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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人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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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告诉他,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他知道吗?”半饷之后,龙遥遥问。
  
  徐韶云苦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龙遥遥的声音仍是清清淡淡地,可却比平时多了一分感情。
  
  徐韶云说:“我不想他难过,我想,如果这件事换作是他,他一定也不希望让我知道……”
  
  龙遥遥沉默。徐韶云望着桌上摇曳的烛火,他的眼睛映着橘色的火光,明明灭灭,闪烁着烟火般的绚烂:
  
  “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当初七皇子的事使我背负了本不该属于我的命运,如果不是当初李洵的一念之差可能我早已饿死街头,也可能会被普通人家收养,默默无闻地过完一辈子。我曾经想过那样的结果会不会好一些?可是我使劲想、使劲想,也想象不出来那样的我会是怎样。上天让我过了这样一种生活,让我遇到大哥,让我和大哥的命运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虽然在这世上逗留的时日短暂了一些,但我找回了我自己,能够在最后的日子里和大哥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繁华落尽,空余一室寂静,唯有那灯花噼啪作响,在静谧中尤其突兀。
  
  龙遥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放在桌上,说道:“吃下它,你的气色会与健康人无异。”
  
  她素来不如龙潇潇那般会表达自己的的心情,小小的一个药瓶代表了她的关心,徐韶云将它握在手里,由衷地说:“谢谢。”
  
  等到龙煜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之后天绝二老说路上找麻烦的武林人士太多,怕他们回到扬州也不会得到安生,再加上龙煜的万象般若是个大隐患,未免出现像广厦坪和瓜洲古渡那样的突发状况,因此天绝二老提议让他们两人先去天绝山住上一段时日。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这回好不容易马上就要到扬州了,却连爹娘的墓前都没来得及看一下又要回去,龙煜难免失望,失落的情绪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徐韶云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劝他说:“我觉得这提议很好啊,正好我很久以前就想看看大哥小时候住的地方了。”
  
  龙煜明知道他是在安慰他,可听他这么说还是很期待:“你真的想去天绝山?”
  
  徐韶云点头说道:“嗯,虽然这次没回扬州有点可惜,不过我保证下回我们再一起回扬州给爹娘扫墓,等到江湖上的风波平定了,我们就想办法把我们的家重建一下,到时候天天住在那儿,还怕住不够吗?”
  
  龙煜被他说得心痒痒,一想到到时候的快活日子就迫不及待,脸上堆起孩子般的笑容:“你说得我做梦都想飞过去了。”
  
  龙煜笑,徐韶云也跟着笑,唤了声:“小宝。”
  
  “嗯?”龙煜答。
  
  徐韶云看着他,认真地说:“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第 48 章

  楚昭然身上的伤恢复地很慢很慢,仿佛为了嘲笑他的傻,伤口化脓、一遍遍地包扎,一遍遍地开裂,总不见好,阴雨天更是难受地犹如万蚁噬心,时刻提醒着他身上这个耻辱的印记。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楚昭然明白自己已经废了,琵琶骨被穿,内力全失,就算以后能恢复也回不到以往功力的两三成,对于这个结果,楚昭然没有力气去怨、去恨,他只是心灰意冷,像是所有的好胜心与分辨心都一并灰了,整个人黯淡无光,丝毫不见了轻尘公子的翩翩神采。
  
  在被带入千叶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楚昭然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好似一尊了无生气的石像,叶闲庭了解他的性子,不让任何人接触他,上药、包扎、擦身这些事情叶闲庭从不假手于人,每天守在他的床边陪着他,与他说话,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就算得不到一点回应也依旧甘之如饴。
  
  楚昭然可以下地走路是在大半个月后,但他显然没有对这件事表露出多大的喜悦,自从可以自行走路,他就喜欢跑到千叶教的后山上,随便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发呆,看看花,看看石头,看看小鸟,一坐就是一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来打扰他。叶闲庭远远看着他的瘦削的背影,看上去就像一个孤独的孩子,他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却又不知该如何接近他,堂堂千叶教教主头一次遇到了让他头痛的问题,顿时烦恼不已。
  
  “教主。”是小丁的声音。
  
  “嘘。”叶闲庭先是做了个小声的动作,看到远处的楚昭然并没有受打扰,才压低嗓音问:“什么事?”
  
  “教主,您最近忙着处理教中之事,又要天天陪护茗少爷,属下怕您自己的身体吃不消。”
  
  叶闲庭望向楚昭然的眼神泛起了一分温暖:“我不要紧,只要茗儿回来,我便安心了。”
  
  小乙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夕阳西下,花朵的茎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剪影,一个身影覆过来将花朵的影子罩住了,楚昭然抬起头,看到叶闲庭微笑的脸:“一起回去吃晚饭吧?”
  
  楚昭然低下头,半饷,闷闷地说:“我不需要你的陪护。”
  
  叶闲庭一愣,一方面惊讶于他和小丁的话楚昭然听见了,另一方面也是讶异于楚昭然自上幻冥岛以来第一次开口与他说话,声音不由带着几丝欣喜:“茗儿,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我没有变哑巴。”楚昭然冷漠地答。
  
  叶闲庭叹了口气,坐到楚昭然的身边,悠悠地问:“茗儿,你讨厌我吗?”
  
  楚昭然注视着紫色的花瓣,没有作答,人的感情如果能简单地归类于“讨厌”或“不讨厌”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会单纯许多。
  
  微风吹拂脸庞,空气里流动着淡淡的蔷薇花香,两人静静地坐着,等待地上的日影又移动了一寸。叶闲庭站起身来,用衣袖掸掸灰尘,神秘地笑笑:“茗儿,看哥哥给你变个戏法。”
  
  说罢,他随手摘下几朵蔷薇花,抛到空中,蔷薇花高高地飞起,手中叶片出手同时击中花苞,花骨朵绽开,霎时间花瓣纷扬而下,在夕阳的晚照之中下了一场紫色的雨,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叶闲庭看到楚昭然的表情知道他心中定是欢喜的,便笑着说:“这是千叶神功的入门招式,飞叶落花。当年我学会了这一招之后特别喜欢在你面前卖弄,你喜欢缠着我要我‘下雨’给你看,我一遍遍地为你演示飞叶落花,你坐在旁边拍着小手咯咯地笑,那一年千叶教上上下下的花都被我们糟蹋光了,为了这事爹还把我们训斥了一顿呢,他罚我跪在宗祠里一天不许吃饭,但是……”
  
  “结果什么?”楚昭然许久未与人交谈,难免起了好奇心。
  
  “但是到了晚上我跪在祠堂饥肠辘辘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个小身影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我仔细一瞧这不是我最最可爱的茗儿吗?原来我的茗儿担心我,自己饿肚子把包子塞在怀里带给我吃,后来我们在祠堂里你一口我一口把包子吃完了,娘说第二天早上她因为不放心我来看看我怎样了,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我们两个搂在一起呼呼大睡。”
  
  楚昭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他露出了迷惘的眼神。
  
  他真的是这个男人口中的茗儿吗?如果他不是茗儿,为何他从见到这个男人起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他是茗儿,为何他对这个男人所说的这一切都毫无印象呢?他小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他的爹娘又是怎样的人?为何他不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叶若茗,还是楚昭然……
  
  叶闲庭见他迷茫的神情,想到他才面对自己的新身份,不宜操之过急,便转换了话题:“茗儿,想不想学?”
  
  楚昭然怔住了,喃喃问:“学……学什么?”
  
  “当然是千叶教武功啊。”
  
  楚昭然面露期待之色:“你真的会教我?”
  
  叶闲庭点头,郑重道:“你是我的亲弟弟,也是父亲的儿子,自然是千叶教的一份子,别说是千叶教的武功,就连千叶教的教主之位你想要,我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
  
  楚昭然被叶闲庭的话震到了,这个男人真的很疼爱茗儿……可是楚昭然心中又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因为叶闲庭说他是千叶教的一份子,潜意识里,他完全不想承认自己与魔教有任何的瓜葛……
  
  叶闲庭说到做到,楚昭然说想学千叶教的武功,他就倾囊相授,毫不吝啬地指点他一招一式,楚昭然虽然原先的内力失去地差不多了,但是武功架子还在,招式使得出来,再加上同时修习千叶教的内功心法加以辅助,内力恢复地还算快。叶闲庭对他的教导尽职尽心,一门心思将千叶教最好的功夫教给他,百忙之中抽空指点,得到千叶魔君的亲传亲授,不到一个月楚昭然的功力就恢复到了原先的五成,而且他能肯定照这进度练下去,在半年之内超越他原来的程度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仅传授武功,而且只要一有空,叶闲庭就会带楚昭然熟悉熟悉幻冥岛的地理环境,还有教中的组织架构等等,为了怕楚昭然孤单还把教中成员介绍楚昭然认识,嘱托他们在他繁忙的时候陪楚昭然解解闷,到了后来还会有意无意地让他尝试着管理一些教中事务,起初只是一些零碎的小事,逐渐地增多增大,旁人都看得出他有让楚昭然协同管理千叶教甚至让楚昭然接管千叶教的意图来了。为了不让自己过于高调引来猜忌,楚昭然曾委婉地提出过拒绝,可是叶闲庭却一脸肃容地说:
  
  “你是我唯一的弟弟,这些权力本就是你该有的。”
  
  见他心意已决,楚昭然也就只有诺诺地答应了。
  
  在这段日子里楚昭然发现千叶教的人看他的目光还是抱有警惕的,尤其以小甲小丙小丁等人为主。毕竟他是一个中途加入的外人,虽然教主说他是十五年前失踪的小少爷,但是天长日久地,谁也无法拍着胸脯作证他百分百就是叶若茗。而且他一来千叶教就直接插手千叶教内务,就更让人对他戒备三分,小甲小丙小丁等人虽然表面不说,但是从眼神之中还是可以看得出他们并没有完全将他当成自己人。
  
  对于千叶教中人若有若无的猜疑,楚昭然并不怎么在意,白眼冷遇他早在远山派早已受过许多,相比起来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况且他也不想与魔教牵扯上,因此只当作没看见就好。真正使他在意的是武林正派那边的情况,只要一入夜,那些白天被刻意压抑的思绪就纷至沓来,他会想很多很多,那天他在喜堂上当着武林众人的被逐出师门之事,想必现在已经成了武林之中人尽皆知的笑话了吧?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添油加醋地传说轻尘公子其实是魔教余孽的时候胸口就会很闷,他知道他无力改变什么,就像这十几年中他所经历与遭受的,哪怕什么也没做,也不得不背上原本不该属于他的骂名。
  
  楚昭然并不甘心,他原以为他已经心如死灰,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想到师父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就像是幽暗中擦亮的微光,使他依稀觉得自己并会就此堕落下去,这是他的一丝希望,也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使劲回想那句话的用意,将它揣摩了一遍又一遍,在黑暗中伸出手,抓向遥不可及的天花板,紧紧地握紧拳头,像是要把那遥远的虚空抓在手心里。
  
  “幻冥岛地图。”
  
  当楚昭然再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从一个千叶教教徒的嘴里,那天他经过柴房,与一名火头工人擦肩而过时在他耳边留下这样一句话,楚昭然怔愣住了,再次回头之时那人已经走远,楚昭然确定他没有听错那句话,在他心上轻轻一刮,擦亮了一闪即逝的火花。
  
  楚昭然回到房里颤抖地拿起纸笔,颤抖地画出幻冥岛的地图与各处机关暗道,就连画完之后很长时间手都抑制不住地颤抖,仿佛在做一件疯狂的事,他用自己的手掌包住手腕,感受到从关节之中传来的丝丝震颤,心房都跟着一起颤动,楚昭然深吸一口气,将地图收进怀里。
  
  几天之后,楚昭然在柴房外见到一名火头工迎面走来,虽然没有打过照面,但楚昭然直觉就是当日那人,在擦身而过的间隙,楚昭然将折叠好的地图放入那人怀中,同时,他听见了那人的一句话:
  
  “十一月初九夜,潮生。”
  
  待到那人离去之后很久,楚昭然依然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回想着方才那句话——
  
  十一月初九夜里,潮生之时,便是正派武林围攻千叶教的之时。
  




☆、第 49 章

  十月十五当日,叶闲庭在千叶教的秘密会议上提出为了专心修炼千叶神功最高层,他要闭关一个月,在此期间不能受到任何打扰。此话一出,千叶教众人反应各异,个个表情凝重,小甲性子直,当下发问:
  
  “教主,教中前些日子才受到林震南他们的袭击,元气大伤,若是您闭关期间那些人再度率众攻来,我们如何是好呢?”
  
  她的问题叶闲庭何尝没有考虑过?只听他叹息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抓紧时间练成千叶神功。千叶教经过十五年前泰山一役死伤惨重,全教近七成的青壮年皆折损于此,剩下许多妇孺孩童,老的太老,小的又太小,上回被抓一事足以说明此时的千叶教面对武林正派的再一次侵袭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试想若是当初林震南与洪大元他们攻上山时我爹已经练成千叶神功,恐怕结果会大不一样。”
  
  众人沉吟良久,觉得他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以千叶教如今的实力,与武林正派硬碰硬简直是以卵击石,所幸在这幻冥岛上还有一些机关暗道可以庇护,若是连这层保护都失去了,等到对方打过来,他们就只有束手待杀的份了。如果叶闲庭真能练成千叶神功,对于武林正派那边会是很大的威慑,只是万事不能两全,叶闲庭闭关的这段时日千叶教的防备也是最脆弱的,要是林震南他们挑在这时候突袭,那就……
  
  严肃的气氛中,小丁身为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长的,因此思虑也最为周全一些:“教主闭关期间,不知教中事务交由谁来打理?”
  
  叶闲庭说:“我已经想好了,我闭关这一个月,教中琐事交由茗儿代为管理,他还年轻,又刚来没多久,你们要多多协助他,帮助他尽早熟悉各项事务。”他说得毫不犹豫,显然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对于这个决定,在场众人先是一惊,然后就陷入了古怪的沉默,叶闲庭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在他闭关的时候让楚昭然担任代理教主,等于实实在在地在众人面前宣布了仅次于他的身份地位,甚至以后还有可能将教主之位传给他的念头。
  
  “你们,有何异议?”叶闲庭眉峰挑起,凤眼之中精光一敛,仅仅一个动作便已表明了他不容置疑的态度,众人心知肚明,只得勉强接受了。
  
  之后,叶闲庭看向楚昭然,眼神又变为春风般的温柔,微笑道:“茗儿,接下来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
  
  楚昭然正出神,方才那些话完全没听在耳朵,茫然地问:“什……什么?”
  
  叶闲庭有嗔怪之色,那语气完全就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溺爱:“我不在的时候,千叶教就托付给你了。”
  
  “哦……”楚昭然回答地心不在焉。
  
  当天晚上楚昭然在房中辗转反侧,胸中郁结,无法成眠,忽而听见扣门声,楚昭然奇怪的问:“谁啊?”
  
  “茗儿,是我。”这轻柔的嗓音,不是叶闲庭还能是谁?
  
  楚昭然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人的脸,可是身在屋檐下未免惹人怀疑不能表现地太冷淡,楚昭然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披衣下床去开门,门一打开,泄进一地月光,叶闲庭站在门外,手里拿着酒壶,一脸笑意:
  
  “睡不着吗?一起去喝一杯吧。”
  
  他今夜穿了一袭白衣,显然是刚沐浴过,随意披散的发丝犹带湿迹,洗尽铅华,整个人看上去有着平时不多见的素净与高雅,看得楚昭然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说:“好。”
  
  叶闲庭起初在前面走,楚昭然在后面跟,起初两人好好地走路,走着走着叶闲庭心念一动,忽然运起轻功腾空而起,楚昭然不甘落于人后也追了上去,他们两个人像两只鸟儿一般飞檐走壁,一会儿你超过我,一会儿我赶上你,谁也不让谁,当天夜里,千叶教里的人不约而同看到了一副画面——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在月下轻盈飞舞,追逐不休。
  
  飞过后山,飞过花圃,飞过幻冥岛每一处的房檐,最后叶闲庭在一间房顶上嘎然止步,说:“不比了,我输了。”
  
  他的面色如常,没有出汗也不喘,反而是楚昭然,因为内力还用地不大自如,出了一身的汗还喘着粗气,叶闲庭自愿认输完全是出于对楚昭然的关心。可是楚昭然血气方刚,不愿让他看轻,倔强地说:“不行,今天一定比个输赢出来。”
  
  叶闲庭闻言轻轻一笑,凤眸中透出狡黠的光:“既然如此,我们就换个比法吧,谁摘满五朵花谁就是赢家,一、二、三、开始!”
  
  楚昭然还傻愣愣地站着,叶闲庭已经箭一般跃了下去,他的动作迅捷有如苍鹰,翩然一掠,五朵红色的木槿轻巧在手,同时他的身形优美如同孤鹜,足尖点地飞回屋顶上,披戴着一身银色的光辉,像是整个人都在发光。
  
  “嘿嘿,这下你输了。”叶闲庭狡黠地说。
  
  楚昭然不服气:“刚才不算,我都还没准备好呢。”
  
  “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要乖乖接受惩罚。”
  
  楚昭然气闷,等着听他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谁知叶闲庭只是浅浅一笑:“我的惩罚就是罚你坐下来,不许再比了。”
  
  楚昭然一怔,但见他已经先不步坐下来冲自己招手,脸上微红,也跟着坐了下来,两人月下对酌,你一杯,我一杯,夜渐渐深了,幻冥岛上逐渐安静了下来,不知是醉的还是方才累的,楚昭然感到月色朦胧了起来,人有些困。
  
  “茗儿。”
  
  “嗯?”
  
  “我闭关这些天,你一定要保护好千叶教。”
  
  楚昭然默然,许久没有应答,叶闲庭轻声问:“睡了么?”,楚昭然干脆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去,耳边传来叹气声,紧接着身上一暖,已经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为了让他睡得更安心,他的脑袋被固定在那人的肩窝里,他能听到那人轻浅的呼吸声,还有那人的声音: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愿意叫我一声哥哥呢?……”
  
  第二天早上,楚昭然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宿醉之后头有点痛,有一瞬间他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里他喝醉酒睡在了叶闲庭的怀里,梦里叶闲庭在月光下用飞叶落花为他下了一夜的花瓣雨。直到他在自己的发间发现了一片萎谢的木槿花花瓣,才惊觉昨晚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只是梦里有叶闲庭,醒来却只剩下他一人了。
  
  十月十五离十一月初九只有二十五天,在这二十五天里楚昭然每天都坐立难安,惦记着武林正派围攻的日子,每时每刻都处于矛盾之中,偏偏千叶教事务繁多,他对着别人又不能表现出来,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时间久了都快压抑到发疯。
  
  他想过逃走,想过不去面对这些,甚至想过去把那张地图追回来销毁掉,可是他在柴房徘徊了一日又一日,终究没有再见过那个火头工,他会联想林震南和师父他们已经到了哪里,会联想再过几日的夜晚这片平静的世外桃源会变成什么模样,只要一想到这些心就会狂跳,一波又一波的不安充盈满了心房,不停膨胀,随时都会爆炸。
  
  不止一次,楚昭然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为了一群轻视他的人,为了回到那个不愿承认自己的地方,付出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思索了无数遍,搜索枯肠也得不到答案,因为楚昭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然被那个地方的规则从同化,就算那里拒绝他的存在,他也不得不削尖脑袋往里头挤,谁叫他是楚昭然,不是叶若茗……
  
  十一月初九的晚上露白风清,分外安宁,楚昭然怀揣着一颗无法平静的心偷偷来到海岸边,遥望漆黑一片的大海,眼眸里的情绪闪烁不定,海风凛冽,可他的手心却沁出了汗珠,时刻注意着海面上一动一静,心悬着一个晚上,漫长的黑夜里明月高挂,潮起潮落,却始终没有出现预想中的船队。第二日天明,楚昭然望着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海面,满心疑惑,但同时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楚昭然以为林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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