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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云,胡不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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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yway,请原谅寿头诸多废话,只为对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太太充满悲悯。

☆、第五十五回 一夜

   
杨坚出巡同州,瞻仰先父故社,赦囚徒,宴请父老,不觉已有一月。 独孤皇后日日与杨笑澜讨论平陈攻略,讲解史书、诵读佛经,有时晚了,也不顾什么宫中规矩,命人搭一榻子就睡在永安宫,日子是难得的平淡适宜。
直到杨坚即将回京的消息传来,独孤皇后顿时觉得怅然若失。看着杨笑澜的眼神也有些犹豫,当晚拖着她问东问西留了晚膳,饭后拉着笑澜散步,又让她演示一套枪法给她看。最后才吩咐宫人准备热水让大汗淋漓的杨笑澜沐浴,嘱咐杨丰回去报信,说天色已晚,皇后留杨笑澜宿在永安宫。
杨笑澜对于独孤皇后的安排向来没有什么异议,何况之前已有了留宿的惯例,沐浴后就在为她准备的榻上盘膝运气,打起坐来,这是她每日功课,自得玉楼被打之后,日日勤勉不曾荒疏。
行功完毕睁开眼,才发现独孤皇后早遣走了陪侍的宫人,寝宫内只点上了一盏灯,透着昏黄的光,而独孤皇后正侧躺在床上垂目注视着她,光影之间分外古典旖旎。杨笑澜心起微澜,迎上了皇后的目光,一时无措。
两人对视良久,眼波脉脉,不发一语。杨笑澜突然想到,照理说,这样的直视是一种冒犯,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独孤皇后是她名义上的义母、实际上的岳母,是一国之后,大她近二十岁。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长辈,从初见皇后的那一眼起,她不自觉地被她所吸引,气度、神韵,她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声音。她想,对于皇后,她当是有着一种纯粹而深沉的迷恋,以至于见到皇后苦楚,她会忍不住地想要带她天涯海角任逍遥,或者为她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可以将一切的责任、前程尽抛却,但是她却知道,如果将她的念头透露,这个女人一定会笑她疯了。
杨笑澜自嘲地苦笑,对上这个女人,她几乎可以漠视礼教世俗,放弃她所背负的使命,无视对家人的思念,对亲人的职责,她确实是有些疯了。
独孤皇后没有漏过杨笑澜脸上的一丝表情,早在杨笑澜发觉自己的小小心思之前,她就已经在那个一贯混沌的少女天真热切的眼神里头看到了她的期许和炽热。起初,她是不以为意的,任由自己对她作弄,对她纵容,可随着那个少女的诸多风闻传到她的耳朵里头,开始逐渐牵动她的情绪,她才猛然觉察到事情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容易。她期待杨笑澜的请安探视,期待与杨笑澜一起纵论形势,她欢喜杨笑澜在她的面前脸红,她甚至对杨笑澜会因为她与人独处不快而感到窃喜,她在纵容着那个少女的同时何尝不在纵容着自己。
作为一个在政治的风浪里来去的女人,作为一个君王的妻子,独孤皇后对于自己会对另一个人过分关注而感到不满。 诱使杨笑澜为了杨丽华向杨坚求亲,也有些想要断绝自己胡乱念头的成分在。
越是挣扎,越是抗拒,越是难以挣脱。那一日杨笑澜以为她有了意外失控抱住她的时候,她咬上她的脸,她喜欢她的拥抱,那样柔软那样温暖,就好像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期盼和等待的。
“笑澜……”独孤皇后打破了沉默,道:“常闻笑澜流连双星伴月楼,我深居宫中,也不便外出。不若笑澜唱一个小曲给我听?”
呃……杨笑澜僵了一僵,穿越有三宝:吟诗唱曲上青楼,诗好像念过,青楼也上过,本以为不会那么落入俗套地去唱歌,现如今却终于逃不过去了,三宝还真是出齐。
“怎么?笑澜不愿意?”独狐皇后眨眼道。
是,不愿意。杨笑澜确实不愿意,让一个五音不全的先天走音症患者唱歌,她又怎会愿意?
只是,不愿意有用么?
“笑澜真是不愿?”独孤皇后语带委屈问道。
“咳咳……”杨笑澜略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皇后殿下有命,笑澜岂敢不从。”
独孤皇后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可这杨笑澜一开腔就是一个奇怪的调子和唱词,尽管这歌词不尽然全懂,但以独孤皇后之智,也听懂了约莫六七分,就这六七分让她先是抿嘴浅笑,复又难以抑制的大笑起来。
【嗳哟喂我的大姐也,大姐做事么你发嗲,你跟我成亲又把脸撇,看人不能够看外表,
我老粗两句良心话,美人呱呱叫咧,我的心肝咧。
嗳哟喂我的心肝宝,你要是诚心地跟我好,我把你当成那心肝宝,
要吃饭我来烧,要吃茶我来倒,吃饭倒茶全由我,还要给你个洗小脚咧,
你说好不好咧,我的乖乖地咙地个咚咧……】——徐小凤【扬州小调】
笑到最后笑疼了肚子,独孤皇后哪里还有着原先的仪态,只见那媚态横生的样子,再一次地晃了杨笑澜的心神。
“吃饭你做?”
“哦,好。”
“喝茶你倒?”
“嗯,是。”
“还带洗脚?”
“乐意为之,洗澡亦可。”
笑声渐默,杨笑澜颇觉诧异,只见独孤皇后脸上不知何时竟挂上了眼泪,她叹了口气跪到皇后的床前,伸手替她擦了眼泪。独孤皇后见她不言不语,望着她的眼神又是悲悯又是心酸,看来她的心事,她也是知晓的。只是杨笑澜不知道,自独孤皇后经历了家变之后,早已看透了世情,再没有为了什么流过一滴眼泪。
独孤皇后也觉得惊异,毫无预兆的鼻子一酸,眼泪再难控制。她想许是烛火太过昏暗,许是这夜太过凄清,许是这宫殿太过空阔,许是眼前的人太过温柔,以至于她既迷了眼,又迷了心神。她向床内移了一移,让杨笑澜也能躺了上来,任由她将她抱进怀中,任由她替她抹泪,而她的眼泪一旦开启便难以停止,似要将这些年来忍着的眼泪一次流尽。
眼见着杨笑澜用手指蘸了她的泪水来尝,独孤皇后才开口问道:“这般傻气,尝出什么味来?”
“有些苦,有些涩,远比一般人来的苦涩得多,你说,你这半生虽显赫,却怎么艰辛至此。”
“你是个孩子,你又懂得什么。”
“是,我不懂。”你可知,我愿用我下半生的命数,换你一刻的迷离。杨笑澜弯了弯嘴角,又弯了弯嘴角。独孤皇后的脸,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上,激起一阵十分奇妙的感受,像是微微通电,身体又是舒服,又是难受,让她想要贴得更近,贴得更紧。
亲吻独孤皇后的面颊,杨笑澜慌忙解释:“我们那里有个说法叫晚安吻,只是表示让你安睡,没有……别的……意思。”
“晚安吻是么?”杨笑澜的亲吻比想象中更是轻柔,胆子比想象中的更小,独孤皇后微笑,也揽上了杨笑澜的腰际,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的脖颈之间,□在外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很是异样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的对望着,不知不觉间,也不知是谁先跨出了那一步,唇舌缠绕在一起,独孤皇后身上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身子柔若无骨,腰肢纤柔,有一种成熟女人所特有的魅力。
几近窒息难分难解的热吻似开启了独孤皇后久远的记忆,她记起那一年,她还和宇文娥英一般大小,上了花车,嫁给了杨坚,新婚那日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那时候的杨坚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却已经是一派大人的样子,行事沉默、谨慎,长得粗犷生猛,洞房的时候他喝了许多酒,没有温言细语,动作有几分粗鲁,初尝人事的她痛苦万分。尽管她一直在承受,但是有时也会想,床第之欢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谁知这不该,竟一下子不该了这么些年,直到遇上眼前这个人,她才惊觉,这样的细腻才是她一直想要的。可是为何偏生到了她华发暗生,到了她儿孙满堂才让她遇上,而这个人还是个女子,是她女儿名义上的夫。
想到杨丽华,独孤皇后的神智立刻清醒了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便将杨笑澜一手推开,推开才知,两人衣衫凌乱几乎褪却了一半,稳定着自己的呼吸拉好衣服,眼睁睁看着杨笑澜清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抱歉,是我逾越了。”杨笑澜闭一闭眼,捏紧了拳头,待放开时,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闭目诵经的同时极力克制着自己五内翻腾的情感,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方才与她有亲密之举的她妻子的母亲,她不敢看,怕一看到独孤皇后就会忍不住失控,她内心有个声音在咆哮,她须得忍;她想哭,她须得忍;她觉得愧疚,她须得忍。她唯有借助无上的佛法来化解内心的焦虑和□。
独孤皇后目视着杨笑澜的一举一动,那个受伤的表情,让她心悸。如果杨笑澜此刻睁开眼,露出委屈或是落泪,她觉得自己立刻便会心软。可是杨笑澜只是回到雨娘为她准备的榻子上,盘膝而坐,神情坚毅,迷蒙的夜色里,她看不见她咬着牙,看不见她的双手正用力拧着大腿,用身体上的痛苦来减轻因她那一推而带来的各种情绪。她一直看着她,几乎到了天明欲晓才困倦睡去。
听见独孤皇后睡去,杨笑澜才张开眼,借着晨曦再看一眼这个女人,之后悄悄让早起的宫人撤了床榻,离开了宫去。走出宫门,抚摸十三的背脊良久,又深深回望了一眼永安宫的所在,决然上马,一骑扬尘向城外飞驰而去,此刻她需要一个安静的所在释放她隐忍了一晚的压抑,需要一个地方,能让她收拾好困兽一般的表情,之后安然归家,家里头,还有杨丽华在等待着她。

☆、第五十六回 流年

       回到驸马府里的杨笑澜偶尔听说她宿在宫里的那几日,杨丽华几乎等至天亮才补眠,心里越发愧疚,只觉得自己负了师姐,负了公主,又冒犯了皇后,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也不敢再去看望师姐。 每日不是与骷髅大队混迹在一起就是在府内练武。杨丽华察觉到她的异样,多方试探之下,她总是避而不谈,也就不再去问她。
因在府内的时间长了,两人相处的远较以往更多,倒也生出更多的默契来,杨笑澜发现,这杨丽华虽不显山露水但也可算得贯通古今,不由平添几分敬重之意,事事也会与她商议。两人虽没有在床第上有夫妻之实至亲热不过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但在外人的眼里也算得上是一对相敬如宾的美满夫妻,倒叫那些本不看好这段婚事,甚至想要看笑话的人一时也没了言语。
杨坚祭祖回宫后,记挂起宇文娥英的婚事,找来杨笑澜商议。杨笑澜直言,乐平公主为了这女儿定是要亲自挑选,又献上良策,让贵公子弟齐聚于皇宫,每日三场,每场三十人,让乐平公主一一看来。杨坚念两人婚后一直未有子嗣的音讯,又顾念对杨丽华的愧意,故而特此准许了。
一连几日,宫内人头济济,朝臣的孙辈们齐齐亮相,各自献艺,颇有些百里挑一、相约星期六之势,杨笑澜则陪着乐平公主看那些刚进入青春期,才开始发育的男孩们,顺带着评头论足,不亦乐乎,比之杨丽华更是起劲。只是她碍于身份,不能当众评论,只得私下里跟杨丽华与宇文娥英说来,这个尖嘴猴腮,那个肥头大耳;这个一脸弱智相,那个一脸刻薄相;这个一看就是好色之徒,那个一看就是个粗鄙之人;长得太好看被她说成伪娘,长得不好看她又说将来半夜里看到了吓醒,惹得杨丽华禁不住笑骂她刁钻,没半点长辈的样子。
最后还是杨丽华看中已故太师李穆之孙——李敏。这李敏的祖父李穆是汉朝李陵之后,李陵归降匈奴之后,子孙世代居住在北狄,之后随北魏南迁,重回中原,杨坚称帝后位居太师,拜大将军,上柱国,去年刚过世。李敏的父亲李崇是幽州总管,开皇三年突厥犯境,几次力战后拒绝招降,被突厥乱箭射死,杨坚念及李敏可怜,祖、父二人为王事而死,故而将他养在了宫中。这李敏生的是好眉好目,骑射武功皆擅长,颇有些杨笑澜的样子,只是比之笑澜更多才多艺一些,还擅长歌舞弦管,甚是会讨女子欢喜,连独孤皇后也赞不绝口。
知杨丽华选中李敏,杨笑澜还微微有些不满,抱怨这李敏娘里娘气。杨丽华道一句,“我瞧李家小郎君与夫君你有几分相似,将来也请母亲大人赐一副面具便能掩了那些脂粉气。 ”就堵得她哑口无言。又见杨笑澜生着闷气鼓着嘴,安慰道:“你呀,这是为娥英选夫婿,等到娥英嫁过去,他也要恭恭敬敬叫你一声父亲大人,你只需坐着受礼便是了。怎么还要闹些小孩脾气,胡思乱想什么。”
杨笑澜想一想,也是,这李敏须得给她行礼,给她敬茶,便唧唧笑了。杨丽华也摇着头笑笑,怎么都像个孩子,面上带着的分明是几分宠溺。
转眼间又是新年,一场大雪兆了大兴的丰年。杨笑澜与杨丽华带着宇文娥英一起进宫给皇帝皇后拜年,杨坚虽小气也给了不少封赏。对于独孤皇后赏赐面具给杨笑澜,杨坚见着了也并无异议,他本觉得那面具古怪心中不喜,听说可以帮助杨笑澜趋吉化凶大杀四方,倒也心中欢喜。杨笑澜算是他的半子,本就比一般的大臣更能让他信任,加上杨笑澜的寺院背景、一贯好评,又得密报知他常练武功,不喜读诗文,与杨坚本人颇相似,就更得他的欢心了。
面对着亲善状的杨坚,杨笑澜的感情也是复杂的,幸好有面具能遮住她的各种表情,否则要用所有的力气来掩饰情绪,那可是真累。
随着对杨坚的深入了解,杨笑澜也会升腾起几分钦佩。杨坚作为中国自五胡十六国南北大分裂走向统一富强的唐朝盛世过程中,最为重要的领袖人物,虽说他其貌不扬又无半分可流传后世之风雅,为人也有几分粗鄙,可如果没有他大刀阔斧的创规建制,很难想像会有之后一切达到顶峰的大唐盛世。更让杨笑澜敬佩的是,杨坚对于突厥的态度。
南北朝时期,突厥军力强盛,是北朝得罪不起的,一概以进贡了事,突厥对北齐和北周轻视,将他们叫做“两小儿”。以完成北方统一的北周武帝宇文邕之强悍亦不得不忍气吞声,娶了突厥的公主为后。而开皇二年春,面对突厥四十万大军南下,在新立朝之初一切未稳,内外交困之下,杨坚仍旧敢丢一句,“以丰厚之财物养突厥土狼,不如养我大隋的百姓将士”,从此绝了岁贡。那一年的战役,惨状非常,连皇太子杨勇亦率兵出征,听杨素说起那年六月激战,突厥兵十万,对我军三千人。只能集结在一起,四面抗拒,连续三天发生战斗十四次,到最后我军兵器用完,就以赤拳相迎,这一场恶战死伤无数,我军损兵折将十之七八。如果不是突厥后院起火,还真是胜负难料。之后杨坚采用长孙晟的策略“远交近攻,离强合弱”,对突厥几个部落分而化之,又经过无数战士英勇战死,情况才有所改善。(注1)
隋文帝杨坚的厉害之处犹在于开皇三年反击突厥之余仍能做大规模的内政改革,光废郡这一项就有许多后续工作要做,当时有将近五百个郡被废除,最保守估计有四万下岗官员需要妥善安置。需知,宇文娥英未来丈夫李敏的父亲上柱国李崇就是死在那场战役当中。(注2)
每每想起这一段,杨笑澜总会热血上涌,心潮澎湃,暗想着既然来到了隋朝,又怎能错过,如果突厥人再来犯境,她终有一日要和他们对决沙场。
尽管在这番伟业中不乏独孤皇后的从旁协助和通力支持,但是能够听从妇人的意见实在是一种美德。孰不知在杨笑澜生活的年代里,一千五六百年之后的现代,还有着多多少少为着自己的所谓尊严见不得女子聪明,见不得女子高学历的男人。从时代流行的对女硕士“灭绝师太”的称呼,对女博士的惊呼,以及对一个聪明女人的标准——慧而不露,也不难看出那些男人唯一能够忍受、允许女性优于他们的,也就在外表上了。
因这钦佩,就更觉得自责。再怎么说,高堂上坐着的是一对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合法夫妻,不管宗法伦理辈分,不管这对夫妻的情分到底如何,杨笑澜那日暗室所为,实在是有小三的成分在。就算现代社会小三满大街都是,甚至有“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之说,但是联想到自己父母的家庭因着小三和不负责任父亲的关系,一度支离破碎,现如今若将“第三者”和“出轨”这两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杨笑澜更觉得可耻。
往年杨丽华和宇文娥英找五公主闲话,杨笑澜会留在独孤皇后处听教。可如今哪怕杨笑澜再假装地不经意,一切如常,无论如何也不敢和独孤皇后私底下有太多的接触。
说不伤心,是假的,说没有芥蒂,是假的,说完全放下一点儿不曾记起,那也是假的。就算她迷恋的是一个与她没有丝毫关系的当代明星,在那种情况下被那个明星一把推开,虽合情理,但仍旧无法舒心,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与她还有着千丝万缕牵丝攀藤的关系。纵然她是个在尔虞我诈、各拼演技的社会里培育出来的新新人类,论到假装的本事,那是完全不如这后宫之主的。所以,杨笑澜一句许久不曾见到阿五了,就尾随着杨丽华一同去找五公主。
宇文娥英是奇怪女儿家说家常,这阿耶去凑什么热闹的,但碍于外祖父外祖母的威严,不敢吭气。杨丽华虽觉诧异,但结合了最近杨笑澜的表现也能够理解。而以独孤皇后的智商,什么又能逃得过她的眼去,可那一日的热吻和杨笑澜受伤、冷漠的表情驱之难散,不忿又无奈,当下也只得苦涩一笑,不置一声。
一直都听闻五公主在为王家守孝,不解却敬重,这姑娘多日不见,虽年方十五,可许是经了些世事的缘故,面上已不复往日的稚嫩与盛气,见着杨笑澜时,淡淡行礼,居然略略有了杨丽华少女时期的影子。
女眷相谈,就算杨笑澜再认同自己女子的身份,也不好参与其中。百无聊赖,就在院中堆积起雪人来。只听得一声“咦”,却是杨勇之子长宁王杨俨拜见过祖父祖母后路过。杨笑澜见他面露渴望,也是玩心大起,捏一个雪团丢去。
“呀!”被雪团击中的杨俨不甘示弱,也回掷了一个。
这一大一小,就在五公主的院里打起雪仗来。闻声出来的杨丽华、五公主和宇文娥英见状喜上眉梢,除杨丽华外纷纷加入战团,一时院子里笑声不绝。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上出了汗才停了手。
留了宇文娥英在宫里陪伴五公主,杨笑澜与杨丽华缓缓走出皇宫,听着杨丽华轻轻絮语,看着杨丽华温婉的侧脸,想着她平日里的包容无私,心中涨满了暖意,将杨丽华拉过,相拥了片刻才放开,也不管周围来往的宫人,就将手揽在她的腰身处,以一种亲密的姿势走了出去。
在算不得远处的台阶上,看了一会儿方才杨笑澜与长宁王热闹的雪仗正打算四处回宫的独孤皇后正与雨娘一起走过,恰见着了这一幕,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雨娘,今年的雪可真是大,似那柳絮因风起,谢道韫真是好诗才。”
雨娘道:“谢道韫之诗情小才又怎能与娘子的治国大才相比,娘子你志在天下。”
独孤皇后笑一笑,凝视杨笑澜与杨丽华并肩离开的宫门片刻,不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注1:部分史料来源于维基百科和《隋书》——战争的资料多出自《隋书》,以后就不再标注
注2:废郡500,四万下岗官员的数据源自乐呵的博客
原谅寿头的各种手脚慢吧,思考公事多,就静不下心写东西~~~
见谅。

☆、第五十七回 前夕

   
大雪后,陈朝使者按照惯例入隋通好,紧跟着,陈朝将领周罗睺从峡口屯兵进攻隋硖州。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杨笑澜正在杨坚的跟前,听闻此讯,杨坚惊而怒,杨笑澜惊而喜,看来陈朝对于萧岩的接纳一事的后果正在发酵,陈朝上下见到陈慧纪受赏,而隋军又如此克制忍让,故而轻启了挑衅。
只见杨坚拍案之后,又露出深思迷惑的神情,“四郎觉得如果发兵伐陈,胜算几何?”
杨笑澜知杨坚一贯小心谨慎,当心沉吟了一会儿,回道:“陛下,臣以为伐陈,胜算有九成。”
“哦?九成?”杨坚显然没有想到杨笑澜会如此回答,“我以为胜算五五,至多六成,何故有九成之多?”
“臣以为,陈朝必亡,原因有三。大吞小,是为其一;以有道伐无道,是为其二;陈朝收纳叛臣萧岩,于我方有词,是为其三。此次陈国的行动在于试探,如果我们没有过激的行动,对方必定认为我们碍于长江天堑,隐而不发,对我们放松警惕。但是假如我军一方面以正义之师表示征讨的意愿,另一方面于长江上中下游三条战线齐齐进发,只要我军运气不差,一定能够攻克成功。”
“四郎所言甚得我心,只是我心里总还觉得缺少点什么。”
杨笑澜灵光一闪,想起杨坚回乡之际,独孤皇后与她讨论克陈对策的时候提到过裴蕴这个人。又道:“陛下觉得缺少的,可是内应?”
“内应?”
“是,臣记得陈朝禁军直阁将军裴蕴在兴宁镇守,如果能将其拉到我方阵营,则我方胜算大增。”
“裴蕴,裴蕴。”杨坚苦苦思索这个曾经听说过的名字,“他父亲可是曾被赐爵江夏公的裴忌?”
杨笑澜不知真相,也不便说不知,只道:“听说裴蕴虽身在南方,但一直惦记着北方的亲人……”
杨坚大喜过望之余又即刻冷然下来,道:“四郎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只是内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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