”合欢跪下,仰望着这个如天神一般,她的生命里唯一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他。只要他一声吩咐,她绝对不会手软。
风辄远用脚尖将合欢的下巴高高仰起,享受着她这份惶恐的战栗,笑笑道:“你对爷如何,爷都知道,只是爷的心思,你可懂?”
合欢不能动,只能仰着头,费力的答道:“奴婢,不敢揣摩,只要爷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很好,不枉爷疼你一场。”风辄远收了笑,一字一句的道:“这是爷给你的最后一个差使,若是做好了,你便可以尽享极乐……”
合欢没的选择,便沉沉的磕了个头,道:“奴婢遵命。”
风辄远轻声道:“把牵牛一并叫来。”
牵牛睡眼惺忪,不明白表少爷大半夜的要做什么,觉都不让人睡,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进到风辄远的寝房外,屋里烛火通明,早就站着了一个人:魏楠。
牵牛脑子里嗡了一声,白天发生的一切都重新涌现了出来。魏楠,将离,钟玉灵……表少爷。
她再不知人事,也知道合欢与表少爷是有些首尾的。如今只怕表少爷的心思打到了小姐身上。凡知情者,只怕只有一个下场。
她颤栗起来。那个字,太茫然太遥远了,怎么就到了她的身边呢?如此无声无息,快捷的叫人猝不及防。她还小呢……
风辄远却没什么特别狠厉的表情,只温言道:“今天表妹院里的丫头将离晕倒了,你们都知道了吧?”
三人齐声应是。
是晕倒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总这晕倒就是晕倒。
风辄远道:“事关女子声誉,说多了有损阴德,我就擅自做主,把你们都叫来,嘱咐一声,不可胡言乱语,说东道西。但凡听到一点风声,我都只算在你们的头上。”
三个人再次齐声道:“奴才/奴婢不敢。”
风辄远道:“你们只要尽心做事,我自会赏罚分明,每人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做封口费,实在大方。牵牛接了银子,一时间有些意外。
风辄远一挥手:“合欢留下,其它人都散了吧。”
牵牛便倒退着,和魏楠一起出门。半夜如此兴师动众,就为了一人赏十两银子?不防脚底下绊住了什么东西,牵牛一摔,人就朝着地面扑了过去。
魏楠伸手一捞,将牵牛倒提着后背衣领揪了起来。
牵牛勉力要维持平衡,朝着魏楠感激的笑笑:“多谢——”口鼻忽然就被捂住了。牵牛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在脑子里回响着一个字:死。
魏楠把牵牛拖了下去,合欢木然的站着。
风辄远伸了个懒腰,对合欢道:“我累了,你把桌上的药瓶拿来。”
按照吩咐,合欢倒了两粒红色的药丸出来。晶莹剔透,隐隐泛着香气,不像是药丸,倒像是两颗红玛瑙。
风辄远道:“安神的,你服了便去睡吧。”
合欢便将药丸塞入口中。药丸遇水即溶,药香越来越浓,合欢竟隐隐的从心口处泛起欢喜来。
016、恶果
更新时间2012…7…8 10:00:46 字数:2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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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一早起来还是懒懒的,服侍钟玉灵洗漱,随同她去给钟夫人请安。
钟玉灵笑靥如花,浑身都是精气神,连脚步都是轻盈的。坐在钟夫人身边,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娘,爹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快两年没见着爹了。”
钟夫人盯了一眼女儿,脸上的神色调整了一回,才道:“不知道,看今年能不能回来吧。你想你爹了?”
钟玉灵道:“是啊,当然想,他再不回来,我都快不记得他什么模样了。”
钟夫人抚着女儿的头顶,叹道:“快了,快了,离过年也没几个月了,我写信问问他,看能不能抽空回来……你可不能懈怠了,女红针线,不能荒废……”
钟玉灵一一应了,眼波流转,忽然道:“娘,女儿夜夜熬夜,现在又是秋睏时节,早起又冷,实在是起不来。再者每天表哥都来问安,女儿多有不便,不如从明儿起,女儿改为过了晌再给娘请安好不好?”
钟夫人笑道:“你这丫头,又是犯懒了吧。哪里这么多借口?”
钟玉灵便伸过脸去,道:“不信娘你看,女儿累的眼下都黑了,不过是怕您挂心,故此敷了粉的。”
钟夫人细望,果然可以看出钟玉灵疲倦不堪。见她纵然勉强撑着,却还是呵欠连连,连眼睛里都要溢出泪来了,便心疼的道:“行,就依你。”
钟玉灵高高兴兴的带了将离回去。
路上遇见了风辄远,两个情动的男女彼此注目凝望,周身的花草树木以及不相干的人便自动自发的淡远,只剩下一片寂静,这寂静中,彼此的心跳因着对方而鼓舞,又因为对方的回应而雀跃。
落在外人眼间,也不过是刹那的凝注而已。
他们两个中规中矩的彼此行了礼,于擦肩的一瞬间各自顺着各自的轨迹一丝不苟的前行,似乎从未有过交集。
将离从始至终都垂头头,她甚至无礼的没有给风辄远请安。待到他投过来一个威胁的眼神,才不情不愿后知后觉的蹲身行礼,却仍然执拗的不肯出声。
钟玉灵扯住她的手臂,朝着风辄远道:“将离,你该好生谢过表哥才是,昨日要不是他,你也不会醒的及时……”
将离再一次行礼,闷声道:“谢过表少爷。”
风辄远客气的朝着钟玉灵道:“表妹太见外了,你的人便是我的人,都是一家人……”
吃过午饭,钟玉灵便推说倦了,要补眠。谁知外面绿萝通禀:“牵牛姑娘来了。”
将离便先去看钟玉灵。昨晚风辄远与钟玉灵定下了今日的邀约,说是要派丫头来送信,想不到他色胆包天,这么早就派人来了?
钟玉灵纹丝不动,只是那双眼睛里跃起了一簇火苗,却也是一闪即逝。她已经从一个天真少女蜕变成一个为了爱而越发谨慎、沉稳的女人了。
牵牛进来行礼,脸上便略微有些呆滞的伤神,道:“回姑娘,合欢病了,表少爷叫奴婢来请姑娘示下,要不要请个大夫……”
钟来灵问:“合欢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一早起来就说腹痛,还只当时小日子到了。勉强撑到午时,痛的四肢抽搐,如今已经浑身是血了……姑娘……”
不怪牵牛害怕,谁遇到这样的场景会安然自若呢?
将离却觉得这也太蹊跷了些。风辄远为了与钟玉灵见面,无所不用其极,竟拿合欢的人命做借口。
不过这事他是做得出来的。
一个小小的丫头的命,在他眼里算得上什么?只要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再多几条人命他也在所不惜。
合欢也算罪有应得,她不知羞耻倒也罢了,心甘情愿的为虎作伥,就没想到有朝一日失去了利用价值会被风辄远弃如蔽履吗?
钟玉灵也急切起来:“还愣着做什么?绿萝,去请罗大夫……丹若,将离,你随我去看看。母亲想必已经午睡歇下了,等大夫看过之后我再回过母亲。”
多么体贴的女儿,多么得当的借口。
将离一边暗自腹诽,却还是沉默的服侍钟玉灵换了衣服,跟着她到了日上阁。
风辄远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连外衣都没披,站在门口,满脸的焦急之色。远远的望见钟玉灵主仆几个来了,方才顿住身形,一等她走近,便深施一礼道:“扰了表妹的午歇,实在是不敬,还请表妹勿怪。”
钟玉灵见他如此装束,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可一听他这样说,也知道他是为了合欢着急,便道:“表哥别见外,你也是为了丫头的病着急。事急从权,也就顾不得别的了……合欢现在如何了?人在哪?”
风辄远一边带头往院里走,一边道:“我瞧着竟是不大好,竟然……竟然……”连着竟然了两次,也没说出来,面色微赧,竟像是有什么不好说出口一样。
钟玉灵一时倒怔住,知道必然有不可说的地方,便不追问,只跟着风辄远加快了脚步。到了牵牛、合欢的住处,风辄远道:“这里寒酸,不如我叫人先把合欢挪到偏厅里?”
钟玉灵道:“不必了,我先看看。”
将离也就沉默的跟进去。
上一世合欢与牵牛是被活生生的撵出府的,并无性命之攸,想来这次也是虚惊?
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
将离就是脚步一滞,几乎要吐出来。牵牛更是二目无神,直直的瞅着屋里落下来的床帐。钟玉灵也有些怯,终是抬手撩开了床帐。
一瞬间便又落下,苍白了脸看向风辄远:“表哥——”带了无尽的求救之意。
将离忍着难受上前,一把掀开帐子。合欢脸色苍白如纸,如同死人一样,无声无息的躺着。她那白色的中衣已经被血染红染透,还有鲜红的血在她两腿之间汪着……
将离捂住嘴,奔出门外,狂烈的呕吐着,似乎要把中午吃的饭都呕出来。
牵牛只木然的站在门边。
钟玉灵一时回过神来,吩咐丹若:“快去叫人,这就把合欢挪到外院去。显见得人是不行了,别再出什么……”
终是晦气,不能死在这,丹若也就二话不说转身出去叫人。
风辄远扶定钟玉灵,道:“表妹到我的书房坐坐,这里不干净。”
钟玉灵也就默然的应了,走到门边看着将离痛苦的样子,嘱咐牵牛:“你去给她倒杯水,在院子里通风处歇歇,我跟前暂时不用服侍。”
将离喝了两口水,才算好些,冷眼看着呆滞的牵牛,不由的一声冷笑,道:“好,好,人在做,天在看,报应。”
牵牛冷不丁哆嗦了一下,缓缓的看向将离,眼中蓄满了泪,道:“我,我怕。”
将离解恨的道:“你怕也没用,下一个就是你。”风辄远要斩草除根呢,现在两个都是碍眼的,合欢一死,牵牛也就去不远已。
牵牛颤动着唇,却不敢哭,只是喃喃道:“你,你别诅咒,我,我也不愿意,可是,我身不由己。就算是,帮着你,也未必……”
将离默然。牵牛和她一样是个可悲的下人奴才,她不听风辄远的,必然难逃一死,谁不会审时度势,反倒去就死呢?
牵牛嘤嘤的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昨天……我被人污了身子,我以为,这就是最大的报应了,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只要能活着,可是……”
连活着都是奢侈。
将离气恨的咬着牙,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道:“你去求啊……”
“没用的,没用的……”
将离也知道没用,曾经她还不是磕破了头,他都没有一丝动容。对他没用的人,他从来不吝啬下毒手。
将离忽然气起来,道:“那就跑,现在,快跑。”
明知道是死,也要挣扎着试试。
可是牵牛却只是哭着道:“我能,跑到哪去?留下来,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若是现在逃了,必死无疑。”
将郭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就在恐惧中等死吧。”
牵牛拉住将离的手:“将离,我求求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将离甩脱开她的手道:“凭什么我要救你?我求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牵牛忽然惨淡的笑起来,喃喃道:“是啊,我不救你,凭什么要你来救我……凭什么,凭什么?”
将离呆呆的看着她,脑中想着该如何解救的办法。上一世,她们两个是因为小事情被撵出去的,好像是借口偷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一世,风辄远的手段更狠更厉了呢?
017、善心
更新时间2012…7…9 10:01:11 字数:3097
丹若带了婆子把合欢抬了出来。
将离忽然一推牵牛,道:“你们好歹姐妹一场,临走你也得送送她,不管她能不能回来……”
牵牛愣怔,忽然就止了泪,看着将离,不知道说什么。
将离却板着脸道:“还不快着些,这会大夫也该到了,你仔细听着要怎么服侍吃药……可不许偷懒。”
这是仗着她是小姐的贴身丫环,越俎代疱的把牵牛打发去了外院。
牵牛忽然泪流满面,深深的朝着将离行了一礼,转身跟在丹若的身后,作势替合欢掖了掖被子,碎步急出。
将离吁了口气。再恨牵牛,再恨合欢,也没想过要她们死。
可随即就是苦涩的自嘲。合欢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她那份痴狂的爱,注定得不到回应和同等的报偿,总会折杀在风辄远的毒药柔情里。牵牛走了,总有机会可以离开,或者只要不近风辄远的身,就可以安枕无忧。
现在,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又无意有意的成了老天的助益,把孤单的自己放到了风辄远的眼下,把自己放到了最危险的位置。
其实,如果可以,应该是她步着丹若的脚步,伴着将死的合欢,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可是不能。
将离想起了自己对钟玉灵的誓。情同姐妹,患难与共。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陪着她。因为钟玉灵对她那么好,好到不管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一切都值得的。
况且,将离自嘲的想,她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如果风辄远有意放过牵牛,就算她不走,也会安安稳稳的活在风辄远的手心里。
如果他不想放过牵牛,即使她出了日上阁,他一样有办法把她碾碎成粉身碎骨的蚂蚁,连整个的身体都看不清形状。
将离就站在院子中间,寂静的看着这一方蓝天。阳光晴暖,照在人的身上,融融如春。
风辄远一等钟玉灵跟他进了书房,就强势而热切的把她揉进怀里,像是隔了多年不见的情人,饥渴的想要从她身上得到弥补和满足。
钟玉灵少女知春,才渐渐情动,又兴奋又紧张,又有一种别样的震动,在他热切的撩拨下,也就放弃了少女的矜持,在他辗转的亲吻中软化。
衣袖褪到一边,露出一段白晰的肩臂,那白嫩动人的手臂,攀在风辄远的腰间,格外的美丽动人。
风辄远用力的吮吸亲吻着钟玉灵的肌肤,大手缓缓却坚定的拉扯着她那若隐若现的小衣,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钟玉灵由羞涩而变的情动的眉目、五官。
他迫切的近乎贪恋的想要看到她动情的渴望,销魂的呻吟。
当她在他身下,当他把她融入到骨血里里,他才能真正完全的体验到他在她身上的成功,体验到他做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完美的实现。
钟玉灵娇声喘息,推拒着风辄远,伸手要拉拢住自己大敞的衣襟:“表,表哥,别——”
这是他的书房,屋子里满是油墨香,还有他的味道。她既觉得有说不上来的舒服,还有一点小小的窃喜,更有说不出来的渴盼。
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外边都是人呢。
这屋子一点都不隔音,她们在里面做什么,外边能听的一清二楚。多羞人……钟玉灵情不自禁的把脸藏进风辄远的怀里。
这种全身心的依赖,取悦了风辄远,他的大手就停在了钟玉灵的肩上,细致而以动情的摩挲,像是拂拭着上好的丝绸,似乎不经意间便顺着她优美的曲线滑了下去。
钟玉灵无一处不动人,没有哪一种表情不动人。她热情时,她羞涩时,她动情时,她推拒时,她极致时,她矜持时……
相悖的相矛盾的,都不能抹杀她的美丽和诱人。
风辄远轻笑:“不怕,我们轻些。”
钟玉灵便红了脸,摇头:“待会,她们该进来了。”
风辄远便泄恨般的啮咬着钟玉灵的耳垂:“你想磨死我么。我不叫,谁敢进来?”
“可是,将离她……”钟玉灵咬着嫣红的唇瓣,浑然不知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带着少女娇憨的动作有多吸引人。
将离并不是风辄远的丫头,虽然对他怀着对主子的敬畏,却未必就肯听他的。
风辄远便安抚的,怅然的一笑,道:“她一个小小的奴婢,你难道还怕她?”
早晚要让那丫头怕自己,怕到唯他命是从,像是手心里的虫子,随他怎么摆布怎么是。
钟玉灵微微鼓起唇:“不是怕她,我把她当妹妹待,不管我有什么,我都愿意跟她一块分享……”
这话的暗示性太强了,风辄远就是不想接都得接:“那我呢,你也舍得?”
钟玉灵便伸出拳头捣在风辄远的肩上,轻嗔道:“你,讨厌……”却并没说不。
将离在门外扬声道:“姑娘,表少爷,奴婢有事回禀。”
钟玉灵便坏笑着朝风辄远睃了一眼。这一眼,风情无限,媚惑入骨,恨的风辄远牙根痒痒。将离这丫头就是个阴魂不散的主,压根没有一点自觉,偏偏他不喜欢什么,她就偏偏要做什么。
狠狠的威胁的瞪回去,对钟玉灵道:“你这淘气的……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你到时候可别求我。”
钟玉灵红了脸,妩媚的白了他一眼,正色道:“进来吧。”
将离进来行礼,垂头敛目,恭谨温顺,将丹若带人把合欢抬走的事说了,最后轻描淡写的道:“奴婢瞧着合欢怪可怜的,人之将死……就擅自做主叫牵牛送她一程。”
风辄远眉毛轻扬,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垂头的将离。好大的胆子,敢当着他的面做手脚。牵牛虽不是他从府里带来的,却也是他手底下的,是死是活,都由他说了算。这个小小的将离竟敢玩弄心机,把牵牛给放走了?
他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有这么一个可以任意揉搓的丫头,将来替他做什么都方便。再者,在他眼皮子底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
钟玉灵便探询的看向风辄远:“表哥,将离虽说擅自做主,却也是一片善心,回头我叫娘再安排两个更伶俐的丫头过来?”
风辄远深情的笑望着她:“不用了,我一个大男人家,本来叫侍女在近前就不合适,从前是不好辜负了姑母的一片好意,现在……就更不必了。”
言谈间大含深意,钟玉灵想装傻都不能,微微含笑,道:“这话你去跟我娘说吧。”转过头来对将离道:“你做的很好,等丹若回来,我们就去见娘。”
将离便垂头站在一旁。
丹若很快回来了:“大夫诊了脉,只说尽人事,听天命,奴婢看合欢怕是不行了。”
钟玉灵便有些黯然,道:“好好的,怎么就……”触到风辄远的眼神,看到那双眸子里专注认真的只有自己,心湖被什么一吹,就有点乱了方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径自垂下了头。
将离也不言语。她说不来“各安天命”这样的话。若是从前,她不懂也就罢了,可现在,那个杀人凶手就坐在上方,用咄咄逼人的眸子打量审视威胁着自己,她做不来虚情假意的心安理得。
风辄远也不说话。
将离那不经意的一瞥,让他大受震动。那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写满了控诉。
当然,他做的这样嚣张,连钟玉灵都猜得到,他并不觉得奇怪,可是这个小小的丫头都能猜得到……他太疏忽了些,还是这丫头太心思清明了?
封住牵牛的嘴,很容易。让人坏了她的身子,她便吓的只是哭。就算这会逃遁了,想必她也不敢说一个字。
这将离么……可就未必好拿捏了。钟玉灵是个菩萨心肠,指望着她对对将做出什么来,纯粹是痴人说梦。
那么……
钟玉灵平复了下心情,淡淡一笑道:“算了,人各有命,叫人厚葬,多打些赏给她的家人也就是了。”
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钟玉灵虽然对下人宽厚,但也还不至于把谁都当成妹妹。
看一眼将离,道:“走吧。”
钟夫人听说了此事,也没往心里去,道:“罢了,叫人再送两个过去。”
钟玉灵也不辩,说了会话自带人回去。
风辄远却果然又把两个丫头给钟夫人送了回来:“侄儿年纪大了,在家里身边也没多少丫头服侍,如今就更不必了。我带了两个小厮,平日里饮食起居都能照管。况且那边还有厨娘一堆人呢,就别再让姐姐们服侍了……”
钟夫人不禁点头,大力勉励了风辄远一番。小小年纪,不贪女色,好学上进,果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可惜了……不能成为儿女亲家,不然与灵儿,倒真是天生的一对。
说来,灵儿年纪也不小了,该说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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