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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韶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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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霜埋头哭着,并不说话,很久,她才抬起头,一双眼睛早已红肿,犹如两个核桃那么大,她一把推开他,跌撞着站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她复又跪下,趴在梓棺前,小心翼翼抚摸着已经冰冷的躯体,他是自尽的,脖子上得痕迹还那么明显,让她每看到一次,就心痛一次,“我只是想让他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不喜欢管理风月天,我只是想帮他而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泪水落在他的衣角,很快凝结成冰。
  “可是他并不喜欢你这样的一厢情愿。”风慕紫轻轻一句话,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是的,他很不喜欢,所以他选择自尽。任是心胸再宽阔的人,在得知了枕边人对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以后,都不会原谅对方。
  他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也不喜欢打打杀杀,他只喜欢风花雪月,所以风月天掌门人的位子,并不适合他。可是,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风月天是父母的心血,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经营。
  然他所有的努力,却叫冰霜付之一炬。
  “冰霜,你放过他吧,难道你想让他死了,都不安宁吗?”
  这句话,叫原本陷入悲伤而不愿与他打斗的冰霜一下子激起了所有的斗志,她红着眼睛瞪过去,大力推了他一下,风慕紫猝不及防,被推翻在地。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只会站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不敢出手?和我相比,你只是个懦夫!你连说都不敢说,哈!一个连说都不敢说的人,你凭什么来管我!”她回头,望着梓棺中安详死去的人,颤动着嘴唇,“我会一直等,一直等,他的来世,来世的来世,我都会等下去,生生世世,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永远。”
  风慕紫因她一席话怔在了原地,他双手撑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滞。
  她……在说谁?自己吗?自己在看谁?他怎么不知道?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生硬地问道:“你说什么?我……看谁?”
  冰霜完全把他当做空气,干脆连看也不看。风慕紫一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那里又开始痛,比以往更甚,一幅幅模糊的遥远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逝,熟悉感涌上心头,却快得让他抓不到任何一个片段。 

  他失了神,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如果冰霜回头,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抹空灵而迷茫的光芒在闪动。
  伏在梓棺前,她不吃也不喝,就这么看着息飞扬。水冰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衰弱,寒气一点点衰退,察觉到这一点,冰霜手轻拂,赋予了灯笼维持息飞扬尸身应有的寒气。
  然这毕竟只是暂时的,只要那五个人持续靠近弘农,她的力量便会被一点点削弱。
  一走出院子就有两个锦衣男子过来,他们看见冰霜,抱拳拱了拱手,严肃地说道:“教主。”
  冰霜不动神色将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他们快要到弘农,你们可以去布置了,告诉你们的主子,以后要看好晚雩,别再让她离开皇宫了,否则……”她盯住眼前的一丛花,轻哼一声,转身回了院子。

第130章 暗夜惊魂(5)

  三匹马跟着一辆马车急匆匆从官道上驶过,在刚下过雨的地面上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车辙印子和马蹄印,躲在林子里的几个人等到马车远去很长一段时间,才悄悄现身,追着车辙的印子快速追了上去。
  莞尔本来也想骑马,可是刚中过毒的身体有时候还是会无力,便只能和晚雩慕盈一道坐马车。
  “你的身体,确定不会有事吗?”晚雩还是不放心,此去弘农路途遥远,吉凶不知,如果自己的猜想多了的话,那就是一条凶险万分的路,本想再过几天,可是莞尔等不及。
  她闭目靠在车上休息,摇摇头说没事,慕盈笑了笑,道:“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天将暮,他们赶走天黑之前到了一个小村庄,明天再一天就能到弘农了,不知怎么回事,晚雩开始感到不适,她以为是旅途艰难所致,便没有说。入了夜,他们借宿在一户村民家中,各自回房间睡去。
  项陵是被辗转无法入眠的晚雩吵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她半坐着,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出神。
  “怎么了?”他坐起来,借着月色看到了她的手心,“这是什么?”
  她手掌心的纹路很淡,正中心有一个五角星,最上面的那个角上绘了一个类似图腾的图案,正微弱地发着光,从图腾处有很淡地连线勾勒出一个五角星的图案,其余四个角都有图案,却暗暗地,并没有发光。晚雩眉头蹙起,摇摇头说不知,心里徒然涌起不好的预感,她握紧了手,茫然看向窗外,道:“从昨天开始我就感到不舒服了,今天睡觉的时候发现手心突然出现这个。”
  项陵第一个反应就是中毒,他翻过她的手背,发现指甲都是健康的嫩红色,看脸色也没有什么异常。
  “我去找盈盈。”他披上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晚雩突然咬牙握住了手腕,在他走后,从手心传来一股刺痛感,袭击了她的手腕,叫她难以遏制地发出痛呼。
  项陵刚敲响慕盈房间的门,就听见晚雩惊呼,匆忙间跑回去,房间里已经空荡荡的了,有黑影踏风而去,他一把抓起龙渊,紧追着黑影而去。
  冷若察觉到异常追出来,却听到空气中传来一股火药味,同时,有嗤嗤的声音从四周传来,他低头一看,竟发现有数条火药引子延伸过来,而引子的尽头,竟是他们几个的房间。
  他一脚踩灭脚边一条引子,却发现篱笆处又过来好几条引子,而篱笆的底部,也在发出微弱的火光,火势虽小,劲头却很大,不需要多久就能燃成熊熊大火。
  冷若狠狠拂袖,掌风推去,火药引子又灭了几条,然篱笆处的小火,也在同时被吹旺。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此时,莞尔已经醒来,见到这个情况,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推开了农舍主人的房门。一推开门她就愣了一下,房间里没有人,白日里还热情招待他们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踪。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莞尔冲了出去。
  火药引子太多了,就算扑灭也没有用,篱笆的火在酒的引导下飞快蔓延过来,眼看就要点燃火药,正好沐溱开了门,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况,脸色大变。他与冷若对视一眼,冲进屋子,拉着慕盈离开农舍。
  “姐姐!”莞尔不肯走,想要折回去,却被冷若死死拉住,她大力挣着手,情急之下落下泪来,冷若拽着她往外走,急急道:“我看到她被人带走,项陵去追了!”莞尔怔了怔,趁此机会,冷若成功带她离开了农舍。
  刚跑出十几步,农舍便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火龙一飞冲天,照亮了半个天空,熊熊烈火在南风的吹拂下飞速朝着他们移动。
  四个人没敢多做停留,此前大约三里地有一条烛水,只要到了水边就安全了!
  然没走多远,空中突然袭来一阵箭雨,沐溱带着慕盈勉强避开,手臂却中了一箭,偷袭来的太过突然又太过猛烈,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唯一的防具就是手中的剑,然剑再快,也挡不住密密麻麻的箭雨。
  从箭雨来的方向可以判断出,他们被包围了,除了烛水。
  “去水边!”莞尔一把推开沐溱和慕盈,拔剑往地面横扫而去,顿时一股强劲的剑气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冷若一跃而起,于空中蓄满势斩出一剑,劈断了大多数的箭矢,箭矢折成两半,想雨点一样无力地落在地上。
  空中安静了片刻,莞尔凭借刚才那一剑拿捏出了偷袭之人的藏身之处,她往刺客最密集的地方冲过去,挥剑斩开供他们藏身的灌木,又一剑扫去。
  躲闪不及的刺客只来得及发出哀嚎,便身首分离,冷如往东边追去,剑影闪过,土地崩裂,数十条尸体歪七扭八地横陈在被他斩出的沟壑中。
  沐溱和慕盈在烛水边等了大半个晚上,终于等来了冷若和莞尔,他们两个都很疲惫,尤其是莞尔,还没走到他们面前,脚下一软单膝跪下,若不是拿剑支撑恐怕早就摔在地上,慕盈冲过去扶起她,下意识给她把了脉,然在她手心朝上的那一刻,骤然注意到她手心和自己差不多模样的突然,心中一紧,摊平了她的手心。
  “你怎么也有这个!?”此言一出,冷若和沐溱同时看了过来,莞尔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白天还没有呢,怎么忽然就多出一个五角星来。
  她擦了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掉,慕盈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她的放在一起。
  “我也有。”
  莞尔脑海中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梦中白衣男人说过的话,眼前一亮,抓过冷若和沐溱的手摊开来,果不其然看见他们的手心也有五角星,四个人手心的五角星无论从大小还是形状来看都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四个角分别发出淡淡的光,光的眼色也不同。
  她的是红色,冷若的是蓝色,慕盈是绿色,沐溱则是褐色。
  一个想法徒然浮现心头。
  “姐姐呢!”她突然紧张地四下找人,却见空茫茫的江边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别人在,慕盈早就察觉不对劲,项陵和她先一步他们离开了农舍,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这个地方里农舍并不远,刚才的打斗也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等了一夜,也不见他们来。
  正要去找,冷若眼尖地看见项陵走了过来,他的身后空荡荡,没有人。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姐姐呢?”意识到了什么,莞尔的声音大起来。
  项陵神色一黯,盯着被河水和雨水拍打过的地面,颓然闭眼摇了摇头,莞尔急了,竟大力推了他一下。
  从两次的刺杀,还有手心莫名其妙的五星图案,她几乎就能肯定,牵扯她们三人来到这里的关键就在如素身上,一旦肯定,她就能预见弘农一行有多凶险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候,他竟然把姐姐弄丢了!
  “你是死人吗?!连一个人也保护不了!?”
  冷若不禁蹙眉,他从来也没见过她这样骂人,就算再愤怒,她最多也是不理,或者干脆一剑了事。
  项陵消极的态度让她更火大,“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你怎么能和容哥哥比!你完全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等理智回来的时候,这些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了。
  项陵眼中闪过疑惑,莞尔心虚不已地看着他,见他似乎并不明白,悄悄松了一口气,然他下面的话,却叫她重新吊起了心。
  “你说的从容,不是我吗?”不等她回答,他突然想通,又说,“那是谁,谁才是从容?”
  莞尔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害怕自己说出来以后,会破坏他们夫妻感情。殊不知她刚才所说,已足够他们夫妻决裂。
  成为别人的影子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忍受!?
  “从容不是我,对不对?”他退开一步,满眼的疑惑变成被欺骗的愤怒,很多被遗忘在角落的事情全部浮现。
  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会是这个反应,为什么两个人只见过寥寥数面,她却对自己有那么深地感情,偶尔梦中无意间的一声声从容,叫得那么刻骨铭心的爱,原来,竟不是在叫他?!
  “你……我……”莞尔想要挽回,可是来不及了,项陵忽然大笑,直笑得肚子都在发痛,“你不用再说了,我会找到她的。”笑容骤然消失,他转身离去。
  莞尔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留他,他的背影看上去那么落寞,那么悲凉,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他们十六年的夫妻生涯,因为她一句话,将会被画上一个句号。
  他们一个冷漠一个狠戾,然骨子里却都是温柔的人,十六年的相处,除了一开始因为周灼儿的纠纷,根本没有红过脸,可也正是这样平静的生活,一旦骤起波澜,掀起的风浪,将会毁天灭地。

第131章 暗夜惊魂(6)

  除了中间醒来一次,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大约是在马车里,晚雩就一直昏沉着,等再醒来的时候,颠簸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目光一接触到头顶的天花板,那熟悉的图案,令她心头一震,倏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内的布置是那么熟悉,和自己离开以前的一模一样,这里,是长秋殿?不是被他们一把火化为灰烬了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太过震惊的她没有察觉身后慢慢接近的人,直到身后的床因承载了重物下陷才注意到,她猛然回头,一脸的惊异。
  离开三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变化不少,稚嫩的脸庞刚毅许多,下巴处也有青灰色的一圈胡渣,眉宇间舒展着不凡的气息。
  晚雩紧张感渐消,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她对舒珏却是深信不疑。
  在她的眼中,他始终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舒珏嘴角一咧,忽然扑入了她的怀中,他蹭了蹭脑袋,有些不满地说道:“姐姐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掉,还烧毁了长秋殿,朕好伤心,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明明已经十八岁,也是一个孩子的爹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呢?
  晚雩有些好笑,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姐姐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她又说,“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因舒珏靠在她怀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有发现他眼中一瞬间闪过的戾气,须臾,他抬起头,笑盈盈道:“姐姐猜猜看啊,猜中了朕就告诉姐姐。”
  都猜中了还要你说么?
  晚雩失笑,脑袋忽然传来一股眩晕感,她捂着额垂下头去,舒珏脸色一变,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抱在怀中,关切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眩晕感只是一时,晚雩很快就没事,她摇摇头说没事,头一偏,目光落在了舒珏放在她肩上的手,虽然是姐弟,可是他毕竟已经长大,这样暧昧地搭着她的肩,容易让人想歪了。

  舒珏也注意道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却没有松开,佯装无辜,继续搭在她的肩上,晚雩心头划过古怪的感觉,却说不上是什么,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闪开了舒珏的束缚,掀被下了地。
  脚一接触到地面,就感觉一阵天摇地动,她站立不稳,一头向地上栽去,舒珏眼明手快将她抱住,笑着说道:“姐姐连站也站不稳,还是躺回去吧。”
  说着半强迫地搂着她按回床榻,又给她盖上被子。
  “姐姐好好休息休息,我晚些再过来看姐姐。”说着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潇洒离去。
  晚雩呆住,直到他的身影从自己的眼中消失,才伸手在额头一探,脸色瞬间变白,心里那古怪的感觉蠢蠢欲动,提醒着她即将发生的是什么。
  从舒珏刚才暧昧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没有将她当成一个姐姐来尊重,他,竟然将她当成一个女人。
  开玩笑,长姐如母,她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感情除了亲人之间的羁绊,什么也没有!
  她忐忑不安地想着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心里项陵怎么样了,莞尔他们又怎么样了,迷迷瞪瞪的,竟然又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殿内灯火通明,一片明亮,床榻边有黑影垂下,她望过去,狠狠吓了一跳。
  舒珏很不满意她看见自己的反应,自己又不是豺狼猛兽,她那么害怕干什么?
  看着他温柔的笑,晚雩更觉得心里不安,每次他看着她的时候,总让她有种压抑的窒息感。
  “姐姐醒了?”
  晚雩嗯了一声,别开眼睛没有再说话,熏了香的房间里忽然飘过一阵药味,她眉头一皱,看见门口处缓缓走来一个宫女,手上端着药,徐徐接近。
  舒珏看到她眼中的惊疑,解释道:“别担心,是朕见你总是眩晕,所以请了御医来诊脉,这是药。”说着扶起她坐好,从丫鬟的手中接过药,舀了一勺低头吹了吹,送到她的嘴边。
  晚雩不想喝,下意识地扭过头去,舒珏眼睛一眯,半强迫地将勺子凑到了她嘴边,“别闹脾气,身体不好就该吃药。”
  她从没见过他用这样危险的语气跟她说话,晚雩心中一惊,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舒珏趁此机会将药往她口中一送,晚雩苦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又腥又苦。
  她躲开舒珏送来的第二勺,往床榻里面逃去,舒珏呵呵笑着,也不追她,将药递给侍立一旁的宫女,说道:“不过就是一碗药,你怎么也这么害怕,喝了身体才会好啊,这还是你跟我说的,你忘了吗?”
  晚雩忽然想明白哪里奇怪了,从那个宫女进门以来,他就不叫她姐姐了,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对待她就好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女人,或者说,是一个妃子。
  这个认知让她对宫女手中的药更加排斥。
  现在她人还在舒珏的眼皮子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也不知道项陵在哪里,除了知道身处皇宫,其他的一概不知。舒珏对自己虽然算得上温柔,却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翻脸无情。今时不同往日,舒珏的变化让她深刻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多么危险。如果明着拒绝,惹怒了他,可就糟糕了。
  她垂下眼睛,看似乖巧地点了点头,说:“我自己能喝。”
  舒珏很满意她的顺从,使了一个眼色给宫女,宫女默默上前,将药碗递了过去,晚雩伸手,却在手碰到药碗的那一刻突然松开,宫女以为她接过去了,也松开了手,一碗药就这么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洒在被子上,药碗掉到地上,咕噜噜转着却没有碎。
  房间里闪过一刹那的寂静,然后是舒珏暴怒的语气,他一脚踹翻宫女,厉声说道:“不长眼的东西!想要以下犯上吗?!来人!”
  门外迅速过来几个太监,一个个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舒珏指着地上抖似筛糠的小宫女,“拖出去,杖责一百!”
  小宫女吓坏了,使劲叩头求饶,额头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晚雩没想到他会突然暴怒,一时呆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宫女已经被两个太监拖出去了。
  “站住!”她利索地下地,冲过就就要将小宫女救下,却在经过舒珏身边的时候被拦住,他虽笑着,眼睛里却没有笑意,看得晚雩心发寒。
  “你身体不好,下来做什么,快去躺着吧。”
  晚雩甩了甩他的手没能甩开,干脆不做无谓的挣扎,她的脸色极为难看,说道:“她只是无心之失,又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你犯得着下这么重的责罚吗!”
  小宫女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见有生机,忙不迭向他求饶。
  “今天她可以不小心把药打翻,明天她就可以不小心杀了你。我可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晚雩一时语塞,犹豫间小宫女就被拖出去了,晚雩还想为她说话,却被舒珏一个眼神吓得怔住,他又说:“姐姐,我真的是为你好,你要相信我。”说着,将她轻轻一抱,收入了自己的怀中。
  晚雩呆了呆,几乎可以肯定舒珏的暗示了,她猛然一把推开他,在接触到舒珏能冻死人的冰冷目光后,佯装不懂,傻笑着说道:“我当然相信陛下了,只是那个宫女只是无心之失,陛下惩罚得未免太重了。”
  舒珏见她装疯卖傻,也不戳破,顺着她的话说道:“有时候无心之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大。”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晚雩一眼,“姐姐长途奔波身体虚弱,正是需要好好照顾的时候,她却这么不长眼,真是该……死。”
  他指的是她大火烧掉长秋殿不告而别的事,晚雩心头一颤,这件事也算得上是她理亏,当初急着离开这里,又怕走了以后过不上安宁的日子,这才出了这一招,借此掩人耳目,却没想到依旧被他翻了出来,时隔三年,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了。
  她忽然奇怪,这三年来什么时候找到她不好,为什么偏偏在他们快要进弘农的时候找到她?项陵呢,其他人在哪里?
  无意识地,她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舒珏嘴角一弯,俯身将她搂进怀里往床榻走去,低低说道:“他们很好,姐姐不必担忧。”说着在她后颈大力一敲,将她弄昏了过去。

第132章 暗夜惊魂(7)

  晚雩发现她被舒珏软禁起来了,除了长秋殿,她不能踏出去一步,更别说有人来看她。身边服侍的宫女一个个除了干活一句话也不讲,无论她问什么,都沉默不语。
  就好像与世隔绝了。
  她坐在窗前,望着外面云卷云舒,继续发呆。
  这里到处都是铜墙铁壁一样的守卫,她不会轻功,又接触不到别人,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就算逃出了这座宫墙,外面还有千万层宫墙,就算逃出了皇宫,还有整座长安。无力感包围了她,她沉沉叹一口气,倚在窗户边,闭目养神。
  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那是每天例行的药,美其名曰治病,实际上,却是在削弱她的体力。
  她试着握了握手,无奈浑身乏力,可偏偏又躲不开,只要她一顿不喝,这里的宫女就是死,她不是没有杀过人,可是那些人都不是由她亲手杀死,要她亲自面对杀人,她还是会害怕。舒珏很清楚她这一点,一旦她有不喝药的迹象,便会让人狠狠惩罚宫女——就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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