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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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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震惊也只是那一刹那,他没有忘记背负了十多年的仇恨和如今的悲惨境地,所以他倏然起身,向那个清冷逼人的女子翩然而去,一袭蓝衣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潇洒迷人。

浅浅没有料到上官玄睿会突然奔自己而来,怔怔地看他垂眸望过来,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给她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浅浅的身子瞬时僵硬,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但她却没有后退,反而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在浅浅脸上逡循半晌,上官玄睿忽然仰天大笑,那一笑之后,脸上神情更加阴鹜,声音也愈发冰冷:“我屡次与他作对,三番五次要置他于死地,我早已成了他的眼中钉。他如今继承了皇位,又岂会让我活命?萧浅浅,你不必再装腔作势、假仁假义了,你以为本王不明白你方才那首诗的意思吗?你不就是要告诉本王上官玄锦想除本王而后快吗!你既是他的人,又奉命来取我性命,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你以为能活到今日,只因为你是先皇的幼子和你母妃临死前的哀求吗?”浅浅冷冷笑了笑,清眸一眯,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愤怒,寒声道,“你所做种种,玄锦有一百种理由可以将你处死。他却始终没有那样做!或许,你从没把他当哥哥,可在他心里却一直当你是弟弟。”

上官玄睿,玄锦不做杀弟的曹丕,为何你却总想做弑兄的杨广!

上官玄睿定定立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神情却带着一丝木然,他忽然旋身,也不知道是饮了烈酒带了几分醉意,还是因为其他,步伐有些虚浮,竟是跌坐在麒麟椅内。

浅浅见他这样的神情,语气渐渐缓和下来,耐着心劝解:“玄锦并非一个绝情的人,他若想让你死,又何须让你活到现在?你中了毒,性命垂危,他一得到消息,便让太医们全力救你……如果他也像你这般无情无义,我只怕你早已死了几十次了,还能坐在这里享用美酒吗?上官玄睿,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眼中只有仇恨,再无其他!”

“父爱、母爱、恩宠、权力、荣华富贵……你拥有的,远远比他多,可是你快乐吗?这些年来,你为了心中的那个位置,用仇恨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在***、厮杀、争夺和血污中来回挣扎,把唯一的哥哥当成最大的敌人。你的骁勇不是用来和兄弟同仇敌忾,而是用来联合别人对付自己的手足,可结局呢?”

浅浅低叹一声,幽幽道,“你那么聪明,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出究竟是谁迫不及待地想要你死。人心尽失、众叛亲离,你机关算尽却落得如此下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仿佛被人刺中了要害,上官玄睿瞳孔一缩,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的火焰烈烈燃烧,脸上浮现出极度的痛苦。

他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声嘶力竭的声音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般带着撕裂的决然:“住口!你给本王住口!本王要你给我住口!”

四目相触,浅浅看到他眼中的潋滟波光,转瞬化为罗刹般残暴嗜血的寒光。

正在他气急败坏地向浅浅扑过去的时候,暗处冷风凛然一过,上官玄睿闪身一躲,一柄寒剑擦身而过。

黑衣寒剑,浓眉阔眼,这人,不是御前四大暗卫的黄泉是谁?

他一张俊脸冷沉如铁,浑身散发出冰冷戾气,正凶狠地看着上官玄睿,仿佛只要他再动作一下,就会将他毙命。

手中长剑一挥,寒光凛凛的冷刃挡在身前,黄泉将浅浅护在身后,眼光如刃,语气含冰,决绝道:“所有对懿华夫人不敬者,一律杀无赦!”

上官玄睿却是不屑一顾的冷笑,悠然道:“好大的口气啊!本王道是谁,原来不过是上官玄锦座下的一条狗!怎么,就凭你一个区区暗卫也想动本王?”

外头的阳光忽然暗了下来,原本投在他身上的明亮光线,此时变得有些阴冷,衬着他邪肆的眸子,就仿佛是暗无天日里森冷潮湿的寒潭,散发着幽寒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之中渗透人的心骨。

黄泉回以深沉一笑,不卑不亢冷声道:“魁王若有意为之,黄泉定然奉陪到底!”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时光似乎一触即绊。

183 爱的路上只有我和你(5000+)

心凉如水,令言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小声提醒:“夫人?”

浅浅对着他摆了摆手,头痛地看着面前对峙的两人,忍不住蹙眉。言睍莼璩再不出声制止,就要真的动手打起来了!

“黄泉,你先退下!”

在浅浅的极力示意下,黄泉终是退了开去,却一直紧随在浅浅身侧,时刻警惕着,生怕上官玄睿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他受命暗中保护懿华夫人,若不是方才形势危急,他也不会被迫现身煨。

看着黄泉退到一边,浅浅这才暗松了一口气,转首看向上官玄锦:“狡兔死,走狗烹。青姝璃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当初给她出谋划策之时,是否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她的眼中钉?你想借她之力夺回兵权,却没想到她爱上了玄锦吧?以她的性情又怎么会让你这个大威胁活在世上?”

浅浅知道他方才歇斯底里的样子,是因为自己的话戳中了他心中的伤疤,心中忽然掠过一丝悲悯,语气一转,淡淡地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得先皇宠爱,他却为何将皇位传给了玄锦?”

这一瞬间,浅浅分明看到上官玄睿的凤眸中升起两抹浓重的惊讶和疑惑撞。

很好,成功吊起了他的注意力,接下来是该给他当头一棒了!

“朝堂上掷地有声,战场上以一当百,善弄权术,卓然不群,你的确是一位很出色的皇子。可是,要当一个好皇帝,光有这些还不够。乱世天下,强者为尊,固然没有错。可你是否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浅浅暗暗查探着上官玄睿面上的神色,继续道,“你自小便在宫中呼风唤雨,从没有人敢拂逆你,所以养成了骄傲自大、自私自利的性情;你被仇恨迷失了心智,不会爱自己和身边人,又如何爱国家和百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以江山社稷为重、以百姓福祉为先,这是一个明君必须要做到的。你扪心自问,做到了吗?”

古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民心之于君王,乃是重中之重。

秦始皇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实力之强可谓空前绝后,在位期间却大推暴政、尽失民心,不可一世的大秦落得了二世而亡的悲惨结局;项王骁勇善战,率领义军所向披靡,却刚愎自用、不听劝诫,攻克咸阳后又纵容手下烧杀劫掠、残害百姓,一世英雄竟惨败在不屑一顾的刘邦手中,乌江兵败后,无颜面对浣西父老,自刎于垓下……这些残酷现实无一不告诉后人,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

可是这样的道理,这个呼风唤雨十余载的魁王殿下却是全然不懂!

浅浅淡淡看他一眼,终是一字一字道:“既然知道你做不到,你的父皇又如何会将皇位放心地交在你手中?”

字字清晰的话在上官玄睿耳中犹如惊雷炸响,他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得一张俊脸瞬间惨白,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心中的迷惑刹那间被解开,他眼中却没有一丝的释然,而是得知真相后的深深震撼和痛苦不堪。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心头剧震,上官玄睿失魂落魄地踉跄后退,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一下子跌坐在麒麟椅上,双目空洞地看向四周,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笑声凄惨,几近疯狂。

浅浅从那笑声里听到了一种叫绝望的情感。

她默默看着狂笑不止的上官玄睿,仿佛,他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魅惑众生的魁王殿下,繁华落尽,只余今日的癫狂如斯。

被深爱的人怀疑和猜忌,那肯定是锥心刺骨的痛吧。

浅浅心头滑落一声无奈轻叹:真相总是残忍的,可是人生在世,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些残忍的真相。

虽然,这个所谓的真相只是她编造的,却并非随意捏造。

以她对上官玄睿的了解,启盛帝没有将他认定为皇位接/班人,必然与此有关。她不过是添油加醋了一番。

一个人的心房即使再坚固,只要瓦解了心底的防线,那些固若金汤的壁垒就会在一瞬间轰然坍塌。

而上官玄睿心中的底线,便是深爱自己的父皇不将皇位传给自己的真相。

满面的笑容下,是心神俱碎的哀痛。

狭长的凤眸里蓦然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倏然滚落,上官玄睿渐渐止住了笑声,却是颓然地低头怔怔看着脚下的地面。

这一幕让厅中的其余三人无不动容。

浅浅心中的悲悯情怀更甚,她微微摇了摇头,忍不住劝道:“不管你当初在仁寿宫替我解围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感怀于心,也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没有谁生来就是恶人。我只希望,尘埃落定的今日,你还能找回自己最初的本真的心,这样也不枉你母亲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你的生还。”

上官玄睿慢慢抬起了头,狭长的眸子里目光涣散,只是呆呆地看着浅浅凝立的方向。

“佛家有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其实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要走哪一条路,全在你自己的选择。”

浅浅指了指令言手中的圣旨,语音轻缓了许多:“按照梦华王朝的律例,皇室中人犯了重大过错,若得皇上开恩,便可在普渡寺悔过。你虽然罪大恶极,玄锦却依然顾念手足之情,力排众议要保你一命。他用心良苦,但愿你能领情……希望你能早日走出心魔,放过别人,也放过你自己。”

静默中,浅浅看到上官玄锦眼中的目光终于凝聚在一处,而那眼底正有一丝释然和悔意静静升起。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时光悠悠,无声流逝,一切的恩怨仇恨都将被湮没,往事也终归尘烟散尽。如果真能如玄锦所愿,那对他,对玄睿,对整个梦华来说,都将是一件好事……

转身出门,晴空万里,风轻云淡。

浅浅面向蓝天白云,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夕阳高高悬在天际,将柔润的光辉笼在那一袭雪白锦衣上,铺洒成一层淡淡的金红,那般高贵,那般圣洁。

上官玄锦正负手而立,如琼枝一树,栽于红墙金瓦之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仿如一潭深水,倒映着阳光,璀璨美丽。

他一脸微笑地望着浅浅,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气质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仿佛画中仙子翩然凝立在许多侍卫中间。

浅浅微微一笑,步履轻快地迎上前去,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阳光像一层薄薄的光幕,轻洒在她脸上,好似有一团轻柔的光晕,萦绕在她周身,衬得她白晳的肌肤仿若透明。

“我怕玄睿会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上官玄锦执起浅浅的手,紧张担心溢于言表,“虽然让小令子带去了一队侍卫,也让黄泉暗中随行,可是你前脚刚出泰和殿,我就开始坐立不安了……心中一直隐隐担忧着,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便索性跟了过来……”

浅浅心中一热,感动于胸。

此时庭院内满是身着银色铠甲的飞云骑,这些人严阵以待,将魁王府团团围住,倘若厅中有一点风吹草动,上官玄锦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浅浅嫣然一笑,在他面前翩然转了一圈,露出调皮的表情,柔声宽慰,“玄睿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你又派了黄泉随性保护,我也知晓分寸,所以……”

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腰间一紧,浅浅已经扑进了温热的胸膛里,整个人被上官玄锦紧紧拥住,温雅的声音竟有轻微的颤抖:“答应我,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做了,好吗?浅浅,不要让自己再冒险了!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地陪在我身边,直到永远!”

“嗯!”浅浅乖巧地依附在他胸前,含笑郑重地点头,然后从他怀中出来,携了他的手回宫,“你怎么都不问问我这一行怎样啊?”

上官玄锦淡淡笑着,伸手在浅浅额头轻轻点了一下,满是爱怜地答道:“我看你出来时一脸的轻松释然,便知道你是不虚此行了!你知道的浅浅,我最关心的是你的安危,只要你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劝说玄睿的!”

被这么一夸,浅浅心里也挺开心,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十分用心地去开导别人,方才上官玄睿的反应,她还是喜于乐见的,笑嘻嘻地随口答:“因为我学过心理学啊!”

“什么学?”上官玄锦一怔,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讶:心理学?他怎的从不知道这个东西?

“啊?”猛然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浅浅下意识地闭了口,脑中灵机一动,嘻嘻笑起来,拖长了声音,故作神秘道,“是攻心术——一种很高深莫测的学问!”

“攻心术?”上官玄锦更加疑惑了,一脸好奇地看着浅浅,极是认真地问,“浅浅,你说的那什么攻心术真有那么神奇吗?真的能让人改邪归正?”

那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着实让浅浅有些无奈,暗暗恼恨起自己方才的得意忘形来,不过是被人垮了两句,就忘乎所以了,心理学就心理学吧,还美其名曰什么“攻心术”,这下怎么跟玄锦解释!

“那个……咳咳……”一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痛快,一边干笑两声,硬着头皮道,“其实这个攻心术吧,也就是一种心理战术而已。就是要掌握对方的心理弱点,然后去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再把他的思想往你所期望的方面去引导……多半情况下,也就是碰碰运气,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啦。”

好似猛然想起了什么,她两眼放光地看着上官玄锦,急声道,“其实你也会的,比方你在朝堂之上,能牢牢抓住大臣们的心理,让他们对你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其实这东西很普通,只不过我给它起的名字听起来厉害罢了!”

上官玄锦一脸恍然,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是呀。”浅浅忙不迭地点头,暗暗松了口气,下一刻自己的小手却被上官玄锦用力握紧,四目相接,看到了那深邃星眸中满溢的柔情。

“浅浅,你深知我为玄睿的事情心烦意乱,便不顾安危前去劝解,如此善解人意、为我着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上官玄锦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浅浅看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光华灼灼,粉脸微热一时间不好意思起来,想到身后还有令言和宫人侍卫随行,便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们是夫妻啊,夫妻本应同心同德,共度难关的嘛!况且这件事你也不好出面,我理应为你分忧解难。不过啊,你先别急着夸我,他能不能弃恶从善还是个未知数呢!”

“嗯——”一声轻叹从上官玄锦唇畔滑落,他脸上挂着粲然的笑容,“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尽力挽回的便尽力挽回,实在不能的也不用可惜,我们的心尽到就好了。”

浅浅含笑点头,不再说话,与上官玄锦肩并肩、手挽手,穿过一座座古朴典雅的亭台楼阁。

上官玄锦墨发高束,仅用一根金簪紧紧箍住,将他俊美的脸展/露/无/遗。微风轻扬,衣袍翩翩,透出俊逸闲雅的翩翩风致。

萧浅浅的身着淡青色素衫襦裙,清雅如秋日雏菊,冰肌玉骨,腰肢袅倩。墨发挽了一个别致的发髻,其余披散的发依旧流泻到腰间,随风轻轻飘扬。

淡青柔白交相辉映,说不出的温馨怡人。

夕阳的余辉为一对亲密相偎的人影镀上了一层金色,恍如梦幻。

浅浅忽然想起了一首歌,有句歌词恰应此情此情,她分外喜欢:

“好想牵你的手,走过风风雨雨,有什么困难我都陪着你。

直到天长地久,直到天荒地老,爱的路上只有我和你。”

玄锦,能与你在爱情的漫漫长路上携手同行,如此刻这般,踏着夕阳的余辉,相依相偎着往家走,是如此的静谧和美好。

这种幸福,我此生不换!

***********************

那次奏折事件之后,一向对青年君主言听计从的朝中重臣却鲜少的固执己见,特别是丞相大人,更是老泪纵横冒死规劝,直言祖制不可废,充盈后宫、雨露均沾、绵延子嗣不可忽视。

一些以丞相马首是瞻的大臣也纷纷开始请奏,诸事拖拉不积极主动,彻底让上官玄锦雷霆震怒,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紧张的有些骇人。

最终还是太后出面,以新皇登基、朝纲不稳、连年战乱国库亏空和选秀又颇耗费人力物力为由,暂将选秀大典押后两年。

丞相是看着上官玄锦长大的,不愿眼睁睁看着他的一世英名被毁,是以才不顾一切地进言规劝,见太后如是说便也不再坚持;大臣们从未见过皇帝发这样大的火,一时间都有些吃不消,又觉得皇上正是盛年,宫中已有一后一妃,便也不再执着于斯。

一场轩然大波终于被平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终是没有人敢在青年天子面前旧事重提。

浅浅知道,身为帝王,上官玄锦面对的压力要比自己重很多。

他是一个心系百姓的君王,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明君,浅浅不想因为自己,让上官玄锦的英明和果敢尽数被毁。

本来,他专宠于她已是冒天下之不韪,她断然不能再让他误国误政。

是以,她更主动督促他及时认真地处理好朝政,时刻坚守自己的本分,从不妄议朝政,甚至连到承乾宫送茶水点心都是派身边人直接送到令言指派的人手中。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被大臣们抓了把柄,再将上官玄锦置入两难境地。

而上官玄锦也从不在浅浅面前表露他的烦恼和压力,更不容许御前伺候的人将对她不利的消息传出承乾宫。

是以,浅浅唯有私下里对着令言软硬兼施,才能得知上官玄锦心底的不易。

每每看着他俊逸的眉眼总对自己露出暖暖爱意之时,浅浅都是满心的喜悦与心酸并存。可她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只能用更多的爱来回报他的默默牺牲。

她与上官玄锦只是想牵着彼此的手,一起面对风雨,与之相伴一生。这是再平常不过的爱,可是在这个帝王之家却是不能被完全接受的。

184 秋千惊魂

如果想一起牵手走完这一生,就要付出更多的艰辛和努力。言睍莼璩

虽然这一生或许只是很短的一段时光,可是在这段时光里他们都要好好的珍惜彼此,爱着彼此。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虽然梦华地处北国,寒冷过得慢,却依然抵挡不住春天迟来的脚步。

四月初,福熙宫很快建成并装修完毕,里面的布局和摆设全是按照浅浅的爱好设置的煨。

上官玄锦还专门扩建了院落,命人在里面建了亭台水榭和花园,并修建了一个巨大的蓄水池,里面假山池藻一应俱全。等到盛夏时节,便能看到花木扶苏、小桥流水。

上官玄锦知道萧浅浅好动,怕她呆着无趣,便在花园里装上了秋千,这秋千的绳子系在高高的樱花树上。

浅浅时常像此刻这样坐在上面,浅红色水月暗花锦裙便云一般铺叠开来,墨发梳成伴月发髻,髻上只簪了玄锦送的那枚水晶菊花簪撞。

雅致而不失俏丽,婉秀而不失冷艳。

她仰望枝头的灿烂繁华,透过那清清粉粉的颜色看长空万里,白云如丝,偶尔有微风轻拂人面,便有几点花瓣似雪飘落,愈加让这一片烂漫春景如梦如画。

眼前自然也是一派繁华,园囿楼台,壮观宏阔,廊庑亭阁,错落有致,朱窗兰牖,精巧入画。

宫墙边的几颗柳树上新黄嫩绿已经目不暇接,春风纵处,翩翩起舞,仿佛水袖轻舞的九天玄女,摇曳生辉,煞是美丽。

另一边的几丛修竹也绽放了新芽,与地上叫不出名字的花卉相映成趣,倒别有一番风味。

秋千的两旁更是有数不尽的茶花竞相吐蕊,朵朵压枝。风吹过,摇曳生姿,芳香阵阵。无论远望还是近观,均如霞雾萦绕,明艳照人。

“似与春风相解语,枝头绚灿泛霞光”。口中轻吟着这句诗,浅浅心情大好,脚下一用力,还轻轻哼起了歌。

“主子,您这歌真好听,只是好像跟青荷听过的都不太一样。”青荷走过来,递过来一杯热茶,秀眉轻蹙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立在雪白的茶花间,穿着一袭碧湖青色襦裙,上罩柔粉的斜襟纱衫,虽极素淡,却衬得她愈发肤白如玉,黑眸如墨,分外有神,颇有种我见犹怜之感,竟将枝头的灿烂都比了下去。

浅浅粲然一笑,问:“好听吗?”

心中却道:这可是2013年的流行歌曲啊,肯定是跟你从前听的不一样的。

“好听极了!”青荷眉眼含笑,接过茶盏放在一旁的木几上,整个人好似还沉浸在刚刚美妙的歌声中。

“那我就再给你唱一遍吧!”浅浅淡淡一笑,看着青荷一脸的期待,伸了个懒腰,接着道,“不过你要送送我,这秋千我自己荡着太费劲儿。人家都说春困秋乏,这话果真是不假!我最近啊总是乏得很,好像没什么力气似的。”

“春季到了,免不了有几分困顿。主子这些日子忙着在院子里养那些花花草草的,着实花了不少的心思,这荡秋千啊其实也挺费气力的。”青荷笑靥如花,轻巧地绕到了浅浅身后,语气欢快,“以前主子每每荡秋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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