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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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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知人善用,臣亦以为王大人足以胜任。”

朱影满意地笑了,温声说道:“也好,那就烦劳孙相公与诸位执政相公议个结果。”

“臣领懿旨”孙傅道:“若太后无事,臣告退。”

朱影含笑点头,孙傅再次行礼退去。

望着孙傅离去的身影,朱影淡淡的笑了。李素荷不明白朱影为何发笑,不解地道:“娘娘,娘娘……”她可不敢贸然对朱影提问。

朱影说到:“素荷这一天你也累了,且去一旁休息一会,待会儿,哀家会叫你去看望官家。”

第四章

神佑元年十一月十五日,这对于京城任何人来讲,或许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但对于李长秋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平常、且具有决定其一生的日子。

当李长秋在王泽府邸大门前递上名帖后不多时,却惊讶的看到王泽面带笑容亲自迎到门外,把李长秋直接引入他的书房之中。

李长秋简直是受宠若惊,惊讶、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在他们这群士子中普遍认为王泽的诗赋才名可谓文坛中的领袖人物,两次靖难勤王,中兴大宋社稷,其功业当世已难有人望其项背,就是李纲等人也无法与之比拟,用如日中天来形容毫不过分。不想王泽竟然开中门前来相迎,拉着他的手问长嘘短,日后传出去,他的身价亦是平添百倍,岂能不又惊又喜。

李长秋恭恭敬敬地端坐在下首客座上,王泽待上茶之际细细打量他,见他衣饰新换,修饰齐整,显然很重视此次拜会。

王泽心下有了计较,温和地笑道:“尚卿与某竟是如此有缘,同为进士出身第一,今日当仰月对饮之。”

“学生岂敢与相公相提并论。”李长秋侧坐着身子,谦恭地说道:“士林中谁人不知,相公乃重和第真正的状元公,相公如此谦让,实令学生惭愧。”

李长秋不失得体的恭维,却也出自实情,令王泽听着颇为舒坦,而让他心中一动的是李长秋改口自称学生,徒然间,眼前一亮,回想起当年自己初次拜会蔡京时的情形,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自己的位置掉了个个罢了!隐隐感到李长秋之所图非浅。

王泽心下感慨,脸上仍旧挂着淡淡地微笑,摇首道:“尚卿,你我年纪相差无几,某万不敢令尊驾自谦于此。”

“当年学生轻狂,若非相公,岂能有今日!”李长秋言下之意,王泽对他有在造之恩,是同于父母之恩。此话倒还算贴切,当年幸亏王泽周旋,他们这些领头的学子方才没有被耿南仲构陷。至于他自称学生,以王泽如今的名望,却也能承受的起这些进士们的长辈尊称。

王泽淡淡地道:“君等出于义愤,本是有情可原,某不过是略进一二绵薄之力,不足为道、实不足为道。”

“相公高义,学生惭愧。”

王泽不愿再在虚文上过多纠缠,他自量自己不是蔡京,不需要绕许多弯弯肠子,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天下事务纷杂,大宋国策当如何?以尚卿之能,必有所教我,还望不吝赐教!”

李长秋一怔,王泽做为堂堂的执政大臣,竟然向他一个新进区区进士问策,而且说的如此直白,叫他一时间无法跟上王泽跳跃性的思维。连忙道:“军国大计乃都堂诸位相公所参,学生见识愚鲁,身份卑微,只怕让相公失望。”

王泽摇首叹道:“身在高位者之患,乃不知百姓之疾苦,如我等身在都堂的宰执大臣,整日里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高坐庙堂之上,坐谈议论,百姓之疾苦,谁能感同身受?上行下效,便是小县知县,真能深入民间者,亦廖廖可数,而敢于据实上报者,更是难有。朝廷法令行于四方,纵有良吏执行,各地风俗人情不一,守令为求考功升迁,无不讳病忌医,这是人之常情,而最后吃亏的,是百姓与国家。如某首唱之东南支卖局,虽年如数百万,却各路逊异,多有盘剥之嫌。某虽有亲近百姓,了解法令真正的执行情况之心,但是身在朝廷,往往也脱不开身。尚卿与今科不少进士均是是有心之人,况且方才入仕,尚未沾习风气,还望能够直言无忌。”

王泽的一番话说的李长秋勃然动容,他起身行了一礼,有些激动地说道:“王相公有此心意,实乃朝廷之福,天下百姓之幸。”

王泽做请起的手势后,正色道:“勿得多礼,请坐、请坐,尚卿有话旦讲无妨。”

李长秋重归座位,端起杯子品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它事权且不言,学生就相公当年与鲁公创东南支卖局事论。诚然,相公首倡东南支卖局节制六路钱庄、资库、海外贸易诸事,学生那时甚为关注,亦以为相公创立东南支卖局初衷是为朝廷减少应奉之事,补助农耕、扩大贸易,与同窗议论、纷言相公所倡乃善政矣!然相公担任同领、而蔡攸却任提领,把持任用官吏,导致各路支卖局贪官污吏横行于市,原本房贷的款项被这帮黑心之人私下挪用,勾结奸商以高利贷于百姓,支卖局放农事贷款不过八厘薄利,可是这般人却以三分贷出,获利不入官府,多落入私囊。而学生认为相公以支卖局有放贷之权,其政太过,支卖局应为监督、管勾之责,而非临事,如今支卖局权力太大,故而盘剥生民不下于应奉司……”

王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这些事毕竟是实事,他无法否认。

“相公岂不闻前朝王荆公之青苗法,竟然让市井商贩认购青苗钱,这何等荒唐之事,变法岂能不败!而今东南支卖局所领六路为大宋最为富庶的州郡,物产丰富,一岁二熟,农户多殷实,本就不许太多农耕房贷,只须在平时不要加重徭役以误农时,既是对百姓的仁政。故而,学生以为支卖局应节制监督各地钱庄、资库,管办海外贸易即可,大可不必参与民生事务。况且地方上自有守臣,何须再设临事监司,徒增朝廷用度,加百姓负担。”

“学生倒是认为东南支卖局最为生利者,乃是相公所议海外贸易,于国于民均是大善,虽有言利之嫌,却是为国言利、善莫大焉!”

王泽无奈地笑道:“可惜至今尚无官船出海。”

“茫茫重洋,相去万里,抛家弃子,若非私人巨利,谁人愿意为他人权作嫁衣,或可求于它法。”

王泽听罢,真如茅塞顿开,遽然明了为什么赵鼎等人组织不了一支官办船队,他忽视了做为典型的官僚士大夫阶层地安逸性,大规模由官方远渡海外征战、贸易并非是一朝一夕可成之事,需要转变整个社会的意识。他想要大宋转变为纯海洋国家的构想,不能依靠目光局限于以农桑为本的士大夫阶层,而是要转变整个国家的民风,这可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他很欣赏李长秋的眼光,一言击中要害。目前,由官府大规模组织海外行动阻力太大,士大夫阶层的主动意识不高。李长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以破产者与刑徒这些亡命之人收罗为官府所用,进行海外扩张。

“尚卿所言及是,真可谓一句惊醒梦中人。”

“如今天下纷争,正是相公大好的用武之地。”李长秋得到王泽的肯定后,显得很兴奋,继续说道:“大宋之弊,在于冗官冗兵。要解决二者,首先就要澄清吏治,不澄清吏治,消除冗官,就不足以宽养民力,不能宽养民力,就不能厚培国本,不能厚培国本,就不足以显耀武功。本朝苛税,七倍于唐,百姓之苦,谁人知之?天下之财输于京师,而地方不能自留钱财,用于建设。朝廷养兵养官之费,占岁入十分之九。不除冗官冗兵,又谈什么宽养民力,谈什么厚培国本?如今国家之事,内忧外患,乱无头绪,以至于二帝北狩,山河破碎。”

李长秋话锋一转,又高声道:“此奇耻大辱之际,不能不说是对大宋以此中兴之大好时机,历朝历代的兴盛大治,无不是建立在战乱之后,相公久在庙堂,必然认识较学生深刻。”

说到这里,王泽更深一步的了解李长秋的见识,他虽然算是才华出众,对国事有着深刻独到的见解,但毕竟还是这个时代的人物,有着不可避免的局限性,只不过是思想在当世可谓超前,许多见解与自己有着惊人的相近,这或许就是二人那日在东华门外惺惺相惜的缘分。

“尚卿议论乃是天下吏治,如今大宋百年沉疴所积事情,已是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然事有轻、重、缓、急,虽然按理要那么做,但是真正实行起来,却需要多走一点弯路才能达到最后的目的,尚卿可明白否?”

李长秋原本就没有奢望王泽能满口应承,定要采用激进的惩治官场腐败,听了王泽这番意味深长的话,细细琢磨片刻,才道:“相公之意,学生受教了!”

王泽温润地一笑,点头赞道:“东华门一面之缘,就知尚卿非寻常之人。”

李长秋得到了王泽的肯定,显得更是兴奋,脸面上泛出阵阵红潮,谦恭地说道:“学生自得相公‘病起舒怀’一诗,知相公乃大抱负之俊杰,只恨不能早时聆听教诲。”

王泽心中一动,这话他听着自然是某种投靠之前的承诺,只是他还未有真正探明李长秋心意,不敢贸然招揽。要知这推崇、敬仰和依附、投靠可不是一会事,李长秋虽然说出‘恨不能早时聆听教诲’的话,这也许是一句恭维客套话。

王泽不愿轻易表漏出招纳之意,万一弄巧成拙,那就太失颜面了,传将出去对他的声誉是很大的打击。

“以尚卿所见,如今当以何事为先?”

第五章

李长秋立即意识到王泽是在向他问政,这才是今日刚刚奔入关键的问话,自己回答的是否得体,关系到自己日后的锦绣前程。谁人又无功名之心?他强忍着心中激动,深深吸了口气,道:“学生对相公主议迁都一改大宋京城百年之弊端甚是钦佩,如今两河不在我手,若是京城仍在汴梁,大宋朝廷将直接暴露在金人铁蹄之下,其年年防务、漕粮转运、禁军调转,无一不是天下百姓的负担。迁都江南,暂避金人锋芒,依托江淮、荆湖山川屏障,便可安心恢复发展。”看着王泽不住点头,他精神一阵,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方平,南迁后首要是休养生息,于民便利,对金人可用忍让之策,对西李要依托熙和、横山要冲,以陕西之力与之相持,联络吐蕃诸部,不惜官爵,使之牵制西李,向北交接草原各部,时时南下侵扰西李与女真,使其不能全力南顾,此边地烽烟息灭,朝廷无须分心塞防,百姓便可专注生产。”

王泽认为李长秋说的虽是不错,但毕竟还没有摆脱传统士大夫阶层的普遍认识,李长秋下面的话着实让他对其大为刮目相看。

“据学生近年的观察所见,农桑虽未本,毕竟见效太慢,其利亦甚薄,盘剥小民毕竟不是君子所为。以学生之愚见,大宋国策应以北和、西守、南攻……”

王泽神情大动,目光一亮,若有所思地问:“南攻,又待如何?”

李长秋饶有意味地道:“相公不是早已有所行事了吗?”

这是在说东南支卖局组织武装船队的海外贸易之事,王泽莞尔一笑,抬了抬手示意李长秋讲下去。

李长秋会意道:“东南支卖局职事之以三路支卖局节制禁军水军组成武装海船队进行海外贸易,这是大宋国力发展的关键所在。学生以为,仅仅贸易还不足以使大宋得到迅猛发展,应当挥戈南下占据物产丰富的南夷地属,役其民、开其山,为大宋所用……”

王泽听着李长秋的政见,对李长秋超前的见识感到惊叹,这大宋不是没有具有海洋意识的士人,而是中国的异化的儒家文化根本没有让他们有所作为的空间。历史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然有着如此深博的海外殖民意识,尽管这意识中明显带有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赤裸裸的、毫无掩饰的血腥。他却不认为李长秋懂什么真正的原始积累,认定李长秋看来是具有法家思想的儒者,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是任何的扩张,必然要循循渐进,披上一层温情脉脉脉的外衣,以减少当地的反抗,这才符合征服者的利益。李长秋的思想只是赤裸裸的征战,在他看来南方的蛮夷,根本就不是天朝大国的敌手,征服他们即便是大宋如今的国力,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王泽还是很欣赏李长秋,尽管他的海洋思想不尽成熟,手段不够高明,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难能可贵,不能太苛求别的了。

李长秋紧张地偷看王泽,见他眉头紧缩,神情严肃,心中顿感紧张,他自知自己的思想在陈东等士人的眼中过于离经叛道,从来不曾与他们谈论。当看到王泽首倡东南支卖局,创立武装船队时,李长秋感到了当世竟然有与自己具有相同思想的官员存在,令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王泽目前的名誉声望使他再次坚定了投靠的决心,不流芳百世便遗臭万年,李长秋不知道王泽日后会如何?他只是想搏一搏,也不算是白过一世。

“不想天下间竟然能遇到如斯其才”

李长秋顿时精神大振,这是认可他思想的回应,不禁惊喜地望着王泽。

王泽笑道:“不过尚卿南攻之说过于刚烈,恐不容于朝廷。

李长秋一怔,随即明白王泽的意思,却有不甚明了之处。正如王泽所料,他与生俱来的天朝大国的思想,让他的目光只是对来自北方的势力保持相当的重视,至于南方的小国,在他意识中根本不值一提,容之是德,灭之是理,带着本能地偏薄。他虽不尽然,既然王泽说话,也只得道:“学生受教了。”

王泽淡淡地笑道:“尚卿一腔才学,若是能在支卖局,必大有作为,好过知一小县万倍。”

李长秋愕然望着王泽,旋即领悟到王泽这才是真正的招揽于他,王泽的相职之外他还是提领东南支卖局,暗示李长秋入支卖局,明显的是已经要纳他为亲信。他清楚地权衡一番,以他目前进士出身第一迪功郎授官,最好的定是地方一个三等县的知县,而入支卖局,再不济也是沿海一路支卖局同提举,远远好过一个从八品知县。

李长秋按耐激动的心情,起身说道:“大丈夫在世,能得一知已足矣,学生定然不负大人之望。”

“尚卿请坐!”王泽的话声又亲近了许多,待李长秋坐下后,又说道:“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李长秋细细品味王泽所说这孙子兵法谋攻的隐逸,隐隐感到自己对王泽关于南攻之说‘刚烈,恐不容于朝廷’不甚明了的地方,有了一个更进一步的理解,王泽隐讳地指出他在大宋海外扩张政策上过于激进,碍于他的颜面不便指出,用孙子谋攻篇代以暗示。

“相公所谋甚远,南海诸国小而多,若是攻之太急,必然引起诸国联合,这对大宋南进极为不利。学生才疏学浅,急功近利,忘记以仁义之师无敌天下。”李长秋聪明人,一点即透。

“仁义之师?尚卿之意甚善。”王泽哑然失笑,在王泽看来四方征战,无不是争利而已,何来仁义二字。不过,李长秋新附,有些话还是不能对他尽言。当下道:“观尚卿必是良佐之才,他日定可丹青流芳。”

二人严肃的话题谈完,剩下来的无非是一些轻松的话题,在酒宴上,王泽以十五名弟子相陪,与李长秋共饮,众人尽欢而散。

在送走李长秋后,王泽回到书房吩咐仆人准备沐浴,不想张云仁却在门外求见,王泽有些累了,可还是让张云仁入内。

“恩师”张云仁心事重重的站在王泽坐的书案前,似乎有话要说,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王泽看在眼中,温声说道:“惠卿,有何事?但说无妨。”

张云仁犹犹豫豫地说道:“恩师,弟子……弟子……”

王泽见张云仁支支吾吾,脸面憋得通红。当下笑道:“惠卿这是怎么了?莫非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姐,想要为师为你前去提亲。”

王泽的打趣,更令张云仁大为窘迫。连声道:“恩师误会,恩师误会。”

“那又是为何?”

张云仁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弟子听说恩师调上官太尉南下重整水军……”

王泽怪异地望着张云仁,暗想上官云南调虽是他暗中运筹,外人只知上官云不得志,而重回水军干起老本行,张云仁何来知晓上官云南下是重整水军。

张云仁似乎看出了王泽的疑惑,忙解释道:“这是弟子猜想,上官太尉乃恩师帐下大将,两次随恩师勤王,无功劳亦有苦劳。何须以中兴大将之功,仅仅以刺史阶节制虎翼水军,这不合常理,又不符恩师行事之风。”

王泽笑道:“你小小年纪,能看到这一层,可贵、难能可贵。!不错,上官龙臣确实是奉旨南下重建大宋水军。”继而王泽又问道:“惠卿问此何干?”

张云仁有些激动地说道:“弟子以为恩师是要有意海外?”

王泽一怔,旋即洒笑道:“倒是看不出来,你说说看。”

第六章

张云仁目光坚毅,口气决然道:“当年恩师倡议江浙路、江南东路、淮南东路支卖局组织海外贸易,组建武装海船队,弟子尤想恩师平日里的教导,通读恩师亲书《海外杂记》一书,始知恩师有意南海久矣!而今上官太尉南下重组水军,恩师又掌支卖局提领,弟子认为恩师绝非仅仅局限于海外贸易,训练水军单为北伐所用如此简单,其中必有深意。”

王泽暗许张云仁没有辜负自己所教,不仅具有深深的海洋意识,更有敏锐的洞察力与判断力。心中油然一动,暗付:‘这是一员大将材料,是远离国土的水军大将,所具备的绝佳素质。难道……’

王泽感到心底有一股不知名地兴奋泛起,眼中闪出一道热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张云仁,等待着他的后话。

“弟子生在大海之滨,自幼习水性,今国家多事之秋,欲复河山,不可不文武并彰。弟子侥幸登龙飞榜首,愿以状元从军,为天下文人做一表率,秉恩师所愿、以彰武德。”张云仁说吧,抬首看着王泽,目光中尽是坚毅之色。

王泽已然料到张云仁要说的必然是从军,但张云仁说出来,着实让他难以抉择。

张云仁能有忧患意识与超前的文武平等意识,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也代表着他成功的一步。张云仁在众子弟中确实是文武双全,他也认为张云仁应当成为一名儒将,而不是一个文弱的文臣,张云仁从军的决心使他心底暗自赞许。

但张云仁毕竟是状元,皇帝登基恩科殿试的状元,多少士子仰慕嫉妒的对象。一旦要是投笔从戎,在朝廷中所带来的震撼,绝不下于金军在沿河再一次对宋进攻,大臣们的阻力,士子们的鄙夷与非议。他简直不敢想像张云仁能否坚持的住,在读书人的意识中收复燕云亦不如状元及第、东华门跨马游街能光宗耀祖。

他决定再试探张云仁倒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心意已决。亦是温声道:“军将禄厚而礼卑,惠卿乃新科状元,庙堂之上、它日必有所为,怎的徒生此念?”

张云仁本是一腔热血,原以为恩师会大力支持他的理想,却没想到王泽话中透出隐隐的反对意思。不由地心中一凉,急急高声道:“弟子又岂能不知文尊武卑,文人从戎对士子来说是自贬身份。然弟子亲历方腊之乱,家破人亡、久随恩师涉猎军旅,深悉恩师‘无经济便无强军,无强军便无强国’的教诲。今外族入侵,大好河山沦陷,我辈子弟应发奋图强,彪彰武德,挥戈奋进,务使河山久染腥膻。公卿坐而论道,于国何益,用那迂腐之论岂能使金军望南却步,两河、燕云何日重归汉德?”张云仁说到这里,目光紧紧盯着王泽,闪烁出更加坚定的光芒,嗓音越发洪亮地道:“恩师平日里教导弟子使天下太平,须得文武并驱,弟子犹记于心。恩师重整水军,有意海外,弟子做为恩师季徒理应挺身于前。今弟子心意已决,愿为天下有抱负的读书人做一表率,好男儿亦能从军报国,效力于沙场,聊聊周旋于庙堂,此迂腐儒生所为。”

王泽暗自欣赏不已,他还是淡淡地说道:“惠卿是要随同上官龙臣南下?”

“正是,好男儿志在万里,开疆扩图博取功名,做个南海‘博望侯’,纵然天不作美,亦须博个马革裹尸,算是不虚此生!”

王泽静静的听着张云仁激扬的心声,逐渐肯定了张云仁的投笔从戎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并非年轻人一时性起,而他亦是渐渐感到,张云仁这番立志从军的大道理背后,隐逸着不易察觉的个人野心。

状元入仕的确荣耀,一入仕便是文散官第二十六阶从八品宣教郎,授官大理评事,几年间便可转著作佐朗,运气好些便可进入馆阁,成为天子的侍从文臣,可以说是读书人最艳羡的升迁起端。但是四年一次的科举,多少状元能在暮气沉沉的文官队伍中脱颖而出,做出一番大事业?张云仁并不是一个安心文治的人,文官中众多杰出人物使他难以肯定有所作为。

而投笔从戎后,景象却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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