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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英雄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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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未说完,众人已群相色变。
    李洛阳一步跨到厅口,扬声道:“快将那尸身拿去烧了,将骨灰深深埋在地下。”
    潘乘风道:“不但要将那三具尸身火化,而且还要将方才触过尸身的人全部逐出此间。”
    李洛阳霍然转过身来,厉声道:“赶出去?难道你要将我的门下家了赶出去送死么?”
    潘乘风道:“倘不将他们赶出去,你我便也只有等着染病而死,根本用不着九子鬼母再动手了!”
    李洛阳怔了半晌,额上汗珠涔涔而落。
    众人听得此事如此厉害,都眼睁睁的望着他。
    要知那时医学尚未发达至今日地步,这些江湖豪士,并不知道疾病传染的原理,是以便将此事看得更为神秘恐怖。
    而那时若有人得了霍乱、鼠疫等症,更是无法可救。
    那瘟煞鬼子便利用因此等病症而死之人,来散布病菌,他对这件事的先知,便使得他在江湖中造成了极大的声名。
    李洛阳默然良久,突然双眉轩起,厉声道:“无论如何,我不能将我门了赶出去送死。”
    众人更是勃然变色。
    司徒笑冷笑道:“如此说来,李兄是要我们也跟着一起染病而死厂!”李洛阳道:“生死有命,你我即使是死了,也不能留个不仁不义的名声,好歹也要死得像个侠义男子。”
    司徒笑冷冷道:“好死不如歹活,李兄如若要死,在下等却不愿奉涪,黑兄、白兄、潘兄,认为小弟的话说得对么?”
    黑星天、白星武、潘乘风面色铁青,齐声道:“正是如此。”
    李洛阳大声道:“如此说来,你要怎样?”
    司徒笑厉声道:“你若不立时传令,在下等只有取而代之了!”目光转处,已和黑、白等人将李洛阳围在中间。
    李洛阳大声道:“取而代之?你们莫非是想要将我杀死不成?”
    司徒笑道:“情势如此,在下等也不得不如此了。”
    四人齐移脚步,向李洛阳逼了过去。
    忽然“呛啷”一声,李剑白长剑又已出鞘,天杀星海大少也突然拍案而起,厉声喝道:“谁若要动李家父子一根毫毛,俺就将他撕成两半。”
    潘乘风缓缓转身,忽然出手一招,直击海大少胸膛。
    海大少狂笑道:“好小子,俺早就想宰了你了。”
    笑声之中,他已急疾攻出五拳,拳势刚烈,石破天惊,潘乘风身法轻灵巧快,游走在他拳势之间,霎眼间也已还了五招:
    玉潘安潘乘风虽然声名狼藉,但武功身法却不弱,脚步移动之迅速奇诡,端的罕闻罕睹。
    那边李剑白也已和白星武动起手来,但闻剑风丝丝,匹练的剑光,有如乱雨狂风,满天洒落。
    白星武动手几招,心中已大是骇异,他虽未低估李家子弟的武功,却也未想到这少年剑上造诣有如此之深。
    李洛阳的双臂垂膝,安然而立,神色之间,仍是安静从容,丝毫没有异常冲动之态,但全身早已贯注真力。
    黑星天、司徒笑几次要待出手而击,但见了李洛阳如此神情,一时之间,竟不敢猝然出手。
    只因此刻局势突然又呈尖锐,胜负之争,万万不能有毫厘之差。
    突听一阵脚步奔腾之声自远而来,十一条黑衣大汉面容凝重,鱼贯走上了厅铮的石阶。
    李洛阳双眉微扬,沉声道:“你们来做什么?”
    当先一条大汉垂首道:“小人们己将那具尸体火化埋葬,但不幸小人们都已触过了那三具尸身。”
    第二条大汉大声接口道:“各位暂请住手,听小人一言。”
    活声方了,剑影拳风顿息。
    李洛阳沉声道:“你们在说什么话,还不快快退下去。”
    当先一条大汉垂首道:“老爷你毋庸再为小人们之事动手相打了,小人们跟随老爷多年,绝不敢令老爷为难。”
    李洛阳面色微变,厉声道:“你们要怎么样?”
    那大汉抬起头来,黯然道:“小人们此刻已都变成了害群之马,怎敢再活在世上为害大家。”
    李洛阳面色更是激动,大声道:“你们只管退下去;无论如何,我也要拼死保护着你们。”
    那大汉嘶声道:“老爷和公子待小人们恩重如山,小人们……”语音突然一阵硬咽,双目之中,泪珠滚滚而落。
    第三条大汉接着道:“小人们只恨身不由己,不能再追随老爷和公子,为老爷和公子效劳了。”
    潘乘风道:“对极对极,你们若是对李大哥忠心,便不该令他为难,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
    李剑白厉喝一声:“不用你多口!”
    第四条大汉突然振臂而起,嘶声喝道:“老爷和公子在上,请受小人们最后一拜。”
    喝声之中,十一条大汉已然一起跪了下去。
    李洛阳惨呼道:“你们要怎么样,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能死,知道么?”
    当先一条大汉悲嘶道:“老爷请恕小人抗命之罪,小人纵然身死为鬼,也要在老爷身侧保护。”
    李洛阳顿足道:“你们快站起来。”
    突见这大汉面容一阵扭曲,飞激的鲜血,自他的胸腹间暴射而出,他身子摇了两摇,狂笑道:“弟兄们,我先走一步了。”
    另十条大汉惨然一笑,齐声叹道:“老爷,小人也去了。”手掌各自在胸间一按,鲜血随手而出。
    他们早已在袖口中暗藏着百炼精钢所制的双锋匕首,刀锋过处,直没至柄。李洛阳纵有回天之力,也救不了他们了。
    李剑白忍不住抚尸痛哭,李洛阳木立如死,只有点点泪珠顺腮流动。
    司徒笑、黑星天、白星武;也不禁都被这批汉子的忠烈之气所惊,立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闻风吹堂户,四下无声,院中却已挤满了人群,有的是将要离去还未离去的珠宝客户,有的是李府的家丁。
    这些人有的目泛泪光,有的已是满面泪流。
    铁中棠远远立在一角,他虽未流泪,目中却含蕴着更深的痛苦,本来是甚为简单的恩怨,此刻已由他造成,口此复杂,许多条无辜的生命,已在这复杂的恩怨仇杀中丧生,他虽然已对师门尽力效忠,但却对良心甚为歉疚,于是,他忽然发现,江湖仇杀,竟是件如此痛苦和残酷的事!
    直到人群渐渐散去,他仍然木立在那里,望着一具具流血的尸体,自他眼前被抬了过去。
    忽然间,远处有钟声一响,尖锐的划破死般的静寂。
    接着,一个清亮高亢的童子口音遥遥唱道:“丧钟一呼,鸡犬遭殃,李洛阳啊,心头发慌!”
    李剑白厉喝一声:“我和你们拼了!”
    手挥长剑,便待冲出,但脚步方自出门,便又被人拉了回去。
    铁中棠遥遥望去,又见潘乘风走出厅前的石阶,背负双手,在向他注目含笑为礼。
    他心头又是一阵痛苦,转身走回后面的院落。
    云铮正立在他院前的槐树下,痴痴的望着院中的帷幕,他见到铁中棠来,面上立刻露出悲愤之色,忽然一拳击在槐树上,木叶纷飞,他已狂奔而去。
    铁中棠呆了半晌,突然帷幕中也有歌声传出:“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水灵光近日才学会的一首词,此刻她以幽怨而动人的歌唱来,歌声中竟真的含蕴着幽幽的别离滋味。
    铁中棠微微一惊,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心中升起。
    他大步冲入帷幕,看见温黛黛正倚在锦榻上剥橘子,水灵光与茜人却远远立在角落中。
    她们足下,有两只小小的包袱,她们身上,已换了身简朴的衣衫,甚至连水灵光头上的珠翠都已不见。
    铁中棠变色道:“你们要做什么?”
    茜人垂首道:“姑娘要走,我也陪着姑娘走。”
    铁中棠冲了过去,颤声道:“你真的要走?”
    水灵光点了点头,茜人却道:“这是姑娘留下的话。”
    铁中棠夺过她递来的纸柬,上面写道:“你已不再寂寞,我要走了,我不愿作你的妹妹,但又不能不作你的妹妹,还是走了的好。”
    铁中棠大声道:“你为什么不愿作我的妹妹?你为什么要走?”
    水灵光缓缓抬起头来,目中珠泪盈盈。
    她犹未说话,但铁中棠却已自泪光中看到她的心声,看到她心中对自己那一份浓浓的情意。
    他心弦突然颤动了起来,倒退几步,坐到椅上。
    是的,她不愿作她的妹妹,因为她所需要的是一种更强烈的爱。
    但是,他却不能付出,她也不应接受。
    于是她要走了。
    她缓缓移动脚步,走过温黛黛旁边时,轻轻道:“你……你要好好照顾着……他!”语声和泪,最是辛酸。
    温黛黛轻轻笑道:“好妹子,你放心,嫂子会照顾着他的。”
    水灵光垂下了头,走出帘外。
    只听帘外哽咽着道:“这些……本……本来就都是你……你的,你……你……”说到后来,声音已在远处。
    铁中棠仿佛突然像自战场上败退下来的将军,全身都虚弱下来,那种难以描述的空虚,任何人都无法忍受。
    良久良久,突然温黛黛笑道:“人已走了,铁中棠,你还难受什么?”
    这“铁中棠”三字,宛如霹雳般的震入耳鼓。
    铁中棠只觉耳畔“嗡”然一声,震地飞身而起,一步跨到锦榻前,厉声喝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温黛黛剥了瓣橘子放入口中,悠然笑道:“铁中棠,你力斗紫心剑客,巧计脱出重围,这名字已在江湖中响亮得很,你还不知道么?”
    铁中棠疾伸双掌,捏住了她的双肩,厉声道:“你说不说?”双掌一紧,温黛黛的双肩欲碎,橘子也落到地上。
    但她仍然轻笑着道:“你先放开手,我就说。”
    铁中棠大怒:“你敢要胁,我却不是能被人要胁的人,你若不说,我就活生生宰了你。”
    温黛黛呆了一呆,只觉双肩痛彻心腑,她一生惯以各种事来要胁别人,却不想今日竟遇着了不受要胁的铁汉。
    她面上的笑容终于不见,颤声道:“这是你那妹妹说的。”
    铁中棠怒道:“她怎么说?”
    温黛黛道:“方才你走的时候,她一直在里面念你的名字。我听见后,一猜就猜到你是铁中棠假扮的了。”
    铁中棠暗叹一声,缓缓松开手掌。
    温黛黛媚笑着接道:“而且……我早该想到你不可能是个老头子,你全身的肌肉,完全没有一丝松的……”
    这女了当真是天生来迷惑男人的尤物,此刻竟又向铁中棠依偎了过去,媚笑道:“你本来生的是什么样子,让我看看……”
    活未说完,铁中棠已反手掴了她一掌。
    温黛黛失色道:“你做什么?”
    铁中棠顺手又是一掌,厉声道:“没有人是铁中棠,知道么?”
    温黛黛突然展颜笑了起来,道:“好人,你真傻,此后我一生都要跟着你,真会让别人害你?”
    铁中棠冷冷“哼”了一声,只听帘外有人道:“老先生在里面么?在下李剑自有事请教。”
    铁中棠推开温黛黛,道:“请进来。”
    李剑白应声掀帘而入,抱拳道:“客人们都已离去了,在下奉家父之命,特来催老先生上道。”
    铁中棠冷冷道:“这就算做是逐客令么?”
    李剑白长叹道:“这是家父的一番好意,怎能算是逐客令,少时战端便起,老先生若是……”
    铁中棠大怒道:“什么好意,你看清楚些,老夫岂是容得你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物!”
    李剑白双眉微轩,冷笑道:“老先生未免言重了罢!”
    温黛黛牵了铁中棠的衣袖,道:“你为什么不走,这里……”
    铁中棠一甩手腕,厉声道:“不用你管,老夫偏偏要留在这里。”
    李剑白道:“走不走部由你。”
    突听远处又是一声钟声响起。
    接着,那童子声音便又扬声歌道:“钟声二响,绝路断粮,出门半步,包管命丧!”
    李剑白变色道:“现在你要走也走不出了。”
    温黛黛亦是花容失色,道:“这怎么办呢,我们在你李家作客,你总该想法子保护我们。”
    李剑白叹息一声,转身而出,那两个童子却在后面奔了进来,惶声道:“他们都走了!”
    温黛黛道:“谁都走了?”
    那童子眨了眨眼睛,道:“马夫和厨子都卷了包裹跑了,茜人姐也走了,老爷你还不走?”
    另一个童了惶声接道:“你看几重院落里,现在都已无人迹,死气沉沉,教人看了害怕。”
    温黛黛轻轻顿足道:“你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也做出这样的傻事未,你只要脱身一走,岂非什么事都没有了,大可以袖手旁观,看你的仇人一个个死在这座宅子里,那时你仇也报了,人也有了,该是多么得意。”
    她轻叹一声,接道:“哪知你却偏偏要留在这里,难道你喜欢陪着你的那些仇人一起死?”
    铁中棠冷冷道:“这里留下的若都是我的仇人,我早已去得远远的了,便是拉也拉不住。”
    温黛黛眨了眨眼睛,道:“你难道是为了李洛阳、海大少这些人留下来的么?这更奇怪了,他们和你有什么交情?”
    铁中棠道:“虽无交情,但他们却都是正直的人,对那些好狡凶恶之徒,我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但对正直之士,我却只有一个方法。”
    温黛黛道:“什么方法?”
    铁中棠道:“也以忠诚正直对他!”
    温黛黛呆了个晌,轻轻叹息一声,口中喃喃道:“傻子,真傻!”虽在嘴里咕哝,却不敢说出来。
    那两个童子瞪大了眼睛瞧她,仿佛瞧得呆了。
    外面好容易安静片刻,突然又有三卢惨厉的呼叫传来,接着,又是人声叱咤,脚步奔腾,还隐隐夹杂有弩箭破空之声。
    一个嘶哑的声音,奔跑着喊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栏里的牲口都倒地死了!”
    喊声中充满震惧,由后面奔向前厅。
    两个童子对望一眼,他两人虽然聪慧过人,终是年龄幼小,此刻闻得这样的惨呼惊唤,已吓得抖了起来。
    温黛黛失色道:“这怎么办呢,喂,你们怎么还不将珠宝都收起来,大乱之后,便来不及了。”
    铁中棠冷冷道:“人若死了,要那些珠宝何用?”
    温黛黛怔了一怔,突然轻轻哭了起来,流着泪扑向铁中棠,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一定不能让我死……”
    铁中棠“哼”了声,重重推开了她。
    钟声又响,童声再唱:“钟声三响,死神到场,收拾棺木,准备送葬!”
    两个童子机伶伶打了个寒噤,紧紧靠到一起。
    这时,满身劲装的李剑白,突然闪身而入,沉声道:“大乱将起,所有的人都要集合到厅中,集中力量。”
    温黛黛止住哭声,道:“我们人若去了,这里的东西怎么办?”她纵是死到临头,对这些珍宝还是忘不了的。”
    李剑白冷冷道:“此间所有的东西,本宅自会派人料理,只要人不死,所有的东西,分毫也少不了的。”
    铁中棠微一沉吟,道:“这就去吧!”
    当下众人便出了帷幕,走向前厅,此时一队队手持长矛快刀的黑衣大汉,已将前厅的院落四下都围住了。
    李洛阳已将所有的力量俱都集中在这里,夕阳未落,照着箭链刀锋,映辉起阵阵寒光。
    人人面上俱是凝重无比,将近百人巡大在一个院落里,但闻步履移动,听不到别的声音。
    前厅中已燃起灯光,夕阳未落,灯光甚是昏黄,更衬得这空阔的大厅显得阴森,令人可怖。
    厅中桌椅,已撤去多半,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正围在一个角落中,绵绵密谈,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霹雳火与天杀星,弄了盅酒,正在把盏痛饮,不时发出一两声洪亮的笑声,划破死寂。
    潘乘风孤寂的坐在李洛阳旁边的桌上,出神的在擦拭掌中长剑的剑锋,也不知擦了多少遍了,剑锋早已雪亮。
    云铮立在厅前,见到铁中棠等人来了,突然拧身而入,拔出长剑,坐到潘乘风对面,也擦起剑来。
    李洛阳突然沉声道:“我已准备苦守此间,虽不知能守多久,更不知能不能守得住,但我已准备与他们周旋到底。”
    他锐利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了一遍,接道:“各位身在此间,不但与我同甘苦,而且要与我同生死!”
    海大少拍案道:“正该如此!”
    李洛阳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接道:“是以在危难未曾度过之前,各位都不免要受到些委屈。”
    霹雳火拍案道:“委屈算得了什么!”
    李洛阳大笑道:“好,你我若真能同心合力,胜负尚未可知,兄弟们,先摆上饭来,待大家饱餐过后,静待肃杀!”
    院外轰应一声,便有几条黑衣大汉抬上酒菜和一锅热气腾腾的白饭,摆在大厅中央。
    众人一旦焦虑恐惧,大多忘了饮食,此刻闻得酒饭的香气,始觉饥肠辘辘,迫不及待了。
    铁中棠目光转处,突然冷冷道:“后院牲口都己暴毙,这酒菜中若下了毒,你我少不得也要和那些牲口一样了。”
    李剑白道:“这些酒菜都是在严密的监视下赶制而成的,除非那九子鬼母有通天本领,否则怎会有毒?”
    潘乘风道:“九子鬼母下毒之方法不知有多少种,端的令人防不胜防,你我还是小心些的好。”
    说话之间,李洛阳已自怀中取出了一柄小小的银色如意,在菜肴中轻轻一点,刹那间,那亮银如意己变作黑色。
    众人不禁俱都色变,李洛阳呆了半晌,望了望李剑白。
    李剑白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潘乘风叹道:“只怕他们早已在天井中下了剧毒。”
    李剑白大喝道:“待我去查看查看。”转身飞奔而出。
    众人面面相觑,在厅中默候,过了半晌,见李剑白飞步而入,满面惶急,道:“果真不错,四口井中,已被他们下了毒了!”
    潘乘风道:“如此说来,连饭中都有毒了。”
    黑星天道:“好狠的人,难道她真要将我们全部活活饿死在这里,李兄,你不知弄些鸡鸭,不用水煮,用火烤来吃如何?”
    李剑白叹道:“厨房里的鸡鸭猪羊,也已都暴毙了。”
    黑星天身子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
    众人望着眼前香气扑鼻的酒菜,却不能人口,更觉饥肠难忍,要知人是铁,饭是钢,虽是英雄,也挨不得饥饿。
    李洛阳面寒如水,沉思半晌,突然大声道:“剑白,传令将所有鸡鸭之蛋,全都搜集来,再去地窖中取出藏酒。”
    季剑白应声而出,海大少拍案笑道:“妙极妙极,白煮鸡蛋,密封陈酒,神仙也下不了毒,你我饿不死了!”
    李洛阳望着厅外的家丁壮汉,面色却更是沉重。
    片刻之间,李剑自己然将酒坛鸡蛋全都搬来。
    李府世代豪富,藏酒自然极多,几乎摆满了半间大厅,但鸡蛋却仅有两篓,还带有大篓风干的鸡鱼咸肉。
    李洛阳黯然叹道:“只有这么多?”
    李剑白道:“厨房中所用的菜蔬,大半是当日采买新鲜的……”
    李洛阳长叹接口道:“鸡蛋共有多少?”
    李剑白道:“孩儿方才已同人数过,共有五百七十二枚!”
    潘乘风展颜笑道:“五百七十二枚,也尽够吃上几天了!”
    李洛阳冷冷道:“兄台莫非忘了,院外还有一百二十多个弟兄,他们也要赖这些鸡蛋的。”
    潘乘风呆了一呆,颓然坐在椅上,全身仿佛都软了。
    李洛阳叹道:“幸好每年的会期,兄弟的内眷丫环都由家母带去朝山进香了,否则,唉!情况更是不敢想象。”
    司徒笑突然接口道:“在下方才计算过了,里外有一百四十人,每人恰好可分到四个鸡蛋,此外还多十二枚。”
    李洛阳展颜一笑,道:“兄台好精明的计算……”
    潘乘风霍然长身而起,大声道:“我们乃是李家的客人,难道也要和那些家丁壮汉同样待遇么?”
    李洛阳面色一沉,道:“他们也都是自爹娘肚中生出来的人,为什么不该和兄台你同样待遇?”
    潘乘风大声道:“虽都是人,等级却终是有些不同。”
    海大少怒喝道:“有什么不同,只怕李大哥的这些兄弟比阁下还要多些人情味,若论忠义侠气,这些兄弟更比你高得多了。”
    潘乘风冷笑道:“你明知此时此刻,别人绝不能眼看我和你动手,便故意以言语激恼于我……”
    海大少道:“纵非此时此刻,这些话俺也要说的。”
    李洛阳长叹道:“两位莫再相争,多出的十二枚鸡蛋,这里每人可再多分一枚就是了。”
    海大少大笑道:“俺岂是为鸡蛋而争,只是听不惯这厮的屁话。”
    当下李洛阳便传令在院中燃起四堆柴火,架起四只巨釜,水煮鸡蛋,四井有毒,就利用了昨天剩下的洗脸水。
    鸡蛋煮熟,先送上大厅,每人果然分得五枚。
    海大少取了鸡蛋,打开酒坛,一口酒一口蛋,眨眼之间,便将五个鸡蛋全都吃得干干净净。
    霹雳火吃到第四个蛋时,迟疑了半晌,痛饮了几口酒后,终于也将五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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