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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利亚传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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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翼看看丝罗娜,又看看那马,若有所思。
  “这种毛色让你想起家乡了吧?”
  青青白白、浑身都是暗纹的奇特毛色,正是奥玛森有名的“月光”马。丝罗娜的皇姐,丝罗琳,其名字在奥玛森里也有“月光”的含义,所以她在皇宫专属的坐骑就是这种颜色的马。因此,这个集市上今天只有面前这马让丝罗娜心里咯噔了一下。
  众人都知道这马主急着把犟马脱手,价钱必定很便宜,可是像这种顽劣脾性的马带回去,普通人家根本就是难安置、得无用,又没人会拿马来当食粮,因此,看热闹的归看热闹,问津者寥。
  “买下它吧,你不会后悔。”
  什么?
  '那是个好家伙。'
  丝罗娜愣了几秒才顿悟到声音来自脑海,吓了一跳。
  '是你?你醒了?'
  还好没忘记体内早住了个奇怪的女亡魂,只是对方曾说要沉睡一段时间,才差点记不起来了。
  '我被熏醒的……'女亡魂咕哝了一下,'这里真是臭气冲天。都是些不好好对待自己伙伴的凡夫俗子们。'
  为了不至于显得太奇怪,丝罗娜保持着视线,却其实是在跟脑海里的声音交流着。
  '虽然那马让我想起了皇姐,但是……'银翼一定会觉得买下它是个疯主意,她可没有决策权。
  跟自己脑袋交流有个好处就是她不需要你费力解释什么,总是轻易就能了解到。
  '他很骄傲,你就打赌说你能驯服它。反正那马很便宜,比这里所有家伙都划算。'
  “给钱就卖啊,异常的便宜!”五个人仍然无法让那外表残破的马真正安静下来,引起集市的人侧目。莫沙卡身材矮小,天生与高大的牲畜无缘,慢慢就看着没劲,于是望向少爷想看他下步动向。
  银翼从丝罗娜再也没移动过的视线上觉察到什么,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那匹桀骜不逊的壮家伙,一边盘算着它是否真的值得投资,一边等着看身边这可爱女子的企图。
  果然,她有点迟疑,却绝非含糊其辞:“我想买下它。”
  “你是觉得我们的旅程太缺乏刺激了吗?”
  “如果这算个理由,那就是。”
  “你不觉得它除了性格太坏,也太高大了吗?”
  “我想我的脚能勾住那个马镫。”
  “我不想耽搁过多时间去驯服它,而且我对跟畜生肉搏的运动没兴趣。”
  “我保证,绝不劳您出手。”
  他来了点兴致:“你要是能证明它会接受你当主人,我就答应让你拥有它。”
  “大神见证!小姑娘,您的朋友说得对,这马简直是浪费时间,”跟过来看热闹的马商不甘心到手的生意溜掉,连忙插嘴相劝,“像这种奇怪破烂的马,怎么能比得过堪地亚那的骄傲呢。”
  丝罗娜有点生气了,冲口而出:“你闭嘴,不许诬蔑奥玛森‘月光’的名声!”
  银翼眼底笑意闪过,他并非精通相马,可是,烈马总有点可取之处是古而有之的说法,这马是残破了点,但轮廓俊美奇特、身材优美,并不会流于泛泛。
  “就是因为世间太多你们这种不识马的人,把它们跟劣质马放在一起,污染它的精神,虐待它的身体,也不好好喂养,所以它才会对人充满敌意,又踢又咬,心气不顺就四处乱闯。它的心性再长此以往,必定更为疯狂暴躁,那才会真正毁了它。”
  '说得好!'女亡魂在脑袋里也为她喝彩。
  马商只是出于维护自己的立场,结果却被说成是不懂马,一时气结。
  “……好吧,如你所愿,”银翼眼里又闪过一丝玩味,“只是我耐性不多,要是事实证明它是无可救药的累赘,那么----”
  “那你就杀了它吧,遇人不淑,我想它也宁愿死。”
  “好,就这样办。”
  银翼低价买下了今天集市上最暴躁、卖相也最坏的马,还额外支付两个银币,除却请那五个卖马的人送马到下榻的旅馆,还换到一套全新马具。后者也是丝罗娜的要求。
  旅馆的伙记却非常头痛。他们一点也不愿意有匹烈马住进那个原本就狭小简陋的马厩,特别里面还住了一头驴,外加另一位客人的两头骡子,还有旅馆自家栓在边上的俩山羊。
  又再多付了一个银币,驴跟骡子还有山羊全被请到外边,丝罗娜被勒令必须在入夜前让马安定下来。
  少女极力把好奇围观的人赶离现场,银翼也只被允许躲在一边偷看。
  '别一副急色鬼的样子,'女亡魂喝止了丝罗娜的鲁莽,'打开绳锁之前,请征求它接近的同意。'
  '哦,你说得对,再来。'
  该怎么跟一匹被人伤害过、强烈不信任人类的马沟通呢?要是唐尼在就好办了。瞽目乐师的音乐对动物特别有一手,甚至能拍“踏雪号”的马屁----迪墨提奥烈性子的爱马,如果没有主人允许,丝罗娜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摔到地上。
  “少爷,汀娜这是在干嘛?”莫沙卡看到丝罗娜忙东忙西的结果却是突然停下来,满脸小心翼翼,嘴巴念念有辞。
  银翼仔细地听了下:“也许是奥玛森女人拍马屁的方式。”
  少女的声音太小,隐约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碎碎念。
  ……
  “你的一只蹄子,像锅灶那么大;你的臀部,像一座小毡房;你的肩胛,像一块刨平的木板;你的根根尾毛,像出鞘的战刀----”
  丝罗娜回忆唐尼唱过的一首神奇曲子。乐师在全神贯注地演绎完杰作后,就安然地骑到踏雪号身上了,最后才被除马主人亲自赶了下来。
  “你的耳朵,像芦苇的尖尖;你的前额,像一个圆盘;你的颈项,就像熟透的苹果果柄,弯而细长……你的一对鼻孔,像未加盖的两只木桶;你的前胸之下,像河谷般深……”
  '你是折磨我还是折磨它?'女亡魂语调崩溃地打断歌曲,'你打算把它从头到尾都奉承一遍吗?'
  '你也觉得太肉麻了吗?'丝罗娜有点委屈,怎么这马就不领情呢,仍旧凶巴巴地又踢又扯,栓马的桩子都快不行了。'该死的唐尼一定有秘诀,要知道,他歌唱完踏雪号都给收买了呢。'
  '那个瞎子不管是唱歌还是精神力水平,都比你强多了。旁门左道留给能使用它的人吧。'
  到底失败原因是五音不全还是气势不够,抑或两者有之,丝罗娜无从判断。不过女亡魂给人一种挺睿智的印象,所以她再次虚心求教。
  '你拿起新笼头,跟它表达你的想法、你的心意,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技巧,只要有真诚的态度,聪明的马就能领会。'
  丝罗娜依言打了一大桶温水,讨来一板车新鲜的草料,然后拿起新笼头更为小心地接近不安的马儿。她用尽全身力气,却又极力端出温柔,对着马耳朵边上轻轻说:
  “不要急,亲爱的朋友,你的所思所想虽然不能猜透,可也能知个大概。你有杰出的能力,也有骄傲自矜的性格,这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我会帮你取掉,它们不配带在你优美的身上。”
  马淡蓝色的眼珠凝视着眼前略略紧张的少女,慢慢伸着耳朵抬起了头。丝罗娜看到它有了首次正面回应,甚是得意,便率先把那旧笼头取下。马儿并不嘶鸣,丝罗娜开始用温水给马洗起了澡。
  看到这个少女像擦拭神像一样,仔细伺候着那破败难堪的马,窥探她的主仆都颇为动容。男人跟女人在对待马的亲厚程度上,多少会有所区别,有时候,很多女人只会把马当作忠心奴仆,而男人却更容易滋生出伙伴的感情。
  “现在,我要为你解开绳锁,请放心,也请不要伤害我。”早就脱下皮裘,把衣袖跟头发都高高挽起以方便工作的少女,一丝不苟地替马梳好毛发,开始动手解除它的束缚。
  银翼原本打算一旦出现马攻击人,就会毫不容情地痛下杀手,可是他把心提到嗓眼儿半天后,却发现她与它开始建立了一定的默契。
  完全脱离了束缚的马,仰天长啸,胸膛高昂,前肢奋起,吓得丝罗娜退了一步。可接下来马儿甩着鬃毛,并没有任何反抗。它眨着眼睛,瞅着一直对自己礼遇有加的少女,鼻子喷着热气,磨了两下牙齿。
  丝罗娜连忙把堆了小山般草料的板车拉过来,送到马儿跟前。马老实不客气地开始咀嚼。
  丝罗娜趁机伸手过去,抚呀捋呀,用尽一切手段向马献媚。马身上有多处被鞭苔破损的伤口,她巧妙地躲开;黑青的马鬃跟尾巴已经洗干净了,她仔细地分开并修剪整齐。在剪大半还是留小段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她用锋利的小刀割短了鬃毛,把它们仔细编成一条条短齐的辫子。
  银翼跟莫沙卡远远看去,突然想,那洁白柔荑下的马,换成是自己多好!
  丝罗娜满意地看着眼前清爽干净的马。它舒服地摇着尾巴,安静地吃着草料,散发出焕然一新的感觉。虽然精神有点不振,另外容体因营养问题过于清隽,毛皮也有破损,但除此外整个儿就跟最端庄优雅的皇家骑乘没啥区别。
  其实丝罗娜对第一回成功调教烈马没什么信心。她不停地追问女亡魂,刚刚是不是有过她的什么功劳。女亡魂打着呵欠安慰她:
  '并不是所有烈马都喜欢被凶悍的勇士征服。百炼钢成绕指柔,女人天生就可以用温柔的天赋克敌制胜,这没什么可质疑的。而且,承认是自己办到的就让你这么不安心吗?'
  '可是‘月光’象是能听懂我的心声似的,太神奇了!'
  “月光”就是丝罗娜给菊花青色的马儿改的大号。它气色大好,一路脚步翩翩,可惜样子还是残破,身上受了点挫伤,对丝罗娜的接近仍然还存着轻微抵触。
  '好吧,为了制止你的唠叨,我承认是出了芝麻大小的贡献,'女亡魂感叹自己怎么教了个笨徒弟呢,'不管怎么说,你很快会发现它确实是一流的,绝不会后悔把它买下。'
  '有多快?它现在还很抗拒我呢。'
  女亡魂突然不说话了,半晌,冒出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精力还没恢复过来。等我睡了后,一切自然会往顺利的方向发展。'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生前曾经辉煌一极的气息,不要说马,连猛兽都吓得匍匐在地。这种气息跟丝罗娜本身的气质还不能相融,因此像月光那种精神敏感的名马,感受到那样的气息时,自然不会显出亲厚态度。
  小公主自动把话理解成“时间会改变一切”,安心地看着女亡魂再次陷入沉睡状态。
  “月光”是一匹浑身均匀地布满菊花旋纹的青花马,堪国几乎不出产这种马,而没有对马细致分类的奥玛森人,专门赋予这种毛色名为“月光色”。
  “月下的光华公子”,银翼从丝罗娜跨下迈着轻盈步调的马儿身上拾想起如此文雅的句子。淡幽幽的月蓝色,在多日精心调理下开始焕发出它本来的光彩。
  看着不疾不徐跟着自己后面、永远跟前面的骑者保持固定距离的丝罗娜,银翼心头滋味百陈。
  马如其主。
  月光变得性如处子,步俊气贤,顾盼如虹。这虽然可归功它天生骏才,但骑者的气质及操纵技巧也是不能忽视的。
  平日丝罗娜步行地上垂肩耷首,谦恭谨慎;可一旦骑上了那马,不自觉就凛凛然一股卓气,昂首挺胸,跟公主没什么两样。当然,大部分时间她仍然是乖乖巧巧的温驯模样,只是存了心思去观察,反倒像故意装出来似的。
  并非不想盘根究底,但既然丝罗娜也刻意回避对他来历的询问,莫明的自矜便让他也忍住了冲动。她必定也在留意着平时的蛛丝马迹来对自己进行探究吧?那就看谁更高明好了。
  银翼觉得自己把这个女子带出胜国宫廷实在太对了。他那目标糊涂、效果不明的旅程从此增添了不少暧昧难言的趣味。
  而相对憨厚的莫沙卡自从看到丝罗娜收服烈马,对她甚为改观,有时候还会开点善意的玩笑。
  “我想到有道小问题可以考考你,”莫沙卡望着天空飞掠而过的矫影,特意抽了两下鞭子与丝罗娜齐头并进,“信鸽跟马哪个快?”
  看到少女沉吟半晌,正要洋洋得意地报出答案,对方却慎重其事地问道:“它们要怎么比?用飞的还是用跑的?”
  莫沙卡脸一垮。
  “如果是跑的话,当然是马快了。”
  真是没有幽默感。而且还跟少爷一样聪明。难得想开玩笑的可怜仆人不由感叹。

5 驱龙节(1)
更新时间2007…7…24 12:46:00  字数:4683

 胜基伦国与柏斯国共同拥有两个大节:驱龙节和爱神节。它们起源于古代流传下来的爱之女神(有些地方称百合女英雄)斯诺维娜传说。
  馨香百合四季常开,每年只暂停很短时间。当播种在王宫百合神殿里的第一株百合盛开时,王室会通告定出举行驱龙节的日子,因为传说中的斯诺维娜就是在这个时节与这块土地上的凶猛魔龙搏斗的。
  爱神节,则是每年的四月,这个月份是全国所有百合怒放的季节。传说中的斯诺维娜,风姿绰约,能教万人心折,最喜欢就是四处招摇着不停对俊美少年留情调戏,然后趁他们倾心时留下各色百合飘然离去,徒惹痴情汉们对花相思。苦恼的人们为了帮助这一大票被女神勾掉心魂的男子重新振作、转移情思,想到个节日,即四月适逢百合盛开,鼓励所有十四岁以上的少女走出家门载歌载舞,举办各种衔头的选美比赛。
  如果不是依欧迪斯,今年驱龙节是否会因王室秘事而夭折,也是未知之数。
  年轻猎人风尘仆仆地回到胜国王宫时,国王的斥候们还在外面奔波呢。
  他带回来一个消息,说丝罗娜公主曾安然地出现在一个名为“田野”的小镇上。叫做银翼的新秀冒险家以牵制者的姿态与公主同行。顺藤摸瓜上去,查到曾经有一名相当年轻但出手阔绰的红衣女孩与他有过密切联系。
  罗亚诺尼王子的下落,应该也着落到她身上。
  红衣女孩给奥玛森人的联想空间很小,而银翼的名号,幸亏有乐师唐尼的证词,所以就跟那个曾与他狭路相逢于胜多罗城,还被误认为要强抢民女的银发男子挂上了钩。
  当迪墨提奥代表依欧迪斯向国王及王子报告消息时----
  “法西尔,那个叫人头痛的烈火公主。”希亚拧着秀挺的眉,等待父王米兹拉齐德的指示。
  “立即传外交大臣进来,我们要开会了。”国王凝重地说。
  只要联想到堪国人的嫌疑,再加上某女爱穿红衣、作风泼辣,给人带来毕生难忘的印象,自然而然便能推出答案。
  出乎所有人意料,正当国王父子苦恼于营救方式时,堪国人发来了两封信函,分别为堪国国王及罗亚诺尼王子的亲笔。两封信口径一致,即堪国为了维护两国友谊,为了解除误解,另外为迎回佩尼里亲王,已经全力营救回罗亚诺尼王子,因此希望在这一事件基础上,加深两国的友好关系及紧密合作。
  “原本是被封锁得很好的消息,我们一无所得,但是突然从附近传来了很多传闻,令我们注意到这些有关王子殿下的关键情报。”王宫的斥候返回的却是南辕北辙的情报,罗亚诺尼王子是曾被秘密拘禁在法西尔公主别庄里一段时间,才被带到堪国王宫的。
  希亚王子若有所思。
  “像是有人故意告诉我们一样吗?”
  “请佩尼里亲王殿下来议会厅吧。”这一回国王严肃地说。
  *****
  “唐尼说你最近经常找男人幽会。”依欧迪斯倚在门边,懒洋洋地朝着一套紧身夜行服打扮的金发青年说道。
  “他的优点就只剩下多嘴,”迪墨提奥风清云淡地回眸一眼,“想跟来就把你身上花哨的装扮换掉。”
  依欧迪斯刚参加宫女为自己洗尘的小聚会,却被批评“打扮花哨”,他咧嘴一笑,外套一扯,里面是一身暗蓝色的短打衣裳。
  “我已经急不可耐地想看你的幽会对象了。”
  “充满成熟魅力的中年男子,如何?”没察觉自己也说起了废话,迪墨提奥趁着巡逻士兵的错位,领着猎人朋友朝佩里尼亲王被软禁的居所“紫苑”走去。
  这一季王宫的冬夜,到处零落地亮着通宵的鲸油火炬。
  “不愧是王宫的派头呀!”
  “没什么,不过是些品质不纯的火罢了。”
  品质优良的鲸油火炬是真正的奢侈品,只有帝国财力才能一掷千金地在整个雪季彻夜维持富丽堂皇,才能创造出百花轮替、黄金白雪的豪华夜景。
  所以,那些雕刻得美仑美奂的柱子上,不畏寒风的火焰摇曳跳动,往稀薄的雪地上洒下一片片迷幻的昏黄,却没多少人会注意到它的细节。只有奥玛森的骑兵队长才知道,这种陈旧色调的营造,看似极富情调,实际是燃料不纯的缘故。
  像依欧迪斯这种“乡巴佬”,由始至终只能发自内心地由衷赞叹。
  “因为罗亚诺尼王子的事,不得不大力加强保卫力度,所以内廷开销都被压缩出部分去支付那该死的鲸脂。”这种抱怨最近在宫女间变得流行起来。
  “米兹拉齐德安排的守卫仅是这种程度而已吗?”
  不习惯使用敬语的年轻猎人一直挺奇怪,为什么总有这样那样的机会,让某些居心叵测的人能找到空隙去完成他们鬼鬼祟祟的行动。
  “你看,副官跟使团长分隔到上下楼,只派士兵守着大门出入口和房间阳台的下方。在里面走廊巡逻,这些守卫们也只会守住岗位,我们要跑到里面还很轻松自如。”
  “希亚王子如棉絮里藏着的尖针,一不小心就会冒出来戳人。我只是答应帮他玩一场游戏。蹲下。”迪墨提奥踩着依迪肩膀,燕子般轻巧地跃到一个高度一般、门窗紧闭的阳台上,然后示意同伴赶紧上来。
  “漏洞是故意造成的?”
  “一切只是为了真实感。”
  “我不在的时候看来错过了不少好戏……”
  “闭嘴。”了解到无法与对方心心相印,也无法用眼神交流出更复杂的信息,迪墨提奥只好言简意骇。
  装痴卖傻般的某人安静下来,而金发青年抽出蝉翼匕首,插到紧闭的落地琉璃窗中间一挑,顶起里面的闩子,迅速闪了进去。
  看来真是轻车熟路呢,依欧迪斯赞叹道。
  迪墨提奥经常不分昼夜、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亲王大使被软禁的紫苑附近。不管是监视还是小酌闲聊,他都不遗余力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这种存在感成功地变成一种信号,变成一种压力----换言之,哪天他只要让自己“消失”一段时间,那么被他监视的对象就能轻易地觉查到这种变化,松出一口气的同时会抓紧时间办一些不欲人知的事情。
  依欧迪斯很快明白为什么要叫这个做游戏。
  就像他们安顿的外宾楼一样,这里格局也差不多。巨大衣橱嵌墙而立,迪墨提奥变戏法般的掏出钥匙,闪了进去,然后径直摸到衣橱里。
  “百合苑的房间全都有这样的窥探孔?”
  依欧迪斯脸一绿。
  “殿下的房间没有。”这种司空见惯的伎俩他当然会事先过滤。
  巨大衣橱里面随便挂了几件似乎是窗帘的布匹,迪墨提奥在正面内壁往下一拔,一块木片滑下,露出很小的一个孔。
  “----嘘!”
  “问一下,紫苑以前都住些什么人?”两个大男人状似亲密地耳语交谈,相当别扭。迪墨提奥被对方呼出的热气古怪地缩了一下。
  “离我远点。”
  “都是男人怕什么。”
  “我介意。”从五指山下抽出被压着的手,“这是他们从奥国皇族学来的坏习惯,宫廷内伴侣间搞的小把戏。”
  “哦~~因此某人才不得不洁身自好吗……”
  “别把我放进你的龌龊想象里。”
  依欧迪思悄然大悟般地又想起了什么,“刚才那钥匙哪来的?”
  “跟你学的美男计。”
  即使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但金发青年认真的语气清晰可闻。听到同伴不可置信地深吸一口气----
  “你怀疑?”
  “不,名师自然出高徒。”
  难道说,使团长或者副官所在的房间左右的空屋里,都各有装着窥视孔的衣橱了?这种隐蔽的装置对方应该是不清楚的吧……
  “时间差不多了,副官来了。”
  迪墨提奥让出孔上位置,自己把耳朵紧贴着橱面聆听。狭小的空间,依欧迪斯觉得彼此能清晰地触摸到对方已经压制过的呼吸与心跳,但仍然很难听清房里的内容。漫漫长夜,屋内两人的神情耐人寻味,但用堪国语组织的谈话内容听得一鳞半爪,很难称得上是情报。这样干的意义到底何在,他有点怀疑。
  ……
  “当别人兴致勃勃地偷听时,会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
  依欧迪斯差点喷了迪墨提奥一脸的茶:“你把好奇坚持了一个月。”
  “不全是无用功。你看,王子的下落有了明确消息,可是这个亲王殿下好像没高兴太多的样子。听到他们说的‘消失’没?我一直想弄清楚这重复出现的主题是指什么。国王的窥探者们并不愿意分享他们的情报,我只是想索要一点报酬。”
  “你不是已经计划好要出发去找公主了吗?”
  “你回来晚了,明天就是驱龙节,我后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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