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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王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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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上,捞过一件银灰色外袍,套在身上。
  她太平静,平静的似乎刚刚死去的人,不是有着八年感情的枕边人。
  她的反应,已然刺痛了苏敏的心。
  苏敏步步紧逼,无声冷笑。“金掌柜跟我联络的时候,我爹的病已经有了起色,幡儿来见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大半个月而已,怎么会到这个结果?!”
  “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大夫。”苏夫人冷冷淡淡吐出一句,满是不耐烦。
  苏敏的目光,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困住苏夫人,将她束缚地动弹不得。
  “怎么?你觉得是我害死了老爷不成?”那种眼神,太过犀利,更是沉重,居然看久了,令苏夫人手心冒出汗来。
  “是,我怀疑你。”苏敏笑意一敛,唇边溢出无声情绪。
  “什么?死丫头,你疯了吗?”闻言,苏夫人面色一白,咆哮道。
  “我怀疑你,也是有根据,有证据的。”苏敏直直望入那一双跟苏郁无异的凤眼之内,冷冷说道,她的冷静,漠然的不受控制。
  “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做不出来?”
  胸口炽燃着火焰,她将自己的情绪,藏匿在深处,问了句。“我十岁那年,莫名其妙没了味觉,是你做的吧。”
  “你当然把什么小病小灾的都丢给我,反正这么多年来你也对我没有好感!”苏夫人恨恨咬牙,不愿承认。“你说说看,我要是想害人,直接把你毒死毒哑了不是更好!你没了味觉,我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谁知道你当时给我的药,是不是毒药呢?是不是想把我毒死或是毒哑呢?单单没了味觉,只是我的好运而已。”冷哼一声,她眼神一沉,犀利的眼神让对方不堪重负。“从那回开始,我就主动要求跟一位江湖郎中学医,虽说是些皮毛,但你该知道,那不是无缘无故的。”
  “你防着我?”苏夫人闻言,苏敏提起往事,让她的面色更加难看。
  笑着看她,但苏敏此刻的眼神语气,没有一分暖意。“第一次不过是剥夺了我的味觉,但下一次,或许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只能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免得何时变成一个废人也不知。”
  但谁料到,下一回,是被无色无味的迷幻药,送入一个地狱。
  她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幽暗颜色,幽幽地说道。“十岁的时候不懂事,如今我看透了。”
  “我爹的死,当然,我会找到证据的,如果我找到了,那么你——”苏敏的视线飘向远方,仿佛神游天外的黯然。
  苏夫人蓦地呼吸一紧,这句话,她没有说完,但后面藏匿着更多更多不曾说出的残忍和严酷,让人不敢想下去。
  “在我找出证据之前,休想走出苏家大门一步。”
  苏敏冷漠转身,眼底只剩下执着的颜色。
  苏夫人心中的不满不得发作,凝神望远的眼神尽是怨毒,不过须臾时间,居然就有两个下人请她去厢房休息,说这是小姐的意思。
  怎么?她刚回苏家,就想着夺权不成?!
  虽说苏知遇死了,她还是这苏家堂堂主母!哪里容得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对她指手画脚?
  她冉秀蓉要是这么容易就败在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手里,那就枉为人了。
  “小姐,何回春大夫请来了。”
  苏敏跪坐在灵堂前的白色软垫之上,早已换上一身素衣,黑发垂肩,一朵白色珠花在耳边轻轻吹动,整个人似乎单薄的像是一片落叶。
  听到冷总管的声音,苏敏才稍稍站起身来,朝着后方望去,示意那名中年男子坐在偏厅一旁的座位。
  “苏小姐找我来,是府里有病人吗?”看到苏家摆设的灵堂,想必家里一定有人受不了打击,才会请人来诊治。何大夫这么想着,问了一句。
  “早就听闻何大夫在洛城的名声,一般的小事,我是不会劳烦你亲自来一趟的。”苏敏平静地望着一旁的丫鬟奉茶,眉眼之上淡淡的神情,似乎轻易看不出悲伤。
  “那小姐是想——”何大夫看出,此事不简单。
  苏敏的目光,太冷,似乎足以冰冻手边的那杯热茶。“我想知道我爹的死因。”
  何大夫蹙眉,面露难色。“若是小姐心存疑惑,该报上官府,然后请有经验的仵作,这才是好方法。”
  “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冒失,但这是苏家的家务事,更何况我只是怀疑,暂时不想将此事闹大。”苏敏默默望向一旁的灵堂,眼神迷离,嗓音却依旧清晰。
  眼底被一大片不染尘埃的白色霸占,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颜色,在人前,她只能打起精神,但在背后,她恨不得将这一切都遗忘。
  苏敏回过神来,笑意含在唇边,万分苦涩:“相信何大夫医德高尚,也该不难体恤为人子女的心情。没有什么最好,若有什么,我希望第一个知道真相,我是万万不能仓促将自己的父亲,草率入土的。”
  “听小姐的意思,你似乎早就有所怀疑,不如你说来何某人听听。”何大夫在她的目光清冽中,看到不乱一分的分寸,这才低低问了一句。
  淡淡一笑,苏敏平视着对方的双眼,沉着应对。“我对医术所修不精,只是略懂皮毛,我爹积劳成疾,但已经修养得益,身子正在好转,要一个人在短短大半个月消耗元气,我觉得奇怪,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的确有些奇怪。”何大夫点头,神情少许凝重。
  苏敏眼神一闪,顺水推舟。“但何大夫绝对不会就这么下结论,草草了事,真正的医者,若没有亲自望闻问切,是不会胡乱猜测的吧。”
  “我来洛城十年了,苏小姐要求的事,却是从未有过这个先例。”何大夫沉下脸来,喝了一口热茶,若有所思。
  “我以为,在何大夫的眼里,病人是没有贫贱,生死,男女之分的——”顿了顿,眼神变得黯然,像是若有所失,低落轻愁,染上眉宇之间。“你将病症说出,开出药方,是替活人说话,你若是将隐藏的真相告诉我,你便是替死人鸣冤。我不知道这两者是否对立,水火不容,还是原本就是一件事,想必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何大夫心中自有文章。”
  何大夫听了这一席话,不禁面露钦佩神色,他原本有些小觑这个年轻的大家闺秀,没想过她的条理清晰,句句有着逼人气势。“苏小姐实在是能说会道,何某人若还是不领情,倒是成为不分轻重缓急的粗人了。”
  “我完全尊重大夫你的选择,更不是在逼迫你,只是因为一心急切,若有言辞激烈之处,还望你海涵。”苏敏微微蹙眉,阴霾覆上清水眸子,不卑不亢。
  “苏小姐有这般的胆识和孝心,真是折服何某人了。十年前老母往生,丧失亲人之痛,我也能够感同身受,更何况苏小姐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眼神定在何大夫的身上,苏敏稍稍欠了个身,溢出一句。“实在感谢,不知何大夫何时方便动手呢?”
  “苏小姐一定比我更着急,那就不如当下吧。”何大夫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提起桌上的药箱,干脆利落地给出回应。
  苏敏语气坚决,扬手,叫来两个青年仆人。“好,我马上叫人抬起棺木。”
  望着那两个仆人将沉重的棺木抬起,棺盖渐渐分开的时候,苏敏花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扑上前去,心高高悬着,仿佛就要停止呼吸。
  “不能开棺!”就在这时,突地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打破此刻的氛围。
  苏敏蹙眉,望向灵堂前方,所来的约莫有十人,都是自己不算陌生的面孔,跟苏家有些亲眷关系,为首是苏家的老人三表叔,他比爹年长几年,苏家的大事他也常常插手,说话做事非常固执。
  三表叔面色难看,扬起手中拐杖就打上仆人的背脊,训斥道。“放下棺木,你们一个个,想要造反不成?没教养的奴才——”
  “三表叔,你们怎么来了。”话是这么说,苏敏的语气冷淡的不难察觉。因为她知道,这些思想顽固的长辈,不是来帮她,而是来阻拦她的。
  三表叔将拐杖直直指着苏敏的方向,神情肃然。“二丫头,我记得你可是个懂事的丫头呀,怎么如今这么糊涂!”
  眼波一转,苏敏冷着脸回答。“我没有做错事,如今更是万分清醒,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爹的死,让她无时不刻保持清醒,全身紧绷,无法放松,即使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铜墙铁壁也要倒下不支,但她还是撑着,不让悲伤击倒自己。
  扬手,苏敏盛气凌人,低喝一声。“给我继续!”
  “各位苏家长辈,我可是万万没有料到,老爷生养出怎么个狠心的女儿呀!把我从主院赶出来不说,她居然还想要开棺!这是万万不行的禁忌啊——”哭哭啼啼的声音,从长辈的身后传来,苏夫人满目哀痛,这一番话,说的是以情动人。
  “丫头,你可别坏了这个规矩,你难道要你爹不能瞑目长眠,闹到这般地步,你才高兴?!”三表叔步伐蹒跚地走向苏敏,声音低沉,却满是威严,不让一分。
  满满当当的怨怼情绪,在心头百转千回,一身素白的苏敏扫过每一张面孔,语气冰冷。“三表叔,我爹死的不明不白,难道不能让我看个清楚吗?若是我爹含冤而死,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在场的哪个人,可以把我爹还给我?”
  这一席话,当场把老人气得脸色发白。
  一位远方姑妈不禁站出来打圆场,拉拉苏敏的衣袖,婉转提醒。“二丫头,洛城的规矩是人死落棺,天塌下来也不能开棺,再说大家都知道你爹是疾病致死,你又何必紧咬不放呢?”
  苏敏淡淡一笑,笑意愈发疏离漠然,仿佛任何人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改变决定。“我爹还没有入土,那就不存在入土为安的说法,我请来的是洛城最正直的大夫,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希望给我爹一个交代。”
  目光定在那七八人身上,苏敏话锋一转,眼神猝然变得凌厉。“你们拦着我,是没用的。”
  一位女眷安抚着以泪洗面的苏夫人,满是不解:“丫头,你这不是跟自己的母亲作对吗?她既然已经在苏家祠堂行过礼仪,你把自己的母亲当成是谋杀亲夫的凶手,未免太放肆无礼了吧。”
  “我没有她这个母亲,我的娘亲,十多年前就不在人世了。”目光缓缓滑过苏夫人眼角的泪水,苏敏说得不为所动,在外人看来,近乎冷漠无情。
  “真是不孝女!”
  “女大十八变,没想到居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偏执顽固——”
  ……
  难听的话语,一下子像是狂卷起来的海浪,充斥在苏敏耳边,但她熟视无睹。
  苏敏神色冷然,丢下一句。“我如今所作的事,不是大逆不道,而是给我爹给我一个公道。”
  “你——苏敏,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三表叔满眼怒气,手中的拐杖重重击打地面,似乎她犯的错,无法原谅。
  “二丫头,虽然知遇是不在了,他也只有两个女儿,但你还不是苏家的当家人,你别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更有甚者,提醒苏敏的身份。这苏家,一向只有主事者,才有说话的分量。
  “如果我说,我要当家呢?”苏敏挑眉,暗暗紧握双拳,第一回,她面对这么大的压力和职责。
  但她的身边,再无任何可以庇护她的人。
  她唯有靠自己,否则,怨不得谁。
  三表叔的语气有些不屑,苏家三四代来,从来没有过女子当家的惯例,即便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女子,也该征求众人意见,哪里容得这个目无尊长的丫头自说自话?!
  冷哼一声,他捋了捋长长的白须,不屑地笑道。“苏家当家主子的位置,是你想做就做的不成?别忘了,苏家的家规,谁持有苏家信物,才有权力掌权。”
  苏敏的笑意一敛,面若寒霜。“三表叔,你这是六亲不认了,爹可只有我这个唯一的亲生女儿。”
  三表叔毫不让步。“既然你这个丫头不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至少也让我们心服口服,否则,这个棺木,你今日是万万开不了的!”
  苏夫人望了一眼三表叔的强硬态度,眼神一暗再暗,悲怆渐渐退出眼瞳,伸手缓缓擦拭面容之上的泪光。这回,她真的是找对人了,一个不成熟的丫头片子,能成就什么大事?居然还相当家?!
  “到底谁能证明,你就是当家人?!站出来给我老头子看看清楚!”
  整个偌大的灵堂,突地变成一派死寂,仿佛一根细针掉落地面,都足够清晰响亮。苏敏暗暗咬唇,苏家的信物她见过几回,但从未想过要占为己有,爹也从未提过苏家的未来,他是否已经有了满意的人选。
  如今,陷入僵局。
  她在苏家的位置,岌岌可危,若今日无法扳回一城,那么往后的日子,更是不可指望。
  “我可以证明。”
  人群之中,突地传来一道有力的声音,打破这沉默氛围。
  苏敏不禁有些迟疑,这个声音对她而言,是万分陌生的,再说了,谁能够站在她这边,支持她?
  从人群后走出的那个年轻男人,一袭白衣,虽然看不出布料有一分华丽,却是干干净净,整洁质朴。
  乍眼望去,他有着书生一般的娟秀气质,却又拥有一双满是正气的眼瞳,仿佛天地间的浩然正气,都集于一身。
  俊朗不比周衍,邪魅不及南宫政,但他的身上,成熟稳重的气度,胜过一切。
  他没有仆人低声下气的卑微,也没有纨绔子弟的傲慢张狂,一步步走向前来。
  他是谁?
  苏敏的心中,只剩下更沉重的疑惑,在她的印象中,没有这个男人。
  这个陌生的男人,冷冷望着眼前的人们,一手高扬,一封书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这儿有老爷的亲笔书信,各位,这如果还不足以证明我说的话,那相信这个没有作假的可能——”
  三表叔接过这封信,颤颤巍巍拆开信封,其中的内容,他看了几行,已然神色剧变。
  苏敏没有抽离目光,还是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理不清所有头绪。
  “天啊,信物怎么会落在这个外人手中!”
  “三表叔,你难道都不知道这一号人物是谁?”
  更多的人,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手中的信物,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尊紫玉雕琢而成的苏家商铺总章,其上是麒麟祥云图案,柔光流溢,像是世上那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外人?你是怎么拿到这枚信物的?”三表叔抖着手中的书信,那的确是苏知遇的亲手字迹,他不可能看错。
  他的唇边浮现温暖笑意,有礼谦卑地介绍道。“我是苏老爷亲自予以重任的账房,吕青阳。”
  “胡说!苏家哪里有什么账房先生过?”三表叔面色一沉,怒斥。
  闻言,吕青阳笑意不减,以不变应万变的冷静从容,应付眼前的不信任。“我的身份,你老人家可以慢慢调查取证。我虽然不轻易现身,但实际上,这三个多月的账本校对,都是我一人负责的。”
  众人听闻这一席话,不禁面面相觑,苏老爷几十年如一日,从不假手于人,能够让他托付生意之人,自然是个生意场上的人才。
  若是搁在宫廷沙场,这个年轻男人,无疑就是躲在暗处的心腹。
  这么一想,不少人都开始保持沉默,不再随波逐流。
  “老人家,你该清楚,如果不是苏老爷最相信的人,是绝不可能知道苏家最重要的总章信物,放在何处的。难道你还质疑我的身份吗?”
  老人被这一番话,堵得无法回应,只能生生望着他大步走向苏敏的身边。
  “你是谁。”苏敏直直望入那一双眼瞳之内,在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中,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他拉起苏敏的手,将信物放入她的柔嫩手心,低低说道。“我是帮你的人。”
  。。。。。。


063 赶走夫人
  吕青阳紧紧握住她的手,将信物扬起在半空中,紫黑色的光芒,瞬间映入每个人的眼底。一阵暖意,流淌过指尖,苏敏无法形容那种异样的感受。
  他眼神清明,语气平静,却藏匿着说服众人的力量。“苏老爷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将苏家的大权,交给二小姐。虽然这一天太早到来,是我们都不曾料到的噩耗,但如今谁也不能够违背他的夙愿。”
  “你们还有异议吗?如今信物在我手中,我就是苏府当家的。”苏敏微微眯起眼眸,掩饰眸子的冷光,挤出两个字。“开棺。”
  当棺木再度被抬高的那一刻,仆人将其置于一旁的时候,苏敏沉住气,忘入其中。
  一阵尖利的酸楚,准确刺入苏敏的双眼,她睁着的眼,看着躺在棺木中的男人,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朝着何大夫说道。
  “麻烦你了。”
  何大夫几步走过来,抬起早已僵硬的一只手臂,挽起寿衣衣袖,细细观察,其后,是筋骨之间的空隙,头颈之后的颜色…。。
  他查的巨细无遗,苏敏紧绷着身子在一旁静候着,满心忐忑。
  那张万分熟悉的男人面孔,如今却变得灰暗暗沉,双眼紧闭,那常常宠溺她的眼神,她感觉不到,那常常微笑上扬的嘴角,她触碰不到,那躺在棺木中的男人,明明是苏知遇,却让她不敢认了。
  眼神一暗,她压下漫漫痛苦,别过脸去,却无心望入吕青阳那一双万分平静的眼瞳。
  “苏小姐,借一步说话。”何大夫压低声音,眼神掺杂了一丝古怪。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你们不是合伙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吗?那不如当着众人的面,说说看,反正我也也豁出去了——”苏夫人冷着脸站出来,一改平日慈爱面孔,泼辣矫妄宛如街上泼妇。
  何大夫回头再望一眼:“苏老爷是因心脉断裂而亡。”
  “我爹向来健康,心脉如何会断?若是我猜得没错,是情绪崩溃,极度不稳的情况下,一时不支倒地,脑中鲜血倒流,才会这样吧。”苏敏的声音冷沉,胜过冬日冰雪。
  他点头,神情肃然。“大体是这样。”
  “换言之,也有可能是跟某个人争吵之下导致的。”苏敏说着这一句话,视线已然逼向苏夫人的身上。
  像是心虚,苏夫人瞥了一眼,不再紧紧盯着苏敏。
  “应该是受到什么沉重打击刺激,才会如此。”
  “其他——”苏敏顿了顿,试探下去。
  “一切完好。”何大夫直视着她,淡淡说道。
  苏敏的心蓦地一沉,她的猜测错了吗?
  苏夫人顿时仰起头,恨恨地道:“不是说我下毒害死自己的丈夫吗?如今这个大夫也说了,可以还我清白了吧。”
  苏敏横了一眼,晶莹面目上的冷漠,愈发强烈抗拒。“就算不是你害死的,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是爹何时发现了这个女人背着他所作的一切,揭穿了她的真面目,才会一时无法开解——她就是罪魁祸首,更可恨的是如今人死如灯灭,她到底是否跟爹争执吵闹,是否激怒了继续静养的病人,都无法得知了。
  这个女人,又可以快活的活着,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指责她的过失。
  “各位长辈一定要给我做主,我来苏家八年多了,虽然没有给苏家带来半个子嗣,但老爷是我的丈夫,我们这些年的感情是谁也污蔑不来的!”苏夫人垂下眉眼,双眼通红,满脸哀怨,仿佛苏敏对她的试探,是最大的侮辱。
  一干人之中,开始传出窸窸窣窣的谈论,苏敏释然一笑,即使如今开始她被全世界当成是无理取闹的罪人。
  她此刻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她只记得爹生前说过的话,但求无愧无心。
  送走了何大夫,她无声转身,她没有多余的力气面对他们:“三表叔,请您带他们离开。”
  她不愿这些人的低咒斥责,吵了爹的长眠。
  老人冷着脸挥手,走向苏府正门,众人的脚步,渐渐远去。
  整个灵堂,再度变得安谧沉寂,苏敏凝视着棺木中的男人,眼神安静,像是一潭清泉,明明看着清澈,却也望不到底。
  她知道,身后还有一人凝视着她,眼神并不炽热,但很坚持。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望着手心的苏家信物,这些事太突然,突然的令她盲目笨拙,找不到理由。
  “老爷说过,他对不起你。”吕青阳神色不变的安然,星眸中溢出浅浅的情绪,似乎他早已将人的生死,看得很透。
  “怎么会对不起我呢……”五指一收,紧紧握住紫黑的总章,苏敏不禁低低吐出一句,方才的气势和元气,似乎都在瞬间消失不见。
  剩下的,只是她一个人的疲惫孤单,凄冷寂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走吧。”
  苏敏短暂沉默之后,才丢下这一句,继续跪在灵堂前,神情悲悯的无以复加。
  吕青阳默默凝望着那个纤细背影,眼神一沉,转身离开。
  从午后到黄昏,从黄昏到黑夜,苏敏的身子没有一分动弹,像是一尊泥塑木雕,没有任何生机。
  夜色,很重了。
  两侧的双排白蜡烛,在灵堂整整齐齐地照耀着深夜黑暗,那一抹白色身影,已然融入其中。
  手中的纸钱,织染着火光,无人打扰的深夜,她凝神放纵炽燃火焰在指尖吞噬,火舌舔舐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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