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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代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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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后,凌乱的琵琶曲声渐渐归于平静,仿佛滚滚长江最终投入沧海,渺渺烟波归于平寂。雨菡看着船头那个背影,感叹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凌潇转过身来,眼中盛满了笑意:“蒋姑娘确是绝世佳人啊!”

雨菡笑道:“我不是说自己,是说凌少主你啊!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佳人’两个字用在少主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美是不分性别的。雨菡觉得,这个烟波江上、绿杨烟里的翩翩少年,方才是江南真意。

凌潇脸一红,微微恼怒道:“蒋姑娘胡说什么!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

雨菡见他恼了,连忙致歉:“对不起,是我失言了。只是凌少主如此出尘脱俗,总让人忍不住真心赞美。”

王数理本来正在舱内摆牌九,此时抬起头来颇有兴味地打量二人,憨憨一笑,对凌潇道:“我师妹就是想夸你帅!”

雨菡苦笑一下,低下头去不说话。

一个婢女从楼下上来,低声禀告道:“公子,快到镇江了。午膳您是上岸用,还是在船上用?”

凌潇淡然道:“我们要赶路。就在船上用吧,你吩咐下面做几个可口的江上小菜即可。”又向雨菡和王数理道:“这几天怕是要委屈二位了,等到了杭州,在下再设宴好好款待二位。”

雨菡笑道:“凌少主的粗茶淡饭在一般人家看来,也是玉食珍馐了,何来委屈之说?你哪里知道我跟着师兄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只要加了盐的都是好菜。”

王数理哼哼几声,道:“吃货,胸大无志……”

雨菡和凌潇同时喷了出来,凌潇被呛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了。扶着门边虚弱地喘气。雨菡满脸飞红,大声嚷道:“是胸无大志!”

凌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仍把眼光放到那碧波之上。

未几。雨菡也从船舱里出来透风,凉爽的江风吹在身上,顿觉神清气爽。从扬州到杭州,须得行经一段长江,镇江就在长江之畔。接近晌午。雨菡见到江心中停泊着一些船只,船上有人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扔到水里,再提上来,如此反反复复。

雨菡好奇地问:“凌少主,他们在干什么?”

凌潇笑道:“蒋姑娘,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雨菡说:“镇江啊!”

凌潇道:“不错。那你知不知道那江水之下有什么?”

雨菡摇了摇头:“江面下有鱼?他们是在打渔吗?用那么小的东西?”

凌潇悠然一笑。道:“姑娘如此博学,竟然不知道。那江面之下,便是天下第一泉的中泠泉啊!”

雨菡愕然道:“中泠泉?在长江下?!”

凌潇道:“正是。这中泠泉正当镇江金山之下。扬江最湍急之处。因扬江水深流急,汲取不易。打泉水需在正午之时,趁潮水正平,将带盖的铜瓶子用绳子放入泉中后,迅速拉开盖子。才能汲到真正的泉水。”

“原来如此……”雨菡喃喃道。中泠泉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她那个时代的中泠泉因为河道泥沙堆积。泉口早已变为陆地,没想到北宋之时这泉眼竟是在长江之下。

唐陆羽品评天下泉水时,中泠泉名列全国第七,稍陆羽之后的唐代名士刘伯刍品尝了全国各地沏茶的水质后,将水分为七等,中泠泉依其水味和煮茶味佳为第一等,因此被誉为“天下第一泉”。

在雨菡那个时代,中泠泉早已成为一潭死水了,是以她对这“天下第一泉”格外好奇。她偏过头去问凌潇:“这中泠泉有什么不同之处?用中泠泉水冲泡的茶,真的那么好?”

凌潇笑道:“中泠泉是万里长江中独一无二泉眼。泉水宛如一条戏水白龙,自池底汹涌而出。其水绿如翡翠,浓似琼浆,甘冽醇厚,特宜煎茶。将那泉水满斟于杯中,水虽高出杯口二三分都不溢出。”

见雨菡两眼放光,凌潇笑道:“蒋姑娘似是好茶之人。在下为图赶路,饭食上确实亏待了姑娘。如今正午之时途径此泉,恰是取泉水的最佳时机,在下料想这也是上天成全。若不取水烹茶,真是辜负了上天美意。”

雨菡拍手笑道:“太好了!”

凌潇向楼下艄公吩咐道:“将船开到江中心去。我要取中泠泉水。”艄公应了一声,船身便缓缓调了方向,往那大船小船扎堆停泊的江中心去。

来到江中,待船身挺稳。凌潇便携着王数理和雨菡下楼来。只见他从后舱里取出一个铜壶,铜壶上连着一根长长的绳子。凌潇拿着铜壶来到船头,仔细观察江中的波流,又指点艄公微微调整了几次位置。

“唔,应是此处了。”凌潇喃喃自语,然后将那铜壶直直地投入江中,手中的绳子一直放了十几米,然后猛地一提,似是将壶盖抽开汲水。又过了一会儿,凌潇将手中的绳子慢慢收回,把铜壶提了上来。

雨菡围在凌潇旁边吵着要看,凌潇笑笑,将壶盖揭开,只见里面清澈见底的一壶江水,倒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凌潇道:“我许久不分茶了,手艺有些生疏。不知会不会辜负了这好水。”

雨菡笑道:“小女子今日竟能亲眼目睹漕帮少主的茶艺,想必祖坟上冒青烟了。”

凌潇笑道:“希望不要辜负姑娘的厚望。”

说完,两人便把水提进船舱内。婢女早已备好盏、瓶、筅、碾、箩、杓、洗、壶、匙、铫等茶具。王数理在案几旁笼着袖子懒懒坐着。

凌潇翩然坐下,端然安坐,似是精心养神。未几,他右手轻扬,取出茶饼,漫不经心地放在炉火边焙干。唐茶贵绿,宋茶贵白。那茶饼光润莹彻,好像镶嵌在璞里的美玉,一望而知是顶级的白茶。焙好之后,用纸将茶饼包好锤碎,然后铜碾利落地碾开。碾成之后,均匀的白色茶末宛如玉碎。碾后过箩,扬扬如飘雪。

茶末既成,凌潇一扬手,将中泠泉水注入水壶。炉下炭火幽幽地烧着,他凝神盯着水面。茶泡得好不好,水温是关键。一沸如鱼目,微有声;二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三沸腾波鼓浪,水老,不可食。

恰在壶中之水二沸之时,凌潇左手注水,将泉水注入分好茶末的茶盏之中;右手执茶筅,快速搅动,调和茶末如浓膏油,疏星皎月,灿然而生。然后循序击拂,手势微妙,那泉水如一条银线投入盏中,右手竹筅不停击打汤面,白色细沫依依泛起。茶汤咬盏,戛然而止;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只见那黑釉茶盏之中,浮着一朵白梅一样的汤花,薰薰袅袅,久聚不散。凌潇将手中竹筅放在一边,端然奉茶。雨菡满含敬意地接过茶盏,凝视着那一朵白梅似的汤花,不仅低声赞叹。

轻啜一口,清雅醇和,馥郁之气充满口鼻,又悠悠沁入心脾之间,饮罢竟有醍醐灌顶之感。雨菡轻轻叹道:“好茶。”

“真有那么好吗?”王数理在旁边看了半天,见凌潇捯饬了半天,就弄出了一碗白花花的面汤,不禁蹙眉道:“让我尝尝。”说罢便不由分说地将雨菡手中的茶盏夺了过去,毫不避嫌地喝了起来。

一口下肚,王数理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怪味道?!跟中药似的!”凌潇哑然失笑,雨菡啐道:“就你这粗人,再好的茶到了你嘴里也是饮牛饮马!”

雨菡转向凌潇,笑问道:“凌少主,我见你的分茶技艺如此纯熟,是跟哪位名师学的?”

凌潇有些伤感地笑道:“是跟梅老师学的。”

梅三重?他竟然懂茶艺?雨菡暗暗惊奇。又笑道:“这茶清香醇和,饮罢齿颊留香,也分不出是水好还是茶好了。”

凌潇道:“梅老师说,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

雨菡点点头,道:“有道理。”

凌潇继续说:“这就好比人生于世,若有十分功名,情缘只得八分,人生也只得八分圆满;若有八分功名,而得十分情缘,人生便圆满知足了。”

雨菡笑着问:“这也是梅三重说的吗?”

凌潇点点头:“是。”

雨菡想起那一晚,梅三重在那漫天繁星下,与她做的那个约定,突然理解了他满心的寂寞。功名于他如浮云,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罢了。

雨菡轻轻叹了一声,道:“这个人,真是一个痴情种啊……”

ps:  这个中泠泉的故事,是我小学的时候在《故事会》上看到的。当时觉得好奇妙,原来茶有品,水也有品。我总是很向往这些风雅的奇遇,写这章分茶写得很辛苦,查了很多资料,但写出来之后,觉得自己好像亲身经历了一般,也圆了儿时的梦。这就是写作的乐趣吧!

第一零三章一瓢

凌潇见雨菡如此感叹,便道:“蒋姑娘这一叹,似是与梅老师相知颇深。”

雨菡闻言,脸不禁一红,道:“他把我骗进明教去选圣女,又救我出来,算是相处过一些时日吧,倒也不见得相知很深。其实……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雨菡鼓起勇气问:“凌少主,你认为会是梅三重出卖蔡九吗?他会是内奸吗?”

凌潇剑眉紧蹙,沉思了半晌,轻轻摇头道:“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雨菡激动地说:“我也不信!他不会那样做的!”说完回头去看了王数理一眼。凌潇是梅三重的徒弟,又是此事当中利益最为攸关的人,他的判断应该是可信的。

王数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雨菡悻悻地垂下了头。是的,现在还没有找出真凶,不能贸然排除任何一个人的嫌疑。

凌潇见她忽悲忽喜,心中若有所悟,沉默了一阵,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蒋姑娘,你与梅老师是否有情?”

雨菡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直接,脸刷的一下通红。但也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坦然发问的人,她越是想坦白回答。隔了一会,雨菡轻声答道:“不瞒凌少主,我曾婚嫁,故夫嫌弃我出身低微,将我休了。但我……我心里仍忘不了他。”

说到这,雨菡吸一口气,又继续道:“至于梅三重,我与他有约定,若是故夫两年之内不来迎我,我便与他成亲。只是,梅三重他现在究竟何处、他究竟是善是恶,我都不知道……”

凌潇闻言,沉默了一阵。问道:“梅老师知道你心里恋慕别的男子,仍要与你成亲?”

雨菡暗自叹了一口气,道:“是。他说他想要一个妻子,想过世上凡夫俗子都有的幸福生活。”

凌潇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道:“他对你用情之深,真不是我所认识的梅老师了!”

雨菡苦笑道:“你或许不知吧,他心里也是一直有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只知他苦等了她多年。我知道,即使将来他真的成亲了,他也不会忘记心里那个人的。”

凌潇眼中忽然抹上了悲戚的神色。苍白的脸有些发红,雨菡不知他为何会如此,大概是因为他与梅三重师生情谊深厚的缘故。闷声半晌。他突然愤愤道:“蒋姑娘,你实在有负于心!”

雨菡不明就里,怔怔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凌潇道:“一个女子,岂能将心分成两半给不同的人?情之为情,难道不是笃定一生一世一个人?就好比这滚滚长江之中。也仅有这中泠泉一瓢可饮。若没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决绝,又谈何真情?!”

雨菡怔怔听他教训,竟是又羞又愤,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辩驳。良久,她委屈地问道:“你是说,我根本不配谈情?”

凌潇低头不语。

王数理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此时突然淡淡吐了一个字:“屁。”

雨菡愕然回过头去看着他,问:“你说什么?”难道连他也要来踩她一脚吗?还嫌她受的侮辱不够多?

王数理却盯着凌潇冷冷地说:“我说,凌潇你就是在放屁!”

此言一出。凌潇也愕然地看着他。大概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直接地、用如此粗鄙的话骂他。

“你……”凌潇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王数理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道:“你丫才多大?你谈过恋爱吗?没谈过恋爱你瞎扯什么鸡*巴*蛋?”

“你、你……”凌潇的脸都涨红了。

王数理冷冷地说:“那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哪个混蛋教给你的?我还就不信了。万里长江就那一瓢水那么牛逼?什么水不能喝?又有多大差别?等你丫快渴死的时候,就是尿你也喝了!”

凌潇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轻侮。他腾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怒道:“你这人说话怎的如此粗鄙!”

王数理不为所动,继续说:“你不懂科学,我教你。你那什么所谓泡茶的好水差水,不过是水的软硬度决定的。硬水泡茶容易变味,软水泡茶却能保持茶的原委。但自然界中没有绝对的软水,或多或少总有些杂质。这就好比说人,哪有绝对适合、绝对正确的人?你想等那个十分的人,你慢慢等去吧,世上那么多人,你碰到她的概率有多大?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就行了,管他八分还是九分,好好珍惜吧!管那么多干嘛,你那瓢水还不定在哪呢!”

什么“水的软硬度”,凌潇有点听不懂,但大致意思是明白了。凌潇呆呆站着,思量着王数理那番话中的含义。

王数理对雨菡说:“师妹,你别跟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孩子一般见识,他懂什么啊!走,咱们上楼玩牌去!”说完便起身,不由分说地拉着雨菡上楼。

雨菡跟王数理玩牌九。她手上拿着牌九,却根本看不见。她爱陆翊平,但爱而不得那种绝望的痛苦,又如何为外人道?大概正是因为忍受着相同的孤独,她和梅三重才会彼此相惜。可是凌潇说得也有道理,一个人若没有“只取一瓢”的决绝,又谈何真爱?她三心二意的,终究是负了陆翊平,也负了梅三重。

或许,她真不配谈爱……

王数理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开解道:“蒋雨菡,你不会真的那么容易就被别人的话影响吧?”

雨菡低声道:“或许他说的也有道理。像我这样的人,活该被骗被休吧。”

王数理道:“我说的话,你都当做耳边风了?”

雨菡茫然抬头问:“什么话?”

王数理说:“别听那什么弱水三千的鬼话。感情这玩意如果像数学题一样有唯一正解,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情所困了。那个凌潇自己根本没有谈过恋爱,他懂什么啊,你别理他!”

雨菡得到他安慰,心中的抑郁纾解了一些,苦笑道:“你不是也没谈过恋爱吗?我凭什么听你的?”

王数理眼睛一瞪。道:“就凭我智商比你高啊!”

雨菡举起一块牌九,狠狠朝他身上砸去。

午饭和晚饭,雨菡都躲在自己房里吃,不愿意见凌潇。或许是江上有风浪,雨菡觉得有些晕,吃过晚饭就早早歇息了。

一觉醒来,已是明月当空。雨菡不知道时辰,只觉得万籁俱寂,唯有枕下阵阵涛声推送着心曲。她躺在榻上静静听了一会,忽然想看看今晚的月色。便坐了起来,披上衣服轻轻往船板走去。

一轮明月当空,淡淡的乳白色的月华洒满江天。雨菡见到一楼船头上。两个背影并肩坐着——原来是王数理和凌潇。她不便过去,便站在楼上静静听他们说话。

王数理说:“今天中午我说的话冲了点,可你也不该那么说我师妹。其实她挺可怜的。像她那么聪明的女子,怎么会不知道什么人该喜欢、什么人不该喜欢?但感情这玩意,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她代替别人出嫁。自己也知道不能爱上那个男的,但日久生情不也是常有的事吗?她被休已经够惨的了,如果有人真心对她,为什么不能重新来过呢?”

凌潇沉声道:“是我太莽撞了,不该对蒋姑娘那样说话,我明天就向她道歉。”

王数理说:“其实女人真的很可怜。不管多聪明的女人。碰到情情爱爱,脑子就变浆糊了,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你不应该怪她。”

凌潇轻声一笑。道:“听你这么说,好像很了解女人似的。”

王数理一本正经地说:“我只要了解我师妹,就能了解天底下的所有女人了。你不觉得吗?女人都是一个模式的。”

凌潇哈哈一笑,摇头道:“数理兄见解独到,实非常人可比啊!”

王数理也跟着笑道:“女人这种思维单向度的动物。能有多复杂?”隔了一会,他又沉声道:“你说的爱一个人应该忠心不二。也没有错。不过你到底没有经历过,等你经历过之后才有发言权吧!”

凌潇沉默不语。

王数理道:“你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听这意思,以后你是不打算纳妾了?”

凌潇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了好一会才勉强顺了气,结结巴巴地说:“我尚未婚娶,谈何纳妾?”

王数理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够专一。”

凌潇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拨下来,道:“我大事未成,尚未考虑娶妻之事。数理兄,你看起来早已到了婚娶之年,为何还独身一人?”

王数理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喜欢的人都在书上……”

凌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哦?数理兄中意什么样的女子?”

王数理认真地说:“我喜欢任盈盈那样的大家闺秀。”

凌潇点点头,以为他已有心上人了。没想到王数理又添了一句:“或者是像小昭那样的小家碧玉……”

“噗”的一声,雨菡没憋住,一口笑喷了出来。

王数理和凌潇同时回头往楼上看。雨菡脸一红,道:“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只是刚好出来透透气,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说话太大声……”

凌潇站起身来,朝着她郑重一拜,道:“蒋姑娘,今天在下说话口无遮拦,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雨菡看了他一眼,叹道:“百转千回终不悟,此中此外难为情。凌公子,这情字,我不懂,你也不懂,世上无人懂。何苦彼此为难呢?还是相互宽恕吧!”说罢,便对他浅浅施了一礼,慢慢转身回去了。

凌潇看着她的背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数理忽然拉起他的手,端在月光下看,口中啧啧道:“今天白天看你泡茶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手怎么这么白?比我师妹的还好看。”

凌潇脸一红,倏地把手抽回来,有些着恼道:“数理兄,你真是爱说笑!”

ps:  百转千回终不悟,此中此外难为情……俺胡诌的,有空续完

第一零四章凌湘

从扬州到杭州,水路六百多里,要走上十天。这一路上,雨菡就是弹琴读书,偶尔跟王数理玩玩牌九,从来没赢过。雨菡和凌潇也和好如初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梅三重说凌潇这个人性子耿直,看来还真没说错。只是他那个直法,一般人还未必受得了。

沿路上,每经过一个重要的城市,就有当地漕帮分舵的人来向凌潇禀报帮务。雨菡见漕帮众人对凌潇都是毕恭毕敬,而凌潇处理起帮务来也是颇为干练,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就能以少主身份统领江南帮务。

一路无话。这天一早,雨菡正在跟凌潇学习分茶,婢女来报说,预计午时便可抵达杭州。凌潇命人先骑快马回总舵去向他父亲禀报,然后对王数理和雨菡道:“数理兄,雨菡姑娘,咱们马上就要道杭州了。待回了总舵,你们随我径直去面见我父亲,把在汴梁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向他禀报,听听他怎么说。”十日来,他们三人已经十分熟络,凌潇对王数理和雨菡以兄姊相称,雨菡和王数理对他则直呼其名。

二人应了声好,雨菡好奇地问:“凌潇,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她的想象中,漕帮的总舵主应该是一个十分威严可怕的人。

凌潇微笑道:“父亲这几年虽然不理帮务了,但在帮中依然微信极高,帮中大大小小的分舵主、管事都很怕他。私下里,他是一个十分慈祥宽容的人。他总是耐心教导我,从不因我的错处而责骂我。”

雨菡笑道:“你是你父亲的独子,他自然是将全副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这么能干,也是得到了他的真传吧?”

凌潇摇摇头,道:“父亲自小打码头,江湖的风风雨雨不知见了多少。他总是处乱不惊,一眼就能看穿要害。比起父亲来,我真是差远了。不过,父亲教导我,对人对事最要紧的是公正不偏私,这点我倒是一直谨记于心的。”

雨菡点头笑道:“嗯,你父亲一定以你为傲!”

王数理凑过来问:“凌潇,你老爹武功是不是也很厉害?他惯常使什么兵器?”

凌潇摇摇头,道:“我的功夫是跟四位师傅学的。父亲武艺并不高,他常说。伐人者,攻心为上,能攻心则反侧自消。”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就是说,如果能只要能攻陷对方的心理,就能使反对自己的人自动消失。这确实是“上善伐谋”之策,不过雨菡听了,不知为何总有些别扭。

她直觉。这漕帮总舵主应该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三人在船上早早地吃过了午饭,午时刚过,船就靠岸了。雨菡刚踏上尽植杨柳的堤岸,嘴角就忍不住轻轻上扬。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杭州,乃是本朝经济中心。论富庶、论风华。竟是比东京汴梁更胜。自五代以降,两浙就偏安一隅。未经历战祸,财富累世相加,已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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