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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些事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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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便不打扰嫂子养伤了。”苏墨华转身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回头看我一眼,撩起湘妃帘出去了。
见那抹湖蓝身影消失在门帘后,王妃回头看着我手臂上尚未来得及包扎的伤口眉头一皱,“竟伤得这样重,你这孩子真是的,火中救人岂是开玩笑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冲进去?这次是你运气好才能坐在这里说话,要不然你可想过后果么?”
我恭顺地垂着眉眼任凭王妃教训,待她说完便起身深深地福下身去,婧容来扶我被我轻轻挥开,“都是飞烟做事思虑不周,害王妃如此担忧,还请王妃保重身体,若是您因为飞烟的过错气而坏了身子,那飞烟真是百死也难辞其咎了。”
见我如此,王妃深深叹了口气,和缓了语气道:“我哪里是生气呢,我是担心你啊。你是我的媳妇儿,如今墨行不在家中,我当然要替他好好照顾你了。”
我抬头看着王妃,眼中带着惶恐与愧悔,一字一字恳切道:“王妃这样说,真是折杀飞烟了。飞烟身为人妇,本应替墨行侍奉高堂以尽孝道,可飞烟不仅没有做到反而让王妃为我忧心,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王妃垂眼看我,眼中有精光如水波漾过,“我知道你这孩子心善,愿向他人施以援手,可是也要看这人值不值得,若是为了救不值得的人反将自己带累进去,那便得不偿失了,是不是?”
我心中一凛,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分毫,只是垂眸婉声道:“是,飞烟谨遵王妃教诲。”
王妃点点头,秀长的双目微微眯起,目光中的幽幽凉意如水浸润,“那么昨夜所救之人,你认为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竟是如此机锋凌厉的问题,我脑中运转如飞,一句一句小心地拼凑着语句,“飞烟认为,若是作为一条性命来讲自然没有值不值得之说,可若是换了人却不同了,这世间的人皆有自己的心思,若是曾经犯了错却有心向善之人,飞烟救她便是给她机会赎罪,若是不思悔改之人,飞烟救她便是让她能再反思过去,好有幡然悔悟之日。”
王妃静静听着,脸上亦是云淡风轻,待我说完后便淡淡开口,“你说得不错,可无论是有心向善还是不思悔改,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世间的事于朝夕间亦有变化,旧人就该安守一隅,不要随意出来扰了他人生活,你说是么?”
我郑重应道:“是,不仅是人该安守一隅,那些与过去的人或事相关的言论话语也一样,都是不必提起自寻烦恼的。”
王妃细细瞧我片刻,唇角扶起一贯的柔和笑意,“难得你懂事。”说着伸手将我扶起,“你出身世家,是御封的郡主,身份贵重不比寻常,如今嫁与墨行为正妻,这个王府迟早是要你来当家。”
我肃敛了神色,“王妃气度高华,阖府上下对您莫不崇敬恭顺,府中事务虽然眼下假手妙湖,但若无王妃坐镇,又岂会如此井井有条,飞烟年轻,历练尚少,见识气度根本不足以比拟王妃一二,岂敢妄谈当家,只盼王妃不嫌飞烟愚笨,愿垂怜教导罢了。”
“不必妄自菲薄,我知道你是个伶俐的好孩子。”王妃端起桌上的茶碗,用盖子轻轻刮着茶叶碎沫,端和面容在蒸腾的水汽中有些失真,只听她徐徐说道:“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等你有一天在我这个位置上,就会明白那些身不由己的无奈了。”她的眼中带着一些感怀的神色,忽然轻轻一叹,不知是在叹息自己,还是叹息她口中所说的那些无奈。
又殷殷地嘱咐了我小心养伤之后王妃便离开了。
我窝回床上,刚刚那一番应对让我颇有些疲倦,想着王妃的话心中有些郁郁,当年兮如夫人与她同时怀孕,若兮如夫人产下长子,即便她产下嫡子,按照长幼嫡庶的规矩也只是与长子平起平坐,而那时的苏颉日渐势盛,到他不再需要汝冀侯扶持的时候,兮如夫人母凭子贵,难保不会威胁到她正妻的地位,她对兮如夫人下手,虽有因情而妒,却更是为了自身的地位与家族的利益。
姑姑昔日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利益和荣耀便是两把枷锁,将人困入死局,王妃身在局中,犹疑与软弱只会将自己与家族陷入绝境,而我也同在这局中,不由想到若有一日我的家族受到威胁……
闭目苦涩一笑,虽不愿再想下去脑中却是清明,若有那一日,我亦不会心慈手软。






第13章 第十三章、归来
十三、归来
九月初五,晋安城中染上了一层薄凉的秋意,苏肃毅王府却因为一个消息而阖府欢悦——苏墨行回京述职,重阳节前便可赶回京中。
这一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与妙湖柔川在摇光阁陪王妃叙话,王妃喜难自胜,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总算是回来了。”
妙湖亦是十分欢喜,原本便娇媚的脸容上染了珊瑚色的红晕,更添一抹艳色,眼中泪光涌动,捂着胸口连话也说不出了。
柔川是一贯淡薄清远的神色,只在嘴角挽了一丝柔婉笑意,叫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我却是有些呆了,距苏墨行在成亲之日离去已经近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中我已经可以做到妥帖地应对府中诸人,可是却始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虽然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事实,却没有想到这么快便要面对,这时才越发清楚的感觉到,我到底是嫁了人的。
王妃看我有些怔怔的便过来拉住我的手,眼中尽是笑意,“瞧你,欢喜得都愣了,这次他回来,你们这对小夫妻总算是团圆了,我只盼着你们早早为我生个孙儿,也好让我享一下含饴弄孙的天伦之福。”
我大是羞窘尴尬,脸色酡红如醉,低声道:“王妃也太心急了,只怕夫君不喜欢我呢。”
王妃轻拍我的手背,笑道:“你这孩子相貌心性样样皆是好的,墨行哪里会有不喜欢的道理呢,只管放心就是。”
“借王妃吉言。”面上染了三分娇羞,心中却是清冷,眸光无意一转,瞥见妙湖正微眯了双眼看着我,眼中有冷光一瞬而过。
苏墨行的归来触动了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心事,几日来都是闷闷不乐,婧容瞧不过,拉了我坐在绣窗下,“小姐不用烦闷,等他回来了,我来替你收拾这个负心汉。”
瞧她一脸的豪迈不由噗嗤一笑,点了点婧容的额头,“你倒是个女英雄。”转脸望着窗外,九月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院子两树桂花灿若流金,微风一过便有香气染了整个院子,在一片馨香中心境渐渐宁和下来,已成定局之事一味多想只是庸人自扰,我即已嫁给了苏墨行,即便不求与他两情缱绻,至少也要相敬如宾,也算是眼下这境遇中给自己的一点弥补吧。
九月初八的清晨,我尚在梦中便听屋外一阵喧闹,起身披衣,却见婧容一头撞了进来,“小姐,世子回来了,此时正往摇光阁去向王妃请安呢。”
我懵然一愣,心中忽然害怕起来,万一见了面他待我凉如陌路,我该如何自处,在新婚之夜已被践踏过的自尊是否能支持住再一次的屈辱,这些问题一个个浮上心头,令我的指尖微微发颤。
然而却是不能不去。
强压下心头不安,唤婧容为我梳洗。择一件水蓝色对襟罗衣,同色印染白蝶牡丹纹样的望仙裙,发髻梳成柔婉飘逸的流云髻,不饰珠翠,簪一枚蝶恋花的白玉簪子。面上施泪妆,眼圈处淡淡扫了些胭脂,柔婉如泣,为清濯衣饰平添一份惹人怜惜的娇柔婉媚。转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全然一副新为人妇的娇羞模样。
携着婧容赶去摇光阁,尚未进门已经听见里面传出的婉转娇啼,进得门去,只见庭中妙湖正依在一个男子身边发出声声泣涕,柔川则侍立一旁含笑而望。
院中的秋海棠开得正艳,一片的嫩粉莹白,而那男子背对着我,背影料峭肃然,戎甲上沾染着尘土与寒气,仿佛一把凌厉的剑,刺破了那暧昧氤氲的软香与富贵。
苏墨行,你到底是回来了。
这时,王妃从内堂迎了出来,泪水几乎是一瞬间盈满双眸,只拉住苏墨行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我看见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苏墨行握住王妃双手,屈膝跪了下去,沉声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好,好,好。”王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扶起苏墨行,“回来就好。”忽然抬头看见站在门外的我,拭泪一笑,“快来见见你的新婚妻子。”说着便让孙姑姑到门口来迎我进去,我深吸一口气,抬步踏进摇光阁。
一阵风过,落英缤纷如雨,有柔软宁和的香气自面颊扫过,是秋日里难得的温煦。
苏墨行便在这一幕缱绻中转身,清晨澈远的天光洒在他肩头,糊去了那一身戎装冷硬的轮廓,唯见一双幽深如长渊的眼睛。他的目光缓缓将我笼住,我瞧见一丝诧异自他眼底浮现,随即蔓延至眼角眉梢,最终在唇畔凝成一抹惊讶却欣喜的笑意。
“是你。”沉和的声音蔓进耳中。
我曾设想过种种见面的情形,我该是如何地质问,如何地怨怼于他,甚至想过等他回来就立刻要他一纸休书了结这段姻缘。然而到他真的在我面前,竟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愤怒,心中积聚已久的情绪忽然消散,不想质问,亦不想要解释,只剩下一丝倦意缠绕过四肢百骸,于是低垂了双眸,百转的心思化作低低的两个字,“是我。”
王妃在一旁听得惊讶,不禁开口询问,“你们认识?”
我摇头,“也算不得认识,只在缘花节时有过一面之缘。”
王妃拉过我的手,“原来如此,可见你与墨行是有缘分在的。”说着又拉过苏墨行,将我的手放入他的掌心,“如今成了夫妻,我只盼你们夫妻和美。”
苏墨行的掌心温暖,手指亦是柔韧有力,指腹与虎口有着薄而粗粝的茧,我感受着从他掌心传过来的温度,一时只有默然。
又说了几句话,苏墨行便要回房更衣,一路上他牵着我的手都不曾放开,由于身边尚有侍女小厮我也不便挣脱,直到回了飞梧苑我方才不露声色地抽回了手。
苏墨行遣走了伺候的侍女,回身望着我,深沉的眸光在我心中撩起了莫名的情愫,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别开头去。
日光沉静,似是良久,又似乎只是须臾,我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有愧于你。”
心头轻颤,尚不及作答又听他说道:“我并不曾想过会是你。”
蓦然一股怒意流过,我抬眼望他,神色冷冽,“难道别的女子便可轻易辜负?”
一句话,他默然,我亦默然,我到底还是没能克制得住。
苏墨行微叹一声,转身进了内堂,一阵甲胄摩擦之声传来。
我望着他插屏后模糊的身影,心中一片清冷,我与他是奉旨成婚,是无法改变的定局,身在局中除非身死无法逃脱,倔强和冷硬只会苦了自己,至少让我演出几分欢欣给别人看,亦可留几分体面给自己。
起身理了衣裙鬓发,走进内堂,对苏墨行柔婉一笑,“我帮你更衣,你低一下头。”
苏墨行微微一愣,却没有拒绝,向着我微微倾下身子。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狠狠扬在苏墨行左脸上。在我委屈自己之前,先要叫委屈我的人付出代价。
这一巴掌我用了十成的力气,掌心火辣辣的疼,心中却是十分快慰,一直郁结于胸中的一口意气终于畅快淋漓地吐了出来,“将我尊严践踏于足下,并不是一句有愧就可以的。”
苏墨行沉黑的双眼定定望着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半晌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打过了,你可还要替我更衣么?”
我一愣,却见他向我我平抬双臂,眼带询问。
“你。”我气结,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只听他在身后轻轻笑了一声。
晚间在慎思堂布下家宴为苏墨行接风,当着府中诸人的面我殷勤地与苏墨行布菜,他亦对我呵护有加,便如一对久别重逢的新婚燕尔,缱绻情浓处让人动容,然而这其中几分是真心几分是假意,我知道,苏墨行亦知道。
王妃却大是欣慰,对我笑道:“我还怕墨行刚刚回府你会不习惯,没想到你们小夫妻竟已如胶似漆了。”
我面上一红,苏墨行朗声一笑,接口:“那日成婚儿子还怕娶回一个无盐来,今日方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一位绝色佳人。”说着便将我的手笼于掌心,一双含情双目温柔的凝睇着我。
没想到苏墨行看起来冷如寒锋,作起戏来竟也如此老练,心中微哂,脸上却更是娇羞,低了头笑而不语。
忽觉背脊一冷,侧眼瞧去,却见妙湖一双眼睛正幽幽地凝视着我,见我看她便收回了目光,低头饮酒。
我不胜酒力,未等散席便已有几分薄醉,苏墨行见状便要送我回去,我向他摇了摇手,“今晚你是主角,岂有中途离席的道理,有婧容扶我回去就可以了。”
出了慎思堂,被微凉的夜风一吹,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酒意也醒了大半,回到飞梧苑不多时苏墨行便回来了,我已脱了外裳,只着一件薄纱睡裙,歪在床上就着婧容的手一口口喝着醒酒汤,见他进来有一时的恍惚,毕竟从来没有男子在这样的时辰进过我的卧房。
“给我吧。”苏墨行走到床前从婧容手中接过瓷碗,挥挥手让她下去,婧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担忧之色,我示意她无妨,她便向苏墨行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婧容一走,房中便静了下来,烛芯微微爆出的噼啪声响在如此静夜里听得格外真切。
苏墨行在床边坐下,幽深双眼静静地笼住我,眼前忽然浮现出犒军那日他远远投来的一瞥,那清冷的眼神与此刻的他重叠,徒然令我生出一股倦怠之意,为何,我就这么嫁了?为何,我要受到新婚辞别之辱?为何,我还要留在这里强颜欢笑?
“夫人……”苏墨行开口唤我。
我背对着他躺下,用带着醉意的侬软语气说道:“我不胜酒力,已经今日倦得很了,夫君也早些睡下吧。”说完便再没了声响,故意将呼吸渐渐拖得悠长。
苏墨行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懒懒翻了个身,微眯着双眼觑见他和衣卧在了绣窗下用来午睡的小塌上。
烛影摇晃,便是这样一夜寂然。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女主这一巴掌打得好爽快!





第14章 第十四章、情戏
十四、情戏
苏墨行回府的第二日便是九月初九重阳佳节,他四更便起身与苏颉一同进宫面圣,而我也不曾多睡,因为王妃昨日已下了安排,今日要阖府出门远游,登高赏秋。
婧容进来服侍我起床时神色不似往常,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将我的发髻挽错了好几次。
见她如此心不在焉,我便轻轻挥开她的手,自己将头发挽了,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
婧容微微一震,急忙摇头,复又点了点头,声音细细,“小姐原谅墨行少爷了?”
我淡淡一笑,“也说不上原不原谅,我已经嫁给了他,有些事一直捏着反而对自己不好。”
婧容怔忡地点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问她又不肯说,我便也随她去了。
梳洗完毕,婧容带着小丫鬟为我布好了早点,又亲自端了一个小巧的骨瓷盅进来,“小姐,这是我给你酿的珍珠圆子,里面和了珍珠粉,补气养颜很有效的。”顿了顿又说,“如今墨行少爷回来了,小姐更应好好保养,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是不是?”
我面色一红,捏了捏她的鼻尖,“小蹄子这般多嘴。”掀开盅盖,一阵乳白热气夹杂着圆子的甜香氤氲扑面,我心中却是一阵清冷,苏墨行,他哪里是我的悦己者。
卯时刚过苏颉父子便回到府中,马车早已在府外候着,二人更衣稍事歇息后面离了王府,驾车向城外染苍山去了。
然苍山位于晋安城西郊,山势俊奇中略携秀美,漫山皆是枫树,九月秋意初染,山上枫叶一半嫣红一半碧青,便如流川曳火,美不胜收。马车行至半山便无路可上,于是众人便下了车徒步登高。
王妃今日一身赭石色对襟褙子,一如往常的温雅高贵,由苏颉扶着一边欣赏山色一边向山顶徐徐走去。
苏墨行与苏墨华紧随其后,二人俱是身姿挺拔,偏偏俊彦,比肩站在一处倒也分不出谁更惹眼一些。
妙湖今日着意打扮了一番,茜粉色菱花小袄,印染荷塘春色的望仙绫裙,鬓边簪一朵秋海棠押发,整个人便如三月里的桃花,凝在枝头那最明艳的一抹春,色。而柔川则依旧是一袭白色衣裙,走在山间,白纱映着枫叶的红,反倒多出三分清艳。
染苍山并不高峻,众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到了山顶,极目远远眺去,可以瞧见晋安城的重檐叠瓦,即使有山顶雾气遮眼,亦能感受到那苍沉的繁华。
挑了一处树荫铺下竹席,众人席地而坐,王妃命人取了茱萸袋亲自分与我们,又亲自为苏颉带上,接着又命人布置五色重阳糕,九品羹,菊花酒。
瞥眼见到妙湖坐到苏墨行身边,素手执盏为他斟了一杯酒,又取过他手里的茱萸袋,婉媚一笑,眼角眉梢皆是横流的风情,“爷,让妾身帮你系上吧。” 
苏墨行温然看着她,拂了拂她被风吹落的鬓发,忽然转头向我一笑,“不知可否劳烦夫人?” 
互系茱萸袋是极亲近的人之间才有的举动,妙湖主动要求便是想在人前显示一下她颇受苏墨行宠爱,苏墨行此举妙湖大为尴尬,一张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目光在苏墨行脸上逡巡片刻后朝我冷冰冰地投来。
苏墨行却似毫无知觉,只含笑望着我。
眼见着苏颉与王妃都望了过来,我不好推辞,只好伸手接过妙湖手中的茱萸袋,亲自为苏墨行系上,心中却是薄怒,竟如此祸水东引,妙湖只怕是怨定了我。
忽然听见苏墨华清声吟道:“茱萸自有芳,不似桂与兰。新人虽可爱,无若故所欢。”他眸光一转,似笑非笑看着我,口中却对苏墨行道:“新嫂固然是佳人,然而妙湖夫人明艳风华亦是世所罕匹,哥哥岂可这样厚此薄彼,我看不若让新嫂带着两位夫人都为哥哥系上茱萸袋,也好保佑哥哥在沙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啊。”
苏墨华这话正和王妃心意,王妃笑着指了指他,“只有你这脑袋才能想出如古怪的主意,不过意头倒是好的,”说着转向妙湖和柔川,“你们也帮墨行系上吧,毕竟福气是不嫌多的。”
妙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解下自己的茱萸袋为苏墨行系上。柔川的目光从苏墨华身上一扫而过,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悲戚之意,她走到苏墨行身边为他系好茱萸袋后便默默退到一旁,并未多说一句话。
知道苏墨华在帮我解围,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早已靠在树下自斟自饮,嘴角勾着一抹慵懒笑意,不知神游到何方去了。
回程时我与苏墨行共坐一辆马车,我状甚无意地问:“妙湖在府中服侍多年不比我笨手笨脚,你何苦拂她一番心意?”
苏墨行看我一眼,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夫人与我恩爱,我自然要让府中人都知晓。”忽然沉下目光,“而且,我看重你府中的人自然不会再记得成亲那日的事情,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丝补偿。”
我心头一震,本以为他只是人前配合我作戏,没想到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是纵然别人不会记得,我却无法这么轻易就忘记,我看了他良久,终是垂下双眸默然不语。
接下来的几日苏墨行除去上朝几乎日日呆在我身边,于人前是一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模样,回到飞梧苑中我几乎不与他说话,只当他不存在一般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也不介意我的冷落,拿了书与战报与我各占半张桌子,这样默然相对倒也是不觉辰光难耐。
他也从不曾去过妙湖或柔川处,有一回妙湖房里来人请他,他只去了半个时辰便回来了,我虽觉得不妥,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说也无用,只怕还会听见什么话徒增烦恼。
不知不觉苏墨行已经回来五日,五日里整个王府上下也都知道世子与世子妃恩爱甚笃,往日对我敬而远之的下人们现下见了我也多了几分巴结的意味,王妃见此也十分满意,更时常招我去陪她说话,更将苏家祖传的赤金螭阴阳如意环赏给了我。
风光似乎一时被我占尽,可是我心中到底还是不安的而迷惘的。
这一日早起又与苏墨行在房中消磨了大半天,忽然听见外面小厮来报,说是苏颉请世子过去一趟。
苏墨行正在看一份战报,嘴里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即刻就去。”却依旧稳稳地坐着,不见半分要起身的样子。
我在一旁婉声提醒,“王爷此时找你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你还是快些过去吧。”
苏墨行放下战报,抬眼幽幽地瞧住我,“夫人在赶我?”他眼中染着一丝失望,嘴角却略带薄凉的揶揄,那神态竟与苏墨华七分相像。
怎会无端想到他,我心中微惊,却是面色如常,声音温婉,却是大方地承认了,“是。”
苏墨行扬唇一笑,“既如此,我走便是了。”言毕起身离开。
婧容在他走后问道:“小姐这样与世子说话,不怕他生气么?”
我垂下双眸,“我们之间几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他与我都清楚,人前一副恩爱模样,人后何苦还来勉强。”瞧了瞧窗外晴好天色,忽然起了散步的心思,于是便携着婧容离了飞梧苑。
秋日里长天澈碧如洗,日光高远,照在人身上是洋暖的熨帖。这时节不似春季花开似锦,一路看来来许多花卉只剩下苍绿枯黄的枝桠,瞧来颇为苍凉,但王府中有一处秋语园却正值好时。
秋语园在慎思堂北侧,穿过踏月湖上的留香练桥便到了,我将婧容留在湖边,独自一人寻了进去。
才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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