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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些事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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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思,脚下竟不知不觉向动香斋的方向走去,待到回过神来已经踏在了通向动香斋的竹径上。动香斋的屋顶已经隐约可见,青色瓦片反射着月光,如一片缓缓荡漾的波光。
忽然想起苏墨华那日眉目冷凝地告诫,“以后若没什么事,就请不要到这里来了。”
许是夜风清凉吹散了酒意,我踟蹰片刻终是压住了心中的好奇,不欲多生枝节,只远远又望了一眼便要离开。
可这一眼却把我的脚步牢牢钉住,只见动香斋中竟冒出一缕黑烟,依稀可见橘色的火光。
动香斋起火了!
我心下大惊,那动香斋中还有人居住呀!再顾不得许多,我挽起裙裾疾步奔去,赶到时整座动香斋已经笼罩在火光之中,呛人的浓烟从紧闭的门窗中溢出,门内传来器物打翻的声音,和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哭叫声。
果然有人,我焦急地四下环视,这里人迹罕至,已经来不及回去求救了,一咬牙,在门前池塘中将宽大的蝶袖浸湿捂住口鼻,撞开动香斋大门便冲了进去。
门内已是浓烟滚滚,难以视物。焦热逼人,我俯低身子,将口鼻上的袖幅松开些许,喊道:“你在哪里?”甫一开口便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
这时听见角落里传来轻微的呻/吟,我循声摸索过去,只见一个女子伏在一地碎瓷残瓦中一动不动,唯有那微弱的气息呻吟证明她尚且还活着。
我急忙蹲下架起她的胳膊,女子竟是意外的轻,被我揽住的腰身只盈一握,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衫我能摸到她浮凸的肋骨,将湿衣袖罩在她口上,我架着女子向外挪去。
虽然我曾随父亲学了一些武艺,女子身量也极轻,可是我不熟悉屋内的格局,又要小心避开掉落的碎瓦残垣,所以这短短一段路程我挪得十分艰难,终于将女子安全带到屋外时我已是筋疲力尽。
我将那女子平放在池塘边的空地上,她双目紧闭,呼吸已经十分微弱,深吸一口气,想起父亲曾教过我军中的救急方法,于是便双手交叠用力按压女子胸口,又以口唇渡气给她,如此反复几次女子终于“啊”的一声轻呼,剧烈咳嗽着醒了过来。
我悬着的心总算落地,谁知那女子看见火焰中的动香斋,神色怔忡,忽然捂着胸口凄声大叫起来,“命根,我的命根!”她转头看见我便合身扑到我身前,苍瘦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手腕,我惊讶于她枯槁消瘦的身体里竟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只见她的脸上满是烟尘,容貌已经看不清楚,唯有圆睁的一双眼睛闪着慌乱地近乎疯狂的光,“我的命根还在那里,你去替我拿出来,你去替我拿出来啊!”
我一时愣住,女子见我不回应,竟返身向动香斋爬去,我这才发现她的双腿竟是残的,我忙按住她,急声斥道:“你不要命了!”
“我要,我要。”女子极力挣扎,双眼紧紧瞪着动香斋,目眦欲裂,“我的命就在里面啊,没了它我就活不成了!”眼见她如此急迫,似乎真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落在了里面。
我抬眼看了看渐盛的火势,终究还是不忍心,拽过她问道:“你要的东西在哪里?”
女子见我肯帮她,急忙拉住我,“就在西边卧室的床上,枕头边。”
我皱眉叮嘱,“我帮你去拿,但你要好好呆在这里,不许乱动。”
“是,是。”女子忙不迭地应了,“快去,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动香斋的火势越来越大,东半边的楼已经烧塌,火焰腾起的热浪让整座楼阁如在幻影之中,我略一思忖,将裙裾在池塘中浸湿倒披于身上,现下已经顾不得形象了,用力吸了口气,一跃冲进火场。
房中的烟比刚刚更黑更浓,热力也更甚,桌椅已经烧成了焦炭,火焰沿着帷幔蔓延至屋顶,极力四顾便如置身于红莲地狱之中。
屋梁已经开始坍塌,我片刻不敢耽误,跌跌撞撞地摸进卧室,扑到床边急手急脚地摸索着,片刻后在枕边摸到一枚衿璎,又看了看床上再无其它物,便贴身收好转身向外走去。
就这一会儿坍塌之势已从东边暖阁蔓了过来,我堪堪跑到门口却听咔嚓一声响,一截被烧断的横梁落在眼前将去路生生堵死了。
我虽然及时躲开,可却被困在了房中。坍塌之势迅速蔓延,屋梁房瓦落地发出的一声声巨响仿佛砸在我心上,只觉得每个毛孔都渗出恐惧,我竟然要死了么?正不知如何是好,鼻端忽然嗅到一丝瑞脑香气,眼角一闪,身子已被拉进一个怀抱里。
我于震惊之中懵然回头,火光中惊鸿入眼的,是苏墨华清亮的眸光,其中栩栩凝固了震惊,担忧,和一丝道不分明的神色,在这样的险境中,被我一瞥收入眼底。
他将我紧紧拥着,用压抑的嗓音低低质问:“你不要命了!”却没等我回答,带着我向卧室方向跑去,绕过残破的屏风模糊看见后面有一个边门,门外是一处搭建于池塘之上的水榭。
残垣断瓦紧紧随着我与苏墨华的脚步坠落,眼看着出口近在眼前,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惊见屋内主梁不堪重负地晃了晃,吱呀一声悲鸣向着我和苏墨华兜头压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一把推开苏墨华,自己却脚下一歪扑倒在地,紧接着耳边轰然一声,细碎的火星瞬间飘满视线,我几乎已为自己死了,对身边的一切做不出任何反应,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苏墨华一声声急迫的呼唤。
回过神来看见苏墨华惊慌的脸,那样真切的担忧让我不由恍惚了一下,凝神感觉,那根梁木并没有压住我的身子,急忙要起身,左臂却是一滞,竟是宽大的蝶袖被死死压住了。
我回头看着苏墨华,他亦回望着我,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却毫不犹豫地折身返回。
“站住。”我低声喝止,身后热浪火光寸寸逼近,主梁塌落,整座动香斋亦是摇摇欲坠,不知是什么情绪支撑着我向他展颜一笑,“你走吧。” 
我在苏墨华幽深的瞳孔里看见自己苍白的面孔,浸染着绝望和恐惧,却又倔强的支撑着一抹笑容。虽是真心希望他逃出生天,可是话一出口却是全身冰冷,即怕他返回,又怕他真的离开,留下我孤身一人面对死亡。
据说被活活烧死是十分痛苦的死法。
听见我的话,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缩,薄唇紧抿,脚下却一刻不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低低说了一句“得罪。”双手一扬,只听“嗤”一声响,我的外裳已被他一把撕开。
我愣住,虽然重得自由却迟迟没有动作。
苏墨华似乎也十分窘迫,见我发愣颇有些抓狂,发出沉沉一声叹息,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冲出边门跳入池塘中,几乎就在同时,动香斋轰然倒塌。
虽值盛夏,但池水依旧有些凉,与刚刚在动香斋中如冰火两重,那沁骨的凉意提醒着我已经脱离险境,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神识竟渐渐模糊起来,水中的世界变幻旖旎,我下意识的抱紧身边那具温热的躯体,任由他带着我破水前行。
爬上岸时,动香斋已是一片燃烧的废墟,我双手环胸,衣不蔽体,裸露的肌肤在火光与月色的映照下一半嫣红一半青白。苏墨华侧过头,褪下外裳将我裹住,“你没受伤吧?”
我渐渐从死里逃生的震惊中冷静下来,方才感觉左臂上火辣辣的剧痛。还未来得及回答苏墨华,之前从动香斋里救出的那个女子已被他的话音惊动,她本是呆呆地望着那片燃烧的废墟,双眼空茫灰败,就连火光亦不能在她眼中染出些许神采。现下茫然回头,看见我后低低地呼了一声,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向我爬来,苏墨华见状急忙上前将她扶在怀中。






第11章 第十一章、兮如
那女子虽满面尘土看不清容貌,但依稀可以从眼角细密的皱纹分辨出她并不再年轻了,难道,一个念头从心头闪过,若真如此,也可解释苏墨华为何在人前是那样一副慵怠的模样了。
心下忽然升起几丝怅然,我却并不敢轻易出口询问,左臂上的疼痛愈加剧烈,挽起袖口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雪白前臂上被烧出了一块杯口大小的伤口,皮肉焦黑外翻,其间隐隐能看到尚未烧焦的鲜红嫩肉。
苏墨华抬眼看见我受伤,扶那女子安稳坐好后,急忙来到我面前捧起我的手臂查看,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似乎闪过一抹疼惜之色,可是火光过于耀目,我瞧得并不真切,半晌,他轻轻地用气息突出两个字,“疼么?”
我摇摇头,强撑着不露出痛楚的神色,鼻息却是微颤。
苏墨华起身,“你不要乱动,我去找人。”话音刚落便听垂花门外人声喧喧,是见到火光后赶来的苏颉与王妃,府内诸人亦紧随其后。
家丁小厮急忙提来木桶救火,动香斋中人影憧憧立时喧闹起来。忽然听得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婧容排开众人扑到我身边,“小姐!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她低头看见我手臂上的伤口吓了一跳,急忙回身喊道,“快来人找大夫啊,我家小姐受伤了。”
我抬头看去,苏颉与王妃并立在众人身前,二人的面目在不断跃动的火光的映照下俱是阴晴不定,王妃看了看苏颉,又扫了一眼女子,神色颇为厌弃,“去太医院请王太医来,给世子妃和兮如夫人瞧伤。”
那本安坐于地,被唤作兮如夫人的女子忽然抬起头,看见苏颉,眼中蓦然一亮,目光灼热,似从灰烬中复燃的火焰,烈烈燃烧,拿着衿缨的双手倏然握紧。然而只一瞬便又黯淡下去,双手也无力松开,她笑了,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哀怨与凄愁,“我这里冷清了这么多年,一场大火倒是烧出这经久不遇的热闹来。”
苏颉看着女子,眼中神色幽深,似是痛楚又似是恍惚,只是紧抿了双唇一语不发,直到苏墨华走到他身边低低地换了一声,“父亲。”方才如梦初醒,道:“先带你母亲到你那里去吧,等大夫来了好好给她瞧瞧。”
他的声音不大,但母亲二字却还是敲入我耳中,我心中微叹,果然叫我猜着了,苏墨华正是这动香斋中名为兮如夫人的侍妾所生,而看眼下情景,只怕这其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曲折。
“是。”苏墨华眉梢闪过一丝喜色,嘴角亦带了笑容。
忽然听王妃冷冷接口,“待动香斋修葺完了再将她送回来吧,她身体不好需要好生静养,不宜多见外人。”说着眼波一转,不动声色地扫过我。
我微惊,知道我已触及了一个被刻意隐瞒的秘密,不过眼下事情已经如此,只能婉顺地垂下眉眼装作没有看见。
苏墨华沉默片刻,恭声应道:“是,母妃。”他的声音平静如常,从我的角度却刚好看见他垂于衣摆旁紧握的双手。
被婧容扶回飞梧苑,不多时王太医便到了,是个须发皆白的和蔼老者,他细细包扎了我的伤口,又请过脉象,拂须道:“郡主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导致脉象有些不稳,老夫给你开些安神静气的药服下也就没事了。只是这手臂上的伤口颇大,伤后又沾了水,着实麻烦。”
婧容在一旁听得心急,“太医,您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我家小姐吧?”
王太医轻叹一声,“伤口虽严重,但只要小心医治便可痊愈,只是以老夫之能无法令伤处的肌肤恢复如初,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那可怎么办呀?”婧容急的跺脚,拉住王太医的手臂,“请您想想办法吧。”
看着王太医面露难色,我轻声制止婧容,“太医既然来了,一定会尽心医治,你莫要为难于他。”又转向王太医,“疤痕之事您不必挂心,我虽爱惜容貌,却也不会一味强求。”
王太医拱手,“多谢郡主,老夫这就去开方子了。”
“太医留步。”我温声问,“不知兮如夫人情形如何,可曾伤到哪里么?”见王太医回身,我便扬起一个关切的笑容,“她是我从火中救出来的,总希望她平安无恙才好。”
王太医低垂了眉眼,“郡主心善,兮如夫人并无大碍,只是一些陈年旧疾,需要调理静养罢了。”
“如此,有劳太医了。婧容,送太医出去。”
王太医走后,我唤过婧容,“婧容,那位王太医未必肯对兮如夫人尽心,我柜子里有一株从家里带来的血鹿茸,你得空悄悄送到二公子那去。”顿了顿又嘱咐一句,“莫要叫旁人发现。”
婧容有些不解,“小姐怎么知道太医不会对兮如夫人尽心?”
我微微扬了眉眼,“这位王太医是太医院的内症一科的圣手,很有几分名望,旧年也曾见过他去给姑姑请脉。”
“小姐这样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婧容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神色,“有一回夫人病了,也请他来瞧过呢。”
我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袖幅,问道:“那你可知这位王太医的夫人母家姓什么?”
婧容满眼迷茫地摇了摇头。
 “姓宋。”
婧容睁大了双眼,“难道?”
“没错。”我看了看月光透过窗格投下的影子,心中微涩,“王太医的夫人与王妃正是姑表姐妹。从平日里王妃的言行来看,她对于尊卑嫡庶的礼制看得极重,外界早有传言王妃虽然端和高贵,但决不允许肃毅王苏颉纳妾,这位兮如夫人能够成为苏颉的侍妾,而且还诞育了一个儿子,定会成为王妃眼中的芒刺,如今兮如夫人如此潦倒,只怕跟王妃也脱不了关系,那位王太医与王妃有亲缘,又怎么会尽心医治呢?”想到此处,素日对王妃抱怀的敬重中不由多了一丝寒意。 
婧容领会了我的意思,却有些不敢相信,“王妃看起来那样和蔼高贵……”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也明白,这世间的人都未必都是看起来的样子,很多时候你能看到的都只是对方想让你看到的。
叹息一声,我轻声道:“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未必是真的,只是无论如何,谦卑恭顺总是没错的。”
婧容点了点头,又问:“既然小姐觉得兮如夫人的事和王妃有关,又何苦给兮如夫人送药,若是被王妃知道了岂不是引火烧身?”
“所以才嘱咐你不要被人发现啊。毕竟是我从火里救出来的人,私心里总是想照拂一下,”我向婧容晃晃缠着白纱的左臂,“也不算我白白受了一回伤。”不小心牵动了伤口,我“嘶”了一声。
“不要乱动啊。”婧容急忙按住我,仔细查看着我的手臂,那神态似乎恨不得代替我去疼。
这个丫头待我总是如此,她与我一同长大,已经习惯了将我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我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抚着她的头,婧容的发丝柔软如缎,让人不禁心生怜惜,我柔声安慰道:“没事,并不怎么疼的。”
婧容红着眼圈嗔怪地看我一眼,“看你以后还乱跑。”
在婧容带给我的熨帖温暖中,这一夜的惊心动魄终于过去了。
夏日晨光如纱,早早便在飞梧苑中投下了暖黄的光影。我一夜未曾好睡,伤口整夜都是火辣辣的疼着,轻轻翻了个身,听着窗外鸟鸣清脆,不由幽幽一叹,又是一个和煦的清晨,只是今日八成是不得平静了。
不多时婧容便来伺候我起床,我随意披散着长发坐在妆台前,婧容蹲在我身前替我的伤口换药,白纱层层揭开露出狰狞的伤口,婧容一脸的忧心,问道:“小姐,还疼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傻丫头,伤的是我,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小姐,”婧容抬头看我,“你伤得这样重,这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好?我可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说着眼圈又红了。
正待安慰婧容,却听见门外有人清声探问:“不知嫂子现在可方便?”
苏墨华,虽然知道他一定会来,却不想来得这样早。
请他稍等,拿一件月白色轻罗衣披上,头发松松挽住,随意择一个草虫头压发,才命婧容将苏墨华让进来。
苏墨华依旧是一身湖蓝长袍,神色也是寻常的慵然自得,“今日是给嫂子送药来的,也算是答谢嫂子昨夜送来的血鹿茸。”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珐琅彩盒,“这是冰息莫闻膏。”
我眉心轻轻一跳,“昔日在家时,我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有关冰息膏的记载,其作用是袪热毒,生肌体,对于烧伤有奇效,最令人惊叹的是冰息膏可令肌肤恢复如初,不留半点疤痕,所以极是珍贵。” 以肃毅王之尊贵府中有此物也属平常,不平常的确实苏墨华着意加进的莫闻二字,于是垂了双眸凝着那小小一盒药膏,“只是不知小叔这莫闻二字所从何来。”
苏墨华微微一笑,“嫂子广闻,这盒药是在原古方中又添了几材料,效力更强。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萧索之意,“改了方子后这药看起来没有区别,气味却是大有变化,切不可用心细闻,否则,会对自身有损,就如身边的人事一般。”说罢,将药盒向我手中递来。
我并不接,只将尚未包扎的伤口举到他面前,苏墨华的瞳孔微微一缩,我直视他的双眼,“我这一回出生入死,险些将性命都搭上了,在你眼中就只值这一盒冰息莫闻膏?”
我从苏墨华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神色坚定,带着一分攻城略地的意味,只静静逼视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闻到奸~情的味道呢,反正我是闻到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旧密
十二、旧密
苏墨华微微阖了双目,金黄色的晨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脸容如玉般硬润,也如玉般清冷,“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何苦追问,知道了对你不仅没有益处,说不定还会招来麻烦。”
我的眼光如水清冽,坦然地望着苏墨华,“我若怕招惹麻烦,昨夜就不会去救人了。而且,眼见兮如夫人如此处境,我怎么能不闻不问呢?”
苏墨华似是被我触动,收回了递药的手,默默良久,才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伤神语气缓缓说道:“兮如夫人是我的生母,曾是名动灵州的第一舞姬,与父王青梅竹马,在父王求娶王妃之前已经是他的妾室了。”他顿了顿,“你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是的,已经可以了。
灵州,乃是兰容歌舞之乡,天下歌舞艺人十中有九出身灵州,兮如夫人若曾经名冠灵州,那真不知该是怎么样一番绝世风华了。而灵州亦是肃毅王苏颉的故乡,兮如夫人与他之间是一段青梅竹马的情缘,只可惜总角相伴,苏颉的身边终是多了一位颇有出身的女子,因为他要扬名天下,建功立业,故乡的夭夭桃花,纵使开得再娇艳也不能帮助他分毫。
可惜兮如夫人,风华作尘贱,终不过动香斋中的寂寥余生罢了。
我叹息一声,又问:“那么兮如夫人的腿?”其实我心中已有猜想,王妃悍妒,又怎么会容得下兮如夫人。
果然听苏墨华沉声道:“听闻当年母妃与我母亲先后怀孕,为了争长子之位母亲便请王太医为她催产,谁知阴差阳错那催产药却被王妃喝了下去,王妃虽然产下了哥哥,可却差点搭上了性命,父王知道后大怒,将母亲毒打了一顿,关了起来。那时母亲刚刚产下我,身体虚弱,虽然侥幸未死,一双腿却是废了,不要说跳舞,便是走路也不能了。父王说母亲心思恶毒不配为他抚育后代,于是便将我过到王妃膝下,也不许府中任何人再提起母亲的名字。”
苏墨华将当年的曲折缓缓道来,他神色平静,连眉头都没有丝毫皱起,唯有眼中一片幽暗不明,隐隐有凌厉的冷光一闪而过。
我细细听了,心中戚戚,就他所说这件事疑点颇多,先是王太医是王妃的人,为何会帮助兮如夫人催产,再来催产夺长是何等犯忌讳的事,兮如夫人怎么如此不小心让王妃喝下了那碗催产药,只怕是有人一手操纵,为的就是陷害兮如夫人。
更让我心生凉意的是,这背后的隐情苏颉未必看不出来,只不过当时他尚且需要汝冀侯的扶持,于是兮如夫人被舍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了。忽然想起昨夜苏颉看兮如夫人的眼神,不知其中暗藏了什么样的情绪,如今他权势熏天,对这个昔年舍弃的女子,可有一丝愧悔和歉疚么。
苏墨华见我神色忧伤,便提醒道:“我母亲是罪有应得,今日之事请嫂子务必过耳即忘。”
罪有应得四字几乎是他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深且凉的无奈和悲切,我看着苏墨华,原来在他平日那慵懒倦怠的模样之下竟有这样的隐忍,生母尚在,他却要口口声声唤另一个女人“母妃”,并且一唤就是二十四年。
忽然之间窥视到他隐藏的一面让我心中有些许不安,只能郑重地应道:“你放心,我定不会向他人提起,便是我自己,也会一觉醒来,忘得干干净净。”
苏墨华闭目长叹,良久起身向我深深做了一揖,“昨夜真是多谢嫂子了。”
我不及答话,却见门口湘妃竹帘一掀,王妃带着孙姑姑走了进来,见苏墨华在此,微微一愕,随即面色如常,笑问:“你这孩子平日懒怠惯了,今天怎么这样勤快,才去给我请安,又跑到你嫂子这里来了?”
苏墨华低垂的眼中瞬过一丝冷光,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平日那副疏懒情态,“嫂子昨日受了伤,儿子当然要来看看了,给您请安后过来,也免得我折腾两次。”
王妃面色宠溺,笑嗔一句“懒猴儿。”
我急忙起身行礼,王妃却命孙姑姑将我扶住,柔蔼一笑,“你身上有伤还拘着这些规矩做什么,快坐下。”我无法,只得坐了回去。
王妃也由孙姑姑扶着坐下,向苏墨华挥了挥手,“我要与你嫂子说说话,有男子在不方便,你就先回去吧。”
“是,我便不打扰嫂子养伤了。”苏墨华转身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回头看我一眼,撩起湘妃帘出去了。
见那抹湖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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