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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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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姓常的!”青梅又急又怒,“把他叫来,我同他当面对质!”

情急之下的话,又被嵇妃捉到把柄:“妹妹真是会说笑。出了这等事,还能容你们再见面么?”

青梅咬着嘴唇,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终于明白了眼前是怎样一回事,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然而,此时她已如同撞在蛛网中的蛾子,挣扎亦不过徒劳。

“姐姐,王爷不在,府里自然是姐姐做主。”嵇妃瞟一眼青梅,又看崔妃:“出了这等丑事,难道还能容她接着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做王妃么?”

“妹妹。”崔妃轻轻叹了口气,“这可不是小事……”

青梅没有说话,眼神渐渐变得绝望。这种神态看在崔妃眼里,亦有几分不忍,但是看到嵇妃的表情,又知道自己必须有决断。

思忖一阵,狠了狠心,说道:“来人,把虞妃迁到后面……”

话未说完,听见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且慢。”

随着话音推门而入的,正是机敏的秀荷遣人搬来的救兵如云。

如云进来,给三人都见了礼,这才从容地说:“两位王妃有什么决断,还请暂缓。”

嵇妃一怔,勉强地笑笑,说:“如云,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云知道。”如云接口:“但虞王妃可能是冤枉的。”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证人可以串供,一块手绢,也算不上铁证。”

嵇妃终于变了脸色,微微冷笑地说:“如云,我看在太妃面上容让你几分,你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如云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云坦然答道:“但,这是王爷临走之前的吩咐,说府里有任何意外之事,都要等王爷回来之后定夺。如云不敢不听王爷的话。”

“王爷?王爷如今在外,就随你说了!”

如云笑了笑,说:“王妃可以不信如云的话。但是这样东西,王妃不会不认识吧?”

说着,将手高高地一亮。青梅认得,那正是子晟随身戴的玉佩,因上面恰好有天然而成的一个“白”字花纹,而为白帝的信物。

嵇妃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崔妃却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微微笑道:“妹妹,既然是王爷有吩咐,那自然要等他回来再说了。”

嵇妃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盯了如云一眼,一语不发,转身便走。崔妃看看青梅,又看看如云,轻轻叹口气,也自带着人去了。

青梅到这时候,才能对如云轻轻说一句:“多谢你……”

如云望着她,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说。然而思忖良久,只说得一句:“王妃且放宽心,一切都有王爷做主。”

第七章

“多亏先生想得周到。”子晟很诚恳地说一句。

他从高豫,一路风尘而回。才进府门,就有总管季海,把这桩非同小可的事禀告给他。子晟惊疑之外,首先就泛起庆幸之感,好在早听胡山的建议,有所安排。因此少不得要向他称谢。

胡山微微一笑,然而随即神色一凝:“王爷,其实我倒宁愿我料不中。”

听他这样说,子晟的脸色微微一黯。却不说话,良久,轻叹一声,缓缓摇头。

胡山讥诮地笑笑:“这个圈套极简单,也一点不新鲜,可是却管用的很。”又说:“王爷对虞王妃此事,如何看待?”

“在这府里,肯把心剖出来给我的,只有两个人。”子晟很平静地说:“一个是先生你,另一个,就是虞妃。”

胡山双手一合,笑道:“王爷果然清明。然则这件事总要有个了断,王爷可有什么打算?”

子晟略想了想,淡淡一笑,说:“这,我自有办法。”

胡山便不再提。然而另有一句话,则不得不问问:“王爷。假如此事追究下去,事涉嵇妃,王爷该当如何处置?”

“这……”子晟相当地犹豫。

“自从上次端州的事情,栗王那边安分了许多。王爷何妨给他一个面子?”

胡山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话到这里,子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回答:“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

然而政务缠身,一直到掌灯时分,才抽出空来。于是叫来总管季海,准备料理这件事。

“唉,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虞王妃多半是给冤枉的。”季海一脸苦色。他的为难倒不是装出来的,一边是明知虞妃受宠,一边是嵇妃苦苦相逼,夹在中间,左右难做人。所以要把这番苦衷,向白帝诉说诉说:“可是王妃的贴身东西,在那个男的手里给当场拿住了,接头的两个人又都一口咬定是虞王妃给的。何况……”

本来想说“何况还有嵇妃在那边顶着”,话到嘴边,觉得不妥,舌头一转,变成了:“何况虞王妃她也说不明白。”

“她还要怎样说,才能算明白?”子晟仰着脸,面无表情地听着,忽然接了一句。

“是、是。”季海瞥一眼子晟的脸色,知道他已经决意回护虞妃,更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说:“可是两个人证人嘴都很死,尤其是那个丫鬟。事情还是不好办……”

子晟回身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打断他的话:“季海。”

“在。”

“难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小事也办不妥?”

“小人愚笨。请王爷明示。”

子晟又仰起脸,看着遥遥一轮七分满的月亮,慢慢地说:“嗯。你把那个丫鬟叫到樨香园去,我亲自审她。”

“是。”季海答应一声。抬起头来,见四盏灯笼冉冉引导,白帝已往樨香园方向而去。

青梅早上已然得知子晟回府,却一直等不见人影。那份煎熬难以言述。这样挨到月上东窗,才总算等到内侍来通报,王爷要来了。

听这一句话,身子便忽然一软,把身边的丫鬟吓了一跳。但不等人来扶,立刻又挺直了站起来,迎出门去。

此时已然入秋,月色流泻,树影斑驳,宁谧之中一片馥郁的桂香。然而青梅感觉不到,也无暇领略。眼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徐徐走近,心里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发酸。一面敛衽下拜,一面颤声叫了声:“王爷……”

“起来,起来。”子晟俯身搀她,依然地温煦亲切。

等把人扶起来,细细地一端详,才发觉脂粉之下,难掩的憔悴不堪,顿时皱起了眉。

“你看你!”子晟温和地责备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值得愁成这个样子?”

一句话,仿佛是把青梅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密密封固的一重堤防,给猛然揭了开来。一连几个不眠之夜,愁肠百转,辗转苦思,叠起满心的委屈,忽然之间,一齐喷涌而出。终于再也压制不住,扑倒在子晟怀里,失声痛哭!

终究是年轻夫妻,子晟平时无论如何地处乱不惊,毕竟鲜少遇上这样的情形。一面略带窘意地搂住她,一面微微红了脸,轻声安慰着:“别难过了。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何至于哭成这样子?”

彩霞见机,向左右使个眼色,丫鬟侍从,顷刻间躲得干干净净。

子晟略为自在一些,反倒不再忙着劝,任由青梅抽抽噎噎地哭个不止,只像抚慰小孩子一般,用手轻轻拍着。

青梅哭了一阵,终于自己醒悟过来。连忙从子晟怀里退了出来,不好意思地用手绢半掩着脸,闷闷地又叫了声:“王爷……”

“哭干净了吧?”子晟故意逗她:“别要再哭坏我一件衣裳!”

青梅这才留意子晟的胸前,已经让自己给哭湿了一大片,顿时红透了脸。

趁这空隙,黎顺上前问:“惠珍已经带来了。请王爷的示下——”

青梅听见,不由自主地就是一颤。子晟轻轻拍拍她的手:“放心。你先到后面歇息一会。我自有办法,还你一个清白。”

说着,便吩咐:“带她进来。”

一时惠珍进来,磕头见礼,跪在一边。

子晟也不叫她起来,也不说话。手里端着茶盏,悠然地用碗盖一下一下拨着茶叶。过了好久,慢慢地呷了一口,这才抬头看看她,问了句:“你原来在嵇妃那边伺候?”

“是。后来嵇王妃看上了这里的玉顺,就拿奴婢换了她。”

“为什么拿你换?”

“这……”惠珍迟疑着说:“总是奴婢笨……”

子晟忽然“扑哧”一笑,说:“你是不聪明。”

惠珍一怔,低着头没说话。

子晟便说:“你大概还觉得你和那个姓常的串的供挺好吧?”

惠珍连忙说:“奴婢没有和谁串供,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子晟神色淡淡地,并不接她的话:“两个人串供容易,也能串成死供,这想的倒也不错。可惜你忘了,两个人串供容易,要捂起来也容易。”

惠珍一哆嗦,惊疑地抬头,飞快地瞟了他一眼。

“不明白?”子晟微微冷笑:“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身份,这西帝府又是什么地方?这种事情哪怕是真的,又岂能留你这张嘴在?更何况,虞妃的为人,我比你清楚。”

这几句话,说得惠珍容颜惨变。

“如何,”子晟冷冷地问:“想好了没有?”

惠珍还要挣扎:“王、王爷……奴婢真的……”

子晟盯着她看了移时,忽然间语气一松,仿佛若无其事地问:“你进府几年了?”

“三年。奴婢跟着嵇王妃进府的。”

“怪不得。”子晟笑了笑,“有些花样,这几年都没动过,你只怕还不知道。黎顺!”

“在。”

“去把‘倒脱衣’架到院子里。”子晟咬牙狞笑道:“反正她是打算寻死了,不如玩个新鲜有趣的,让虞妃看看,出口恶气也好。”

“是。”黎顺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王爷!”惠珍突然惊叫一声,然后像垮了一样,磕头如捣蒜:“王爷开恩!别,别……”

“那也可以。”子晟一招手,叫住黎顺,转脸又说:“就看你自己怎么打算了。”

“奴婢、奴婢都说……虞王妃给奴婢那块帕子,确是为了叫奴婢去取个花瓶来。是奴婢给了常远,叫他说……”

“是嵇妃教你做的?”

“是……啊,不,不是。”惠珍自知失言,张皇失措:“不关嵇王妃的事情,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

正语无伦次地说着,子晟忽然打断她:“算了。”顿了一顿,说:“你还回嵇妃那里伺候吧。”

“奴婢是……啊?”惠珍猛然抬头,怔怔地,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你还回嵇妃那里去吧。”子晟的声音仿佛非常疲倦:“不管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教你的主意,我都不想再问。”

惠珍得蒙大赦,又连连磕头,口中不断声地谢恩。

子晟也不理会,慢慢地又往下说:“你回去嵇妃那里,带两句话给她。第一句,你告诉她,是我说的,她也是我三书六礼娶进门的,叫她不要多心,安分做她的王妃,我自会优容。第二句,要她好好地记着,优容总也有限度,有一次两次,未必会有三次四次。”说完,似乎不胜其烦地,长长吁了口气,合上了眼睛:“就这两句话。你去吧。”

于是这场风波,在子晟的弹压之下,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而此长彼消,白府上下,由这件事都看得更清楚,谁才是白帝心中所重的人?所以,樨香园里,一时逢迎无数。

但这,是青梅毫不在意,因而也留意不到的。她的心里,依旧感动于子晟的一番诚心回护。经历了这件事情,青梅自觉与子晟的亲近更深了一步。然而,从另一方面,她似乎也对子晟的为人另有感悟。

“真想不到。”

有一天,青梅似乎自语地这么说了句。跟前的秀荷茫然地看着她,问:“王妃想不到什么?”

青梅说:“王爷生起气来是那么一副样子。”

说着,仿佛顽童似的笑了笑,说:“怪怕人的。”想着又问:“那‘倒脱衣’是个什么?惠珍怎么就吓成那个模样?”

秀荷说:“奴婢也没见过。只是听人说过,说是一个铁桶,里面生满倒钩,将人装进去,贴肉锁紧,再抓着头发往外一拽……”

“快别说了!”青梅捂着耳朵,猛然打断。等缓过来,不免有几分悒悒:“难道,惠珍那时不说,王爷就真要用那样的酷刑了?”

“那不会。”

青梅看她说得笃定,倒有些好奇:“怎么呢?”

“这些花样都是那些诸侯世家整凡奴想出来的,王爷不喜欢。”秀荷以前在宜苏园子晟跟前伺候,很知道一些事情:“有一次品州有个侯爷用这法子处置家奴,叫王爷知道了,好一顿申饬,说是‘酷刑若此,人不如畜’,弄得他好久都抬不起头来。嵇王妃家是鹿州侯,想必家里有这种东西,惠珍也一定知道,所以王爷就说出来吓唬她,果然一试就灵。”

“哦——”青梅很觉欣慰地,“我想王爷仁厚,也不至于如此。”

秀荷听了,又一哂。心想白帝虽不算暴虐,仁厚可也不能说仁厚。就好像刚过去的事,碍着嵇妃,没有处置惠珍,可是那个常姓侍卫,就没有那么走运,据秀荷所知,是被杖毙。虽然说咎由自取,毕竟罪不至死,但为了维持白府与虞妃的名声,又必定有此一招。这话,秀荷想了一想,觉得就不必告诉给青梅了。

青梅又转回方才的心思:“王爷常发那么大脾气吗?”

“不会。”秀荷说:“其实那天王爷也没真生气,那都是做出来吓人的。王妃还没见过王爷真生气的时候,那才真是怕人呢。”

“哦?”青梅很有兴趣地,“那是什么样子?”

秀荷想了一会,说:“奴婢说不清楚。反正王爷要是真生气,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是那双眼睛这么一扫……奴婢都觉得,被这么盯一眼,脸上都会给盯出个洞来似的。”

“哦?”青梅骇然地笑着,觉得难以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然而不久就有机会见识。事情的起因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是因为如云的出墙,终于东窗事发。

这件事情,埋在青梅心里也有些时日了,起初想起来的时候,深觉不安。然而日子一久,无人提及,渐渐地也就抛到脑后。所以,及至听说如云被囚,心中震惊,表现在脸上,是一副张皇失措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把手里的一块绢帕绞了又绞,说来说去只有这一句话。想了一想,自问自答:“我去找王爷!”

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彩霞见状,连忙拦住:“王妃,王妃别忙去!”

“我怎能不去?如云与我情同姐妹,何况她还救过我。此时不去,我……我成什么人了?”说着,急得几乎要落泪。

彩霞知道她误会了,便解释说:“奴婢不是要王妃别去,而是此时不能去。”

“是。”秀荷比较从容,不慌不忙地接上一句:“王妃此时去,打算如何对王爷说?”

一句话,果然把青梅问住了。

“这……总是极力求情。”想了一想,青梅说道,然而语气毕竟弱了不少。

秀荷紧跟一句:“倘若求情不成呢?”

青梅一怔,随即咬一咬牙:“那我就长跪不起,总要求得王爷答应。”

“这样不妥。”秀荷从容地劝说:“现在王妃是最能在王爷面前为云姑娘说话的人。可是王妃就这样去,假如话说得不好,越发惹怒了王爷,反而坏事。到时候就真的一点寰转余地也没有了。”

“这……”青梅非常迟疑了。

彩霞见机,顺势拉一拉青梅:“王妃还是先定定神,坐下来商量商量再作打算的好。”

“唉——”青梅终于长叹一声,慢慢地坐下来,勉力地静下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好好想想。

事情的始末,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是话终于传到子晟耳里,子晟将信将疑之际,自然要命人去查。查检之下,果然就从如云相好的男子住处搜出一支凝翠嵌宝绿玉簪。这支玉簪来历不凡,正是白帝太妃在世赏给如云的东西。子晟见到玉簪,当即叫来如云当面质问。如云也怪,对一切事情,都供认不讳。这一来,白帝当然勃然大怒,将如云关入后院,专收押犯错侍女的筑园中。

这么仔细地想了一遍,果然想到一个疑问:“王爷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日子都风平浪静地过来了,怎么忽然会发作起来的?”

小丫鬟芸春随口应道:“这不用问,准是嵇王妃找人告的密。”

听见这句话,彩霞和秀荷同时转身,微微地瞪了她一眼,仿佛责备她惹了麻烦似的。

而青梅先是一怔,立刻就明白过来。想到如云竟然是因为自己而与嵇妃结怨,顿时又激动得不能自已:“不行,我要去……”

“王妃!”

“我不是去见王爷。我去看看如云,这也不行么?”

彩霞和秀荷对视一眼,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没有理由再驳了。于是青梅只带着她们两个,出了樨香园,径往北走。

一路东拐西绕,终于看到一排矮屋。

青梅停下来问:“哪一间?”

这其实无需问,看一看就明白。只有最东面的一间门前,站着扶刀的侍卫。所以青梅略为一想,不等回答,便径自走了过去。

侍卫认得青梅,慌忙跪倒:“见过王妃。”

“嗯。”青梅微微点头:“你把门打开,我要进去见见如云。”

“这……”侍卫面露难色:“王爷有吩咐,没有王爷的话,谁也不能进去。还请王妃明鉴。”

“怎么?”青梅一愣:“连我也不能?”

侍卫叩头:“王妃明鉴。”

青梅又惊又急,然而情急之中,反倒想出办法,觉得不妨摆一摆难得用上的王妃架子。于是摆出淡然的神情,缓缓地说道:“你不用怕,且开了门,假使王爷问起,就说是我说的,我会帮你顶着。”

这句话说得身后两个侍女也不由微微点头,觉得得体。然而那侍卫却又叩头,说出一句万没想到的话来:“王妃这话,小人不敢不从。可是,小人手里,并没有钥匙。”

青梅愕然,同时因急而怒,脸色就又变了:“没有钥匙?饭菜如何送进去?”

侍卫微微侧身,指着门上一个小格说:“饭菜都从这里送进去。”

“那钥匙在谁手里?”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青梅语塞,心里却更加难受。这样特为地过来,却连面也见不上,实在是不甘心。

正进退两难地僵立着,从门里传出“笃笃”的敲门声,如云清脆的声音随之传了出来:“是王妃么?”

“是!是我。”青梅精神猛然一振。

如云便又对那侍卫说:“这位大哥,烦你打开门上小格,容我和王妃说几句话。”

侍卫略一迟疑,终于点头。一面打开小格,一面又说:“求王妃可别说得太久,不然让王爷知道,小人不好交待。”

说得实在是啰嗦,惹得彩霞秀荷两个,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一眼。侍卫识趣,连忙远远躲在一边。

青梅上前一步,将脸凑到小格上。这一来,终于是见面了,然而同时也看见里面四壁皆空,灰泥剥落的破败模样,心里一酸,忽然又觉得,还不如不要见到好了。

“如云,你……”青梅不知从何说起,半晌,长叹一声:“你这是何苦!”

如云的神情,比青梅平静得多,似乎若无其事:“王妃不必为如云难过。如云是自找的,如云心甘情愿。”

最后的四个字,说得异常镇定,叫人不得不信。青梅迟疑一会,终于要问:“为什么?好好地跟着王爷,不好么?”

如云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如云看上的男人,相貌、身份、家世、才具,没有一样比得上王爷十分里的一分。可是只有一样,他能给我,王爷给不了我。”

说到这里,嘴角一抿,忽然微微笑了起来:“他的心里,就只有我一个。就是这件,王爷待我再好,也给不了我。”

青梅一怔,无言以对。

如云又说:“所以,王妃不必为如云难过,也不必为如云担心。如云早就看开了,反正生死有命,我们两个,却是谁也分不开的。他若死了,我必从他而去,我若死了,他也一定跟着我。”

“你何苦说这样的话!”青梅急道:“你放心,我去同王爷说。”

如云淡淡地说:“王妃不必费这个心,没有用的。”

“也许有用,如果我好好地求他,或者他会答应……”

“答应什么?”如云笑了一笑,“除非要王爷答应放我们两个走。要不然,叫我们两个分开,那和死了也差不了多少。”

“如云,你怎么这么死心眼?”青梅微微跺脚,想了一想,下定决心:“好。我就去求王爷放了你们两个。”

如云笑笑:“王爷不会答应的。”

青梅不死心:“也许会呢?”

“那,”如云想了想,说:“王妃去试试,也好。可是,王妃一定要答应如云一件事。”

“什么事?”

“王妃千万不能怫逆王爷。倘若王妃为了如云,而与王爷顶撞,因此惹恼了王爷的话,如云的罪过就太大了。”

到了这种时候,说的还是这样的话,青梅心里的感动无以复加,甚至隐隐觉得,便是真的为她违逆白帝,那也值得了。

“王妃心地太纯厚。”如云看出她的心思,坦然道:“当初王妃刚进府,如云逢迎王妃,的确想的是希望有一天,王妃能为如云在王爷面前说上话。但现在如云不这么想了。一来是看开了,二来,如云不能因为自己连累王妃。如云知道如果开口求王妃,王妃一定会倾力,甚至不惜顶撞王爷,所以,如云绝对不能这么做。”

听到这里,青梅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顺颊而下:“如云、如云,你这叫我……”

“王妃。”如云终于也有些激动了,“如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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