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帝上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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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您在十八年前历劫下凡，现在时间已到，是接您重返天庭的时候了。」
绯夜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搭上肩膀的手阻断了话语。
「是谁说要接他回去的啊？」
众人眼前一晃，绯夜身后不知怎么就出现一名男子，长发黑衣，魅眼薄唇，斜挑的红唇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啊！是你！」水德真君指着他大叫出来。
玄墨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嘴角上翘，「原来是你啊，居然还没死吗？」
水德真君的脸开始抽搐，看着上次那个让他吃了大亏的妖孽。
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这么容易被激怒呢？
玄墨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个总是掩饰不住情绪的男人，心中恶劣的因子开始缓缓上升。
「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这次又是谁派你来的？」
「哼，本真君上次只是因为大意，才着了你这妖孽的道儿，这次你若还敢阻碍本星君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了！」
意思就是要大家一起上了？
「原来五＠真君都到齐了啊，你们认为人多就一定会赢吗？」
这时穿金色铠甲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身上的铠甲金芒四射，手上幻化出一把大刀，全身进入备战状态。
「我们不管阁下是谁，今天我们必须带大人回去，如遇阻拦，杀无赦！」

玄墨表面不动声色，手上暗自集聚力量。
「想在我手上夺人，你们还差了些火候！
「不过……我劝你们开打前先看看四周吧，要真在此打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这些无辜的凡人哦！原来所谓的怜悯众生只不过是你们嘴上说说的玩意。」
看着旁边已经石化的村民，玄墨笑的一脸愉悦。
金色铠甲的男人，也就是中央镇星土德真君，伤脑筋地看着呆在一旁的村民们。
没有办法了，如果真的争斗起来，依照凡人脆弱的身体是没有办法承受的，天界戒律森严，绝不允许随意杀生，他们只能将这些凡人转移出去。
土德真君和其它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用阵法将人送离此地。
为了防止玄墨逃跑，东方岁星木德真君、南方荧惑火德真君、西方太白金德真君和北方辰星水德真君等四位，将附近百里内的地方禁制了起来，土德真君则施法将阵内的村民转移出去。
玄墨一直保持悠闲的态度看着他们，就在阵法启动的那一剎那，玄墨身形一动，抱住绯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过了禁制，腾空飞走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穿过我们的禁制？」
五人大惊失色，呆了一下之后也化做几点星芒飞向天空，追了过去。
真是一群大笨蛋！
玄墨不屑地想，谁会那么笨和他们硬碰硬啊？
打架也是会很费力气的耶！
说起来，他倒是没有想到天界居然会为了绯夜而特别派人下来，绯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看着怀里一直乖乖没有说话的绯夜，「夜儿，你想跟他们回去吗？」
绯夜抬起头，深深看着他，「师父希望我回去吗？」

「如果我说不希望呢？」
「那夜儿就不回去！」
绯夜坚定的看着他。不管他是不是下凡的仙人，就算师父要他走，他也不会去的！
他不能想象和师父分离的日子。从他出生起，他就和师父在一起了不是吗？
「呵呵，好乖！」
玄墨赞赏地摸摸他的头，突然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睛望向后方。
「不错嘛，还满快的。」
五＠真君已经追了上来，硬生生挡在了他们前面。
「妖孽！快将大人放下！」
玄墨看这态势免不了要有一场打斗，在绯夜身上施了一个浮空咒，叫他乖乖待在一旁，又唤出了祸斗，命令它保护好绯夜。
「要我放人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种本事了，你们是要一个个上呢？还是一起上呢？我是无所谓的。」
土德真君等人被玄墨这种目中无人的狂妄态度激怒了，一起拿出自己的随身武器。
「妖孽休得猖狂！」
五＠中性子最为暴躁的火德真君按捺不住怒火冲了上来，水德真君知道玄墨的实力深不可测，连忙提醒道：「三哥小心！这妖怪很是厉害！」
火德真君轻蔑地撇撇嘴，「是吗？我倒要看看厉害在哪里了！」
说完，火德真君抽出一把银色的长剑，迎面就向玄墨刺来。
亮晃晃的剑尖眼看就要刺入胸口，但玄墨却动也不动，火德真君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但想要收回剑势已是不能了，就在剑接触到玄墨身体的一刻，眼前却突然没了他的身影。
火德真君暗叫一声不好，马上回过头去，玄墨已经出现在他背后了，只看见那人对他一笑，拍出一掌，背上一痛，身体就飞了出去，幸好一旁观战的木德真君将他接下，但仍是吐了口血出来。
其它四人对视一眼，默契极佳的连手同时攻上！再婆婆妈妈，顾及上仙的颜面，这场战他们就输定了。
「这样才对嘛，早该一起上了。」

玄墨在战斗中也不忘了讽刺一下他们，眼睛斜瞟一眼看见绯夜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五＠真君即使少了一个人，联合起来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视的，四个人分别占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牢牢地将玄墨围在中间，手执法器，口中默颂真言，铠甲上闪烁着象征自己属性的光芒。
是想结阵困住我吗？哼，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玄墨冷眼看着四人的动作，感到空气中的能量似乎有向自己身边聚集的趋势。
嗯？还有点儿门道嘛！
故意等着身边的能量汇集，玄墨也逐渐感到有种压迫感，反观那四人也不像很好过的样子，额上已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再过一会儿，从绯夜的视角看来，玄墨已被牢牢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球里了，绯夜不由觉得有些担心，身边的祸斗对那能量似乎也很敏感，朝着那团能量叫着。
「太天真了，你们以为用不完全的五曜仙阵就可以对付我了吗？」
不要说是不完全的五曜仙阵，就算你们得到了完全的阵法，凑齐了人数，我也未必就会怕了。
玄墨穿的黑色纱衣无风自动，他缓缓抬起手，一把黑色的剑就像直接从他身体中分离出来一样，从掌心中升上来，细长的剑身反射着冰冷的光芒，辉映着主人同样冰冷的眸子。
五＠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是看见那柄黑色妖异的剑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型，他们耗尽体内一半的真气所结成的仙阵就被破了。空气中四散的能量划破了他们的皮肤。
阵法已破，现在就只有以力相搏了。
四人同时拿起兵器冲过来，玄墨提剑迎上，没想到木德真君与金德真君只和他虚晃了几招，便越过他直奔后方的绯夜而去，这时水德真君和土德真君一前一后缠住了他，让他分身乏术，无法顾及到后面。
五＠真君都不是笨蛋，看到对手的实力比自己所想的高出很多，力敌不如智取，他们的任务不是要战胜这个黑衣男人，而是要带回大人！
真是愚蠢！
玄墨优美的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原以为应该很顺利的水德、土德真君听到了两声狼狈的叫声，他们诧异的看到，木德和金德真君被那只大狗模样的妖兽弄得手忙脚乱。

祸斗现在已经完全露出真身了，全身红色的毛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它的确也是在燃烧着，火属的能量在身体表面物现化，祸斗的身体也膨胀了数倍，要说开始它像只体型稍微大了点的狗的话，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来自黑暗世界、喜爱血腥的妖兽了。
巨大的身躯将绯夜完全护在了身后，祸斗周围的空气似乎灼热的快燃烧起来了，连两个神将也不敢太过接近它，祸斗还不时喷出巨大的火球，像那样的高温，估计来十个五＠也会被烤熟。
可怜的木德和金德真君不但没能靠近绯夜，还得小心时不时窜来的火球的袭击，弄的两人狼狈不堪。
这是什么妖兽啊？真是强的乱变态一把的！
木德在心中狠狠咒骂道。
要知道祸斗可是吞了上古神祇烛阴的龙鳞，这里面包含的力量来一打的五＠恐怕都不是对手，强是理所当然的。
祸斗大概无聊得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来让它蹂躏，它用肥厚的舌头舔了舔牙齿，终于可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水德和土德真君看到他们两人被妖兽追的满天乱跑，祸斗就好像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坏心眼的戏弄着天界地位崇高的神将。
那恶劣的表情跟主人简直如出一辙——
不免让人感慨，果然宠物还是像主人啊……
与玄墨争斗的两人看得着急，但他们的处境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玄墨也不过是在耍着他们玩罢了，等玩腻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性命不保的那一刻吧。
但事情总有出人意料的时候……
正休养生息的火德真君被遗忘在了一边，他看玄墨闲闲地逗着那两人玩儿，然后偶尔看一下绯夜那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里。
反正都没有希望了，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拼一下！
抱着这种想法的火德真君，悄悄以不引人注意的动作移向玄墨后方，掌中暗暗聚集能量，等待玄墨露出破绽。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空隙，毫不犹豫地，他将掌中准备已久的能量球打向了玄墨后背！
「啊！」
一声惨叫！但却不是玄墨发出的。

玄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从来都是被他小心呵护的人，胸口正中了那个可以要了他命的光球，血液从同色的衣服上滴落，那身体软软的从空中跌落。
「不——」


第七章

玄墨狂叫出来，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心痛占据了整个心灵，连呼吸都像被人扼住了一般，什么都无法考虑，眼中只有那个下坠的身影。
将那抹红影及时抱在了怀里，玄墨充血的眼睛盯向那群被惊呆了的人，用彷佛从幽冥里来的声音说：「你们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这回我先拿点儿利息，下一次再见——就是你们的死期！」
黑色的长剑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劈下，五＠被这股力道重重地击中，铠甲应声而碎。等到后面赶到的神兵们来到时，看到的就是五＠重伤不醒的样子。
玄墨心急如焚地抱着绯夜回到落夕山，绯夜已经陷入了昏迷，以凡人的身体被神将打伤，不管什么灵丹妙药都无法修补破损的身体。
都是他的错，明明察觉到了火德真君在身后，却抱着想好好玩玩他的念头，没想到……这个小笨蛋会上来帮自己挡这一下。
胸口为什么会这么痛？
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妖魔又怎会有心？
他不知道……只知道看到怀里人儿苍白的脸时，那几乎贯穿全身的痛……
到了家里，他将绯夜轻柔地放在床上。
「师父……」绯夜睁开了眼，迷蒙地看着玄墨。
「乖……先不要动，让师父先看看。」
绯夜乖巧地点头，任他掀开自己的衣襟。
衣服下一片血肉模糊，狂暴的力量正好击中绯夜的胸口，心脏和其它器官都受了很重的伤，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的程度了。
「夜儿，张开嘴。」

绯夜听话地张嘴，感到有股温暖腥甜的液体流入了口中。
看到绯夜喝下了口中的血液，玄墨收回割破手腕的手，他知道这只能稍微延长绯夜的生命，只有他的血是远远不够的。
绯夜的眼睛逐渐变的清明，对上玄墨忧虑的眼睛，他虚弱地笑了一下，「我活不了多久了……是吗？」
玄墨沉吟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师父……人死之后会变成什么呢？」
黑色的眸子在空中游移。
「我还会记得师父吗？我不想忘记师父……
「我要是死了……师父会记得我吗？
「我不要你忘了我……」
玄墨的手被攥的生疼，但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怀中的生命就要消失了，他宠爱了十八年的人儿就要离开他了……
那原本可以陪伴他这一世的人，原以为还有很多个十八年时间的人……
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不想要他只陪他这一世——
「师父……」
绯夜的眼睛已经虚弱得睁不开了。
「我喜欢你……」
玄墨的脑中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什么都不去想了，什么也都不能想了。
夜儿……就算以后你会恨我，我也停不下来了……
玄墨拉开衣襟，露出赤裸的胸膛，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插进胸口里，手指齐根没入，奇怪的是没有流一滴血，玄墨的表情好像很痛苦，手指在里面缓缓动作着，背上沁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嗯……」
一声极微弱的呻吟过后，玄墨终于抽回了手，只看见手上晶芒流转，掌心中一块美丽异常的红色晶体散发着足以让任何一个仙人震惊的能量波动。

但明显可以看出，那块晶体是不完整的，似乎被人硬生生剖成了两半，如今这一半在主人手上躁动着想要回到体内。
没有半分的迟疑，玄墨将手上的晶体放入了绯夜体内，强迫晶体与已破损严重的心脏相融合。
乖乖的，让他吸收——
玄墨强行压制绯夜体内晶体的力量，以温和不致让脆弱的人类身体承受不了的程度让绯夜吸收。
这是个很危险的过程，凝聚了玄墨妖力的晶体一个不小心就会反噬绯夜的身体，将其同化，玄墨费了极大心力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过了很久，晶体终于有了软化的趋势，开始与绯夜的身体融合，慢慢修补破损的躯体。
绯夜苍白的脸孔逐渐有了血色，覆在眼上的睫毛也开始抖动。
看到那双睁开的黑瞳时，玄墨首次明白了什么是失而复得。
「师父……」
绯夜疑惑地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我不是死了吗？」
「小笨蛋，你以后想死也死不了了。」
玄墨给他的是自己的凝魄。
所谓的凝魄，与别的妖魔，甚至仙人都不同，妖魔有妖丹，仙人有内丹，都是在体内修炼，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炼化而成。
但玄墨不是。在位于他心脏的地方，有一块暗红色的晶体，晶莹剔透，这就是凝魄。
至于为什么要叫它凝魄？玄墨也不清楚，只知道第一次抚上胸口的时候，便知道在这里面的就是凝结了他所有记忆、情感和力量的东西——凝魄。
只要凝魄还在，他就不可能真正的死亡。
将凝魄分了一半给绯夜，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心分了一半给他……
从今开始，绯夜就不再是人，有了他一半的凝魄，连仙人……也不再是了……
「唔……」
绯夜嘤咛一声，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身上好热……

「师父……」
「别担心，这只是你的身体正在适应凝魄的表现，再忍一下就好……」
玄墨打湿了一张帕巾，拭干他额上的汗滴，看着手下已逐渐脱离稚气，开始具有迷人气质的少年，不由和他小时候圆嘟嘟、粉嫩嫩的样子做对比，看得有趣时还像小时常做的那样伸手掐掐他的脸蛋。
「怎么长大了就长成这样了？小时候的你多可爱啊，呆呆傻傻的样子谁见了都想掐两把。」
然后看那张小脸皱的像个包子，要哭不哭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转瞬的时间就经历了由出生到死亡的所有事情，短短的几十年时间，对他来说就如同日升日落般短暂不值一提。
但就是这短短的十几年……他就这般轻易的爱上了一个人。
他原本以为是他一生不会拥有的东西……
「很难受吗？」
看到绯夜难受地在床上扭动，玄墨伸手摸了摸他额上的温度——
好烫！
绯夜感到额上的冰凉，本能地向那边靠近。
玄墨想了想，和衣上床躺在绯夜身边，绯夜马上就缠了上来，像章鱼一样抱上来。
好凉哦……
绯夜舒服地蹭了蹭。
抱着天然的冰枕，绯夜笑的一脸幸福。
但这个冰枕的作用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绯夜感到体内涌上了另一股躁热，那是他以前曾感觉过的，体内的某样东西似乎在呼唤着什么，睁开眼看见侧卧着的师父，黑色纱衣下露出的雪白的胸口，樱红的两点隐约地掩盖在黑纱下，诱惑地招惹着人的视线。

绯夜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液，身上的躁热感更盛，胸口鼓动得厉害，彷佛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不敢再看那景象，绯夜将视线转上去，不料又跌入另一个陷阱——
薄红的嘴唇线条优美地诱惑别人一亲芳泽，长长的睫毛柔顺地覆盖在眼睑上，在光线作用下，投射在脸上的阴影显得那张精致惑人的脸更加令人心动，月光般温润的肌肤，让人沉醉的灼热呼吸，眼前生物的所有一切都那么美好。
血液在血管中沸腾着，绯夜克制不住身体的渴望，像着了魔一样向玄墨靠近。
舔上印象中冰凉甜美的唇，意料中美好的感觉催促他更进一步的品尝，像那人教的一样将舌滑入对方的，找到目标便不放地吸吮缠绵，交缠间无处可去的蜜汁顺着身下人的嘴角流下。
绯夜简直停不下来，将身体完全贴在了他身上，狠不得把自己给揉进去，永远不再分离。
玄墨在睡梦中感到一阵不舒服而醒来，看清了压在身上对他为所欲为的人竟是绯夜后，瞪大了眼睛，再看到绯夜氲红的脸，还有不住把身体往他身上蹭的举动，忽然明白了什么。
玄墨将手抵在他肩上推开了些距离，「夜儿，快醒醒！」
知道这是因为凝魄与绯夜肉体融合，而使得绯夜对他的身体异常敏感的原因，此时的绯夜身体有一部分等于就是他的，凝魄渴望回到他体内，连带的绯夜也异常地想接触他的身体。
玄墨拍拍他的脸，想让他清醒一些。
「唔……师父……我好难受……」
绯夜胡乱地在玄墨身上磨蹭着，一双手也在他身上游移着，抚摸着玄墨光滑的肌肤。
绯夜的手碰到了玄墨的敏感处，他不禁呻吟了出来。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的玄墨一把推开了他，绯夜无力的倒在床上，因为身体的折磨而小声哭了出来。
「呜呜……师父……」
玄墨无奈地看着小声啜泣的绯夜，好像每次他来这招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拒绝他。
当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唉，罢了罢了……
将身体覆上那个还在啜泣颤抖的人，绯夜欣喜地回抱住他，眼泪也没顾得上擦，一张嘴胡乱地就吻了上去。

承受着身下人生涩毫无章法的吻，玄墨引导着他脱下衣物，在夜明珠幽蓝的光线下，少年修长结实的身躯展现在他面前。
小时候那个雪白粉嫩的娃娃，真的已经长大了……
轻吻着线条优美的锁骨，在他身上印下一个个爱欲的刻痕，绯夜敏感的身体哪堪这样的抚弄，一点儿反应的能力也没有，只能在他身下喘息呻吟。
修长的四肢，细腻光滑的肌肤，还有染上了欲望的漂亮脸孔，玄墨看这样的绯夜有一些失神。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探入身下人的小穴里，绯夜吃痛地叫了一声，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玄墨止住了动作，叹了口气——
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痛呢……
绯夜的意识已经不清了，灼人的情欲折磨得他彷佛身在地狱，只能渴求身上人的解救。
玄墨跨坐在了绯夜身上，将常备在绯夜身上敷伤的药膏取了些，涂在了绯夜已经高高昂起的分身上，咬了咬牙，将身体抬高，缓缓坐下。
虽然绯夜分身上已经擦了润滑的药膏，但紧窒的小穴对初次接受的行为还是太勉强了，才刚吞进了一半的分身，玄墨的冷汗都痛出来了，知道这样不上不下的样子结果是两个人都不会好过，但心理上的恐惧就是让他动都无法动一下。
而身下的绯夜舒服到一半，却感到玄墨不动了，欲火焚身的他不耐地挺腰上前，将顶到一半的分身全数没入玄墨体内。
这个臭小子！
玄墨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绯夜食髓知味地照着这个姿势，扶住他的腰上下抽动着，完全沉浸在快感中的他没有注意到玄墨的痛苦，玄墨在他身上气红了眼。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下次他一定要给做回来！
这就是玄墨在昏倒前最后一刻的念头。
经过了一整天的融合，凝魄终于稳定了下来，绯夜奇妙地感觉到体内能量的流动，只觉得全身通体舒畅，磨蹭着身边的温暖不想醒来。

睡到一半，忽然感到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舔着自己的脸颊，不情愿地睁开眼，祸斗正压在他身上欢喜地用湿湿的舌头舔他的脸。
「小斗！快给我下来！」
妖兽睁着一双红色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讨好的意味十足。
把祸斗从身上赶下去，绯夜看见了在身边熟睡的人。
可能因为失去了半颗凝魄和昨夜激情的缘故，男人睡得很熟，白皙肌肤上的红痕在凌乱的黑发下若隐若显，见证了他们昨晚有多么的「激情」。
绯夜红了脸，看着自己叫做师父的男人，昨晚的一切都记忆犹新，从来没有想过男子之间也能做这种事，但是……他很高兴。
在以为自己死掉的一瞬间，才明白自己对师父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他爱师父……爱到不想要他的眼睛看着别人，也不想要别人看到他。
后来他才明白，这是种名为独占欲的感情。
但是师父呢？他又是怎样看自己的呢？
如果他只是把自己当徒弟呢……
「我可没兴趣和我徒弟做这种事。」
玄墨眼中带着戏谑，慵懒地用右手撑着头看着独自烦恼的他，绯夜这才惊觉自己竟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了。
「小笨蛋，若是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容忍你对我做的事情，要换了旁人，我早一掌把他杀了。」
看着脸上逐渐露出狂喜神情的绯夜，玄墨寓意不明地勾起嘴角。
通常看到玄墨的这种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但现在因为玄墨的表白而沉浸在喜悦里的绯夜，则完全没有注意。
虽然不会杀了他，但他也没说就这样轻易的饶了他啊……
玄墨抚上了绯夜的胸口，手下清楚的传来心脏急速的跳动。
「这里……还痛吗？」
「不……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