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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些事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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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一件浅绿色流云锦的烟罗衫,配上一条湖绿暮云纱绫裙,蕙带束出腰肢一握,盈如谪仙。
妆毕,我左右审视镜中自己,妆容精致,微微上挑的眼角将我衬得眼如晶石,神采隐隐,看不出半分憔悴。
出门时屋外天色暗沉,空气中湿气凝重,绣鞋踏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有几分凉意,远处楼阁翘起的飞檐在树影中隐现,在晨熹微薄的雾气缭绕下显出一派堂皇典雅之气。
这座宅院本是丰原王所有,丰原王是先帝最钟爱的幼子,聪颖敏慧,能文善武,十六岁便封王。先帝不舍他远走封地,便于城内为他新建一座府宅,却因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为时人所诟病。
可惜天不假年,丰原王于二十岁时病殁,先帝伤心欲绝,下令封闭王府。
这座地处晋安城内围的豪宅自此尘封了近三十年,直至本朝靖远将军封王,皇上方下令将其修缮一新,赐予苏颉,并亲书“敕造肃毅王府”六字匾额,以显浩浩天恩。
府中布局精巧,不似寻常府宅中刻板院落,而是隐楼阁于园景之中,如苏墨行所住的飞梧苑便是在一片青葱梧桐后,曲径通幽,苑外间植梧桐与紫薇,盛夏时苍翠郁紫,十分清幽雅致。
携着婧容穿过游廊练桥,经西侧边门到了正堂,我于门前驻足,仰望堂前匾额上三个大字:慎思堂。笔力苍虬浑厚,眯眼细瞧了,见有下角一方朱色印记,竟是肃毅王苏颉的手笔。
心中暗道一声佩服,忽听身后衣裾窸窣,几声娇笑飞进耳中,软糯动人。
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一身茜红色榴花纹轻罗纱衣,肤白如雪,眉目明艳动人,正以手掩唇与身边婢女耳语些什么,落珠般的笑声便从指缝间溢出,瞧见我脸色竟是倏地一变,似乎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然而也只是一瞬,便将那惊慌神情隐了下去,扶了婢女的手袅娜而来,腰肢款摆如嫩柳扶风,尽是妩媚风情,她向我福身行礼,“妾身妙湖,是墨行的侍妾,见过世子妃。”
不仅想起灯市上那一幕,心中一叹,原来苏墨行那冷淡外表下竟还真有几分风流性子,又听她直呼苏墨行的名字,想必平日里十分恩爱亲密。
才伸手扶起妙湖,便见边门外人影一闪,又转进一个女子,一见那女子便觉眼前一亮,她穿一身白色素罗衣裙,白色本是极为挑人的颜色,穿得好了则有玉宫仙子之态,穿不好则是不伦不类,平白惹人一笑罢了。
可这女子却将白色穿出了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暮春湖面上一朵随波飘零的白苹,疏离尘世万般玷染,却怀着一颗含情之心,等待千万人中那一位良人来赏。
“这是柔川,与妾身一样,也是墨行的侍妾。”妙湖向我介绍道。
 “柔川见过世子妃。” 柔川走到我面前向我施礼,她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透着淡雅和矜持。
扶起柔川,看着两个我见犹怜的美人,想必平日里苏墨行对她们也是轻怜密爱,半分委屈也舍不得给吧,想起他昨夜不辞而别,心中不禁愤懑恼怒,却并未再脸上表露出来,只颔首道:“二位妹妹有礼了。”
这时,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踏出慎思堂,见到我先行了一礼,“奴婢是伺候王妃的孙氏,见过世子妃。”随即又向妙湖与柔川行礼,“妙湖夫人,柔川夫人。”
“孙姑姑。”我伸手扶她起来。
“不敢当。”孙姑姑起身,“王爷与王妃已经到了,请世子妃进屋奉茶。”
由苏姑姑引进慎思堂,便见肃毅王苏颉并同王妃坐在上首主位。我曾在犒军时远远见过苏颉一面,如今离得近了方才看清他的模样,虎目威型,果是一派刚毅峻勇的猛将之风,而王妃则是气度端润,眉目慈和可掬,令人望之便心生亲近。
我站在堂中,妙湖与柔川站在我身后,三人一同向苏颉夫妇盈盈拜下, “王爷,王妃。”
王妃微笑颔首,“免礼。”
妙湖与柔川起身侍立一旁,我则上前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热茶分别敬到苏颉与王妃手中,“请王爷,王妃用茶。”
苏颉接过茶水放在桌上,只点了点头。
王妃则浅啜了一口,递过一个红包,“好姑娘。”看着我神色一柔,又说:“昨夜辛苦你了,行儿突然离去我们也是始料未及,但军令难违,你也要理解他,我便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王妃这话声软意不软,将自家儿子保了个全,身为长辈却在众人面前向我赔礼,逼得我只能“理解”,否则便是不识伦常大体,好在我本也不想在此时为自己讨要说法,不如顺势应了还能搏一个贤良懂事的好名声。 
便急忙屈身下拜,“王妃折杀飞烟了,飞烟虽是闺中女子,却也知家国天下,攘外才可安内,外患不清何以安小家?夫君为国征战,飞烟嫁给这样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儿郎只觉荣幸,何来辛苦?” 顿了顿,眼中又染上一抹愁绪,“只是夫君戍边在外,飞烟牵念不已,昨夜亦因忧心思念而无法安睡,只望他早日平安归来,阖家团聚。”
果然见王妃红了眼圈,慈母之情溢于言表,“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行儿能娶到你,是福气。”
我忽然想到母亲,父亲和姑姑,舐犊之情人尽有之,可他们却亲手将我送入这死局,此时此刻不知是否会有几分愧疚与牵念。






第6章 第六章、动香
六、动香
奉过茶,苏颉便更衣早朝去了,王妃则留我们在堂下叙话,忽听门外一声长叹,“欢行白日影,倏忽东与西。为何这天总是亮得如此早。”
闻声望去,见苏墨华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色泼墨纹长衫,双佩紫绶,挺如松柏。若非脸上兀自带着三分困倦神色,倒也算丰神毓秀的翩翩公子了。
苏墨华在堂前站定,见了王妃一扫懒怠之气,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儿子来晚了,还请母妃原谅。”
王妃微笑假嗔道:“你这孩子,每日请安十日你能有一日不迟便是奇怪,两日不迟这天就要下红雨了,起来吧,过来见过你嫂子。”
“嫂子。”苏墨华恭声见礼,虽然他低首垂眉,我却还是看见他嘴角带着薄薄的笑意,与那谦恭的神态浑然不符。
陪王妃用过早饭,又闲闲叙了会儿话后我觉得有些疲倦,便起身告退。
出了慎思堂不远,刚刚转过回廊便迎面撞上一个小丫鬟,若非婧容手快将她拦住,她手里端着的隔夜残茶便要泼在我身上。
“你这妮子,走路也不看着些,撞到世子妃可怎么好。”婧容双眉紧蹙,急声呵斥,想来她昨晚开始就气不顺,恐怕是想着这小丫头是故意来撞我好让别人看笑话的。
那小丫鬟缩着脖颈躲在廊檐下,脸色苍白,像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低着头,目光细细地从睫毛后瞄出来,口中不住地道歉,“奴婢无心冲撞世子妃,请,请世子妃饶恕。”
我瞧她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身材娇小瘦削,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倒似的,不由心生怜惜,柔声问:“你叫什么,是哪个屋里伺候的?”
她偷眼瞧了瞧我,“我叫西儿,是柔川夫人房里粗使丫头。”
“别怕,我不会怪你。”
西儿松了一口气,急忙行礼谢恩。我的注意却被她手中的茶具吸引,茶壶并茶杯都是白瓷薄坯,茶壶做抱蕊莲花造型,壶盖上一只栖于莲尖上的蜻蜓作为盖钮,浑然一体,生动可爱,四只茶杯则做成荷叶旋盏状,整套茶具胎光釉滑,在这盛夏季节中使用很是匹配,便如笼了一缕荷香在手,意境妙远,唯一不足便是并未着色,我问西儿,“这是柔川夫人的茶具?”
西儿眼中闪过一抹迟疑,随即点了点头。
“柔川夫人倒是个雅人。”我赞了一句,又叮嘱她小心些不要再冲撞了别人,便放她去了。
一连几日来天气都是阴沉闷热,直到第四日晌午这酝酿了许久的一场雨才淋漓而至,我一向贪凉怕热,几日来除了向王妃请安都躲在屋里不曾出门,此时见着雨水带来的丝丝凉意心里很有几分畅快。
过了一阵雨势渐小,转作溟澪细雨,心中便有些雀跃。我自小喜欢雨天,常在下雨时出外玩耍弄得一身狼狈,母亲没少因此责罚我,年纪大些之后便不会如此胡来,只是赏雨的习惯却还是留下了。
见婧容忙着整理陪嫁的东西,我便独自撑伞出门,一则散心,二来也熟悉一下王府。
出了飞梧苑便漫无目的的拐进园子里,一路茂林修竹,假山层叠,,隔着濛濛雨幕,花树庭院都似在画中。一路移步换景,不知不觉便沿着一条紫竹径走得深了,注意到时才发现四周冷僻,竟连一个婢女家丁都看不见。
我素来胆大,这院落幽深之处反倒激起心底一丝兴奋,四下瞧了瞧便向更深处走去。
凤尾森森,脚下青石小路积了些雨水,沾湿裙裾,竹径尽头是一扇垂花门,穿门而过视线豁然开朗,一处方塘在眼前铺开,碧叶秀莲连顷盛开。
瞧着那些莲花在细雨中瓣蕊轻颤,娇嫩堪怜,荷叶青翠欲滴,便动了心思,琢磨着雨后和婧容来取些荷叶上的雨水做烹茶之用。
荷塘边有一座小巧楼阁临水而建,有一半架于水上,虽然曲径难寻,人迹罕至,但因庭前树木花草繁盛又修剪得整齐雅致,倒也不显得冷清,在细雨中反而别有一番清幽意境,仿佛盛夏酷暑都不会惊扰于此。
漫步走近,只见绣门前紫藤镶边的匾额上是三个娟秀题字:动香斋。
在心里默默念过,随口低吟道:“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回身看看楼前荷塘,抿唇一笑,倒是个应景的好名字。 
忽然之间,紧闭的绣门里竟传出摔打之声,伴随着女人喑哑的抽泣,丝丝缕缕飘散在这竹林间说不出的凄凉幽怨,我心头一紧,是什么人,竟住在如此偏远的居所。
身后脚步轻响,回身看去,只见苏墨华从边门转出,转过廊亭在我面前站定。
他着一身湖蓝色广袖长衫,没有撑伞,雨丝在他发际凝成细细的水珠,越发衬得他清泊淡远,身姿清华。
他皱着眉头瞧我,“哥哥不在,嫂子甚是寂寞吧,竟有空转到这里来了。” 
他的语气极为不客气,我懵然一愣,之前他虽是言语轻佻,但还是保持着大家公子的礼仪风度,断不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来。
不待我反应,他却已经撇下我转身进了动香斋。
我看着那扇梨花木的镂雕绣门在我眼前开启又关闭,只听见里面女子呜咽之声立时大了起来,变成了哀哀的哭号,间或能听见苏墨华的低语,说的什么却听不真切,渐渐的那哭声便停止了。
我只听了片刻便想转身离去,这时却听门轴吱呀,苏墨华从门里走了出来。
动香斋中已经没了声响,他小心地关好绣门,回身看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中却是幽深一片。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情,不见了平时那懒怠慵然的模样,生生多出几分冷硬来,似乎正将汹涌的情绪强抑在心底,可是眼底深处却还是不小心透出几丝波澜。
不想触动他,我向他微微颔首,“此处幽僻难寻,不想竟与二公子在这里巧遇。”
苏墨华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唇角一勾,轻薄冷硬的声音便从唇间溢出,“此处确是偏僻冷清,所住的也是惹人厌弃之人,哪比得上嫂子新婚入府,居世子妃高位,风光无限。”
真是越发无礼,我寒了眉眼望住他,谁知他浑然不觉,依旧接着刚刚的话,“我却忘了,哥哥不在府中,不过纵使如此哥哥也是好福气,前几日嫂子堂上一番话便是泥人儿也要感动了,只是不知嫂子何时对哥哥如此情深,是在他与你拜堂之时,还是他不告而别之时?”
他这一番刁难毫无缘由,我心中愠怒已极,却还是强压着性子冷冷道道:“既然嫁为人妇,对夫君当然要全心爱重。二公子如此谦恭有礼,将来必然也能觅得佳人。”
“佳人?”苏墨华冷哼一声,垂下眼眸默然低语,“佳人情重,墨华万不敢当。”
他语带讽刺,却又弥漫着一丝伤怀与无奈,说完后便瞧着那片荷塘微微出神。
见他如此模样,刚刚郁积胸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与他相对静默。
片刻后,苏墨华短叹一声,回眸看我,“请嫂子移步,以后若没什么事,就请不要到这里来了。”
逐客令已下,多留无益,离开动香斋后转了几转在后花园的游廊里遇见了正在找我的婧容。
“小姐,你跑到哪去了,让我好找!”婧容拉着我上下瞧了瞧,见我没事才长舒一口气,数落道:“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自己跑了出来,担心死我了,还好没什么事。从小就是这样,夫人都说过你多少回了,若是还有下次,看我不去告状……”
婧容说着说着忽然收了声,对于姑姑一力促成我的婚事她多少知道一些,虽然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不明白,却也知道我因这件事而对母家伤心失望,现下一个嘴快提起了我的伤心事,便捂了嘴一脸担忧愧疚地看着我。
“不妨。”我对婧容微微一笑,已成定局之事,再失望难过也是枉然,不若看开一些,好好活在眼下,才能叫自己好过。将手伸出廊外,细雨落在掌心湿濡一片,吩咐婧容,“去帮我打听一下,后面动香斋里住得是什么人。”
晚饭后我坐在窗边就着白日里最后的天光看书,婧容苦着一张脸推门进来。 
“小姐,”婧容低着头走到我身边,“我打听到了,那动香斋里住的是王爷的侍妾。”
我“嗯”了一声放下书卷,示意婧容说下去,婧容却长叹一声,“我只打听到这么多,府里的婢女家丁没一个知道的,入府早的老人不知为何都不愿提起这件事情,只有浣洗的李嬷嬷告诉我那是王爷的侍妾,可她也不肯多说,只嘱咐我不要随意打听这件事。”
听完婧容的话,我微微沉吟,以前在家时曾听母亲与其他命妇夫人闲谈,说是武相夫人宋氏虽然看起来端和,但却是十分悍妒,决不允许苏颉身边有什么花花草草出现,现在无端冒出一个独居避世的侍妾来,府中竟也无人知晓,这倒有意思了。
看来那动香斋里定是埋了不少故事,打听不到倒也颇吊人胃口,不过我虽然好奇,却也不想招惹麻烦,一件事若是被有意无意地尘封,便必然有它的道理,既然与我并无牵扯,我便无谓去给自己多添烦恼。
看了一眼窗外渐暗的天色,便吩咐婧容掌灯,灯光驱散房中暗影,我重新拿起书卷,至于动香斋,便让它像这天光一样,一直沉默在夜色中吧。






第7章 第七章、初锋
七、初锋
我与苏墨行成亲后仅半月,王府内便有一件大事,筹备八月初十王妃寿辰,入府后我才知王妃竟然是汝冀侯的千金,汝冀侯宋彦卿是东南沿海的封疆大吏,任越,凌,建三州巡抚,手中握有重兵,其麾下三万水师骁勇无匹,东南一带多河流湖泊,这三万水师令沿海番邦与海上流寇闻风丧胆,莫敢撄锋,苏颉能娶到他的女儿当真有几分本事,想来他能有今日成就,也要多赖这桩婚事。
这日一早我还懒在床上不愿起身,婧容便急急推了门进来,“小姐,王爷和王妃要你去一趟呢。”
急忙起身梳洗,到慎思堂时见妙湖正坐在堂下陪着苏颉与王妃叙话叙话。
来时步子太急,我在门口整了整衣饰,平稳了呼吸才踏进门内,屈身行礼,“飞烟来迟了,还望王爷王妃恕罪。”
见我进来,妙湖亦起身行礼。
王妃见了我端柔一笑,招手唤我过去,“是我突然叫你过来的,不妨事,坐吧。”
“谢王妃。”我在妙湖身边坐下,“不知您忽然唤飞烟来有什么事?”
王妃微笑,“是为了我寿辰的事,我本不欲铺张,全家人一起吃个便饭就好,但王爷却一定要为我庆祝。”说着她侧头着看向苏颉,与他目光相触,脸上便泛起淡淡光彩,苏颉也是无言微笑,当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过了片刻,王妃才回过头继续道:“以往内府事务都是妙湖在操持。”
不知是否是我多心,王妃在说这一句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冷凝,转瞬即逝,再细看时依旧是平日那端和淑丽的气度。
“如今要为我操办,大小事务千头万绪,妙湖一个人只怕忙不过来,我和王爷的意思便是让你从现在开始学习府中事务,一则帮妙湖分担,二则你身为墨行的正妻,迟早要接管这些,你看可好?”
我一时有些惊讶,侧头看向妙湖,只见她红唇紧闭,鼻翼微微开合,正睁大了双眼看我,眼中惊诧神色一览无余,撞见我的视线便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心中微叹一声,这差事着实麻烦,但是又不能逆了王妃的意,只好起身行礼,“飞烟谨遵母妃吩咐,只是飞烟年轻,又新入王府,只怕有许多地方需要您的教导。”
王妃点头,虚扶我起身,“你是墨行正妻,便是苏家未来的女主人,我自然愿意教导你。”她在正妻二字上着重,又转向妙湖,“你身为侍妾,自当好好从旁辅佐。”
妙湖虽不情愿,但依然维持着自身体面,起身盈盈行礼,“是,妙湖定当好好辅佐姐姐。”
“嗯。”王妃满意一笑,“今日我身子乏得紧,你们就先回去吧。”
我与妙湖起身向王妃告退,出了慎思堂,妙湖忽然向我福身行礼,“恭喜姐姐,才入府就要当家了,只是这当家实在是件辛苦差事,我做了这么久可谓是劳心劳力,如今将担子交给姐姐我也轻松了,只是不知姐姐有没有本事挑起这副担子呢?”
我听出了她话中酸妒之意,不愿计较,只婉然一笑,“当家固然辛苦,我也是刚刚入府,自然会有许多不力之处,但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自然可以做好,我看妹妹的家也当得很好,可不正说明了这个道理么。”
“你!”妙湖被我一怄,恨恨一跺脚,“好,我倒要看看姐姐是怎么当有心人的,做不来的时候可别怪妹妹没提醒过姐姐。”说完携了婢女扬长而去。
我回身看了看慎思堂的大门,心中暗暗伤神,我素性最是怕麻烦,偏偏就担了一个最最麻烦的差事,长叹一声,携着婧容回了飞梧苑。
筹备诞辰确是一件麻烦事,从宾客名单到宴饮菜色,再到戏班子歌舞教坊,一应全是繁杂琐碎的事务,既不能越了礼制又要彰显肃毅王的体面,实在是磨人。 
妙湖自王妃召见那日起便称病不出,这些事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连着几日忙下来已有些吃不消,却又不能叫人瞧了笑话去,只得咬牙硬撑,好不容易才教一切初具雏形。 
午饭后城里流云坊送来了寿宴上要用的布料,我带着婧容前去查看,是湖蓝,湖绿和茜红的薄云轻纱,这种纱轻薄如云雾,用来笼灯或糊窗最是理想,眼下已入盛夏,我有意将寿宴摆在后花园踏月湖边,用流云纱做成帷幕,即可遮挡骄阳,又不会阻碍风的流动而显闷热,到时湖光树影,微风徐徐,便能显出王妃的清雅气度。
我细细验过,吩咐人暂时收进库房,此间事了,又忙里偷闲去花园里逛了逛方才回去,谁知刚到门口便听见院子里吵嚷不休。
驻足侧耳,只听妙湖糯甜的声音传来,“把那个搬出来,还有那个,这个八仙桌放在稍间儿里,快点。”转过院门,果然见妙湖立在院子中央,正指挥着几个家丁小厮在我房里搬进搬出。
“喂!你们干什么呢?!”婧容上前按住一个小厮,柳眉倒竖,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乱动世子妃房里的东西!”
“原来是姐姐回来了。”妙湖闻声转身,笑着走过来向我福身行礼。“这几日府中事忙,偏偏妹妹不中用,辛苦姐姐了。”
我冷眼扫了扫那些搬进搬出的下人,也不急着阻止,“不妨事,为了王妃再辛苦也是应当的。”
婧容沉不住气,行礼后忍不住问道:“妙湖夫人为何要叫人搬世子妃房里的东西?”
妙湖侧头一笑,娇媚神色自眼角斜斜溢出,“妹妹瞧着这些日子姐姐将准备寿辰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却躲在房里养病,实在愧疚得很,便想着能为姐姐做些什么。”她回头环视飞梧苑,“姐姐进府后墨行便走了,留下姐姐一个,妹妹怕姐姐在这洞房里睹物伤情,所以才带人给姐姐重新置办一番,不然等墨行回来要怪我怠慢了姐姐。”
看着妙湖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向我炫耀她与苏墨行的亲密,心中不禁失笑,身为侍妾,竟敢向正妻如此示威,苏墨行未入洞房便离去的事情果然让我在苏府中毫无地位。
我拦住欲上前争论的婧容,向妙湖点了点头,“多谢妙湖妹妹,墨行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在旁,真是福气啊。”
妙湖垂下眼眸娇羞一笑,“姐姐莫要说笑。“
“小姐!”婧容不忿地指着那些小厮,“你看不出来这是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么!”
“不许胡说。”我低声喝住婧容,转向妙湖笑道:“妹妹想的周到,我十分感激,只是怕辛苦妹妹了。妹妹身子可好利索了?我瞧你穿得单薄,站在这里吹风病重了可怎么好。”
妙湖见我疏不反抗,微微有些得意地一笑,“替墨行照顾姐姐,妙湖怎么会辛苦。”
我垂眼一笑,看见一个小厮将屋里的龙凤烛和一些礼器抱了出来,正不知该往哪放。
妙湖随意一指院子东角,“就先放在那吧。”小厮领命,将怀里的东西随意一扔。 
我心中不禁有些恼怒,礼器祭品是仪式的象征,妙湖对礼器如此不敬,是丝毫没将我这世子妃放在眼里,只怕在她心里更是将苏墨行与我的亲事当成了一场闹剧,眼下被我这闹剧的主角分去了当家的权力想必她也十分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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