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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奇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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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腾身而起,缓缓迈步竟在芦苇上飘然而行,如履平地一般。  林三郎和蓝蓉骇然止步。  皆因武术中“草上飞”甚至“登萍渡水”轻功,莫不仗恃一口真气。  同时还须以高速冲力,借力腾身,才能越草跨江,登山涉水,却从未听说过似这样一面口唱山歌,一面还能漫步草尖,恍如无事的。  蓝蓉惊道:  “这位老前辈莫非练成‘蹑空蹈虚’的绝世武学?咱们还要不要跟去呢?”  林三郎略作思忖,毅然道:  “我看他一派正气,绝非歹人,姑娘如不愿涉陷,就请在此地等我,在下发誓要看看他究竟居住在什么地方?”  蓝蓉笑道:  “你要去,我一定跟你一块儿去,难道你不怕,我又怕什么?”  林三郎道:  “好!那么咱们不要迟疑,赶快一些!”  哪知他们就只交谈了这几句话工夫,待匆匆赶进芦苇中,却左转右寻,失去了那黄老头的踪影。  芦苇中泥泞难行,林三郎用一双手扶着蓝蓉,一双手拨开芦草,寻了几圈,竟陷在杂乱的芦阵中,连方向也迷失了。  他驻足侧耳倾听,黄老头的歌声仍隐约可闻。  但当他循着歌声淌到北方,却发觉歌声似在南方。匆匆回头向南赶一程,忽地歌声又转到北方。  只听那歌声唱道:  说什么貌美娇娥红颜命。  道什么看似无情却有情。  这姻缘本是前生定!  三生石上注前因。  厌世间险恶奸诈,手辣心狠!  何如我——  一竿在手,清溪垂钓。  涤尘戒贪,安贫自在,  悠游乐太平……。  林三郎听了这山歌,心中一阵激荡,握着蓝蓉的手,不由自主紧了一紧!  蓝蓉轻声说道:  “林相公你听这山歌好美,难道那位黄老前辈也有过不如意的往事么?”  林三郎沉吟半晌。  忽然叹道:  “这位老前辈故意现身诱我们来,先陷迷阵,又示山歌,必定含有深意,大约我们福缘未至,勉强不得,还是回去吧!”  哪知他话方才说完,陡听一声幽幽的叹息之声,那歌声竟戛然而止。  林三郎怅然若失,怔了半晌。  向蓝蓉要过那柄锋利的龙纹匕首,奋力挥动,割倒芦苇,踉跄出了迷津,抬头一看。  原来置身处仍在河边,而青山依旧,绿水悠悠,四野寂无人声,就像历了一场幻梦。  他默默将匕首交还蓝蓉,两人各怀心事,踹返堡中已是归鸦绕林的黄昏了。  蓝国佐和师弟们正在厅上间坐,蓝蓉便将河边所遇渔人的事,娓娓向她爹爹说了一遍,蓝国佐矍然动容道:  “真有这种事?你们亲见那老头儿空竿钓鱼,蹑空蹈虚在芦苇上行走?”  蓝蓉道:  “正是一点不假,林相公要追踪探探他住在什么地方,不想咱们陷在芦苇中一时无法出来,又听了那些山歌,才放弃了跟踪的念头,赶回堡来。”  赵梦功霍地起身,阴沉沉扫了厅上众人一眼,道:  “此人功力既是这等精湛,又潜取左近,必与失玉之事有些关系,咱们千万不可大意忽略了才好。”  罗元茂笑道:  “你只是嘴硬有什么用?果然那老头如蓉侄女所说,你赵梦功不肯忽略,又能把人家怎么样?终不成你也能蹑空蹈虚,空竿钓鱼么?”  赵梦功脸上顿时变色,但转瞬间却又冷冷笑道:  “想不到咱们七师兄如今也有服人的一天,往日豪迈,全都成了明日黄花啦!”  罗元茂怒目叱道:  “姓赵的,你怎敢讥讽我?罗某服过谁来?”  赵梦功冷笑道:  “七师兄心性功力,小弟极是佩服,但却想不到昨夜一时失机,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罗元茂不待他说完,早气得厉喝一声,错掌腾身扑了上去!  赵梦功却也不肯示弱,“刷”地张开铁骨折扇,凝神而待……。  “朱弓银丸”谢凤仙娇躯急晃,抢拦在罗元茂前面,沉声道:  “七弟,你这老毛病又犯了吗?”  罗元茂兀自怒目道:  “这厮目无兄长,冷言讥讽,我得教训教训他!”  赵梦功冷冷说道:  “你不要仗恃那点掌力,须知赵某人也不是怕事的?”  谢凤仙回头叱道:  “赵师弟,你就少说两句,谁会骂你哑巴?似这般一点不让,哪还有师兄的情份?”  蓝国佐也幽幽说道:  “如今强敌在外,你们还是这样动辄内讧,衡山一门,总共一十三人,如今人人心怀贰心,彼此勾心斗角,兄不像兄,弟不像弟,委实令人心灰!”  罗元茂这才愤愤地重又回坐,林三郎看在眼里,暗暗心已有了主意。  用过午餐,林三郎跟蓝蓉闲聊一会午间所遇黄老头儿的事,看看将近初更,便藉词困倦,独自返房。  他在房中熄了灯火,却不卸衣就寝,合衣躺在床上,盘算着应该如何下手?  转瞬已到子夜。  林三郎侧耳听听,堡中人声已杳,便悄悄起身,结束定当,揣了“迷魂帕”和解药,又用一块黑布,将下半截面孔罩住,推开窗户,纵身而出。  他在庭中略作伛伏,看看并无人影,闪闪掩掩,径扑“逍遥居士”赵梦功的卧室。  到了房外,林三郎欺身贴在窗前墙边,倾神静听,却不闻房中有什么声息,更兼灯火早熄,无法偷窥室内情形。  他微微思虑一阵,一横心,从怀中取出了“迷魂帕”同时将一粒解药含在舌下,到了窗口!  探掌轻轻在窗上试了试,居然窗户原是虚掩。  林三郎明知今夜不比昨天,赵梦功不但没有喝醉酒,而且为人机智阴沉,一个不巧,被他发觉声张起来,自己纵能脱身,也将形迹全部暴露了。  他一颗心狂跳不止,这一刹那,忽然有些畏缩起来!  其实,他倒并不是担心赵梦功难以对付,却担心万一形踪暴露,便逃得出蓝家堡,这件事被蓝蓉知道,不知将会多么难过和伤心?  自从衡山结识蓝蓉以来,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种心情,论理说他既有貌美如花的玉梅,此时目的,又特意在夺取“绿玉龟壳”。  那么蓝蓉的伤心与否,又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为了一个平凡而丑陋的蓝蓉,会使他感情上有所忌虑?  这些难解的心境,在他立在赵梦功窗口之前,他是永远也无法  体会得到的,然而,事到卧头,他却不期然有了这种奇妙难测的想  法……  他势必夺到那其余的七块“绿玉龟壳”但又怕失手之后,使自己在蓝蓉心中,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不知道,可是这一刹那间,他发现自己对蓝蓉已有一层深深的情谊。  那种情谊不同于私情,也不同于男女间的倾慕,仿佛只是自己没有的东西,一旦遇见,便再也舍不得弃手离开……。  月影皎洁,缓缓移向西天,时间已无情的溜过了子时!  林三郎忽然心里一横,忖道:我一定得替师父夺全“绿玉龟壳”  要是在使用“迷魂帕”之前,被赵梦功认出了本来面目,只有痛下辣手,杀了他灭口!  杀!  这是一个多么可怖的字眼啊!已往他目睹苗森杀人,心里尚且那么厌恶,玉梅为他杀黾一真,他也会私心不满,为之胆颤!  可是——  想不到他自己今夜,也会突起了杀人的凶念!  事迫至此,林三郎已轻无法再作较好的选择。  蓦地一横心,右手擎着“迷魂帕”左手轻轻一拍窗户,腰间一拧,鬼魅般闪进了赵梦功的卧室……。  窗槛开动,发出轻微的“嚓”地声响,林三郎脚落实地,左掌横护胸前,侧耳听听,房中竟然毫无反应!  他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暗忖道:姓赵的空有一身武功,怎么睡得这么沉?窗户震动的声音,竟没有把他惊醒。  他一面心中暗喜,一面晃肩闪身,欺前床边!  哪知他一到床边,才发现原来床上空无一人,那赵梦功居然并不在房内!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慌忙塞回迷魂帕,正要赶紧退出房去。  蓦地——  陡听一声凄厉的惨呼之声,划破夜空……。  林三郎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哪敢再在房中多留,两脚一顿,方要穿窗而出。  他不敢抢出窗去,急又沉气落地,拧身一个疾转,身形闪到一个衣柜角落暗影中,屏息不动……。  紧接着,窗口“卡嚓”一声轻乡,黑影一晃,进来一个人!  林三郎骇然大惊,背心紧紧贴着壁角,纹丝儿也不敢擅动,却见那人原来正是“逍遥居士”赵梦功。  赵梦功神情显得十分紧张,飘身入房,也没有细看房里有没有人,急急探手入怀,取出一件东西来。  敢情他手中本来拿着一件,再从怀中取出一件,那两件东西一模一样,赫然便是两块晶莹碧绿的“绿玉龟壳”。  赵梦功两手分执两块“绿玉龟壳”轻轻敲击,发出“叮叮”地轻响。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狞笑,喉中“嘿嘿”不止,仿佛志得意满,不可一世!  这时候。  堡中众人已被那惨呼之声惊醒,窗外足声纷乱,向惨叫声处奔去!  林三郎躲在暗角,心里已明白这赵梦功必是暗起恶念,不知害了谁,抢来了这块“绿玉龟壳”。  突然一  “逍遥居士”赵梦功闪身跃到床边,将那两块“绿玉龟壳”向枕下一塞,在床边略作沉吟,才匆匆整理了一下身上锦衣,推窗而出。  林三郎待他去远,不禁心头暗笑,忖道:  这真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梦功呀赵梦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  当下也不客气,轻而易举在枕下取了那两块“绿玉龟壳”越窗而出,回到自己房中。  他这时满心欢喜,在房中略作停留,扯下蒙面黑巾,便也循声奔向出事的地方。  蓝家堡共有两列客房,一左一右,中隔正厅,林三郎和赵梦功的房间在靠右一列,罗元茂和广慧大师住在靠左一排房间,两列客房共有二十余间,占地极大!  林三郎赶到左列客房,见蓝国佐等许多人都拥挤在广慧大师房内,远远地已听见罗元茂的声音怒吼不绝。  林三郎骇然大惊,三脚两步急奔进房,只见广慧大师双目紧闭,嘴角溢血,仰面躺在床上,早已气绝多时。  蓝国佐手里捧着一张字条,气得浑身乱抖,连道:  “反了!反了!”  蓝蓉也在房中,见林三郎进来,抬起眼来,凄楚地望了他一眼,明眸中蕴蓄着两眶盈盈泪水。  林三郎不由自主凑过头去,只见蓝国佐手中字条上写的是:  取命夺玉,不过略显颜色,十三绿玉誓必尽得,漏网之鱼,尔其凛留意。  下面署名,赫然竟是“苗森”两个字。  林三郎一股怒火,顿时冒了上来,斜眼看了“逍遥居士”赵梦功一眼,却见他面带阴沉笑容,冷冷说道:  “这还了得,同门兄弟,他竟然下这种毒手,眼里还有大师兄吗?咱们誓死也要与他周旋到底,岂能被他几句恐吓之词便唬住了?”  “铁掌追魂”罗元茂愤然作色道:  “大师兄,依我愚见,这下手之人手段卑劣,乃是先用下九流的熏香将八师弟迷晕,然后进屋下手,夺玉杀人,看来未必便是五师兄干的!”  蓝国佐脸色一动,讶道:  “罗师弟的意思,难道这行凶留字的,还另有其人么?”  罗元茂点头道:  “正是,我就住在八师弟紧邻,听得呼声,连这间房也没有进便赶到屋外,全堡并未见到丝毫异议,他既是个行动不便的人,我就不信他能脱身得还么快!”  赵梦功阴阴说道:  “罗师兄这话越说越玄,字条上分明是他署名,难道这堡中还出了内贼不成?”  罗元茂冷笑道:  “据我看,这事正是内贼所为,说不定这人现在还在这间房里呢!”  赵梦功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扫目向林三郎瞄了一眼,笑道:  “房中俱是衡山同门中兄弟,想必不会有人暗起毒心,下这种辣手,要说果然是内贼干的,那人必不是咱们衡山门中的人,小弟也早有些疑心,只是这人极善伪装,人人不会想到是他而已。”  他这番话,虽然没有指明涉嫌的人,但何异直指是林三郎干的?  蓝蓉一听,顿时脸色剧变。  其他谢凤仙和蓝国佐等人的眼光,也不约而同齐都落在林三郎身上……。  林三郎见他居然含血喷人,将杀死广慧大师的重嫌,一股脑推在自己头上,不禁勃然大怒。  当时便想将适才所见情景,立刻抖露出来!  但他转念一想。  自己虽未杀死广慧大师,便硬咽回肚里,愤然向蓝国佐拱手道:  “小可原系老前辈邀来暂住,如今贵堡凶案迭起,赵前辈言中之意,竟疑心是在下所为,在下无以自辩,只请就此告辞。”  蓝国佐探手一把将他拉住,正色道:  “林相公千万不要误会,老朽自有主张。”  抖头向房中诸人扫视一眼,目光落在赵梦功面上,冷冷说道:“这件事若以愚兄看来,恰与赵师弟看法相反,试想衡山一门崛起江湖,武功虽不能说藐视天下。  但相信当今武林各派能手,若欲在短短的时间内,悄没声息便将八师弟弄死,只怕还找不到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  他语声一顿,两道冷电般目光,又在众人脸上溜动一周。  赵梦功不由自主面上微微一红,但随即抗声问道:  “那么,依大师兄看,那下手的又是谁呢?”  蓝国佐冷冷笑道:  “以八师弟为人的谨慎,武功的精纯,以及他身为出家之人,心性静和,与人无争,那心狠手辣的凶手必定是他信任得过的人。  所以才能在他毫无戒备之下,先用迷药突然将他迷昏,夺去了他的‘绿玉龟壳’和性命……。”  他说这番话时,两眼一直注视着赵梦功瞬也不瞬,房中诸人听他分析推想,切合事实,莫不悚然动容。  罗元茂一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厉声道:  “我若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不管他是谁,誓必将他碎尸万段,以消此恨。”  赵梦功干笑两声,道:  “大师兄真会说话,绕了几个圈子,仍没有说出那下手的人是谁来?”  蓝国佐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虽然还没有确切证据,能指出凶手是谁?但那下手的必是衡山门人,而不是外人,这一点,似乎可以确定了。”  赵梦功陡地笑容一敛,面现不愉之色道:  “大师兄这话,好生叫人不解……?”  蓝国佐冷笑道:  “这有什么难解的?第一,只有衡山门人,才能获得八师弟的绝对信任,第二,绿玉龟壳乃祖师秘传至宝,除了同门师兄弟,外入连知都不知道,怎会生出杀人夺宝之心……。”  赵梦功不待他说完,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得倨傲不群,历久不绝,生像蓝国佐这些话,说得幼稚之极,令他简直忍不住要笑个痛快。  罗元茂怒眉一扬,厉声暴喝道:  “姓赵的,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赵梦功敛住笑声,说道:  “听了大师兄这番高论,倒令小弟想起一个最可能的凶手来……。”  罗元茂脸色一沉,叱道:  “是谁?你说出来。”  赵梦功面含笑容,环目四顾,忽然又“噗嗤”一笑,却未说话。  罗元茂勃然大怒,叱道:  “我警告你不要装疯卖癫,你要是说不出涉嫌之人,罗某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朱弓银丸”谢风仙也戚然道:  “血案如山,这事多么重大,赵师弟不要开玩笑才好。”  赵梦功嘿嘿笑道:  “依小弟愚见,事情要是果如大师兄所料,那涉嫌暗杀八师兄的,除了大师兄本人,就没有第二个了!”  这话一出,房中众人尽都骇然震动……。  谢凤仙正容喝道:  “你怎敢含血喷人,连大师兄也攀扯进去了?”  罗元茂怒目收转,也叱道:  “姓赵的,你尽在攀东说西,存的什么心思?”  蓝蓉和林三郎互望一眼,各人面上,都泛起怒容。  只有蓝国佐淡淡一笑,说道:  “你说是为兄暗算了八师弟,为兄既涉重嫌,难以自辩,但你总得举出事来证明,好叫众人心服!”  赵梦功阴沉一阵冷笑,说道:  “这还不够明白么?诚如大师兄所说,那下手之人,既须八师兄绝对信任,又深悉本门绿玉龟壳的秘密,更具有超人功力,才能将八师兄出其不意,毙在掌下。  小弟思之再三,这房中除了大师兄,再没有任何人能符合这些条件了,那么不是大师兄涉嫌最重,另外还有谁?”  罗元茂遽听这话,心念疾转,不禁有些心动,忖道:果然这话有些道理,我自信功力除了低于大师兄和五师兄,同门之中,不逊于谁?  昨夜盗取我龟壳的人身法之妙,武功之高,似均在我之上,莫非大师兄也起了独占十三块龟壳的念心,暗中对我们痛下辣手……?  他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像,  按说大师兄素来优柔寡断,从来在同门之前,连厉声叱责都绝未有过,就算他起了贪心。  他既能不杀我而夺去绿玉龟壳,又何必对广慧大师忽下毒手,不但夺去龟壳,而且要了他的性命?  罗元茂本是粗心胆壮之人,此时被赵梦功几句话说得疑信参半,心中矛盾,久久不能决断。  所幸他平日对大师兄早建有深厚的信心,要不然,这时真要被赵梦功所惑,顿时与蓝国佐翻脸成仇。  “朱弓银丸”谢凤仙道:  “赵师兄这话,我第一个就不相信,想当年恩师将十三块绿玉龟壳分赐同门的时候,九师弟霍豹,十一师弟柳子青都行道在外,未能赶回衡山。  大师兄奉命代恩师他老人家转赐信物,要是他有贪心,当时就不会将其余的两块龟壳,转交给九师弟和十一师弟了,我对赵师弟这种含血喷人,诽滂兄长之言,深觉齿冷。”  罗元茂叱道:  “对!大师兄焉有肯作这种鄙劣之事,姓赵的作贼咬好人,八成是你自己干的好事。”  赵梦功冷笑道:  “我倒有心夺取绿玉龟壳,可惜我既无大师兄那么高的功力,更难得八师兄的信任,无法得隙下手而已……。”  林三郎听得热血沸腾,按捺不住,便想挺身而出,揭穿赵梦功的虚言伪语。  只有他亲眼目睹赵梦功在血案发生之际,手持两块“绿玉龟壳”喜孜孜回到房中……。  假如他揭穿这件经过,再将赵梦功那两块龟壳取来一查对,便不难使广慧大师的惨死真相大白,凶手无所遁形……。  然而——  他几次跃跃欲出,却又颓然而止,不敢说出口来。  因为他自己也是心存歪念,阴谋夺取十三块绿玉龟壳。  而且,广慧大师所遗失的那一块,也正在自己怀中,他又怎能把自己的秘密公诸众人,一番心血,付诸流水?  他悄悄抬起头来,眼波斜瞟,见蓝蓉满脸忿怒,气愤愤立在她父亲身边,神情之中,似乎也深为父亲遭这不白之冤,愤恨难平。  “唉!”  他轻而又轻地吁了一口气,垂下头来,心底泛起一丝愧作和羞怯。  他自觉好像一个足陷泥淖的恶徒,自拔无能,洗脱无力,在蓝蓉那纯洁和信赖的光辉之下,显得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他为了苗森,为了酬谢他救命之恩,师徒之情,不惜跟玉梅决绝,使自己满怀阴诈的参与了“绿玉龟壳”之争。  从此,他不再是磊落君子,不再是清白的男儿,怀里那八块“绿玉龟壳”就像八块染料,使他身体和灵魂,都遗留了难以抹灭的污点……。  正在黯然之际,忽听蓝蓉一声惊呼——  林三郎矍然抬头望去,只见蓝蓉双手紧紧捏着她父亲的右手,而蓝国佐满面铁青,浑身颤抖,手上赫然握着一柄寒森森的锋利匕首。  林三郎心中骇然,闪身上前,探手一把,将匕首夺到手中,颓然道:  “老前辈,你这是何苦呢……?”  蓝国佐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缓缓说道:  “老朽身为衡山派掌门弟子,自知无德无能,祸延同门弟兄,唯  自问此心,惟天可表,想不到八师弟身罹惨祸,这‘凶嫌’二字,竟落到老朽头上,何如一死,以谢恩师他老人家于地下……。”  言下大感伤怀,那泪珠夺眶而出,扑簌簌滚落襟上。  罗元茂怒目向赵梦功叱道:  “都是你这东西胡言乱语,气得大师兄成了这样,别恼得罗某人性起,恨不得立即将你毙了,方对心思!”  赵梦功冷笑道:  “兄弟也不过以大师兄的推测,随意一猜,哪里就犯了死罪吗?”  谢凤仙也叱道:  “赵师弟,你还不赶快认错,尚要嘴硬?”  经过这一阵折腾,天已破晓,众人正乱纷纷争论喝骂,突见堡丁飞报:  “禀堡主,有一位自称姓霍的,从冀北赶来,说有要事求见。”  罗元茂不待蓝国佐回答,猛地跳了起来,叫道:  “来得好!霍师弟也赶来了,快请!快请!”  转面又对赵梦功笑道:  “霍师弟平生嫉恶如仇,下手比我狠得多,他要是知道你口里沾辱大师兄,准叫你没有痛快日子就是!”  赵梦功仅只冷笑两声,未再答话。  不片刻,一条硕壮轩昂的中年大汉,已大步跨进房来。  林三郎凝神细看,只见这人眉宇浓壮,威势迫人,虎臂熊腰,精目似电,令人一见之下,会突然生出一股畏怯之心。  那人抢先两步,向同门师兄弟拱手见了礼,罗元茂又替林三郎  原来这人是以七十二手旋风掌称雄两河多年,久为黑白两道人物敬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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