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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之天华旧事何人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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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离开这里,回家去转转。”白枫歌说,看着卫伯益,“要跟我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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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苏叶换了洗干净了手巾和绷带,又打了一盆清水提着往回走。前方各门派攻打烛龙殿的战事正酣,不过她没时间前往,因为手头有两个非常需要照顾的人。
她回到营地,见花云正坐在马槽旁,无聊地晃着腿。
“花云,你怎么在这里?”她走过去问,见平时活泼的小女孩一脸愁容眉头深锁,“累了的话就回帐篷去休息吧。”
“苏姐姐——”花云扭头看向她,“我——师乎,他还好么?”
那天,她听说师父被人救回来了,就兴冲冲地跑去迎接,但看到的,却是一个容貌扭曲丑陋,全身发青的怪人,在用师父的声音叫她“花云”。冲击力太大,她被吓得哭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营地里的苏姐姐和其他的医者都在忙着抢救那个和他师父一起被救回来的人,时而听到帐篷里师父充满狂性的嘶吼声,有一次还看到常给他零食的那个万花哥哥被人扛了出来,好像受伤了的样子。
她想去看,却又害怕,只能踌躇地呆在最近的地方。
“花云,你很怕你师父现在的样子么?”
花云使劲地摇头:“我不怕,不怕——就是暂时还有点儿接受不能……”以前的师父,红袍银甲,骑着骏马,永远是那么帅气威武,人又温柔,让花云觉得自己虽然从小没得过几天父母关爱很倒霉,但幸而碰到一个好师父。而现在的师父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你师父现在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不会再发狂了,虽然样子——没法恢复到他原来的时候了……”苏叶说,“我要去给他换药,你要跟着来么?”
“那,好的。”花云从马槽上跳下来,“苏姐姐,那个哥哥怎么样了?”她还记得,和师父一起回来的还有个哥哥,当时身上的衣服和烂泥一样,但头上戴的,明显是师父平日里当宝贝一样揣着的那个头饰。
于是花云知道,在她脑海中一直在设想的那个师娘,大概永远也不会变成活生生的了。
“他也好了些,只是还得躺着,不过大部分时间都能醒着了,刚才我去换药的时候,他们还在闲聊着。”苏叶说,她让花云先同她去一下自己的帐篷,又拿了一些药剂,返回来往李昌业呆的帐篷走去。
“李大哥,我进来了。”到了门口,苏叶喊了一声,撩起帐帘走了进来,“我拿了些吃的,你们也该吃一点了。”
“师乎——”花云从苏叶身后探出头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帐篷里的光线有些暗暗,她又站在亮的地方,所以里面有些看不清,多少也减少了一些害怕的心理。
“是花云啊——师父前几天吓到你了。”李昌业说,“多谢你照顾了,苏姑娘。”他坐在用木头垒起的床铺边,正在按摩躺在床上的墨氤雯的右臂。虽然他体内的蛊毒被很好的抑制并清除了,但因蛊池中的蛊毒过于强烈,还是让他的身体发生了某些不可回复的改变。虽不似那些尸人一般变得身形迥异于人类,或是变得超过常人的体量,但肤色还是变成了奇怪的蓝紫色,容貌也变得连以前和他很熟悉的兵士同僚都不敢认他。
而且,在回到营地的最初几日里,体内的蛊毒还会蛊惑着他时常发狂……
“李大哥,你先吃些东西吧,墨师兄这里交给我。”苏叶走过来把食物放下,打开针包抽出几枚银针,挽起墨氤雯的袖子,按照穴位扎了进去,慢慢地运针,“现在感觉怎么样,墨师兄?”
墨氤雯笑着摇了摇头,他脸色苍白,只比他满头的白发好一点点:“苏叶你不用费力气了,虽然我医术学的很烂,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还是清楚的。”那天他醒过来之后,发现已经被救回了营地,治了几天,身上大部分的伤都已无碍,但只有右臂由于撕裂得太严重,无论怎么用药施针,至今还是毫无感觉。
“可是墨师兄你的手不能动的话……”苏叶知道,对于天工弟子来说,他们最宝贵的便是一双巧手。
“能捡条命回来已经很不错了,其余的慢慢来嘛。”墨氤雯笑着说,“而且就我现在的身体,想做什么东西大概也力不从心,你手头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做吧,不用在我这里浪费那么多时间。”
“你比过去安稳多了,墨师兄。”苏叶说,一边把银针拔出来,然后拿出一根三棱针戳了一下墨氤雯没知觉的胳膊放了点儿血;用瓷瓶收集起来。
“我再不消停,方师兄绝对会打断我两条腿,到时候我手脚都不能动,岂不是惨了点儿?”墨氤雯说,“对了,野花有回来过么?”本来他以为唐夜桦凶多吉少了,但等他清醒过来后听方卓思说,唐夜桦居然福大命大被人救了,也是他带回来的机关金丝雀才找到了他们的位置。不过,唐夜桦在看他脱离危险之后就走了,说是要找个人去算总账,他欠的欠他的一起算。
“唐公子回来过一次,那时候你还没清醒过来,他说金丝雀一直没找到,等他回来再做一只还你。”苏叶说,“他还说,事情办完之后就回来找你。”
“他没事就好。”墨氤雯点头,“苏叶,最近前面是不是在打仗,好像一直没看到方师兄。”
“方师兄和叶管事他们去烛龙殿营救掌门去了。”苏叶说,“师兄让我留下照顾伤员。”她其实也很想去,但是方卓思说前面危险她花间的功夫又不是很好,不如留在后面照顾伤员也是很重要的工作。
墨氤雯点头:“你有事就去忙吧,除了换药的时候不用管我了。我现在挺好的,有人照顾我。”他看向李昌业的方向,那人正半跪着,温柔地摸着那个梳马尾的小姑娘的头,同她说着什么悄悄话。小姑娘不像开始进来的时候那么拘谨了,但还是不敢碰李昌业那发青的脸。
“好吧,你好好休息。”苏叶起身,叫花云同她一起走,她走到李昌业身边,“李大哥,墨师兄就烦劳你照顾一下了,你体内的余毒应该快清得差不多了,再服三天药应该就能彻底痊愈了,不会再出现发狂的症状。”
“多谢你,苏姑娘。”李昌业说。
“要谢的话,还是谢墨师兄吧。如果不是当时你们俩在一起,估计我和师兄加上阿穆再卖力也挽不回来……”苏叶说,虽然连阿穆也还没弄明白其中的机理,但他说可能墨氤雯的血里有种可以抑制并且清除尸毒蛊的东西,才使得李昌业即使受到尸毒的影响也还能保留一丝的神智,“我还要去调药,先走了,还有些粥,一会儿等墨师兄觉得好些了,就给他吃吧。”


 

第二十章
苏叶领着花云走了,帐篷里又安静下来。
李昌业把粥碗端过来坐到床边,一手把墨氤雯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把碗送到他面前。墨氤雯左手拿着勺子在只有一撮小菜的粥碗里搅和着,“就算是说要吃清淡的苏叶也不用把粥做的能当镜子用了吧?而且吃了这么多天,怎么看我都是好了很多了,该加点儿料了嘛。”他扭头看向李昌业,“而且,我最多就是个大出血嘛,大出血难道不是该大补么?”
“等他们说你好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李昌业规劝着让他赶快把粥喝了——苏叶说过,墨氤雯被推进蛊池的时候身上有伤,蛊毒直接入血,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实则体内血脉纠结,更需时刻注意。
而现在最有闲暇照顾人的,就是他。
“嗯——那我要烤兔子。”墨氤雯说,把他搅合到觉得满意了的稀粥一仰脖子灌下去。
“没问题,你好了给你烤一整只羊都行。”李昌业拿过手巾给他擦去嘴上的残粥,把碗接过来放到一旁。他看着墨氤雯依旧苍白的脸,“要睡一会儿么?”
墨氤雯摇头:“天天睡,身子都快睡僵了,带我出去待会儿吧。就算不能走远,找个能看蓝天的地方也好。”现在他们两个都不能走远,墨氤雯是因为身体,而李昌业的样子,着实太显眼。
“好,就到营地后面的水潭那里去坐坐吧,”李昌业说,拿过一件斗篷把他裹上抱起来,本来墨氤雯就不重,现在抱起来的感觉更像一片羽毛。“你又轻了。”
“是你力气大了好不好,而且,我可以走。”虽然李昌业的怀抱挺舒服,但总被人抱来抱去的,让他的自尊有点儿小小的受伤。
“他们说你体内的蛊毒的情况还不稳定,尽可能保持安静才好。”李昌业说,“等你好了,就算你骑马跑一整天都没人拦你”
“唉,你们都是这句话……”
李昌业抱着墨氤雯出了帐篷,刚好碰上两个巡逻至此的天策士兵,这两个士兵之前曾是他的下属,看到李昌业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说:“将军。”李昌业的面部肌肉动了动,但始终无法挤出来一个像笑容的表情,他只能点头示意。
“将军要去哪里?”一个士兵似乎鼓足了勇气问李昌业。
“随便走走。”李昌业说,“辛苦了。”
“最近叛军活动频繁,常对我营地进行袭扰,还请将军注意安全。”
“知道了。”李昌业颔首,抱着墨氤雯往帐篷后面走去。
“他们有点儿怕你,是么?”坐在水潭边的岩石上,墨氤雯问李昌业。
“你不怕么?”李昌业把脸凑到他面前。
“我知道这里面是谁就可以,”墨氤雯也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机关的外壳再粗糙,只要效能好就好了。而且这个样子,你去哪里,估计都勾搭不上男人和女人了,呵呵。”
“氤雯你——知道了……”
“嗯,那天那个女将军来的时候,我刚好醒着,”墨氤雯说,靠在他胸前,“虽然你们在帐篷外面讲话我没听太清楚,不过大概的内容是知道的,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对吧?”
“嗯,要去办些事,越早出发越好,”李昌业说,“我想等你好一些再告诉你——”
“要去多久?”墨氤雯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前传来。
“也许很快,也许——”李昌业没有说下去,一切似乎好不容易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他却要离开了,“氤雯。”
“嗯?”墨氤雯抬头看着他,询问他的意思。
“这场战争之后,不要再回万花谷了。”他说,“走到哪里觉得好的话,就住下吧,不要和任何人联系。”
“啊?”
“我为什么不能回万花谷等你呢?”墨氤雯不明白李昌业的意思,“那里有师兄师姐他们可以互相照顾,而且你回来的话,不也很好找我么?还是说——”
“不是的,”李昌业否定了他的不安,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万花谷的目标太大,我担心那个人还会回来……”被救出之后,他一直没有得到关于白枫歌的消息,这让他觉得始终是个隐患——他不确定,白枫歌这个思维异于常人的家伙会不会某一天心血来潮,又会突然出现去找墨氤雯的麻烦,他不想让自己的远行还要一直带着这么一个牵挂。
“但是如果我随便找个地方,你又怎么回来找我?”墨氤雯问,“那样的话,还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去——”说完他就觉得有问题,他现在这个样子,连穿个衣服都要人帮忙,李昌业去的地方无疑是危险的,他去了也只是添麻烦,“你会回来吧?”
“一定会。”李昌业说,“放心,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你。天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墨氤雯点头,他确实也有些困意,由着李昌业抱他回帐篷休息。
“你什么时候走?”睡前,墨氤雯强撑着要阖上的眼皮,紧攥着李昌业的手,问他。
“最近吧。”他回答,摸着墨氤雯的脸,“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墨氤雯点头,拉着他的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变得平顺起来。
李昌业用另外一只没有被墨氤雯攥住的手仔细地抚着他的脸,似乎想要把他的每一寸肌肤的感觉和样子都牢牢记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有一个人要道别。
但是,他不确定,另外一个今夜会不会出现——即使每天都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也并不是只要墨氤雯睡下,另一个墨氤雯就会出现。
他坐在那里,一直等着,直到帐篷中的油灯油尽灯枯。
“氤雯——”他轻轻唤着,试着把手抽出来。
“嗯——”他抽手的时候,墨氤雯动了动,睁开了双眼,但那带着一点儿混沌的眼神昭示着醒来的并非白日里的那个。
李昌业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对上他不解的眼神,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墨氤雯问,有些迟疑的不想放手。

“明天。”李昌业说,摸着他的脸,一直徘徊到脖子上,粗糙的指腹感觉着那柔软的皮肤下血脉的搏动,“明天一早,你睡醒的时候,我就回来了。所以,你要好好休息,知道么?”
“嗯。”墨氤雯点头,他虽然无法理解李昌业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李昌业说的明天,明天——应该是个并不遥远的日子。
“氤雯最乖,睡吧。明早我就回来了。”李昌业在墨氤雯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给他盖好被子。
“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么?”墨氤雯说。
“好。”李昌业点头,他知道,这个明天,永远不会来临。


天宝十载;唐朝派鲜于仲通率军八万攻南诏。唐军大败;鲜于仅以身免。
天宝十三载;杨国忠不甘心两次败北;耻云南无功;决定增兵驰援;以期剿灭南诏。于是从全国强征二十万人;由云南郡都督李宓;广府节度使何履光率队;再攻南诏;史载此役唐军血流成河;积尸塞水;何履光只身逃走;李宓三子死于乱军;李宓坠西洱河而亡……
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初九,安禄山趁唐朝内部空虚腐败,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国家承平日久,民不知战,河北州县望风而解,使得安禄山,至十二月十三日攻占东都洛阳……
天宝十五载,安禄山占领长安……

 

第二十一章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杜甫《闻官军收复河南河北》
李华云买东西回来,碰到隔壁的那位以前教他诗书的伯伯又哭又笑,还在那里念叨着“胜了”、“终于胜了”。
不明所以的她就随口问了问,才知道是从中原传来消息,叛军头领史朝义伏诛,官军收复了被最后被叛军占据的地方,终于为这场旷日持久的叛乱画上了一个句点。
隔壁伯伯非常高兴,看那样子是想马上收拾好行李回中原的老家去看看。毕竟,蜀中再美,也比不上心里的故乡让他魂牵梦绕。
她推开门扉走进屋子,脸上虽然很平静,但心里一点儿都不平静。
终于,结束了啊——
一晃,十三年过去了……
“华云,你回来了。”屋里有人说话,伴着一阵阵齿轮机簧特有的摩擦声,“有什么新鲜事么?隔壁的大叔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大叔说前面传来消息,官军已经平息了叛乱,他正准备回老将去看看。”李华云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进门的柜子上,看着在屋里跑来跑去的两个兔子,“你又做这个,上次方叔叔来不是说了,住在外面的时候不要做这些自己会跑的东西么?这里住了还没到一年,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搬家。”
“呵,抱歉一时手痒就做了。”一声哨音,两只刚才上蹿下跳的木甲兔子迅速跑回到桌腿边立住,一动不动成了桌腿的装饰。
从里屋走出一个人,双十上下的容颜却有一头雪白的发,一条胳膊毫无生气地垂在一侧——十三年一晃,墨氤雯没有丝毫改变。
“终于,打完了么?”他说。
“嗯。”看着他,李华云的心里又变得很复杂。
她今年也已桃李年华,按理来说已经是媒妁上门的年纪,但跟着面前这人隔几年就搬一次家,从前两次,他俩对外的关系也从叔叔侄女的关系成了兄妹。
再过几年,是不是要变成姐弟?
她说:“刚才我去驿站,方叔叔他们来信了,说等手头的事情一完,就来看我们,他好像又找到了什么药,对你的胳膊有好处。”
“都十几年了,还能好到哪里去?”墨氤雯笑了笑,“而且现在,再灵的药,能比得过我自己么?”他一只手捞起来桌下的兔子放起来,提起茶壶到了两杯茶,“你也辛苦了,歇歇吧。”
“你不期待我——我师父回来么?”李华云拿起茶杯,问。她从一个黄口小儿长这么大了,对面的人却是没有丝毫改变,开始她小还不觉得,但现在的她却觉得面对墨氤雯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他能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墨氤雯放下茶壶拿起自己的茶杯,“我会等。”
西南事了之后,他听从了李昌业的建议,并没有回万花谷,而是跟着唐夜桦在成都城附近的广都镇找了一处地方住下。花云小丫头不想跟天策的人回洛阳,便也跟他们还有苏叶一起留了下来,她还自作主张给自己改名为李华云。
方卓思和叶希鹏偶尔会捎信和东西来,不过后来越来越少了,看他们的意思似乎中原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后来,安史之乱爆发——某一天,唐夜桦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便又戴上了他的面具,拿起了他的千机匣,带着他的机关小猪消失在夜色中……
墨氤雯知道他是去找某人算账去了,也没拦他——至少,唐夜桦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哪里,好过他一等几年,以后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中原避祸而来的人偶尔会带来前面的消息,都是一些悲伤凄凉的故事。从洛阳长安来的人,陆陆续续地给他讲述了关于“东都之狼”最后的传说。
中原动乱,单偏安得蜀地一方宁静。
方卓思和叶希鹏的消息也越来越少,墨氤雯很担心,但是他现在已经帮不上任何忙。
再后来,白枫歌还是阴魂不散地出现了一次,还是那种疯子一样的思维和逻辑,要他的血做一味药,救一个人——如果能成,他会给他相应的报偿。
死不了的话,他满足了白枫歌的要求,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恢复。
之后,白枫歌再也没有出现,不过很久以后有个包裹寄了回来,里面是一张地图和两本书,地图上标着的地方,似乎就是他的家乡。他把这些东西包在油纸包里收好,他对那个地图上的地点没有任何兴趣。
花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们第一次搬家,从成都城里搬到了更安静的广都镇上。
随着官军的推进和叛军内部的内讧,两年前,他才又收到了方卓思的消息——有好的,也有坏的……
不过,不管怎样,方卓思和叶希鹏都平安让他欣慰了不少。
他废了一条胳膊,已经无法像当初一样做出巧夺天工的机关,不过还能做一些机簧小玩具之类的东西让渐渐长大了的花云拿去市集上卖来贴补家用。
至于那个在他睡着之后离开的人,他一直觉得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自己只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就是了。
反正对于他来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等待的时间。
“还有什么事么?”墨氤雯看花云一脸还有话说的样子。
“那个,我们搬家吧,最好搬回中原去,不管是去你之前住的那个万花谷还是回洛阳,或者叶叔叔他们住的杭州。”李华云忽然闷闷地说,“我上街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你的闲话……”
“我的?”墨氤雯挑了挑眉毛,自从几年前在成都城发现那个所谓的不老药好像是真的,他们搬到这里来之后,他就很少离开家门,也很少同人接触,有什么事都让李华云代劳,“说什么?”
“他们说——”李华云踌躇了半天,“你是妖怪……”上次过端午节,墨氤雯难得跟着她还有街坊邻居们一起去成都城逛夜市,结果碰上了一个之前的邻居,对方惊讶她已经这么大了而墨氤雯居然一点儿都没变;前两天墨氤雯被毒蛇咬了,结果他没事蛇却死了,引得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最近这两天不知为什么,这种传言越来越多,连带她出去买东西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这让她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人们对自己不明白的事情总是心存恐惧,”墨氤雯不在乎地说,“搬家的话,等几天吧,要是忽然搬走了,方师兄他们又要费劲找人了。想回去的话,不急这两天,难不成你也像隔壁的大叔一样一时一刻都等不得了?”
当初他们搬了一次家,虽然搬得不远,方卓思再来的时候也找了他们好几天。而且花云说想要回中原,这也是他的心意,所以他觉得不急那么几日。而且他现在不算是个健全人,真出远门的话车马劳顿总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跟方卓思他们一起走的话,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好吧。”李华云答道,两个人一起住了这么久,多少知道他固执起来也是个九头牛拉不回来的。
知道这几天方卓思他们就要到,李华云觉得应该多准备一些用品和吃食,便每日早早地出去卖墨氤雯做的那些东西——他做的无论是玩具还是用品都很精巧,拿到镇上还是很受所有大人小孩的欢迎,这让李华云总是忍不住想从曾经来看墨氤雯的万花弟子那里听说他过去的那些传奇,想象他好着的时候造出来的东西该是怎样的出神入化巧夺天工。
她用来驮东西的马是师父当年的夜奔腾,如今它已经是一匹二十多岁的老马了,再也不复当年战马的英姿,时常拖着脚驮着李华云带的东西跟着她穿行在市井之中。
东西依旧好卖,也还是有人小小抱怨一下说她卖的东西虽然不贵又好用,就是能用的时间好像有点儿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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