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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王:恋人苏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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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看紧他,就像他随时可能……上帝啊,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贝拉盲目地抓过另一块浴巾,先挂在冲淋头下,随后绕过他宽阔的肩膀,把人包了起来。可是,当她试图拉他的手臂,拖他起身的时候,他却缩了回去。

“不要碰我。”他厉声道,“你会把这些东西粘到自己身上的。”

她双膝一弯,跪倒在他身前。真丝睡袍浸在水里,沾湿了衣服,但她几乎意识不到随之而来的寒意。

上帝啊……他看上去就像刚遭了海难后的难民,睁大了眼睛,正发癫发狂。湿漉漉的紧身裤下映出腿部的肌肉,胸前的皮肤布满了肿块,嘴唇发青,牙齿在上下打架。

“我很抱歉。”贝拉低声道。她很想对萨迪斯特保证,告诉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污秽。但她明白,这些话只会令萨迪斯特再度发作。

水滴从喷淋头上一滴一滴落下,砸在地板上,有节奏的音调如金鼓作响般,在两人身边响起。点滴的节奏之间,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追着他来到这个房间……那个晚上,他摸过她情欲高涨的身体。十分钟后她却发现,他跪在马桶前大吐特吐,原因只是他触摸了她。

我污秽不堪,我真的很肮脏。很脏,很脏……

噩梦变幻了新的方式,再次明晰地展现在眼前。很明显,作为一个血奴,他被人痛殴过无数次,她猜测这就是他不愿被人触碰的原因。但光是挨打的话,无论怎样疼痛或是骇人,都不会让他觉得污秽。

只有性爱。

那对黑色眼睛突然凝望着她的脸,似乎察觉到了她得出的结论。

在同情心的驱使下,她向他靠近,但是他脸上流露出的愤怒让她陡然停下脚步。

“上帝,女人。”他不屑地说,“你能不能先穿戴好自己?”

她低头看去,睡衣往两边敞开着,一直开到腰际,露出了精致漂亮的双乳。她忙将衣领拉正。

紧张沉默下,她无从应对他的逼视,于是目光转而注视他的肩膀……沿着肌肉线条来到锁骨,脖颈的下沿,目光转向他厚实的咽喉……看着皮肤下跳动不已的血管。

饥饿感在体内冲动不休,催长她的獠牙。哦,该死,她现在就急着要去吸血吗?

“你为什么想要我?”他低叹着,显然感应到了她的需求,“你该去找些更好的家伙。”

“你是……”

“我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你不肮脏。”

“见鬼,贝拉……”

“而且,我只想要你一个人。听我说,我真的觉得很抱歉,而且我们不用……”

“你知道吗?不要再解释了,我已经懒得听解释了。”他将手臂平摆在膝盖上,手腕向上,黑色的眼瞳里毫无情绪的色彩,甚至连愤怒都没有,里面变得空荡荡的,“这会是你的葬礼,女人,按你想要的做吧。”

她注视着他勉强给予的一切,时间像是停滞住了。愿上帝拯救他们俩吧。但无论如何,她要拥有他。贝拉的动作很快,弯腰咬住他的血管,准确地刺了进去。尽管那一下一定很痛,但萨迪斯特连颤都没有颤。

在他的血液触及舌头的一瞬间,她发出了幸福的低吟。她之前只是从贵族那里获得过血液,却从未吸食过男性吸血鬼战士的血液,而且更不可能有机会获得黑剑兄弟会的血液。血液的味道在她嘴里化为美妙的冲击,如侵略、如史诗、如呼啸的冲击。接着,在吞咽下去之后,来自他的力量洪流猛冲过她的血管,引燃森林之火在她的骨髓里熊熊燃烧,爆炸的余波带着一股无上的力量奔流而上,推进她的心脏。

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让她丧失了嘴巴和手腕的接触,只得抓起他的小臂来稳定姿势。她大口大口贪婪地吮吸着萨迪斯特的血液,不单单是为了他的力量,同时也因为他,因为这个男人。

对她来说,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

18

在贝拉吸食血液的同时,萨迪斯特努力迫使自己不动弹。他不想干扰到她,可是血管里每一次抽动都让他离失控更近一步。女主人是唯一从他身体里吸食过血液的人,记忆中的残暴就如同现在刺入手腕的獠牙一样锋利。伴随着清晰而栩栩如生的幻象,恐惧来到他面前;但再也没有过去的阴霾,只是当下的惊慌而已。

该死的……他已经彻底头晕目眩,就要像个娘娘腔一样昏过去了。

他气急败坏,试着让自己恢复注意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贝拉的红色头发上。靠近他空出的那只手旁,有几根头发缠了个小结。淋浴房顶上的小灯在闪耀,照出一片可爱又浓密的棕红色波浪,和女主人的金发截然不同。

天啊,贝拉的头发看上去真的好柔软……如果他有这个胆子,一定会把手埋进……不,是他的整张脸……埋进那头棕红色的波浪里。他受得了吗?他迟疑着。如此靠近一个女人?当更多的恐惧击中他的时候,他就会窒息吗?

如果对象是贝拉,他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克服。

没错……他真心希望能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里。也许他可以一路向下发掘,找到她的脖子,然后还可以……在她的喉头印上一吻,只是轻轻地、真切地留下一个吻。

恩……接下来,他也许会抬起头,让嘴唇抹过她的脸颊。也许,她会允许他这样做的吧?他不会去靠近她的嘴。也想象不出她会有丝毫意愿去靠近自己的伤疤,或是那糟得不成型的上唇。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吻。女主人和她的喽啰都深谙此道,懂得在亲吻时避开他的利齿。而在此之后,他从没想过要和女性如此亲密。

贝拉停了下来,歪着头,用蓝宝石般的眼睛仰望着萨迪斯特,像在确认他是否还安好。

她的这份关心倒好像伤了他的自尊。上帝啊,她竟然把他想得如此软弱,以为他连为女人供给血液都做不……可是这份战战兢兢,也让贝拉在吸血的同时明白了他的感受。更糟糕的是,不久前,她脸上的表情似乎露出了恐惧,是否意味着她了解到,除开血液之外,作为奴隶的他曾被用在其他方面。

他无法忍受被她同情,也不想看见那所谓担心的表情,对溺爱和安抚更没有什么兴趣。于是他张开口,准备催促她停下。不知为何,那份愤怒在从小腹到达咽喉的途中却迷失了方向。

“没事的。”他嘶哑地说,“我情绪很稳定,很稳定。”

她眼神中的放松仿佛又是对他的一记耳光。

她再次低头吸食,而萨迪斯特想的却是,我讨厌这样子。

好吧……他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吸血方式,更加讨厌脑子里的那些妄想。但随着手腕上的温顺抽动,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稍许有些喜欢这感觉了。

可是,这个念头只保持到他想起贝拉咽下去的是什么之前。肮脏的血液……颓废的血液……受到污染、侵蚀的血液。天啊,他还是无法想明白为什么贝拉要拒绝费瑞,那个从内到外都完美无缺的男人,宁愿在这里跪在坚硬冰冷的瓷砖上,咬穿他手上的奴隶环形文身,大口吸血。为什么她要……

萨迪斯特阖上双眼。显然是因为她的遭遇,让贝拉觉得自己只配得上这样一个污秽的人。那个次生人也许已经撕毁了她的自尊。

上天作证,他一定要亲手终结那个混蛋的最后一口气。

贝拉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他的手腕,舒展身体,靠到淋浴房的墙上。她眼帘低垂,身体软绵无力。湿透的丝质睡衣贴在身上,下摆翻起到腿上,露出大腿和臀部……

她抬起眼望向他。萨迪斯特却期望着她立刻昏迷过去,好让他不再试着回想她咽下那些丑恶液体的场景。

“你还好吗?”他问道。

“谢谢。”她哑声道,“谢谢你让我……”

“嗯,你可以不必说了。”上帝啊,他真希望能保护她不被自己伤害到。女主人无时无刻不在他的体内悸动。那个女人的残酷还留在他的动脉血管里,绕着周身不停打转。而贝拉刚刚将这毒药都吞进肚子里。

他本应该更坚定些直接拒绝的。

“我抱你回床上去。”他又说。

看到贝拉没有拒绝,他抱起她走出淋浴房。他在洗手池前停留片刻,抓过一块浴巾给她。

“镜子。”她小声问,“你把镜子盖住了,为什么啊?”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卧室。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对她亲口讲述她的那段惨剧。

“你说,我看上去是不是很难看?”她依偎在他的肩头,问道。

他走到床前,让她站在上面:“睡袍湿了,你应该脱掉。可以用这个擦干。”

她接过浴巾,开始解腰带。他迅速转身,听着身后衣服的摩擦和拍打声,被单在移动。

贝拉躺在床上,体内深处最古老的欲望在催促、要求他现在就躺在她身边。当然,不仅仅是抱住她那么简单,他想要进入她的身体,来回抽动……释放。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既然他向她提供了血管中的血液,自然要完成性爱的那部分。

这实在是糟透了。等他清醒过来时,只看到身下贝拉满足的笑脸。

他挠着头。天啊,他必须离开她。

好吧,很快就会分开了,不是吗?贝拉今天晚上就要走了,离开这里,回她的家去。

他的本能却在犯傻,竟催促他反对,让贝拉留在自己的床上。可是,去他妈愚蠢、蒙昧的欲望。他只需要完成他的职责。他应该出去找到那个次生人,替贝拉干掉那个家伙。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想到这里,萨迪斯特走进衣橱,拉出一件衬衫,装备上武器。手中抓着胸前的剑套,他盘算着是不是该让贝拉描述一下那个绑架她的次生人,但是他不想让她再度经历创伤。他可以让托蒙特来问,这位兄弟总能妥善处理这类事。今天晚上等她回到家人身边,再让托蒙特去和她谈谈吧。

“我要出去。”萨迪斯特边说着,边将皮质剑套扣在腰腹上,“你回去之前,要不要我让弗里茨拿点吃的给你?”

没有回答。于是他偏过头,朝门框外张望,贝拉坐在床的一侧,只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又一波沉甸甸的本能砸中了他。

他想亲眼看她吃东西。在两人做爱之后,在他进入她之后,他希望她能吃掉自己为她拿来的食物,吃掉自己手中喂她的食物[小说网·。。]。该死啊,他甚至想着为她出去捕猎,取回肉来亲手为她下厨,喂她吃饭,直到她吃饱为止。再之后,他想要躺到她的身旁,手握匕首,在她入眠的时候守护她。

他又钻进衣橱里。天啊,他就要发疯了。

“我让他弄点吃的给你。”他最终还是说。

检查完两把匕首的漆黑刀刃,他在自己的小臂内侧试了一刀,划开一道口子,疼痛感刺进大脑。他端详着贝拉留在自己手腕上的两颗齿印,继而甩甩头,专注于准备工作。他在腰间挂上枪套,左右各插上一把席格·索尔手枪。两把九毫米转轮都装满了子弹,还有两夹弹夹挂到腰带上。一把飞刀被塞进后袋里,并确认带够了手里剑。他把双脚塞进马靴,最后披上轻质披风,掩盖住身上的移动武器库。

他走出来的时候,贝拉还是坐在床上,望着他。她那蔚蓝的眼睛,如宝石,如夜空……

“萨迪斯特?”

他强压下抽自己一个嘴巴的冲动:“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看到他的反应,贝拉一手捂住脸,“算了。”

看着她畏缩的样子,萨迪斯特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时间回到数周之前,她在健身房里看见他时的惊恐;而她也令他吃惊,让他傻呆呆站着,双脚如生了根一样,死死不得动弹。就算是现在,她依然能影响到他,就好像在他的脑子里装了个开关,而唯一的遥控器就掌握在她的手上。

他清了一下喉咙:“对我来说,你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他背过身,却听见鼻子抽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他回过头:“贝拉……真该死……”

“对不起。”她把声音藏在手背后,“对……对不起。你走吧。我……我很好。对不起,我没有事。”

他却走过去,坐到床边,万分希望自己有些哄人开心的天赋:“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闯进了你的房间,霸占了你的床,还强迫你睡在我身边,要求你让我进食血液。我很……对不起。”她深深吸气,收敛情绪,但脸上的失望神色滞留不去,仿佛雨滴带起了炎热的人行道边的泥土气息,“我也知道,我应该离开这里。我知道你不想我待在这儿,但我就是希望……我不能回我的农庄,那个次生人就是在那里把我抓走的,所以我不可能再回去。可我也不想和家族里的人住在一起。他们不明白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也没有精力去解释。我只是需要些时间。我需要找个方法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东西给抹掉。可是我又没法一个人待着,也不想见任何人,除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只能道:“你想在这里留多久都可以。”

她却又开始啜泣。该死的,这也说错了吗?他很疑惑。

“贝拉……我……”

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伸手?混蛋!去牵她的手?卑鄙!心中在激烈斗争,否决掉一个个提议。

他都做不到。

“你要我搬出这个房间吗?给你留下点空间?”

更多的哭声做出了回答,只是在哭喊的间隙里,她小声咕哝道:“我需要你。”

上帝啊,他没听错吧?

“贝拉,别哭了。不要哭了,你看着我。”终于,贝拉深呼吸后,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确认得到了她的关注,萨迪斯特才说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她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你给我点下头,让我知道你听见了。”她点了点头,于是萨迪斯特起身,“还有,我才是你最不需要的东西,所以,你最好现在就把这念头抛开。”

“但是我……”

他已经朝门口走去:“在黎明之前我会回来的。弗里茨知道怎么找我……呃,是找我们所有人。”

离开了贝拉后,萨迪斯特大踏步穿过挂着法国国王肖像、摆着雕塑的过道,穿过瑞斯的书房和宽大的楼梯,他连着敲了三扇门,没有人应答。于是他继续下楼,终于在厨房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瑞基的女人玛丽正在削土豆皮。一大堆的土豆,就像是一支土豆大军。她抬起灰色的眼睛,手中的刀子不停歇地在土豆上转动。她朝周围张望了一番,以为萨迪斯特一定是在找其他人,也可能她只是希望自己不必单独和他相处。

“你能不能把手上的事放一下?”萨迪斯特说着朝那堆土豆点了点下颌。

“呃,当然,瑞基随便吃点别的也行。另外,我煮饭的事情让弗里茨差点发狂。不说这个了,那个……你有什么需要的?”

“不是我,是贝拉。现在她大概需要有个朋友陪着。”

玛丽放下削了一半的土豆和手中的刀:“我也很担心她,我想见见她。”

“她在我的房间。”萨迪斯特旋过身,已经在思考挑选城里的哪条巷子现身了。

“萨迪斯特?”

他的手按在门上:“什么?”

“你对她的照顾很周到。”

他只想到任由贝拉喝下的血液,还有他想在她身体里释放的澎湃欲望。

“没有。”他回头甩下一句。

有些时候,你必须从头参与进来,O先生想着,一边小跑穿越树林。

距离他的卡车三百多米开外,林地渐渐转为一片平坦的草场。他停下脚步,依旧藏身在松林后面。

跨过地上铺就的雪毯,后面的那座农庄就是他第一次发现女吸血鬼的地方。在黯淡消逝的暮光下,眼前是一片仿佛明信片一般精美的景色。她的这栋房子有着诺曼·洛克威尔的画作一样的美感,堪称中美洲最完美的设计风格,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炊烟从那红砖砌成的烟囱里飘出来。

他拿出望远镜查看周围,然后将焦点放在了那栋房子上。车道上的轮胎痕迹,还有通往门口的脚印,让他担心这座房产已经易手,而且很快就会有人搬进来。不过,房子里面的家具还在,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那是她还住在这里时用的家具。

他放下望远镜,挂到脖子上,然后伏下身。他会在这里等着她。要是她还活着,会自己过来,或者照顾她的人也会来这里取些她要用的物品。如果她死了,总会有人开始陆续搬走她的家什。

至少,他期待着预想中的事情发生。因为,他没有其他可以追索的线索,既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家人的住所,更加猜不到她现在身在何处。他的另一个选择就是跑到外面去继续抓捕平民吸血鬼,审问出她的下落来。近段时间没有别的雌性吸血鬼被绑架,所以她必然会成为本族里的谈资。可问题在于,那样或许会花费他数周的时间,乃至耗上几个月。而且,刑讯逼供得来的信息并不总是那么可靠。

不用那么麻烦,盯牢她的家或许更有可能给他带来成果。他可以就这么一直坐等着,直到有人来,给他留下一点线索,让他把她找回来。要是出现的人是那个疤脸的兄弟会战士,或许他的行动将会更加简单明了。

那样的安排再完美不过了。

O先生迎着寒风跪了下来。

上帝……他期待她还活在世上。

19

约翰一直低着头,想要集中精神。更衣室里充满了水蒸气、交谈声还有湿乎乎的浴巾拍打光屁股的声音。学员们纷纷脱掉汗水淋漓的练功服,一个个去冲澡,等着吃完午间餐后继续回课堂接受课程。

约翰很不情愿光着身子,虽然所有人的身材都和他的差不多。他的顾虑要归咎于十六岁时高中里的噩梦,那是个一直到他离开学校后才算摆脱的噩梦。

他估计现在还是午夜时分,又觉得似乎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即使说现在是后天他也相信,训练让他整个人都累垮了。他们之中没有人特别强壮,可是每个人都能跟上费瑞以及托蒙特后来的训练进度。该死,有少数几个人的动作还很到位,约翰却表现得一塌糊涂。他脚步很慢,手总是在错误的时间摆到错误的位置,连一点身体协调性都没有。天啊,不管他多么努力尝试,总是找不到平衡感。他的身体就像一只漂浮在水里的袋子,只要朝一个方向移动,其他部分就会毫不合作地浮起来。

“你最好快点。”布雷洛克提醒他,“我们只剩下八分多钟了。”

约翰看了眼冲淋房,喷淋头还开着,不过里面已经没人了。他迅速脱掉衣服和护腰,快速地走向……

该死,拉什站在角落里,就像是特意等着他。

“嘿,大家伙。”他阴阳怪气地说,“你真是给我们大开眼界……”

拉什突然住嘴,盯着约翰的胸口。

“你这个小混蛋。”他突然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冲出淋浴房。

约翰看着左胸前的那个圆形印记,这是他生来就有……托蒙特告诉过他,这是黑剑兄弟会的成员在入会时获得的印记。

棒极了,现在他可以把这个胎记也加入到“不想被同学议论的话题”列表中了。

等到他腰间裹着浴巾从淋浴房里出来,所有人包括布雷洛克都站到了一起。他们如同组成了一个紧密又沉默的团体,死死地盯着他。他不由在心中怀疑,吸血鬼也像狼或者狗那样,喜欢群体活动吗?

所有人都瞧着他,让他心中暗叹,呃,好吧,这下倒成了莫大的认可。

约翰低着头,走到更衣柜前,迫不及待等着今天快过去。

大约清晨三点,费瑞快步沿着十号大街走向“零度总和”俱乐部。布奇等在俱乐部那扇透明旋转门外,不顾严寒,懒洋洋地坐着。等身长的开什米大衣和压低的红袜队球帽让他看上去很不错。

“怎么说?”两人一击掌,布奇问道。

“今晚上这里连个次生人都没,大家连人影都没见到。嘿,伙计,谢谢你陪我,正需要找个人。”

“别客气。”布奇把红袜队球帽压得更低。他和兄弟会的几位成员一样,保持着低调的生活。在当凶杀案警探的时候,他曾经把一大票毒贩送进了监狱,所以在这种地方,他最好别显得太出挑。

俱乐部里的电子合成音乐令人有些心烦,闪烁的灯光和所有人类的存在也是如此,但费瑞有他必须过来的原因。而布奇不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只是善意帮忙。

“这地方实在是太他妈少有了。”布奇开口道,眼睛瞟着一个穿着粉色休闲西服的家伙,他的脸上有着与之相称的装模作样,“特别是在这个年代里,竟然每天还能供上这种家酿的啤酒。”

他们走向VIP区,保镖即刻拉下护绳,让他们通过。

费瑞朝保镖点头示意,望着布奇说:“我用不了多久。”

“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布奇走向他们常坐的桌子,费瑞则来到VIP区的后面一扇由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的门前,里面是瑞文德的私人办公室。

“我去告诉他你来了。”左边的保镖说。

没过几秒,费瑞就被让了进去。办公室布置得更像是个洞穴,低矮的天花板上投下昏暗的灯光。吸血鬼坐在占去了大部分空间的办公桌后面,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空间显得愈发狭窄。

瑞文德大概有两米,高耸的摩西干头和那套漂亮的意大利西装一样恰到好处。他脸上冷酷和睿智并重,和他投身的危险事业吻合得天衣无缝。只有那双眼睛并不合衬,瞳孔是深邃的紫色,闪烁着光芒,具有令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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