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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予夺 作者:清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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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留云回避不答,朱宸济故意讽刺的说:「梅千户该不是吃我的醋吧?假借公务,其实是不希望我碰那些姑娘?」
「的确如此。」梅留云认真的说:「现在丰四爷可以回厢房了吗?」
没预料到梅留云会如此回答,反而教朱宸济有些惊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你……」
「留云……梅千户!」
朱宸济正要说什么,突然背后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梅留云很快的回头,不禁目瞪口呆,从另一个厢房走出的竟是瑞王朱宸浩。
「商人萧瑞,梅千户,多久不见,真是教人想念!」朱宸浩抢先开口,并走上前去拥抱住梅留云,「我才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哎呀,四哥也在!」
见对方一来便和梅留云搂搂抱抱,朱宸济额角青筋隐隐浮起,「我云游四海居无定所,福至心灵,想到就来了。」他故作不经意的说:「你也知道我喜欢风花雪月之处,倒是你,该不会也因为慕苏邦善文之名而来?」
他虽然知道朱宸浩也来到苏州,却没料到竟在此时此刻出现,而且当老五看到他的时候,表面上惊讶,实际上却感觉不出意外。朱宸济的脑中开始混乱,他理智明白朱宸浩来的动机不单纯,而情感上却不由自主的猜忌;尤其看朱宸浩对梅留云热情熟稔的模样,更让他越想越火大。
「我随着母亲回乡探亲。」朱宸浩笑着回答朱宸济:「比起苏邦姑娘,在此见到留云才教人高兴。」接着他左右张望一阵,转而问梅留云:「不过,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缇骑包围这整个镇安坊?」
梅留云面带微笑的和朱宸浩叙旧,看似放松,其实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小心警戒,瑞王朱宸浩的出现,让梅留云惊讶之余,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想这时机未免太巧,现在镇安坊里有两个王爷,柳愿宽所谓的「解决一个王爷」,又是哪一个?
朱宸济总觉得瑞王是故意刺激他似的和梅留云故作亲密,「好好一个吴侬软语的温柔乡,被缇骑搞得乌烟瘴气,真是没趣。」朱宸济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我困了,先走一步。」
正当朱宸济烦躁的转身欲走时,梅留云突然推了他一把,「你……」朱宸济的心情已经不算好,现在变得更糟,说半天原来梅留云是嫌他碍事?朱宸济恼怒的回头瞪了对方一眼,却见到梅留云左手搭着朱宸浩,满脸怪笑的对他说:「……还是让缇骑送丰四爷吧?」
朱宸济的脸色铁青,「用不着,我的手下比缇骑更有本事。」
「既是如此……小心慢走。」梅留云状似无礼的说,朱宸济看着他的态度,险些气红眼。这时,鸨母正好将几个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的佳丽带来,「丰老爷,镇安坊的红签金钗来了。」
朱宸济在气愤下,根本没有寻欢调情的兴致;但瞄了一眼梅留云,却心念一转,决定故意激恼对方;于是眉开眼笑的大声称赞,「红签金钗各个都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姿。」他的两只手各搭着一个美人,还大大方方的啄吻着第三个女人的朱唇、嗅闻第四个女人颈窝的香气,「有佳人相伴通宵,我今晚艳福不浅!」他哈哈大笑的赏给鸨母一袋钱之后,便在众美人的环绕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一处厢房。
「有劳梅千户在门口看守。」关上厢房门前,朱宸济故意恶劣的说:「有事吠叫两声、无事莫吵。」
言下意指梅留云是看门狗,他的心中顿时一阵痛,他早就知道在对方心中自己终究只是玩物走狗,他没有,也不敢再有期待;然而,他还是不想见到对方和其他人温柔调笑。突然间,他想起同一个人曾说「只要一句话,就再也不碰任何人」,显然只是个薄弱的谎言。
「不……」梅留云下意识的想阻止对方,才吐出一个字又住口。
「什么?」朱宸济问道,「梅千户想说什么?」
梅留云一脸木然淡漠,冷冷的说:「不打扰丰四爷好事,祝今晚尽兴。」
朱宸济哼笑一声,关上门,望着厢房,梅留云硬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是个被完全利用殆尽,毫无剩余价值的敝屣;当然只有丢在门外等待遗弃的命运。
第六章
杨尚容站在回廊口的阴暗处,仔细观察周遭的情况,满宅子都是缇骑,该不会是消息走漏?他心里隐隐感觉不安。
注意了好一会儿,他的目标其实就在前方,正和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人穿着锦衣卫的赭红官服。杨尚容暗啧了一声,目标虽然明显但却不容易下手,他又观察了附近的环境关系,灵机一动,想出一个计谋。
到厢房内,先前和他对饮的人已经不见踪影,杨尚容从桌上拿起那个人用的瓷酒杯,里头还装着八分满的酒,看来那个人滴酒未饮。他不理会酒,迳自将酒杯捏碎,并从中取出两片尖利的碎片,又回到回廊口待命。
杨尚容站在暗处沉默的等待着,三人中,穿官服的人似乎相当谨慎,杨尚容也对他特别有戒心。终于,一个人似乎越来越不耐烦、另一个只顾说话相当松懈,杨尚容不禁脸露窃笑。他看准时机,运起真气将手上的瓷碎片分别弹出。
瓷碎片虽尖锐但面积小,杨尚容于是对准目标的颈项,中招之后,目标人物会在半个时辰内毙命,神不知鬼不觉,突然间,却发现穿官服的人视线往他的方向看,先拉开一人再转身推开另一个,并用手臂挡下了瓷碎片。
杨尚容皱紧眉头,啧了一声,立刻向旁边闪开。该死,希望穿官服的家伙没有看到他的脸,不然事迹败露的话就赔了夫人又折兵,杨尚容回到厢房里,发现叶伟不知何时已经来了。
「老大,老柳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那还不快去找人!」
杨尚容一直怀疑柳愿宽吃里扒外,他和叶伟是远房表兄弟,在一起闯荡多时。几年前,一个受不了长生军之苦的逃兵:柳愿宽和他们不打不相识,之后于是以「杨柳叶」这个名号一起打劫,成为官府头疼的缉拿对象。
不过,柳愿宽的行事风格和他完全不同,他们彼此看不顺眼许久。在扬州时正是由于他们两人内哄,才误入江洵的陷阱而落网,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们现在也不会生命危险,杨尚容越想越恨。
「找?怎么找?整个镇安坊都被锦衣卫包围了,宅子里到处都是缇骑,我总不能一间间敲门问老柳在不在吧?」叶伟拿起杨尚容的酒杯,「而且,这可是妓院,如果老柳正在嫖,我去打扰的话,不是带衰给我吗?」
杨尚容一掌打翻叶伟的酒杯,「你不去找,我现在就让你带衰上西天!」
被打翻的酒杯掉在地上摔成两半,酒洒在地上冒起一阵白烟,杨尚容惊讶不已,立刻拿起酒瓶,将酒整个倒出来,不仅冒烟、甚至将桌缘烧出一个洞。
「该死,酒里有毒?」杨尚容怒拍桌子,这一切根本是请君入瓮,原来那个人想杀人灭口!
「留云,什么地方不对吗?」
朱宸浩看梅留云心神不宁,于是关心的问道:「如果是为了四哥……你知道他的脾气,别和他一般见识。」
梅留云故作若无其事的摇摇头,「没事,瑞……不,萧瑞爷,锦衣卫例行公事,烦请回到厢房,不然,就让缇骑护送你回府吧。」接着,他顺手招来一名缇骑,神色凝重的低声吩咐一阵,朱宸浩却笑着说:「我有另一个提议,就让我作东,一起饮酒叙旧如何?」
「多谢好意,但恕我公务在身,无法奉陪。」梅留云拒绝。他不能因私误公,杨柳叶的目标是王爷,现在刚好有两个,他必须更小心谨慎。
「那么,让我在这里陪你。」朱宸浩说,梅留云好言婉拒不成,只能勉强同意。
梅留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朱宸浩闲聊,过了好一会儿,朱宸浩该是无聊而困倦,便眯着眼打盹;梅留云便命缇骑送他回去休息。
坐镇在玄关,梅留云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从朱宸济的厢房中传出莺声燕语、娇喘呻吟,种种寻欢作乐的声音让他的肝肠寸断,整个人仿佛变成一盏烛炬,慢慢的化成死灰。
男子将卢文电带到一间空厢房里,卢文电的胸前殷红一片,脸色苍白但神智却相当清醒。他认出眼前的人是茶肆里的「老柳」,脑海中又浮现了两个哥哥惨死、父亲心神交瘁口吐鲜血倒地而死的景象;他的胃部再度一阵绞痛,左胸的伤口不断渗血出来。
「卢四公子,请别激动。」柳愿宽皱着眉,按住卢文电的伤口,他左胸的伤口虽小但深,加上接近心脏,已经止血不易,若是持续流血的话,恐怕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卢文电努力抑制情绪,不禁冷汗直冒,既然落到仇家手里,害怕也没用;于是咬着牙问对方:「你究竟想怎么样?杀我灭口?」
「我是柳愿宽。」柳愿宽怅然而平静的说,同时为卢文电点了胸前的几个穴道止血,「卢四公子,如果我要杀你灭口的话,当初在破庙就不会放你逃走了。」
柳愿宽的话教卢文电顿时思虑混乱,他强迫自己仔细回忆事发时的情况,当他父亲吐血倒地身亡的时候,破庙里的人顿时乱成一团,他的手脚被绑着跪在地上,想要冲去救起父亲、或和加害者拼命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突然间某个人趁乱来到他身边,很快的割断绑着他手脚的绳索,低声说了句:「快逃!」接着一脚将他踢出破庙外之后便迳自混进乱成一团的番役之中。
被踢出破庙之后,卢文电没命的逃,好一会儿之后,却听到东厂在后面追逐的声音;当时他已经来到大街上,眼尖看到穿赭红色官袍的梅留云,立刻上前求救。
细想起来,要他快逃的的确就是眼前这个人。
「所以……阁下救我是为了赎罪?」卢文电愤恨的说:「不共戴天的仇恨,以为这样就能一笔勾销?」
「虽然令尊和两位兄弟并非死在我的手上,但是我抓了你们兄弟,也推卸不了责任。」柳愿宽苦涩的一笑,语气充满忏悔,「怎么敢妄想冀求卢四公子的原谅……」
柳愿宽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一把小匕首,和从隔壁厢房拿的一瓶酒,「现在锦衣卫包围了整个镇安坊,我只能先为你做简单的急救;明天才能找大夫仔细治疗。」
柳愿宽将匕首放在烛火上加热消毒,他解开卢文电衣襟,部分凝固的血液将衣服布料与伤口黏着,撕开时让卢文电痛得喊叫了出来,柳愿宽连忙捂住卢文电的嘴,「得罪了,不过请卢四公子别叫,以免惊动他人。」
接着,柳愿宽将酒往卢文电的伤口上冲洗,烈酒的刺激远比撕开衣料时伤口更痛上百倍,卢文电痛得几乎无法压抑,柳愿宽于是将手一横,让他咬住自己的手腕。
卢文电满腔的仇恨怨怼仿佛找到发泄口似的,死命的咬,将柳愿宽的手腕几乎咬下一块肉。虽然被咬得极痛,柳愿宽却皱着眉忍耐,以一只手为卢文电的伤口上金创药,最后再用烧红的匕首暂时将伤口密合。
疗程结束之后,卢文电看着柳愿宽手上握着匕首,心想这个人虽然表面上说心有愧疚,但毕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难说会不会突然反目,对自己不利;于是便松开口。
柳愿宽却只是以暗沉的眼神看着卢文电,丝毫不管手上被咬出血的伤口,他将匕首轻轻一抛,手执刀刃以握柄递给卢文电,「请带着防身。」接着又苦笑着说:「……或者日后杀我报仇也行。」
卢文电瞪着柳愿宽,心中琢磨这个人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突然间,却听见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某个人正一间间的打开房门,到处找着:「老柳?你在吗?」
「你……」卢文电心中一凛,原来这是个瓮中捉鳖的计谋!他才一开口,柳愿宽的眼神一变,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了他的哑穴和麻穴。
卢文电不禁怨恨自己的愚蠢天真,这个柳愿宽假装忏悔,借机降低他的戒心,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要活捉他。他记得当时在破庙中这些人一直逼问他父亲某个他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这些人以为他其实知道秘密,卢文电可以想见接下来这些人将严刑折磨逼他透露,想到这卢文电不禁气得眼眶含泪,愤恨的瞪着柳愿宽。
柳愿宽一句话也不说,神色阴沉的剥光卢文电身上的衣服、散下头发,然后一把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让卢文电的脸朝内的侧躺,拉上绣被半遮盖着,让背到臀部半露在外面。
接着,柳愿宽也脱下衣服,全身一丝不挂的爬上床,紧靠着卢文电的裸背而坐,最后并吹熄床边小几上的蜡烛。
不管柳愿宽意图为何,感觉对方触碰自己的皮肤,卢文电只觉得恶心。
「老柳?是你吗?」
注意到某厢房内的烛火突然熄灭,在外头寻找柳愿宽的人立刻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开门。「老柳……是我,老叶。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你正在……干……别让我看到,江湖上很忌讳的!」
叶伟走进厢房内,因为光线不足,只看到柳愿宽全身赤精大条的坐在床上,满脸被打断兴致的不爽;旁边依稀可见披散枕上的乌黑长发和光洁的裸背。叶伟立刻呸了一声,转身踱了三次脚,有些急恼的说:「老柳,你、你这不是让我撞煞吗?」
传说进行交媾时神鬼回避,连祝融火神都不敢打扰,于是有避火的说法。一般闯荡江湖的人已经很忌讳撞见行房好事,而叶伟命理五行属火,算命的特别叮咛他要小心避煞,以免惹上血光之灾。
「他奶奶的,恶人先告状!打断我的好事还怪人带煞给你?快滚!」柳愿宽没好气的说。
「我也不想来啊!是老大……」叶伟委屈的解释,眼睛一直盯着露出绣被的裸背看,同时伸手在那片背上摸了一下,「细皮白肉,好货色啊!」
柳愿宽立刻扯住叶伟的手将他一把甩出去,「他奶奶的!」
叶伟搔搔头,转身准备离开,到了门口却又回过头,吞吞吐吐的问道:「不过,既然都看到了……老柳,你爽完之后,能不能也让我……你知道,我也很久没爽了。」
柳愿宽的脸色一变,「他奶奶的,这是妓院,你不会自己去找一个?」
「这里既然有现成的,也省得我另外再去挑。」
柳愿宽瞪着叶伟,半天不说话,「老柳,你难道要睡这娘们一整夜不成?」看着柳愿宽的表情,叶伟突然有点退却,「原来如此,一定是个很骚的货色……哎呀,这让我更想试试……」
「睡什么一整夜?」冷不防的又出现另一个声音,柳愿宽抬头一看,是杨尚容。
杨尚容清楚叶伟的个性,怕他成事不足还节外生枝,于是也出来找人。他们三人原本约好在与密使谈判的厢房见面,柳愿宽却迟迟没有露脸,杨尚容认为绝对事有蹊跷,他怎么样都不相信这种时候柳愿宽会有心情嫖妓。
「老柳,你旁边那个人是谁?」杨尚容一脸怀疑的瞪着柳愿宽,语气冰冷的问道。
「我说『杨柳叶』到底是江洋大盗还是采花淫贼?怎么你们净爱看人演活春宫?」柳愿宽反诘对方,「这里是妓院,在我旁边的自然不是黄花闺女。」
「为什么不露个脸和大家相见呢?」
柳愿宽哼了一声,「镇安坊是苏州最高档的妓院之一,这里的苏邦姑娘连在京城都是很有名气;你以为和土窑子的丐妓一样,七文钱任凭你几个大爷干都行?镇安坊的姑娘得要事先邀约,不顺眼的客人根本不接;我花了多少银子才邀到这一个,你以为人家随便什么人都见?」
柳愿宽顿了一顿,接着神色变得极为冷酷,「……更重要的一点,老杨,我睡什么人何时需要你检查或同意了?你当我柳愿宽是龟儿子?」
杨尚容恶狠狠的斜眼瞪着柳愿宽,蓄势准备出招,他仔细观察柳愿宽说话的神态,注意到当柳愿宽说话时,手指不断玩弄枕上的长发或抚摸身旁的裸背;他眉头一皱,或许床上真是个妓女,杨尚容于是双手一摊,「大家兄弟一场,不需要为了一个贱女人伤了和气,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发现你暗中搞鬼……别怪我不顾情面。」
柳愿宽摆出一个「随时候教」的手势,「既然我们已经彼此说清楚了……你们是不是能让我好好爽一下,别再打扰?」
杨尚容沉默片刻之后才又开口:「警告你别忘了正经事。等这些该死的缇骑一走,咱们就离开。」接着便领着叶伟走出厢房。
关上门前,杨尚容刻意将门留下一条缝隙,监视厢房的情况,他看见柳愿宽钻进绣被里,翻身跨到妓女的身上开始忘情驰骋,动作激烈,将妓女翻来折去的交欢。
越看着,他自己也不禁下身骚动难耐,突然也想尝尝那个妓女的滋味。为避免让人嘲笑,他才将门真正关紧,与叶伟一起离开。
直到确定杨、叶两人真的走开,柳愿宽才翻身跳下床。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解开卢文电的穴道,并用绣被将卢文电紧紧包裹好。自己则很快的穿上衣服,走到靠近门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心戒慎的把风,注意着门外的状况。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接近清晨的时候卢文电被柳愿宽摇醒,在昏沉迷糊之中,一看到柳愿宽的脸,卢文电先是脸红、接着立即朝对方猛挥拳。「你……你这个……」卢文电想咒骂对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纵使他知道前晚的一切全是权宜之计,但心里还是觉得非常难堪。
虽然挨了对方几拳,柳愿宽还是小心翼翼的以轻柔动作将卢文电从床上扶坐起来,并且交给他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干净衣物换上。由于前晚卢文电一直处于紧张和惊吓的状况,加上胸口有伤,于是半睡半醒的没能好好休息;以至于现在头晕目眩,而且有些发烧。下床时,卢文电脚一软,差点又要倒下,柳愿宽立刻伸手将他拦腰扶起。
看着卢文电的样子,柳愿宽非常不放心,「趁现在锦衣卫准备走的时候,咱们混在里面一起出去。」他如此提议,却被卢文电拒绝。
「呸,谁是咱们?你……」卢文电又气又急的说,转念一想,这个人害了他的家人、却又救了他一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是,「……恶贼,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别再跟着我了。」
柳愿宽惭愧的低下头。他到门边一边注意外头的状况,一边说:「卢四公子,并非我不要脸的死缠烂打,而是现在情况不明,能否让我保护你出去,以免出差错。」
「哼,你以为自己功夫好,瞧不起我?」卢文电斥之以鼻,「我和锦衣卫熟得很,如果被你这个恶贼跟着,才会害我遭受池鱼之殃。」卢文电不耐烦的怒瞪对方,「等我出去把伤养好了,到时候再找你报仇!」
「卢四公子,我说过,柳愿宽这条命是你的。」柳愿宽坦然的说,同时再将小匕首交给他,「随时请你来拿。」
卢文电别过脸,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口,趁机混入缇骑和酒客中离开了镇安坊。
「掌柜,打一斤酒。」
卢文电走进杏花楼随意挑了一张桌子迳自坐下。掌柜嘴上答应,却不禁皱了眉,一大清早的就打酒喝,这个面有菜色的小伙子难道是不要命了?
等待之余,卢文电右手撑着头,他的左胸还隐隐作痛。或许应该先找大夫才是,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很混乱,不喝点酒恐怕无法平静。终于,小二拿了酒和酒碗过来,先为他倒了一碗。
卢文电立刻将那碗酒一饮而尽,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烧,并且咳嗽不已。他出身茶庄,的确不是一早喝烈酒的料。
「傻小子!一大清早的喝什么酒?」
卢文电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同时用力在他的左肩部拍了一下。他立刻痛得飙出眼泪,「谁?」回头一看,是孙隆参,「你这个蠢大个!想死吗?」
「怎么说话那么臭?」孙隆参一脸无辜,「是梅千户要我出来找你。」
「我师父?」卢文电有些讶异,想不到梅留云竟然这么惦记他。
「是啊,傻小子快从实招来,昨晚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不到人。」
卢文电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前一晚的不堪情景,他的脸色一黑,不小心脱口而出:「上妓院……」
「真是忌讳,你不是丁忧戴孝?这种时候别上妓院,你不怕冲煞?」孙隆参好心的提醒,卢文电摇摇头,冲煞,可不是吗,看看他现在不只受伤,还受到那样的遭遇。
看卢文电无力的垂下头,孙隆参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他打起精神,然而他几下都拍在卢文电的左肩上,让他痛得几乎叫出来;低头一看,胸前似乎微微渗血。「蠢大个别再拍我的肩了,想把我的肩拍断吗?」卢文电气愤的说,孙隆参立刻一脸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模样,「我是好心为你打气!你肩痛的话,也得怪昨晚你上哪个姑娘的时候姿势不对吧。」
卢文电的脸色又暗了下来,上什么姑娘,自己还差点被人上了,一想到这里,他又为自己倒了一碗酒。
「别再喝了。」孙隆参拿开酒碗,「快和我回锦衣卫衙门,梅千户还担心着。」说完便叫掌柜算了酒钱,然后拉着卢文电往锦衣卫衙门走去。
朱宸济慢慢的回到寒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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