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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检察官皇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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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唐笑轻哼:“我问你瓶中装的何物?”

    他闻到熟悉的清香,不要让他猜中。

    “紫葺膏。”唐意倒不隐瞒。

    “我看看~”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取。

    “等等~”唐意快一步,把瓶子抢到手:“这个不能送给你。”

    “不就是紫葺膏吗?你要多少,我都送你!”唐笑冷笑连连。

    “真的?”唐意大喜,把瓶子推过去:“帮我看看,这瓶是不是真的?”

    

正文 再探冷宫
    “哪来的?”唐笑接过瓶子,随意往里瞟了一眼。

    “别人送的。”唐意不愿意说得太详细,含糊带过。

    他把瓶子扔了回去:“是真的。”

    “看来,倒是我多心了~”唐意失笑,以指甲挑了些药膏出来,撕下花钿对着镜子细细抹在伤处。

    就“谁弄的?”唐意刚才并未注意,这时冷眼旁观,发现她白净如瓷的肌肤上裂开一道口子,额头红肿青紫,不禁生出怒意。

    “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唐意抹完药,随手又把花钿贴上。

    内心里,不禁小小鄙视自己一把。

    堙唐意啊唐意,平日里装得洒脱,原来骨子里终究也只是个庸俗的小女人,既使不属于自己的美貌,仍然无法舍弃。

    “不小心?”鬼才相信。

    “嘿嘿~”唐意干笑两声,转了话题:“说说你吧,来干什么?”

    “对了,”经她一提,他才省起来意,从身上摸了个系着绸结的锦袋抛了过去:“打开看看,喜欢吗?”

    唐意接在手里,只觉软软的,又有些份量,沉沉地往下坠。

    “什么东西?”她好奇地拉开袋口的绸结,竟然从里面掏出一副带飞抓的软索!

    她一怔,愣在当场。

    “嘿嘿~”唐笑得意地咧唇一笑:“怎么样?我早说过你肯定会欢喜。”

    “你怎么会知道……”她想逃?

    “这里全写着呢~”唐笑戏谑地指着自己的额头比划:“我不快乐,我要自由~”

    唐笑眼眶一热,泪意涌进眼眶。

    怎么可能,他只见过她一面,竟如此精准地看到她的内心?

    “事实上,”唐笑弯唇,嘲讽地一笑:“这东西并不能带给你自由,不过却可以在无聊时解解闷。”

    如果她的心不自由,那么她在哪里都不会自由,不是吗?

    “谢谢,我很喜欢。”唐意摸着飞索,爱不释手。

    “喂,你会不会用?”唐笑斜她一眼,问了个非常污辱她智商的问题。

    “要不要立刻找个地方试验一下?”唐意极不优雅的翻个白眼。

    他挑眉:“拭目以待。”

    “嗯~”唐意抚着下巴,脑子里灵光一闪:“走,去冷宫。”

    上次被澹台凤鸣搅局,她只进到冷宫外围就被捉了回来,根本算不上进去过,更惶论揭开它的秘密。

    “冷宫?”唐笑不解:“不就是住了个神经兮兮的女人,有什么好玩的?”

    “你去过冷宫?”唐意惊讶了。

    “笑话,”唐笑不屑:“这皇宫的哪个角落我不曾去过?”

    “除了有个疯女人,里面还有什么?”唐意揪住他的袖子,跃跃欲试:“算了,别说,让我亲自去一探究竟。”

    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总得找些属于自己的乐趣来打发时间,总好过拿把扇子象个傻子似的在御花园里扑蝴蝶吧!

    在她看来,澹台凤鸣脑筋清楚得很,如此郑重其事地在宫里立碑警示,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她,就要去揭开其中的秘密!

    也不见如何做势,倏乎之间,唐笑已到了窗外,回眸,微微一笑:“还等什么?”

    一路之上,唐意发现,唐笑竟然没有吹牛,他逛御花园比逛自家后院还自在!

    
    不论是路线的选择还是侍卫巡逻的时间,他都了如指掌,带着她,精准地揪住每个空隙,轻轻松松地穿行在各宫殿之间,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他们来到了汀兰水榭。

    站在柔软的草坪上,不远处就是戚雅安染血之处,唐意仰望着高达十数米的宫墙:“你确定,这玩意能承受我的体重?”

    不能怪她多疑,这软索看上去就象是根普通的绵线,只不过粗如小指,一拉还会变细。

    “你吊两头牛上去,看能不能拉断它?”唐笑冷声揶揄,对她的质疑颇为不满。

    “嘿嘿,”唐意干笑:“为保险起见而已,你可以当我没问。”

    掂了掂钢爪的份量,再目测了一下墙的高度,唐意果断出手,钢爪笔直地飞上宫墙,咔地一声轻响,成功地钩住了墙上的琉璃瓦。

    唐意搓了搓手掌,吐口唾沫到掌心,两手握住软索,双腿踩在墙上,飞快地顺着软索往上爬,转眼就站到了墙头上。

    她一脸兴奋,俯身往墙下一看,哪里还有唐笑的身影。

    “咦?”正惊疑间,背上被人轻拍了一下。

    她扭头,唐笑偏着头站在她身后:“找我呢?”

    “我拷!”唐意脱口咒骂:“太牛了吧?这么高,居然真的上得来?”

    传说中的轻功啊,果然非常强大!羡慕ing~

    “你以为人人都象你,”她眼里的妒忌太明显,惹得他心情大好,两手箕张如螃蟹状:“爬个墙,象钟馗捉鬼,张牙舞爪吓死人!”

    “唐笑,你找死啊!”她大窘,涨红了脸推了他一把。

    他侧身一躲,竟头朝下,笔直如僵尸般摔了下去。

    “小心~”唐意一把没捞住,吓得心脏狂跳。

    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变残废!

    “嘻嘻~”在即将触地的一瞬间,他忽地翻了个筋斗,斜蹿出几尺高,轻松落地,抬头,冲她扮了个鬼脸:“没摔着~”

    “**!”唐意低咒,单手握着软索飞身而下,落地就是一个横肘往他腰间撞去:“竟然敢耍我?”

    “谁让你傻来着?”唐笑倒也不躲,乐得拍着腿哈哈笑。

    “嘘~”唐意立刻竖指,示意他噤声,大眼睛扑闪扑闪发着光:“别玩了,咱们去寻宝。”

    唐笑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莞尔:“冷宫里只有寂寞,哪有宝贝?”

    

正文 月下起舞
    夜色幽微,两个人踏着月色在废弃的宫殿群中穿行,不知从何处传来隐隐的乐声,低回婉转,悠扬起伏。

    “喂~”唐意停下脚步,牵住他的衣角:“听到没有,好象有什么声音?”

    “嗯~”唐笑驻足,脸上浮起一丝惊讶:“我来这么多次,还是第一回听到有人吹萧。”

    “原来,这就是萧声?”唐意侧耳,细细聆听。

    就那乐声曲调流畅,圆转自如——显然,并不是疯子胡乱吹奏。

    看来,唐笑的消息需要修正,冷宫里住的绝不止一个疯妇。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话落,唐笑已飞身到了屋檐上,几个起落,转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堙“喂!”唐意伸手却拉了个空,不禁瞠目。

    搞什么飞机啊?仗着有点轻功,竟然把她扔下了?

    她跺足轻嗔,从屋中跑出来,沿着回廊曲曲折折地往萧声来处奔了过去。

    萧声低沉,缠绵悱恻,似春天的花谢,夏夜的暴雨,秋天的落叶,冬日的风雪,更似是恋人的心曲,离人的眼泪……

    听在耳中,只觉幽雅深遂,曲折低回,蕴藏了吹萧人无限的情意。

    一堵宫墙封住了她的去路,萧声分外清晰——显然,那个吹萧之人与她只有一墙之隔。

    唐意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地形,找到一处既利于隐蔽,又便于观察的藏身之所,果断扔出手中的飞索,爬到了屋檐之上。

    猫着腰迅速往前移动到藏身处,从飞檐之间探出头观望。

    终于看到了那个月下吹萧的神秘人。

    她站在漫天的苜蓿草之中,素衣素裙,长发披肩,头顶那轮明月是专属于她的聚光灯,将她笼罩在月华之下。

    随着音乐的节拍,她在月下徘徊,旋舞,银色的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地,举手投足都是风情。

    忽然,她脚下一拌,身子踉跄着往前扑。

    “啊……”唐意低呼,正欲扑出。

    “嘘~”一只大掌鬼魅般伸出,紧紧地捂住她的嘴,而她的纤腰更如上了铁箍般被紧紧地环住。

    “别出声~”热气扑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来不及回头,也无法回头。

    隔着层层的飞檐,她的目光被那个仿佛从天而降的颀长的男子吸引。

    他快如闪电,疾如飘风般掠向那个女子,在她落地的一瞬将她抱住。

    “韶华!”颤动的空气,送来低醇好听的男音。

    唐意怔住。

    澹台凤鸣惯于在人前表现他的多情,他的声音向来都优雅,对每一个人都温柔,令人如沐春风。

    所有人都说他性子温和,极易相处;然而唯其如此,他反而与所有人都隔了一层,没有人可以触到他的内心。

    他在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竖了一堵无形的墙,永远不得逾越。

    可是现在,短短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欢喜,压抑,怜惜,愤怒,痛苦,仇恨,悲伤和刻骨的思念……

    唐意这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的声音可以蕴藏那么复杂多变的感情!

    女子仰躺在他的臂弯里,柔软的娇躯弯成一个极美极诱惑的弧度,美目里痴痴地纠缠在男人的身上。

    伸手,轻轻地触摸着男子美如谪仙的面庞,脸上的神情如梦似幻,一声轻叹:“皇上,我又做梦了呢~”

    

    他没有吭声,托着她腰肢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

    她的腰肢很软,她的体态极美,这些都在刚才那段即兴的舞蹈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她就只凭着一只足尖的力量,支撑着自己整个身子的平衡,保持着仰躺的姿势,纤细的小手在他美丽的面庞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呀~”她逸出满足的轻叹,红唇微翕,低低,梦一般地诉说:“真好,你终于来了~”

    澹台凤鸣紧抿着唇,静静地凝视着她。

    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在御书房里批阅永无止境的奏折,而不是在月下搂着韶华的腰,听她叙说自己的梦境!

    这都怪该死的云清歌,无端扰乱了他的心绪!

    唐意扶着飞檐,不能自抑,仿若着了魔障般呆呆地看着她和他。

    月华如水,静静地笼罩着他们,他们在月光下相拥,目光胶着在彼此的脸上,如一副工笔细描的中国画,精美绝伦,夺人心魄。

    “皇上,你原谅臣妾了,对吧?”月光下,女子仍在絮絮地诉说:“你又开始抱着我,又开始疼我,怜我,爱我了……”

    听到这个“爱”字,澹台凤鸣如被火炙,忽地放手。

    爱?在狠狠地背叛了他,给了他几乎是致命的沉重一击之后,她怎么还敢跟他提“爱”这个字?

    不,他不可能原谅她,更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韶华失去支撑,扑通跌在地上。

    草地很软,韶华的心却很痛。晶莹的泪水顺着光洁的双颊缓缓滑下,她掩住脸,绝望地低声啜泣起来:“皇上,即便在梦里,你也不肯原谅臣妾么?”

    “是,朕不会原谅你,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试图伤害和背叛朕的人。”澹台凤鸣的眸光转冷,漂亮的薄唇,吐出冰冷的字句:“永远!”

    即使隔了极远的一段距离,唐意仍然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蹿起的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寒意透体而出,唐意不自觉地惊喘。

    他倏地抬头,冷冽的目光子弹一样扫过来。

    “走~”唐笑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命令,揽住她的腰,足尖微点,果断撤退。

    几乎与此同时,微风飒然,澹台凤鸣已飘然跃上了屋面,快速地掠到他们曾经的藏身之所。

    留给他的,自然只有静静的月华……

    
正文 太后回宫
    “你没事吧?”唐笑皱眉。

    从见到澹台凤鸣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变得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过份。

    “当然,”唐意的思绪飘在外太空,心不在焉地答:“我能有什么事?”

    有事的,应该是那个叫韶华的女人和澹台凤鸣。

    就可为什么,她的心里闷闷的,象塞着一把乱草?

    “是吗?”他可不这么认为,她根本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那个女人真美。”沉默良久,唐意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堙“比不上你。”唐笑淡淡地道。

    她比不上的是云清歌,可不是自己。

    而且,她羡慕的也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的灵魂与某人相通,是他们彼此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目光……

    “你是云清歌,不是那些阿猫阿狗。”唐笑看她一眼,下巴微抬,指向远处的重重宫阙。

    更何况,除此之外,她拥有聪慧的头脑和一颗剔透的心。试问,如此强大的组合,世上有哪个女人可以比她更美?

    “我是唐意~”她笑了笑,目光随着他的下巴移动。

    夜风温柔,轻拂人面,她俯瞰远处,红尘十丈,灯火璀璨,似一片光明的海,又似万斛星子闪动。

    光影流动,无数盏宫灯似夏夜的萤火虫密集地流动——出什么事了?怎么好象整个皇宫都被惊动了似的?

    “好象有情况,我看你最好是赶快回凝霜殿。”唐笑也察觉出不对,伸出手拉唐意起来。

    “嗯,你也赶紧出宫吧。”

    “我会查清她的底细。”目送着她苗条的身子渐渐远去,唐笑忽地加了一句。

    唐意没有回头,只摆摆手,隐入花丛中。

    他没有说,她也没有问,但他们都清楚,他口里的那个她,指的是谁。

    回到凝霜殿,刚从窗户溜进寝宫,孤岚就在外面敲门:“小主,歇了吗?”

    “进来吧~”

    孤岚推门,唐意披着一头秀发,睡眼惺忪地依着床柱:“有事吗?”

    “启禀小主,太后回宫了。”

    “太后?”唐意眨了眨眼,蓦地坐直了身体。

    回宫?这么说太后之前没住在宫里面咯?

    为什么从来也没人跟她提过,澹台凤鸣还有个娘?

    “太后在淞山别院幽居,此番为了戚六公子的葬礼才回京,顺便回宫小住几日。”孤岚尽责地回禀:“各宫娘娘都起程前往瑜璋门接驾,恭迎太后回宫。”

    是了,太后是淑妃的姑母,听说她非常疼爱戚雅安,他身上那块随意出入禁宫的腰牌就是她赐的。

    她本来以为太后早已仙游,看来这误会大了~

    闲云和染月捧着洗濑用具鱼贯而入,侍候她梳洗。

    等她穿戴整齐,走出凝霜殿,刚好与秋阑宫的二位芳邻不期而遇。

    唐意还未及开口,许修仪已然抢先向她点头致意。

    周才人紧紧跟在许修仪的身后,一脸紧张地冲唐意笑:“云宝林,你也去接太后啊?”

    “二位娘娘好~”唐意瞧她的神色,竟有几分惧怕自己,不觉莫名。

    她自问行事低调,而且位份低微,纵使想要欺人好象也没有那个势力吧?搞不懂她究竟怕什么?

    “妹妹们~”许修仪微微侧身:“太后的鸾驾快到了,咱们早些走吧,迟了就不好了。”

    

    唐意瞧她的架式,竟是打算与她们一道步行前往瑜璋门,不觉暗自感慨。

    贵为修仪却住在这位置偏远的秋阑宫,不问也知她不受澹台凤鸣宠爱,在宫中遭人排挤。

    但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妃位,混到连代步的肩辇都没有,实在可怜。

    这后宫之中当真是弱肉强食,比之原始丛林丝毫不为过——哪怕你是老虎,没了牙齿,照样要沦为其他肉食动物裹腹之物。

    出了秋阑宫,人慢慢多起来,一排排的宫灯迤逦着,远远望去,象是无数色彩缤纷的长龙,把个清冷的皇宫装点得分外热闹。

    一路走到瑜璋门,已密密麻麻候了许多人,站在前排中间位置的,不用说都是些消息灵通又有肩辇代步的宫妃。

    淑妃一身素色宫装,被人簇拥着站在队伍的最前排,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和雀跃。

    平日德妃总与她齐肩,但今天晚上,她却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谁不知道太后是特地回来探她?

    “太后驾到~”司仗司宫女的呦喝自景顺门一层层传过来。

    “恭迎太后回宫,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嫔妃宫娥齐唰唰跪了下去,黑压压一片人头。

    “免礼,平身~”

    车声辚辚,鸾驾停在了淑妃的身前。

    “兰儿~”从金色的围幕里,伸出一只白净的手,慢慢地撩起了半边纱帐。

    唐意在人群后面,隔着一堆人头,也看不真切,只隐约瞧见一道模糊的影子,云鬓高挽,身披凤冠霞帔,威仪端庄。

    “姑母~”淑妃一声娇啼,泪盈于睫,无限哀伤。

    “行了,”温雅的女声清清冷冷地响起:“哀家难得回一趟宫,你也别哭哭啼啼的,弄得大家情绪都不好。”

    “是,姑母~”淑妃轻拭珠泪。

    “起来吧,”太后示意她近前一步,拉着她的手道:“你怀了身孕,不宜久站,随哀家同辇。”

    “多谢姑母~”淑妃得此殊荣,喜形于色,在映雪的搀扶下上了太后的鸾驾,与她并肩同乘。

    “皇帝呢?”太后左右环顾,不见澹台凤鸣接驾,不觉蹙起了眉头。

    

正文 和亲组和
    “皇帝呢?”太后左右环顾,不见澹台凤鸣,不觉蹙起了眉头。

    唐意暗忖:连太后回宫这么重大的事情都忘在脑后,韶华这个女人在澹台凤鸣心中的份量可想而知。

    太后至而皇帝未曾亲迎,如此敏感的话题,淑妃和德妃显然都不愿意直面,她们二人皆垂头回避,其余人更不会多事出声,现场出现诡异的寂静。

    随着一声朗笑,澹台文清策马疾弛而来:“母后,儿臣来了。”

    就到了近前,翻身下马,环顾满坪佳丽,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母后,你真应该常回来,瞧瞧,这场面多盛大!”

    “老七~”太后微微蹙眉,低声斥道:“都封王了,怎么还是没个正形?”

    澹台文清立刻肃容:“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堙“老四呢,他怎么不来?”太后显然并不满意。

    “母后,一来就找四哥,会不会太偏心了?”澹台文清恢复原状,单手抚胸,半真半假地嗔道:“儿臣可会吃醋的哦?”

    “嘻~”他这里唱做俱佳地胡闹,淑妃和德妃自然识得眼色,一个低头,一个掩唇,同时笑出声来。

    这两人一笑,底下众嫔妃俱都跟着笑了起来,僵凝的气氛一扫而空。

    太后无奈,纤指戳上他的额头:“你呀~”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起驾?”澹台文清大声喝斥随侍太监。

    “太后起驾慈宁宫~”

    澹台文清微微一笑,拍马追上太后鸾驾,同往慈宁宫而去。

    于是,皇帝未来亲迎太后一事也便不了了之。

    唐意位份低微跪在人墙之后,正想着这许多宫妃,若是一一前去参拜请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懿旨颁来:太后远道而来,舟车劳顿,除淑德二妃外,免去各宫请安探示,自行回宫安歇。

    懿旨一下,等在瑜璋门前的嫔妃们星流云散,转瞬走得干干净净。

    唐意抬头,眼前只余许修仪和周才人。

    “云宝林~”

    “娘娘~”

    三人几乎同时开口,不禁相视而笑。

    “你先说。”许修仪谦让。

    “今晚夜色宜人,不如咱们姐妹几个月下散步,一起回宫?”唐意忖着几个人心里想的定是同一件事,也就没有推让。

    “本宫正有此意。”许修仪微笑。

    “周才人想必也不反对了?”

    “我听两位的。”周才人悄悄往许修仪身后挪了挪,只露出半张脸,羞涩地道。

    宫里的事,并没有多少偶然,当三人再次巧遇,唐意已知道这次的相遇其实是刻意而为。

    “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本应由臣妾先去拜访两位娘娘。”唐意不太喜欢被动,选择主动出击:“实在这几日杂事缠身,未得空闲,请两位原谅。”

    “大家姐妹一场,谁先谁后有什么分别?”许修仪温婉大度:“只是大家都知你受了皇命,全力追凶,未敢前去打扰。”

    “不知两位姐姐仙乡何处?”既然大家都懂得迂回,索性就慢慢绕吧。

    “本宫来自波罗国。”许修仪说得含蓄。

    “波罗国?”唐意一怔,立刻想到那株双色蔓陀罗。

    

    “娘娘本是波罗国的公主,五年前和亲至此。”周才人加以补充。

    原来她修仪的封号因此而来。

    “宜芳是水云郡的郡主,”许修仪仿佛漫不经心地道:“以妹妹的博闻广记,应该听说过三年前,皇上收服水云国,改为水云郡之事吧?”

    这么说,她们三个人,来自不同的国家且都是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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