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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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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喜欢买衣服啊,先说好,我可不穿异族人的衣服。」少年,面对这样一名脱俗秀美的女子,居然还摆出一张无趣的表情,让旁人看了既是羡慕又大为光火。
  「你为我添置这么多衣裳,我怕是一辈子也穿不完了,今日好不容易有此机会,我自是也想为你买些礼物的。不过…」
  拿着一袭充满异国风味、花纹独特的黑袍,女子为少年比量尺寸大小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轻叹口气,手中这套由绸缎绢丝缝制成的黑衣,彷佛也因而染上吐露出的芬芳幽香。
  「…我其实是想为你买些女孩子家的衣服,可你今天偏要穿男装。」事实上,从刚才她的视线就黏上某套粉樱色的女装,但又不能直接拿在少年装扮的伴侣面前比量。
  「我比较喜欢那些异族人的男装呢。」打扮成少年的天香,率性挑起冯素贞的下巴,满意地扬着太过骄傲的笑。「但你就不同了,这套华丽的红衣果然适合你,老穿白衣我看得都烦了──如果你愿意像那些异族女子露点肌肤出来,我包准你所到之处通行无阻,因为,大家全都喷血而亡了!」
  「胡言乱语。异族有异族的文化,但中原女子岂能在他人面前露出肌肤?」
  「你也太古板了吧?美丽的东西给众人瞧瞧,也算是积德啊。」
  「我可不是取悦他人的东西。」
  冯素贞皱了眉头,眼底流露出对过往经验的厌恶。即使是由于天香在此、而告诉自己该尽量无视其它的现在,她也对这些来来往往的视线感到厌烦不悦。她本不特爱扮成男子,但不得不承认,那实在比以女子姿态被品头论足的感觉好多了。
  「欸…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香搔搔脸颊,语带歉意地解释:「我只是觉得,看着漂亮的事物让人心旷神怡,只是这样而已…你当然不是美丽的花瓶啊,你是我的《有用的》嘛!」
  冯素贞静静地凝视她,过了一会儿,用着罕见的不确定语气问:「让众人盯着我瞧,你难道不会…」
  天香眨了一下眼睛,疑惑地看着向来平静优雅、行礼如仪的人却无措抿紧嘴唇,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她缓缓扬起傻笑,觉得这样的冯素贞相当可爱,感觉比自己的年纪还小了。「我难道不会…?怎样?」
  「就是、你难道不觉得──」冯素贞别过脸,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在意问题的答案,连颈子都红了一片。「──你不会吃醋吗?」
  不可以笑出来,天香这么告诉自己。笑出来的话,这位昔日状元的自尊心会受伤的。可是,不笑出来实在太难受了!「…你等等喔。」
  天香故做镇定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在对方狐疑的眼神中捂住嘴巴,转过身大大地咳了几声。呆站原地听那道突然的咳嗽声,冯素贞随即察觉天香的「用心良苦」,姣好的年轻容貌因此染上比衣装更娇媚的红。
  她动手折起衣服,虽然想藉此克制红潮,但显然无济于事。只好喃喃地说:「罢了,你不用回答我了。」
  「欸欸,可我想回答呢。」天香牵起冯素贞的手,学着她昨日在港沪上见过的场景,如西洋绅士般弯腰低头,唇瓣于手背上蜻蜓点水。「“我不为你的美吃醋,因那正是我永远的荣耀”。」
  (I will not be envious of your beauty; for which is my forever honor。)
  这句话并非是中原汉语,而是常听到那几名金发异族人使用的语言。冯素贞的思绪少见地停顿了,由衷佩服起天香敏锐的机智聪颖。只是昨日匆匆听过一遍,天香却一字不漏地记住了,这可真是吓人的技能。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望着天香的眼睛,她嗓音略哑,洋溢来自灵魂深处、无法平稳的情绪波动。「当我老去,一切青春不再,你是否仍会将我当成你的荣耀?」
  拥有世人赞颂的容貌,同时也带来莫大的不安。韶华逝去的那日,她是否将失去一切真心?是否被深爱的此时全归功于美丽的外表?若自己没有了外貌,难道便无法得到这份充斥心头的幸福?
  相较于她内心的波澜纷杂,天香却是眯起眼睛微笑,冯素贞见了那几年如一日的笑容,竟有种回到她们初相见的错觉。那晚盈满忧愁的知府深闺、那夜鲁莽热情的假少年、以及那句「放心吧,我定会助你打擂台」的誓言。所有的交错历历在目,种种无声的眼神传递都像极了正在面前重新轮回。
  「你再问这种傻问题,晚上就不穿那件衣服给你看了哦。」
  天香指了指粉樱色的女装,暗示出她早知道冯素贞的心思。于是冯素贞也微笑了,决定一起买下这套黑袍的男装和那件典雅的女装。男装可以给晨日的天香,也能与自己的艳丽红衣搭配,晚上就享受天香的女装风情…嗯,两套都买果然才划算。冯素贞那颗不知该说是务实还是假正经的脑袋,早已在思考着将要如何善用资源,度过岩县这充满异国情调的夜。
  青春会老去,情意却每一日都在轮回。
  对了…恐怕是,当自己年华老去,当青春消逝于外貌之时,这份心动也会于血液中再次沸腾──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是会在她身边,扬着不变的笑,诉说着相同的心意。
  ***
  「天香…姊姊?」
  啃着甘蔗的少年一听到这道叫唤,随即迅速地惊愕转身,后方站立一名身穿华贵服饰的年轻少妇,与自己相仿的眼睛也透露出与自己同样的惊讶。有所差异的是,当天香被甘蔗渣噎到喉咙,一边流泪咳嗽的时候,对方脸上已浮现完全的喜悦与感动。
  「小…小皇妹…?」
  要死了,这不是狭路相逢吗?天香紧张地望了身边的冯素贞,当她看到这手脚利落的女人居然已经蒙上面纱时,差点没拍手鼓掌赞佩一番。
  「果然是你,天香姊姊!」芷彤兴奋地握住天香的手,眼底泪珠打转。「我刚才就一直在看你了,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但果然、果然是你,天香姊姊!」
  天香呵呵地干笑几声。「好久不见,小皇妹。」
  「不是好久不见。」芷彤摇着头,泪水滑落。「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跟你说「欢迎回来」啊…!」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不知该如何回应,天香只能用手指轻拭她脸颊的泪痕。「别哭了,要是被棠毅小子看到,还以为哪个登徒子轻薄了你呢。」
  「他…是不可能看得到的。」芷彤的喃喃低语并没有被忽略,天香为难地瞄了隔壁的冯素贞一眼,对方只投来静溢安抚的视线,面纱之下的神情掩盖完好,神秘莫测。
  芷彤这时也发现还有个陌生女子。「天香姊姊,这位是…?」
  「她、她是──」
  冯素贞微低下头,欠身行礼。「多谢公子…不,多谢侠女搭救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啊…?啊啊、对对,我看她被几个男子纠缠,所以出手帮了一下。」天香哈哈笑着,额上流出一滴汗。「我也不认识她,真的!」
  「天香姊姊还是没变呢。」蒙面的红衣女子说了声「失礼了」便沉默离开,芷彤望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这个疑虑很快被与天香相逢的欢慰全数冲散。
  街头转角,冯素贞的背脊轻贴墙壁,一手抚着尚在急速跳跃的胸口──刚才还以为心跳会停止呢,真是太大意了──无奈地望着晴朗空际,她深吸好几口气,没有拿下面纱。因为跟天香的相处太愉快了,于是人也松懈下来,本来是不可能让芷彤接近到身边才发现的,实在该思痛反省。
  「你看那位…不是镇南王的世子妃吗?怎么大白天跟个少年拉拉扯扯的?」
  「莫不是因相公成了失明的废人,所以另觅他欢吧?」
  「你这没口德的家伙,被人知道可是要杀头的啊!」
  交谈的小贩彼此相觑一眼,装作什么也没说过,再度照顾起自己的生意。思索地皱着眉,匆匆回到客栈后,冯素贞坐在椅上想着世子与芷彤的事,一壶热茶已凉了许久,等口干舌燥的天香回来后,正好供其饮来止渴。
  「我听到个不好的消息。」
  「我带回个不好的消息。」天香放下见底的茶杯,神色凝重。「棠毅小子失明了。」
  冯素贞明白地点了下头,平静问道:「原因呢?」
  这个几乎是冷淡无情的响应,并没有让天香觉得生气,因为冯素贞就是这样的人,越心急如焚外表便越冷静平稳…不,那其实不是冷静,那叫僵硬。「还不就是宫廷斗争吗?父皇退位后,皇帝老兄自然重用起当初助他登基的势力,有些小人眼红了,不晓得给棠毅小子下了什么毒,命是救回来,但双目却失明了。」
  想起芷彤哀伤诉说的容颜,天香也感到心疼。功名利禄本不是那名世子追求的东西,可一旦尝过为朝廷奔走的正义感、得知备受尊崇的至高荣誉后,似乎也就煞不住脚步、回不了头。为国家效忠是美丽而远大的理想,但那跟所有金钱富裕都是同等的毒素,侵入骨髓后便再也舍弃不了。若不是因为遇到冯绍民、若不是想要效法那正直尊贵的存在,棠毅还会只是一个不威胁到他人的普通世子爷罢了。
  天香又倒了杯茶,想着芷彤自嘲地说出这句话时的模样,明明是比她小了几岁的妹妹,如今看来却苍老了许多。我在那时候,也一定是这个样子吧?天香回忆起多年前扳断金钗的夜,掌心似乎也就窜起了刺痛,滚烫而湿濡。
  「明天,带我去见他们吧。」
  冯素贞发出轻悠如风的低语,听来却比叹息更令人难过。天香不自觉地望了一旁大包小包的礼物,心想不知何时,两人才有兴致再为对方换衣装扮了。
  ***
  跟天香到达世子府邸时,芷彤怀里抱着满周岁的婴孩站在厅内迎接。昨日太过匆忙没有好生注意,但现在的她看来成熟地让冯素贞恍惚,昔日的少女如今已是一名母亲。冯素贞不由得望向天香,察觉她依然保持着不可能属于母亲的纯真之感。
  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心里有些苦涩,促使冯素贞扬起更为柔和的微笑。她站到芷彤的面前,一袭白衣素雅简洁,衬托出那以男子假象胜过世间红颜的清逸面貌。芷彤望着这名以为一生不会再见面的人,两年来曾有过的无理埋怨,也随着那道熟悉轻唤而消散。
  「小公主。」
  这名男子,过去左右了皇宫与国家的命运。而对芷彤来说,反复的日子里仍清楚地记忆着、那夜烟火灿烂之下,冯绍民将照顾天香姊姊的请求托付于己的眼神。莫怪棠毅像发了疯似地只想着要救出冯绍民,就连芷彤自己也抵抗不了,那双绝望中透着仰赖的眸子。一旦望着你,就让你感到世上只存在自己──任何人也拒绝不了有着如此眼神的冯绍民。
  于是不自量力、于是自招祸端。
  芷彤捂住脸庞,溢出眼眶的泪水滑下手指,连一句场面话也挤不出来。这时,感觉到冯绍民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芷彤不禁为此破涕为笑。这样对待自己的方式,她曾经见过无数次,见过冯绍民也是这么安抚天香姊姊的场景。可那无忧无虑的日子、那四人在一起聊天调侃的皇宫,已经再也没有人回得去。
  「好久不见…状元姊夫。」
  抬起头时,见到了站在天香身边、冯绍民的微笑。
  ***
  「滚,我不想见任何人!」
  房门外,芷彤忧伤的侧脸,伴随着里面男子丢弃东西的巨响,在冯素贞的眼底显得格外清晰。
  「棠毅,你别这样…我带了你最想见的人来了。」
  「滚啊,我谁都不想见!我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世子。」
  冯素贞开口的瞬间,所有吵杂都停止了,连世界似乎也不再运转般,安静地能听到里面男子传来的沉重呼吸。
  「…绍民兄?」
  那道如孩童般迷惑又惊喜的语气,使芷彤咬着牙,制止不下突生的泪水。
  「嗯,是我。」冯素贞柔和地应着:「我可以进去吗?多年不见你了。」
  沉默了一阵子,男子用着平平板板的声音回道:「不,请你别进来。」
  「棠毅…」
  冯素贞抬高一手,示意芷彤噤声。「我明白了,便如你所愿,世子。但我明天会再来。」
  今日与过去友人的交错只到此为止。冯素贞与天香回到客栈后,两人都累得坐在床上,没有说话。隔天,冯素贞一如承诺,再次来到棠毅的门外,而这次依然得到一个「别进来」的拒绝。
  「刚才抱了你的孩子,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娃。」冯素贞站在门外,闲话家常地道:「我看到她已经长牙了,大概几个月后就能叫人了吧…欸,你知道小婴孩到几岁才会开口说话吗?」
  「…我不知道。」房内传来闷闷的回答,使冯素贞微微一笑。
  「约末一岁时就能叫人了。」她的笑里有着连天香也没见过的遗憾。「不觉得很神奇吗?你与自己的妻子为世间带来了生命。」
  「一个失明的父亲连孩子也要鄙视…我、我害了芷彤,也害了孩子!」
  「即使如此,你也让人称羡。你是个父亲,拥有值得坚强的人生。」冯素贞的唇边还是带着笑,掩饰凄苦流泪的内心。「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世子…我跟自己的妻子是无法诞生任何子嗣的,比起我来说,你更有值得自豪的理由。」
  「为什么…」不解与震惊的语气。「绍民兄,难道你真是──」
  「真是什么?」冯素贞哑然失笑,一派无辜。
  里面的男子又陷入寂静无语。当冯绍民被压入天牢之时,宫内曾隐隐约约出现天香公主的驸马实为女子的谣言,但熟识冯绍民的他们,全都因了解那名曾经的年轻丞相其文学武艺、杰出高贵的人品,而不受影响地将谣言视为无稽之谈。况且,能让那样的天之娇女倾心深爱,能让一个女人不受流言蜚语地痴情守节,如此令世人羡煞的命格,岂可能会出于一名女子身上?
  「说起来,我过去也有这种遭遇。」冯素贞慨然说道:「才走了一步路,就会因为撞到东西而跌倒,而一个人的话,连站也站不起来,既无力又软弱,不受人帮助绝对活不下来。」
  「但你还是恢复健康了。」男子说话的口吻听不出情绪,只有叙述事实般的平淡。「你还是…克服先皇的恶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
  「世间的恶意不是我所克服之物。我做到的这一切原本是为了弥补某些人,但最后我才发现,其实得利受惠的人还是我自己。想着我的所有牺牲全是为别人,这叫傲慢;想着因自己身患残疾必受人鄙视、定会被人抛弃,这叫卑鄙。」
  「卑鄙…?」
  「是啊。」冯素贞笑着说:「因为你这么想,所以一旦对方真的嫌弃你了,你就能告诉自己「果然如我所预料」。如此一来,也能顺理成章地把错误推给如你所预料的人了。」
  「你是说…我在责怪芷彤吗?我在责怪芷彤和…孩子吗?」
  「我不知道,这要由你告诉我。」冯素贞点到为止,不想逼他。「打扰你这么久,真是抱歉。那么,我先回去了,世子。」
  「等等、绍民兄!」房内响起慌乱的移动,以及一些撞落花瓶掉落的声音。「请你、请你进来…!」
  冯素贞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边噙着一抹笑。「多谢世子邀请,但我突然不想进去了。」
  「什…绍民兄!」
  「欸,不如你自己出来吧?」
  「绍民兄,你明知道我──」不晓得是踢到什么东西,男子发出疼痛的惊呼。
  「你做得很好哦,世子。」冯素贞温柔地说:「你看,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站起来了吗?那可是我过去,要花上三个月才能办到的事呢…好好努力,我先走一步了。」
  「…绍民兄!」慌乱与怒气,还有一丝应该得到所有人迁就的任性。冯素贞却充耳未闻,只是踏着闲适的步伐离开门外。
  回到客栈后,见到天香趴在桌上写字的模样,她不禁笑道:「你写字比十岁孩童的姿势更不良,这样腰杆会受伤的。」
  天香闻言伸了个懒腰,好奇地看着她。「棠毅那小子如何了?」
  「不知道。」冯素贞脱下外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你在写什么?」
  「写日记啊。」从天香离开冯素贞,前去采药的旅途开始,她就有写下特殊事件的习惯。当然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每天书写的,但偶尔心有所感时就会拿起笔写点什么。「以后我要是忘记了,再看这些日记,那定能全都想起来!」
  「忘记什么?」冯素贞心口震了一下,莫名觉得烦躁不安。
  「人老了一定会忘东忘西嘛。」没有察觉对方的异状,天香拉开纸卷,满意地念着:「「昨天冯素贞问我会不会吃醋,我觉得她那样好可爱」──」
  冯素贞笑了,一扫心头刹时的隐忧。
  「──「见着小皇妹和她的小小公主,吓了一大跳!」」
  听到这里,笑容黯淡了些,冯素贞坐在靠窗的长椅,双腿难得地也摆在椅子上头,因为这似乎就是这种椅子该有的坐姿。一袭柔软合身的儒衫,午后余阳撒在她修长的身子上,像把名匠铸成的剑,笔挺亮丽,光洁慑人。
  「公主,今晚我们在房内用餐吧?」冯素贞品茗清茶,似笑非笑地望着天香。「我还在等你穿上那件樱色罗衫呢。」
  或许是那眼神太具有暗示性,天香微微地红起脸。「你还有这心思?我以为你早被棠毅小子的事情惹得心烦意乱了。」
  「我想了很多。」她阖起眼,懒洋洋地喝着茶。「今晚,我要奉行你的主义,及时行乐。」
  「你跟棠毅小子发生什么事吗?」
  冯素贞微笑地摇头,双目仍是假寐似地阖着。见那几乎像正要入眠的安祥神情,使天香想起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白色幼犬。她没有再开口,只是继续写着日志,共享两人无声也舒坦的相处。
  等到天香告一段落时,冯素贞仍是身着男装地躺在长椅上。这次可以确定她真的是睡着了,规律起伏的胸口和平顺的呼吸声,让天香也觉得昏昏欲睡。她走近冯素贞的身边,坐在尚留有一人空位的椅旁,认真地凝望那在熟睡时显得特别纯净的面容。
  天香抚着冯素贞垂下些许的浏海,想起多年前小皇妹曾说过的话。
  「你们夫妻俩这么爱舞刀弄剑的,将来有孩子还得了?」
  这个人的孩子,不晓得会是什么模样?她感慨地轻笑一声,五感灵敏的冯素贞便醒来了,她清澈的眼底还带着初醒时的迷糊,天香于是低□子,轻吻了她的额头。
  「…没事,你再睡会儿。」
  冯素贞微笑以应,干净无邪的容姿,令人联想不起任何城府极深之类的形容词。她摊开一只臂膀,一手拉过天香的手腕。「跟我一起睡吧,这椅子躺起来好舒服。」
  「你不是说睡椅子会腰酸背痛?」
  「老人家才那样。」冯素贞又笑,今天她笑得很多,笑得很媚,却又十分纯真脆弱。天香时常为她截然不同的姿态感到诧异,这次当然也一样。
  窝进温暖的怀里,天香枕在椅背上,脸庞与鼻尖埋着冯素贞的衣料。或许是很煞风景的事情,但她还是想起了,不晓得当这个人抱着自己的婴孩时,是否也会是如此姿势?无论如何,那一定都是、此生永无法得愿的遗憾。
  听着几乎与自己相同韵律的心跳声,她也跟着冯素贞入睡了。
  晚上,当芷彤与棠毅来客栈时,天香身穿独特的粉樱服饰自然迎来小皇妹的赞叹,而棠毅,兴奋地询问绍民兄人在何处。天香当然不能说,你的绍民兄被逼着穿上异族女性稍露肩膀与手臂的衣着,现下正因为你们的到来而躲在沐浴间内动弹不得呢。
  总之,虽然很无礼,但还是想办法快把这两个客人赶走吧。天香扬起神似冯素贞思索计谋时的浅笑,热络地开始招呼他们。
  ***
  客栈床上,天香压住肚子满脸痛苦,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狗,发出弱小的低低呜鸣。坐在床边的冯素贞只是微皱起眉,光从外表看来,还真是没心没肺地使人气绝。当然,凭她那张冷淡的貌美容颜,吐露出的语句也不会是温柔的情话绵绵。
  事实上,天香多想直接叫她闭嘴了,肚子涨得要死耳朵还要因为被训话而痛得要命,是女人说什么也忍耐不下这种折磨。讨厌鬼冯大妈。「你别再念东念西了,是想让我肚子更痛吗?」
  冯素贞环起手臂,一副转换姿态后打算再接再厉骂下去的样子。「自业自得。我已警告过你,不要叫那么多菜、不要一口气吃那么多,你看你现在,满意了吧?」
  「是,我是满意了,至少我吃遍岩县的异族美食。哪像你,每次都只吃那么一点点…你是怕吃太撑了会长胖,还是怕胖了会被我吃掉啊?」天香的脸埋在枕头里,大耍无赖。这一直是她的绝活,也一直是她对付冯素贞的训话最有效的武器。
  「我吃多少跟你吃多少没有关系。」
  「当然有啊!」天香理直气壮地道:「要不是你总吃那么少,我需要一个人吃完全部吗?」
  「下次别叫那么多便好。」
  「可机会难得,我每道菜都想尝尝啊!」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天香的气势也更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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