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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弘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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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那里,眼里闪过一丝惊异和感激。

苜蓿拿出钱袋塞到妇人怀里,妇人一直盯着苜蓿,之后突然喊道:“丫头!你是丫头,是我的丫头啊。。。”这时苜蓿脸色也变了,蹙着眉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丫头?”妇人紧张地问:“你的舅爹可是叫刘大海?家住嘉兴桃儿村?”苜蓿脸色煞白,“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妇人接着说:“丫头啊,没错,你就是我的丫头啊。。。你眉角的这颗痣还在”说着就伸手抚上苜蓿的脸,“你姓顾,三岁那年被你爹爹送到舅爹家寄养。。。你们姐妹三个,刚好那年你弟弟出生,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只好将你和妹妹送人,留你姐姐在家帮忙做事,我们对不起你呀。。。一晃十几年了,家乡那边发生瘟疫,你爹和你姐姐都染上了,幸得我带你弟弟回了趟娘家,这才躲过一劫,后来辗转流离就到了这兴济,没想到老天开眼了,竟让我还有机会见到你。。。”我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心里也随着苜蓿掉泪变得酸酸的。“娘,你真是我的娘啊。。。”苜蓿与她抱头痛哭,良久,妇人指向那小子说:“昂儿,来,这是你姐姐,快叫姐姐!”他噙泪看着苜蓿叫道:“姐姐!”“弟弟!”一时之间,几人泣不成声,我快有点手足无措了。

终于哭得差不多了,我想了想,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给钱也只帮得了一时,好歹是苜蓿的亲人,我在这里什么都是苜蓿帮我,料理我的生活起居,陪我说话陪我解闷,这个忙无论如何也要帮!“听你娘说的你叫顾昂是吗,你姐16岁,那你就是13岁,我帮你安置你娘,你可愿意随我回去?”他看了看他娘,又看看苜蓿,苜蓿听了竟激动得拉他一起跪下:“小姐,多谢小姐!”我牵起他们,嗔怒道:“我又不是菩萨,跪什么跪!咱们先去找间屋子安置好你娘,然后顾昂就随我们回去吧!”受不了他们一再的道谢,安置好他娘之后我们就准备回家了。

路上顾昂问我:“小姐,先前我一再欺犯于你,为何你还愿意帮我?”我坦然答道:“人总有逼不得已的时候,遇人有难,能帮则帮,我又何乐而不为呢?”苜蓿听了又是使劲拍马屁,“我家小姐就是心善,刀子嘴豆腐心,简直就是菩萨心肠。。。”“刚刚是谁让我别多管闲事来着,怎么现在捡了个弟弟就嘴软了?”“哎呀小姐,我那不是不知道吗。。。”顾昂也高兴地说:“小姐,今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顾昂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笑笑,“哪有那么严重,我呀,不要你赴汤蹈火,你照顾好你娘和你姐就行了!对了,看你的身手像是学过功夫啊!”他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算正式的学过,小时候跟隔壁练杂耍的师傅学了点皮毛,后来一直在街上混,免不了经常跟人打架,打得多了也就练出来了!”我恍然大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今后出门,可以让你保护我了,免得再碰上些趁我上茅厕乱收钱的毛头小子!”苜蓿和顾昂一听这话顿时笑得前仰后翻。

回到家里,我跟父亲讲了这件事,然后带顾昂去找了张管家,张管家给他安排了一份差事,只是在伙房打打下手,每天还能跑到我这里看看苜蓿,陪我们说笑,日子过得欢欣不已。如果我们不跟上他去看个究竟,也许就不会有这姐弟相认的一幕了。人生就是这样由无数个偶然拼凑,殊不知,偶然亦能变成必然,冥冥之中,很多事情已经注定。

第八章 及笄之礼

 很快就到了金秋十月,我依然每天去月华亭,此时的庭院已经随着秋天逐渐凋敝了,枯黄的落叶随风翕合旋舞,似乎在数落着岁月的流逝。

我的生日快到了,要不要给自己好好庆祝一下呢?正思量着,苜蓿却突然跟我提起及笄之事。“什么及笄?”我疑惑地问,苜蓿坐到我旁边说:“我的小姐,十月初十是你的生辰,再过几天你就满十四岁了,之后就是吃十五岁的饭了,我听说老爷和夫人已经在让张管家张罗你的及笄之礼了!”什么?有这样凑巧的事,锦儿也是十月初十的生日?那倒好,我不用另外找理由给自己庆生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欣喜道:“真的吗?及笄以后我是不是就算成年了?是不是他们就不能老这么管着我了?”苜蓿面色一沉,“小姐很开心吗?”“为什么不开心?你不为我开心吗?”苜蓿眼神飘忽,吞吞吐吐地着说:“开心,小姐开心,我当然也开心,只是这及笄之礼甚是麻烦,我担心你应付不来。。。”我还以为她怎么了呢,看她也是一片好心,我牵起她的手说:“怕什么,有你在我旁边就不用担心啊!”

果然,十月初七,家里就开始戒宾。苜蓿说戒宾就是父亲要提前三天通知各位同僚、朋友和亲人,邀请他们届时前来观礼。虽然苜蓿已经跟我大概讲过笄礼是怎样的,但真正轮到我上场时还是不免有些心悸。十月初十,早上还未天亮苜蓿就来叫我起床,洗漱之后带我去沐浴,穿上一身素净的衣服,头发也不佩戴任何发饰。等到苜蓿扶我走到中堂之时,已经挤满了观礼的人,贡台之上摆好了许多贡品,满屋子的香薰味,贡台前放着一个蒲团,如果跪上去正好给祖宗磕头。我按照吩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忽然发现前面的尊位上坐的竟不是父亲,而是两位妇人,一个是金氏,另外一个和善温柔的女人我却从未见过,苜蓿说执事者一般都是贤而有礼之人,那这一位又是谁呢?待我跪上蒲团,抬头看见桌上放着一个以红帕遮盖的盘子,应该就是苜蓿口中的冠笄了。

一会儿以后,面前二人起身,陌生女人给我赐以字号卿易,接着诵读祝词,语速之慢,祝词之长,气氛之紧让我很不痛快,难怪苜蓿说怕我应付不了。终于念完了,金氏拿起一个碗和一只柳条走到我面前,蘸了点水在我身上洒来洒去,像驱鬼女巫一样的严肃,我不能躲避,只好任她折腾。随后她便转身掀开盘子上的红帕,将那个发笄戴到我的头上,作弄一番以后我的长发已经被挽起,我松了口气,以为终于快结束了,事实上却还没有。陌生女人在我束髻以后向我揖礼,带我进内室换衣服,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帮我裹上一层层的衣服。记得苜蓿跟我说过,那些个比甲、背子和霞帔都是这个时代的妇女着装,难道从今以后我都要这么穿吗?穿戴完毕,我又被牵着出去给长辈们一一行礼,许多不认识的亲朋好友也纷纷上来祝贺,我只好照背台词应付了事,奇怪的是我并没看到万师傅的踪影。

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我的及笄之礼终于结束了。回到房间,我立刻脱下了裹在身上的那一层层玩意儿,正准备换回我的褥裙,苜蓿上前拦住我:“使不得!如今你已是及笄之人,怎么能够再穿这身衣裳?”“有何不可?那衣裳太麻烦了,而且我穿褥裙已经习惯了!”说着我就把褥裙往身上套,苜蓿为难地说:“及笄之人所拜见者,仅限于父母姑舅和兄姊,只要不被别人看到,私底下穿穿褥裙还是可以的。。。”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惊异地问:“你说什么?仅限于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今后都不能出门见人了?”苜蓿怯懦地回答道:“按理说,是这样!”我转念一想,不就是套衣服吗?只要我想出去就自然有办法,女子十四肯定是要及笄的,还是想想怎么庆祝生日才好。“苜蓿,今日是我的生辰,你看咱们找几个人一起庆贺一下如何?”“好啊,小姐想怎么办?”“爹爹他们都太古板拘束,你就帮我把鹤龄、延龄、李阙和顾昂请来吧,对了,把紫荆表姐也叫上!”“是,小姐!”

吩咐厨房给我做了一桌子菜,到了吃饭时间,他们也陆续过来了。鹤龄和延龄欢喜地打闹,围着桌子到处跑,顾昂和李阙也相谈甚欢。以前没怎么跟紫荆接触,这次近距离观察,发现她长得也有几分姿色,皮肤白皙,鹅蛋脸,唇红齿白,一双杏眼颇显锐利。看她进门,我也赶紧起身相迎,“表姐,快请坐!真高兴你能来!”“妹妹客气了,今天是你生辰,又是及笄之日,表姐前来道贺岂不是理所当然?!”寒暄之后,我们就开饭了,鹤龄和延龄不能饮酒,苜蓿自己不喝也不要顾昂喝,只剩下李阙,紫荆和我。

几杯酒下肚,我的脸已经开始发烧,紫荆还是安然若素,李阙更是没事,我提议喝酒就是图个热闹,也没想灌醉谁,照这趋势估计要醉也是先醉的我,还是趁早打停为好。待到吃饭时,我为尽地主之谊,主动给他们盛饭,由于我选的碗比较小巧,给紫荆盛满以后有饭粒沾到了碗沿,而她又坐我旁边,我顺手拿起她的筷子,把饭粒拨进碗里,然后将筷子往碗里一插便递给她。我只管接着给李阙盛饭,也没注意紫荆的脸色变化。等我坐下却还不见紫荆吃,苜蓿她们几个也是眼巴巴地看着不说话。李阙开口说:“紫荆姑娘别介意,锦儿不知道这些,不知者不为过,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倒是愣住了,好心好意请她吃饭,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表姐。。。”我还没问出口,她就对李阙说:“你当然帮着自己的人说话,这都当众上香了还怎么吃?!今日多谢了,我先告辞!”说罢就起身离席而去,此时我更懵了,忙着追问:“喂!有什么话你说清楚啊,这算哪门子事儿?!”

待我回去坐下,一屋子人已经笑得人仰马翻了,鹤龄拍着桌子大笑,“姐姐真厉害,连当众上香都想得到!表姐在娘面前告我的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你没看她那生气的样子,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哈哈哈。。。”李阙解释道:“你把筷子插在她的饭上,无异于是给死人上香啊,常人受到这种待遇都会不高兴的!”哎,我不知道还有这种鬼规矩,这次请紫荆吃饭倒是弄巧成拙了,仔细一想紫荆说的话,我便问道:“刚刚她说,什么什么自己的人?”话一出口,全场安静下来,我顿时就来气了,“今天我算是遇上鬼了,你们还瞒着我什么?有屁快放!”李阙尴尬地站起身说:“我喝多了,先回去,你们慢慢聊啊!”说着就真的走了,几个小鬼见气氛不对也纷纷闪人,只剩下苜蓿和我。

桌子上面已是杯盘狼藉,苜蓿想借故收拾盘子走人,我一把扯住她,“他们不说,难道你也不说么?”我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她问,她看了看我,然后跑到书架抽出一本《礼记》,翻开一页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女子许嫁,如满十五,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女子已经许嫁的年满十五即可及笄,未曾许嫁的二十岁再及笄!我瞪大了眼睛,年满十五?是年满十五啊!我才刚满十四就想把我当十五给滥竽充数拿去卖了?这回我真上当了,差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刚刚紫荆对李阙说我是他的自己人,这些时日父亲的默许、金氏的撮合、陌生女人的出现、苜蓿的搪塞、李阙的闭口不言。。。一切联系起来就对了,我还没十五岁父亲就马上让我及笄,看来是早已决定把我嫁给李阙了。虽然跟李阙已经成了朋友,但我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托付自己的一生!

我放下书,用犀利地眼神看着苜蓿说:“那日在月华亭,你担心的不只是我应付不来这及笄之礼吧?明明是你自己喜欢李阙,为什么还要帮他们隐瞒我?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坦诚相诉?”苜蓿心虚,低着头说:“我。。。我只是个下人。。。”“下人怎么了?下人就不是人吗?下人就没有爱的权利吗?老早我就发现你看李阙的眼神有端倪,你看不出我故意给你们制造的机会吗?”“可是小姐,如今你已及笄,那日连李公子的母亲都来亲自为你授礼了,而且李公子喜欢的是你啊!”我顿了一下,原来那个和善温柔的妇人就是李阙的母亲,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苜蓿说的也是实话,不过,只要没有成婚我就有办法!“此事以后再从长计议吧,我不会嫁给李阙的,你记住!”说完我就甩门而出。

第九章 曲终人散

 及笄的第二天上午,万师傅早早地来到我的庭院。在苜蓿的强烈要求下,我打消了继续穿襦裙的念头,转而穿上了一套粉紫长衫比甲,类似于今天的长马甲,无袖无领,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显得雍容华贵。头发也被绾成了堕马髻,还插上一支翡翠柄的镶金发簪,顶端雕以两朵牡丹,下面坠以小颗珍珠的流苏,摇曳生姿。这打扮看起来倒也新奇,但我清楚,这是及笄之后妇女的样式,我穿成这样也就意味着是待嫁的闺女了。

艳阳高照,凉风凛凛,天气十分舒畅,然而我的心情却颇显沉重,因为上次与李阙切磋琴艺之时师傅就说了,等我及笄之后他要离开,这样的话,今天就是他给我上的最后一课。

师傅仍然像往常一样踏着落叶款款而来,一脸的轻松和怡然完全看不出与平日有什么不同。“锦儿见过师傅!”我微微行礼道,他抬手虚扶,径直去了他一贯就座的位置。我轻轻启唇道:“师傅,今日咱们学什么?”高深难测的眼神再次扑来,他微扬嘴角,淡然一笑道:“今日就由你来抚琴,我只旁听便是!”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徐徐走至丝桐跟前,不禁暗自腹诽道,难道今天不准备再教我了?让我抚琴,他只旁听,这又是唱的哪出?

我依旧坐在丝桐之前抚琴,他认真地听着,并不打断,也不作任何评论,我不愿提及离别之事,只是一曲接一曲地弹,而且是按照他教我练习的顺序。三个月的时间一晃即逝,每弹一曲,当时的情景就呈现在眼前,这样的陈列和堆砌却让我莫名悲伤。三个月来,我把他当良师,当益友,倾心交谈,戏侃人生。。。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缘由,知道他不愿说我也不问,我知道的只有他的名字而已,如今将近离别又好像他根本不曾来过。他走到我面前,一手按住琴弦,“可以了,不用再弹了!”我随即停下,缓缓看向他,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今天根本就不是离别之日,又好像他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默许我将所有的曲子一一弹出,却又在最后一首将要结束之际将我打断,我不言,只是等他开口。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丝桐,斜挑着眉说:“你不问为什么吗?”我坦然直视过去,悠悠道:“师傅想说自会告知锦儿,否则也无需多问。”他微微扯起嘴角,“是吗?那可否告诉我,你的信念是什么?”我十分笃定地说:“实现我应有的价值,竭尽全力去做我想做的事!”他轻嗤一声,继续大笑道:“说得好!好一个应有的价值!我想挽救一些人,阻止一些事,可是我为了我自认为的价值,却失去了更多珍贵的东西,而他们也必将为了他们所谓的价值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些什么人什么事,不懂那代价是什么,更不知道这些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我将那个“我”字拖了个重音,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说:“我希望你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不要卷入是非之中!”“是非?难道师父是遇到什么难事怕连累了我?”他顿了一下,轻叹道:“算是吧!”我继续追问:“那师傅还会来看我吗?”他徐徐转过身,背对着我,须臾,说道:“或许吧,但我希望我们不要见面,起码在成化年间!记住,如果有人向你问起我的事,你就如实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提起这把丝桐是我所赠之物!”“是,师傅,锦儿知道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继而说道:“今日是我授你最后一课,你的琴艺已经非常精湛,本来无需我再多教,现在我就用这丝桐再为你弹奏一曲,算是作别!”我起身让开,他敛衣落座,用丝桐弹奏了一首秋塞吟,弦起弦落,声声铿然。

秋风将庭院的树叶吹得熙熙簌簌地颤抖,地上刮起层层落叶,飞舞,打旋,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提醒着什么,我傻傻站在那里,随风吹乱我的发,任秋叶在身上肆意鞭打。曲毕,弦颤,他起身径直离去,不再回头,不再说一个字,弦音回旋,久久不散,一如我们的离别,似止未止。

之前想过最后一课会上得难受,但没料到是这般难受。这背后到底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秘密,这丝桐又有何用意?我百思不得其解,潜意识中,有种想要弄清楚的强烈欲望在挣扎,是非,秘密,到底是什么?我坐在丝桐之前一再思考,就是想不出任何头绪。这时苜蓿对我喊道:“小姐,紫荆姑娘来了!”回头一看,真的是她,昨天闹出了当众上香的笑话,结果弄得不欢而散,她却这么快就来找我了,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连忙站起身迎她进来,“表姐,昨天的事是我糊涂了,千万别往心上去啊!”紫荆笑盈盈地进来坐下,听我一说赶紧起身,娓娓笑道:“哪里哪里,昨天是我一时冲动,搅了大家的兴致,该是我赔礼才对!”说着竟真的给我行礼,我作势扶她起来,试探着问:“表姐太客气了,难道今日是专门来道歉的不成?”她却笑得极其自然,“说起来,咱们毕竟是自家姐妹,平时应该多走动走动,活络活络感情总是好的!”我心里本来就堵得慌,最怕跟人说一大堆客套话,偏偏这个紫荆每次见我都要客套个不停,为了人缘着想,我也不便得罪于她,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表姐说的是。”我只是微笑着回答,并没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

紫荆顿了一下,像是在极力找话题,她微微一笑,继而说道:“上次你送我的那套水蓝褥裙真是好看,丝绸质地好还不说,连绣工也是完美得无可挑剔,我喜欢得紧,平日都收在柜子里舍不得穿呢!”我僵笑着说:“是吗?表姐喜欢就再好不过了!”她掩嘴笑道:“这李公子啊,还真是心细如尘,听说那天你就随便看了看那丝绸,他就暗自买了派人送到了家里!他家世好,人长得又潇洒,多才多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啊,锦儿日后嫁进他们家可就有福了!”我闻言很是反感,但又不禁一笑,“表姐既然这般欣赏他,为何当初自己不让二娘帮你说说呢?以你的相貌许是可以的!”紫荆畅然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人家看上的不是你嘛,我哪有那个福分?!”“表姐喝点茶吧,这是父亲让人新送过来的铁观音,香味极好!”说着我就给她倒茶,免得她一直喋喋不休。

她客气地伸手过来,“我自己来吧,别太客气了,说起来你还是这家里的小姐呢!”我的手没有撤开,她的手恰好覆上我的手背,我顺手拂开她的手,突然感觉刮得一丝疼痛,随便翻开她的手看,竟是老茧!她迅速缩回手,我却奇怪了,她好歹也是出身富商家庭,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氏待她也挺好,她的手上怎么会有茧呢?我笑着试问道:“表姐手上的茧可刮疼锦儿了,你又不是习武之人,难道是二娘虐待你,让你做苦力了?”她敷衍着笑了笑,“怎么会呢?姨妈一向疼我。。。”说着就径自取了茶杯喝茶,见她回避,我也不再追问。

她徐徐放下茶杯,转而说:“听说万师傅今日就离开张家了,这教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看我已然及笄不方便再来了吧!”自己的话一出口,我顿时想起来了,师傅说过,如果有人问起他的事。。。如果,那是不是说,这问的人跟这件事也有关系?紫荆继续追问道:“都教了这么些日子了,就算走也应该留下点什么作为纪念啊,你说是不是?”这话都问出来了,八成跟她相关,于是我便假装恶狠狠地说:“就是啊,可恨的是这万师傅不念及师生情谊也就算了,连个只言片语的嘱咐都没有,真是心寒啊,亏我还将他当做良师益友!”她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见她不言,我就戏谑地笑道:“只是锦儿不知,表姐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难不成你又欣赏他了?人家可是比你大了上十岁呢!”“哪有,别胡说八道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关心你嘛!”她赶紧敷衍道,“好好好,谢谢表姐的关心,延儿还找我去玩呢,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回去歇息吧!”弄清意图,我立刻下了逐客令,“那好,我改日再来陪你!”她浅笑着起身,我笑着送她出去。

我脸上的笑容一回房就瞬间消失了,苜蓿见我脸色不对,上前问道:“小姐,这紫荆怎么好端端地来找你聊天?说话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我严肃地看着苜蓿说:“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后多注意一些,特别是丝桐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苜蓿知道我的言下之意,只是默默点头。

第十章 媒妁之言

 自从我及笄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万师傅离开了,李阙也不便像以前一样频繁来访,紫荆始终保持着神秘,偶尔来找我也是说些有的没的,鹤龄和延龄一如既往地玩闹,顾昂时不时会过来看看苜蓿,然后跟我讲一些江湖上的趣事···一切看似平静如常,但我知道,父亲迟早会跟我提起成亲之事。

这里的腊月很是热闹,人们都是大老早就开始添置年货,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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