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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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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大理想和目标便是跻身于此,但你当年毁却慧根,害得我成就不了理想。”天书说到此处微微蹙眉,竟是说不出落寞。

谢曜忙道:“我已经陪你来此找寻,肯定可以找到!”

天书抬眼说:“如何找?你说得轻巧,这么多年却连慧根影子都没有见着!”她说罢停了片刻,忽然又道:“但我慧根有一个弱点,它极喜寒冷之地,我若没有猜错,慧根应该某个极冷地方。”

“嗯,那肯定是一个天气恶劣无比地方。”

天书问道:“你能冰天雪地中多待几天?”

谢曜想了想,说:“凭我现功力,应当是七天左右。”

“是了,仅仅七天。”天书眼珠一转,谢曜便猜到她要说甚么,枉她花光心计,其实还是免不了让他刻苦勤奋练功当劳什子天下第一。

谢曜不禁发笑,说:“我知道,但是武功与人心修为挂钩,登峰造极又谈何容易。”

天书却不管这些,肃容道:“这是你务必要做到。”

谢曜摆摆手,不再与她争论此时,忙换了个话题道:“对了,天书,你很久都没有吃过书了罢?”他这句本是无心,却不料让天书一怔。

天书垂下眼,似乎自己也不明白,喃喃说:“是啊,很久了……”

“那你可以不用吃了。”

天书神色一厉,柳眉倒竖:“谁说我不用吃了,现立刻马上给我书来!”

谢曜正欲再问,却听楼下有人高声道:“店家,些将你这店里糕饼馒头打包一份。”

说话是个女子,清丽嗓音原本安静茶楼里回荡。谢曜浑身一震,看了眼天书,天书不等他言,立刻变回《三字经》。谢曜将天书往布袋里一塞,拿起桌边油纸伞,匆匆下楼。

他侧身隐楼梯口,探头一瞧,堂中站着一名三十左右女子,穿着朴素,腰悬一柄越女剑。这剑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能有,正是六怪中韩小莹!

谢曜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韩小莹此,那柯镇恶、朱聪几人定也不会远,想到立时便能和他们相见,谢曜竟生出几分情怯之感。

只见那店家将东西大包好了递给韩小莹,韩小莹付了钱便转身出门。先前暴雨早转为丝丝细雨,是以她并未撑伞。谢曜正想跟出去,却又怕韩小莹回头认出是他,他尚未想好如何和六怪相见,生怕再激化矛盾,索性走到柜台,向收账掌柜要了墨汁,将一张脸画花。谢曜确定他们认不出来,这才施展轻功追韩小莹而去。

韩小莹提着油纸包一路上行色匆匆,谢曜不紧不慢跟她身后,怕被认出,于是还将伞撑着。

好韩小莹一路都走大街,谢曜并未引起怀疑,眼看要出江州城,韩小莹忽然侧身一闪,走进一条陋巷。

谢曜忙步追去,刚转进巷口,韩小莹“铮”一下拔剑出鞘,厉声道:“你们想作甚!”

这句话不是对谢曜说,因为韩小莹剑指着另一个方向。谢曜正狐疑间,但听衣袂猎猎,刷一下从房顶跃下两人,凝神一看,竟是梁子翁和灵智上人,却不知那侯通海、沙通天、彭连虎又去了何处。

两人丝毫不惧韩小莹长剑,反而上前几步道:“好妹子,你们六怪干么非要去桃花岛通风报信?”

韩小莹冷笑一声:“江湖自有公道,明明是欧阳锋杀了全真教谭处端,还不许人说了么?”她说着将剑一横,对梁子翁道:“你伤我大哥,今日我便从你身上讨回来!”

梁子翁捻须笑笑,朝身边灵智上人摆手,示意他不用插手,道:“你有本事,便来讨罢。”

韩小莹见他托大,心下微喜。这两人若是联手她势单力孤万万打不过,只需出其不意从袖里撒一把毒粉,趁机逃走,但若一击不中,那可就糟了。

打定主意,韩小莹长剑一抖假意去攻梁子翁肋下,梁子翁早有防备,忙朝左一闪避开,右手却顺势往韩小莹肩头一搭,韩小莹肩膀一沉却是不能被摆脱,反手便是一挥,一股白色粉末朝梁子翁面目扑去。梁子翁心下大惊,忙屏息闭眼连连后退,转眼反应过来,大呼道:“照啊!她要跑!”

灵智上人一旁早就看出韩小莹想要逃跑,抡起两大铜钹,身形一跃拦住韩小莹去路。韩小莹心知危旦夕,娇咤一声,一招“白露横江”,刷刷刷三剑横削敌人手臂。灵智上人见她来势汹汹也不由惊了一跳,左右铜钹急挥,只听得金属当当相击不绝于耳。韩小莹想着速战速决,左足一点,剑走轻灵,一招“凤点头”,疾往他胸口虚刺,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直取敌目,又狠又准!

灵智上人忙伸手两铜钹一夹剑尖,堪堪避过,但他力大无匹,韩小莹抽了两下,竟不能将剑从他两铜钹中拔出。

梁子翁见状大喜过望,从怀中摸出一枚子午透骨钉,冷笑道:“好妹子,我这暗器见血封喉,断然不会让你疼了!”话音甫落,他右手两指一挥,那枚子午透骨钉便倏然疾射而出。

韩小莹惊急之下双目发红,待她准备弃剑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嘴里不禁“啊”大声惊呼。她音调未竭,忽然斜刺里窜出一把合拢油纸伞,恰好挡她面门前,那子午透骨钉受力一阻,劲道全失,弹落地。

梁子翁自持发射暗器手法就算不是当世第一,也算无出左右。而这人竟用一把伞稳准将其打落,不得不佩服。他正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却听“刷”一声响,那人撑伞压低伞沿,挡住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周周地雷~艾琳手榴弹~a!

第66章 明辨是非

三人都摸不清此人来历,梁子翁上前一步,眯眼道:“阁下是甚么意思?”

谢曜以伞遮住面目,心下却奇怪自己为何不敢韩小莹面前透露身份,他愣了愣,方才听清梁子翁问话,沉声答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算甚么英雄好汉。”

灵智上人闻言大笑,抬起铜钹指着谢曜说:“我可不管你们中原人文绉绉那套,这娘们今天非得折我们手上。喂,你识趣点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谢曜叹了口气,他是万万不可能丢下韩小莹一人此,所以与梁子翁和灵智上人一战无可避免。

“若这闲事我管定呢?”他说话间将伞柄微微一侧,正是迎敌起招。梁子翁和灵智上人如何看不出来,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便并肩双双朝谢曜攻去。

谢曜早料到二人左右夹击,当下将伞刷一转,直削灵智上人手腕。虽然伞沿脆弱,但谢曜力贯之下竟如钢铁兵刃,灵智上人忙手臂一沉堪堪躲过,这一下右侧梁子翁双拳杀到,他这“辽东野狐拳”讲究便是虚虚实实,看着往东,实则往西;好像要打你鼻梁,却攻你肋下。谢曜开始左腾右挪好不狼狈,险险被一拳打中胸口,他忙横伞一挥,挽了花式直点梁子翁云门死穴,梁子翁大惊失色,“啊哟”一声往后急退,谢曜也不急着收招,反而侧身左手屈指一剑少泽,将正欲偷袭灵智上人僧帽打飞。

但这一下他面目也暴露无遗,众人只见一个满脸漆黑人持伞而立,莫名其妙。韩小莹站巷口准备随时拔剑相助,但这怪人用一把伞尚且游刃有余,招式也精妙无比。待看见谢曜那手点穴功夫,她不禁轻咦出声,又朝那人面目仔细瞧,奈何那人一张脸乌漆麻黑,实辨认不出。

灵智上人忙将僧帽捡起来戴头上,对梁子翁道:“我去把他那把伞夺了!”话音甫落,便抡起铜钹朝谢曜横眉大喝而来。谢曜刷撑伞,双手一搓伞柄,往他面目抵去,灵智上人高举铜钹便要来夹,谢曜却忽然收伞成棍,转身一棒子狠狠打灵智上人屁股上。

“出家人还不守规矩!”

灵智上人受此奇耻大辱双目怒睁,朝谢曜大吼道:“你奶奶熊!”说着又哇哇大叫扑去,梁子翁一旁见夺不下敌人武器,而那边灵智上人正缠住谢曜,他蓦地滴溜溜一个旋身,已欺谢曜背后,一招“野狐探路”,运出十分功力朝谢曜背后击出。谢曜正好一伞又打灵智上人屁股,忽觉身后来了敌人,将伞一立,倏然转身,飞起一腿,以脚抵拳!

梁子翁顿觉右拳仿若捶铁板上,整只右臂都是一震,连忙疾步后退三步,方拿桩站定。谢曜因为小时候偷懒,下盘功夫不甚稳扎,此刻脚心疼无法,嘴上倒吸凉气,却因为面容画花,没人察觉,还当他外家功夫了得。

就此时,巷子另一头忽然奔来三人,谢曜定睛一看心下大道不妙,原来这三人正是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

灵智上人和梁子翁正要和他们说谢曜拦截之事,那边三人却比他们率先开口,高声道:“风紧啦,走!”

梁子翁问:“走甚么?你们把另外几怪杀了么?”彭连虎将他一拉,跃上房顶道:“事情有变,那老瞎子没有受伤!”

“怎么可能!他明明受了我一拳!虽然偷袭时被发现,但这拳力道却不小啊!”梁子翁还欲再问,却见巷子另一端冲来五人,手持兵刃,正是另外五怪。梁子翁也明白过来,六怪加上面前这持伞怪人他们一时半刻讨不到好处,想着还有要事回禀完颜洪烈,当下五人施展轻功逃走。

只听“噌”破风声响,一杆臂粗铁秤直直插五人先前落脚之处。

“直娘贼,他们跑了!”韩宝驹一抖软鞭,便要追敌而去,却被一人伸臂拦住去路。

“三弟,穷寇莫追。”

短短一句,却让谢曜心神大震。他忙不动声色撑开伞,又将面目遮住,脚下仿若钉住,挪不动分毫。

全金发走过去将秤杆一拔,别回腰间,道:“他们伤了大哥,干么不追?”

朱聪顿了顿道:“就算咱们追过去,要打赢那五人又谈何容易?若不是刚才我让大哥装作没有受伤,你当他们会就此罢手?”

南希仁这时扶着柯镇恶,朝韩小莹问:“七妹,你没受伤罢?”

韩小莹摇了摇头,道:“我方才被那二人夹击差点讨不着好,幸亏一位侠士出手相救,他就……诶?人怎么不见了?”韩小莹明明记得那人方才还撑伞站巷尾,这会儿转头一看,却无影无踪。

柯镇恶咳嗽着摆摆手,道:“罢了,这位英雄做好事不留名,下次见得,我等再好好谢他。”

韩小莹却叹了口气:“我……我根本没有看清他长相,今后又如何道谢。”

朱聪等人一听此事奇了,忙围上来细问,韩小莹将那人大致情况描述了一番,都看不出甚么特征。韩小莹顿了顿,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说:“对了,我看那人点穴手法倒和二哥相似。”

众人闻言一愣,韩宝驹道:“七妹,你莫不是看错了罢?二哥点穴手法是他自创,须得妙手空空为辅,否则使不出啊。”

韩小莹仔细回想,但那人出手太,她也记不清那招式到底是不是朱聪手法。

全金发笑了笑道:“你一定看错了,当今天下间会这门手法除了靖儿和二哥,没有别人啦。”

“谁说,当年那谢曜……”

不等韩宝驹说完,原本甚少开口南希仁已然打断他:“三哥!” 韩宝驹自知失言,忙不好意思对朱聪道:“二哥,你别往心里去,我……我无意。”

朱聪笑着摆了摆手,眼底却掩饰不住悲哀。即使时隔两年余,每当想起来谢曜一人立悬崖边上,被众人所逼而跳下悬崖,也觉后悔痛心万分。

“想来那五人不敢再来。我们今晚便江州城歇息一晚,明日启程走水路去汉口,转舟行桃花岛如何?”朱聪定了定心神,抬头对五人问道。

韩小莹点了点头:“听闻桃花岛主对医药占卜无一不精,说不定我们好心给他报信,他知恩图报,便会给大哥医治内伤啦!”韩宝驹也附和道:“不错不错,大不了咱们开口求他。”

柯镇恶闻言又是一阵急促咳嗽,南希仁忙给他顺了顺气儿。他咳嗽完了,才道:“咱们报信是讲究江湖道义,是咱们事;他愿不愿意出手那又是他事,用不着求!”

众人知道柯镇恶牛脾气,他说不求那定然无人敢再提此事,几人当即转巷口离去。待人走后,谢曜才从巷子另一岔道侧身走出来,看着空荡荡长巷,忍不住叹气。

“你刚才干么不和他们相认?”天书看不过眼,便问了出来。

谢曜低下头,摇头道:“怕是小时候阴影太深,我这般莽撞冲出去,总不大好。况且我还没有想好怎么为自己分辨,倘若他们一看见我,又想起九阴白骨爪,岂不是误会深了?”他说到此处仿佛又想到那日万念俱灰,心下一痛,如此就不愿意露脸。

天书道:“那你待如何?”

谢曜沉吟片刻,说:“我瞧柯师父好像受了内伤,恰好我一阳指功力可治疗,今晚我便去给他悄悄治了。”

天书闻言大惊:“谢疯子!你真疯了?使用一阳指极耗精神,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你忘了?”谢曜干笑两声,说:“这有什么,我上次给郭靖疗伤不好好。”

天书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郭靖身负《九阴真经》,乃用上卷疗伤大法,你不过是以内力给他护功,而这老瞎子深受内伤,又不会《九阴真经》,他以前还多般刁难你,你给他疗伤真是疯了!疯了!”

谢曜闻言半晌没有答话,好久才叹气道:“天书,我从前和你想也是一样。我并不是一个以德报怨人,只是既已经决定和师父重见,总不能再让他兄弟们对我含有偏见。说起来,柯师父除了性格冷硬,是非倒是分明,你方才也听见了,他几人为了给桃花岛主报信,不惜惹上完颜洪烈手下。江湖自有公道,我行端坐得正,就不信他们还刁难我。”谢曜说罢微微高兴,继续道:“我先慢慢跟着他们身边罢,待时机成熟,再表露身份也不迟。”

天书闻言反问道:“他们还是不领你情怎办?”

谢曜苦笑一下,说:“那就只好相忘于江湖了。”纵然这是他万分不想,和朱聪十年师徒之情,又怎能轻易忘记。谢曜想到方才几人提起自己,朱聪悲哀叹气,心下立刻有了底气,他定然道:“但这决不可能!”

“随你便了。”难得天书不打击他信心,只冷冷道:“但此之前,我要吃书。”

第67章 游方郎中

二肆磨蹭半晌,天书总算吃饱喝足。谢曜事先留意了江南六怪住宿地点,正是他上午避雨茶楼,他此刻却踌躇不前,低头道:“师父与我相熟很,就算我再将脸涂黑,他也能将我认出。”

天书闻言颇为得意道:“看你今天表现不错份儿上,我来给你易容罢!”

“你会易容?”谢曜不禁一惊,正惊讶间,天书一抖书页抖出一张纸,谢曜忙伸手抄过,却见上面列着面粉、浆糊、墨胶……各种各样物事。谢曜看着这单子微微一笑,叠好放进怀里,道:“我这就去买。”

再说江南六怪这边,六人原本打算连夜启程去桃花岛,但却因为柯镇恶伤势加重,又怕被沙通天等人拦截,只得再江州城中逗留一夜。

朱聪懂点医术皮毛,搭了搭柯镇恶脉,不由叹息。韩小莹见状,忙问:“大哥伤势复原还需多久?”

朱聪道:“那梁子翁出手极重,若不是大哥反应,挡了一挡,起码躺上半年,落下病根。但即使如此,大哥这伤势细细调理,也得等个三年两载。”

众兄弟听到这话都不由面色戚戚然,反倒是柯镇恶不甚意,他道:“伤筋动骨都要百日,你们不必放心上。”

“大哥,那桃花岛主脾气怪异,我们肯此行前去,恐怕……”全金发心下实有惴惴,他们千辛万苦好心去报信,倘若黄药师不肯领情,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柯镇恶摆摆手道:“桃花岛主不讲理,全真教人总该是讲理,届时随机应变罢。”朱聪点了点头,道:“我这便拟封信,话若说不清,字总看得清。”

韩小莹忙帮他铺纸研墨,朱聪提笔便写:江南下走柯镇恶、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全金发、韩小莹拜上桃花岛岛主前辈尊前:顷闻传言,全真六子过信人言,行将有事于桃花岛。晚生等心知实有误端,唯恨人微言轻,不足为两家解憾言和耳……

全真教长真子谭处端分明死于欧阳锋手下,但却认定是黄药师所为。江南六怪无意得知全真教准备大举前往桃花岛讨仇,为避免一场误会,于是赶去阻止,正是一番好意。

朱聪将信写完,又端来药让柯镇恶喝了,众人这才各自回房歇息。这药乃是固本培元作用,并不能让其伤势立刻痊愈,柯镇恶饮下便觉头脑晕沉,正准备上床睡觉,却听房间东南角上传来阁阁瓦片踩动声响。

他顿时困意全消,呼一下吹灭蜡烛。柯镇恶本就是瞎子,点不点灯于他来说都没有区别,反而有利。他心头只道是沙通天一行人又寻来了,掩身躲墙角,将铁杖横拿手,几名兄弟都隔壁,纵使受伤,约莫也能和这人斗上几招,弄出些响动。

柯镇恶全神贯注听着外间响动,但过了片刻,却又寂静无声。他心头惊异,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忽然右斜侧掌风声呼来,柯镇恶连忙贴墙一滚,铁杖挥出。但殊不知这铁杖仿佛泥牛入海,被人紧紧握住杖尾,柯镇恶虎口一震,心下惊骇,将铁仗往对方身上狠狠一送,旋身避后。来人被他这招“金蝉脱壳”也惊了一下,抬腿抵住铁杖,脚下一勾一踢,给轻轻搁墙上。柯镇恶不知他动静,他本以为这招定能脱身,但下一秒肩头两穴一麻,已被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谢曜暗暗舒了口气,伸手准备揉揉眉心,却摸到凹凸不平大瘤子,顿时郁闷之极。

天书本来为他易容是极好,但她后来玩兴起,将谢曜一张脸左捣右涂,一会儿粘几撇胡子,一会儿又将他扮成虬髯大汉……谢曜忍不住说了她几句,天书一怒之下便他脸上弄出大大小小毒疮瘤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谢曜看了看天色,也不跟她计较,收拾了东西便直奔柯镇恶房间。

柯镇恶交手之后也才恍然来人绝不是沙通天,那几人功夫与他不相上下,而此人内力虽强,但强却是招式。他心道此人定是邪魔外道,苦于口不能言,只能干巴巴站原处咬牙切齿。

谢曜借着月光细细打量柯镇恶,两年不见,他白发也多了不少,但脸上那股子严厉神色却从未变过。谢曜不由得叹了口气,伸出四指为他探脉。

练武修内之人,多多少少都懂些医术。谢曜只觉他体内真气散乱,无法凝结,正是受了内伤表现。当下不再迟疑,双掌抵柯镇恶背心,运起一阳指内功助他凝聚真气。柯镇恶乍然感到一股灼热内力,瞬间明白过来,他来不及深究,忙潜心运功,配合那股热力游走全身,疏通复原受伤寒冷之处。

过得半个时辰,谢曜渐觉双臂发酸,他心知这是运功自伤症状,但想着再坚持半个时辰就可以功德圆满,当下一咬牙,用运劲输给柯镇恶。柯镇恶感到那内力时而薄弱时而强劲,远不如先前平和,心下一转,立即猜到了此人定然有些勉力,但却依然为自己疗伤,实乃大大恩人。柯镇恶如此一想,暗骂自己不识好人心,先前对此人敌对心思瞬间也烟消云散,只待伤势一好,定得向此人大拜谢恩。

谢曜此时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这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用一阳指内功为人疗伤,本以为自己把持有度就不会反伤太厉害,殊不知一阳指重“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每一次运功都要比上一次重几分,否则就达不到效果。谢曜又不想前功弃,只能咬牙坚持。

半个时辰犹如半年般漫长,谢曜待送完后一功架,生怕柯镇恶抵不住余力,慌忙之下收招,血气上涌,喉头一甜喷出口血。

柯镇恶此时伤势痊愈十之□,加上谢曜方才下手点穴不重,他此刻已然冲破穴道,转过身来,一把扶住谢曜肩头,惊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不顾性命却来救我?”

谢曜捂着胸口十分难受,半晌开不来口。柯镇恶忙将他扶起,道:“罢了,你不说我也不问,只是我飞天蝙蝠不是那等白白受人恩惠无用杂碎,你日后有事,大可来找我,江南六怪定不推辞!”

柯镇恶说出这番话便已经将来人身份猜了十七八遍,朋友也好,敌人也罢,他都会记住这份人情,便是朱聪说他死心眼,他也认了。

便此时,朱聪等人听到动静忙夺门而入。谢曜刚闻到一股硫磺硝石味道,屋内瞬时亮堂。韩小莹将火折子吹灭收起,猛然见到屋中谢曜那丑陋无比面目不禁惊叫出声。

朱聪看了眼此人面目,只见一张发青面皮上大大小小长满了紫红色疙瘩瘤子,有破口流脓,有胀鼓鼓发亮,即使是他见惯场面人,也不禁头皮发麻,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细看第二眼。

柯镇恶扶着此人肩膀,朱聪心知不是敌人,当下便道:“大哥,这位兄台是……”

柯镇恶还没来得及答话,谢曜此时已缓过神,他变了嗓音,嘶哑道:“诸位莫要惊讶,下名叫范写义,是一游方大夫,自幼江南生活,十分仰慕江南七侠威名。今日江州认出柯大侠,见他气色不佳,似有心肺劳损。但下相貌极丑,怕诸位被吓到,这才不得已半夜潜入房中为柯大侠治伤。”

众人闻言一看柯镇恶面色确红润许多,朱聪忙上前号脉,大喜过望道:“阁下当真高人,我大哥伤势只需几日便能痊愈,尤胜往日!”

柯镇恶听他言语,心下十分感念,他为人血性,这范写义与他非亲非故却甘以性命相治,江湖人哪看长相交友?何况他一个瞎子,就算长得再天怒人怨,他也看不见,反而此刻已然将其当做至交。

“范大夫,你救了我大哥,怎么谢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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