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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起相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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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清朝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的部队和16门红衣大炮,攻取了皮岛。朝鲜自此以后,由明朝的属国变成了清的属国。

……

八旗大军凯旋归来的那日,哲哲率领众妃攀上了翔凤楼的最高处。日头炽烈无比,劲风紫气东来,而八杆大旗正是烈风的源头,盛京内外无不欢欣雀跃热闹非凡,城里城外皆是胜利的喜悦。皇太极一身正黄旗戎装直奔上了翔凤楼,群妃各着精致绫罗,皆是娇艳如花,哲哲领着头恭敬行了万福礼。

“皇上军功显赫,是我大清之福。”哲哲巧笑盼兮,看到皇帝额角的汗水便欲拭去,却不想被一把抓住了手。

“哲哲,我不是说过不必搞排场,前朝摆了宴席和戏台也就算了,为什么后宫也这般?再说了,这里风大,身子弱一些的——”哲哲怔了一下,苦笑。身子弱?只怕他担心风吹到的只有那一个吧……“臣妾知道了。”“哲哲,怎么不见兰儿?”“宸妃着了风寒,我让她留在关雎宫里——”只见她的话没有说完,眼前人便冲下了高台。

哲哲心中仿佛有某种东西滚落,淡淡与身后的布木布泰,对视眼,不着痕迹地叹息。

皇太极一路来到关雎宫,两个月的相思之苦简直折磨地他快要发疯了,他现在只想紧紧地将海兰珠抱在怀里狠狠地吻她!推开门,只见有袅袅白色薰烟自暗紫色铜兽香炉中升腾而出,内室的正披下层层帷帘,淡红色的锦帐依旧那么光鲜,大殿宁静地仿佛不属于此刻这个喧闹的盛京,这里充斥着她的气息,全部都令他魂牵梦萦……

帷帐后一床杏黄色云锻锦被已被铺开,上面一大朵富贵牡丹开的正艳,仿佛是这素色时令里最美的娇艳,成为他心底唯一绮丽色彩……当皇太极放轻脚步,轻轻地掀起锦被后竟发现空无一人。“来人!”隐忍着怒火喝来下人。“你们主子哪里去了?”一个宫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低低应到:“福晋今儿个睡醒后一句话没说就去了后园子,现在也没回来。”

“几个时辰了?”“回皇上,三……个。”皇太极起身便冲出关雎宫,只见关雎宫后雪地上,那一排细小的脚印还印在上面,在这红墙绿瓦间显得如此娇小。的39

他寻了很久,才在一个梅花树下寻到她。她独个儿站在梅树下,低着头拔摘着手中梅枝上的花朵,水眸没有定处地在漫天雪色里流转。瓣瓣鲜艳的红梅在遭人摘取后悄然落地,在雪地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远处看来,仿佛是点点滴落心头的鲜血。

心似冰清质似洁,梅魂凝寒花不落。他突然想起这句诗,压抑着兴奋,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天上的浮云一层层地慢慢漂浮着,落雪凄清地缓缓飘下,他伸出手覆住她的眼,哂笑:“捉到你了,看你往哪儿跑。”然而掌上突然传来冰凉的湿濡感触,他一怔下松开手,以为那是她的泪水,可是扮过她的身子才发现只是融化在她脸上的雪水。“怎么这么冰,我不在了就不会照顾自己了?嗯?”她轻轻勾起笑,欲要行礼却被一把抓住。“想我了么?”他笑得很坏,故意将脸贴近。海兰珠点点头,移开了目光。皇太极有一瞬的怔然,又问:“独个儿站在这里看什么?”他记得方才她是仰着头的,那表情即使他不想承认,也无法掩盖她的寂寞。她垂着头,轻轻摇着。他解下大麾给她披上,不由得担心。“才一个月不见,怎么越加瘦了?你姑姑说你受了风寒怎么还这样呆在雪地?”海兰珠静静地望着他。“……昨儿个夜里下了场霜雹,风吹的极大,我担心这些是今年最后的梅花。如果不来看……就没机会了。”他怜爱地扑去她发顶的雪花“既然喜欢梅花为何还摘它们?”他指她脚下那些被蹂躏的花瓣。

她站在他所遮挡住光线的阴影里,隐去了表情。“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易碎的,只怪它们开的太美,躲不过寒风,就这般凋落成泥……”“这是你来盛京看的第一场落梅,今后习惯就好了。”他打断她的伤感安慰。发现她脸上的雪水越加得多,便伸手擦去,擦到最后才赫然发现挂在她脸上的是混着泪融化的雪……

“……回去吧。”雪越下越凶,两个人静静往回走。他不经意回首看到属于她那串脚印如此的娇小,浅浅淡淡地追着他,忽远忽近……突然,他发现什么般怒喝道。“你竟然没穿鞋?”他揪心起来,伸手就要抱起却被一把推开。他惊讶下气愤不已地寻看她的眼,却发现她连目光也是避着的。

“为什么不让我抱?”她不说话,只是摇着头。他第一次觉得她不乖顺的可恶。气哼哼地走上前蹲在她的面前。“愣什么,背总可以了吧?”她第一次觉得他的肩膀如此宽阔,就像他的胸怀,一直包容了她如此多……只是,真的会包容全部么?

她心头越发的难受,想看又不敢看他。回神时,皇太极已经背起她。“都这么大了还会光着脚跑到雪地,要我担心。”她盯着他的侧脸,微微笑了出来。“您当我是孩子么?”“是啊,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他第一次有这种爱上一个比自己年轻女人的感概。

“即使如此,我也陪你一起老……行么?”她在他耳边轻轻叹道。皇太极不由得笑了,寂静的天地间,仿佛只有落雪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原本两串的脚印终于合成了他一个。他肩负着的不只是大清的江山,还有背后的她,这个女人,他要背着她一辈子,绝不松手……

庆祝凯旋的盛会一直持续了三日才结束,这三日每一晚皇太极都是醉醺醺的,从喝醉程度不难看出他的喜悦。

海兰珠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御医来过两三回都被推拒,她觉得自己除了嗜睡没有大碍。

这一日难得雪停,万里晴朗无云,天边高远地挂着一轮红日,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

因为总是见不到海兰珠笑,皇太极想了个注意,于是方下朝便神秘兮兮地跑到关雎宫,将海兰珠拉到后院。

后院两株大杨树横梁上牢牢系着两条绳索,下拴蹬踏着木板。绳索上装饰着漂亮的铃铛和彩带,迎着风不时飘荡。

“秋千?”海兰珠惊喜道。“我在朝鲜的王宫看到这个东西时,便想着你一定喜欢。我总是在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的性格也不喜欢串门子,所以寂寞的时候可以玩它解闷。”北方民族盛行荡秋千。如青海土族用的是“轮子秋”,称轮子秋为“卜日热”,意为“旋转、转轮”。轮子秋根据当地条件,就地取材制作。如拆下大板车柱轮,将车柱竖起,下轮压重物固定重心;上轮绑一架梯,在梯两端拴上等长皮绳(似秋千)即成,故谓之“轮子秋”。

画架双裁翠络偏,佳人春戏小楼前。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容人上天。花报润沾红杏雨,彩绳斜挂绿杨烟。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谪降仙。而中原汉族多称荡秋千“飞天”,这是对秋千的传统认识。最喜欢秋千的朝鲜姑娘们多在节日里身穿色调艳丽的彩裙,围在秋千旁争试高低。比赛时,在高空的彩带上悬挂一串金黄色的铜铃,姑娘们荡起秋千,看谁能碰响铜铃,碰到的次数越多,成绩越高。

“我小的时候也常和吴克善哥哥玩秋千,那时候我站在上面,他就在下面推秋千,荡到高处时,可以看到草原上一座座漂亮的敖包和洁白的羊群,还可以闻到清风送来的草香……”

“那还等什么。”皇太极拉着她坐上去,从背后推动秋千。“皇上!奴才们来推就行了。”一旁的宫人欲上前,却被他瞪回去。他越推越高,终于到了最高处时,海兰珠放眼望去,看到了一片片的红墙绿瓦,金黄色调琉璃在灿阳下徐徐生辉,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不禁闭上眼。尽管盛京的景色不同熟悉的草原,但她更喜欢,只因为这里有他在……她紧紧攥着秋千绳,杏红色的长袍下摆荡漾在风中,像是一只欲飞的蝶,回过首,看到皇太极正抬头朝自己微笑,仿佛被那笑刺伤眼,连忙闭起了双眸,那夜豪格狰狞的容颜如噩梦般突然侵入脑海,怎么也摆脱不掉……她以为自己忘了,以为可以忘……可是,怎样也忘不掉!鼓起勇气再睁开,他还是在秋千下那样地朝自己宠溺地笑着。瑟瑟冬风刮在脸上突然刺骨的冷,只因为她的心这样的寂寞凄凉,秋千忽高忽低,他也忽近忽远……就像他们的爱情,每次她想牢牢抓住,却怎么也无法握紧?这红尘就如同汪洋,她苦苦摆渡,却似乎这样也到达不了彼岸。究竟哪一日才可以守得云开见日明,姻缘浮舟?“海兰珠,你究竟为什么总是一脸欲哭的样子?”皇太极皱眉拉下秋千上不断回首瞅着自己的女人,从那双眼中他只看到了心碎。海兰珠垂下头,欲要说什么时,只见一个侍卫奔过来便打了个千。“做什么这么莽莽撞撞?”皇太极劈头便侍卫骂了个狗血淋头。“回皇上,肃亲王他……”海兰珠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要裂开。肃亲王不正是豪格的封号?“他又怎么了?”“王爷正跪在清宁宫负荆请罪。”“请什么罪?”“王爷说——他杀了自己的福晋!”海兰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来不及回首瞧仔细身旁人的表情已被一把拉着往清宁宫方向去。

一路上心思百转,相触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有破碎的声音不知何处传来,这风呼啸的如此凄厉,仿佛在代替她呐喊一般——他要知道了!他要知道了!!皇太极显然是带着怒气而来的,然而方踏进清宁宫对着跪着一地的妃嫔阿哥,却突然收敛了脾气。没有任何人可以猜到他此刻想什么,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视一个帝王的内心深处。

豪格正跪在门边,远远看到皇太极的御驾时已经跪了下来。“皇阿玛!”眼睛却是直直瞅着海兰珠。哲哲示意海兰珠做到自己的位子,一溜儿的只见五宫都整齐排坐着。皇太极不愠不怒地瞪着跪在地上的豪格,开口道:“方儿个朕听到下人来报你杀了你的正福晋,可确有其事?”豪格磕着头,没有否认。“别以为今天当着你这些个儿额娘面,朕就会饶了你!我大清以仁德治天下,看来朕对你说的章法礼节你平日是都没有听进去?”豪格仍旧磕头。哲哲见皇太极面无表情,怕他真动了肝火难以收场,忙不迭圆场说:“皇上这是何必,皇长子这么做定是有他自己原因,不如先听听他如何说。”皇太极不予理会,极突然喝到:“豪格,抬起你的头!”豪格抬起头,却是直直盯着海兰珠看。众人也觉得不妥,纷纷又看向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海兰珠。

“你竟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太极也瞧见豪格的眼神不对,朝哲哲怒道:“你们都先下去!”

哲哲只好带头起身跪安告退,唯有海兰珠却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失神,突然不知有谁推了她一把,她便从椅子上跌到在地,海兰珠忙不迭回首,只见庄妃布木布泰正站在身后诡异地看着自己。

“姐姐,你没事吧?”庄妃很快地上前搀起海兰珠,然后疑问道:“看来还是姐姐你最担心肃亲王的安危,这也难怪,想来繼妃姐姐送葬那日你还曾住在肃亲王府,自是感情非凡。”

海兰珠抬起头,便瞧见皇太极正疑问地看着自己。“想来肃王爷福晋没了的那天,也正巧是送葬那夜的事。也许肃亲王是刚没了额娘所以多贪了几杯酒和福晋争吵了几句才坐下错事……”庄妃低头叹息。“事情是这样的么?”皇太极问向豪格。海兰珠终于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眼豪格。“事情不是这样的。”豪格静静道。“事实上,我——”“皇上!”海兰珠咬牙跪了下来,“肃亲王没有杀他的福晋!”皇太极冷笑。“没想到朕的宸妃会知道真相。那么你们就好好的给朕讲一讲,究竟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些什么!”

海兰珠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豪格不知何时紧紧攥住她的手,她一惊之下用力抽开。

豪格不顾一切地又握住,宽大的官服衣袖盖住了十指,她不敢去探究究竟皇太极有没有看到,她只觉得此刻仿佛身处阿鼻地狱一般的噩梦中,如果不摆脱豪格,她会失去全部,包括她最爱的人!

“肃亲王的福晋——是我杀的!”只觉四周一片死寂,仿佛又粗重的呼吸传来,仔细探究下才蓦地发现那是她自己的!

“你…说什么?”她抬起头,鼓起勇气毫不不避讳他的视线。“我说,肃亲王的福晋是我杀的!”豪格一个茨楞拉下她硬挺的腰身,反驳道:“她说谎!”“皇上——”哲哲方要插口。“都住口!”皇太极瞪红了眼,指着海兰珠“把话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海兰珠咬着牙,灵光一现便应道:“是因为哈达那拉氏害得穆珠小产,而且三年前也害过我的孩子……所以我恨她。我…我本不想杀她,真的不想。可是她太可恨……”皇太极皱眉:“穆珠是谁?”豪格却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瞪着海兰珠,似是不敢相信又似心疼。哲哲回道:“那是肃亲王府上的庶福晋,去年从科尔沁归嫁来的。”“这似乎也情有可原,而且哈达那拉氏的母亲原就是犯了罪的——”哲哲见皇太极有些动摇,急道:“皇上!您不能总是这样一味偏袒哈日珠拉!无论如何她是杀了人的,汉人有句话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不过是个嫔妃……”

“姑姑。”海兰珠意外地回过首,以只有哲哲才能看到的角度看着她,“您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么?”

哲哲被海兰珠这从未有过的阴冷表情吓住了一瞬,然而她毕竟是皇后,是六宫之首。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她转身朝着皇太极跪了下来。“皇上,哈日珠拉会变成今日这样种种犯上的失德之罪,都是因为我管教不言之过,还请皇上处罚。”

皇太极冷笑,左手食指紧紧扣着黄色掐丝珐琅扳指,指尖浮出微白的青紫色。“好、好。皇后这话反过来听,倒是怪我太宠关雎宫了么?”海兰珠淡淡瞅了眼皇太极,那惶惶然的表情中竟带着一丝冷漠。“恕臣妾直言,皇上从朝鲜凯旋归来的几日,除了关雎宫可曾还去过别处?”

“你是怪罪我对兰儿宠擅专房了?”“臣妾不敢。”“不敢?我看你们都敢得很!”皇太极额头青筋暴起,抓起手旁的茶碗便摔扣在地。“今日你们是都反了!”

却不成想那碗茶恰巧硬生生泼在了海兰珠身上!一阵热气升腾中,她楞是咬牙没有吱一声,只是泪水已经浸染了衣襟,那杏红色的长袍转眼成了大红色,不知为何竟让她想起新婚那夜他抱着她,温柔为她穿鞋的情景。他握着她的脚,那么霸道的对她说:“海兰珠,你要记住。从今后,你只是我的!”

而此刻,已经被如此污浊了身心的她,还可以纯净地回应他笑容,告诉他,她还是他的么?

“皇太极!”她痛哭失声,伏在他的脚下泪流满面。“你究竟该要我怎样,究竟要我怎样?”

——除了爱你,我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皇太极只觉心也要撕碎了,他起身便给了哲哲一巴掌,大喝道:“都给我滚!”

豪格依旧跪在地上,死死瞪着眼前这片大红色,不肯眨眼。为什么你要顶罪!为什么你要这样的哭!为什么你依旧不肯看我一眼?如果我们就这样被他杀掉……呵,你怕是死也不肯这样陪我赴死的吧。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爱的这样卑微?却仍旧无法打动你?

“海兰珠!”只听一声惊恐地大喊,海兰珠软到在皇太极的怀里。御医随即被召入清宁宫,只待一阵耗人心神的沉默后,一句上禀的话如一块巨石,砸入了这本就不平静的后宫水潭。“皇上!宸妃娘娘有喜了!”荡起了阵阵翻天巨浪……

醒来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静静地在炕上躺了很久才回过神,肩上的烫伤疼的直咬牙,转首便看到他熟睡的模样。

那毫无防备的样子怎也无法与白日盛怒的他联系在一起,忽而觉得,他在与他永远都是个神秘。

他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暴戾,更可以很冷漠……海兰珠单手支起身,静静地将脸贴在他有节奏律动起伏的胸前,仔细地听他的心跳。

她记得草原初遇的那一年,他也曾这么做过,还痞痞地问她:“你的心怎么跳得这样快?”

不知为何泪便流了下来,鼻间有冷香浮动,麻醉着人的神经,大概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梦境才会这般的甜美。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对么?

出乎乌兰意料之外,海兰珠得知自己有孕后的情绪很平静。乌兰脸色却不太好。“格格,皇上出征的日子和……日子很近,能对得上么?”海兰珠只是轻轻按着自己腹部说:“这是皇上的……”乌兰不禁红了眼,偷偷抹泪什么也不敢再说。豪格“杀妻”的风波肆虐了一段时日,朝野上下对其风评一落千丈,然而自那日清宁宫后,皇太极很快的派发豪格去了征明前线,虽然什么话也不再说,可明眼人还是看得出“皇长”子在皇帝心中的位子。

豪格出征前几日一直私下托人往关雎宫送信儿,海兰珠只是沉默地一概拒之不理。

她开始少言寡语,无论皇太极百般讨好也无法笑,严重的时候会对着水晶帘子整天发呆。

妊娠的日子总是辛苦的,她不断地吐酸水,夜难入寐。哲哲等嫔妃看后都一致说这定是怀着个“哈哈济”。

尽管每日来“关雎宫”串门子巴结讨好的嫔妃无数,她还是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似乎除了盼着他每日下朝,便没了其他的乐趣。她消瘦的骇人,时常给人种冷清的感觉,就仿佛冬日雪地里静静绽放的寒梅,散发着独特的摄人幽香。

这一日按例八旗出猎,要巡猎三天。他临行前神秘兮兮地说要给她礼物。

送走了他后屁股还没等坐热,便听来报有人求见,本以为又是什么谄媚之人来访,哪知却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故人。那是个穿着蓝底白袍缎子的蒙古袍子,梳着草原少女常梳的“辫子头”的女子,只有看到那脸掩不住的沧桑还有微微隆起的肚腹才暗示那只是个在旗的中年贵妇。“格格吉祥。”那贵妇按着蒙古礼节郑重行了见礼。乌兰看到那人的脸,先是一怔,很快便红了眼圈,忙不迭转首喜极而泣道:“格格,她是——”

海兰珠已经讶然地站起了身,反应过来时已经冲上前抱住了那人。“是齐兰!是齐兰吧!”来人正是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侍女齐兰。“格格。”那妇人也流着泪道。“您还记得我。”“齐兰!齐兰!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齐兰擦着泪笑道。“格格您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草原上第一的美人,齐兰一眼就认出您了。还有乌兰,好姐妹。”三人抱在一起又哭做一团。好半晌冷静下来,三个人已经都成了“花脸猫”,彼此瞅着都不禁笑了出来。

齐兰这才慢慢道起这些年的故事,原来在天命十年的时候,她和鄂硕将军因为撞破葛尔泰杀死富察福晋而要被斩草除根,临危之际被鄂硕将军所救。两人才逃出生天,只是鄂硕将军因为没有完成四贝勒皇太极指派的任务带走兰格格,而惭愧不已,齐兰一巴掌掴醒了他,两人交谈间齐兰才知道鄂硕将军曾有个相爱却早逝的恋人长的与齐兰模样相同,而那人正是齐兰的双生姐姐。

情难自恃的两人还是各做分别,齐兰因为葛尔泰而无法再回察哈尔,于是在草原流浪时做了一个牧人的妻子,日子也曾平静安稳。只是战火燃烧的这样快,大金和察哈尔的战事使得她再次流亡,丈夫不幸死于流箭之下,她在重病绝望的时候,竟再次巧遇鄂硕将军,那时的他已经早不是什么将军,而是镶红旗下的一个小小都尉。经过这些年的种种分离,都已是看尽红尘纷扰,两人这才终对前尘往事释然一笑。

崇德元年,大清国建立。终于相守的两人才算喜结良缘,今年元月就有了喜孕,然而不久前皇帝找到了鄂硕,不仅提拔他的弟弟为御前走马,还特别允许她进宫。“格格,皇上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您啊。”海兰珠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齐兰,好似生怕她是幻影一般。

“齐兰,转眼已经十二年,这一切真的好似梦一场啊。”她感慨太多,到了最后只有这一句。

是啊,那梦里有相思的刻骨铭心;有生死的危难;也有岁月的沧桑;更有这千回百转的冥冥天意。

海兰珠感觉齐兰的手粗糙地很,不禁又气又心疼,心思流转间执起她的手将自己腕上的那只暖玉佛珠撸到她上,那是串精致,通体白嫩,中间流转着一条灵动的红线的佛珠。

“这是新婚时大哥礼亲王送给我的,如今我给你,只盼着这之后的日子里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够平平安安,想起我的时候也全当是个念想。”齐兰没有推绝,她全心全意地祈求道:“格格,您心地还是这般的好。齐兰也盼着您能够顺利生下小阿哥。”

乌兰插口道,“格格,今晚一定要留住齐兰,待我做些科尔沁的家乡菜,咱们好好聚聚。”

齐兰也示意帮忙,却被乌兰一口推拒。“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瞎忙叨什么。”这一晚,是海兰珠进宫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关雎宫的每个人都没有见过笑得这样美,这样开心的娘娘。

海兰珠做了一个梦,她穿着年少的蒙古长襟袍子,系着红腰带,踩着长筒马靴。用金、银钱和五彩丝线绣成各种美丽的图案的辫套扎着头发。在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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