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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黑手党的历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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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西达命题”最终能否通过法律确认必须等到1992年1月。与意大利黑手党事与愿违的是,上诉法院——意大利的最高法院——维持了初审判决。这是西西里黑手党遭受的最惨的一次败仗。作为反击,科莱奥内家族开始派敢死队追踪调查官。判决下了几个月之后,法尔科内就被暗杀了。在法尔科内死后不到两个月,保罗·博尔塞利诺和他的五名警卫人员在他母亲的房子外被汽车炸弹炸死,怀疑和愤怒再次席卷了意大利。

法尔科内和博尔塞利诺惨死所带来的深远影响一直持续到现在。首先,该事件再次强调了反黑手党法官赢得了重大胜利这一事实;其次,一个被称为“我们的事业”的集中化管理的犯罪组织确实存在,而不再只是一个猜测。

既然“我们的事业”存在,那么它就有自己的历史;正如法尔科内所说,既然它有自己的历史,那么它就会有开始也有结束。有了法尔科内、博尔塞利诺和他们同事的辛勤工作,以及关于“乡村骑士”的一些不真实的观念的土崩瓦解,历史学家现在可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信心去研究黑手党的历史。

布西达招供以及大审判过后,关于“我们的事业”的真相开始逐渐浮出水面。一些历史学家,多半是西西里人,从调查官身上得到启发,他们开始回头翻看过去被忽略的记录,从中发掘新的证据。一个完全崭新的研究领域正在慢慢拉开帷幕。1992年,上诉法院下达了最终判决,证实了“布西达命题”——这一举动引发了法尔科内和博尔塞利诺暗杀事件。此时,撰写黑手党历史不再只是一种学术追求,它已经成为一种当务之急,因为它可以让人们了解黑手党已经对社会造成了一种致命的威胁。同时,它也可以让幸存的反黑手党调查官们知道他们并不是在孤军作战。

次年,一本关于西西里黑手党历史的开创性著作在意大利出版发行。1996年,这本书修订后再版。从此之后,便不断有新的发现。1992年的两次惨案发生之后,揭露黑手党历史的动力和与“我们的事业”斗争的动力互相推波助澜。在西西里岛,历史就是一切。

如果将黑手党的历史讲述给意大利之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民听,这也许有着更加深长的意味。尽管法尔科内与“我们的事业”在20世纪80年代历史性的交手已经用英语很好地记录下来,但是法尔科内所展现出的这种关于黑手党历史的全新视角仍然几乎不为人所知。本书是第一部用非意大利语写成的关于西西里黑手党历史的书籍,回顾了西西里黑手党从其创立一直到今天的历史。本书呈现了有关西西里黑手党的最新研究发现,其权威性并不亚于研究黑手党的意大利专家。而且,本书还包含了一些全新的发现。最近几年出现的有关西西里黑手党的历史记载比以前描述得更加详尽,这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过去用“心态”、“半国家职能”、“暴力调节员”等社会学术语勾勒出来的模糊画面,现在有了真实存在的人物、地点、日期以及犯罪事实。随着画面越来越清晰,它的另外一层含义也越来越让人担忧:自19世纪中期以来,一个以谋杀为首要存在理由的黑社会已经成了意大利历史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引言】

像“比萨饼”、“意大利面”、“歌剧”、“灾难”等许多意大利词汇一样,“黑手党”一词已经被翻译为多种语言在世界各地传播开来。它经常用来指西西里岛和美国以外的罪犯,而这两个地方才是严格意义上的黑手党据点。“黑手党”现在成了世界各地匪帮——中国、日本、俄国、车臣、阿尔巴尼亚以及土耳其等国家和地区的匪帮的统称,而实际上这些匪帮和西西里黑手党没有丝毫的瓜葛。

意大利南部也有其他的犯罪组织,它们有时候也被称作“黑手党”,例如:普利亚区(意大利这只“靴子”〔※意大利国的形状很像一只靴子。〕的脚后跟)的“团结神圣皇冠”组织;卡拉布里亚区(脚趾)的“光荣会”帮;那不勒斯地区(小腿骨处)的“卡莫拉”帮。这些组织也都有着各自悠久的历史。其中,“卡莫拉”的历史比“我们的事业”还要久一些。但在这里,只有这些帮派与西西里黑手党的历史有关联时,才会略微提到它们的相关信息。没有一个意大利非法组织像黑手党这样,权力如此强大,组织如此严密,运作如此之成功。“黑手党”这个西西里单词之所以如此广为流传也绝非偶然。

这本书选择性地描述了西西里黑手党的历史,但是一些最有名的美国黑手党成员,比如“幸运小子”卢西阿诺和阿尔·卡彭在书中也有所提及。这是因为,讲述西西里黑手党历史自然要讲一讲由之衍生的美国黑手党的历史。在过去的两个世纪,美国有组织犯罪猖獗,但是其中只有小部分是黑手党犯下的罪行。因此本书只是稍微对美国黑手党进行了启发性的阐释。只有从地中海三角形小岛的海岸线上来看待美国黑手党的历史,它才有意义,最起码在美国黑手党发展的初期是这样。

西西里黑手党用高超的手段杀人并巧妙地躲开惩罚,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组织其成员,集影子政府、非法买卖和黑社会(就像共济会那样)的特性于一体,逐渐累积了财富和权力。

之所以说“我们的事业”像一个政府,是因为它企图控制领土。整个黑手党达成一致协议,每个黑手党家族如同影子政府一样统治其领地范围内的居民。黑手党家族的保护费就相当于合法政府收取的税。但是二者之间略有区别,黑手党试图对所有的经济活动“征税”,无论其合法还是违法:零售商和强盗一样都要缴纳保护费。一个黑手党分子很有可能一方面在“保护”汽车展示厅的所有人,另一方面则在“保护”盗车贼。因此,在所有的保护费交易上,绝对受益的只有黑手党一方。黑手党像国家一样决定着其臣民的生杀大权。但是黑手党组织并不是一个替代性政府——它渗入合法政府内部并使其为自己的目的服务。

之所以说“我们的事业”是一桩买卖,是因为它试图谋利——尽管用的是恐吓的伎俩,但是,它也很少从其“政府”行为中获取巨额利润。保护费的大部分都被用于再投资,以便继续维持其杀戮力。这些钱被用来买通律师、法官、警察、记者、政客和临时工,以及资助那些“不幸”入狱的黑手党成员。“我们的事业”花掉这些经费是为了树立一种被“黑手党研究者”称之为恐吓招牌的形象。黑手党的常用伎俩充分应用在市场的各个方面,像工程诈骗和烟草走私。一般情况而言,一个行业越是危险、暴力和有利可图——很明显的一个例子是毒品走私——渗入到那个行业的黑手党分子就越能因身后有完全可靠的恐吓后盾而受益。

之所以说“我们的事业”是一个排他性的黑社会,是由于该组织挑选成员时极为慎重,并为了维护成员利益而制定严格的规则来约束他们的行为。“我们的事业”对其成员最主要的要求是谨慎、服从、残酷无情。

这个组织的历史本身是吸引入的。但是黑手党的历史不仅仅是关于黑手党,或是“君子”的所作所为。在法尔科内和博尔塞利诺之前,还有无数人在与黑手党的斗争中失去了生命。本书中描述了其中一些人物的事迹,因为西西里人和从一开始起就反对黑手党的人与黑手党的斗争组成了黑手党的历史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黑手党的历史还涉及支持这一组织的人。他们支持黑手党的动机各不相同,有的是出于恐惧,有的在政治上愤世嫉俗,有的则是明目张胆的同谋。

即便是一部囊括了上述所有各个方面的黑手党历史,也还是会留下很多疑问。因为尽管很多意大利以外的人知道什么是黑手党,或者起码他们自以为知道,但是直到1992年西西里黑手党的全部真相才大白于天下,这却是令人困惑的。一个非法组织究竟为什么势力如此强大?为什么这么久之后人们才理解它的本质?一个解释是证据不足。黑手党之所以能够生存和兴旺是因为它不断恐吓目击证人,勾结贿赂警察和法庭。过去经常是这样,当局(之后是历史学家)只能无奈地对着尸体,猜测在这谋杀背后究竟暗藏着什么奇怪的逻辑。

这个问题相当地根深蒂固,事实上,黑手党已经渗透到意大利政府机关的心脏。最起码,意大利政府在过去一个世纪甚至更长的时间里对西西里黑手党完全熟视无睹。即便是偶尔有关黑手党的调查牵涉到了政府机关,这个调查也很快会被忘记。或者即便是被人们记住,也没有被很好地利用。意大利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抓住真相的机会,而这真相是法尔科内法官和博尔塞利诺用生命来证明的。黑手党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因此,如果有一些人企图用秘密行动的阴谋来掩盖真相的话,意大利对黑手党组织调查的屡次失败就比黑手党本身有更不可告人的故事。也因为这样,这本书除了是一部关于黑手党的历史之外,还是关于意大利如何在明摆着的真相面前一败涂地的历史。

在当代,证明意大利根深蒂固的黑手党问题仍旧不减当年的例子不胜枚举。本书在编写时,曾七任意大利总理的终身参议员朱利奥·安德莱奥蒂被控指使黑手党谋杀一名勒索他的记者(向警方告密的多玛索·布西达,曾经的“两个世界的老大”,是关键目击证人)。安德莱奥蒂已经向上诉法院提起上诉。另一个备受关注的黑手党案子和一名广告经纪人有关,这位经纪人就是传媒大亨、现任总理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他在1993年创立了意大利力量党。最近,黑手党的一名叛徒声称,为了达成某种协议,“我们的事业”和意大利力量党的高层之间有秘密会晤。这种指控遭到强烈否决,我们也不应该对这些个别的审判案例妄下论断,因为没有一件是盖棺定论了的。除了引起人们的愤慨之外,这些案例还提出了历史性的问题:意大利究竟是如何使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的?

布西达作证之后,第一批试图解答这些问题的历史学家很快有了不寻常的发现,这个发现使得为什么意大利过去没能正确理解黑手党本质的谜团更多了一层神秘。事实上,布西达远非第一个打破“缄默法则”的“君子”;即使他打破了缄默,人们也不会相信他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自打有黑手党之日起,就有了告密者。此外,从一开始黑手党就私下里和当权者——警察、法官、政客——有秘密对话。历史学家现在可以通过查找史料来偷听这些对话。这种偷听既令人着迷又令人觉得不安,因为它使人得知意大利政府和杀人犯之间有着多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即使在发现了这些早期告密者之后,还有一个很深刻的问题就是如何理解他们的供词;警方和法官从黑手党成立初期一直到法尔科内和博尔塞利诺的“大审判”之时,都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对于有着无数原因撒谎的职业罪犯,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他们呢?黑手党告密者的证词通常都被认为不可靠而无法在法庭上或在历史书中使用。“君子”的证词,即使是他作出的忏悔词,也通常是令人费解的。事实上,“忏悔”一词是靠不住的,“君子”很少会真正悔悟。在整个组织的历史中,黑手党成员向政府招供大多是为了报复出卖他们或者曾经在争夺战中打败过他们的其他黑手党分子。招供是输家的最后一招。布西达输了,因此像其他告密者一样,他作出的证词在某些方面歪曲了事实。

然而布西达的证词还有更深刻的含义,他的证词不仅仅是对一系列事件的主观描述,而且还成为了解密黑手党证词的罗塞塔石碑〔※一块同时刻有古埃及象形文、阿拉伯草书以及古希腊文三种文本的玄武岩石碑,是解密古埃及文的钥匙。此处暗喻要解决一个谜题或困难事物的关键线索或工具。〕。布西达准确解释了“君子”的思维方式,因为他不仅列举出了黑手党遵守的奇怪规则,而且还解释了他们为什么常常打破规则。这位“两个世界的老大”自己仍然摆脱不了黑手党的规则,他一直拒绝承认自己是“背叛者”。布西达给法官和历史学家上的很重要的一课就是必须严肃对待黑手党的规则——但是严肃对待这些规则并不意味着这些规则总是能够得到遵守。

多玛索·布西达一直反复强调在“我们的事业”里所遵守的一个特殊规则就是懂得说真话的时机。多亏了布西达,我们现在才知道了真话对黑手党来说是极其珍贵而又危险之物。当一个“君子”加入西西里黑手党时,他的宣誓之一就是永远不欺骗其他“好汉”〔※最早对初入黑手党组织的成员的一个称呼。〕,而不管他们与自已是否同属于一个家族。从此之后,任何黑手党成员只要撒了谎他就会明白自己离“硫酸浴”〔※黑手党杀人后,会将尸体丢入硫酸溶解掉。〕不远了。与此同时,高明的谎言在“我们的事业”内部的权力争斗中成为一件有力的武器。最后,大多数黑手党成员都变成了急性偏执狂。正如布西达所言,“黑手党党徒永远活在被审判的恐慌之中——不是执法人员的审判,而是黑手党内部恶毒的诋毁。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有人在诽谤他们”。

在这种情形之下,所有的“君子”都具备守口如瓶的超常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在出庭提供同案犯的证据之前,布西达曾与一名黑手党成员在同一间监狱待了三年。这位狱友刚刚执行完谋杀布西达密友的任务——另外一名黑手党成员。在这三年中,两个仇家没交换过一句恶言恶语,甚至还在一起吃了圣诞晚餐。布西达知道他的狱友已经被“我们的事业”判处死刑,但是不知道这位狱友自己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刑满释放那天,这位狱友就被暗杀了。

“君子”不会跟任何不知情者透露任何消息。他们之间的交流往往是通过密码、暗示、只言片语、眼神和沉默完成的。在黑手党内部,谁也不多说不必要的废话,谁也不会说出内心的疑惑。法尔科内法官注意到,“对标识、手势、口信和沉默的解码是黑手党成员的主要活动”。布西达尤其善于描述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的感受:

在“我们的事业”里,你有义务说实话,但同时又有很大的保留。而这些保留的、没有说出来的事情就像永远无法解除的咒语一样支配着所有的黑手党成员。它把所有的关系交得畸形、荒唐。

同样由于他们都不愿意开诚布公,每次黑手党党徒之间相互交谈的时候,他们讲的每句话都不是闲聊。例如,如果黑手党A对黑手党B说他杀了企业家X,或政客Y在黑手党组织的黑名单上,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如果不是,那么这就是一种策略,这谎言的重要性绝不亚于真相本身。于是,从布西达开始,黑手党已经不再被一律视为完全不可信赖的证人。不管他们是否“悔悟”,如今破解黑手党的证词就是区分真相和高明的谎言,并寻找其他证据来证实这一区分。这对撰写黑手党的历史意义十分重大。撰写黑手党的历史需要从各个渠道获取信息——警方文件、政府调查、新闻报道、回忆录以及黑手党党徒的供词等等。但是不管这些文件直接再现了黑手党党徒之间的对话还是只留下了他们远去的足迹,这些文件上都染有斑斑血迹,记载了黑手党内部生活中所耍过的那些可怕的“说出真相”的游戏。

既然任何历史中都必然会包含不确定的成分,更何况这是一部大胆尝试撰写西西里黑手党邪恶世界的历史呢?本书不敢对书中人物的善恶作出定论,黑手党的历史不是追溯性审判,但是本书也绝非臆测之作。尽管把早已不在人世的历史人物关进虚构出来的监狱是错误的、徒劳的,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嗅到他们身上至今还在散发出的刺鼻的“黑手党气味”。

这样,黑手党的历史包含许多不同的人物和层面。相应地,本书将在每章讲述不同的故事,从士兵到老板,同时也会涉及黑手党势力所带来的影响,讲述发生在黑手党的受害者、对手和朋友身上的故事,他们之中有最贫穷的人也有势力最强大的人。由于缺乏历史证据,在本书的一两章中,黑手党仍然保持着它一贯的形象:它像一个恶毒的幽灵一样既令人毛骨悚然又无处不在。

在讲述黑手党的起源之前,本书先介绍了“我们的事业”目前的内部情形以及该组织成员所恪守的荣誉准则。最近的告密者为研究现在的黑手党所思所想提供了可能,这在之前是无法想象的。当然,用我们现在所知道的荣誉准则去填补黑手党历史中的空白点确实有把事情简单化之嫌。尽管如此,随着黑手党的真相一步步浮出水面,人们发现西西里最有名的犯罪组织从140年前诞生之日起就没怎么变化过,这着实让人大吃一惊。黑手党开始时是一个行善的组织,到了后来才腐化堕落成一个暴力组织,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黑手党也不是从一个传统组织逐渐发展成一个现代化的、有组织性的、盈利性的组织。时代在变化,但黑手党只是略作调整。时至今日,它依然保持原有的面貌:一个宣誓才能加入的秘密社团,以其高超的技法杀人并巧妙躲避惩罚,不断积累财富和势力。

【“君子”】

不计其数的电影和小说作品都给黑手党增添了邪恶的魔力色彩。这些黑手党故事之所以引人入胜是将黑手党的日常生活戏剧化,从中加入了一触印发的惊险场面,面对危险,黑手党党徒既奸诈狡猾又肆无忌惮。影片中,人人都能感觉到的冲突——野心、责任和家族之间的冲突——变成了生与死的较量。

简单地把虚构出来的黑手党说成是不真实的未免不切实际和失之偏颇——它只不过是被模式化了。黑手党分子也像其他普通人一样喜欢看电视,喜欢去电影院观看关于黑手党的影片,看看自己的日常生活中的戏剧性场面是如何被搬上银幕。多玛索·布西达是电影《教父》的影迷,但是他觉得在电影结尾处,另一黑手党成员亲吻迈克尔·科莱奥内的手的那场戏太不现实了。阿尔·帕西诺扮演的虚构人物迈克尔·科莱奥内的动机背后隐藏着种种矛盾冲突——野心、责任、家族,这些矛盾冲突在黑手党的现实生活中也是极为重要的。

明显不同的一点是,任何影片的魔力都在“我们的事业”所带来的恐怖现实面前土崩瓦解。不那么明显但却更为重要的一点区别是,迈克尔·科莱奥内为了至高权力而陷入道德危机,而真正的西西里黑手党则痴迷于束缚他们手脚的荣誉准则。“君子”可能会回避、操纵或重写这些规则,但是他们同时明白这些规则将影响同辈人对他们的看法。这并不是说黑手党的荣誉价值本身在传统意义上来说是“可敬”的。荣誉在“我们的事业”内部有其特定的含义,它甚至指使黑手党成员做出最恶劣的行径,就像令人不安的卡帕奇爆炸事件中,引爆炸弹的乔瓦尼·布鲁斯卡那样。

布鲁斯卡在“我们的事业”中被称为“杀人者”、“割破基督教徒喉咙的人”。在西西里语中,“基督教徒”指的是“人”。在黑手党组织里,它指的是“君子”。布鲁斯卡是敢死队的一分子,直接受命于老板们的老板——科莱奥内家族的头目“矮子”托托·里纳。卡帕奇爆炸事件之后,布鲁斯卡也没闲着。他谋杀了对里纳掌权表示不满的阿尔卡莫家族的老板。几天后不久,布鲁斯卡的人又将此人已经身怀六甲的伴侣杀死。之后,布鲁斯卡又除掉了一个家财万贯的商人,这个人是黑手党成员但在“大审判”中他没能及时利用他的政治关系来保护黑手党。

更糟的还在后面。“杀人者”和另一位“君子”桑迪诺·迪·马特奥是朋友,这位朋友的儿子朱塞佩还常和布鲁斯卡在家里的花园玩耍。但在桑迪诺·迪·马特奥决定向政府告发“我们的事业”的秘密时,这一切全变了;他是第一个向当局者汇报法尔科内如何被杀的黑手党成员。布鲁斯卡随后在一次赛马会上绑架了小朱塞佩·迪·马特奥,把他囚禁在地下室长达26个月之久。最后在1996年1月,朱塞佩14岁的时候,布鲁斯卡下令将其勒死,并把尸体丢进硫酸中销毁。

1996年5月20日,“杀人者”在阿格里琴托附近的村庄被捕。400名警察包围了他所藏身的那幢盒子似的两层楼房。晚上9点左右,一组由30名警察组成的队伍分别从门和窗户闯进去,发现他们一家正围坐在桌子旁观看一档关于乔瓦尼·法尔科内的电视节目——离法尔科内四周年忌日不到两天。警方在卧室里发现一个衣柜,里面挂满了范思哲和阿玛尼〔※意大利知名时尚品牌。〕的衣服,一个红色的包里装有意币和美金共计15000美元、两部GSM手机、一些珠宝(其中有卡地亚手表)。在餐厅的桌子上,他们发现一把塑料短柄手枪,那是布鲁斯卡的小儿子大卫用的。

布鲁斯卡现在正在与司法机关配合。据他自己的不确切供认,他杀过的人“多于一百少于两百”,这真令人不安。以下是他关于谋杀朱塞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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