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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隋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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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儿怎么受伤了?似乎伤得不清。我心随念转,迎上前去伸手便要拉它的缰绳。正当我手要碰到缰绳的刹那,从马后的草堆中“嗖嗖嗖”地射出数枝乱箭。我惊呼一声,大喊:“莫伤了它!”只见有几支乱箭已经射到我的跟前,我急忙闪身避开,往后连跃几步。
然而,我忽略了自己正身处断崖边。最后一步时,并没有像我预计中那样稳稳落地,而是整个人像秤砣一样急速地坠下山崖!
我大惊,慌忙伸手去抓崖上的树木,可是够不着!我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直响,心里悲呼一声“此命休矣”。就在此时,腰间似乎被什么搁了一下,听到“喀嚓”一声,原来是一根树枝被我压断了,紧接着我身子又往下一沉。
就在这一缓间,我条件反射般伸手往旁边一抓,紧紧抓住旁边另外一根树丫。只见树丫晃悠了几下,我的心提了起来,不过总算没断。我抬头看去,树丫细得可怜。我虽两脚悬空,可也不敢施展“引体向上”,只能胆颤心惊的让身体跟着树丫随风摆动。
我垂眼看脚下,只见悬崖下尖石成堆,掉下去必定惨不忍睹。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再看。正当我胆颤心惊的时候,头顶传来阵阵轰鸣!我急忙抬头,只见一块巨石带着滚滚尘埃,犹如万钧之势,正压向我的头顶!我脸色发白,大喊一声“妈呀!”,立刻紧闭双眼。只觉得一阵尘土擦脸而过,随即从崖底传来一阵巨响,当真是地动山摇。
上头依稀传来些人声,似乎还夹杂着兵刃碰撞声。但我连呼救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就这么挂在这根上不到天、下不着地的小树枝上。
手臂渐渐酸麻,我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支持不下去了。难道我就要死在这荒野之中了吗?我苦涩地笑着,心中隐隐盼望,死了之后一缕魂魄可以飘回二十一世纪。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头响起了阵阵喊声:“唐兄弟,你能听到吗?能听到吗?”
我抬头往上看,只见一团白影正沿着断崖缓缓而下。“在这里——”我虚弱地大喊,也不知道上面是否能听到。可能实在挂的太久了,饶是我这种平素注意锻炼的人,此刻也感到头晕目眩。我垂着头,再也没有力气往上看了。
“再支持一会!”似乎有一个声音从天际飘起。“嗯。再支持一会。”我对自己说。
白影中飘落在我身侧,我努力想睁开眼睛辨认,看到的东西却是重影。我感到腰间一紧,紧接着身体缓缓往上升。我一软,立刻便晕了过去。
在身体着陆的那一刹那,我悠悠地醒转过来。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解开我身上的绳索,秦叔宝用手拍我的脸,不停地问道:“唐兄弟,你觉得怎样了?”
我定定神,虚弱地笑道:“我没事。”挣扎着便要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
秦叔宝急忙搀我坐起,我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干吗要射那匹马呀?差点赔上我一条性命。”
秦叔宝怒道:“什么射马?是在射你!”
“啊?”我一时没明白过来,“我招谁惹谁了?好端端干吗要射我?”
“萧怀静!”秦叔宝恨恨地说,“他急修一封信,上报朝廷,诬陷裴将军通敌叛国,请朝廷派兵来清理。他一边派出亲信快马加鞭要连夜把信送回东都,一边布置人马对你施毒手。幸亏裴将军安排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喃喃地道:“难道我们方才的谈话,已经打草惊蛇了?”
歇了好一会,我的手脚才恢复了些许力气。我在秦叔宝的搀扶下,勉力站了起来。天还没全黑,眺过悬崖,看着天际那抹血色残阳,在这个把时辰间,我竟已从阎王殿前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
秦叔宝关切地看着我,轻声问:“你还好吧?”
我回过神来,舒了一口气笑说:“没事。我只是在感慨生命的脆弱而已!”
他搀扶着我,慢慢地走回营地。他说:“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还未来得及为唐兄弟安排营帐。今晚就请在我的帐中休息吧。”
我急忙说:“这不好!那将军在何处休息?”
秦叔宝一愣,随即好笑地看着我:“这帐中空间还不小,容纳两人是没有问题的。”
我身体一僵——对呀,我现在是男人的装扮,又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理由让人家回避。我胡乱的点点头,敷衍地应了过去。心想,顶多晚上跑出来看星星过一夜呗。
我们在帐中随便用了晚餐。饭间,我得知那萧怀静已经被禁锢起来,等候发落。
我问:“怎么没有当场处死?”
秦叔宝淡淡地说:“还不是时候,不宜轻举妄动。”
我点点头说:“萧怀静给上头打的小报告,恐怕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叔宝长吁一口气,说道:“恐怕不久便要生变故了。”
此时,我已是无暇去理会那日后的变故了,因为下午的变故已经让我身心疲惫,最后一口饭还没完全咽下去,眼皮便开始打架了。秦叔宝命人撤了碗筷,说道:“唐兄弟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我心里一紧张,跳起来说:“不用不用!”
秦叔宝温言道:“不必讲究这些虚礼。你累了随时可以上榻。”
我环顾四周,帐篷显然是单人间设计,只有一个简易床榻。我嚅嚅地说:“我睡地上则可。”
秦叔宝神色间稍有不悦,道:“这岂是待客之道?这床榻甚宽,我曾与士信共睡去也不觉挤,何况你身量这么小?”又说:“如果唐兄弟不习惯同睡,我睡地上也可以。”
我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哎!算了,其实也没什么。”
秦叔宝忍不住笑道:“唐兄弟年纪轻轻,又长相斯文,平素做事却是老成稳重,更有豪气干云的气概,实在令我们始料不及。却不知原来也有扭捏吞吐的时候。”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我脸色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我嗔他一眼,兀自爬上床去,和衣躺下。
在我刚碰到枕头的那一瞬间,瞌睡虫们便狂奔而来,随即我便与周公赴约去了。
夜里,我半醒着翻了个身,手臂无意间触及到一片光溜溜的肌肤。我大骇,猛然间睡意全无。我用力眨了眨双眼,点点星光从帐幔中透进来。我接着微弱的光,只见秦叔宝正酣睡在我身侧。我伸手试探性地往前一摸,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赤裸的前胸。天!他居然裸睡!我也不敢再探究他究竟落裸什么程度,颤颤地尽量往旁边缩,胸膛里如怀了头小鹿,“怦怦”乱跳,几乎要蹦出喉咙。
我看着枕边这张放大的脸庞,虽然左颊上的伤疤依然明显,但浓密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无一不显示着它的英俊。如果那双眼睛,不是闭着的话;如果他正用温柔的眸子注视着我的话……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猿意马起来。
正当我看得入神,秦叔宝的睫毛忽然微微一颤,我心里一慌,以为他便要醒来,又急忙往后一缩。
结果,类似傍晚时分的悲剧发生了!我整个人“怦”一声摔倒了地上。秦叔宝惊醒,一下子从被窝里跳起来,问:“怎么回事?”
被子被他掀开了,他好笑地半躺在床上看着我的狼狈样。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只见他赤裸的上半身,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的形状和大小都完美无瑕……。我慌张地垂下眼帘,遮掩着自己灼热的目光,强压着颤抖的声音轻笑说:“做了个梦,一不小心便翻了下来了。”
秦叔宝笑了起来,往里缩了一点,说:“往中间来一点,就不容易掉下去了。”
我忙说:“好!我出去方便一下,你先睡吧。”
我慌张地走出营帐,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努力想把狂跳的心脏镇静下来。只见半月已经升至中天,帐外凉风习习,吹拂着我发烫的脸庞。过了好一会,我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侧耳去听,帐内悄静无声,想必秦叔宝已经入睡。我却再也不敢进去睡回笼觉了。
我依着帐篷坐下,心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天色已微微发亮。忽听得背后脚步声响。回头看去,只见秦叔宝掀开帐幕走了出来,见我坐在地上,便问:“睡不着?”
我微微一笑,说:“哪里。这里风光这么好,清晨的空气又这么新鲜,坐着可舒服了。”
秦叔宝说道:“你从后半夜就出来了,恐怕是因为睡得不习惯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今天就能为你准备好营帐。”
我笑道:“有劳将军费心了。”
秦叔宝说:“唐兄弟不必客气了,我虚长你几岁,你以后称我大哥则可。”
我低低地喊了一声:“秦大哥。”
秦叔宝在我身侧并肩坐下,我的心里忽然又是一阵悸动。
★ 逼上梁山
一时无话,气氛冷清下来。我低着头,只听到自己的心在突突地响,觉得气氛又说不出的暧昧。
偷眼看去,只见秦叔宝眯着眼,仰着头似在享受着清凉的晨风。我哑然失笑:“原来是我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秦叔宝听到我轻笑,睁开眼扭头看我:“想到什么开心的事?”
我忙摇摇头说:“没事。”又反问道:“大哥习惯这么早起床吗?”
秦叔宝笑道:“不早了。点兵的时辰快到了。”
我疑惑地问:“今天要出击?还是准备拔营?”
秦叔宝摇着头说:“都不是。点兵是出征的军队每天必须做的。”
我“哦”的一声,刚想说话,就听到号角“呜呜”地响起来了。秦叔宝立刻站起来,说:“唐兄弟,我要去了。”
我笑着点点头。他忽然又转过身来,把身边的佩剑摘下,递给我说:“这军在征途,随时都有凶险,唐兄弟没有傍身的兵刃,就先用为兄的吧。”
我谢过接下,他便急匆匆地去了。轻拔出鞘,只见一阵寒光扑面而来,剑身阴冷雪亮,我虽对兵刃没有很深的研究,但也可以感受到是把宝剑。把手已经被抓的乌黑光滑,应该随秦叔宝征战已久了吧。我静静地把玩着它,渐渐地又觉得倦意涌起。
昨晚实在睡得太少了,我打了个哈欠。反正秦叔宝不在,我便乐得回去补补美容觉了。
待我再次醒来时,已是辰时已过,在古代来说,已经是大大一个懒觉了。军队中的用水一向比较紧张,虽时值春季水源充足的时候,山涧溪流潺潺,但毕竟需要人力去挑,供应始终不足。我接过守卫递上来的洗漱用具,胡乱地擦擦头脸。
自从被劫持出了鄯阳开始,我一直穿着男装,为了不被看出,连擦脸都不敢认真,生怕露出原本水嫩的皮肤。这个把月来,脸上一直铺着一层灰,还有油腻的感觉,令我无可奈何。
从虎牢关带来的包袱,昨天已被守卫从马上拿到了秦叔宝的营帐内。守卫退出后,我趁四下无人,飞快地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说起这些衣衫,是寻常的百姓衣服,还是向虎牢关士兵讨来的呢。
换好衣服,终于觉得精神爽利些。我系上佩剑,信步走出营帐。
守卫躬身说:“裴将军请少侠起身后,随时到营中一聚。”
我笑着点点头:“请小哥带路吧。”
大帐中已经是济济一堂,各人围成一圈席地而坐,气氛甚是凝重。裴仁基示意我坐下,眉头间皱成一团,似在做个难以抉择的决定。
裴仁基问道:“闰甫,你的看法如何?”
身边一人说道:“萧怀静送都的密报,恐怕已不胜枚举。现圣上既已相信萧怀静所言,于将军不利之甚哪。”我循声看去,只见此人一脸俊儒,似非一般将领。
只听得此人顿了顿,又清声道:“此时萧怀静仿如楼上鸡,若不知变,在公一刀耳,不足为患。然朝廷有何动作,则难以预测。”
正说着,忽听帐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若有若无。裴仁基等人脸色均一变,“嗖”地站起身来。帐幕被掀开,出现几个将领,一字排开躬身听令。
见到秦叔宝等人手一挥,便又迅速退出,犹如鬼魅般消失了。一切仅发生在几秒内,看得我瞠目结舌,不知道是何名堂。
未几,帐外又有人报:“禀将军,京师派人传来圣谕。”我心中一凛,来了!二十四小时内到达了两道圣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裴仁基等人相互对视几眼,神情庄重地迎了出去。我紧跟其后,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军官,身后一对卫兵整齐地排开,有意无意地围成个半弧形,把帐门拢在中央。
“传圣上口谕,裴仁基、罗士信、秦叔宝等人听旨!”那军官举着一面金牌,朗声道。
我寻思,恐怕是杨广又收到了萧怀静的“检举信”,急了,竟然连圣旨都来不及拟,便传下口谕。
一干人跪下,口呼万岁。
军官一字一句悠悠地说:“今诏裴仁基即刻回京,着令罗士信为临时征讨大将军,暂代其职。钦此!”
底下一片寂静。那军官皱眉道:“裴仁基、罗士信还不快领旨?”
罗士信粗声道:“裴将军几番征讨瓦军,屡获奇功。先正是大敌当前,士信不才,不敢当此重任。”
杨广这一道意旨,恐怕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裴仁基这一进京,恐怕立刻就会以反叛之罪抓起来。罗士信跟随他多年,忠心不二,岂会领旨?
那军官脸色一沉,怒道:“好大胆!居然敢抗旨?!”
又朗声道:“传圣上口谕,着令建节尉秦叔宝为大将军,即刻上任,奉旨抓拿反贼裴仁基、罗士信。”
我几乎没笑出声来,这杨广也真是天真可爱。他倒猜中了罗士信不从,但秦叔宝就会从吗?
正在不屑中,却听得秦叔宝朗声道:“臣领旨!”随即嗖地站起身来,一挥手拔出佩刀。
我大惊!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秦叔宝,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变节。我喃喃地喊道:“秦大哥!”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秦叔宝举起弯刀,就要往裴仁基头上狠狠砍去。这个变故在一瞬间发生,裴仁基和罗士信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仍呆在地上一动不动。
刀已发,带着呼啸声而下。
落到一半时,却忽地急拐了个弯,径自刺向那名传旨的军官!在瞬息万变间,那军官躲闪不及,胸膛立刻被穿了个大窟窿,血喷涌而出。他“啊”地惨叫一声,面如死灰,跌撞着倒退几步,忍痛指挥身后的士兵,大喊:“快把反贼全数拿下!”
只见刹那间,从营外的草丛处、大石后冲出来无数士兵,把那军官带来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如斩瓜切菜般,我面前已经是血流成河。那军官在慌忙夺路中,也身中多刀,倒地而亡。
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原先跪倒的一干人已经站起。只见裴仁基脸色森然,冷冷地命令:“把萧怀静拖去斩了!”
原来一切早有防备,我心里松了口气。朝秦叔宝看去,只见他虽然身上满是鲜血,却是神情自若。这温和的少年将军,对战沙场时,必定比这还要睿智勇猛吧?
裴仁基缓缓坐下,忽地一拳重重砸在地上,恨声道:“圣上何至于此啊……”忽又长声大笑,笑声中竟然充满了悲怆之情。
随即,裴仁基令贾闰甫修书一封,表明降意,即刻送往瓦军营地。末了,裴仁基轻轻地挥挥手,说道:“士信,你们都下去做好安排吧。”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悲凉。
我与秦叔宝并肩而出。秦叔宝沉声说道:“朝廷竟然单凭一面之词,就相信那小人之言。不然,裴将军何止于此!”
我淡淡地说道:“杨广既把身边忠义之士,一个一个拱手相让,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秦叔宝说:“裴将军约你过来相聚,本想谢你揭穿萧怀静那小人的阴谋的,没想到圣谕来得这么快!也亏得有了昨天的防备,今天才不至于枉死。”
我淡然一笑,说:“裴将军真乃大智大勇,须臾间便把事情安排得如此妥当,令人好生佩服!”
又说:“方才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杀裴将军呢。”
秦叔宝一笑:“原来在唐兄弟心中,我便是如此见利忘义之人?”
我忙摇摇头说:“秦大哥请勿误会。只因古往今来的忠义之士,都有不开窍的时候。死着心眼要护那昏君的,比比皆是。”
秦叔宝淡然说:“一生的抱负用来尽此愚忠,岂不可惜!”
说话间便回到秦叔宝的营帐,秦叔宝把副将叫来,两人如此这般地交谈一番,副将遂领命而出。
午时刚过,便传来消息,李密收到降书,大喜,亲自带着一干亲将,正前往百花谷来迎接。裴军这方也即刻拔营出谷。瓦岗寨,这支隋唐之际赫赫有名的义军,其中人才济济。想到马上就要见着,我不禁兴奋起来。
队伍缓缓而行,出得谷口几里外,只见前面迎来一队轻骑。当先一人,远远看去中等身材,宽袍缓带地按辔徐行,想必就是李密了。其他人也是一身便装,居然是未带刀刃,可见其意之诚。
走到距离百来米处,李密率相随的将士翻身下马,拱手迎了上来,大笑道:“久闻裴将军英名,今日相见,果然是英武非凡!”
裴仁基急忙下马躬身道:“魏公如此厚爱,裴仁基深感惶恐!”众人忙随着下了马,快步迎上。那场景便如现代各国领导见面时差不多,各带笑脸,执手寒暄。我觉得无趣,便观察起李密等人来。
只见李密红黑脸膛,眉眼带笑,暖意融融,正与裴仁基说笑甚欢。其侧,站着一名红炮大汉,身材魁梧,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看不出年岁,眼睛圆张,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与李密站在一起,对比十分明显。
我走在最后,没有人留意到我的目光。我逐个审视着,但由于李密也没有介绍各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谁是谁。我的眼光扫过走在最末端的一名年轻男子,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神情似笑非笑。
我一惊,急忙别开脸去,犹如被抓住了的窃贼。却忽然觉得,那脸庞那目光似曾相识。我闭眼去想,却没有任何印象。过了一阵,我再偷眼看去,他宛如知道一般,目光又射过来。我一阵惊慌,急忙垂下头去。
说了半天客套话后,李密笑道:“今天是在畅快!来来来,各位随我回去,一起促膝谈心!”
众人又上了马,在李密和瓦岗将士的带领下,向对方的营地出发。不多时,便到达他们安营扎寨之地。
进得大帐,只见里面已布置矮桌软垫和酒水,李密招呼各人按宾主坐下。裴仁基朝我招招手,笑道:“唐少侠请到这边来坐。”
我忙摆手说:“不可,在下身份地位,岂敢与将军共坐首席?”遂挑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只见那年轻男子正坐在我对面,我微微颔首,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定。
李密斟满一杯酒,举杯说:“今日有幸得裴将军来助我等共闯天下,实乃瓦岗之福!李密在此敬将军及各位英雄一杯。”
我随众人起身,举起酒杯,待饮时却不禁皱眉。浓烈的酒精味呛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怎么可以喝得下去?高三的时候我也就一杯啤酒的量度,到了古代就从来没碰过酒。
我见其他人豪气干云地一干而尽,只好把杯子在唇边碰碰,就想敷衍而过。正待坐下,却听得对面一人笑道:“这位兄弟怎么不干?难道觉得我们诚意不够?”
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人居末座,正坐在那年轻人的身侧。我心中一沉,觉得麻烦来了。果然众人的目光向我聚拢过来,我顿时尴尬无比。
我勉力一笑,解释说:“在下实在是不胜酒力,一杯必倒。”
李密哈哈大笑起来,说:“但闻沙场勇士酒过千杯,杀敌更勇。哪有一杯就倒的道理?英雄真是风趣!”
我苦笑道:“魏公见笑了!承蒙裴将军看重,在下才能得以在军中混口饭吃,并非沙场勇士,更非英雄豪杰。”
李密一怔,见我一身平民打扮,与其他将军一身盔甲不一样,又坐在末座,遂呵呵笑了两声,说:“英雄过谦了。”却无强求。
我轻舒一口气,听得李密开始引见起众人来,便留心去看。眼前立刻展开一幅英雄图——徐茂功、单雄信、王伯当等等,那络腮大汉,竟就是演义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也不知这些头脸人物,怎么就到得这么齐全?
只见李密指着我对面的年轻人说:“此乃罗成,他的枪法可是神出鬼没,闻者心惊!”我身体一震,朝罗成看去。只见此时他也正看着我,嘴角微微上翘。几年不见,俊美的容颜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却依然是那么桀骜不驯,我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我原以为演义中的罗成角色只是杜撰,原来竟真有这么位人物。但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认出了我?应该不会吧,这么多年了,我又是身穿男装。此时也不便相认,于是我回视一眼,微微一笑。
罗成身侧,也就是刚刚对我喝酒的态度不满之人,大名王君廓。
接着,裴仁基便引见了一下自己的人员。轮到我时,他笑说:“这位唐孝崖少侠,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见识过人,实在令人佩服!”
只听到那王君廓又说:“秦将军、罗将军的大名,在下是如雷贯耳。但请恕在下孤陋寡闻,想听听唐少侠的事迹。”
我皱眉想:“这人好像盯上我了。”遂淡淡地说:“在下山野之人而已,本没什么过人之处,王将军没听说过也是理所当然的。”
王君廓闻言,哈哈一笑,长身而起:“今天乃英雄之宴,请大家举杯畅饮。唐兄弟既然不胜酒力,君廓倒想和兄弟为大家比武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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