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星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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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接替首领们，继续加固咒印？”力子吃惊的问。

老巫女点了点头，继续说：“这是你们每个人的使命，你们必须合力封印冰雪女王，永远！”

“这有什么难的，把方法教给我们，几天就搞定！”狮蒙刚刚静下心来，又开始了他一贯草率的作风。

“我想连首领们都那么看重，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逆鳞完全没有顾及狮蒙，问道，“既然这次首领们去了冰雪原地，那我们是不是还得再等二十年？如果是，那为什么……”

逆鳞觉得那么问有些不妥，但老巫女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赞赏的说：“不止是这样，在我看来，封印女王你们还差远了，现在我们只有一件事，找到黑宾。”

说到这，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窃窃私语，黑宾在大伙心中恐怕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话题人物，毕竟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总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啊，我早就想找他了，给他秀秀我的拳脚！”

“找到他，把他带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杀了他？”所有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老巫女闭上了眼睛，闭上了她所能看到的一切光明，此时此刻，她仿佛回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待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乌黑的瞳孔里满是杀戮，“我很意外，他竟然是冰雪女王的孩子，是那个莲舞的孩子，＇。。＇我以为他早就死了，二十年前，我就没给他任何机会，可是他还是活下来了。可笑的是，他竟然自大到跑来我这里，然后又像过街老鼠一样逃跑了。现在你们都有了星座能力，找到他并不是难事，这也是我给你们最后的任务。”

“那傻小子是恶魔的儿子？我没看出他有啥本事啊。”除了狮蒙，谁都没有说话。

月湖的上空游荡着大片大片的寂寥，像是隔绝了一切声音。

死神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涂抹了苍白的染料。

触目崩心。

“我拒绝，即使黑宾他是冰雪女王的孩子，可是他并没有错，我们为什么不能放过他？”褐芒激动的飞到了老巫女面前。思念、愧疚、自责，所有的情感在他脑中支离破碎，他握紧了拳头，指尖失去了理智生生掐进了皮肉里。

“黑宾哥哥他是好人。而且，找到可儿姐姐以后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逃跑的。”

“佩尔瑟女巫，我不明白。”力子皱起了眉头，“虽然我们相处时间并不算长，但我不觉得他是个坏人，就算莲舞她罪有应得，也不用把她的家人都赶尽杀绝吧。”

“赞同。”逆鳞把指尖轻轻放在乐羚手上，高挑的身材配上优雅的谈吐简直就是一位职业模特，“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杀了他也怪可惜的。”

“我也不同意。我们白羊座以救人为使命，从来不杀人。力子，你说呢。”麦麦来到力子身边，笑盈盈的看着他。娇小玲珑的样子要是能配上力子庞大的身躯那便理想化的证明了一个真理——人间处处有真情。她想老巫女也一定会有的。

“黑宾他是个很热心的人，他可比某些人善良多了，是吧，狮蒙。”力子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好吧，虽然我不喜欢那小子，但杀了他确实有些……呃……怎么说好呢，总之我们应该还有别的办法。”狮蒙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自己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语言表示肯定，完全没有意识到从力子嘴里传来的浓郁的讽刺味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滥杀无辜。”乐羚理智的抢在了螯格前面。

“那我们再考虑考虑吧，”螯格只好憋屈的跟上一句。

“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很好，”老巫女干笑着向他们走过来，每走一步脚下都发出“咔嚓、咔嚓”冰块碎裂的声音，缓慢的呼吸声不绝于耳，“小时候，我也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个孤儿，而我的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扔到了月湖里。可是，我竟然活下来了，从那以后，我便在这月湖慢慢长大，直到后来我找到了我的父母，我恨他们，但我也爱他们，要不是他们，我就无法变得那么强大，可惜他们一见到我就哀求我，他们不想死，他们的眼里流露的不是愧疚，而是自私，是害怕。所以我很慈悲的把他们做成了漂亮的冰雕，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活下去了，和莲舞一样，永远。黑宾他和我一样，从小就被抛弃了，要是他知道，那真的太可悲了。遗憾的是，黑宾并不能变得和我一样，他会愚昧的去找他母亲，愚昧的想法子把她救出来，愚昧的以为天下父母都很伟大。褐芒，你见过他为了找那女孩的样子，你不觉得这太可怕了吗？要是你们被他蛊惑，就像刚才那样，个个为他说话，放弃了封印女王，或者反过来帮他的忙。等到女王彻底苏醒，世界都将毁于一旦。很快，你们的首领们就会知道他，他们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要是你们有谁胆敢帮他就是背叛十二星座。你们应该清楚是个人感情重要，还是我们的家园重要。”

褐芒屏住了呼吸，这样的选择，实在太难了。然而，当你认定了它，并坚持这不朽的信念，你的希望也将在绝望中重生。

“黑宾他必须死。”——佩尔瑟女巫。

第十三章　双子的能力

麦麦双手水平的放在胸前，完整的结出白羊座的咒印。她能感觉到粗糙乌黑的树皮，熏焦的树干，以及那些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枝枝叶叶正排着队踏进永夜的黑暗。银饰随着涌动的灵力叮咚作响，她听得到死亡的气息正源源不断的从地底传来，她试图挽救它的生命——那棵被狮蒙烤焦的香楠木。

“它已经死了。”褐芒说。

“如果是牧蹄，说不定会有办法，听说他能让人起死回生。”力子来到麦麦面前，黯然神伤地安慰道。

麦麦摇了摇头，有些不舍的解开咒印，“只要死了，就没有办法再活过来了，谁都一样。”

“我讨厌这种悲伤的气氛，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们有答案了吗？”逆鳞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或许她打算把所有人的脑袋都切下来，想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结果不但看不清，还增添了不少恐怖的气氛。

指尖传来的阵痛席卷了麦麦全身，大概是灵力消耗过大，她轻靠在力子身上，脚边香楠木的树根旁长出一株嫩绿色的花芽，麦麦疲惫地说：“老巫女说要杀了他，可是我做不到。”

“我也不想，但我们得先找到他，这是命令。”力子告诫她，同样告诫着大家，“老实说，最初我认识那小子的时候是在天秤镇的温泉寨里，那会我差点误以为我进了金牛宫的澡堂，黑宾他很强壮，一点也看不出天枰座的人，倒和我们金牛人有几分相像。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是恶魔的孩子，我也同情他，可他毕竟和我们不一样。”

“不要，老巫女会杀了黑宾哥哥的。”园园不依不挠的哭闹，“不要，不要……”

“我们有选择吗？”狮蒙看着泪光闪闪的园园，心中萌生了一丝同情。

“找到他，交给老巫女，不能让他活着。”褐芒斩钉截铁地说。

“你疯啦？”逆鳞完全顾不上形象，镶满细碎宝石的大眼死死的盯着褐芒，这句话换做是任何人说的她都能接受，唯独褐芒，这实在让她大惊失色，“之前不是你叫嚷着不能杀他，你怎么说变就变。”

“老巫女说的没错，他必须死，而且必须是她亲自动手。逆鳞，以你的星座能力找到他绝非难事，拜托了，我也想见我的朋友最后一面。”

“你……实不相瞒，黑宾和可儿就在来这儿的路上，不过我得说，他交了你这个朋友真是倒霉透了。”逆鳞面无表情的看着月湖深处，视线瞬间停在了一颗巨大的古树身上，“你是该好好看看他们，他们情况并不乐观。”

“来，我们去准备些吃的，你的黑宾哥哥和可儿姐姐一定饿坏了。”褐芒牵着园园的手，迅速消失在热闹的人群里。

“他是不是被吓傻了，”狮蒙有些搞笑的问道，“我们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黑宾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不知道傻子不怕死是不是真的。”逆鳞无奈的看着狮蒙。

如此平坦的路途总是难以给人留下深刻的回忆，而当一个人渐渐走向终点的时候，他才会回想起刚刚走过的路是原来是那么重要。我们总是看着摸不到边际的远方，而渐渐忽略身旁潺潺的流水和嫩绿的生命。

“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黑宾痛心的看着可儿，再次甩动缰绳，即使不在沙漠，健壮的双头骆驼依然跑的飞快。

“黑宾，答应我，不是褐芒的错，你别怪他了好吗？”可儿说。

呼啸而过的冷风再次撕开了黑宾手臂的伤口，浓稠的血浆仿佛皮肉上的茧一般凹凸不平。黑宾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答应我，咳……咳……是我自己不小心，别怪他了。咳咳……”酒窖的空气糟糕透顶，可儿的喉咙开始变得溃烂，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别说了，我答应你。”黑宾转过头，给了可儿一个大大的笑脸，无比开怀地说，“我们这就去找他。”

月湖的小道上，此刻，两队人正面对面赶了过来。“他们就在前面。”褐芒的声音急迫地划过天空。“嗖”的一声，勾画出一条笔直的音线。

双头骆驼被从天而降的褐芒吓了一跳，险些撞上了一旁的巨树，可儿身上的面包渣也撒了一地，干净整洁的消失在密密麻麻的草堆里。

“褐芒，你疯了啊！”黑宾用力拉紧缰绳，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骆驼，很快便稳住了阵脚，他本打算好好撒个无名火，但立马就被更大的疑惑吸引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

“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小就没有父母？”褐芒脱口而出，没有半点同情的戏份。

“没错啊，你问这干嘛，可儿受伤了，我得回去让老巫女想想办法。”黑宾倒也干脆，他对父母没有任何留忆的东西，倒是对老朋友的回归惊喜交集，“麻烦你先帮我照顾她。”

“你不能回去。”褐芒拦住了他。

黑宾一脸诧异，“啥？你没开玩笑吧。”

“发生什么事了，褐芒？”可儿有些担心地问。

“老巫女要杀了你，黑宾，你不能回去。”

可儿死死的看着褐芒，柔弱的声音在她嘴边微微颤抖，“什么？怎么会……”

“别骗我了，不就是没打招呼就溜出去吗，再说我也是为了救可儿，回去道个歉就是了。”黑宾抚摸着惊魂未定的双头骆驼，不急不缓地说。

“不是这样，”褐芒沉默了半响，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又一幅灰暗悲凉的画面，他努力回想起那个他不愿提起的故事，却还是把一切通通告诉了他们。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比老巫女更残忍的事。

黑宾，也许是我让你踏进了这个残忍的世界，但我相信，你足够坚强。

“怎么会这样。”可儿着急的问。

“褐芒，”黑宾面无表情的说，“别胡说八道，你让开。”

在寒光闪过的一霎那，骑士剑应声插进双头骆驼正前方的地里，几缕鲜红的血液从剑刃上缓缓流下最终遁入月湖乌紫的泥土。

“啊！”可儿忍不住大叫出声。

褐芒用力摁住手臂上的伤口，但血液依然如泉水般渗透在他布满脉络的指缝里，“这把剑，是我父亲送给我唯一的礼物，我把他留在这里，我立誓，如果有劫难，我们一起来承担。黑宾，现在我的手臂和你一样了，你该相信我了吧。我没有胡说，我这么做也是想体会你的痛苦，恐怕只有这样，我才有发言权。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一切，但是无论莲舞做了什么，那都不是你的错，我不会让你白白送死。”

“褐芒，”可儿哭了，悲伤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泣，“可是、可是我们该怎么办。”

“听我说，我们的园园，现在不仅能变出自己，还能变出一个和黑宾一模一样的分身，我会把分身交给老巫女，让老巫女杀了他。黑宾现在你赶紧跑，找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等事情过去了，我们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想出路。”褐芒来到他们跟前，轻声说道。

“能成功吗？”可儿小声的问。

“既然是双子座的星座能力，我想应该没问题，来之前我让她好好练习，我想待会我们就能看到一个完全一样的黑宾了。”褐芒咬着牙把树果皮一点一点剥开，随后送到了双头骆驼嘴边，顿时，双头骆驼的两颗脑袋高高昂起，对着眼前这位英俊如斯的男人肃然起敬。“黑宾，趁他们没发现，你驾着它赶紧跑，可儿我会带回去，麦麦精通医术，你不用担心。”

“我娘是冰雪女王……”

“你还嘀咕什么，快跑！要是被老巫女发现，我们都得死。”褐芒催促道。

“褐芒，”黑宾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眷恋，仿佛刚刚离开花托的蒲公英，浸染了大自然的凝香，“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

霎那间，一双手臂从黑宾身后围拢过来，温热的暖流在他腰间迂回。黑宾看不到可儿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她胸口密密麻麻的心跳，“听着，我一定会来找你，就像你来找我一样，无论在哪。所以你现在必须躲起来，我不想你死。”

又是一个迷人的夜晚，树果散发着彻亮的光辉，醉欲迷狂。

无论在哪，我都会来找你，我一定会来找你……

褐芒背起可儿逐渐沉入一望无际的雾色中，天地间，只留下黑宾和那匹兴致高昂的双头骆驼。

冰冷的呼吸，仿佛冰原肆虐的风。

放眼望去，围绕着树屋的水孢子依然守护着这块神秘的领地，褐芒看了一眼脚下，飞驰而过的风刺破了水孢子外围的浓雾，无数毛茸茸的爪牙疯狂地逃向两旁，留下一条暗红色的缝隙。

“那么快，就把黑宾带回来了？”老巫女看着大家微笑道，“那边的柴火堆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了，狮蒙，你过去，把它点上。”

尽管狮蒙好吃懒做，但星座能力却一点儿也不逊色，手臂上熊熊燃起的烈焰很快点燃了柴堆，炽热的火舌吞噬着一旁矮小灌木的嫩枝和大片新鲜的阔叶。

“既然黑宾不愿意和我们说些什么，那我们就应该给他点苦头尝尝，来，让我们烧死他。”老巫女把姚木短杖别在腰间，由于根部太长，无奈拖到了地上。她高高抬起的双手，结出了大家看不懂的咒印，刹那间，食指的指尖上窜出一条锋利的冰棘，跳动的手指如蛟龙般狂舞，仿佛技艺绝伦的艺术家正雕刻着看不见的完美的艺术品。

寒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经过狮蒙身旁的时候，他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这些仿佛能冻结火焰的气浪穿过人群最终都汇聚到了老巫女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铺天盖地的碎裂声在她指尖刺耳的鸣响，两尊如力子般高大的人形冰雕瞬间拔地而起，同此时的老巫女一样，眼中闪动着极冷的蓝光。冰雕面无表情的走向黑宾，除了全身由寒冰构成外，简直和正常人一模一样。老巫女恐怕没打算给他俩穿上衣服，就这样赤身裸体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麦麦把头扭向一边，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此寒冷的气氛下，同样也会面红耳赤。

“我命令你们，烧死他。”老巫女一声令下，冰人毫不费力的将黑宾抬到了半空中，一前一后步调整齐的迈向熊熊燃烧的柴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佩尔瑟女巫，动手吧。”褐芒的喉结怪异的起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托麦麦的福，可儿虚弱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身上刺鼻的酒味也淡了许多。她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那个黑宾是假的，他是假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颗小小的心脏依然痛苦地跳个不停。

“他死了？”笑容僵在了老巫女的脸上，她望着黑宾尸体上散发出的乌烟瘴气的恶臭，好奇的问。

“没错，佩尔瑟女巫，你看，他已经烧死了。”褐芒诚实的回答。

“那么，我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她啊。”老巫女漫不经心的走到褐芒面前，指着一旁的园园，冷冷的说，“还是杀了你们两个。”

“你……”褐芒向后靠了靠，咒印已经在他手中逐渐成形，随时准备抵挡。

几乎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老巫女，然后惊慌失措的在褐芒和园园之间交换着目光。

“我的孩子，其实还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们。”老巫女敞开双臂，背上立刻披下了一张寒冰编织的透明斗篷，一直垂到了地上，“事实上，黑宾还有那个邪恶的莲舞是处女座人。而处女座人根本不怕炎热和寒冷，这就是他们的本事。”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上次他给我裂角叔搓背，弄得他烫死了，而黑宾却一点也不觉得热，原来他是处女座人。”力子咽了一大口唾沫，那令人作呕的咕噜声在他喉咙里发出雷霆般的震响，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相信这口唾沫，必定就是力子的星座能力。

“可是黑宾，他还是被烧死了。难道……”逆鳞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正退缩着移动到了乐羚身边。

“哈哈哈哈，所以黑宾是烧不死的。”老巫女背后的斗篷已经变成了长长的尖刺，在树果的映射下，散发着夺目的寒光，“双子小妹妹，骗人可不对哦。你还记得那天在湖心岛我是怎么教你的？我让你自信，不是自大，你竟自大以为可以骗过我的眼睛，以为可以和他们一起来骗我！”

“可儿，带上园园，快跑！”褐芒大喊。

“去死吧！”

数不尽的冰刺如暴风雪般扑了出去。翻云覆雨的气流把空气打乱成细密的尘埃，不时发出蜂鸣般的爆裂声，落叶夹杂着冰刺，飞扬跋扈。

褐芒撑开双臂，高高跃起的身躯定格在月湖湿润的空气里，在那冰棘的最深处他仿佛看到了黑宾哀伤的脸庞。

和你一样。

如果你的远方会有风雪，我也会微笑着凝望，那近在咫尺的风霜。

第十四章　咒符金币

这是一条无人循迹的漫长的路，在月火虫的注视下，兴致昂扬的双头骆驼正朝着冰雪原地进发。此时的气温已经让双头骆驼的呼吸变成了一团团形状各异的白气，黑宾抚摸着它的后背，令他吃惊的是骆驼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去哪或者想要做什么。黑宾不确定它是否能感知危险，但他清楚后面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我娘是冰雪女王……”

自从和可儿分开以后黑果就一直安静的坐在黑宾的肩膀上，和黑宾一样丝毫不畏惧寒冷。

“我们就要去见我娘了，黑果，你说，她还会记得我吗？”

天空也未曾听过如此孤独的声音，就像辽阔的水面，平静的涟漪可以传的那么远……那么远……

平滑的路面中央铺满了深褐色的苔藓，这里位于月湖的最北端，呼啸的冷风扫荡着所有残存的生命，就这样永远遗留着来往旅人的寂寥。再往北就是冰雪原地了，褐芒、可儿、园园还有大家，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阳光穿梭在月湖的边缘，仿佛金瓶鸟拖着长长的尾羽，跳走在一汪大理石堆结的露天喷泉。微风阵阵，天际传来悠扬的生命乐章，宛若庙宇的暮鼓晨钟。

雪白的梦境再一次的降临在黑宾那颗小小的心房，如梦如幻。

“你来了。”那位断臂的射手少年平静的站在一旁参天古树的阴影里。

“是你。”黑宾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愤怒地说，“你把河马怎么样了。”

射手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白银般鲜亮的点光，“河马他没事，现在正关在那个酒窖里，我保证，他很乐意呆在那。”

“等我找到了母亲，我一定回去救他。”黑宾加强了口气，丝毫不退让。

“莲舞吗？”阴影里的射手少年与黑宾平静的对视，似乎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有过吃惊，那张脸英气的不可一世。

“你怎么知道！”黑宾显然很吃惊。

“不瞒你说，二十年前，我还是射手村的小崽，我父亲暗羽酋长对我格外严厉，他让我独自学习星座能力。那时候，我便去过很多地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的能力突飞猛进，可这毕竟只是些表面功夫。后来我终于知道要想学会星座能力，就必须去冰雪原地的葬雪洞里找一株魅影菇，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洞窟有多可怕，真的，当我即将死在里面的时候，莲舞她救了我。我从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女人，她治好了我的伤，直到我完全康复。从那以后，我便把莲舞当做我最亲的人了。”

黑宾困惑的看着他，眼前这个绑架可儿的元凶也会有悲情的时候，而且竟是因为自己的娘，这等于让他去做一道复杂的习题，答案已经给他了，却始终找不到计算的过程，就这样，一头雾水的交了白卷。

“我本以为只要让你找不到可儿，你就会一直找下去，这样你就不会回去，也不会被老巫女发现其实你就是莲舞的孩子。”射手少年毫不迟疑的继续说下去，“但是很显然，我错了，老巫女似乎很快就发现了你，而你也很快找到了可儿，这都是我未曾想到的。所以也就在这之前我找到了你的朋友褐芒，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我想，现在可儿他们也应该已经知道了。”

“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听着，老巫女并没有那么伟大，更不是什么星座导师。她曾今是处女座的王，因为一场巨大的变故，老巫女被赶下了台，继任的就是你的母亲莲舞。后来，老巫女找到了我的父亲，他们暗中勾结，他们让我潜入处女座的城堡悄悄把你偷出来，然后让我找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