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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蝴蝶·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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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星魂反而吃了一惊,道:“你知道?”
  老伯道:“你不是秦中亭。”
  孟星魂动容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伯淡淡道:“你看来仿佛终年不见阳光,绝不似从小在海上生活的人。”
  孟星魂的脸色苍白,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
  这次行动看来本无破绽,他一直认为高老大的计划算无遗策,却想不到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他低估了老伯。
  任何人都不该低估老伯。
  孟星魂目中不禁露出敬佩之意,才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却还是将我留了下来。”
  老伯点点头。
  孟星魂道:“因为你知道我杀不了你?”
  老伯笑笑道:“假如,只有这一个原因,你现在已死了。”
  孟星魂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老伯道:“因为我需要你这样的人,你既然可以为别人来杀我,当然也可以为我去杀别人。”
  他又笑笑,接着道:“你连我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杀的,杀人要有胆子,而真正有胆子的人并不多。”
  孟星魂道:“你想收买我?”
  老伯道:“别人能买到的,我也能,我的价钱出得比别人高。”
  孟星魂道:“你也知道是谁要我来杀你的?”
  老伯道:“我知道的事至少比你想像中多。”
  孟星魂道:“你既然知道,还让那叛徒活着?”
  老伯道:“他活着比死有用。”
  孟星魂道:“有什么用?他出卖你。”
  老伯道:“他既能出卖我,也就能出卖别人。”
  他日中带着残酷的笑意,缓缓接着道:“每个人都有利用的价值,只是你;懂不懂得利用而已。”
  孟星魂道:“你要他出卖谁?”
  老伯道:“他一个人还不敢做这种事,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孟星魂道:“你认为他还有同谋?”
  老伯点点头。
  孟星魂道:“你要他说出那些人是谁?”
  老伯道:“用不着他说,我自己迟早总能看出来的。”
  孟星魂凝视着他,忽然长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终于相信了一件事。”
  老伯道:“什么事?”
  孟星魂道:“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并不是运气,能活到今天,也不是运气。”
  老伯微笑道:“所以你若跟着我,绝不会吃亏的,你至少能学到很多事,至少能活得长些,你的选择的确很聪明。”
  孟星魂道:“你认为我这么做,是为了想投靠你?”
  老伯道:“你不是?”
  孟星魂道:“不是!”
  老伯这才觉得有些意外,道:“那么你为的是什么?”
  孟星魂道:“我要你让我走。”
  老伯又笑了,道:“你想得很天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走?我若不能利用你,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利用你?”
  孟星魂道:“因为你的女儿!”
  老伯的笑意忽然凝结,目中出现怒意,厉声道:“我早已没有女儿。”
  孟星魂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不肯承认她是你女儿,我只知道一件事,无论你怎么想,她还是你女儿,血总比水浓。”
  他凝注着老伯,老伯的怒容虽可怕,但他却全无惧色,接着又道:“有些事是无论谁都无法改变的,连你也不能。”
  老伯握紧双拳,道:“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星魂说道:“我愿意做她的丈夫。”
  老伯忽然一把揪住他,厉声道:“那么我就要你为她死!”
  孟星魂道:“我不能死,因为我要为她活着,我也要她为我活着,你若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老伯逼视着他的眼睛,额上已因愤怒而暴出青筋,说道:“后悔?我杀人从不后悔!”
  孟星魂的眼睛真诚而无惧,也许就是因为真诚,所以无惧:“你已没有儿子,她是你惟一的骨肉。”
  老伯大怒道:“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孟星魂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讲理的人,所以不骗你。”
  老伯道:“你已认识她很久?”
  孟星魂道:“不久。”
  老伯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孟星魂道:“无论她是个怎么样的人都一样。”
  老伯道:“她以前……”
  孟星魂打断了他的话,道:“她以前的遭遇愈悲惨,以后我就会对她愈好,何况,以前的事都已过去了,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老伯的手忽然放开,目中的怒意也消失。
  他看来仿佛老了很多,黯然道:“你说的不错,我已经没有儿子,她已是我惟一的骨肉……”
  孟星魂道:“所以你应该让他们好好地活着,她跟她的儿子。”
  老伯突又咬紧牙,道:“你知不知道谁是那孩子的父亲?”
  孟星魂道:“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老伯道:“你真的不在乎?”
  孟星魂道:“我既然愿意做她的丈夫,就也愿做她儿子的父亲。”
  他逼视着老伯,一字字道:“连我都能原谅她,你为什么不能?”
  老伯低下头,目中露出痛苦之色,喃喃道:“我只恨她,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说出那孩子是谁的?”
  孟星魂道:“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苦衷,何况,那本是她的伤心事,她也许连自己都不愿意再想,你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苦苦逼她?”
  老伯又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她现在活得怎么样?”
  孟星魂道:“她总算是活着,也许就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所以才能够支持到现在,还没倒下。”
  老伯抬起头道:“你真能让她好好活下去?”
  孟星魂道:“我一定尽力去做。”
  老伯长长叹息一声,黯然道:“也许我真的老了,老人的心肠总是愈来愈软的。”
  他抬头看着孟星魂,目光渐渐变得温暖。
  他看得出这少年是个可信赖的人,只要说出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他仿佛已从这少年身上看到一丝希望。
  “我毕竟有个女儿,还有下一代……”
  他忽然紧紧握住孟星魂的手,道:“你若真的要她,我就将她交给你。”
  孟星魂只觉一阵热血冲上咽喉,热泪几乎夺眶而出,过了很久,才能哽咽着道:“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老伯道:“你还要什么?”
  孟星魂道:“有了她,我已经心满意足。”
  老伯目中现出了温暖的笑意,道:“你准备带她到哪里去?”
  孟星魂沉吟着,还没有说话,老伯又道:“我希望你带她走远些,愈远愈好,因为……”
  他脸色忽又变得很沉重,接着道:“这里的情况已愈来愈危险,我不希望你们牵连到这里面来。”
  孟星魂看着这老人,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目中的忧虑之色,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他毕竟已是个老人,而且比他自己想像中孤独。孟星魂忽然对这老人有了种奇异的感情,他们之间仿佛已有了种奇妙的联系,使得他们忽然变得彼此关心起来。
  因为他已是他女儿的丈夫。
  孟星魂忍不住道:“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
  老伯笑笑,道:“你用不着担心我,我已应付了很久,而且应付得很好。”
  孟星魂道:“以前不同,以前,你有朋友,现在……”
  老伯道:“我也是赌徒,一个真正的赌徒,从不会真正输光的,就算在别,人都以为他已输光的时候,但其实他多多少少还留着些赌本的。”
  他微笑着又道:“因为他还要翻本。”
  孟星魂也笑了,道:“只要赌局不散,翻本的机会随时都会来的。”
  老伯缓缓道:“就算这次赌局已经散了,他还会有下一次赌局,真正的赌徒,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得到赌局的。”
  他微笑着拍了拍孟星魂的肩,又道:“只可惜你不能陪我一起赌。”
  孟星魂道:“为什么?”
  老伯眨眨眼,笑道:“因为你已是我女婿,没有人愿意以他女婿做赌注的。”
  “女婿”,这是多么奇妙的两个字,包含着一种多么奇妙的感情。
  世事的变化是多么奇妙!
  孟星魂又怎能想到自己竟会做老伯的女婿?
  夜已深,风更冷。
  孟星魂心里却充满了温暖之意,人生原来并不像他以前想得那么冷酷。
  老伯道:“她是不是在等你?”
  孟星魂点点头,“有人在等”这种感觉更奇妙,他只觉咽喉仿佛被又甜又热的东西塞住,连话都说不出。
  老伯道:“那么你快去吧,我送你出去。”
  他忽又笑了笑,道:“无论你带她到哪里去,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孟星魂道:“你……你说。”
  老伯紧握着他的手,道:“等你有了自己的儿子,带他回来见我。”
  路很长,在黑暗中显得更长。
  老伯看着孟星魂的背影,想到他的女儿,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的确还有段很长的路要走。”
  他只希望他们这次莫要迷路!
  虽然他心里有很多感触,却并没有想太久,因为他也有段很长的路要走,这段路远比他们的更危险艰苦。
  他转过身的时候,身子已掠出三丈。园中已亮起灯火,他掠过花丛,掠过小桥。
  陆漫天住的屋子里也有灯光,窗子却关着。
  昏黄的窗纸上,映着陆漫天瘦长的人影。他笔直地站着,仿佛在等人——是不是还在等着孟星魂的消息?
  老伯没有敲门。
  他既已下了决心,就不再等,三十年来,老伯从没有给过任何人先出手的机会,他很懂得“先下手为强”这句话的道理。
  他也时常喜欢走最直的路。
  “砰”,窗子被撞得粉碎,他已穿窗而人。
  然后他就愣住。
  陆漫天不是站着的,是吊着的。
  他悬空吊在梁上,脚下的凳子已被踢得很远,老伯伸手一探他胸口,已完全冷透,冷得就像是他的铁胆。
  那双终年不离他左右的铁胆,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铁胆下压着一张纸,纸上的字迹潦草零乱。
  “你既没有死,所以我死。”
  没有别的话,就只这简简单单九个字。
  他毕竟还是未能出卖别人,却出卖了自己。因为他的计划周密,却还是算错了一样事。
  他忘了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算进去。
  也许走上大多数阴谋失败之路的人,都因为忘了将这一点算进去。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本就是无法计算的,但却能决定一切,改变一切。
  正因为如此,所以人性永存,阴谋必败。
  老伯抬起头,看着陆漫天狰狞可怖的脸,仿佛还想问出什么来,只可惜他的舌头虽长,却已无法说出任何秘密了。
  律香川不知何时已来到窗外,面上带着吃惊之色,他听到窗子被撞破时那“砰”的一响,立刻就赶来了。
  花园里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赶到。
  所以老伯用不着回头,就知道他来了,忽然道:“你在想什么?”
  律香川道:“我在想……他不像是个会自己上吊的人。”
  老伯道:“还有呢?”
  律香川叹了口气道:“他也不像是个叛贼。”
  老伯道:“他是叛贼,但却不是自己上吊的。”
  他总喜欢先问别人的意见然后自己再下结论。
  这就是他的结论,他的结论很少错。
  律香川倒抽了口冷气道:“是谁杀死了他?”
  老伯并没有直接回答,缓缓道:“我要他去找易潜龙时,就已知道他出卖了我。”
  律香川不敢再问,只是听着。
  老伯道:“因为易潜龙突然失踪的消息,本不该有别人知道,但万鹏王却好像比我先知道。”
  律香川道:“现在江湖中知道的人已不少。”
  老伯道:“就因为他将这消息泄露给万鹏王,并立刻传了出去,好让江湖中人都知道孙玉伯已孤立无助。”
  律香川叹道:“我从未想到叛贼会是他,我简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老伯冷笑道:“但他只配做帮凶,还不够资格做主谋。”
  律香川道:“所以那主谋人才会杀他灭口?”
  老伯点点头。
  律香川道:“能逼他自尽的人并不多,难道万鹏王会……”
  老伯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立刻去准备他的葬礼,越隆重越好。”
  律香川又有些意外,道:“这种人的葬礼为什么还要隆重?”
  老伯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才淡淡道:“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所以江湖中都相信一件事!
  老伯有很多朋友。每个朋友都绝对忠实,从没有人敢出卖过老伯。
  天亮了。
  黑暗无论多么长,总有天亮的时候。
  清晨的太阳,新鲜得就像是刚摘下的草莓。
  风吹在人身上,令人觉得懒洋洋的,仿佛又到了春天。
  孟星魂坐在那里,没有动。
  但他的心却已飞了起来,觉得自己新鲜得就像这初升的太阳,自由得像风。他拉着小蝶的手,几乎想大声地呐喊。
  “现在我们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了。”
  灾难、疲惫、艰苦都已成过去。现在,太阳在他头上,小蝶倚在他肩上,孩子已在她身旁睡着,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他们的。
  “你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你说,我们立刻就可以去。”
  小蝶忽然道:“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并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
  孟星魂道:“为什么?”
  小蝶的目光在远方,思潮似乎也在远方,悠悠道:“因为,我的父亲……你永远想不到我的父亲是谁。”
  孟星魂道:“哦!”
  小蝶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他的名誉并不好,你……你也一直没有问。”
  孟星魂笑道:“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父亲,无论他是谁都不重要。”
  小蝶道:“可是他不同,因为他若找到我们,一定不会让我们好好活着的。”
  孟星魂微笑道:“我若告诉你,他已经答应了我呢?你信不信?”
  小蝶霍然回头,凝视着他,目中带着几分惊喜,又带着几分不信,忽又用力摇摇头,道:“就算他肯,别人也不肯。”
  孟星魂道:“别人?别人是谁?”
  小蝶垂下头,用力咬着嘴唇。
  孟星魂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过了半晌,缓缓道:“我已见过你的父亲。”
  小蝶耸然道:“你真的见过他?”
  孟星魂道:“他并不是个可怕的人,也没有你想得那么无情,只不过……”
  小蝶目中忽然露出一种怨恨之意,道:“只不过他却将自己亲生的女儿赶了出来,只不过因为他女儿被人欺侮,生了个见不得人的孩子。”
  她目中已有泪珠转动,孟星魂实在不忍再逼她,但他也是个人,他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是谁欺侮了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小蝶摇着头,道:“因为我不能说,永远不能说。”
  孟星魂道:“为什么?”
  小蝶忽然掩面痛哭,道:“求求你,莫要逼我,莫要像我父亲一样逼我……”
  孟星魂握紧双拳,又松开,长笑道:“我绝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但是那个人……他难道不肯放过你?”
  小蝶点点头流着泪道:“我实在不应该连累你,因为他能找到我们,非但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孟星魂道:“那么我们就不要让他找到。”
  小蝶又抬起头,道:“真的?你真的肯这么做,你真的肯躲着他?”
  她知道要一个男人逃避躲藏是多么痛苦的事,尤其是像孟星魂这样的男人,她简直不相信他能忍受这种痛苦委屈。孟星魂轻轻将她揽入怀抱,微笑道:“我为什么不肯?一个人看到疯狗时不总是会躲远些吗?”
  小蝶道:“可是……”
  孟星魂掩住她的嘴,道:“我们就算万一被他找到,我们就算无法抵抗,就算死,但我们至少已活过……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
  小蝶道:“你是说……蝴蝶?”
  孟星魂点点头,道:“蝴蝶……蝴蝶的生命虽脆弱,但你情愿做蝴蝶?还是做长寿的乌龟?”
  小蝶也笑了,倒在他怀里。
  一阵秋风,卷起了落叶,虽已是深秋,但他们却似看到了一只蝴蝶在落叶中飞翔,那么自由,那么美丽,连落叶都仿佛被染上了芬芳……
  第十七回  孤注一掷
  剑已出鞘,短剑。
  剑就好像毒蛇,愈短的愈凶险。
  老伯轻摸着剑锋,剑锋冰冷,但他的心却似已渐渐热了起来。
  他已有多年未曾触及过剑锋。近年来他杀人已不用剑。
  他本希望这一生永远不再用剑。
  “剑是年轻人的利器,却只适合做老年人的拐杖!”
  老年人若不懂这道理,那么剑就往往会变成他的丧钟。
  老伯当然懂得这道理。但是现在却已到了他非用剑不可的时候。
  现在,距离韩棠的死已有一年。这一年来,他几乎什么事都没有做,几乎变成了聋子、瞎子。
  江湖中凡是和老伯有关系的人,几乎全都已遭十二飞鹏帮的毒手。
  但是老伯听不见,也看不见。
  江湖中凡是和老伯有关系的事业,几乎全都已被十二飞鹏帮霸占。
  以前若有人问起老伯,被问的人一定会立刻挺起胸回答:“老伯是我的朋友!”
  但现在就算真的是老伯朋友的人,也会摇头。
  “老伯?谁是老伯?老伯是什么东西?”
  有些人甚至已替他起了另外的名字:
  “孬伯。”
  “孬”的意思就是懦夫,就是没种!
  但是老伯听不见,你就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听不见。万鹏王已派人送来战书,约老伯去决一死战。
  十二封战书,每个月一封,一封写得比一封难堪恶毒。世上所有侮辱人的话,几乎都可在这些战书里找得到。
  但是老伯看不见。
  万鹏王只差一件事还没有做!
  他还没有直接闯到老伯的“花园”里去,因为他毕竟还摸不透这“花园”中的虚实,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埋伏。
  何况,他既已完全占尽上风,又何必再冒这个险。
  每个人都知道老伯已被万鹏王打得无法还手,无法抬头。
  那么,就让这么样一个糟老头子躲在他的窝里等死,又有何妨?
  反正这个人已没有危险,已起不了作用。
  这正是老伯要万鹏王对他的想法。
  这一年来,老伯只做了一件事——他已养成了万鹏王的傲气。
  “骄傲就有疏忽,无论多么小的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疏忽。”
  现在已到了老伯反击的时候。
  剑人鞘,老伯从桌子的秘密夹层中,取出两张很大的地图。
  第一张地图,包括了十二个省份,每一份都用朱笔划了圈。
  那正是十二飞鹏帮的十二总舵所在地。
  第二张是万鹏王“飞鹏堡”的全图,将飞鹏堡里里外外,每一个进口和出口,都详详细细地画了出来。
  这张图老伯就算闭着眼,也能重画一张出来。
  但现在他还是又很仔细地看了一遍。
  这一战已是他最后一战,无论成败,都是他最后的一战。
  他不愿再有任何疏忽。
  这一战他已筹划几年,只能成功,绝不许失败!
  他将地图折起,用短剑压住,然后才拉动墙角的铃索。
  他准备找律香川进来。
  这一年来律香川的变化并不大,只不过更深沉、更冷静了些,说的话也更少。
  他看来虽还是同样年轻,但自己却知道自己已老了很多。
  忍辱负重的时候,的确最容易令人苍老。
  他当然知道老伯如此委曲求全,暗中必定有很可怕的计划,但却也从未问过。
  老伯秘室中还有秘室,他虽也知道,却也从未踏人。
  那地方除了老伯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
  现在老伯却忽然召他进去,他就知道计划必已成熟,已到了行动的时候,这一次行动必定比以前所有的行动都可怕。
  所以连他的心情都不免有些紧张,激动地走进老伯的密室,他甚至已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所有的事都已到了最后关头,他也早已在心里发过誓,这最后一举是只许成功,绝不能失败的!
  老伯拿起一封信,道:“这是万鹏王前几天送来的战书,也是他最后的警告。”
  他看着律香川,神情出乎意外地平静,淡淡道:“你猜他要我干什么?”
  律香川摇摇头。
  老伯道:“他要我顶替方刚,做他银鹏坛的坛主。”
  律香川脸色变了,面上露出怒容。
  这对老伯简直是侮辱,简直没有比这更大的侮辱。
  老伯却笑了笑,道:“他还答应我很多优厚的条件,答应不追究我过去的事,保留我的花园,甚至还答应让你做我的副手。”
  律香川握紧双拳,冷笑道:“他在做梦。”
  老伯淡淡道:“他不是做梦,因为他算准我已无路可走,若想活下去就只有听他的话,在他说来,这对我非但不是侮辱,而且已经非常优厚了。”
  律香川长长吸人一口气,道:“他还在等我们的答复?”
  老伯道:“他限我在重阳之前给他答复,否则就要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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