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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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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一条身影急急跑来,躬身道:“公子,少夫人还是没找着。”

仿佛一道闷雷劈在心头,袁檀身子僵了僵,沉默半晌道:“知道了,现在各坊大门已闭,明日再找吧。”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过去半点也不了解。如果知道一些,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迷茫,根本无从下手。他甚至判断不出对方是否心存恶意。她有孕在身,随时都有可能临盆。

滋一声案上蜡烛燃烧到尽头,红色的烛泪流得到处都是,最后一点光亮被掐灭,四周瞬间暗下,偶有风声自耳边掠过。又隔了会儿,天上毫无预兆地下起雨来,且是瓢泼大雨,雨势被风扫偏,他坐在廊下,自然免不了被波及,片刻的功夫,全身已经湿透。

袁檀仍是没有动,握紧了泛白的指。

他一生都太过顺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酒,即使偶有难处也能轻易化解之,尚不曾如此恐惧无助过。深深的恐惧和无助,面对她的失踪,除了挨家挨户地找以外他发现自己竟然毫无他法。

第二日,车马已经备好候在门外,就是迟迟不见袁檀的踪影。

袁谌回房找他,刚走到房门口,却见袁檀打寝室走出,身上的衣袍皱成一团,气色也不大好。半晌,他道:“爹,你和娘先上路,我晚几天再去追你们。”

“是为了静好?”袁谌不敢苟同,“你何时变得如此意气用事?”

“我也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可是碰上了她,一切变得毫无缘由。爹,你先上路吧,我有能力应付一切。

袁谌急道:“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檀儿,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爹都不会插手。”顿了顿,咬牙道,“哪怕是青楼女子。”

能让只重门第的袁谌说出这番话来着实不容易。

袁檀眉间有几分疲色,听到这话,眉梢微微皱起:“我说了我只要她,找不到她的下落我不会走。而且我让你们离开长安只是怕有个万一,那并不代表留在长安就很危险。爹你难道忘了张通儒现在就在安禄山麾下,你那时说他奇货可居我一直没觉得,眼下真是觉出来了。”

“张通儒?”袁谌见他如此固执,哼声道,“指望他知恩图报,必须得让他有利可图才行。”

袁檀冷静道:“他以前是穷怕了,所以十分爱财。即使如今飞黄腾达了也不改其本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得大概就是他,而我们袁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袁谌点点头:“你说得有理,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心来。”

袁檀深吸口气道:“爹,儿子说句不孝之话,我决定的事您也不能左右。”一顿又道,“爹,你还不相信我么,我既然选择留在此处就已想好退路,您不需要担心。”

袁谌一噎。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这个儿子自小就城府深,极有主见,旁人左右不了。曾有术士说他是仙人转世,是他们袁家祖上积德仙人才会选择托生在此。袁谌虽然不大相信,但对儿子的能力还是很信服的。眼见劝说不动,只好先行上路。

接下来 事情的发展自然如袁檀所预料的一样。

唐军一战大败,潼关失守,长安已无险可守,大唐的皇帝仓皇之下带领侍从宗室嫔妃连夜逃出长安,叛军随后攻入长安。

安禄山派遣属下孙孝哲和张通儒共同留守西京长安,自己仍坐镇洛阳,为替爱子安庆宗报仇,他命孙孝哲对未来得及逃走的皇室宗亲公卿官吏进行了大屠杀,之后又派爪牙在长安城内大肆搜索钱财珍宝,不论是官署府库还是私家百姓,通通洗劫一空。

早在长安城破第二日,袁檀已和张通儒书信来往,已达成共识,张通儒保他安全无虞,他以金钱酬谢。

所以尽管外边如何闹腾,袁家却宁静如初。

家中仆役早就遣散得差不多,偌大的袁宅静悄悄的。

时已入夏,烈日当空,光影穿过树层,整个大地被灼烧得露出丝丝裂缝,聒噪的蝉叫声扰得人心神不宁。

袁檀静静坐在窗下,神色很有些颓唐,眼底下有深重的阴影。他右手握着白瓷执壶,左手握着白瓷酒盏,半晌都没有动上一动。

凤隐消失的十个日夜里,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夜里躺在床上总是辗转反侧,有时睁眼望着帐顶发呆,脑海里纷乱如麻。在这烽火遍地的险境里,她大着肚子不知是否安全?

目光垂下,落在手里的白瓷酒盏上,她喜欢喝酒,怀孕以后他便禁止她再碰酒。她嘴上虽不愿,心里却也知轻重,为了孩子果真滴酒不沾,想想她这样嗜酒如命,真是难为她了。

他径自斟了一杯,推到对面,仿佛她就坐在那里冲他盈盈地笑,他柔声道:“这是新酿的岭南之灵溪酒,你尝尝,只要你安然回来,我再也不限制你饮酒,毕竟什么都没你重要。”

低低的嗓音落在寂寥的室内,自是无人应答,他落寞地笑了笑,突听“砰”一声,仆从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惶然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他急得满头是汗,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外面,语无伦次。

袁檀皱眉道:“有话慢慢说,是谁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又是轰的一声,半掩的门扉被踹开,余波震得门板咯吱作响,随即哗啦啦涌入一群手持兵革的士兵,犹带血迹的冰冷刀剑划破了温馨旖旎的寝室。

袁檀抬眼望过去,这些士兵没有皇家禁军的整齐划一,反而像是趁火打劫的盗贼,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提着剑如入无人之境,扫了袁檀一眼,撩袍坐在宽榻上,他目光在室内搜寻了一圈,用剑尖指了指窗前的珊瑚树,那株珊瑚柯枝扶疏,色彩耀人,也难怪他见猎心喜,直道:“这个宝贝给我留下,其他的你们随意。”

士兵们早就蠢蠢欲动,首领发了话,自然无所顾忌,疯了一般在屋内搜刮。

锦衣男子颇有闲情地打量了一圈,道:“早就听闻袁家富可敌国,我起初还不大相信,今日看这宅院的规模以及房屋的建制和陈设,倒是有几分信了。”他摩挲着扶手,转向窗边的袁檀,皮笑肉不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袁檀摸不清对方的来意,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他静了片刻道:“我不知道大人的身份。不过大人如果为的是财,尽管拿去。”

锦衣男子哈哈大笑,越过一片凌乱来到窗边,带血的长剑直指袁檀:“你可是袁檀?”

几滴温热的血顺着剑峰滑下,湿热的空气混合着沉重的呼吸声。袁檀垂眸望着寒气森森的剑锋,听对方话里的意思显然是针对自己而来,他从容点头应道:“我是。”

锦衣男子笑道:“长安城破,李隆基吓得狼狈逃窜。可长安城里的许多官员以及李唐皇室好多人都没来得及逃出去。陛下一心为儿子报仇,便命我将这些人抓起来全部杀掉,我以为杀得很干净了,总算替安大公子报了仇,可是没想到这里还有漏网之鱼。”

话都说到这份上,锦衣男子的身份暴露无疑,除了孙孝哲还能有谁?

听说孙孝哲的母亲因和安禄山有私情,孙孝哲才会受到重用,此人天性骄奢,十分喜欢摆排场,而且手段残忍,果于杀戮。那些被他杀害的的李氏宗亲死状极为凄惨。

袁檀心下一沉,莫非是他算计安庆宗的事情败露?天底下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孙孝哲从何得知?他面上不动声色道:“袁某一介庶人,跟李氏没有一丝不清不白的关系,跟安大公子也只是点头之交,大人是否找错了人?”

剑尖逼近一分,孙孝哲道:“我没找错,找的就是你。”

前几日,有人向他密报说安庆宗临死之前,荣义郡主曾两次秘密出入袁家,话里影射安庆宗之死跟袁家有莫大的关系,他便顺着线索查下去,果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虽然不是铁证如山,但他不在乎。宁可错杀一人,不可放过一百。眼下天下动荡,刑律变得无足轻重,多杀几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袁檀自认做得滴水不漏,反问道:“孙大人可有确切的证据?”

“还狡辩?”孙孝哲挑挑眉,手腕猛然一翻,剑锋携着血气凌光刺向袁檀。

周围强兵环伺,孙孝哲的剑又离得如此之近,出手又是如此猝然,袁檀自然无法躲开剑锋,眼睁睁看着剑尖穿透衣帛刺入肩头,剑刺得并不深,只有少许鲜血渗透出来。随即剑尖又是一挑,沿着衣服的暗纹划开他的衣锦,他用的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剑尖所过之处留下鲜红的划痕。

袁檀闷哼一声。孙孝哲张狂地笑着,像逗弄猫儿般不轻不重地在袁檀身上滑下深浅不一的伤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如此吧?

袁檀咽下喉间涌出的血腥之气,反手握住长剑,剑锋划破手掌,鲜血顺着剑身滴答而下,他双眉皱起,下一瞬又舒展,缓缓道:“孙大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孙孝哲讶了一声,后退一步,看着浴血的袁檀从容尔雅如初,那些伤口仿佛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笑了:“什么交易?”

“这是我们袁家的命脉,我本不想说,不过为了保全性命,也不得不说了。“袁檀缓了缓,目光扫过将自己包围的士兵,并没有说下去。

孙孝哲被袁檀勾出兴趣,朝属下使了个眼色,那些属下会意过来,纷纷退了出去。

室内又恢复寂静,孙孝哲手下微一施力,剑身又埋入他袁檀身体几分,他逼问道:“快说。”

袁檀闭了闭眼:“袁家富甲天下,你们刚才所搜刮的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你送我出长安,我告诉你袁家的藏金之处。”

“安知这是不是你的缓兵之计。”孙孝哲素来骄奢,对袁家的财富垂涎得很,听袁檀的提议有些心动。

袁檀咳出一口血来:“孙大人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么?整个长安城都是你说了算,我就算使缓兵之计暂时留下命来,谁又能帮我逃出去?我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袁家的财富,端看孙大人要不要了。”

“哦,那你说你们袁家的藏金之处在哪里?”

袁檀道:“我若是现在说了,孙大人还会留我性命么?”他指了指身上,“最起码得等我养好了伤,有力气逃跑再说。”

第63章 绝处怎逢生

炎炎夏日;树木长得十分茂盛;穿过神魔两界交界处的不死之林;便是猗天苏门山。

上邪带着凤隐自云端落下,她看着依山而建的天拂宫遥遥在望,不由心急如焚,偷偷瞟了眼上邪,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定了定神,矮身坐下来道:“上邪;我想歇会儿。”

“歇着吧。要是真的累到你,我会心疼的。”上邪神色是真心的温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要你别跟我耍小聪明就好。”

凤隐不理他,一手轻轻抚着小腹,喃喃自语了会儿,突然道:“上邪,你看我像是胖了的模样么?”

上邪笑道:“是比以前胖了些,不过还是很美。你别担心,我不嫌弃。”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上邪笑容僵在脸上,凤隐看着他,一字一字,“虽然不太明显,但我确实是怀孕了。”

上邪的脸蓦然变得煞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是不愿意看她,背过身去冷笑:“你偏要刺激我么?我们魔族女子大都看得开,不像你们神族女人走子那样重视贞节,十个里边有七个不是处子之身,我虽然在意,但也不是完全无法忍受,至于孩子,我也想让你打掉,可是那样的话你会恨我,那就退而求其次,谁家的种便丢给谁吧。”

身后半晌无人回答,上邪眉头一跳,猛然回过身来,可身后哪还有人?凝神望去,隐约只见缭绕的白雾里

一片碧色的衣角。他气得不行,恨恨道:“你以为你逃得了么?”

他飞身腾上云端,朝那片碧色的衣角追去。

此刻的长安城宛如炼狱,空气仿佛被血洗一般。凤隐在袁府上空转了一圈,阖府竟然空无一人。她踩在云头茫然了好一会儿,正打算飞往西蜀找袁檀,行经大门时蓦然发现门口停了一辆乌篷马车,车旁的身影似乎是袁檀?

凤隐停下来,定睛瞧去。他被两个士兵模样的人押着,手上脚上都上了枷锁,一身白色的衣锦上血迹斑斑,衣襟也有多处被划破,清俊的脸容微微发白。

这是什么情况?凤隐脑袋里嗡嗡乱响,肚子里突然一阵痉挛,伴随着陌生的疼痛。她皱了皱眉,刚才为了将上邪甩掉,几乎是不要命地逃跑,大约是动了胎气。

可此刻她什么也顾不得,捏诀变出一把蒲扇,正打算一扇子扇他个风云变色人仰马翻,好趁乱将袁檀救出来。谁知扇子飞出去,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又被一股法力撞了回来。

凤隐堪堪接住扇子,被那股力道撞得后退两步,一只手掌抵上后背,稳稳地托住她。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不由撑额苦笑:“就知道你一会就会追上来的。”她跟袁檀果真是情深缘浅么?

上邪转到她身前来,垂眸看着袁檀,嗤笑道:“这就是你爱的男人?一个还得让女人出手保护的男人值得你去救么?”

凤隐心急如焚,用力甩开他:“我不要你管。”

“你不是怀孕了么?”上邪冷声道,“你若施法改了这些凡人的命格,遭到自身法力反噬,你肚中的胎儿可是难保。”

凤隐呆了呆:“我哪还顾及得了那么多。”

“你还真是……”上邪心里发寒,一施力把她拽进怀里,“你跟我回去。”

眼看着袁檀钻进乌蓬马车里,士兵自动列成两队,牢牢守住马车,里边的人根本插翅难飞。凤隐一急,使了个术法隔开上邪,红着眼道:“上邪,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么?难不成当初我救你还是救错了?别让我恨你!”

上邪三两下化解,听她如此一说,眼里闪过滔天怒火,指着袁檀道:“他这么狼狈落魄,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甚至要你牺牲孩子来保护他,这样的男人,不,应该说凡人根本不值得去爱。你迟早会厌弃他的,厌弃他的无能……”

凤隐用力打断他:“你怎么知道他保护不了我?你又怎知他保护不了自己?他的落魄只是暂时的,我有捷径救他,为什么还要让他费尽心思算计人心?”

上邪冷哼:“身受剑伤,周围又士兵环伺,他能脱身才怪!保护你?让一个死人保护你么?”

凤隐看着他:“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上邪道:“什么?”

凤隐道:“我虽然不知道他袁檀为何被抓,但瞧眼下情况,他的处境很危险,应该很难脱身。他们凡界喜欢搞连坐,我若是露面坦明身份,那些人肯定会连我一同抓起来。在这样的险境下,他若是能保全我,你以后不能再干预我和他之间的事,他若是保全不了我,我就随你回去,和他断情绝义,如何?”

上邪扯扯唇:“那得看他是因为什么被抓。你等我一下。”眨眼的功夫,他飞身掠至那队士兵之后,不动声色地掳走末位的士兵,将他压在墙角,双手蒙住了他的双眼,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抓的那个男人犯了何罪?”

那士兵吓得魂飞魄散,只一句喝问便如实招来。

凤隐听得脸色发白。上邪放走那士兵,回身望着她,挑起嘴角道:“这如此,你确定要跟我赌?”

凤隐定了定神:“他处境越危险,你的胜算越大不是么?”

“你为了他还真是费尽心思,这几乎是个死局,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保你?想使缓兵之计么?然后搬救兵过来么?”他逼近她,眸光深沉,就在凤隐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又道,“既然你想赌我就陪你,不过这个赌约我要略作更改,以十天为期,在这期间,你不能施法,就算他有伤,你也不能施法。他若是能护你出来,我就此罢手,反之,你不仅要和他断情绝义,孩子生下来要送到袁家抚养。”他没那么大度,容不下别人的孩子。

凤隐咬牙道:“好,那你放开我。”她其实毫无把握,可当下似乎别无他法,只能先如此。

“你逃不掉的,别再给我耍小心思。”上邪盯视她半晌,这才松了手。

凤隐瞟他一眼:“希望你言而有信。”她转身去追袁檀,追到跟前却被士兵拦住去路,悠然骑马的孙孝哲打马上前,奇怪地看着凤隐:“大胆,你是何人?”

凤隐没理他,目光直直地盯着乌篷车,唤道:“袁檀,你出来。”

坐在车中的袁檀正在简单地处理伤口,闻声顿了一顿,他现在浑身痛得冷汗直冒,也不知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直到那唤声越来越逼近,他猛然回过神来,也顾不得疼痛,一把撩开车幔。只见她站在灼灼骄阳下,清丽的眉眼是那样的熟悉,柔弱娇躯似有坚忍之态。

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袁檀闭了闭眼,下了马车,在离她三步之遥时站定,手拢在袖中攥得死紧,眉间浮上疑惑:“你是……”顿了下,“我想起来了,你是朱鸾。我身边侍候的婢女来来去去,所以一时没想起来,你不是嫁出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是见我落难,忍不住过来看看?”

他装得这样像,是怕连累她。

凤隐鼻尖一酸,抬头望向坐在马上一副倨傲模样的孙孝哲:“不是这样的,我是他的妻子。”

孙孝哲眯了眯眼,大笑道:“袁檀,你的夫人待你情深意重,你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既然想做同命鸳鸯,我就成全你们。”言罢,一摆手,立即有士兵围了上来。

袁檀终于忍不住上前用力将她揽进怀里,久违的软玉温香,他长叹道:“傻瓜,你是想陪我赴死么?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

凤隐颤抖着手抚上他的伤口,含泪笑道:“你才是傻瓜,我不会让你死。”

***

马车里,凤隐一边给袁檀止血包扎一边听他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听罢,沉默半晌道:“孙孝哲不杀你只是为了袁家的财富?那你若是早早说出袁家藏有大批宝藏,哪还需要受皮肉之苦?”

袁檀靠着车壁,轻声道:“我若一开始轻易说出,显得那财物没有太大份量,之后被重伤才说出,孙孝哲一定认为那财富是无可估量的,所以他对我的态度才会转变。而且不受伤他们怎么会降低防心?这是代价。”

“那差不多就行了,为什么你身上这么多剑伤?”凤隐心疼得不行,他衣袍早被她褪下,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深浅不一的剑伤纵横交错,明明伤成这样,唇角竟然还盘踞着一丝笑容。

“孙孝哲动作太快。”袁檀垂眸看着凤隐重新为他穿好衣袍,他腾出一只手将她压入怀中,“你个傻丫头,为什么要自己往刀口上撞?”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凤隐怕压到他的伤口,想起来他却不让,她叹气道:“你说孙孝哲会放过我们么?”

“不会。”袁檀十分笃定,“他既想杀了我去安禄山面前领赏,又想独吞袁家的财富,我若真是告诉了他,结局只有一种,兔死狗烹。”

“那你想好怎么逃出去了吗?”

“我还有一个筹码,就是张通儒。可他名义上是和孙孝哲共同留守长安,其实处处受孙孝哲压制,所以他明面上是帮不了我的,只能暗中来。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怎么在重重守卫之下联络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墨染。

第64章 是故人来

袁檀和凤隐被孙孝哲秘密安置在大明宫,具体位置就在太液池畔的一座精巧院落;这样好就近“照顾”。而且照顾得相当“周到”;院门有侍卫把严格守;动辄皆有人跟随;其实是监视。孙孝哲还打发连宫里的太医令、丞前来为袁檀治伤。

袁檀为了能将时间拖得更久一些;故意将宫人熬好的药偷偷倒掉,甚至连外敷的伤药他也减半。

凤隐心疼不已,可隔墙有耳,她实在不便说什么;只能将那份痛憋在心里;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我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别担心。”他明明脸色发白;面上却微微笑着安慰她。

凤隐嗯了一声;袁檀倾身过来为她拭去泪水,半晌,垂眸看着她的肚子,轻声道:“隐儿,孩子有十四个月了吧,因为我从未见你担心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也不担心,可是你能告诉我原因么?还有你失踪的那几日去了哪里?”

“这里不方便说,等我们出去了我再告诉你。”凤隐抬眼望了望窗外,“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睡吧。”

袁檀应了声,单手拂开她额前的发,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凤隐冷不丁看到盘踞在床尾的上邪,很妖娆的坐姿,眼里隐隐有发怒的征兆。她忙拉下袁檀的手,不自在道:“快睡。”

接下来两天,袁檀的伤势未见起色,孙孝哲看过之后,气得咒骂:“大唐的皇帝过街老鼠一只,连养得这帮太医也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连那几个奉命监视的侍卫见凤隐和袁檀怀孕的怀孕,受伤的受伤,掀不起什么风浪,便有些懈怠。

待到第五日夜里,凤隐正给袁檀换伤药,突听扑通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不知是谁在这温凉夜晚跳水与荷花共舞?

守在殿门口的侍卫宫人俱是一怔,紧接着便听有人嘶声道:“有人跳湖了!”

隔了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碾过。袁檀心中一动,拉着凤隐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望过去。

只见太液池边负手站着一位胡靴玉带的官吏,正指挥着侍卫道:“快把人给我捞出来。”顿了顿,“能侍候陛下是她祖上积德,竟然还想不开跳湖自尽,真是不知好歹!”

这个声音好生耳熟,是……张通儒。

凤隐和袁檀对视一眼。这时,张通儒旁边的侍卫说道:“大人,一个女人而已,贱命一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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