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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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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都嚷道:“三位官人,发发慈悲,买了这孩子吧。”

“官人,求求你了,这孩子伶俐……”

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女子领着一个满面污渍、身材瘦弱,年纪在十三四岁的女孩,跪在王泽身边,磕头道:“这位大官人,可怜可怜民妇,买了这丫头吧!”

王泽没有防备,被这娘俩一跪,吓了一跳。

“这丫头有十四岁了,大官人随便赏些许钱,买回去不用花费,当粗使丫头用。”

王泽回过神来,细看那妇人模样倒算是标致,女孩虽是瘦小,若是好生调养,日后也不失一个美人,不禁问道:“你这妇人,为何沦落到卖女求钱的地步?”

“大官人,小妇人原本也是务农良家,前年亡父借支卖局银钱增乐几亩地,本想植桑。怎想天灾人祸,血本无归,亡夫又被乱贼所害,支卖局又催欠贷……小妇人一个女流,只得变卖田地、儿女还贷,望大官人垂怜,收下这丫头吧。”

“支卖局支田案本是为农桑水利,银钱利息极薄,怎生卖儿卖女还贷?”王泽隐隐感到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薄利——那都是给大老爷们的好处,哪能轮到下贱小民,他们定的是厘,到了小民手中就成了分……”

说到了支卖局,王泽感到恼火异常,原来他本意是便民生财,却被这帮贪官污吏用来中饱私囊。他虽然料到其中必然有舞弊行为,但没想到这帮人胆量如此之大,官商勾结,竟然敢公然转贷。一群奸商从支卖局低息贷款,把整个支田案钱库贷空,再把银钱转贷给无处贷钱的农夫,这一转手就谋十倍之利,造成多少农户倾家荡产。

李墨涵身躯微颤,激动地道:“这……这,这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如此胆大妄为,怎生得了?”

王泽正在火头上,却望见两个屠夫模样的大汉,一人手中牵了一个绳索,绑了三十余个女孩,七八个男童,正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谈笑。

王泽一肚子火,眼看这种畜生不如东西,骂道:“混帐东西”,说着迎了上去。

李墨涵与张阶第一次见王泽火气如此之大,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目光狠毒,简直是要将那二人杀了,心下慌慌然地跟了上去。

“站住——”王泽走到两个屠夫面前,大喝一声。

两人不想有人拦路,而且口气不善,正要骂将出去。却见一位身穿暗纹苏丝长衫的青年站在面前,身后跟了两名同样是衣着华贵的少年,其中一人配有利剑。这江湖之人最能察言观色,眼看三人不是好惹的主,为首的屠夫忙换了一张笑脸,恭敬地道:“这位官人有何贵干?”

王泽厌恶地瞟了他一眼,道:“尔等买了这些孩童,要做何营生,转手是何价?”

屠夫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官人是问道行市,这些都是上好的‘合骨烂’,可以卖个好价钱,只要管人出的起价,成色随官人挑选。”

王泽顿感胃里阵阵翻腾,仿佛看到了利刃剔骨的恐怖景象,他干呕了两声,几乎要吐了出来。

张阶虎目怒睁,嘴角亦是不住地抽动,‘哼’了一声,握着剑柄的手不住地颤抖。

李墨涵亦是面色惨然,忍不住厉声道:“活剥生人,你们还算是人吗?”

屠夫见王泽面色不善,李墨涵出言不逊,张阶手握剑柄,目露凶光。吓了一跳,但口上还是生硬地嚷道:“你这小哥好生无趣,干你何事,强出刮躁。”

“大胆……”李墨涵气极,指着那屠夫,骂道:“尔等不过乃操贱业之鼠辈,竟敢口出狂言,这事,你小爷我今个还就管定了。”

屠夫不知三人来头,见他口气很大,却不敢造次。但另一个年轻点的屠夫亮出了屠刀,却凶狠地嚷道:“兀那小贼,不过是有两个钱的富家少爷,也敢在这里撒泼,信不信爷将你剐了。”

“鼠辈安敢动武。”张阶上前一步,拔出利剑,护在王泽身侧。

王泽总算是压住干呕,强忍着口中发酸,冷冷地说道:“放了这些孩子。”

两个屠夫一怔,旋即明白对面的这位青年人是来找茬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什么都好说,若是抢夺自己到嘴的肉,那可就要豁出去性命也要维护。屠夫变色道:“官人若是想要,看中哪个,出个价,好说。若是要横强蛮夺,哼哼,咱老刘这剔骨刀也不是白拿几十年的。”

这是在警告王泽,莫要多生事端,把人逼急了,否则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王泽冷冷地看着两人,越发厌恶,猛然有一股狠劲窜了上来,斜看张阶一眼,厉声道:“杀——”

张阶早就按耐不住,若不是顾忌王泽在此,他或许早就拔剑杀人了。只听话音方落,他已然闪身上前,手起剑落,斩杀了为首的屠夫,还未等另一人回过神来,剑锋已经划过年青屠户的喉结,连叫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整个杀人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手软,旁人压根没有看清楚剑刃是怎样割断人喉结的。

“子升好剑法!”李墨涵抚掌称赞,对于杀这两个畜生,他丝毫没有一丝怜悯。

“师兄过讲。”张阶收剑后退,神色间颇为自得,又显的极为畅快。

言谈间连杀二人,旁边人众呆了半天,吓的不敢出声,眼睁睁地看着,王泽亲自为孩童们松开绳子。温声道:“孩子们,不要怕,坏人被杀死了,现在你们没事了。”

那些小孩子们年级最大的也只有十岁左右,多是女孩,那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早就下的哭成一片。王泽并无哄孩子的办法,禁不住干焦急。

李墨涵情急之下,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高声喊道:“哪个妇人哄孩子不哭,给钱十文。”

十文钱够一个荒年流民数日温饱,重赏之下必有应者,果然十几名村妇过来帮助哄孩子,这招果然管用,一会功夫,孩童们停止了哭啼。

王泽回身对呆在一边的那对母女说道:“看你这妇人倒也谈吐得体,像是识得几个字,既然你夫君亡故,你也不必卖女求得几顿温饱。这样吧,我府上正缺几个干净的使唤家眷,你母女二人也不必自卖,若是愿意,可随我回去听用,也不用母女分离,天各一方,每月也能有几缗钱,为你女儿置办嫁妆。你看怎样?”

那妇人倒是有些眼力,方才见王泽等人公然杀人,想这三人必然是有来历。既然有人收留,母女不用分开,且不论将来如何,也好过女儿被卖万倍,当下跪下磕头道:“谢老爷,民妇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官人大恩大德。”

那少女也随之跪在地上,轻声道:“多谢老爷。”

王泽含笑点头道:“你们母女起来吧。”

王泽在流民中察看,不断地解救儿童,人贩子眼看他杀人之后,竟然毫不规避,早就暗自逃去,不多时,就有二百多将沦为‘美食’的儿童获救,而王崇仙也率数百名衙役、厢卒赶到,同时而来的还有知县、主薄。

知县与主薄潺潺地到了王泽面前,面如焦土,浑身颤栗‘扑嗵’跪了下来。道:“下官叩见王相公。”

王泽没有好气的看着他二人,沉声问道:“陈知县,这就是贵县与寿春府文侍制所谓的淮南富足之乡?”说着话,忍不住干笑两声,透着令人发指的冷意。

那陈知县听王泽话音不善,吓的额头冒汗,上句不接下句地道:“王……王相公,这,这——文侍制也是因、因天子到来……不——不,李成作乱,淮南受害尤甚……”

“够了。”王泽打断他的话道:“本相还要请教何谓‘不羡羊’,二位大人可曾品尝?”

陈知县与主薄脸色更加阴恐,跪在地上的身体不住剧烈抖动,不敢应答。

王泽突然似克制不住自己,猛然上前有失风度地飞脚将二人跺倒在地。恨恨地骂道:“尔等这两个昏朽老婢,治地竟然公然买卖吃杀童子,还在官家御前粉饰富足,看你们是活够了。”

众人见王泽竟然如同凶神恶煞般地殴打知县和主薄,都是大吃一惊,但慑于他威仪,更兼他正在火头上,无人敢上前劝谏,面面相嘘不知如何是好,有些衙役暗自后悔自己干嘛非得来此,赶这趟浑水。

王泽又恨恨地踹了主簿一脚,猛然回首,瞪着王崇仙,厉声道:“亦凡,你也给我跪下。”

王崇仙身子猛地一颤,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只觉双腿一软,整个人不由地跪在地上。

第六章

“知道为何让你也下跪吗?”

“弟子虽上任不久,却未及时制止嗜杀孩童惨案,愧对朝廷重任,在天子行在外,又未对恩师及朝廷诸位大臣上奏诸般弊端,弟子知罪,请恩师处置。”

王泽点了点头道:“虽浅薄了些,但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李墨涵与张阶方才见王泽恼怒模样,都为王崇仙捏了把汗,这会见他面色稍稍缓和,都暗自松了口气。但旋即想到王泽出于义愤,当中殴打辱骂朝廷官员,毕竟是不成体统的事,恐怕会有御史弹劾,二人心情又沉了下来,暗自王泽担忧。

李墨涵眼看围观人群越来越厚,恐人多生变,轻声道:“恩师,这里该如何处置?”

王泽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知县、主薄,躺在血泊中的两个屠夫,细细想来,杀两个屠夫倒无甚大碍,只是方才自己有些冲动,当街殴打朝官,实在是不妥。当下缓和口气,换成一张笑脸,温声道:“陈知县请起,此事亦不能全然怪罪守臣,方才一时冲动未及多想,多有失仪之处,还望贵县见谅。”

那陈知县原以为王泽发怒,恐怕今日自己是凶多吉少,正在惶惶不安之际,咋听王泽温言相加,向他表示歉意,大出意料之外,怔怔地说不出话。

王泽不待他回过神来,又趁热打铁道:“虚劳贵县全力解救百姓,朝廷实不愿子民受祸,望贵县能体谅朝廷。”

陈知县这才回过神来,亡羊补牢犹未晚亦,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既然王泽主动陪衬,自己可不能给脸不要脸。忙作揖道:“下官谢相公成全之心,这就亲率全县衙役兵丁四方缉扑,增设施粥道场。”

王泽亲自扶起陈知县,微笑温声道:“贵县识得大体,吾心甚慰,贵县好为之,我自当向官家、太后进言。”

陈知县一颗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脸面气色好了许多,虽然挨了王泽几脚,但他却不敢对王泽动心思,毕竟自己是有把柄被人家抓到。王泽以执政身份,向他一个小县致歉,已经给足他面子,他还能再要求什么?不识抬举的话,王泽治他不过易如反掌,忙垂首道:“下官惭愧、惭愧!”

“这里还望贵县能妥善处置,尽量安置流民。”王泽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这几十个孩童,还望贵县派人送到行在,本相的住处会有人收容他们的。”

“下官这就去办、这就去办。”陈知县向王泽作揖后与主薄及王崇仙,三人一同前去调度衙役兵丁办差。

“太便宜这姓陈的了。”李墨涵对下蔡县之事还是憋着一口恶气。

“师兄,这就是恩师的高明之处,亦是无奈之举,今日所见,欺君之罪,就是杀了姓陈的亦不为过。然淮南、江南,连遭变乱,各州县多是如此景象,难道将这些官员都杀了不成?它日谁还为朝廷效力……”张阶还有一点未说,那就是朝廷自有制度,王泽可不能背负这个恶名,被御史弹劾。

王泽闻声,向张阶投来赞许的目光。

行在设在县衙后院,朱影坐在软椅上,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方才王泽回来后便与孙傅、唐格二人一同面见他,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令她听的心惊胆颤,身子不住地发颤,孙傅、唐格二人亦是面带震惊的戚容。

“这么说,王卿家收留了这些孩子!”朱影感叹不已,长长地舒了口气。

“是,既然他们的父母将他们卖出,想必也养不起他们,回去后又不免被卖出去,故臣暂且收养这些孤儿。”

朱影哀伤地道:“没想到这江淮富庶之地的百姓,生活竟然困苦至极。”

孙傅与唐格相视一眼,都是满脸惭愧,不言不语。

王泽说道:“所谓一叶知秋,区区一县,一日内,便由官府属下近千孩童,这整个江淮、东南,整个天下不知有多少孤儿嗷嗷待哺。”

孙傅开口道:“王大人,下蔡受乱最重,岂能以一县之地,盖天下之事。”话虽说出来,但她自己心中也不满意自己说的话,做为十余年仕宦的大臣,他对民间还是较为了解的。

王泽并不理会孙傅的反驳,接着悲愤地说道:“这些孩子可是日后国家的希望,今日竟然沦落成为他人果腹之物,臣实是痛心、痛心啊!”

唐格若有所思地道:“王大人是有主意?”

王泽叹道:“看来朝廷首要事宜就是收容天下孤儿弃子。”

“收容天下孤儿!”唐格一惊,脱口而出:“如今国库空虚,朝廷亦是度日艰难,哪来的许多钱财供养。”

王泽斜眼冷冷地盯着唐格,断然道:“文正公曾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辈身处庙堂之上,当以此为铭,难道唐大人就眼睁睁地看着生民哀嚎于水火之间?”

朱影不知王泽为何说这种在她看来,也不甚不太现实的话,如王泽所言,收容天下多少弃孤,朝廷又能有多大能力供养。

孙傅没有介意王泽的讥讽,他岂又是铁石心肠之人,但还是无奈地道:“王大人其意虽善,然其法难行。”

王泽摇了摇头道:“唐大人言之有理,此时说是容易,做之难也。然夫子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等朝廷大臣与天子共治天下,而今天下流弊至此,不可谓不与我等士人干系。下官一直以为,大宋的未来在于这般孩童,千般万般须做之事,此事为头等大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太后,臣以为,朝廷可以拨出部分钱粮来收容这些孩童,加以教导,待其稍长,可以类化分之,使之成为大宋未来的栋梁……”

唐格心中一动问道:“王大人之意是……?”

王泽道:“汉孝武赡养羽林孤儿,大宋岂不能效仿之,这些男童成年后,天资聪慧者或可取得功名,然多数可以加以从小训练,编入殿前司、侍卫马步军,日后必可成为对朝廷忠贞不二的羽林郎。试想这支自小为朝廷养大,习文练武的虎狼之师,他日有意北面,何愁山河不复。”

唐格也算是大臣中较有眼光的一个,听王泽的方法的确有几分道理,这是见效颇慢却功利长远的一项投入,其后所能产生的巨大利益不能不令人仔细揣摩,单凭建立一支羽林孤儿的皇室劲旅,就不能不令他分外心动。

孙傅有感王泽动议所要付出的巨大财力心惊不已,但王泽是站在大义的立场上,无可辩驳,哪个若是反对,在道义上是要被士林所指责的。

朱影渐渐明白王泽的意图,当下欣然道:“王卿之策大善,不过,国家财力毕竟也不宽裕,且孩童成长,男女有别多有不便。不如稍大女童另立别馆,由皇室供养,教以日后生机之道,诸位卿家意下如何?”

王泽立即道:“太后圣断,臣还以为,此是收容孤儿之法,全然不能解决被买卖童子。太后看是否着官府巡查市场,有卖儿女者可由地方官府出资相助,也好解决朝廷之忧。”

孙傅禁不住忧心道:“王大人善举,但实在是超出朝廷力所能及之力。”

王泽笑道:“孙大人不必担心,官府不过是供养数年,下官自有办法解忧。”

孙傅目光复杂地看着王泽,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朱影饶有兴趣地问道:“王卿的自有办法为何意?”

王泽淡淡地道:“非一二言可尽,容臣另禀之。”

唐格却道:“非一二言可尽,王大人,这干系重大,非儿戏。”

王泽听唐格口气,看孙傅态度,二人虽有疑虑,却对他的提议基本上默认,这使他精神一振。道:“唐大人无须担忧,下官定然会在近期拿出一个结果,而今头等要事在于救出这些孩子们,还请二位大人主持大局。”

孙傅与唐格点头称是,二人几乎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会可真让王泽牵着鼻子走了。’

快到傍晚,王泽才回到了住处,由于下蔡城并非大城,两宫随行人员众多,很多官员都是挤着住在客栈、寺庙与大户家中。但如王泽等少数朝廷重臣,还是由地方官府专门安排单独住户。再说他的眷属较少,被安排在城内一家富户的宅院的后院中。

王泽入内后就问李墨涵那母女二人怎么样了,李墨涵先期将二人领回,吩咐下人为他们母女二人沐浴更衣,吃了些东西。

待李墨涵说罢,王泽放下心来让李墨涵将那母女带来。

“奴婢拜见老爷。”那母女二人在李墨涵出去后跪在地上给王泽磕头。

“免了、免了,你们起来吧。”王泽待母女起身后再细细打量二人,那妇人年纪三十余,生的倒是端庄,一看便是中户家出身的女儿。女孩经一番梳洗,露出真容,端的是一个小美人,生的明媚贝齿,瑶鼻星眸,只是有些瘦弱单薄。

“你们母女叫什么?”

那妇人连忙道:“奴婢夫家周氏,奴婢本姓李,小女周碧如。”

“周碧如。”王泽心中一动,暗赞好秀气的名字,继而笑道:“李嫂,在我这不可再自称奴婢,我府上的人不称奴,知道吗?”

“是,老爷。”周碧如乖巧的代李氏回答。

王泽见周碧如机警,颇是满意,温声道:“从今天起,碧如负责服侍后院林夫人起居,李嫂也在内院帮忙打理家务,待到了江宁新府邸后再做安顿,每月除月支膳食衣物外,你们母女各自另有钱四百文。”

四百文在当时已经是与一名校阅湘军的每月给钱相当,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何况母女二人各有四百文,加起来八百文钱,绝对是一笔大收入。

“去江宁,大人说是去江宁?”周碧如目光中闪出兴奋的光芒。

“碧如,不可在老爷面前放肆。”李氏低声申斥周碧如,神色间颇为尴尬。

“唉——李嫂不必如此,小孩子天性好奇。”王泽笑眯眯地道:“是去江宁,碧如是很想去了?”

“嗯——”周碧如碍于母亲,不敢再放肆,只是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王泽,用兴奋的目光来表达她内心的喜悦。

王泽笑道:“读过书吗?”

周碧如瞟了李氏一眼,才细声道:“小时读过几年私塾,后来父亲说长大了,才藻又非女子德行,才未能再去,只是在家中看些书,写写字。”

王泽道:“这也是难得了,你去侍候的李夫人也算得上是一位才女,还有那位文姑娘可是琴棋书画方面的大家,若想再学的话,但向她们请教便是。”

“谢大人!”周碧如欣喜应承,而李氏意识到自己是碰到好人了,原本以为随王泽入了相府,自己与女儿无论如何要失去名节,当然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如何总好过饿死街头。不想却是这番结果,王泽非但没有冒犯之意,反而给她们不错待遇,又能使周碧如接近大家闺秀得到极好的熏陶,她不知如何说才好,只能暗暗念叨是周家哪位先人积德善保,修来的福气。

第七章

大宋天佑二年、金天会六年五月,燕山的天气渐渐炎热,战火的痕迹随处可见。

燕山府城内,金国的都元帅府行辕依然开衙办公。

由于对宋战事未了,金军都元帅府仍设置如故,并没有随着议和的达成而撤销。由于都元帅完颜杲已经回到上京,都元帅府由完颜宗翰主持,由于在金军中唯一可以同完颜宗翰势均力敌的完颜宗望由于冲凉得了伤寒而故,为了平衡军中势力,在完颜杲的建议下,完颜宗辅(讹里朵、太祖第五子)任左副元帅,完颜昌担任元帅左监军,完颜希尹与耶律余睹仍分别任元帅右监军与元帅右都监

完颜宗弼自退军后,交割兵马后径直回到燕山,此战是他力主所成,计划就是敲打敲打南朝新君,虽然在相州双方战事相持不下,但他奇兵南下抵达大河,收降李成,也可以说是大功一件。但是他的五弟意外出任左副元帅,军中地位一跃在他之上,使他感到有些尴尬,这或许是完颜晟对汉化极深的他有点疑虑的缘故。

在一阵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问候之后,完颜宗翰笑着道:“左都监此番南下,战果不小。”

完颜宗弼不知完颜宗翰这是何意,暗道无论如何自己没有失败,反而招降李成所部,并带回不少极具价值的军情,没功劳还是有苦劳的。当下道:“左副元帅过讲。”

完颜宗翰微笑道:“右都监的上折,陛下已经御览,今日本帅刚刚收到都元帅的帅令。”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公文,递于完颜宗辅。

完颜宗辅接过略略一看,面上出现笑意,又把公文递给完颜宗弼,说道:“四哥来看看。”

完颜宗弼接过,看到公文内容,失声道:“皇帝要出师陕西……怎么还有江淮?”

“这是皇帝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当然,左都监的南下是为了试探南朝河防,短短几个月间,南朝变化竟然如此之大!何况,南朝皇帝南迁明明是对大金保有敌意,张叔夜与宗泽暗中支持河北、河东乱民造反。故而皇帝决定对南朝再来一次进攻,以示警戒,具体的方向初步定在陕西和江淮,孰重孰轻暂时未定,这才宣诸位商议。”

完颜宗弼这是才明白这么急招自己回燕山的缘由,也明白了完颜晟与完颜臬同意他率偏师对宋进行有限打击的真实目的,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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