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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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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冰林坊是关键。
洛月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慕飞和宝刀回答的,正是“冰林坊”。
洛月踏入冰林坊。
雕花香片连缀成的小盒子,里头的“宝贝”用细丝带扎着,比前头摊在工坊里时的草根样子好看太多了。这个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当天就留在了冰林坊。这个时候,试用的还主要是女性,并没有把客户包括进来。
一天后,洛月传话,向宝刀他们订一担纸。客人已经被带动了。他们跟姑娘们之间的交情,本来就愉快而私密,两情相洽时,用一点姑娘在用的好东西,简直是水到渠成的功夫。而且这种私密上的用品是这样,从来不用它,你也想不起来,一旦用上,就很难停手了。于是,两天后,这数字翻了一番。
与此同时,西楼的妈妈坐不住,主动来找洛月探话。
洛月装糊涂:“其实我消息最不灵通,跟北坊也不熟……”
“北坊不熟,你还帮他们进时新纸品!听说那东西,保养那地方的皮肤非常好?月姑!你再不跟我说老实话,我生气了!”西楼妈妈作出怒容。
其实那“听说”,都是洛月故意把风声吹到西楼的。听西楼妈妈不高兴,她连忙装好人:“别!别生我气呀!这都是北坊那娘儿们,先钳住了我的口。她说呀,他们姑娘最高贵,靠的是手艺吃饭,不必天天拿水冲。这种私密的好东西啊,只有他们、和他们的客人配用,逼着我答应,不跟人家提!”
“那——”
“您别急!那家商人,我知道,他们还要进更好的货。我答应了北坊,那货色不告诉别人。如今,更好的货来,我且不给她们看,先给你,就说是另一路的商人送来的。妈妈,你也别带出我的名字来,总之包在我身上,叫你压过那尾巴翘上天的北坊!成不成?”
西楼妈妈觉得这太成了!对洛月不只道谢,还留下了“小小心意”。皱纸的价格,已被洛月抬高,西楼妈妈并不介意。
作掮客,作到洛月这种程度,也算到家了。
但宝刀他们要拿出更好的皱纸。
欢场竞争,一掷千金在所不惜,但要掷在好东西上。宝刀他们要让西楼压过北坊一头,西楼妈妈才愿意出高一头的价格。
皱纸的质量要如何才能更上一层楼?
宝刀带领着伙计,将艾草收割回来,捣碎,漉汁,像给青团染色似的,把纸浆染成青色。
还有指甲花也开了,满把的摘下来,桃花正谢,用大片竹席去接回来,都挤出花汁,是粉红色。
宝刀或许对造纸完全不了解,但她厨艺上精彩造诣,令她触类旁通,泡制一点草儿花儿,完全胜任愉快。
如此这般,做成钝青、绯红两色纸张。皱纸本身的质量,其实并没有提高。但女人是视觉的动物。譬如去选购马车,男人看中的是:这车觳光顺,车轴笔直,索子扎实。好车!女人看中的是:哇!一辆霓霞色的靓车!
西楼妈妈见了这双色纸,两眼发亮,一个钱也没还价,直接捧走。同一时间,冰林坊将订购纸张增加到四担——冰林坊的客人也想要。这确实是日常使用方便清洁的好东西。他们要带回家去。因为市面上目前还没看到,所以,他们只能通过冰林坊下订单。这当然是冰林坊的脸面。
冰林坊还没得意多久,就被西头葛晶楼一脸踩在了脚上!——啊不,是一脚踩在了脸上!
通风报信的小丫头大姑娘,激动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这是头一次,卖艺又卖身的三处欢场,给自诩高贵冰林坊闷了一记狠的!这记大招竟然是葛晶楼放出来的!南阁坐不住了。
南阁的妈妈,收到了情报、搜到了蛛丝马迹,又亲自来找洛月了!
那情报、那蛛丝马迹,当然是洛月故意放给南阁妈妈的。
现在的事情明摆着:把同样的货也交给南阁,市场可以继续扩大一点。
但如果把更高一级的货交给南阁,市场岂止继续扩大一点?单价也能向上打滚!
问题是:宝刀和慕飞,如何将品质更加提高?
慕飞当天,搭着马车,回了桑邑。
第五十章 画非春宫
马车再回到张邑时,车上的乘客除了慕飞自己,还多了一个沈夔石。
“不,不画春宫!”沈夔石在马车上,仍然这样坚持。
“不画。不画。只是两情相悦的男女。连衣服都不用脱。你画出两人之间的张力就行了。”慕飞这样表示。
这是看完归明远的小说后,慕飞得到的启发。
归明远的小说,何尝写什么衣下风光、肉搏大战。但读者就是能感觉到那份缱绻张力。
慕飞相信沈夔石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沈夔石还有些不乐意,慕飞眼睛一转:“先生实在画不出,就算了,我请归大哥写个短诗也好。归大哥写市井生活好生动啊——”
“我才生动!”沈夔石鼓起眼睛,顿时上了激将法的钩。他一直觉得归明远的笔法有问题。可是居然有人认为归明远的笔法很好?拜托!那种生动程度,他沈夔石,一定也做得到,而且更精炼、更扣人心弦!
自入山乌槛以来,沈夔石第一次拿起笔,也早闷坏了,头一笔还有点迟疑,后头简直是喷泻而出,厚积而薄发,很快完成了慕飞委托的画品。
这几幅小画,很快交刻,并印上了皱纸。
现行的书,很少用印刷。因为木头本身就容易有凹凸,麻纸表面又不是那么光滑,所以印刷的字体、画面,很难保证流畅精妙。
可是沈夔石的作品特点是:线条朴实、气魄动人。
也就是说,因为印刷物表面粗糙而造成的某些笔触缺失,并不能影响他作品的整体效果。
更何况他画画题材的内容,保证了即使画面质量粗糙一点,传达的效果仍然叫人瞩目!
有的书商想买沈夔石画春宫,并不是没道理的。他画这个,非常精彩。即使里面的人物穿着衣服都精彩。
他画的女孩子,衣着整齐,低头拨弄衣带,比人家画的没穿衣服的女孩子还能叫人心跳,而他画的男子——
没法说。
只有看,才能体会其中的妙处!
沈夔石数月未持笔,这次作品完成,把他自己都吓一跳:怎么?比以前更精进了!这是数月闭关的功劳?抑或归明远的笔法确实对他造成了良好刺激?他自己都怔住了。
小小纸纺里,彻夜赶工。给纸浆里加香料,并且在上面加印沈夔石的版画。
慕飞现在手头终于宽裕了,舍得买比较好的原料,譬如香粉,加进纸浆里。
香粉也有很多讲究。质量最好的香粉,产自南方适城,那个,慕飞绝对买不起。就算他买得起,成本也将恐怖的攀升,连**都负担不起这样奢侈的东西。改用质量差一点的香粉吧?香也是香的,却怕碰到皮肤上,会让顾客娇嫩的皮肤过敏。这样的事故如果出现,不用多,只要那么一两桩,立刻给皱纸事业带来极大打击,最好别冒险。
所以,在加香问题上,慕飞颇为踌躇。加了香味,产品当然又上一等级,可是买什么香料好呢?
宝刀叫他放心回桑邑,香味留给她来处理。
慕飞回来时,宝刀已经采购了大量薄荷叶子。
张邑鱼米之乡,土地肥沃。薄荷这种东西,到处生长。宝刀用很廉价的钱,托小孩子们去采,收集到大批薄荷,一样淘出汁来,那汁水染色功能远不及艾草,却透着扑鼻的清香。钝青色的纸,直接在造浆时把薄荷汁掺进去就好了。都是青色,不用担心颜色混淆。薄荷本来就护肤,不用担心对皮肤造成**影响。
至于红色的纸,怎么加香?
湿纸要晾干。晾干太慢,宝刀索性用火烘。薄荷叶漉汁之前,先让它们跟纸一起烘。薄荷的香先渗进了这些红纸里。叶子也烘得干了,正好磨成粉。像磨米粉一样,磨得细而又细,然后淘汁,给青纸用。
两种纸的香味都解决了,其味清淡宜人,而且成本一点都不贵。
印刷方面却还是有困难:
照沈夔石的画刻版。好是好在沈夔石的画,笔触简练,刻起来很快。可再快,毕竟是手工刻划,不可能一口气搞出几百块来。更不可能几百块的价格都便宜到像田野里的薄荷叶一样。
就那么几块版,要印大量皱纸,怎么印?
宝刀和慕飞商量定了主意,一大张原纸,裁成九九八十一张小纸。这八十一张束成一札,最上面一张印画。
沈夔石共画了十二张画,由相思、相忆,到相逢、相离,又重见、相知。正好十二札作一整套。十二套作一担。
葛晶楼妈妈喜彻心肺,如获至宝的抢购回去。
这时候,反对皱纸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大致还是老调重弹:纸张笔墨,斯文事也!以斯文纸置秽所,岂不有辱斯文?
这话是很有杀伤力的。可惜,洛月第一处攻陷的就是冰林坊,第一批俘虏的男客里,就包括文人。
如果说拿皱巴巴的麻纸,替代竹木签使用,确实有辱斯文。那么,**要受严惩,而那些文人也首先要引咎自责。
文人们是最不爱引咎自责的群体。
冰林坊等**为了免受官府追究,也势必得捍卫皱纸。
文人和**女子联手,简直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他们想出的化解方法也非常巧妙。首先,堵住邑守大人旁边的言路。先不让那些最难听的话到他的耳朵里。
然后,有几位文人邀请邑守大人出游。邑守大人很爱山水,又当此春和景明的时候,当然欣然答应。到了外头,官伎荐酒,是平常事儿。野餐野饮,似乎饮食有点不干净,于是难免要出恭。下头的人“不仔细”,一时忘了带竹签,怎么办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搞点叶子就行。邑守大人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树丛后面就有人很客气、很殷勤地,给邑守大人递了叠东西。邑守大人一时没仔细看,随手用了,觉得非常好用,待仔细一看,脱口问:“这是什么东西?”
“是造坏了的废物。请大人降罪。”从人回答。
“哦?废物利用,很好嘛!降什么罪?”邑守大人心情不错。
旁边就有人进谏:“禀大人,现在有人告状。说这竹子,虚心高洁,清雅出尘,是志士雅人的象征。可是人们用竹子削成签,作清秽的用途,有辱志雅。”
“你是在开玩笑吗?”张邑邑守瞪着眼睛,“这、这明明……”他说不出大道理,可是觉得这种上纲上线的指控,不对劲,很不对劲。
“还有呢!又有人告状,陶瓷做杯做盏,奉人口欲,偏偏夜壶也拿陶瓷做,大不相宜。”
“胡扯吧?”张邑邑守感觉到了什么,“他们到底想说什么?”
“大人圣明!他们说,麻抄浆制纸,用来写字,不能干别的。”官伎哭哭啼啼求大人作主。红颜落泪,非常招人怜爱。
张邑邑守果断吹胡子瞪眼:“什么人说的?神经病!麻还编麻袋装垃圾呢,又怎么样?”张邑邑守指着那“废纸”,“还有这种造坏了的纸不?给我拉一点回去。给夫人、小姐也用用。”
于是事情尘埃落定。
第五十一章 改良皱纸
当南阁、西楼、北坊都像骨头后面的狗、追在皱纸后头又踢又咬,闹得沸反盈天的时候,文莺苑很镇定。他们是官家的产业,他们必须内敛一点、保守一点。
但是,当张邑邑守都用了皱纸,其他一些官员也问起在文莺苑里能不能用上皱纸时,文莺苑当家终于坐不住了。
就算现在进皱纸,他们也已经落后于潮流。
为了维护文莺苑脸面,文莺苑当家人希望,能用上更好的皱纸,来招待官老爷们。
“啊,总是要更好的。等级都已经提高到第三次了。”洛月半是抱怨、半是笑。格外娇嗔。
“我知道。”文莺苑当家神色不改的,徐徐转着手上扳指,“卖家说拿不出更好货色了,我也理解。但是,如果他们藏着更好的……”
他手指比了个手式,代表出价数目。洛月想了想,又比了个手式。
几次手式之后,价钱已经定得相当高,简直可以去买真正的好麻纸了。洛月站起来:“妾身一定把他们的底都撬过来!妾身怀疑他们藏着好东西,是想卖到京邑的。妾身一定把他们的老底留给您。”
“要真正的好货色。野草野花、野画家的印版,我都是不要的。我们这里毕竟是官方产业,要用格调、有谱子。”文莺苑当家补充完这句要求,端茶送客。
洛月欠身:“妾身省得。”
“山乌槛张邑分号”的招牌,已经正式挂了出来。宝刀在滚子上忙碌。原来的伙计早不够用,宝刀做主,招了些女人来。
切切煮煮的活计,本来就是女人比男人合适,更重要的是,按照目前普遍意见,女人算不得一个整劳力。女人来帮工,比男人便宜得多。
操作机器的技术活、体力活,由原来招的几个伙计负责。麻料、薄荷叶的整治,以至切纸、整理,都是女人在做。
宝刀亲自在整料环节抓质量。慕飞都不得不佩服她:看不出来,像模像样,是一把好手了!她收拾那些小麻雀小老鼠、小苣荬小土豆的时候,慕飞也没觉得她多厉害,这副身手用在正经地方,慕飞才晓得惊艳。那么多叶儿茎儿被捶打剁煮得服服帖帖、柔柔顺顺,换了他,绝对办不到!
他们发现:纸张的平整度,跟原料配比、以及水份有关。麻料切得越粗,纸张越不平整。所以山乌槛切麻料时,切得非常细致。这一点,宝刀和慕飞已经责成伙计改正。伙计倒肯听话,无奈手底功夫不行,备出料来每每还是粗糙。慕飞只有跳脚。宝刀领着一帮女人,把那些麻料当作厨房的原料来对付。骨头够硬吧?骨头还要给它炸酥呢!芝麻够小了吧?芝麻还要再磨成粉呢!麻料算什么?还不俯首贴耳、乖乖躺下!
麻料即使切细了,做成纸,纤维仍然不一定均匀,这点和造浆过程有关。这一过程开始,山乌槛从来没有接触过,是且再川的技术秘密。所以尽管宝刀猜测造浆过程对纸张平整有影响,慕飞也相信她的想法正确,可是无计可施。最后宝刀想办法,用手工的笨法子解决,带着几个女人一起,尽量把纸浆搅得能多匀有多匀。这个过程,拙手如慕飞,可一点儿也帮不上忙。
然后就要脱水。
纸浆经过烘、和晾的过程,变成湿纸,湿纸进一步烘干、晾干,就是成品纸。这个过程中,什么时候烘、什么时候晾,各进行多久?要不要另外加什么辅料、什么工序?又是各纸坊的机密。宝刀又一次鄙视慕飞的“少壮不努力”,慕飞又一次郁闷对墙、捶胸顿足。他们之所以造出来的纸都是皱的,主要也就是毁在这一步。
这一步真不是短期攻坚得了的,要长期摸索。
宝刀的贡献是:尽管她暂时想不出办法让它不皱,但是,她想出了办法让它更皱!
文莺苑当家拿到了改良后的皱纸。
包装已经返璞归真,是当地特产的苦竹,剖成片,光滑幽致钉成盒子,里头拿竹簧固定皱纸,纸搁在里面不会滑动,用时手指轻拨就可以打开竹簧,抽出纸,竹簧自动弹回去,重新把下面的纸压住——选材虽朴素,使用上却更加专业和方便了。
文莺苑当家捧着样品纸盒,不由得啧啧称奇。
岂止盒子大步飞跃!皱纸的质量也更上一层楼。
还是纸的本色,没有颜色、香味、图案那些花哨的附加值,然而纸浆调得好了,纸质更显细密,神奇的是,纸上的皱纹也更紧致了,即是说,擦起来也更好擦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文莺苑当家心头第一次浮起这样的想法:“要把纸皱得这么好,说不定比把它压平,还要更难啊……”
洛月把文莺苑当家叫回神,问他:对这纸看法怎么样?
文莺苑当家想矜持一点,没有满口盛赞,只说,还行吧。
“那就算了!”洛月摆架子,“听说京邑有大商家,还没看到样纸,就想大笔订购。可他们出的预付款数额不高,而且皱纸商跟他们从没合作过,所以心里有疙瘩,我跟卖纸的说,您这儿肯出现银,纸商才把样纸给您看。您不太满意?那就算了。”
“满意,满意!”文莺苑当家拉住她,再也不吝惜满口盛赞,“我要了!月姑,你去跟纸商说说。现银就——现银!不过,大笔订购的话……”
洛月察颜观色:“其实纸商慢工出细活,生产能力有限。如果您订这个数目,”手比了比,“我包一个月之内,他们再也供应不了别家。您这里,就独揽了这种皱纸!也就是说啊——”
洛月没说完。纸商并没有开放向普通人家的零售。也就是说,大户人家爱上了这种纸,只能向文莺苑转买。文莺苑等于在一个月之内垄断了最新皱纸的分销权。稳赚不赔!
文莺苑当家眼里光芒一闪,认可了!
这笔巨款拿到山乌槛张邑分号,宝刀照老规矩先拿给慕飞。
慕飞当时正在房间里,门关着,里面传出咚咚的声音。
宝刀敲了门,一会儿,门开了。宝刀往里头看:“干啥呢?”
“锻炼身体,”慕飞把话题扯开,“你干啥?”
宝刀就给他银子:“你又要去还赊帐、买更多生产资料、造更多纸了对吧?”
慕飞竟然面露犹豫为难神色,沉吟未答。
第五十二章 撤退信号
当慕飞回桑邑去请沈夔石时,他已经知道在张邑雇的伙计切麻料太粗。
那些伙计本是低等伙计,备麻料却是精细活计,而山乌槛在备料方面经验充足。
慕飞本没想到连备料都需要好伙计。现在他体验到了好伙计的重要性。于是,回桑邑时,他就向简竹求援。
“这都是要计入成本的。”简竹和蔼地回答,“你雇我这里的伙计,就要按我的价格来出价。”
山乌槛的伙计,比张邑的低等伙计,工钱要高一倍。
慕飞慎重考虑这个价格,其实,他如今也不是花不起……
“而且我不放短工,要雇,三月起雇。”简竹又加一句警告。
这句警告,弦外有音。慕飞心里打了第一个格愣。
他暂时把伙计的问题放到一边,向简竹问:“师父,我能不能向你买麻料?”
那个被野猪拱过的好麻园,慕飞相信,是简竹买下的。受猪害,出麻量大受影响,但还是有麻。肥水不流外人田。慕飞反正要买麻,为什么不向自己师父买?
简竹竟然笑而不语。
如果仅仅是保密,那么简竹可以放一句话给慕飞,叫他宽心,自然有麻源给他。可是简竹笑完之后,补的是这句话:“我可没有麻给你。”
慕飞心里打了第三个格愣。
聘沈夔石画画,倒是接洽得很顺利,简竹很坦白地表示:“沈先生在我们这里,除了记记帐,用处并不大,可以给你几天。他的画,更没太大市场价值。你要买,随你开价。”
说到这里,简竹拍了拍脑门,又想起来一些市场价值不大、可以随便开价的东西。他把慕飞领到来福从前住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堆了好多薄板。来福的线条,画在木片、石片上,从来不画在纸上。因为他的下笔时力气很大,麻纸很容易就会被划破了。而且,他希望自己的作品很长期、很长期的保存下去。
他觉得他的作品,比什么诗词歌赋更重要。
他的作品是什么呢?不是文学、不是画,但比文学和画都更实用。
某种意义上说,是他的这种作品,才真正推动人类生活向前发展。
他做的是设计。建筑、机械,一切这些东西的设计。
他用平行、交织、接近又相离的线条,把他设计作品的外观、内观,都记录下来。
这些线条必须清晰准确、比沈夔石的画作更甚,容不得一点点渲染、模糊、扭曲、想像。从这点来说,它也不能画在麻纸上。它容不得濡墨效果。
来福的线条,在石板、地面上打好草稿,就刻到木板上。他逃跑时,竟然把这些木板都落在了这里。
官府完全是个瞎子。光凭这一点,他们也应该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卷款潜逃。可是他们不看、不听、不想。留下这些木板,安安静静留在这里,直到简竹把它们介绍给需要它们的人。
显然是有人细心安排过,慕飞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纸盒的设计板。
当慕飞他们造出皱纸之前,这种设计,几乎没有用。整个大陆上,十二城里,用纸都不拿竹簧压,怕压伤纸品表面。布帛什么的更不可能了。其他什么东西?更不适合装到这种盒子里。
可是慕飞他们造出皱纸之后,这盒子,一下子天造地设般的合适。
皱纸本来就有皱纹,不怕压。皱纸要经常使用,所以始终要有一个东西,随时固定、随时抽取。
慕飞廉价买了这块设计板。
“用竹子造,成本更低。”简竹热心地建议,然后仿佛无意般地又加了一句,“暂时转型专做纸盒,也不错。”
慕飞心里打了第三个格愣。(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在宝刀的追问之下,他终于把回桑邑时经历的这几个细节,都告诉了宝刀。这会不会是简竹的暗示呢?
宝刀叫起来:“这还叫暗示?这是师父明白告诉我们,皱纸不用再做下去啦!我们见好就收吧!本来不就这么打算的嘛?”
本来就打算好,皱纸没什么技术含量,大家都能造,所以,宝刀他们抢了头碗水,就果断撤退。大家一窝蜂拥上,拼规模、拼财力、拼白刃抢市场时,他们就不凑热闹了。
问题只在撤退的时间。
“师父既然信号已经给得这么明确,我们现在就可以考虑停工了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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