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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芊芊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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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吃不准,他们打没打埋伏。”
  冯芊芊打断她,“若是刚那碗里的粥水有毒,你岂不是?”
  锦瑟面色未改,“我说过,秦素言派我来,是为保全你,所以,没什么怕不怕的。再说,即便有毒,他们也没那么傻,让我死在眼下。慢性的毒药,一时半刻也死不了人。”说着,突然顿住,清冷的眸子凝视过来,“这是我的命,你也有你的命,希望你没忘记了!”
  说完,冷冷地抽身,出了门。
  锦瑟合拢房门的瞬间,冯芊芊望见从外廊边,顺着风势涌进来的雪,将锦瑟的身子团团围拢。锦瑟眉眼垂着,泛着青白的雪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萧瑟。
  锦瑟,你的心里,也是有说不出的隐伤吧?
  冯芊芊闭上眼睛,听那雪声轻轻浅浅地打落在玻璃窗上,像某人无力的手,反复做着推窗的动作。
  终是一场徒劳。
  又下雪了。天宇,过往的一切,你已经放下了吧?
  


☆、旧人重逢1

  锦瑟从房里退出来,走到回廊一角,见四下无人,伸出舌尖,由嘴里挑出一小段雪白的银叶子。这银叶子的形状小巧精致,柔韧轻薄,看上去倒很像蟒蛇的舌信子。
  虽如此,若是没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若这么含在口舌之间,别说是说话,就是喘气都会觉得阻碍难忍。
  锦瑟常日戴这个,也是为了不时之需,刚在尝粥的时候,便派上了用场。
  银叶子的表面用特殊的液剂淬过,只碰上一丁点的毒,便会立即产生些微的怪味道。这银叶子特别敏感,即便是慢性毒,也逃不过。
  锦瑟将银叶子用帕子擦了擦,重又戴在舌根部。敲了敲翠儿的房门,不一会儿,房门打开。锦瑟见翠儿的脸已经肿得高高的。
  遂掏出刚才秋素云送来的药膏,一把将翠儿按坐在椅子上,“这下你可有福了!刚二少爷打发素云姑娘过来,特地给你赔不是,还送来这药膏。”
  翠儿听见这话,反倒惊得腾地站起,脸色泛白,身如抖筛。
  “锦瑟,这可要不好了!怎么就平白无故地送来这么好的药膏?我不是要有大麻烦了吧?!”
  锦瑟被她这一突然反映,弄得既好笑,又是好气。双手按住她的肩头,令她坐下。
  “看看你这麻雀胆量,锣点密了点,就唬得你要魂飞魄散了!二少爷又不是只为了你,他还不是顾及三少爷的脸面?你怎么就怕成这样?你一个丫鬟,能费得人家这么个精神来巴巴地来请罪,送药?”
  翠儿缓了口气,抓住锦瑟的手,“姐姐说的可是真的?没骗翠儿?!”
  锦瑟笑骂道,“你这蹄子!平日里听听我的话,也长些脸面,何必让他们欺负成这样!”
  说着,打开药膏给翠儿轻轻地擦着。
  忽然瞥见,翠儿眼底涌出泪水,将药膏糊成一片片的。
  锦瑟皱了下眉头,只得用帕子给她擦着,劝说道,“哭什么?你受的委屈,也该放下了。现在那老货正被二少爷罚呢!”
  翠儿抓住锦瑟的手,“那可不得了了!这安嬷嬷准是记住了这次的仇,以后还要狠狠地报复呢!”
  锦瑟冷笑,“她要报复,只冲着我来好了!刚我打那老货的嘴巴子,还觉得下手轻了,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再挨我这一下!”
  翠儿噗通一声给锦瑟跪下,哀求道,“姐姐,千万不要再为了翠儿跟别人计较这些了!翠儿的命薄,是该受这些苦的!”
  锦瑟连忙拉扯她起来,“你这小丫头,也太自作多情了些!我给那老货难堪,又不是为了你!我是为着我们小姐,若是在这府里,有谁敢轻看我们小姐,我可是不容的。我可不管她几十年的老脸面,照样拔下来,给她好看!”
  翠儿见劝不过,淡淡地叹了口气,“锦瑟姐姐不知,这安嬷嬷如此,却并不是空穴来风!”
  “什么意思?”
  见翠儿迟疑,锦瑟急了,“你快说啊!是不是,这安嬷嬷早就给我们小姐穿过小鞋了?”
  翠儿摇头,“三少奶奶聪敏机灵,安嬷嬷倒为难不过她。再说,别院里的那些事,也都是老太太的示下,安嬷嬷她一把年纪的,也不容易。当日,还被三少爷狠罚了一顿嘴巴。”
  锦瑟冷哼一声,“你不必帮那老货说情。即便她有老太太的尚方宝剑,也不该做得太过了!还有你,在这府里面的日子也不短了,世面没少见,胆量却越发地小了。”
  翠儿低头,淡淡道,“翠儿自小被卖进这府里为奴,在这府里既没靠山,也没得什么特长,巴结主子开心,家人又已经靠不上了,更别指望大一些,被赎出去。翠儿只想着安稳度日,一心踏实地伺候少奶奶。也没什么野心,要攀哪门子的高枝!幸好,三少奶奶怜惜翠儿,姐姐又时常提点,翠儿已经心满意足了。再说,人再怎么大折腾,又有几人能逃得出这个‘命’字!”
  此话一出,竟听得锦瑟愣住,久久回不过神。
  帮翠儿上好药,锦瑟从房里出来。悄悄地去了后院子,只听她舌尖微微滑动,不一会儿,不知哪里飞来一只红嘴黑鹎,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近旁的树枝子上。
  她将怀里的布条卷好了系在鸟爪上,将那鸟双手一拖,轻轻一送,那鸟扑闪着漆亮的黑羽顷刻划进苍空。
  刚欲转身离去,却望见另一只红嘴黑鹎又不远处飞过。
  锦瑟神色一顿,不过很快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得意的弧度。
  原来,她,竟还活着!
  锦瑟见那几个扫雪的小厮扫得也算干净,遂煮了热茶,催着他们去屋里面喝茶暖身。一个个猴精八怪地对着锦瑟直作揖道谢的。锦瑟笑骂了一通,眼望着头顶那天色美得跟洋人画布上的一样。
  她默默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的篱笆墙边,静静地望着那天空,阳光一线线地透过云层射落而出,映在雪堆上,仿佛嵌进棉絮上的金子般耀眼,令人眩晕。
  突然有人从身后冒出来一句,“姐姐好!”惊得她跳了起来。
  “谁?”
  只见面前那人已吓得没了血色,苍白得如纸一般。不过这页白纸,旋而,又花枝乱颤,柔媚万千。
  锦瑟一看原是大厨房里做活的眉儿,便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眉儿笑着,尖尖的嗓子,“姐姐今个儿,可真厉害,连安嬷嬷都被你打了。日后,恐怕这园子里,没人敢惹姐姐了!姐姐若是哪日高升了,可忘了提拔妹妹一把!”
  说着,将袖子搭过来,锦瑟一接,发现那眉儿的手指凉凉的,手心一松开,里面居然是一只小盒子。
  这盒子一看便知是西洋的稀罕玩意儿,估计是脂粉腮红一类的东西。盒盖上是彩色珐琅的图案,一金发碧眼的外国美人饱满粉白的脸蛋。
  锦瑟将盒子过去,淡淡道,“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再者,‘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拿回去吧。”
  眉儿笑着推回来,“这不过是个小玩意,姐姐瞧不上,也是正常的。不需说那些虚浮的客套话,什么贵不贵重的。我和姐姐都是丫鬟,身上哪能掏得出什么贵重东西?姐姐只管拿着,哪日姐姐有好的,赏给妹妹便是了!”还未等锦瑟答话,便扭着纤腰走了。
  这眉儿刚走到亭子前面,便远远地忘记,大太太阮佩云从兰心阁的方向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厮,似在交待着什么。
  她连忙踩着小碎步,躲到亭子旁边的树丛里。
  阮佩云问道,“可真地看清楚了?”
  “大太太,小的确实看清楚了!大少爷已经在那巷子里置下了宅子,这些日子大少爷总是过了晌午便过去那里。”
  阮佩云用帕子擦了擦汗,“怎么?大老爷还不知情?”
  小厮垂下头,不语。
  阮佩云叹了口气,“你去门口叫车,悄悄地,别叫人看见!”
  小厮急急地往外跑,没跑几步,阮佩云却听见那头一声尖利的妇人骂声。
  “哪里跑出来的猴崽子!走路这么不长眼!”
  那小厮噗通跪下去,“哎呦!是姑奶奶您回来了!小的没看见!”
  “没看见!你眼珠子让鸡啄了?!”
  那小厮哭唧唧地哀求道,“我的姑奶奶!小的这一对狗眼珠子,昨个儿是被老鹰给叼走的!您就饶了小的吧!”
  只听那姑奶奶笑出来,“哈哈!起来吧,猴崽子!就你会说出这着三不着两的话,看我哪天,不叫大老爷揭了你的皮!”
  阮佩云循声走过来,“绮珊!你怎么回来了?”
  司绮珊笑道,“我这听说咱们家的新媳妇身子不好,便想着过来瞧瞧。”说着,司绮珊发觉阮佩云神色有异,便问道,“大嫂,你这一身打扮,是要出门?”
  阮佩云叹气道,“既是你问,我也就不瞒你了。都是这凌源,太不像话了!这水儿的事,才刚过去几天?!他这贪腥的性子,就兴起来了!”
  阮佩云拉着司绮珊细细说起来,若是早些年,阮佩云对这小姑子说话,却是时时留心的。
  过去,这整个司府司绮珊格外喜欢亲近的是司洪图的原配夫人曾润茹。曾润茹与司洪图是表亲,与司绮珊格外要好。只是司哄图娶曾润茹完全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感情不冷不热,尤其在司洪图纳了阮佩云为妾之后,曾润茹就更加的郁郁寡欢,司绮珊也正因此对阮佩云冷言冷语,阮佩云早看透这期间的因由,所以也并不挂怀。后来,曾润茹病故,临走前,把大少爷和病秧子二少爷托与阮佩云照管,阮佩云又十分尽心尽力,不负嘱托,这才渐渐让司绮珊对阮佩云改观,随后又有庄美娥几次调拨生事,相比之下,这才见得,阮佩云实是个心善柔肠的。
  两人相搀着走出门口,阮佩云刚望见那辆黑色轿车,还未走到近前,便从车上,走下来一男子,中等身材,形貌纤瘦,这人身着一件黑呢子大衣,从大敞着衣襟里,露出一身黑色西装,西装左上口袋里放着一方折叠讲究的白棉帕子,还插着一只闪亮金笔。这男人保养得当,皮肤细腻白净,一张冷瘦尖削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睛,透着与他自身极不协调的几分斯文儒雅。透过镜片的玄色折光之下,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似能洞彻人的所有心里暗角。此时那眉眼虽在笑,却又掩不住的几分狡诈阴狠。
  


☆、旧人重逢2

  司绮珊笑道,“大嫂,走吧,卓华开车送我们去。”
  “这,不大好吧,卓华还有公事,因为这家里的小事耽误工作可不好。”阮佩云迟疑了一下。
  方卓华扔下指间的烟头,打开车门,笑道,“大嫂,您上来吧。我那工作,您不知道,每天就是闲转,看看风,盯盯人。”
  司绮珊拉着阮佩云往前走,“大嫂您就别跟他客气了,走,上车。”
  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巷子,青砖白瓦的院落,蜿蜒周转的外墙,斑驳老旧,偶见剥落的墙灰处,□内层的红色砖石,显得几分没落萧索,虽如此,却因着每户院落都种着桂花树,有个十分香艳的名头——桂花巷。
  司绮珊往车外瞄了一眼,不咸不淡地打趣道,“呦,这倒是个养小老婆的好地方。我们家这位大少爷,还真是有眼光呢!”
  坐在前排的方卓华笑道,“是喽!凌源这小子,倒是会找地方!我听说,以前,任大帅在桂花巷里,就有个相好的。那真是少有的尤物啊,好像,还曾是名噪一时的歌舞皇后呢!叫什么红来着?”
  坐在后座的司绮珊不屑地揶揄,“说的跟你见过似的,那任大帅的情人,再小,现在估计也得有四十岁了吧。徐娘半老了,还尤物呢!”
  阮佩云听着,抿嘴笑,只觉,这两口子,倒是每天笑笑骂骂,虽没有孩子,却感情依旧那么和睦。又想到,司凌源跟庄妙珍两人同样是没孩子,而且年纪还小,正该是如漆似胶恩爱非常的时候,却闹成这个样子,怎能让人不觉得惋惜。
  方卓华急忙转头解释,“我是没见过,这都是指挥部里头那些女客婆哩(方言)跟我讲的。我当时,即便见过,也记不住啊,除了你,我还能记住哪个女人?”
  司绮珊笑着,啐骂道,“呸!你个狗戳戳(方言),解释什么?!小心开车才是!”
  车子停在一处庭院门口,朱漆大门未上锁,三个人走进来,发现这院落虽不大,却有亭,有院,有花,有池,虽是小门小户的样子,倒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
  方卓华刚要喊人,便见一衣衫松散的年轻女子从一扇门里赤脚疾跑出来,顺长的直发飘在风里,触角一般地带过一阵沁脾香气,她裸着的双腿,从裙摆间时而泄露,白皙紧致,在正午阳光下泛着金色晶莹,她嘴里喊着,“追我呀!追我呀!”声音犹如黄雀般悦耳响亮,竟在上空里打着转,眨眼,又回旋于眼前。
  这女子忽见到阮佩云三人,停住了一下,表情只一瞬地愣住,却并未有半分的羞臊和难为情,仿佛,她本不该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阮佩云的心,瞬地不舒服了。
  这女子轻盈一扭身,便往屋子里去了,却恰巧撞进那追出来的司凌源身上,被他掳进怀里,又是亲,又是一通乱摸。
  正热烈时刻,却被这女子在胸口拧了一把,“爷!那边有人看着呢!”
  这时,司凌源才抬起眼,发现不远处,冷不伶仃地立着三个人。揉了揉眼珠子,这才看清是家里人。
  便急忙地松开怀里的美人,拢了□上的睡袍,踢踏着睡鞋,满脸堆着讨喜的笑意,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挪着步子走过来。
  “太太,姑姑,姑父,你们怎么来了?”
  阮佩云只见司凌源,头发凌乱,睡袍松拢,脚踩睡鞋,一脸春梦初醒的倦态。心,立即沉下来。
  司绮珊和方卓华见阮佩云情绪不对,也只笑而不语,心里真为这大少爷捏着把汗。
  阮佩云并未接司凌源的话,只盯了他一眼,便冷冷地扫向他身后站着的女子。
  她看那小丫头也不过十六七的样子,却生就一张狐狸脸孔,衣衫不整,胸口浮出了雪白半片,心里不禁生厌,便皱了皱眉,“这像什么样子,先进屋把衣服穿好,再说话吧。”
  司凌源像被迎面扇了一巴掌,脸窘得红了起来,转身扯着小丫头进去。不大会儿功夫,两人都穿整齐了衣服,从内间里出来。
  阮佩云和司绮珊,方卓华坐下,那小丫头已经换了套粉色衣裙,端着茶水出来,低着眉眼,将茶水一一奉上。
  司凌源冲着阮佩云,讨好道,“娘,这个是桂儿。”随后推了一把小丫头,“快,给太太行礼。”
  桂儿见阮佩云淡淡地将茶水放在一旁,并不正眼看她,便不迁不就地行了个礼,连人都没叫,又退回到司凌源身后,手指□着司凌源的衣角,形容轻浮,却有股子少有的楚楚动人。
  方卓华不禁想,若是这样的妖精进了府里,司凌源的脑筋再精明,也难过得了这关了!这司家的家业虽大,也保不住就败在她手上!
  阮佩云放下茶杯,淡淡道,“凌源,你在这里混了不少日子了,大老爷虽不曾说你,心里也是清楚的。难道你就准备这么继续胡闹吗?”
  司凌源笑道,“娘,儿子这也是没办法。前些日子在府里闹出来水儿那一遭,庄妙珍那醋坛子打破了不说,还跟我没完没了的!”
  阮佩云劝道,“事发之后,那妙珍也被老太太和三太太训斥了一番,她毕竟是老太太为你三媒六聘进来的正经媳妇,你们又是小夫妻,才不过三四年光景,好日子还长远,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闹得不合?老太太见了,也是不欢喜的。别人你不必计较,你自小,老太太就那么疼你,你总该不计较吧?”
  司绮珊笑道,“是呢,是呢。凌源,你也该听听太太的话,老太太这还有几日可就过大寿了,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听说你在府外面胡闹,可就是当面年触霉头,大家都不好么?”
  司凌源刚要说话,只觉背后,被长指甲硬硬地划了一下,这一下,虽不很深,确实疼,嘴里的话,突然疼得咽了回去,闷头不做声了。
  这一动作被坐在对面的司绮珊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冷笑,“你若舍不得这里,回头,我去跟老太太说,叫你长期驻扎在这,也把妙珍接来。看看到时候,谁的手段能硬朗到底,谁又能好看到哪天?”
  阮佩云沉吟,“一大家子的,都为你悬着心,你若要娶小的,也不是非要顶在这个风头!”
  司凌源抹了把汗,苦诉道,“太太,我也是被庄妙珍那醋坛子弄怕了,她不能生,也要我当和尚,这不是让我司家绝后嘛!再说,水儿这事,闹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又没把她怎样,若我这时,每天不误卯地回去,反倒称了她的心,她越发得意了!”
  阮佩云淡淡道,“凌源,你这么空晾着她,难道,你就得意了?你们小夫妻的,有什么过不去呢?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都错,只是还不是时候。就说纳妾,我们这样的家,这样的体面,岂能随随便便地哪里的人都要得?!即便我帮着你去老太太,大老爷那里说合,到头来老太太也不会同意。若叫大老爷知道你这个样子,以后再要起这个头,可就难了!”
  说着这话,阮佩云的眼光特意地朝桂儿瞟了一眼。
  桂儿的目光与她碰擦片刻,却并未有半点地惧意,反而施施然地迎着,神色中带着几分傲气。
  司凌源笑道,“太太说的都是在理的。偏我急得做事欠周详。这纳妾一事,即便晚些也使得的,但要现在论什么门第,偏太太说出这话来,凌源却不能信服。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辈人可以做得的事,我为何做不得?这事情若说给大老爷,想必也是准的。今天,太太,姑姑,姑父既然都在,我也不瞒着你们,我和桂儿早有相好的意思,虽住在一处的时间短,却情深意笃,并不是随意可以拆散得开的。”
  阮佩云的脸白了一下,固然听得出,司凌源这话里有话。想当年,她出身没落的书香世家,不过小家碧玉,嫁来司家做妾室,后被扶正。也是司洪图一人的意思,老太太虽有搪阻,却也未能动摇他的主意。现在司凌源说出这话,必然是有些嫌她多事了,才故意点破这一层。
  阮佩云心下怅然,淡淡道,“凌源,你的事,我是想着,要对得住地下的大姐,大姐走时,委托我好生照看你,现在你大了,成家立业了,有自己的打算固然好。今天我也不是要抬出这一家子的来压派你,你对妙珍不满意,却也不能急于一时。你好好想想吧。总之,老太太这寿辰快了,你多少严谨些,别被人落了口实。到时再作打算,也难了!”
  司凌源见阮佩云如此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了,遂笑道,“太太,也是为了儿子好。凌源知道,自个儿是这些兄弟里头最不省心的,从小没少得让太太操心。如今太太既然说了,这事就先缓缓,老太太那边,好歹过得去这阵风,凡事好商议。”
  司绮珊忽地站起身,走上前啐了他一口,“你这混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这才说句人话!你若是不懂太太对你的这份担心,你就是白活了这二十几年!白糟蹋了司家这么多的粮食!还不快收拾了,跟太太回去!别让我在这跟你臊得慌!”
  方卓华连忙走过来,扯了扯司绮珊,笑道,“绮珊!别生气了,凌源也是无心的!哪里就能不听大嫂的话?”说着又朝司凌源挤眼睛。
  司凌源连忙会意,笑道,“姑姑!姑姑!都是侄儿的不好,侄儿混蛋。刚冲撞了长辈,惹得太太伤心了!”
  阮佩云站起身,“绮珊!凌源已经明白咱们来的苦衷,咱们这就走吧!他毕竟是大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要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司绮珊冷冷地盯了司凌源一眼,“你小子,好生记得,你若是再做什么着三不着两的事,我可都看得见!你光着屁股的时候,就该记得,我的厉害!”
  司凌源忙点头说是,是。用袖子擦着额角的汗,这位小姑姑,不过比他大五六岁,从小就霸道得很,司凌源小时候就被她整治得怕得要死。每次见了面,都像见了猫似的老鼠一般。
  司绮珊说完转身拉着阮佩云往外走。
  刚走到宅子门口,司凌源追了出来。
  司凌源脸色微窘,手里托着一只檀香盒子,“太太,这是儿子前日托朋友带来的优等冰片,知道太太的老病,这时节又要犯了。儿子一直想着,这两天忙了,就搁下了。今天既见到,太太就收了回去,到时候下药方子里,也是好用的。”
  阮佩云点点头,收了盒子。淡笑道,“这些日子,天渐凉了。晚上回府时,多加件衣裳。”
  司凌源答应了一声,又朝司绮珊笑着作揖,“姑姑!侄儿改日上姑姑的公馆请安,可还有好东西给姑姑呢!”
  司绮珊呸了一声,“快回去把你那小狐狸安抚下,不然这会子饿着了,不知道又要叼走谁家的鸡呢!”
  阮佩云听得出司绮珊说的是荤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遂催着司凌源回去收拾下,早些回府里。
  上了车,阮佩云始终淡淡的。司绮珊拍了拍她的手,“大嫂,别伤心。你知道的,这凌源从小就是个任性的脾气,看着乖滑,做出的竟是些痴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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