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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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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竹把积攒的赫蹄卖出去,所谓的“煮茧加工费”都只成了零头,根本比不上这原来的“边角废料”卖得多!
仅此一役,慕飞和宝刀这两个孩子,已经帮助山乌槛本号发展壮大。
可是在张邑,针对宝刀分号的网罗,也已经渐渐收紧。
宝刀托腮想了好一会儿,问简来方:“你说我先去拜访哪座山头,才能逃生呢?”
第六十二章 狠手瘸子秦
打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做生意也是这个道理,你要有人脉,要有给你供货的、有能帮你处理货的、有能从你这儿收货的。这些人还不能轻易跟别人跑了。
你要懂得你做生意的地儿都有什么特质,哪些对你生意有利、哪些没利。
你得看天……
哎,等一下,“地”这条还没说完?
你得有地方,才能堆机器、才能造货出货?
对啊!所以宝刀他们到了张邑,第一件事是租门面嘛。
买门面太难了,他们选择租用,进可攻退可守。反正已经签好了合同,在合同期间之内,出租方不能轻易撕毁租约。像绝大多数城池一样,安城商业发达,张邑也算大邑,大家都很重视商誉。租约是靠得住的。
当张邑纸商们对宝刀分号压制堵截时,宝刀主要防的是伙计被撬、客源流失、原料紧缺。
这三项她都有作相应的处置。尤其是伙计们,表面上是最薄弱的一项,实际上,他们因为曾经逃过一次,被“过路的神仙”赶回来——那当然是悟宁暗地里的出手——伙计们不知道,心里惴惴然,觉得宝刀分号有神仙保佑,不是那么容易敢反水。简来方对人手控制又很得当,暂时不必担心被撬空。
客源、原料,宝刀也有想办法,觉得撑上几个月应该问题不大。几个月之后,形势会变,她的商业手段当然也会变。
谁知张邑纸商来势汹汹,杀机迫在眉睫。
黑褂们上门挑衅?太下三路了!这次是瘸子秦出手。
张邑三大家,大乔,乔静斋,当得一个“稳”字,轻易不出手,出手必妥贴到位。小傅,傅琪,当得一个“奇”字,轻易不出手,出手必出人意料。瘸子秦,当得一个“狠”字,轻易不出手,出手必见骨、见血!
宝刀无视黑褂们警告,坚持要把生意做下去,而且技术优势始终保持。瘸子秦出手,直击宝刀分号最薄弱的环节:
远来是客,她无地!
她的地,是租下来的!
诚然有租约在,屋主不能强逼宝刀搬走。但是,这样的合同保障,有一个例外:租客行为已经危及房屋的主体结构安全的。
瘸子秦的授意下,屋主声称:宝刀分号开机造纸,快要把房子弄塌了。他要求收回房子,并向宝刀要赔偿。
宝刀当然不干。
屋主和租客起争执,官府理所当然介入。
强龙不压地头蛇,本地官府愿意帮瘸子秦撑腰,前提是要道理说得响、案子能编得圆。
瘸子秦给官府递了个漂亮的刀把子,官府挥起来可顺手了:
两边起争执是吧?那官府当然得查看一下机器的运营状况、房子的状况,来判断哪边说得有理。
可是屋主指明的屋子,正是宝刀试验新材料、以及给湿纸加皱纹的地方。那里是机密重地!给别有用心的官吏进去一看,有泄密的危险。
宝刀第一反应,只能是拒绝检查。
官吏告诉她:拒绝检查可以,这就证明她心虚。官府只能支持屋主的要求,勒令宝刀消除对房子的危害,停工,或者到其他地方开工。并且,宝刀要赔偿屋主的房屋损坏金。
宝刀咬了牙,把机密机器材料都搬开,让官吏进房子看看它到底有没有坏。官吏上下望了望,左右敲了敲,指出墙上一些缝儿、梁上一些孔儿、地角一些隙儿。
拜托!这屋子岁数都比宝刀大,墙上能没丝纹裂、梁上能没个麻点、地角能光滑坚硬得像刚凿平的石板儿似的?
这些既不能说是宝刀来了之后搞的、也不能说就危及了房子嘛!
官吏倒也不咬死了帮屋主说话,只讲:“对!房子的隐患,本来就不是一眼能看得出来的,要聘工匠仔细检查。”
这一检查下来,耗的时间没谱儿。若工匠检查完了向着屋主说话,工匠的检查费还要由过错方,也就是宝刀承担!
宝刀心里发毛,觉得自己是受欺负了,很想逮着这些坏人咬一口,可也知道光是哭闹咬人没用。她到衙门前头找讼师,想问问这事儿按王法该怎么办?第一个讼师远远望见她就躲开了,第二个讼师不说话、光摇头。第三个讼师人比较好,劝宝刀:收手罢!人家研究王法,不比你精通?人家屋里雇的智囊,确实有本事。人家往官府那儿打点的人脉,不是你拼得了!
宝刀咬上了牙。
讼师雇不着,她只得回分号。
分号的生意,现在已经停了。宝刀不愿意回到这样的店面里。她不愿意听见机器的死寂、看人们惶惑探究的目光、闻那悠悠如一声长叹的纸浆气息。
可她仍然只能回去。那里已经是她的家。
生意人,生意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她走出官府所在的大街,乌云掩过来。她跑出十多步,打雷了。她跑出两条街,大雨点子叭叭往她身上砸。
真是天热了。热天才有这样的急躁雷雨。
却也并不是非常热。雨点子砸在宝刀身上,宝刀冷得打哆嗦。
宝刀分号已在望。刚做的店匾,还没来得及挂上去,房屋纠纷就起来了。黑漆的新店匾搁在檐下,略斜着。雨打在檐上,溅起一溜水烟。
洛月撑着把伞,袅袅朝宝刀走来。
她爱惜鞋袜,怕雨地里溅坏了,赤着足,踏一双清漆竹编带儿木屐。宝刀低头,见那一双腴白脚儿,着雨水沃得如栀子的肥美花瓣,脚趾甲上还染着胭脂花的浅浅粉色,纵然同为女子,宝刀看了都心动。
她将宝刀接回分号里,抚着宝刀的头发:“可怜孩子,为了生意,辛苦成这样。”
宝刀觉得母亲若在,对自己也不过如此,感动得要哭出来。
洛月下一句话是:“你打算如此处置?街坊那些份子钱,是我经手交给你,若是折了,我没得交代。不如你先抽出来,让我送回去罢。”
这算是釜底抽薪!宝刀张开嘴,气得笑起来,笑容里都带着丝丝冷气。
街角外雨影里,有个年青和尚,不忍的低了低头。
梵天记
第六十三章 真爱来了~
洛月劝宝刀:“你现实些!终究人在矮檐下,这儿逐你,你别处也难以安身。做生意无非求财,街坊们拿出私房钱挺你,是相信你有前途,如今你给压弯了,也没有非叫人家跟你共患难的道理。月姑来给你透个风声,总比人家挤上门来为难你的好。实话说,就是你能再做纸出来,那些家客户,我也不敢再替你去卖纸了。”
宝刀一凛:“为什么?”
“你不蠢,自己想去!”
宝刀想得到:夺了立足之地、截了资金流,接下去自然要对客户下手。利用交情和实力拉关系,这是正做,却还不足以让洛月“不敢”竞争。若要反着做呢?莫非是威胁?都是大家大院的正经客户,若用威胁着实不太合适。而那些大户人家,最重视的是安全!
造出某个“事故”,指斥宝刀纸品含毒,用在下身不安全!借此掀波鼓澜,给宝刀分号撕毁了商誉,说不定还能叫官府把宝刀捉去敲板子捶问!
这里个,洛月若是中间商,也要一并捶问。
她自然不敢夹在当中,自然要早早撇清!
宝刀瞪大了眼睛。
洛月点头:“对那些大鳄,人命算什么,都抵不上他们的利润。对我们这些平常人,赚钱没有命重要。宝刀妹子,我对你,实在是心里喜欢、也爱怜的,只是……唉!”摇摇头。话已经劝到。她要走了,临走只道:“今晚之前,替街坊份子钱都留出来,交给我。不然我也没法让你过去。”
宝刀拉住她:“月姑!就这样就散了?我实在、实在——”
“月姑知道!别说你,我心里都不好受。但有时,人也只好认命。水往低处流。你聪明,可谁叫人家已经占了势呢?”
“月姑,你……你教我,有什么法子,能教我收梢收得好点儿?”宝刀求告。
洛月瞅着她,点了点她的脑门:“你本来就能好好的收梢!你做得开头那么好,人家不是不抬举你,愿意接收你的场子,你偏不干。现在再要卖,难是难了点,要盯准好人家去投靠了。”在宝刀耳边悄悄说个名字,推她:“你先换衣服去罢!瞧这小脸都冻紫了。几月份的天?你怎么这样怕冷!”
宝刀呆呆的进了分号,简来方已准备了干净毛巾、衣物给她,默默准备回避。宝刀仍然青紫着脸,不忙换衣裳,先拉着他问:“大管家!你说,我现在要把皱纸生意转让给别人,转给谁好?”
简来方垂下眼睛:“姑娘,先换衣裳罢!”
岁去年来,宝刀的身段了有变化。本来是圆嘟嘟的团子身材,现在拔高了。虽然还称不上什么凹凸,但像拔节的青苗,俨然也有了婀娜风致,尤其薄衣被雨打湿后,更引人遐思。
简来方礼貌的把视线锁死在地面上。
宝刀终于先进内室擦身换衣服,但她坚持要求简来方在室外别走,隔着门板给她出主意。
简来方只能说:“时机不太好了。”
最好的时机,就是简竹向慕飞示意收手的时候。那时作为第一家皱纸坊,宝刀和慕飞的铺子正春风得意,要卖给别人,就像十八姑娘一枝花,好卖价钱!现在么,是霜打的花。谁还肯接手?必须是真爱啊。
这世上真爱虽然稀少,但也不是绝对没有。
简来方吐出的那个名字,和洛月说的,不谋而合。
雨停后,宝刀就去了逍遥纸号。
乍到张邑时,慕飞广结善缘,也曾试图拜会逍遥纸号,无奈店大门槛高,他又没阿星的姿色、又没阿星的身手,把门的根本不叫他进去,回他道:“小哥儿,实话告诉你,像你这种‘老板’,若是来一个我们放进一个,整天儿也不用做别的事了。”
慕飞懊恼之余,试图请把门的拿他拜片先收进去——其实也就是抄片子,上面刻着名姓,专门拜客用的,就有个“拜片”的雅号——可惜因为他手头紧,那拜片粗糙得很,照例该附在片子后给门房消受的“辛苦钱”,他也没附几个,简直像打发叫花子,人家差点没照着他脸摔出来。傅琪到底也没见他。
这一次,宝刀分号有点名气了,宝刀在拜片后头也附足了辛苦钱,傅琪总算愿意赏脸一见。见了面,倒也是客客气气的,俨然一个提携后进、一个拜望先贤,宾主寒喧罢,还有石榴石镶的陶盏儿奉到宝刀手边,陶盏烧制得颇不俗,摆在未城石板画嵌的描金小几上,很好看。只可惜把盏盖打开,但见那茶色红通通、下头沉着几片大叶子和黑渣,不晓得什么泡的,总之不是好茶就是了,太也埋汰人!
宝刀道:“傅老板你给我喝白水就成了。”
傅琪含笑:“宝姑娘快人快语。实话说罢,先前找黑褂挑你场子并不是我干的。自有别人乐见其成。”
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宝刀不跟他计较这个,但问:“我的分号,你看值多少钱?”
傅琪笑笑,端起茶盏送客。
他那茶盏里,雨前女儿茶香悠然弥漫开。自己喝好茶、给客人喝劣茶,好生没有礼貌!宝刀冷眼望着。
逍遥纸号的傅琪不懂礼貌?才怪!人家吃定你无力还手,摆明了欺负你,胳膊扭不过大腿,你奈他何?
茶盏边儿上,傅琪轻轻动了动嘴唇:“九十两银子,全坊不得动一丝一毫,连伙计、带你,全过来。”
启动银子只有十两,宝刀短短半年确实已将铺子价值确实翻得很高,但真的高到傅琪能开这么慷慨的价格?
宝刀怔了片刻,居然还是摇头。
他都已经这么给面子了,她居然还不要!
讨价还价原也是人之常情。傅琪一笑,把茶盏盖打开,嘬唇吹茶。
这真的是送客了。
开完那么高的价,居然不容她拿乔讲价,翻脸就赶她走!
宝刀板着脸走出来。
只走出一小段路。傅家院子看不到她了。有人猫腰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宝姑娘?请那边说话。”
宝刀心底里悄悄发笑了。这才是洛月和简来方一起建议的那位“真、爱”!
可她脸上装作一脸无辜狐疑:“谁?”
第六十四章 球爷大乔
鸡鸣茶舍取的是野趣,细苦竹条钉的窗帘子,黄茅草盖的屋棚,一溜儿茶座,茶座之间的隔板可以放下,便是清致包间。碧蓬蓬的**树遮了日光,树底错落搁着些华城采来的白石。
有一位大爷已经在包间里等着宝刀。
宝刀第一眼望去,只觉得这位“爷”是一个球体,而且,还是披着上好绸子的有钱球体。至于这绸缎上上下下各种晃眼的金光宝气,只能进一步说明,当一个球体有钱而无品时,可以奉献出多么惊世骇俗的视觉盛宴。
这位就是所谓的“张邑大乔”,乔静斋。
他是个侏儒。
一个肥胖的侏儒。
此时他面前摆着一大壶茶,一个大碟子,碟子里小不零丁两块香米糕。他盯着香米糕,盯得愁眉苦脸的,仿佛不共戴天之仇人。宝刀一进来,他赶紧把糕碟子推到宝刀面前:“吃!你快吃!”
“……您也吃。”宝刀跟他客气。
“不,不用!”乔静斋快要哭出来了,“我减肥!”
宝刀顿生同情:“吃一小块不要紧的。”
“可是我已经把它们从一大块吃成两小块了。”乔静斋拿着茶匙比划着。
——这个时代,在安城、以及其他大多数城池,流行的吃茶方法是“点茶”。就是先把茶叶制作成茶砖,越细密紧致越好,用时研磨出来,或者以沸水冲注,视各地、各人爱好不同,加些姜末、酥酪、花果干屑不等。也有将茶和酱栗等一起煮的,这便是“烹茶羹”了。
茶匙是取茶用的茶具。
乔静斋比划着告诉宝刀:他刚才等着等着,看着整个碟子那么大的一块圆糕,想着,两个人要分两块才好,就在当中切开,结果划口不平整,他就加工。加工下来的碎屑,丢了可惜,他只好自己吃了。加工平整以后,两块又不一样大,他又继续切。切来切去,切来切去……就是这样子了。
宝刀黑线:“那这两块,您也一起吃了吧。”
“那多不好意思——”
“不必客气。我反正不吃了。”都被划成这样了还吃个毛!
“你真不吃了。”
“不吃了。”
“那我只好不浪费了哈!”乔静斋一口把两小块糕全吞下去,两手摸着胖乎乎的肚子,满足地冲她笑:“小傅给你出多少价?”
宝刀先去看傅琪,就是想引乔静斋着急。傅琪只要见她,她就可以向乔静斋谎称,傅琪给她开了多少多少价了。
她没想到傅琪真的会给她开价,而且数字不小:“九十两。”
乔静斋肥肉抖了两抖:“哟,真不少,没想到。”
的确如此。
“怎么办呢?”乔静斋很遗憾,“我不可能出更多。”
宝刀盯着他:“看乔老板的胆子能不能更大!”
乔静斋拿手巾擦汗,只是笑:“再胆子生毛,也不能朝老虎嘴里探头呢!”
“我还是做我的。乔老板不用接盘担肩。做出来的利润,我给乔老板分成,怎么样?”宝刀提议。
他表示不想买。她还不卖!她只想靠他这棵大树,然后给他交保护费。
乔静斋颔首:“分多少成?”
“那要看乔老板投多少资。”
“你们要个场地是吧?场地我来出。”乔静斋很痛快。
“多谢。”
“人我就不出了,免得彼此提防。你要用,自己雇。”
“多谢!”
“出的货,打乔记的号头。”这既可以说是占了宝刀的便宜,又可以说给宝刀提供了保护。
宝刀在这里加注一笔:“乔记下头,请再打上我们的图记。”
“除了乔记字样外,不能出现其他字。这个没有商量余地。”
“没有字,只是图。”
沈夔石帮忙设计的。檐角一把刀。乌油油檐角、一把弯弯如月、虎虎生风的刀。
乔静斋想了想,点头:“这倒使得!”鼓掌笑道:“咦,我们这么快就谈妥了?”
宝刀给乔静斋敬茶。
“等一下,我们还有抽成的比例没有谈!”乔静斋道。
这才是重头戏。
“你五我五”“你六我四”,这样的拉锯战,一点点谈下去。宝刀一步步的让,乔静斋始终不满意,最后宝刀气得都笑了:“你九我一。”
乔静斋这才拍手:“成交!”
利润里只有一成留给宝刀,等于乔静斋雇她运营纸坊的佣金。
这样的条件,其实还不如直接卖掉纸坊,一次性拿的钱多,又干脆利落。
可是宝刀宁愿接受这样苛刻的雇佣条件。
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在乔静斋的庇护之下,继续推进她的纸品研究、继续在消费者心目中积累山乌檐宝刀的品质声望、继续摸索张邑各大商家之间的勾心斗角。有这样的基础,某一天,她或许能重新独立跃出来。
对于乔静斋来说,他跟瘸子秦敌对不是一两天,瘸子秦要斩杀的,他就愿意拉拢。何况宝刀小小年纪,出手不凡,连同背后的简老板,他都颇为欣赏,达到合作关系,说不定能为日后伏下一条有用的线。
这次合作,可说是双赢。
傅琪则是宝刀用来向乔静斋叫价的跳板。若非傅琪先出了个价,乔静斋还不会这么早露面,会等宝刀被瘸子秦压得更惨时才出手。那时,宝刀连十分之一的利润无法跟乔静斋谈。
“你被利用了!”瘸子秦吹胡子瞪眼责怪傅琪。
“彼此彼此。”傅琪反唇相讥。乔静斋早就想把宝刀分号囫囵吃掉,无奈猎物壳厚刺硬。瘸子秦下手砸壳剃刺,乔静斋乘机叼了块便宜香肉。
“鼠目寸光的东西!”瘸子秦痛骂,不知道骂谁。“白眼狼,兔相公!”这个确定无疑是骂傅琪了。
傅琪撩衣就走。
“喂喂!哪儿去!”
“你都说我兔相公了,我跟伯少君联络感情去,叫他帮我教训你。”傅琪坚定道。
“你——”瘸子秦瘦脸上肌肉跳了两跳,挤出苦笑来,作揖,“算我服了你,小傅老板。请回。请回!今年早稻收镰在即,西商要压价,我听得消息,他们这次认真的,不比往年虚张声势。却需我们鼎力合作,好把他们顶住。”
安城的稻米,主要销往西面。西边的画城、寒城、栖城、未城,固然非常需要安城稻米改善人民伙食,但反过来说,安城也非常需要所谓“西商”给的米银。若西商联通一气,往死里压价,米这种东西,一陈了就品质降低、卖不出好价钱了。张邑产品种类非常单一,主打就是米。一年的收成,只在早、晚两次稻收。
乔静斋手里稻田不多,倒是开了好几家织坊、酒坊。酒要用米酿。米价压低,对他只有好处。所以瘸子秦急着要与傅琪建立统一战线。秦、傅两家,是张邑最大的地主。
第六十五章 岭头烤鱼
宝刀分号搬到了大乔旗下的地皮。这一天搬迁,喧喧扰扰,够闹腾的。宝刀白天跟在简来方身边发号施令、打起十二分精神,脑袋一沾枕头,就睡得如一只烤番薯:一动不动,倍儿香甜!
可是烤番薯是热乎乎的。而宝刀睡着了之后,一只手贴在脸边,一只手远远的伸出去。贴着脸的手还好,远远伸出去的那只手,就慢慢变冷了。
兼思早就发现这一点。作为一天到晚乱蹦的活力小女生,她的手和脚,真是冷得奇怪。
兼思不知道为什么,悟宁却知道。
这是因为她在娘胎里就受了伤损。
悟宁在武道上的造诣,比兼思高了太多。他甚至看出来,宝刀受的伤,是一种特殊的毒才能造成。这种特殊的毒,就悟宁所知,只有安城城君府里藏有。
结合已知线索,悟宁很容易猜测:宝刀还在娘胎里时,白顶天夫妻就得罪了当今城君洪逸。洪逸向怀孕的妇人下毒。宝刀的娘估计是因此送的命。
也就是说,兼思的父亲,杀了宝刀的母亲。
朱兼思就是仲少君洪缣。悟宁一听这化名,就猜出来了。朱者,红也,谐音为洪。缣者,丝兼也,谐音颠倒便是兼思。
悟宁在没有出家之前,与洪缣有交情。
出于这点交情,也出于对自幼中毒丧母的女孩子的同情,悟宁愿意关照宝刀。
月光下,将手指搭上这女孩子柔软的手腕,把自己内力传给她、帮助她恢复些热力。悟宁却有些搞不懂了:真的只是同情而已?
同情便是“怜”,由怜故生爱,由爱故生忧,由忧故生怖。
若要无忧怖,打从源头起,连情份都要斩断。
——然而,若是连这一点情份都没有,离忧离怖,绝尘索居,又有什么意义?
悟宁手指按在宝刀腕脉上,一丝热力,不绝如缕,传导过去。
他闻到香味。
不是月下桂子香,不是风吹荷叶香。是世俗的烟火香。
有人在烹煮什么东西?
很远很远,很淡很淡,依然很香很香。那烹者的不知何物,比猪羊清美,比虾蟹丰腴。
悟宁色变。
他收回手,一步步的走出去。
有个人在青神岭上烤鱼。
那人上身穿得很整齐,下身却穿着很短的棉纱裤子,赤着足。裤子是特意做得这么短,布料原来是深青色,现在已经发白了,上面还凝着盐花。
海边的人都习惯赤足。船板滑溜、海滨砂土则松软潮湿。赤足走路比穿鞋行走方便得多。只要你磨砺出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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