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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异闻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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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正着急,却又无法,突然只见阴阳老祖袖中一闪,他本是千年得道的精灵儿,立时瞧出却是自己的本命荚衣,当下狠命一挣,自宝莲夫人怀中跳出来,立在半空将小手一招,便想把荚衣招出来。

只见那绿油油的荚衣在老祖袖中跳了一跳,却挣不脱,似有一股无形的绳子给系住一般。葛生叫道:“娘!快助俺……”

宝莲夫人见状,与天籁子对一对眼色,竟现出一丝丝凄然之色,复又垂下头去。葛生瞧不见她的表情,早急得不住顿足,道:“娘!你怎的还不出手?”

宝莲夫人不知何故,却立于当场动也不动。

天籁子定定瞧着她,半晌叹道:“夫人,这一场劫数,咱们若能逃过,不消多时便可上登仙籍,永修同好,再不受这人世间的诸般苦恼,又有何不好?”

阴阳老祖只是嘿嘿冷笑不语,似是猜透他们夫妻话中玄机,坐待其变。

血心头陀一旁见了,正想出手将葛生掳了趁人不备逃走,只听得这无愁峰突然一阵天摇地动,刹时间黑黑沉沉天地无光,便似眼前整个世界全要消隐一般!

众人俱都吃了一惊,站不住脚,纷纷纵起剑光旋于半空。

天籁子大叫道:“不好!时辰已至,夫人,你此时不跟我走,更待何时?”

宝莲夫人心中也没个计较,只好驾着剑光,将葛生的小手一拉,纵上半空直往峰顶飞去,绝然道:“无论如何妾身也不能舍了咱们的孩子!”

天籁子顿一顿足,叹息道:“我早知你终过不了这一场劫数……罢罢罢,你先去洞口,我先去料理此事再说!”

宝莲夫人得他一言,如释重负,低首对葛生道:“好孩子,你爹爹他此时已然为你出手了,咱们且先放心离开此地才好……你……你休怪娘不为你出头,那阴阳老祖如今炼就了邪道至高无上的‘阴阳无间大法’,唯有你爹爹的正气经书,书上字字皆是道家真言,专能破邪法,咱们便静侯佳音就是了。”

葛生知那阴阳老祖乃是上天入地至高无上的魔门祖师,一身修为早已出神入化,自己本也无法,得宝莲夫人一劝,当下默默垂下头去,依言往夫人怀中一窜,再不出声。

两人身形如电,驾着金色剑光,在那乌黑不见五指的云雾之中穿行,那山也不知高到什么地步,居然费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方能到达峰顶。

只听得耳际风声呼呼,各色剑光也紧随其后上了峰来,并不聚在一起,只各人立了各人的方位再不互相打扰。

宝莲夫人一个一个随意评点道:“那穿宝蓝色长衫的道人,正是峨眉山当今掌教大弟子‘念南尊者’……咦,那两个嘴似巨喙胁生双翼的童子可不是‘天山双鹰’么?原来一向在华山“悬玉崖”隐居的‘悬玉老人’也来了……只是那雪落峡的‘半雪老僧’据闻不久便将得道飞升,怎的也来凑热闹?”

葛生听她口中不住说出各派剑仙的名头,笑道:“原来这宝藏竟有如此法力,【wWw。WRsHu。cOm】却可将正邪两道齐齐约束在此。”

宝莲夫人听了眉头一皱,道:“孩儿不可胡说,咱们目的可跟他们不一样,这些邪道之人若是得到此处宝藏,也不知将要搅出怎样翻天覆地的变故来,若不制止怎行?”

葛生嘻嘻笑道:“娘,那几个人怎的老是瞧着俺,莫非是俺没有穿衣裳么?”

宝莲夫人哭笑不得,道:“此地三教九流异人无数,谁个瞧不出你的来历?你只管贴在我身边,可别乱跑就是了。”

葛生笑道:“他们可是想吃我么?”

宝莲夫人“唔”了一声,手掐法诀,也不知在算些什么,眉头竟渐渐越聚越紧。

第七章

葛生只管对着众人指指点点,那天色却犹自黑得无边无际,仿佛千百万年从未有过光明一般,又显出深透的寒意。这峰头本就万仞摩天,罡风凛冽吹得众人衣襟猎猎作响,借着众人各自身上环有的一道各色微光,葛生方始发现这微光竟是各人身上携有的护身法物所散射出来的光芒,不由大吃一惊,暗想这许多人费了无数心力跑到这等蛮荒山岭来,便当真只是为了这几宗前辈剑仙的至宝么?

人多粥少,这宝物可怎生个分法?若是不够,那其余的数人可不算是白白走了一遭么。一念至此,未待发问,宝莲夫人早看透他此时心意,微笑道:“痴儿!这人世间又有哪一般事物可以轻易得来的?总须花费无数心力方可——便算是得不到,总归也尽了一番努力,不过缘份不到罢了,即算不能强求,总也心安。”

葛生有些郁闷,笑道:“也不知俺家水生哥哥救得回救不回来?”

宝莲夫人闻言半晌不语,方叹息道:“世间之事,无非半尽人事半听天命,孩子不必苦苦强求。”

葛生似懂非懂,道:“可是若没这些妖人打扰俺和水生哥哥,岂不是好么?”

宝莲夫人笑道:“此也是你们二人命中的一场劫数,若非早知前定,哪能逃得过去?”

葛生鼓起小嘴转过脸去,道:“俺那水生哥哥若是不能安然无恙,横竖俺也活不成了,便陪他一起重历旧劫去!”

宝莲夫人见他这气咻咻的样子十分好笑,不由得笑道:“果然是孩子气!”

娘儿俩正在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忽然宝莲夫人面色突变,喝道:“不好!”道袍一挥,化作一片黄澄澄的光圈,将两人套在其中,飞离当地。金光才自展开,便听得轰然作响,一阵子金色蓝色光芒一团团卷在一起,拧成一股子丈余宽的旋风,直通通转将上来,所到之处,山石立崩,万物潜迹,端地惊天动地!

那旋风光芒四射,威力无穷,宝莲夫人早已瞧出正是本门同辈师兄天花神尼与白发先生已然联手施法与阴阳山鬼上身、水月两位法师正斗得吃紧,敢情双方俱已瞧出此时已届那机锋老人藏宝出世之时,不肯错过故此飞砂走石打将上来。

宝莲夫人喝道:“不得无礼!”自恃身份,不便出手强行压制妖人,只是道袖略展,将那道护身黄光扩展开来,将天花神尼与那白发先生由拧成团的光束中脱离出来护在身旁。

那阴阳山两大法师早看出乃是当今正道有名的昆仑山掌教夫人出手,哪里还敢穷追不舍,一收剑光,找了个地头儿立住身子,两双眼睛发出邪恶无比的光芒,朝众人一一打量,中间有几个妖人,与阴阳山素有交往的,便点头示意。

宝莲夫人不愿意低了正道之风骨,指着两个妖人道:“姑且念你们掌教的阴阳老祖不在此地,你二人可得老实一点。”

两个法师暗知斗她不过,不敢声张,只冷冷哼了一声,鬼上身法师道:“原来宝莲夫人也到了,那也犯不着跟咱们吆三喝四的,咱们老祖不久便到,自然会向夫人请安。”

宝莲夫人听他二人犹自嘴硬,懒得答理,转过头去问道:“白发师兄,我那两个徒儿如何了?”

白发先生叹道:“这两个孩子若是性子稍稍和缓一些,那也逃得过这一劫,只是初荷为人一向清烈如火,哪能忍辱负重?定是与妖人遇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方有此难。玉中坚这个孩子,根骨既佳,修为又深,却可惜对初荷一往情深,事事皆以初荷之意为准,两个人凑在一起哪有不出事的?”

天花神尼跟着道:“贫尼方才到达此峰之时,恰好收到这两人的信香,当下展开搜索,始知初荷擅使天命血隐大法,两人等不及咱们救援,已教阴阳老祖发现藏身之处,无法脱身之下,两人竟性烈无比,自行兵解,转身投生去了!”

宝莲夫人眼中噙泪,道:“初荷中坚这两个孩子,乃是本门中根器最好的,如今转生而去,真真教人难舍。”

葛生巴不得她出手将阴阳山众妖尽灭于此,闻言欣然道:“娘!何妨现在就出手,趁那老妖未曾上来,先杀了这两个再说!”

正缠着宝莲夫人不休,葛生忽然转眼望见这峰顶正中心无声无息冒出了一股子五彩缤纷的气流,便似放烟花一般,在峰顶纷纷炸开,煞是教人神目一爽!

就在这一瞬间,却又云破天开,重又现出冷冷月色来,天空那轮满月此时重放光华,却显得比先前还要凛冽。

葛生不知如何,竟然觉得那股子彩烟对自己有种莫可名状的吸引之力,不由自主离开宝莲夫人身畔,竟向着那彩烟而去。

宝莲夫人一不留神,便见得葛生小小身子白白胖胖的,颇显憨态,离开自己,惊叫一声:“孩子不可!”伸出玉手将他拖回。

葛生迷茫道:“这是为何?俺只觉得那地方便是俺的家一般,怎的却去不得?”

宝莲夫人叹息道:“痴儿!你不见此地异人无数全看着这宝物出世么?你这一去,莫说人家疑心你想要先抢得宝物;便知你道行尚浅不足为患,人家抢了你将你吃了,立时便可抵得数百年的清修苦炼,哪个不眼馋?若非娘在此地保着你,你小命可还有么?”

葛生惊出一身冷汗,忽然想到一事,急得眼泪直掉,叫道:“娘,我那水生哥哥莫非竟教那妖人给、给……”一时心痛,竟弯下腰去退后两步捂住心口说不出话来。

宝莲夫人无限疼怜地盯着他,叹息道:“半由人力,半听天命,孩子切记……”

劝说之时,那彩烟愈来愈旺,直映得天地无色,喷到天际,化为万千朵灿烂的莲花,一朵朵格外动人,异彩之中,却见得莲花只是一朵朵开放,并不衰落,不消多时,满天满地竟然盛开成了一座莲池,千姿百态,只似含有无限禅机一般。

众人虽然惊叹前辈仙人的法力当真匪夷所思,却也罢了,独有天花神尼,穷三生之力精研禅门中至高无上的“天花缘”,自以为天下独有自己已得天地莲花开谢之秘,如今见到这般世象,比诸自己所参禅意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凝目之下,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脸白如纸,口中喃喃道:“不错不错!无死无生,生生不已……”

葛生听不懂她的自言自语,只挂念着水生的下落,忽然想起与自己本命相连的那件荚衣,心灵一滞,便见两道剑光,一青一黄,纵上峰来。

按下剑光,踱出两人,可不正是那双头老怪阴阳老祖与当今昆仑掌教天籁子么?

葛生见得天籁子镇定自若,背束长剑,手捧丹书,隐然一派宗主风范,那袖中隐隐放出绿莹莹的光芒,心念一动,那光芒脱袖飞出,可是正是自己的荚衣?

见衣如见人,葛生哪能不万分惊喜,跳上前去,扑到天籁子怀中,笑道:“爹爹!”

天籁子抱住这雪白小娃娃,笑道:“总算救了你这个孩子!”

宝莲夫人见他无恙,心知这不会是经过与阴阳老祖无数死生相搏方始上得峰来,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不由笑吟吟道:“有劳夫君。”

天籁子意味深长望她一眼,却不答话,只低首将葛生抱紧,叹息道:“你只哀怜初荷中坚二人堪不破尘缘终于难成正果,又历红尘之劫,你我何尝不是?”

天花神尼到底修为深厚,缓得一口气来,眼见得掌教夫妻竟对这千年得道的小童子格外一种亲热,暗掐法诀,忽地双目一亮,叫道:“教主!”

天籁子瞧她一眼,从容道:“师姐既知前因,何妨放于心中。”

天花神尼直勾勾瞧定他们夫妻,指着葛生,倒吸一口冷气,道:“但这娃儿……这娃儿……”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八章

昆仑派众人正为葛生略略分心,忽听得阴阳老祖一声鬼哭也似的厉啸,右边那张本来笑容可掬的脸突然变成一片惨绿之色,幽蓝幽蓝的长发根根直竖,仿似一只刺猬一般,双目鼓出,张口吐出一蓬清雾。那清雾散到空中却未散去,渐渐聚合,竟然幻化成一个若有若无的小娃娃,眉头微聚而目光凄厉。

葛生早定睛瞧得分明,冲上前去大叫道:“水生哥哥!”

宝莲夫人拉之犹自不及,急切中向阴阳老祖喝道:“你若伤了咱们孩子,我定与你誓不罢休!”

葛生见了水生早喜不自禁,冲到空中伸手欲挽水生小手,掌心却只是湿湿冷冷的一片虚空。不由大惊,道:“水生哥哥!莫非那老妖怪害了你不成?”小拳一握,流下泪来,道:“哥哥休急,待俺与你报仇!”

转过身来,喝道:“兀那老妖怪,竟敢破了俺家水生哥哥的真身,俺却放你不得!”也不理会宝莲夫的喝止,小手托出一轮绿得耀眼的圆环,直罩住阴阳老祖。

那阴阳老祖何等精巧,哪容易吃他所伤?那颗白骨也似的骷髅脑袋张口吐出一道血光,只一下便刺破了葛生的绿环,只听得“扑”的一声轻响,绿环化为一股子烟气,幸而葛生见机不对小手一招,将那股真元复又收回。二次托掌,却发出一枚小如手指的绿箭,一到空中便化为千万枝,破空呼啸直笼住阴阳老祖。

宝莲夫人变色道:“葛生快快住手!”发出一道柔和金光,卷住绿箭。

阴阳老祖那张喜笑颜开的脸恢复旧状,哈哈长笑道:“天籁子!方才若不是老子跟你约好两个娃儿一人一个,眼下定要吃了他!!”

天籁子脸色一变,道:“你敢?”手捧丹书踏上前来。

四周众人听得这当今正邪两大至为要紧的掌门人居然私下另有约定,不知其意,纷纷投以关注目光,更有些子性急的,早叫道:“原来你们两派果真有将前辈仙人藏宝瓜分之意,且先过了俺这一关再说!”

天籁子冷冷道:“贫道岂能与妖人为伍?你们可不要胡乱生事!!”

阴阳老祖阴阴笑道:“天籁子,你别以为我推算不出,这葛生可不正是你们夫妻三千年前第一次轮回之际所生的孽子么?只不知如何却寄生于葛藤之中罢了!不想你们夫妻飞升在即,终于与他有一番遇合,嘿嘿,俺不吃他倒不是怕了你们,俺只是想瞧瞧,你们夫妻到底是要放下孩子得道而去呢,还是为着他重历红尘旧劫?”

葛生听得心中一动,眼见水生元神渐渐显得颓废疲软,大是心疼,回过头来哭道:“娘!你且救救俺水生哥哥!”

宝莲夫人叹道:“水生早教阴阳老祖使那化天妖法灭了,你此时所看到的不过是他因放不下你而积于世间的一股子念力罢了,如何还有救活的希望?”

葛生听得阴阳老祖得意的笑声,只觉得双眼一花,再也不愿接受如此残酷的世相,登时晕了过去。

宝莲夫人将他抱在怀中,凝望许久,终于轻轻叹息道:“我这孩子,三千年前便因痴心而堕红尘,不能随我夫妻参缘修道,不想三千年后,依旧这般脾气,当真令人担心……夫君,你说咱们若是飞升后,这孩子可不受尽人世折磨么?”

天籁子低首轻咳一声,却是无言。半晌方道:“夫人,宝物即将出事,眼下且先别理这些子小事。”

随着他的声音方落,仿佛印证了这一代正宗道家门派掌教的话语,那满天莲花忽然于四面八方一朵一朵渐渐聚集在一起,花香四溢而红瓣纷飞,将众人目光齐齐迷住,再也不见他物。

月光似是为了应和这一场莲开,蓦地散开,便只似水一般泻在众人身上,竟连众人护身的各色真气都消融而去。

无愁峰头一阵摇晃,自下而上发出一股沉闷巨大的声音,细听去却似是地底深处传来,便似要将此峰摇为一片平川一般。不消片刻,那峰头各块巨石纷纷化为石粉,铺开盖地弥漫开来,众人皆知这正是宝物含有凶气之预兆,不敢怠慢,各自纵起剑光飞到空中,将峰顶那逐渐陷下的一个古洞团团凌空围住。

那地心发出的声响愈来愈近,愈来愈大,只一瞬间便升到地表,无愁峰头巨石熔为粉末后露出的一个一个小洞便泄出各色的光芒来,一时间有红有紫有蓝有黄,便似无数柄彩剑自地心直刺上天空,仿佛带有质感,哧哧有声,几个道浅的探宝人一个躲闪不及,教那彩剑刺中,竟然全无变化防守的余地,立时化为一股轻烟散去,从此永无轮回之机!

宝莲夫人见了不忍,道:“都说机锋老人当年炼魔之心当世无匹,最是疾恶如仇,一遇妖魔定不能饶过,非得灰飞烟灭而不罢休,今日见他所炼宝物,果然凶猛霸道……只不过这宝物出世,于世间却是祸是福?”

天籁子沉声道:“从来上古神兵早有归属,咱们不过尽尽人事,哪能操心如此?”

葛生正迷茫无依间,背心忽然一暖,悠悠醒转来,却是那天花神尼一柄拂尘搭在自己后心为自己护法,当下心中一暖,忽然又想到水生惨死阴阳老祖腹中,又是一痛,两相夹击,只觉得世事浩如烟海无比渺茫,正自无所依凭,只见地动山摇,天花神尼才自携他飞起,漫天剑光便自地底刺上天来。

众人只留心着剑光,却浑未见着那遍天及地的莲花却一朵朵齐齐向葛生拥来。天花神尼只觉掌心一股热热的大力传来,身子一麻,登时退开身子,那莲花趁隙将二人隔开,单单将葛生围了个风雨不透。

葛生惊异中才自张口,便见那朵朵红莲化为一缕幽冷气流注入自己体内,一朵一朵渐次化入自己身躯,当下法由心生,盘膝而坐,灵机一动,暗参天数。

那各色异样剑光不过多时渐渐消解,露出一眼黑黢黢的丈许宽的洞口来。其上又有黑云弥漫,如一层薄帛覆于其上。

天籁子夫妇皆已看出那薄云乃是机锋老人设下的一层禁制,若不设法消除,万难取到宝物。莫看那只是一层不出奇的黑云,其间含有的生克变化与五行变数却是无穷无尽,若是一个不小心,便遭反噬,立时便有性命之忧,再则那禁制本设有消蚀先天真气的作用,不得其窍,哪里能成?何况机锋老人当年封存宝物之时必已算及今日之事,宝物只是不知其归属罢了,更无强行动手的余地……

阴阳老祖似是看穿了他们夫妻的念头,冷笑道:“天籁子,你手中所捧丹书,乃是宇内独一无二的正气经书,正宗道统宝物,恰与机锋老人之禁制相生相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天籁子冷笑道:“在场各位高人哪个瞧不出贫道手中丹书?自不须你使这离间的法子!我只问你,你将阴阳山十万妖魂聚于此峰,只等你手中阴魂幡一招登时便可围攻上来,这又怎么说?”

一旁虎视眈眈的几个散仙闻言冷笑道:“原来都是各有打算,咱们也不过来瞧瞧热闹罢了,就看你们怎么个处置之法?”

阴阳老祖笑道:“原来昆仑掌教却是对老夫幡上十万妖魂放心不下……”

宝莲夫人厉喝道:“妖人住口!你只道咱们只为自己打算么?若不是顾及这些旁人受了毒害,你只试试十万妖魂可能伤我半丝半毫?”

半雪老僧朗宣佛号,道:“两位掌教也不必再行争论了,老衲窃以为不如由得昆仑掌教出手破去这一层禁制,大家再行设法如何……时机稍纵即逝,宝物若是见着了烈日之光,必又要深藏地心三千年方能出土,阴阳老祖如真愿意见着宝物出世,便将招魂幡交由老衲保管一段时间,成也不成?”

天籁子大喜过望,道:“大师毕竟了解贫道不愿无辜之人受到牵连的本心,贫道就此谢过。”

宝莲夫人冷冷道:“能将那害了人间无数生灵的妖幡放在大师手中,当真再好不过。”抬头看看天色,问阴阳老祖:“你怎么说?”

阴阳老祖面色木然不动,呆了良久,方才冷哼一声,手掌摊开,喝一声“疾!”便有一面青色小幡泛光溢彩飘到半雪老衲袖中。

天山双鹰见着那面妖幡,双目一动,身子便略略移了一移。

阴阳老祖有意无意笑道:“老子这面幡收发由心,旁人若是起了贪心,老夫意动之下伤了人,那可作不得数。”

葛生只觉那些朵红莲无穷无尽只往自己体内溶入,许久也不见半朵减少,心念一动,顿感机识微妙,返照空明,历历旧事一幕一幕如潮涌来复如潮涌去,丝毫痕迹也无,一些世事倏忽万变,只是过眼云烟,方知定虑清神之下已偶得道家神妙,当下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将那漫天红莲尽行隐于胸中,清啸一声,立起身来,足踏一朵莲花,大踏步走向众人。

天籁子夫妻方才一心挂念宝物,一时倒没留心葛生,此时抬头见着葛生重新走出来,虽依然是先前那个六七岁粉妆玉琢的赤身小娃娃,但眉目愈见清朗,更有一股天真烂漫之气息随着身子散发出来,似是尘世所无,当时大为惊讶。

转头再看时,天花神尼不知何时却已弃下真身,似是悟彻大是大非,只凭元神不知隐于哪般风月去了。

第九章

天籁子夫妇方自又惊又喜,半雪老僧朗宣佛号道:“宝物厉气已泄,不久又将封存,道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应着这老僧之言,洞口那层薄帛也似的黑云转瞬间因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乃至无穷无尽,生生不已。密密实实的黑云愈积愈厚,宛如实质,隐隐散发出乌亮光泽。

天籁子心知此层禁制乃是天界“归一云层”,最是神妙万方,再迟上片刻,凝结成实物,无论有多深道行,亦休想再破裂分毫!

当下不敢怠慢,将正气经书托起,定心静虑,手挽灵诀,口颂真言,将经书放起。

那经书甫一离手,便散射出万千道金毫,照耀大地,众人只觉温暖和熙无比舒畅,心神顿爽。独独阴阳老祖以手掩面,如临大敌,以一道青色光圈挡住金毫,竟不能正视。想是道魔功法相克之故。

听得哧哧数声,宝莲夫人面色遽然惨白,失声道:“夫君速速住手!”阴阳老祖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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