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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假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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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可以,没有任何秘密和有伤大雅的事儿。”

“好,那我们边吃边聊,请您过来。”

可以看得出,马克西姆的确在努力为甚至每个星期天都在被迫不得不工作的将军父亲做晚饭,甚至黑面包被切成整齐的三角形并独具匠心地在小碟子上摆出花样。

“娜斯佳阿姨,那您投票选谁啦?”

“什么?”娜斯佳没弄清楚,因为她已开始准备向将军讲述自己的不幸并尽量说得简明扼要,同时不漏掉任何重要的细节。

“我问的是今天您在选举中投了谁的票?”

哎,见鬼,选举的事她竟然给忘记了!也就是,不完全是忘记了,她记住了选区开到晚上十点钟,十分真诚地打算顺路去,在下班的路上把选票投入票箱。早晨做这件事她的勇气和毅力不够,为了在上班的路上顺路去选区,不得不早走整整半个小时,因为选区不在去地铁的路上,而完全在另外一个方向,所以为帮助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如果她准备做出这种牺牲的话,那么选举在她看来不值得这样做。她确信下班回家时完全来得及履行自己的公民义务,但是在她的办公室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自杀后,民主派与共产党的斗争她完全忘得一干二净了,而现在已经晚了,各选区结束工作已整整一个小时了。

“谁都没有选。”她承认说,“我来不及了,一大清晨我就去上班了,而现在……这不才回来。我确信,晚上来得及进行表决,但在上班时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儿,所以只好耽搁了。”

关于在各选区开放前她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的情况,娜斯佳当然说了谎话。但没有讲清楚,她每天早晨充满痛苦地起床,尤其是如果窗外一片漆黑时和早晨起来头半个小时她困难地忍住因需要穿衣服和去什么地方而恼恨和委屈的眼泪,她感到特别的不舒服。她有这种毛病,脚像灌了铅,手像棉花团一样不听使唤,头晕脑胀。但是在下午三点钟之后,她感到自己是一个完全合格的人,思维敏捷,可以不知疲倦地工作到半夜。

“您怎么就不害羞!”马克西姆责备地说,“如果这些人都像您一样我们可以失去一切,你们的工作比我们的未来更重要。你们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生活,所以对你们来说谁掌握政权反正都一样。如果是共产党们执政,这样你们将损失的不多。因为你们在他们执政时生活过,因此,你们有能力适应,而我们呢?我们将怎么办?如果共产党将领导杜马呢?任何商业学校,任何外国教育,任何短期旅行将不再有。将没有地方挣钱了。你们在改革形势下已经快乐地生活过了并哪怕是能够积累点什么,我们还没有工作过,因此,我们现在就应该在贫困中生活?当然,你们这些人都是那些有事的和很忙的人,而去选区参加选举的是少先队员和崇拜共产党和仇恨民主派的贫穷的人。因为他们确信,在共产党执政情况下他们生活得最好。”

“马克西蚜!”将军尽可能严厉地说,“你在哪里学会的这些?我已经说了,你没有任何权利在任何方面责备挪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她是个成年女子,警察少校,她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不期望任何人,任何帮助,任何小恩小惠,现在她三十五岁了,她有权利做她认为需要和正确的事,和有权利不去想马克西姆将要说什么,因为马克西姆暂时还什么都没有做和没有什么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而只有希望成年的叔叔和阿姨们用自己的双手为他建立那种他将感到舒适和方便伪生活。我认为,你要向我们的客人道歉,这样,第一部分的争论将告结束,但还有第二部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和你担心什么。在最近三年你们在那儿很好地学习了一些非正式的东西,也就是说你们提出了很好的看法,但并非因为你们十分了解事情真相,而是因为教师们把它们提供给了你们。所以,你们已经不是孩子,要很好地理解这一点。你们有了自己的知识,不要沉醉。你们要珍视自己的四分和五分并为学习不是特别的紧张而高兴。教师简直管不住你们,因为你们没有获得知识的促进因素而且教师也不知道如何迫使你们学习。他们因毫无出路和个人的束手无策把很好的看法提供给你们,而你们放肆无礼地利用和嘲笑这一点,不是不声不响地,而是公开地。为什么这种情况成为可能的情况了呢?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除了必须通过严格考试和竞赛才能去国家免费教育学校以外,还有一批商业学校,这种学校无需任何竞赛或遴选和入学考试,只要通过测验付钱便可以完全随心所欲地上学了。在结束自己的商业学校学业时,你们打算去国外工作,而事实上生活是另外一个样子。这些就像一个大字母写在你们的脑门上,无论对谁都不成为秘密。你们敲竹杠的店铺准备把你们培养成经理,并答应送你们去国外实习,而你们已经等在那里张开了嘴。当然,你们非常害怕这个甜蜜诱人的好事突然化为泡沫。你们没有在竞赛中选人国家学校,你们早就不再好好地学习了,所以你们的知识等于零。你们不想去参军。你们已经不能好好地挣钱,转售时狡黠地搞出一些价格名堂。这样一来,我亲爱的儿子,任何人都没有为你和为所有你们这一代人解决这些问题的义务。你要想进我们的机关学校,就要考试及格,根据一般理由,所以我已经不能动弹动弹手指头为你向随便谁求个情就能办成事了。你考试不及格就去参军,我将不会给你支付在商业学校的学习费用。如果你自己挣钱去上这种学校——那就请便,我再一次重申:我作为你的父亲,给你衣服穿和给你提供免费住处一直到你满18岁之前,就这些。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其中也包括我,不应该再给你提供任何东西了。就是你自己的未来应该关心的是你本人,而不是那个你竟敢责备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你要明白她是那样地忙于自己的职责,以至于没想一想你幸福和昌盛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认为:这个话题我们讲完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吃晚饭了。”

马克西姆噘嘴生闷气了,但不敢从桌子旁边走开。在这个家庭里流露出不和睦是不愉快的事。

“娜斯佳,请您讲一讲您那里所发生的事情。”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尽可能简要地向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讲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发生的一系列重大事件。

“您需要出主意吗?”当娜斯佳不吭声的时候他问道。

“老实地承认,不需要。”

“这很好,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给你出主意,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因此出主意没有用处了。”

“我感到害怕,伊万·阿列克那维奇·扎托奇内,我怕我单独一个人呆着我真能看到她。”

“这些事会过去的,而且比您想象的还要快,今天你可以留在我们这里,总而言之,在您丈夫未回莫斯科之前您可以在我们这里居住。”

“谢谢,但我习惯在家里住,请您告诉我,要公正客观,我的罪过很大吗?”

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淡淡一笑。

“娜斯佳,一个患严重精神病的人——就像是一只从兽笼里逃出来的老虎,她的行为不可能预见到,而且也无法控制她。即使某个人能成功地做到这一点,即使某个人很好地研究和搞明白了控制病人的谵语系统,以至于达到可以控制他的程度,有朝一日病人同样能摆脱控制。小老虎在很小的时候,两周的时候可以抓住,用奶头把它养大,把它放在床上和你在一起,当它患病的时候夜里不睡觉,但任何人和任何时候不能断定,闻到血腥味之后它不咬死自己主人。娜斯佳您听见没有?任何人和任何时候,猛兽就是猛兽,而精神病人就是精神病人。”

“我应当感觉到她有某种不好的心理。”

“您不应该有任何问题,因为您不是精神病学者,而且没有教您这个,当病人自杀的时候甚至连医生的任何责任也不能追究,就是因为他们是病人,所以不可钻进他们心里去。就连正常的健康人的心里你也钻不进去。”

“反正我应该感觉到。”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固执地反驳说,“她是个好心肯容让的人,同意我所有的请求。等候侦查员到来?好吧。用磁带录音机录?行。亲笔写坦白词?没问题,我应该警觉起来。”

“您说得不对,”将军耐心地反驳说,“假如谈到您曾经早就而且十分熟悉那个人的话,那我可能就赞同您的想法,因为知道病人固执己见的性格应该预感到有问题了,因为病人表现出出人意料的肯容让性和随和性。您与这个女人见过几次面呀?”

“三次。两次是在本周,最后一次是今天。”

“当时大概说了些什么,您认识她仅仅才几天的时间,即与她见了三次面,这样一来能向您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啊?请您把自己有罪的念头从脑子里抛出去。如果我处于您的位置的话,那就只想如何搞清楚她的自白,如何弄明白她在自己的坦白词中写的是不是真情,或者是在完成别人的某种意思。她是否是真正的凶手,还是为了某个人的利益提供的假供。您不是职业革命家,瞧你把自己视为职业革命家并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

假供。当然啦,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和他的请求,好在她记起来了。

“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昨天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找过我,并特别请求让我同您谈一谈。”

“来,莫非是有关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的情况?”

“您猜到了。当然,是有关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的。整个这种情况使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感到难为情,但他羞于开口央请您。”

“谁?”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哈哈大笑起来,“斯塔索夫羞于开口?他一辈子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过。那个人是个厚颜无耻的人。”

“不,实际上是他不好意思问您。”

“而你好意思?”

“我也不好意思,但因胡乱猜测而忐忑不安更坏,所以最好还是问一问的好。”

“喂,请您问吧。马克西姆,给茶炊点上火。”

“简而言之,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担心的是在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案子上您可能有自己的利益关系。因此他不想做有损于您的任何事情,而总之他不能不开始做,因为您需要他做。”

“清楚了,”将军用鼻子哼了一声,“这就意味着的确如此。娜斯佳,我有生以来就在电视演播室里见过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一面。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对您讲过。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案子曾交给我处理,我们马上把他抓去了。因为,受害人——我们在任何不好的案件中都怀疑的公司总经理,而凶手——一家大股份公司的总裁。请您赞同,我们有一切理由认为,一个说话尖刻、毫无怜悯心的人打死了另一个人,同样是说话尖刻的人,由于他们因为什么事儿争吵。的确,后来弄清楚了,这与有组织的犯罪现象没有任何关系,而杀人罪完全起因于争风吃醋,受害人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放手对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女友采取某种明目张胆的行动,再没有可说的了。但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不肯让步并什么都不想承认。我和他从来没有亲自认识过,在侦查时一次也没看见过他。我,正像您本人理解的那样,一百年都不需要见他。前几天,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在无线电演播室把我的电话给了他,并问我是否知道致力于非法判刑和接睡而来的复权工作的精明能干的私人侦探,我开始没有问所谈的是谁,我对此不特别感兴趣,但想起了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并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既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又是个经验丰富的人,在侦破工作中耕耘了二十年并且有许可证。还想什么?这就是整个故事。而他顾及什么呢?”

“噢,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其实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经验丰富、精明能干的侦探可能想的是什么,自然所有这些他都想到了。”

“是啊,是啊,”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摇了摇头,“他培养一些弟子自讨苦吃,和我完全一样。就是说,他确信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有罪,但想解脱。所以他以为我也希望这样。哪能啊,娜斯佳,请您告诉他,让他安心地工作吧。我任何东西都不欠这位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的,因此,如果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不喜欢这个案子的话,让他问心无愧地拒绝好了。还有一件事,我的部下处理过这个案子,所以,如果觉得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没有罪,我必须弄清楚,怎么能发生我的部下搜集违背未犯罪人的罪证,而且这些罪证都经过侦查和审查完了。或许,这些罪证不是我的部下搜集的,而是侦查员本人。但是,如果我管辖的工作人员和这件享有牵连的话,我一定会采取最为强硬的措施的。如果认为措施不够强硬的话,然后,那就对我采取同样的措施,因为我对他们的工作负责。所以从这个观点出发,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原来的确是罪犯,这件事对我有利害关系;但无论如何,正像您明白的那样,并不意味着我向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暗示有偏见地进行他的私人侦查。我只是希望无论是他,还是你本人,娜斯佳,要清楚地明白,在为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辩护的理由中我没有私人的关系。”

他们默默不语地喝了一杯从附近的商店里买来的加有甜点心的茶水,接着娜斯佳站了起来。

“这意味着,你不暂时住下来?您决定要回家?”伊万·阿列克那维奇·扎托奇内问道,一起同她走进了前庭。

“我要走,”她点了点头,“我不喜欢睡在别人家的沙发上,即使是比我的沙发舒服些。”

“我开车送您。”

他们下了楼,坐进了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浅色的“伏尔加”。

“我觉得儿子在生您的气。”娜斯佳说,“当他在大街上迎接我的时候,他说,您和他一起去送我,而您没有带他就走了。”

“这是因为他表现得不好,他应该向您道歉,但他没有做到这一点,假如他道歉了,我就会允许他参加我们的交谈了,而且不愉快的事也就处理完了。自然,我们也就一起去送您了。但他没道歉,因此,让他现在因对我与您的猜疑而感到痛苦。”

“猜疑?你们猜疑什么?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

“够了!娜斯佳,您明白,我与您的同行可能任意地想出解释我们的相识和友谊的流言蜚语,但是十六岁的孩子可能只有一种解释。他的智力和经验还不够用于其他的解释。假如您留在我们家的话,他有可能就会确信,我们会睡在各自不同的房间里了。如果我带着他送您的话,他就会知道,把您送到住宅门前,我和他就会掉头回家了,多长时间能返回来。”

“但他不知道我在哪儿住呀。”

“正是这样,因此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去,他将搞不清楚我是否逗留了。”

“难道您不可怜他吗?孩子会着急的。”

“让他着急去吧。如果他不着急和感受的话,那么他就不会长大成人。”

“甚至连这些小事也包括在内?”

“是的。顺便说一句,父亲与女人们的关系和对这种关系的个人评价——这不是那种小事,关于这方面的痛苦和感受能使人变得更聪明。”

乘车从伊斯梅洛夫到娜斯佳的家这段路非常地短,因此,面对漆黑的空荡荡的住宅使人有种茫然感。恐惧感又重新突然涌上娜斯佳的心头。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觉察到当他在大门口减速刹车时,她的脸如何变得紧张而不自然。

“娜斯佳,还有时间改变主意。”他留心地看着她说,“要么,我们还是返回到我那儿去吧?”

“不,”她摇了摇头,“我应该战胜自我,谢谢您的一切,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谢谢您的好客!谢谢您的晚餐!谢谢您的谈话!谢谢您的同情!而且还要谢谢在您那儿过夜的建议!非常地感谢您,但是我应该自己解决。”

夜间第一个小时在渐渐消失,因此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和她一起坐电梯上了楼并把她送到了住宅门前。

“我最后一次问您,”当娜斯佳从手提包里取出钥匙时,他说,“您不回去啦?”

“不。”

“那祝您晚安!”

“晚安!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

她在家里感到十分的郁闷。她害怕关灯并在这个时刻第一次想起了在幻想中所出现的那些死人,绝不一定是疯子。

星期一的早晨给市检察院侦查员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带来了许多意外的情况。关于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自杀的情况还在昨天他就知道了。而早晨,他刚走进办公室,鉴定专家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科斯佳吗?”她用雷鸣般的女低音在大声喊道,“你要使你的大姐晕头转向吗?”

她比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大十来岁,记得他是一个年轻的新侦查员,腼腆而能力差,而且还是在那些久远的时代,同学们经常试图拉年轻、没有经验的科斯佳参与那种龌龊的有很多伏尔加酒的狂饮,寒酸的下酒菜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们的聚会。

“你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暗自在想什么?”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继续喊叫,“害得我昨天差一点儿没工作到深夜,而她自己谁知道到哪儿去打口哨喝倒彩并且她居然不移大驾打电话,对我来说,她也是官老爷。”

“你等一等,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让我们从头开始,我什么都不明白。”

“那么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她昨天同你交谈过吗?”

“没有。我同她的头头交谈过。他们那里发生了严重事故,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案件的女证人在娜斯佳办公室里直接服毒自杀了。”

“你可真倒霉啊!”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同情一阵,“可怜的姑娘,现在她是要受处罚的。这个女证人的家属们一定会开始有理由喝很多酒。据他们说,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用自己的找碴儿和试图责难把她弄到了疾病发作的地步,我们知道,经受过这一点。你等一等,科斯佳,那你知道不知道有关某个盒子的事啊?”

“我任何有关盒子的情况都不知道。”

“那么简而言之,在察看杀害帕拉斯克维奇现场时在楼梯上从磁带录音机下面发现了一个空盒子,以防万一我把它随手携带上了,但是,因为你对它待轻视的态度,并对盒子的任何技术鉴定都没有确定,这个盒子现在还放在我的立柜里,用玻璃纸包装好的。于是昨天你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给我打电话,并请求看一看盒子,目的是为了鉴定武器上的润滑油和整个关于枪放在盒子里面的情况。我说:科斯佳知道吗?为什么他自己不打电话呢?而她回答说,据说,你去处理事故去了,她无法找到你,而她又特别急需。喂,急需就是急需,我正把所有事情都扔下不管了,从各方面嗅遍和舔净这个生满虱子的盒子,她一切都做完了,一切都写好了,她就扔下不管,自己打电话——而她竟不翼而飞了。甚至她连后果都不关心,就回家了,嘿,我昨天非常恼火!而现在,当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不打电话了。没有心思干这个了。”

“谢谢你,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你真是个好人。听我说,在那里我与你任何东西都没破坏吗?”

“指什么?”

“指的是这个盒子,它被记入笔录没有?否则随后就会说,我和你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它并附在了案卷上,我有点记不得了,要知道我没有到死尸那儿去过,我是过了一昼夜才接过来的案子。”

“你是什么样的人,科斯佳,是令人鄙视的人!”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气呼呼地说,“我在自己从事鉴定工作过程中抚养大了两个孩子而且已把一个大孩子送进了中学。我开始参加工作时甚至还没有结婚。而你给我提出这些问题,你不感到羞愧吗?”

“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我感到羞愧,我这样做,以防万一。”

他刚一挂上电话并终于开始脱掉大衣,电话又开始声嘶力竭地喊叫。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烦恼忧郁地看了一下因从大衣袖子滴下来的渐渐融化的雪湿透了的纸,便又重新拿起了电话。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传来了一个害得侦查员打哆嗦的声音,“我是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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