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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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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大宋朝野意外的是,在王泽率军到达大河南岸与金军隔岸相对,完颜宗弼佯作几次试探性过河后,随即宣布秋猎已毕,在沿河仅仅徘徊五六天便宣布北退回国。并遣使至国书质问大宋皇帝在大金秋猎之际,为何出兵干扰,让宰执大臣们感到不可理喻。只有李纲仰天长叹:‘国事竟至如此,让鞑虏猖獗至此。’

“四王子,咱们就这样撤了,这不太便宜了这帮蛮子?”望着滔滔的河水,合鲁索有些不甘心,大军都打到河边了,向南就是汴梁城,那花花绿绿的繁华世界着实令他贪欲不止。

新降的李成眯着眼,偷偷观察完颜宗弼与合鲁索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完颜宗弼南进势头猛烈,以现有实力完全可以打过河去,即便对汴梁城形成不了实质性的威胁,可也能依靠马军优势掳掠一番,而满载而归。而完颜宗弼在宋军刚到南岸之时,突然传令北撤,其意令他颇为玩味,又颇为懊恼,暗骂自己笨蛋,早知是这样的话,死活也要撑上几日。金军意外地北退,说明完颜宗弼根本没有久战之心,这下可好,他不禁有抄掠江南所负‘招抚流贼’的名声,而且又加上了个‘叛臣贼子’名声,真的是万劫不复、毫无回头之路了!

“伯友以为当如何处置?”

完颜宗弼突然问策,令李成一惊,忙控制自己胡思乱想,恭敬地道:“下将以为南朝残破,左都监郎君乘兴而来,岂能面对南岸区区数万残卒,勒马北归。下将附议合鲁索万户,应当乘机打过河去,即使不攻汴梁,也能抄掠京东京西诸郡。”

合鲁索笑道:“李伯友所言,甚合我意!”随机又道:“郎君,下将只须三千铁骑过河,取南朝军将首级献于郎君。”

“哈哈……”完颜宗弼大笑道:“合鲁索真勇将也!”

合鲁索听了颇为得意,但还是不满完颜宗弼北撤的帅令,仍保有一线希望,于是趁着完颜宗弼夸赞之际,又道:“下将不明白,前几日,我军明明几次可以过河,郎君为何不趁势杀过去。”

完颜宗弼望着滔滔的河水,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是一条数里宽的大河而已,岂能挡住我大金的铁骑,不是不能过河,而在于此番南征只是为了秋猎练兵,顺便给南朝小官家提个醒,我大金的铁骑随时可以饮马大河,要他消停一点,不要向他老子一样,时时有非分之想。”说着,他双目斜看李成,微笑道:“此次南下,最大的惊喜就是得到了伯友与上万壮士的归顺,长生天眷顾于我!”

李成得到完颜宗弼如此抬爱,着实有些受宠若惊,方才的郁闷散了许多,忙道:“左都监郎君过誉,下将在南朝倍受猜忌,这条命迟早要断送在昏君庸相手中,幸得郎君抬举,归附天朝效力,这是下将的福分。”

完颜宗弼感到有点恶心,李成也算是一员猛将,不想嘴上的功夫竟然也如此了得,但他还是面带微笑地说道:“南朝不重伯友这般猛将,妄加猜忌,而我大金正看重行伍中的好男儿,伯友若有旧交可一并请来,大金自让量才任用。”

李成心中暗自苦笑,自付若是自己不被围困急于求生,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过投奔鞑虏。自己在家乡的族人可以说是抬不起头了。不过好在自己乃是雄州归信人,已经算是划归金国,属于金国的臣民,想到这里,心里倒是舒坦些许。

完颜宗弼调转马头,风淡云轻地道:“走吧,此时韩元吉在相州拼的也差不多了,若渡河南下,胜负实难预料,见好就收,才是识时务者。”

随着完颜宗弼的北归,韩常对相州的进攻马上停止,数万金军金军对相州的压力剧减,快的令王渊、岳飞等人不敢相信。由于金军的猛攻,岳飞部众阵亡千余人,伤千余人,几乎一半的损失,王渊亦是几乎挺不住金军不要命的攻势,而金军竟然收拾了战场,从容退回磁州营寨。

王泽在整件事中是最大的受益者,由于他率军再次北上,虽没有和金军激战。然而金军的迅速退去,使击退金人的功劳与名誉自然而然的加在他身上,令他的声誉再次上升到一个令人艳羡的高度,民间亦有人私下称‘王相公原本就是左辅星转世,专为辅佐大宋官家建立太平盛世而来……’

谁也没有想到过,可以说没敢想过,金军这次入侵竟然与王泽有着直接的干系。

王泽对这次金军南下所造成的数州损失,委实感到内疚,虽然他有自己的理由安慰自己的良心,但面对流离失所、惶恐不安的流民,还是感到自己这次做的是否太过分了。倒底有没有必要,有没有理由进行这场规模不大、却影响不小的战争,难道自己真的就没有更好的使各阶层都心甘情愿接受迁都的办法?

朝廷中宰执大臣们基本都已经同意或是默许,就是不用这场战争,或许也能在重重阻力中南迁。因此,王泽万分内疚地推辞了朝廷的封赏,奏请减免河北三州三年赋税,并为前方参战将吏请赏,破例加封官爵。

当在王泽授意下,秦桧陈请天子宜速速南幸,不能再有任何迟疑,言下之意,当时崇政殿上众位大臣都心知肚明。到了这个时候,再无一人敢公然反对迁都,金军的这次南下,尽管没有对京城造成实质上的威胁,毕竟让人看到汴梁城最少不适宜做为大宋的都城,南迁已是势在必行。

再有人不识时务,那可就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第三章

大宋朝廷各衙门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加快了天子南幸的各项事宜,朝廷与江南东路的联系频繁,范宗尹与蔡绛几乎成了朝廷最繁忙的两位官员,与朝廷各衙门先遣使臣交涉事宜,官衙的选址,宫殿的规划,民户的迁移都由二人主使。

随着天子南幸启程的临近,新科进士们的任用也由吏部拟定交皇帝御览,其实也就是由朱影与辅政的几位大臣定夺。

王泽的十五名弟子中封元仍担任原职,邱云、李纯、张阶等人没有赴任,为来年武举准备,张云仁在众人不理解的目光与与议论中,先行南下正式加入虎翼水军担任指挥,张阶未授差遣,王泽对他的前程另有打算。李墨涵在王泽身边协助处置俗务,王咏翎以进士及第第二除授秘书省正字,其余等人全部外放担任知县、主薄或是县尉。

王泽步入府邸的后院,来到一处题曰‘碎幽居’小院外,当到了院门口,便听到院内传出一曲‘雨霖铃、长亭慢’的清曲。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听得一曲终了,方才缓步入内。

“王相公。”正要稍事休息的林月姐乍见王泽进来,顿时面露笑容,起身迎了上来。道了个万福,柔声道:“妾身见过王相公。”

王泽不便上前搀扶,回了半礼,道:“婉仪何须多礼,快快请起。”

~奇~“相公今日好清闲,倒是有一阵子没过来看细君妹子了。”林月姐饶是乖巧,话向文细君身上说,实际上还是说王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过来了看她了。

~书~王泽尴尬地干笑两声道:“进来一直忙于天子南幸各项事宜,一直没得空闲,还望婉仪见谅。”

~网~“天子南幸?”林月姐坐下,一双妙眸斜看王泽,颇有意味地道:“看来不日就要南行了。”

王泽说道:“是快了,快的话下个月就可以成行。”言罢又犹豫地说道:“婉仪亦应还宫了。”

“相公是叫妾身回大内?”林月姐似乎料到王泽会说这话,这也是王泽必然会再次提起的事,更是她林月姐自己不能扭转的命运。

王泽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林月姐苦笑道:“看来妾身身在此处,确实是令相公两难处之。”她何尝不知,做为一个朝廷大臣私藏一名上皇的嫔妃,若是传将出去,那对王泽将是何等的打击。

王泽轻轻一叹,他从内心深处来说也想留下林月姐,但万一泄露风声,那可就是一场淫乱宫闱的滔天大罪,他可不想冒这般的风险。

“若是相公不愿收留,那不如让青灯古刹,伴妾身了此生罢了。”

王泽一怔,他没想到林月姐会想到出家,尽管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他不能相信林月姐这样娇滴滴的宫廷美人,能忍受得了佛家清冷的生活。

“婉仪还是三思而行,莫要意气用事。”

二人正在说着,文细君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二人模样。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林月姐不觉间留下两行清泪,文细君走到她的身边劝慰道:“姐姐莫要伤心,倒是怎么了,怎今个没来由地伤心作甚?”又转身问王泽道:“公子对姐姐说了些什么?”

王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也罢,这事暂时不提,到了行在再议不迟。”说罢转身向外走,快到院门时王泽略略停下步子,又道:“细君,过几日一同去拜祭慧如,你准备一下吧!”

当王泽走后,在文细君的再三质问下,林月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于文细君知晓,并要求文细君为她也为王泽保守秘密。文细君在吃惊之余,还是答应林月姐的要求,并对林月姐很为同情,二人促膝密谈许久,相互间又亲近了许多。

汴京城西一处王姓小村庄边,王泽将村边一处数顷空地买下,种上松柏花草,将柳慧如的香冢由城北移于此处。

柳慧如香冢边,摆满了由快马从南面运来的鲜果,案前青烟兀自袅袅不散,纸钱漫天飞舞,亦如花般慢慢委于泥土。

王泽与文细君、杜三娘站在墓前,深秋的萧瑟,枯草残叶,映托着由花岗石砌成的墓室,上面飘落这几片周围柏树落下的枯叶,显出一种令人揪心的凄凉。

王泽默不作声的看着墓碑上由自己亲笔题书的铭文,之所以他将柳慧如选择安葬于此,是为柳慧如生前的愿望就是要随他一同前往京西,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自己竟是要带文细君南下。不由地感叹回首望去,真是前尘如梦,旧欢新梦,角色交替,竟然出奇的荒唐。

令王泽一直不解或是耿耿於怀的是,倒底是何人唆使在城外宣旨不许他进城直赴京西上任,其中是不是又要拆散他与柳慧如的缘由?如是,倒是那人出于什么目的?近来王泽才有时间细细思索其中蹊跷,想要暗中细细查访,无奈当事人纷乱离散,却难查究。

“细君,给慧如再上一炷香吧。下次……下次,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王泽的声音中有一丝伤感地哽咽,似乎在感叹什么。

文细君从丫眷手中接过一炷香,插在香炉里面,轻声道:“姐姐,小妹愿你超脱这乱世,来世托在太平盛世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度过一生。”

王泽听了文细君的话,愕然地看了看她,随即优势微微叹息。

杜三娘也为柳慧如上了一炷香,恨恨瞪了一眼王泽,道:“慧如,人世太苦,姐姐愿你在泉下极乐净土能够快快乐乐,总是要强过人间百倍。”

王泽目光复杂地看着杜三娘,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杜三娘明明是在数落他的不是,认为柳慧如的死与他的背信有关,可他当真无从辩驳,也没有让杜三娘信服的理由。

“三娘,朝廷不日将南迁江宁,不如,你与樊楼的一干姐妹随之南下,也好与细君、瓶儿时常能相见……”

杜三娘冷冷地说道:“像奴家这等歌姬,去江南做什么,无非就是卖场取悦客人,既然如此,在行在与留在汴京不都是一样吗?。”

“姐姐——”文细君轻声劝慰道:“王相公已经将众家姐妹的乐籍从开封府升为民户,姐姐日后可以不用再卖唱为生,受人之气了,在江南水乡做些别的营生岂不更好?”

杜三娘嘴角闪过一丝薄笑,道:“哎——哪有这么容易,像姐姐这般人,早已经是习惯了青楼楚馆,再也没有别的本事打理营生,还是妹妹日后莫要在走回头路才是。”

文细君俏脸微红,偷看王泽一眼,旋即寂落地道:“妹妹哪里有这个福分。”

王泽不愿在柳慧如的墓前谈论这些儿女情长,更怕杜三娘趁机向他发难,于是道:“看来三娘是愿长留汴京,这样也好。汴梁城毕竟是大宋留都,百万人口,繁华之地,以三娘才德亦是大有所为,他日不难成为留都行魁。”

杜三娘道:“王相公放心,奴家会时常来照看慧如妹子。”

“如此,王某在此谢过了。”王泽深深向杜三娘作揖。

这可把杜三娘吓了一跳,王泽可是朝廷的执政大臣,就是公主、国夫人亦不能受他望尘之礼。她一个小小歌姬所能承受起的,不觉间嘴上软了下来道:“奴家与慧如妹子是自家姐妹,常来看她也是常理,相公何须多礼,折杀奴家。”

王泽道:“看天色将晚,还是回城吧。”

文细君点了点头道:“姐姐,咱们回去吧!”

王泽与她们二位走到车马旁,卫士牵过马来。他转首对一旁低头恭送的守墓人说道:“老哥,好生看护,本官再来看时定重重酬谢。”

一句‘老哥’吓的看墓人慌的跪下,磕头道:“相公放心,小人定然不敢怠慢。”

当王泽跨上马后,侧身远远望见墓碑上篆刻‘爱妻柳氏慧如之墓’八个大字,虽然是新立的墓碑,光鲜明洁,但在秋日枯叶中竟是显得说不出的凄清孤寂。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默默注视一会,终于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吧——”

第四章

大宋神佑二年二月初八,这是在这个历史时空中有着重要意义的一天,后世的国内史学界公认的中国史开始由大陆向海洋转变的标志日,就是在这一天,大宋的天子御驾,在上万名衣甲鲜明的捧日天武禁军上四军护卫下,缓慢的出了做为大宋都城百余年的汴京。

汴梁终于完结了它不堪重负的历史使命,成为了留都,朝廷的南迁队伍分为几路,浩浩荡荡的向东南开进。

王泽凝视大宋天子的车驾出了南薰门的那一刻起,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与站在他身边的李墨涵,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道:“终于走出了第一步了!”

这些日子来,王泽为了南幸诸般事由,用自己的话说忙得简直是连睡觉的空都没有。朝廷中几乎断绝反对声后,天子南幸虽然如期启程,但波折多来于民间。百姓得知即将迁都的消息,京城内外人心惶惶、一夕数惊,不少大户纷纷南下,无财力者只能呆于故居。有传言朝廷为蔽金军放弃汴京,连日来,东华门外不断请愿的百姓,甚至险些酿成暴乱,太学生们几次欲上书言事,都被王泽亲往国子监说服。

李墨涵在协助王泽办理各项事宜,将朝廷各衙门的南迁先行人员,各项用度开销办理的井井有条,王泽夸赞其为‘干练之才’,好事者暗中传称为‘丞相长史’。

“恩师,几位相公的车驾出城了……”李墨涵刚说到这里,冷不防一转头望见张叔夜、宗泽二人走了过了,又轻声道:“张大人与宗大人来了。”

天子南幸,做为大宋朝廷宰执大臣,是不能全员随驾的,宰执中的李纲、秦桧已经先行南下行在布置接驾事宜,张叔夜、暂留京城,在圣驾抵达行在后,再率枢密院其余官员南下,孙傅、唐格、王泽伴随圣驾南下。汴梁做为大宋的留都,设立留守司,暂由张叔夜摄留守,张叔夜南行后由宗泽接任。

“张大人、宗大人。”王泽当先迎了过去,面带微笑,拱手行礼。

“王大人。”张叔夜与宗泽还了一礼。

王泽道:“官家南下巡幸,这京城就托付给二位大人了。”

张叔夜笑道:“非也,老夫只是暂摄守司,宗大人却要劳心边事。”

宗泽面对张叔夜、王泽善意的目光,淡淡地说道:“老臣承蒙天子垂青,诸位相公看重,委以守土重任,当竭尽全力,守望两河。”

守望两河——王泽心中一凛,宗泽是坚决的对金主战大臣,而且是一位相当有谋略的人,王泽看来,宗泽无论是口气上,还是他所知历史中,全然是一位积极的进取者。三声渡河遗声,引发文人墨客们‘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的千古离骚。

他虽不愿打破宋金目前的局面,但宗泽很有可能破坏这短暂的休战,试想百万大军云集汴京,两河抗金风云又起,宗泽必然会上书北伐。那时该如何是好?他可不愿做使宗泽忧愤而故的罪人。

‘时下局势稳定,或许不会……’王泽左右无计,不无自慰地向好处着想。

“守望两河,汝霖好气魄,就应当固守大河,支援两河民众抗金……”张叔夜极是赞赏宗泽的策略,在他心目中,收复失地仍不失为头等大事。

宗泽对朝廷目前的议和并不满意,对张叔夜的支援两河亦不动容,与他此时的想法相比,张叔夜的想法过于保守,在他看来以当时的情形,王泽主持的议和并无不妥,但那只是一种策略而不是国策。对于金国根本就不用讲信用,女真人在朝廷士大夫眼中全无信用可言。完颜宗弼的再次南下,使宗泽等相当一批大臣认为,金人率先败盟,大宋只要在有利时机,完全可以北上收复两河,他当然也准备这么做。

王泽心情沉甸甸的,早已是暗生悔意,早知宗泽如此决然北伐,当初他宁愿与李纲争执也不能让宗泽担任留守,也好保全宗泽。

王泽犹豫再三,这才说道:“朝廷数年间须得北面安定,京东、西,两淮地百姓须得休养生息,还望大人体谅朝廷,节制沿江诸将,万勿轻开边衅才是。”

宗泽明白王泽意思,晓以朝廷为全局计,嘱托他节制诸将,实际上是在隐讳地在劝诫他不可主动与金国开战。

“某自当约束诸将,请诸公放心。”宗泽饶有意味地看着王泽,其实他自有打算,约束诸将可以,但朝廷并没有限制他支持两河义军的旨意,更没有理由金军南下不抵抗。

王泽知道宗泽任何一个打击金国的机会,他不想在多说,也不能多管,只要宗泽别惹出大的乱子,干扰了当前朝廷国策,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

“大人好为之!”

第五章

南下的队伍一路到达了淮南西路境内,由于连日的赶路,一行人众都很疲倦,朱影传谕在寿春府治县下蔡暂时休息几日。

当然,其中当有另一层的缘由,她这一路见闻,瓢饿遍地、盗贼横行,百姓卖儿卖女求得一餐。当然,圣驾所到之处,地方守臣早已粉饰一番,朱影是绝对看不到那种凄惨的场面,但她不是寻常的宫廷女人,对外界的情况明白一二,且王泽理所当然地告诉她这些惨象。

临近响午时分,王泽在李墨涵、张阶的陪同下,由出任下蔡县尉的弟子王崇仙为向导,在府治下蔡县城边寻访观风。他这一路上每过一处,都在细心体察各处民情,收留一些被拐卖儿童,或是出钱赎出一些卖身为奴的妇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尽力而为之,能做一些就做一些!

尽管天子行在附近经过清理安排,安排了不少人承担粉饰太平的角色,但在县城城外城墙边。却是到处饥民遍地,处处可见饿殍而死的尸体,景象惨不忍睹。

王泽面色如常,但心中却不住颤抖,自从金军两度南下、大宋各方面矛盾激化,四方盗贼群起,加上李成在淮南叛乱余波更是雪上加霜,民间甚至出现人吃人的惨剧。原本虽然知道民间景象,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谈论间还能有几分温和,这会目睹遍地饿殍,虽然还能稍加控制自己,但意识上却逐渐忍受不了。

“亦凡,这就是你与朱知县治下的下蔡嘛?”当王泽看到不远处的人贩市场时,终于忍不住向王崇仙发泄淤积胸中多时的怒火,他的声音不大,却相当愤怒。

王崇仙低下头不敢应承,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慢说他只是一个刚刚上任不久的县尉,主管下蔡治安的小官,就是担任知县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也无法将被叛军、流贼洗劫过的县城恢复生气。王泽看是毫无道理的指责,使他感到很委屈万分,但又不敢在他的恩师火头上辩驳。

“恩师息怒、恩师息怒,亦凡赴任不久,又非县尹,亦难有回天之力!”倒是李墨涵为他的师弟说了句公道话。

王泽原本就是一句无处发泄的气话,王崇仙算是撞到枪口上的替罪羊,并非真的怪罪于他。李墨涵如此说,王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冷冷地瞪了王崇仙一眼,快步向市场走去。

整个污秽不堪的城角边上满地污水泥泞,到处是插草买卖儿童的场面,人贩子叫价声与孩童哭闹声交织一片,令人在心烦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怜悯、几多悲哀!

王泽边走边看两旁那些衣着破烂,浑身泥泞的儿童,那一双双惊恐慌张的小眼睛,无助地眸光,这还是人间吗?他的眼眶酸酸的一颗心在震惊中颤抖,就是方腊之乱时也没有这般景象。

“亦凡,你速速回去,调集将吏,将这里给我封了……全县,全县布防收罗被卖孩童。”王泽说着又道:“将那些买卖孩童的人贩子全部下死牢,不得有误,漏了一人,你就别来见我,自己去了断。”

王崇仙自己也被这凄惨的一幕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心中惶惶地道:“恩师放心,弟子这就去办。”说着急急跑着回城。

由于王泽几人虽尽力平民打扮,但也是身穿丝袍,多年养成的风度是掩饰不住的,张阶又腰配一把长剑。一眼就能看出来几人非富即贵,不是寻常之人。

不少人都嚷道:“三位官人,发发慈悲,买了这孩子吧。”

“官人,求求你了,这孩子伶俐……”

一个衣衫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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