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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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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二娘心意尉迟心领了,只是还是收回去罢。别坏了汝的名声,这些日子已是十分得罪了。”语中十分歉疚。可宝袭却轻笑摇头,语气更低:“非也非也,郎君这事对二娘对温家,都是千载难逢的好事。”
尉迟疑惑,左右思量,颇是不解:“君王厌弃吾家,二娘与吾亲厚,何故有幸?”
宝袭轻笑,歪脸笑看眼前少年和尚:“洪道应知君王对温氏一向有疑,虽对祖父垂爱不减,却忌阿兄心怀怨怼。又怕阿兄利用宠爱,揽权弄政,祸及后帝。可又舍不得温氏清名,盼有机缘再可得祖父那般亲近朝臣一人。”如此矛盾心,才有了对温氏忽冷忽热,处处试探。尉迟点头,再听。“那如何可消君王心忌?陈书百遍?泣血呈情?都不可靠。唯有本色行之最好。既有书生意气,又有少年人莽撞,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自真情。”
“帝王无情,却不喜他人无情。帝王无认,却最喜有义君属。帝王不会相管忠臣有情有义,会落何下场。他只知忠义之臣会因小利恩惠,而忠心侍主。既是如此,吾与郎君交厚,有何不好?”
“郎君虽出身尉迟,可在长安素有才名德著。温氏因才而近,因性情而投渐成莫逆,哪怕圣人见疑,群臣远离,吾家依然不改其志。岂非正中了圣人下怀?”这样一来,难道还不是上上好的机缘?

尉迟摇头苦笑:“那二娘嗯?”温氏有了清名,汝将如何?环视一下四周,院内虽是无人,可外头多少耳目,尉迟不可估量。有些痛心看着眼前玉人:“汝可知汝现在这般行径,将来会遭多大诽议?若是夫君见疑,汝当如何?”怒怒说完,却忽而想起刚才温二娘所叙之事。不由讶住,失神看宝袭,有些不信:“汝、难道汝要?”
宝袭微笑,毫无一丝缺美的从容而笑:“吾不欲嫁人,即使是在八年之期得知前,也无那心意。世间男儿心太大,无有宝袭期爱男儿。可世间难为,总要出嫁。幸得机缘,得八年之期,又有了洪道这桩风流美事。”只要相传出去,哪家父母愿意儿郎娶一个活不了几年的媳妇?

“竖子天真!”洪道冷冷吡笑过来:“娶一妇亡之又如何?得名才是大事。过后再行续娶,有钱有权,还怕无有女儿填房?”顿了顿又道:“便是汝打着不愿诞嗣的主意也不成,继室之子亦是嫡出。不过衬得夫家更是重情重义罢了。汝刚才所说君王爱忠义名,难道天下只温氏一个有脑之辈不成?”
宝袭让骂得回不了嘴,拖腮望天,甚是无助。
尉迟见之这般模样,怜意无从而起,却一时想不出好计。忽得耳边一声大叫,再看温氏,已是满脸兴奋,拉住尉迟前襟急问:“玄奘法师可有师妹?”

气死了!气死了!
尉迟恨不得眼前这女是自家亲妹,也好按在膝上好生揍一顿再说。却偏偏这顽妮眼中眨眨,四处乱窜。遂明了,这话竟是说给外头偷窥者听的。不由气笑,狠狠戳她:“说什么胡话?吾看汝是欠温大再好好抽你一顿,才是真的。”
宝袭撇嘴:“阿兄还没有抽过吾。”
这话怎么听得这样怪异?尉迟上下打量一下,却不知该如何说。宝袭又笑吟吟的往上逼了一步,几乎贴到这和尚身上,尉迟不免后退。不想这只顽猫十分记仇,还记得那夜竹林相逼之事,又行逼迫。尉迟一直退,直退到一树干上退无可退,才甚无力的拿旧话笑着堵回去:“汝到底要如何啊?”

“不如何!求窥基师傅帮忙一事。”
宝袭甚流氓的十指纤纤戳着这和尚衣领,状似调戏。尉迟无力,双手举起以示清白:“但听吩咐,无有不从。”
“这便好!”温女王笑眯眯的拍拍其脸,然后抿抿朱唇,竟似有些为难。尉迟无力:“吾都这般境遇了,还有何顾忌?且自说来,只要不是上天入地,大约都能办到。”

“那倒不必!”宝袭自穿越后头一次这般为难,继续戳狠狠戳,可实在难说。
尉迟气抽,才要把这妮子手打走,却不想对面竟有颤颤低声问过来:“听说玄奘法师带回大乘佛法,可度后世?”
这是什么意思?尉迟不明白。看眼前小姑已经将指收回,螓首垂到了最低,什么模样也看不到。隔了很久才道:“吾想请郎君帮忙之事便是这个。可否请洪道相助,帮吾也度度后世?”

“还是不要少年夭亡么?”尉迟问话有些小心,二十出头便折,着实是婉惜的。
温二娘摇头,似是十分为难。又过了好久,终似下定决心,才嚅声说出:“其实……其实……吾不姓温。”
什么?
尉迟吓得呆住,却不敢问出一字来。温二娘尴尬难堪的点了点头又道:“其实,吾应姓贺兰。”

倾头冷汗呼啦一下流了下来,尉迟摸摸自己额头,回想往事。西市边头一次得见温氏时,贺兰将军那般情急追出去,温大冷言讥俏模样。又有这‘温’二娘大夜下在永兴坊逼贺兰发誓,若再纠缠温氏,便断子绝孙。还有便是曲江之事……不敢置信的悄声问道:“那天回去,温大……”
“阿兄打了吾十戒尺。”
尉迟忍耐不住,扭身一拳捶在了树上:“皆是吾之错,惹二娘受罚。”这事放在别家不过略罚便过,可若……若二娘果真是温氏姑母私生,那么那日之事便是往温大旧伤上狠狠掷了一把辣盐。越想越乱,扭头又看面前衣亮光鲜小姑,怜惜之意无以相控,低问:“他待汝可好?”

这次温二娘没有话语。
尉迟无力、苦笑、而后重重叹息,仰面苍天,悲无言语。
久时后,身前小姑轻若羽叶般的低道:“是故,宝袭请师傅帮忙,相渡来世。不求如何,但愿堂堂一世,父母垂怜,得一清白出身。”

“好!”







第89章 交花错
久时未归,再回安邑坊时,竟觉得门楣有些陌生了。府中侍婢们个个精神抖擞、喜气洋洋,见着二娘子归来也比往日更加恭敬。宝袭有些莫名,却知还不是相问的时候。进佐然院,拜见姑母阿兄。三月未见,二娘已经出落得大人一般,娉婷风姿,恍若美玉。温湘娘无有多话可说,只是看之心叹。倒是大郎有许多好奇,问了宝袭这些日子是如何规劝尉迟的。宝袭自然一一作答。当然隐去了最后有求后世的那一段!
温思贤听得直点头:“吾妹越发聪慧了。”洪道本是性情中人,亦有慈心。直面劝他只会激怒,可若借寺中小沙弥出身来反衬,最消心头火气。更何况还有其原本故意,中间忌惮等事。一一开解过去,虽执意一时未必放得下,却会好受许多。不然这阵子也不会瞧其日渐安稳,至于何时顿悟,却是还要看机缘的。


远行归来,要洗风尘。回持珍院中洗漱更衣时,如瑟在耳边低语:“圣人冷落尉迟一族,娘子却那般行事,郎君在朝上多受人冷视规劝,可却始终不置一辞。圣人非但不怒,反而生喜。入节以来赐下许多恩赏,比之别府有过而无不及。府中天天有客来访,郎君几天都没出得过门去了。”
“那姑母那里嗯?可有女客?”
如瑟微微拧了拧眉:“有是有,却远不及前院。”按说朝臣们多来往,若无风雅趣事,难免引圣人不悦。还是后院妇人们之间相扯更加容易利便些。可温家却有些不一样。国公父母皆已过世,一个姑母未得出门还性情颇有古怪,是故往来之人并不雷同别家。
“那、可有人与阿兄说亲?”出浴前宝袭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如瑟净白的小脸上卡了一下,有些想笑:“倒是有几位夫人暗示过,不过大娘子说,她做不得国公主意。”在那之前,各府夫人来往的还是颇多的,可那之后,却少了一半有余。温氏后宅倒是又行清静了,却惹出许多笑话在外头。不过温湘娘才不管那些,别人爱说她娇纵也好、任性也罢、呆气亦可,反正她就那样了。倒是郎君那里……如瑟有些哭笑不得,与娘子一边系心衣丝带一边笑道:“郎君说姑母不爱多管,可他娶之妇自然当可哄得姑氏欢喜,还要小姑喜爱方可。”既不说门弟,也不说人才,单说敦亲能力。这倒也罢了,可孰不知温湘娘寡气孤傲又有情伤乖僻,实是吓退了许多有心结亲人家。

“圣人可听闻?”午食过后,温湘娘照样开始她的颂经礼佛事。而温思贤则和去岁一样,在妹妹屋里包偃月。其实说是包,不过是拣了宝袭包好的往屉里放罢了。
“自然听闻!还亲口询问了阿兄。”温思贤脸上正经,可话语里却满是笑意。宝袭眨眼,温思贤便笑着说了:“为兄说吾家妻室无有妻妾之争,嫡庶纷扰。既是利处便定有另求,凡举家中诸人皆和睦才是温氏所想,既如此身为宗妇,怎可不尽其责?”
“那圣人说什么?”这位阿兄嘴皮上的本事可是越发厉害了。温思贤自然也得意:“圣人笑说,还当温氏痴情,原是为了这个?为兄添话:天下杂书趣谈多如浩瀚,哪有许多功夫与妇人纠缠?况吾家都爱清静。实是受不得聒噪。更厌烦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之辈。”何苦为了不喜之物,搞得不得自在?

“那再然后嗯?”
宝袭又问,温思贤却指了案上有些发硬的面皮。宝袭掩嘴,隔室秋儿咻的一下串了进来,放下好的,把旧的取到外间去了。
温思贤打量一下那两个在外头弄面剂的小婢,有些酸涩愧疚。可那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得的,便另寻了别的话题:“汝怎也不问荆娘哪里去了?”宝袭满不在乎的一边包着馄饨一边道:“如瑟说了,阿兄让荆娘回蔡州了。”说完包了三个却没有再听见动静,抬头一看笑了,捧起双颊甜笑:“阿兄,汝把荆娘怎么了?”
温思贤哼了一声别过了脸去,不理这个坏妮。宝袭笑眯眯的抖手窜到了阿兄旁边,左歪歪右斜斜的扮可爱。温思贤照不理她。
这样啊?宝袭想了想后,祭出了最后一招,坐在阿兄旁边挽住胳膊,香颌支在阿兄肩上,乖乖卖萌:“阿兄,吾想汝了,阿兄想宝袭没有?”又乖又甜,还柔柔软软的附着。纵使心里还是别扭酸涩,可嘴角还是弯了。捏捏鼻尖又弹了脑门,却再舍不得戳她。宝袭甜笑不依:“阿兄还没有说!”

温思贤无奈却不说话,外头屋里秋儿冬儿两个掩嘴,脚下抹油,抱着面盆移到隔室后,温思贤才甚无力的点了点头。
不想二娘竟十分不欢喜的别转了身子,小嘴嘟了高高,蛮蛮得瞧着心都快化了。不禁伸臂将宝袭抱进了怀里。香骨柔软若云,怎样也觉得搂拥不够,哪怕低头便可闻得颈香,却觉得更空更渴。一丝没来由的酸意涌上心头,却似乎看不清说不出口,只能化作一腔叹息幽幽呢喃:“宝袭,吾甚想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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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日子其实很无趣,温思贤有许多应酬要付,温湘娘只二三家。宝袭依旧呆在自己屋里,不出门不见客。晚上一家人共进晚食,而后温思贤继续给阿妹授课。只是似乎无甚进展!不过郎君也不恼怒,说是授课,其实大多时间皆是兄妹两个在耍着玩。秋儿冬儿两个小家伙服侍在跟前,也一起玩伴,甚是欢乐。清清守在自己屋里,气得银牙交错。
如此这般,直待初四上值后,始方好些。圣人节日欢喜,常在宫中赐宴,大多时候温思贤归来时皆已酒意。闻墨如安两个负责贴身服侍,守夜亦是侍者。如汶等一干婢子皆无用武之地。虽久知温家郎君不好颜色,可这般死防紧守的也着实……
“如汶姐。”郎君上值去,如汶指带婢子们洒扫屋室。柳儿是负责清理床铺的,可才进去一会儿就半红着脸跑出来了。怀里抱着床单被衣?如汶讶异:“昨日才换的?郎君昨夜又吐酒了不成?”温家一般三日换洗一次,怎么今天?柳儿亦是颊緋,可这种事还是头一次,便摊了一角给如汶看。如汶当时也臊得脸儿通红了,赶紧摆手:“快洗了去。”柳儿应声才要离开,如汶赶紧招回来,看看那床单抿抿红唇:“找个盆子汝好生清洗干净,勿要让他人知晓。”柳儿低头咯咯笑着走了。

虽是行止,可到底瞒不过涵娘耳目,很快便把如汶叫到了佐然院。娘子在上,自然不敢不答。温湘娘听后也讶住了,涵娘让如汶下去后回看娘子,也觉得这话实是不大好说。可:“郎君大了!若在别家,早便……如今这样,总是不大好的。娘子看,是不是放一个在屋里?先郎那时亦有过的。”
温湘娘也是难堪,按说这种事她一个姑母本是不该相管的。可这种事大郎面薄,且那般事多了听说不大好,要是染上什么手习便更着毁身子了。不如放一个!阿兄那时不也有一个么,婚前打发也就是了。只是:“何人比较合适?”如汶似乎模样普通了些,可大郎挑婢时并不曾在院子里着了些什么鲜妍的。满府里倒是宝袭院里的婢儿有几个清丽的。“如瑟最丽,那个清清也不错。”顿顿又道:“清清更好,反正大郎不怎样喜欢她。”言下之意便是不欢喜便不会有情,介时打发起来也容易。涵娘也觉如是,不过:“还是先把人调出来一两月再说,不然风声不大好听。”温湘娘点头:“便出了三月再说吧。三月,不是又要换防了么?”去年便是三月时节,将府里人事重排了一遍,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无甚怪话出来。
主仆二人在屋内悄悄说话,廊下如意细细的喂着笼里雀儿清水,状似无意。可过晚之后,便借着机会,溜到了东院后的一处花林中。稍时后,闻墨潜了过去。一番耳语后,闻墨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那个清清,可不是个安份的。”原来那个鸢儿不过是明的,那确是个暗的。放这种人在郎君枕边,引坏性情可是不好。见闻墨又笑,便粉拳捶了过去。闻墨接过,笑着把人揽在了怀里,一番垂怜嘻笑后,各自散开。

整肃衣袍,进得主屋。附在郎君耳边几句低语后,正在晚间练字的温思贤,手劲一歪,划出了一路斜影。好好的一幅字毁了,闻墨垂首不语。温思贤却不可置信又带好笑的看向正屋方向,低头看纸上鸦书,不由好笑出来:“找个由头,把那个遣了。”
“若是娘子猜到嗯?”当时屋里并无三人,屋外守着的也只是如意。话从哪里出来的,再好猜不过。
温思贤听了抿嘴,笑眼侧目过来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已有十四年的闻墨。闻墨比自己还大一年,今年也十九了。眉清目秀不说,还因常伴书侧,气秀儒雅。若行在街上,换身锦袍,认做仕子也是平常。“汝欢喜那女?”闻墨笑着点了点头。温思贤摇头好笑:“汝不同她们,原无卖契,乃是良人。如何娶之?长安放良,大不易。”尤其奴婢,要先放成客户,才可再转为良人。手续麻烦不说,引出风声也是不好。
这个问题闻墨也考虑过:“不过一纸之事,吾卖予郎君便是。”
“为一婢?”温思贤拧眉。“汝跟在吾侧多年,学养行商不输普家学子。吾原待过些年,寻个差使给汝,也算全了吾等一番情意。”不只闻墨,凡举蔡州跟来老人,温思贤皆是好生作了打算的。
闻墨听后却笑了,抬起头来看郎君,倪笑:“郎君可知情为何味?”










第90章 底基固
“大过年的,这是怎么了?”
原本估摸着温二娘初四就会过来,可临了一直等待初八才见。只是拖了几日不说,还有些呆怔怔的样子。行完礼后,散坐茵褥上,拖着玉儿一样的香腮发起呆来了。水亮的美眸雾里看花一样,似极忧郁。
屋里伺候几个婢儿已与这位娘子混得十分熟惯。是故上点心果盘浆酪时故意大些声响,可温娘子居然理也不理。皆看向公主,这是怎么了?

清河自然也好奇,温家最近没有什么事啊?倒是:“汝知道尉迟家事了?”
宝袭蒙蒙抬起眼来,竟是困惑。阿辉赶紧过来说了一遍:“初三开朝,圣上就升了尉迟宗左金吾将军,还赐了吉礼与鄂国公世子夫人。”终于如愿了么?宝袭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阿辉也不舒服,可重点却在后头:“裴夫人那庶兄闻讯上门,劝裴夫人把庶子洪理认在名下,将来也好支撑门户。裴夫人大怒,命人将其兄直接打了出去。而后收拾细软物件,将能搬动的陪家私产带来的仆婢一并搬上了车,带着女儿住到陪嫁院子去了。还扔了和离书在家里。尉迟将军闻讯回去,将裴妾打得吐血,洪理跪求也无济于事,反被打得断了一足。而后尉迟将军去接裴夫人归家,可裴夫人根本不给他开门,定要和离。”

真真一门子冤孽!
宝袭气得肚子疼,伏在案上动弹不得。阿辉素是看不上那家人的,自然愤愤:“尉迟将军气得归家又把裴妾打了一顿,可不管怎么样裴夫人就是不理。鄂国公世子亲自去见,裴夫人怒答,她已不是尉迟家妇,从此陌路,再无瓜葛。哪怕世子夫人挺着肚子前去,裴夫人竟命人泼了一桶泔水在其身上。当场动了胎气,可裴夫人根本不理。听说昨夜见了红,这会子是好是坏,还不晓得。”

众人皆唏嘘,独榻上清河自静。把玩着手中玉盏冷笑:“这事怪到头上,只能怪鄂国公蠢!仗着自己有些功勋便敢放肆。自己出气却拖累了全族,害得别家儿子出家,夫妇不和。我倒想知道,那老货现在是何心态!”怒罢重拍案几,手中玉杯被砸成几碎,并有一丝鲜红淌了出来众婢赶紧上前处置。可清河一双凤目却紧紧盯着宝袭,色厉言威:“为女儿者多无助,凭一时意气之争,纵使赢了眼前,碎的是杯子,伤的却是自己。玉件再好,怎及自己身体?眼前受气,多作忍耐,难道是为了让别人舒服不成?没成算的才会哭天抢地怨天尤人,但凡有些志气的就该想着怎么护着亲人子女!怎么活出自己的模样来!哀哀凄凄的模样,卖去给男人看,不要露在我跟前!”

竟句句严厉,还用了两个我字!众婢禁声,可温娘子竟然笑了。立在阶下恭恭敬敬的施了一夫子礼:“学生受教了!定不负恩师教诲。”

清河有笑,示意宝袭坐到了身边,摸摸其柔细发角,语气诙谐:“怎么不问原左金吾哪里去了?”
宝袭讶异,左金吾那不是程驸马么?清河微笑,容色平静到看不出一丝异样:“父皇下旨将他调位左卫中郎将。”
“那是下调了!”依稀记得错了两阶。可清河却看着掌心绷布,笑得冷悦:“从东宫到禁宫,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更何况太子颇喜他,父皇这么做,太子是最高兴的一个。”把服侍过太子的武臣调来护卫皇上,本身就是对太子的满意和认可。宝袭明白了:“也是对旧时老臣的抚慰。”

这个宝袭就是灵慧!清河摸摸粉颊更是欢喜,想想后摆了手,屋内出阿月阿辉外尽退了出去。有些忍俊不禁,未说已是满面笑意:“宝袭可知曾嫁于窦氏的房陵?”
难道说?宝袭象是明白,却不敢置信。清河也是自闻讯来便想一次笑一次,越想越笑:“父皇有意把房陵嫁给贺兰僧迦,再过几日,上元节便会下旨了。”

果然!可是:“为什么不是贺兰楚石?”那老夫人要是得了那么位公主儿媳,不气得她一天吐八回血才怪!
那副失望的小模样啊!清河看得很愉悦,却不打算说了。倒是阿辉兴奋的赶紧解释:“那贺兰僧迦是贺兰将军祖父继室所生,自小受宠,与那头实有许多旧怨。这次尚主,房陵公主最大好处便是护短。他能欺负驸马,却容不得别人。尤其那位还占着一个寡嫂名头。”房陵公主能让那老夫人顺一天的气才叫奇怪!而且比之一下子把那老货气死,零刀碎剐的更有趣味。最妙的一处是:“有谁家女儿敢和房陵公主做那等亲戚?”末一句是阿辉在耳边说的,当下就把最终定案拍板了,贺兰嫡长一系怕是果无传人了,拿庶子顶仗吧!

出了恶气,心情舒畅。清河索性便谈起今年温家有何新灯。去岁的半里红尘,当时寂寂无名,过后才有味道出来。今年更是早有许多等着看热闹的,要如何办?看的人可不只一家。宝袭为此也甚发愁,想了好些点子与公主商议,可似乎都不大好的样子。
玩了差不多整一日,才告辞回去。送完温娘子回来,阿辉便问:“公主为何不告于温娘子,说圣人可能出幸?”
“告了做甚?好便是好!不好便不好!温家又不是做纸扎的,哪有许多巧思?况父皇如今喜爱温氏,不就是稀罕温氏书生意气?还知进退?若落得和他人一样,万事打听,事先准备。便既扫了情趣,又生出厌恶来。得不偿失!”
“那倘若温氏有失,可该如何是好?”
阿辉呆呆问话,引得阿月笑话:“汝这糊头。虞公才十八九,每日多少操心?若事事如意,也太厉害了。有些错不打紧,圣人亲自教,岂不更好?”
阿辉恍然大悟,可是:“温娘子适才问奴,裴夫人新宅在何?”那头已经闹得没有模样了,若温娘子……阿辉说不出到底是温娘子在那处建功好?还是失手好?可若不管,又未免有些凉薄。真真左右为难!

晚食后些许,有婢回禀说驸马来了。清河点头,不多时程处亮便整衣进来了。先行君臣礼,而后阿月引手,驸马落座在一旁。
室内烛火闪耀,德贤身上一件秋香色的长衫素淡柔和,衣袍不丰却仍自空荡。程处亮心中若击锤之痛,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却无法向前。阿辉撇嘴,这会子装什么痴情?

榻上一声轻叹,清河揉揉额头,半眯着眼说了:“调去禁宫也好,只是更得小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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