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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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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怎样激烈,它的输赢与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亲眼见到上官玄锦的灵柩。

虽然,她亲眼目睹血煞门主的剑刺穿了上官玄锦的胸膛,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跌倒在血泊中;虽然,她的线人前来回禀,亲眼目睹上官玄锦座下的四大暗卫之首黄泉将染了血的同心结连同上官玄锦重伤不愈的噩耗快马加鞭送往西罗帝都……

可她犹自不信,她不相信上官玄锦就这样死了,她不相信他会甘愿撇下他心爱的人只身赴黄泉。

除非,她亲眼见到他的灵柩。

所以,兵败的那一刻,她冷然以对,用明月珏的下落交换这一趟生离死别的重逢。

是呢,生离死别的重逢。

这最后的一次重逢,就当做她来为他送行吧,起码在这一刻,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是她,只有她。

能在临死之际,默默地送他最后一程,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她凄然一笑,抬眸,满是凄楚地看着上官玄睿,寒风吹乱了凤冠下的一缕秀发,扫过她满是疤痕的苍白脸颊。

身畔的树,被风吹得呼啦啦响,就连树干,都似在颤抖。

“我一直以为,等到战事结束的那一日,我一统天下,他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哪怕他再怎么恨我,他这一辈子也离不开我了……可是现在,战争结束了,他却死了,我的梦也就结束了……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是从始至终,他从未好好看过我一眼,他的心、他的爱全都给了萧浅浅那个贱人……我的一腔痴爱,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青姝璃靠在树干上,喃喃说道,神色极是凄婉,喃喃低语,“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为皇兄做什么了?”上官玄睿厉声喝道,凤眸中一片凛冽,俊脸如罩寒霜,他愤然道,“你害他所爱的女子,下毒害死了他的孩子,阴谋夺取他的江山,就连他的母后也被你活活气死,你甚至给他服用离魂泪和酥骨散,妄图将他变成禁脔……你毁了他的一切乃至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青姝璃,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你怨恨皇兄对你无情无义的时候可曾想过,你这样罪恶滔天的人可否配得到他的情意?你作恶多端,罪不容诛,今日的一切,根本就是你自掘坟墓,怨不得任何人!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说爱!”

青姝璃怔了一怔,忽然咯咯笑道:“你说的对,说的对啊,我的确是作恶多端,罪不容诛,在他的心里,我一直十恶不赦,只有萧浅浅才是他心头的那朵雪莲……我比不过她的,比不过……”她凄然一笑,忽然转首,遥遥望着营帐里静静停放的灵柩,喃喃自语道,“上官玄锦,你说我杀你的妻,害死了你的孩儿,你一直恨不能杀了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吗?那今天,我就成全你!”

低沉嘶哑的声音满含着绝望和幽怨,青姝璃轻轻说着,两行珠泪顺着脸颊滑落,唇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上官玄睿一惊,凤眸一眯,上前一步,扼住了她的下巴。但见她唇内一片血红,很显然,是咬了舌。

他眸光一深,狠狠掬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再发力,沉声命令道:“来人!传军医。”

候在一旁的侍卫见状,连忙向着另一处营帐飞奔而去。

青姝璃看到上官玄睿转首命令侍卫,杏眸中陡然掠过一抹寒意,隐在凤袍下的手忽然迅速掠起,手腕翻转间,一丝银光蹿上捏住自己下巴的手臂。

上官玄睿陡然吃痛,手一松,放开了对她的钳制,低头去看,只见手背上深深扎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他修眉一凝,用力拔去了那根银针,霎时有嫣红的血珠子从针孔处涌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道:“可恶!”

他根本没想到,她还准备着这一招,可这一招显然不是为了暗算他,因为那银针极是普通,根本没有淬上什么见血封喉之类的毒药,那么她忽然使出这一招,又是为了什么?难道……

上官玄睿怔忪间,忽听青姝璃幽幽说道:“萧浅浅,我要随他去了……我的确比不上你……可现在,我赢了,你输了……”

上官玄锦,既然我们无法同生,那便由我陪你共赴黄泉吧!

上官玄睿豁然抬头,只见青姝璃脸上绽放一抹凄然笑意,唇边的血急涌而出,将胸前的凤袍濡湿了一片。

“给本王拦住她,不要让她自尽!”上官玄睿急声喝道,几个侍卫得令一拥而上,将青姝璃治了个结实。

军医恰好赶到,看到上官玄睿浓眉紧蹙,一手捂着另一只手背,手背上满是鲜血,登时面色一凛,便要上前包扎,却遭到冷然拒绝:“去看她的伤势,务必给本王医好她!”

************

隔日清晨,青姝璃被两个侍卫拖进一个营帐,她脸色苍白,唇角淌血,两腮浮肿,整个人瘫倒在冰凉的地上,气若游丝。

军医满脸疲惫地上前,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上官玄睿回禀:“王爷,伤处已然敷药,虽然命是保住了,可是大半个舌头都没有了,只怕以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上官玄睿一脸沉静地挥了挥手,军医识趣地退了下去。

他悠然起身,缓步走到青姝璃身前,慢慢弯下腰,忽然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睁开浑浊的眼眸看着自己。

他冷冷地睨着她,一字一句道:“青姝璃,你想给皇兄殉葬?你觉得你配吗?你以为一死就能抵消你犯下的所有罪孽吗?”

上官玄睿顿住话头,凤眸中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冷冽,愤然道:“不够!远远不够!青姝璃,本王不会让你死的!你欠皇兄的,欠萧浅浅的,欠整个梦华王朝的,本王会让你一点一点地慢慢还回来!”

他倏然收手,豁然起身,冷冷吩咐静立在两侧的侍卫:“给本王好好看着她,决不可让她寻死!”

“属下遵命!”一片应答声中,上官玄睿阔步而去,带起一阵冷风,吹乱了青姝璃额前的碎发,露出她苍白的如纸一般疤痕遍布的脸颊。

帐内一片静谧,只有冷风夹着层层的碎雪呼啸着肆虐的声音。帐帘被放了下来,仅有的缝隙之处也密合的严严实实,将寒气完全隔绝在外。

可是,青姝璃还是感觉到了冷。

她静静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不知道是摧心蚀骨的痛意使然,还是天气的寒冷使然,羸弱的身子竟然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垂首,怔怔地看着身上那袭凤袍,虽然浸染了鲜血,却依然那么华美,一如初见那般让她惊艳。

那是她嫁给上官玄锦那一日所穿的凤袍。

她以为,穿上它,她就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可以和他同生死、共患难,陪他相守到白头。

可是,最后的最后,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了。

原来,她和他,终是……生,不能同衾;死,也无法同穴的。

-------题外话-------

之前确实挺讨厌青姝璃的,可是写到这里忽然好同情她。这是一个可怜、可恨又可悲的女子。

250 步步皆殇(一)5000+

三日后,梦华朝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言悫鹉琻

仁德皇帝御驾亲征,重伤不愈,举国哀痛;魁王上官玄睿继位,改国号:仁武。

史官记,梦华王朝仁德三年一月二十九,帝上官玄锦重伤不愈,薨于临平。

仁德三年二月初三,临平告捷,古夏国兵败,夏皇青远怀与女青姝璃双双被俘。

同年三月,古夏疆土一分为二,分由西罗、梦华管辖,三国之乱终眭。

这场耗时一个多月的战事,在梦华正史中,有着浓墨重彩的记录,不只因为它解救了梦华王朝的政治危机,粉碎了古夏国皇帝青远怀与其女青姝璃意图祸乱天下的阴谋,拯救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还因为这场战事,有一个重要的人,离开了。

这个人,曾经是梦华王朝的一个传奇,抑或是一个传说。

那便是,仁德皇帝上官玄锦吱。

史书记载,他用三万兵马拖住了逆后青姝璃派出的十万兵马,自己却金蝉脱壳,率领两万亲卫飞云骑奇袭临平,与率领大军从浣西水道攻入临平的魁王上官玄睿里应外合,控制了驻扎在梦华境内的古夏军队和被逆后青姝璃掌控的梦华朝堂。而他,却身负重伤,不愈身死,将江山拱手送到了魁王上官玄睿手中。

**********

浅浅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昏迷了,仿佛迷迷糊糊的就是做梦,她在黑暗中不断沉浮,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的折磨中惶惶不安,她似乎能听到周围有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她感觉到心跳越来越激烈,如同火焰一般火烧火燎。头颅疼痛的似乎要炸开。

她觉得上官玄锦似乎就在她身边,可是,她伸出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眼前,只有那枚染血的同心结。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极轻,似乎随时都会飘起来。

浅浅再次醒来时,是第二日的黄昏,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

她缓缓睁开眼,眼角还有尚未干涸的泪水。脸侧的枕头上,亦是润湿了一片。她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头顶上那淡青的帐顶,鼻尖处,还有一股苦涩的药味。

她慢慢地支起身子,感觉到一种空前绝后的疲惫,就连手臂也几乎支撑不起孱弱的身子,差点扑倒在床榻上。

“我做了一个噩梦!”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郡主!我来扶你。”一袭珠粉色衣裙的汀兰看到浅浅醒了,慌忙过来,伸手将她扶坐在床榻上。

“汀兰,现在何时了?”浅浅转眸望向窗外,木然问道,神色有些恍惚。桌上的一豆烛火,映亮了她惨白的面容。

汀兰看的心中一痛,强忍着眸中的泪意说道:“回郡主,已经过了酉时了。”

“哦。”浅浅轻轻哦了一声,目光凝向摇曳的烛火,淡淡说道,“汀兰,我做了一个噩梦!”

她坐在床畔,清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凄凉,她嗓音嘶哑地说道:“我梦见……”她转首,凄清的眸光在汀兰脸上凝注了一瞬,“梦见……梦见了玄锦,他……他……”

她眸光凄楚地望向汀兰,神色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迷惘,说了半天,却连一句连贯的句子都没有说成。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个梦,那个可怕的令她心神俱碎的梦。所以,“他”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汀兰忍住眸中的泪意,搀扶着浅浅坐到妆台前,微笑道:“郡主,不过是一个噩梦罢了,别想太多了。汀兰给您梳妆,外面雨停了,您几天都没有出去逛了,一会儿汀兰陪您出去。或者您要是想弹琴的话,汀兰等下就去给您抱琴来。”

汀兰轻轻说道,她也多希望那是一场噩梦啊!

她拿出梳子,开始为浅浅梳理长发,然后麻利地为她挽了一个流云髻,捡了一支白色的玉簪簪到了发髻上。她特地将浅浅一直不离身的水晶菊花簪藏了起来。

浅浅望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还有那有些红肿的眼睛。

她在梦里也哭了吗?

她扶着桌子,踉跄着站起身来,也不招呼汀兰,缓步向外走去。汀兰奔过来,为她披了一件雪狐裘。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在梦里还哭了。”浅浅一边走,一边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脸上,浮着轻轻浅浅的缥缈的笑意。

院子里,风凄凄,雾蒙蒙,世间的一切都是那样朦胧。

雪白的落花被打落一地,层层叠叠铺在青石板路上,墨青凄白交杂着,堆积在地上,好似地毯,一路蔓延。

浅浅一身雪白,站在蒙蒙雾色里,仰头望着隐晦的天色,感受着零星的雨丝落在面容上那沁凉的冷意。

她一步一步,走到荷塘边上,静静望向那被雨水洗的清亮的石桌和石凳,淡漠的目光最后凝在了那一把湿亮亮的软椅上。

浅浅垂下头,忽然一阵眼热,那一直淌不下来的眼泪忽然就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伸手去擦,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好像是怎么流也没个消停。一颗心更是疼的好似一片枯萎的落叶,在冬日的寒风里瑟缩,随风飘零。

萧婉晴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浅浅都没察觉到。直到身侧忽而伸出一只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块纯白的素帕,去擦她脸颊上奔流不息的泪。

浅浅抬起睫毛,看到萧婉晴秀丽温婉的脸上,那抹宠溺的笑。

“大冷天的,哭什么哭?刚刚下过雨,你站在这里,着凉了可怎么办?”萧婉晴一边擦着浅浅脸上的泪水,一边轻轻说道。

“姐姐,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玄锦……那个梦好可怕,好可怕。所以,我……我才哭了。”浅浅回首,清丽的眸中布满了浓浓的迷惑和痛楚。

她将头轻埋在萧婉晴的怀中,梦呓一般低语着,心底空荡荡的一片,从未有过的脆弱,从未有过的无助。

萧婉晴心中狠狠一震,满脸疼惜地握住浅浅的手,浅浅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那乍然的凉意通过手传入到她心中,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凉了起来。

她凝望着浅浅苍白的面容,定定地说道:“浅浅,听姐姐说,你没做梦,那是真的。上官玄锦……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婉,可是却带着凄楚,听在浅浅耳中却是那样的残忍。这话语,一字一字,那么清晰,如同冰冷的雹子,敲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姐姐,你为什么要骗我?”浅浅抬眸,冷冷注视着萧婉晴,忽的伸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苍白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浓浓的凄婉,“他怎么可能离开人世,不会的!你骗我!我恨你!”

“浅浅,姐姐没有骗你,上官玄锦他真的死了。否则,他怎么会让黄泉送那枚染血的同心结给你?”萧婉晴一脸痛楚,终于下了狠心,她咬牙,沉声说道,“你有了他的骨肉,却还这样不爱惜自己,他已经不在了,你难道忍心害他失去唯一的孩子吗?你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他,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为了他的遗腹子,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浅浅浑身一震,颤抖着纤白的手指轻柔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那是……她和上官玄锦的孩子!

“他没有死!”她忽然凄声说道,凄婉和悲恸的表情不在,此时,她一脸的宁静,就好似暴风雨后的天空。

萧婉晴一愣,怔怔地看着浅浅忽然伸手,将那支白色的玉簪从头上拔了下来,一瞬间,满头黑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一直披垂到腰间,和上官玄锦那头墨发一样,惊人的长和黑。

院内不知何时亮起的宫灯,淡淡的笼着她消瘦而单薄的身子,黑发在曝光下闪着潋滟的波光。

浅浅无视萧婉晴的惊诧,伸出苍白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银梳,将墨发细细梳理,然后伸手,将头顶上的发绾了一个男子的发髻,用这支玉簪紧紧簪住。

转瞬之间,清丽脱俗的女子变作了俊美清绝的男子,她容光照人,似乎连灯光都为之黯淡。

“我就是上官玄锦!”浅浅一字一字低低说道,晚风拂起她的墨发,露出了她面容上妖娆的笑容。

这一笑,丝毫不见悲戚和哀婉,而是,清纯而明媚,就如同枝头那朵绽放在夜色里的雪白茶花,美的令人心碎。

然后,她就在那笑容里缓缓倒地。

这一次,浅浅再没有醒过来,她一直在昏睡,和前一次的昏迷不同,她看上去没有做噩梦的迹象,也没有呓语,她睡的很安静很恬静。起初的时候,大家还觉得很欣慰,觉得让她睡一睡,总比一直伤心要好。

可是,一直睡了三日,她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汀兰和萧婉晴终于急了,太医过来诊脉,得出的结果是积郁于心,能不能醒的过来,就要看她求生的意志是否够坚强。

这三日,萧婉晴都守在浅浅的床边,不时劝慰她鼓起勇气生存下去。她握着浅浅冰凉的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低柔劝慰:“浅浅,你要醒过来,你还有腹中的孩子,你绝不能就这样一睡不醒……”

她这样整整说了三日,可是浅浅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萧婉晴再也无法抑制地低低啜泣起来。直到第三日薄暮时分,她看到凌墨辰急匆匆而来,清澈的眸中一片复杂。

他疼惜地轻轻拥住萧婉晴,劝了她好一阵子,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去休息。

然后,凌墨辰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在床前坐下,对着沉睡中的浅浅低低柔柔地说道:“如果,你还想看到他,就一定要醒过来。否则,你就永远看不到他了。”

这句话,他说了好多遍,直到说到他嗓音暗哑,他终于看到浅浅的眼睫颤了颤,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眼睛。

“上官玄锦在哪里,他还活着是不是?”三日三夜的昏睡,没有吃一点东西,浅浅竟然从床榻上猛然坐起身来,急急问道。

可是,回答她的唯有一片沉寂。

她忽然仰首,无比坚定地说道:“送我回梦华!”

对,她要回去。那里,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是他们的家。

二月的梦华,还是冰霜一片,那么冷的地方,她不要他一个人呆在那里,她要去陪着他。纵然,他已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暖,她也要给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凌墨辰彻底呆住了,望着浅浅焦急又期待的模样,他站起身,叫来汀兰伺候浅浅梳洗、用膳,临走之际才低低说道:“朕知道不让你见他最后一面,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明日,朕会派人护送你回梦华……”

**********

快马加鞭的五日异为漫长,好不容易才踏上梦华的国土,战后的沧桑和破败席卷了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可是沿路所见,皆是欢喜忙碌的情景,伴着沸沸扬扬的雪花,一直绵延到帝都明城。

是呀,赶跑了侵略者,昔日的家园失而复得,怎能不是欣喜的事情?纵然是大雪纷飞,天再寒,心却是暖的。

冷的,似乎只有她一人吧!

呆呆地坐在马车里,看着空中飞舞的雪花,那悲伤的几近麻木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淡淡的释然。

玄锦,梦华王朝大获全胜了,你的子民转危为安了,你在天上默默看着,也该欣慰了吧?

你重伤倒地的刹那,你垂危弥留的瞬间,最放心不下的,依然是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吧?只是,你还不曾知道,我们……有孩子了。

浅浅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睫毛轻颤,竟有两颗清泪慢慢滚落下来,蚀骨的哀痛让她瘦弱的身子轻轻抖了起来。

恍惚间,有人轻轻为她披上了大氅,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肩上,一如记忆里的温暖。

她惊喜地骤然睁眼,极度的失望又刹那间染上双眸。

——不是他!

“郡主,小心着凉。”汀兰一脸哀色,柔柔地说着,好似极力压抑着悲伤,躬身低头,体贴地为她系好了领前的襟带,又转身拨旺了炉内的炭火。

浅浅却只是再度闭了眼,蓦然用力,抱紧了仍在瑟缩的双肩。没有他在,纵然穿的再厚,心里也是寒冰般的冷彻和绝望。

**********

萧浅浅怎么也没想到,在宫门口迎接她的,竟是上官玄睿。

一袭醒目的月白长袍屹立在风雪中,却是站在明黄的伞盖下。而那白袍虽然肃冷,却又不同于往常。

是哪里不同呢?

她努力抑制住快要决堤的泪水,仔仔细细地看去,才发现,那月白洒金的长袍上赫然绣着盘龙纹。

氤氲的雾气里瞧去,御用的明黄色,狰狞的龙首,玄色的龙睛,都洇化为朦胧温暖的泪光,仿佛那脸也幻化成清澈俊朗的容颜,漾着温暖如玉的笑容,清亮的眸子凝望着她,美如谪神。

玄锦——

心中轻轻一唤,浅浅已经伸出双手,急急地想要拥抱那曾经的温暖。

然而,不等她的手触摸到那张朝思暮想的俊脸,一声呼唤已如惊雷炸响在耳畔,语音低沉,极力压抑着哀伤:“皇嫂——”

刹那间,她周身轻颤,如遭雷击,伸出的手就那样硬生生地僵在半空中,晶莹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落在洁白如玉的柔荑上,转瞬不见了,徒留一抹冰凉,一路滑落到心里,决绝地泼灭了那点温热,让仅剩的希冀悉数化为哀绝,凝落成殇。

是啊!如今的梦华,国号已是“仁武”,那明黄伞盖下长身而立的人又怎会是他呢?

虽然同是月白洒金长袍,可是这件胸前却绣着九条五爪困龙,在五色云雾间翻腾,看上去神态倨傲。

龙啊,上官玄睿终于执掌了河山社稷,浑身上下褪去了邪魅和慵懒,余下的除了令人只能仰望的尊贵,还有那王气。

而他那张俊美的几近妖孽的脸,如今细细看起来,眉梢眼角竟也隐隐透露出凛冽和无形的霸气。

251 步步皆殇(二)

而他那张俊美的几近妖孽的脸,如今细细看起来,眉梢眼角竟也隐隐透露出凛冽和无形的霸气。言悫鹉琻

如今的上官玄睿已经不再是当初自负倨傲的他了,已经深具帝王之气。

既然国号不是“仁德”,那她的玄锦又在何处呢?

纤纤玉手无力垂落在宽广的袍袖间,浅浅心中陡然一震撕裂的痛,让她蛾眉紧蹙,一层薄汗竟然细细密密地沁出来,薄薄盖在光洁如玉的额上。

雪寒,她心里的寒意却更重眭。

再也不会有人拿着那透着梅花香味的手绢为她温柔地拭去额上的汗珠和眼角的泪水了,再也不会了。

缱绻深情如昨,却已是天人永隔。

巨大的悲伤瞬间袭来,让那锦衣之下的瘦弱身子痛苦地痉/挛吱。

“夫人——”

“皇嫂——”

耳边同时传来汀兰和梦华天子饱含担忧、不安的轻唤,泪眼朦胧间,浅浅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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