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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杀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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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混迹其中,四周一片摇晃的黑影,那些毛茸茸的东西擦着了身体。皮毛意味着野性,织物意味着取暖。半途时,他们忽然又站起来,尼克感到自己的背脊贴上了衣橱后壁,一种粗糙的摩擦感油然而生。

  利奥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抚摸,并在他耳边亲吻。

  尼克也不知道为何会允许他这么做,有可能那些并非真实情形。

  真实情形究竟是怎样的?

  他们互相拥抱,亲吻了对方,好像在黑暗中谁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尼克恍惚地想起艾伦说过的话。

  他说,没有必要为每件事都找个参照物。上帝对摩西说,人若与男人苟合,像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

  但是在哪里呢?

  他们好像不在这个世界,而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一个衣橱,四周都是空荡荡的大衣,又像在人群中,熙熙攘攘。

  尼克感到全身都热起来,衣柜里热不可耐,他们像码头工人一样汗流浃背。

  利奥的手抓住了他,让他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倒吸了口气。

  其实那是他编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雷电,这样想只是为了掩盖他弄出的声音。

  他们全都神志不清。

  当利奥进入时,尼克发出了一下惊呼,奇怪的是他忽然感到饥饿,然后才是疼痛。

  衣橱里全是樟脑味,他把头埋在那些皮毛中,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他渴望做爱,立刻就做。他把这件事忘记很久了,现在终于想起来。

  利奥的动作很猛烈,他的皮肤有种奇怪的热量,尼克的脑中只有一个词:Mayday。

  一个求救信号。刹那间他浑身烧灼,热意如水一样渗进皮肤,他恨不得全身都蜷缩起来,拼命用脸摩擦厚厚的皮草。

  好像整个都要被压进橱壁中了,利奥的脸颊紧贴着他,呼吸喷薄在他的背上。他从后面抱紧他,一只手让他快活,另一只手承受重量,尼克能听到他的手指在木板上蜷曲的声音。

  他感到自己不再空洞无物,因为怀中已被另一个人填满,这种感觉的确销魂。

  尼克试着让自己清醒些,试着唤回自己,把神志从一片白光中唤醒。他在黑暗中听到啜泣声,可他也不明白那代表什么,仿佛有人在为他们忏悔,因为这是他们犯下的滔天大罪,现在到了该就刑的时候了。


  【24。 复苏】

  “干得好。”

  露比的声音如水一样冷淡,他把整个衣橱都翻了个底朝天。

  “你看,我早该给他们准备一个麦纳麦式的寝宫,而不是一个小衣橱。”

  他用两根手指挑起一件弄脏的羊绒大衣,艾伦在椅子里笑成一团。

  “别这么说,我觉得你安排得好极了,我就想不到这样的方法。衣橱,多好的主意,要是换成我,我准会快活得抽泣起来。”

  “你不会的,因为你永远欲求不满,永远不会快活得抽泣。他们真浪费,应该射在瓶子里捐给需要它的人。”

  “别这么粗暴,只是几件衣服,你又不会穿,你从来不穿动物的皮毛。”

  “没错,但我也从没说过可以把它们弄脏。”

  “这是好事。”

  “你昏头了艾伦,还是你认为医生会推荐一个浑身是枪眼的重伤患者在衣柜里做爱。你以为他们会说‘听着,小子,那东西还能竖起来表示你很健康’,他们会这样么?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是皮条客?”

  艾伦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但我们至少确定他不会死。”

  “不会死并不代表能活得好。”露比说,“也许他忘了自己的处境,万一被逮着就别想活命。”

  “他当然知道,而且从未忘记。”

  “你怎么会想当然地自以为了解他?”

  “就为了一点精液,你发了一个早上的牢骚了。”艾伦从桌上抱起一大堆皮毛外套说,“这些都不适合你,会让你看起来像个暴发户。这衣服是你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吧。”

  “有可能。”露比看着他,“你最近太悠闲了,我该替你找点事做。”

  “你已经接了一笔很不错的生意,不是么?”

  “可我们不能因为交情就把别的工作推迟,有几个急需处理的你可以和麦克分工。”露比拍了拍手说,“要注意,稍有闪失你们就完了。”

  艾伦说:“和你合伙简直就是活受罪。”

  “但一定也不错。”

  利奥被换到另一个房间,朱蒂替他拿来了更暖和的被子。

  这个房间在楼上,房里的一切都那么柔和精致。窗帘是一层轻纱和一层玫瑰色的天鹅绒,地板上有一小块绣着牡丹的中国植绒地毯。从窗帘的缝隙间透出一线微弱的阳光,今天的天气似乎比前几天好,至少没有下雨。

  对面桌上放着一面鹅蛋形的镜子,正对着他,从那里他能看到自己。

  利奥忽然很好奇,他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的嘴里带着甜味,嘴唇有些干裂,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两眼瞪着镜子,呼吸,苍白的手摸着自己的伤口,脑中一片茫然。

  他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事。

  他想起了那个巨大的衣橱,就像一个大空洞,把他,不,是把他们整个儿都吸进去。

  他忽然感到沮丧,感到空无一物。他真想找些东西握在手中,这样就能稍微有一些充实感。可现在他手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伤口隐隐作痛,混合着药水和血的味道。

  利奥用手按了一下腹部的伤,心想尼克大概不会来了。于是他静静躺着,感受身上的疼痛。

  一瞬间,寂寞涌来,他回想起海中的经历。冰冷的水将他包围了,脚下碰不到实地,不断地沉下去沉下去。

  他本以为谁也救不了他,可最后却得救了。

  在沙滩上时,利奥也有过一段时间的清醒。他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那个人从海里把他捞上来,用力抱紧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他们会救活他。

  利奥知道他只是在行使职责,不管掉进海里的是谁,恶棍或是杀人犯,他都会去捞上来。

  假如自己不是杀手,尼克会对他多一点兴趣么?他是否会经常微笑着对他说话,就像微笑着对他的朋友那样。

  他在海岸边把耳朵贴着他的胸口,他听到心跳声了么?他会喜欢一个杀手更胜他的爱犬么?

  喜欢?

  他得出一个结论,不必谈论爱,喜欢这个词已经够奢侈了。

  利奥收紧双腿,在床上继续躺着,两眼瞪着窗户,身体僵直生硬,活像一具雕像。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摩擦声,就像什么东西在蹭着门板。然后门打开了一线,但没有人进来。

  利奥的目光转动了一下,看到Agro从门缝中钻进来,栗子般的眼睛似乎充满好奇。

  尼克没有跟在身后,这个情景有些滑稽。

  利奥伸出手,Agro歪着头看着他。

  “过来,小东西。”他说,“你迷路了么?”

  这段时间,Agro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习惯了他用“小东西”、“小狗”来叫它,也不再对他手中的食物不屑一顾。它乖乖地走过来,低垂着头,温顺地靠近利奥的手掌。

  “你的主人怎么了?他不要你了?”

  Agro发出一声低呜,利奥抬起手轻轻抚摸它的脑袋和背脊。

  “他是怎么摸你的?像这样么?”利奥的手指慢慢滑动,一下一下,他的心里就像有一团浓雾,什么也看不见。或者说什么也没有。

  他对这点感到胆战心惊,因为他早已忘了自由的滋味,现在重获自由反而头晕目眩。

  Agro的皮毛柔软而温暖,他在给予其轻抚时也获得了回报。

  “小东西。”利奥说,“你喜欢这样?瞧你多享受。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我也享受过这样的爱抚。他曾经是我挚爱的人,他有时会把我抱到膝盖上去摸我的头。就像这样。我该为他的死哀悼多久呢?他毁了我的家、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童年。可我还是……我还是……就这样,你这个蠢蛋,难道连这几个字都记不住么?”

  他用手背擦了一下脸,把Agro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

  人们都相信,新的总是胜过旧的。他在丢弃了斑驳残破的童年之后,彻底修正自己,找到一个新的家园。但这个新家园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也许更糟,令他身陷泥沼无法自拔。

  “你觉得我应该再找一个新去处么?”

  利奥抓住Agro的皮毛爱抚把玩,他记得以前自己有一个大狗形状的枕头,长满绒毛,温暖舒适。现在那只大狗在哪里?如果它不在垃圾桶,多半是在哪个孤儿院的孩子怀里吧。

  这些细节难免令人伤心,可他又忍不住要去想它们。

  他还想起暗无天日的监禁室,想起和同伴们抢东西吃,想起圣诞节时会和信奉上帝的“父亲”一起听圣歌。他的“父亲”们一直在伤害他,赠送他有毒的礼物,试图在他心中种植一棵毒芽。他不想让他们得逞,所以他必须逃走。

  “好孩子。”他对Agro说,用一种摹仿的语气,就像长辈在对孩子说话,就像他父亲在对他说话。

  “我们都得到过鼓励,只要去做,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Agro抬起头,把一条前腿放在床沿,利奥往里面挪了一点,让出一小块空地,它就跳上来,趴在他身边。

  利奥伸手搂住它。

  尼克在门外看着他们,轻轻关上门。

  他依然还能感受到昨晚遗留下的疼痛,而且也为露比无所不知的目光而窘迫不已。他对疼痛很敏感,所以每次利奥受伤,他也能感受到疼痛。这种感受甚至比自己受伤更强烈,按理说利奥应该记得中枪的痛楚,记得即将面临怎样的煎熬,可他却总是显得平静异常。疼痛一旦过去,谁又能记在心里?

  这么说起来,只要时间足够长久,谁都能够恢复如常。

  他关上门后感到双膝发抖,于是在门边靠了一会儿。有人从楼梯上经过,看到他就停下了。

  “需要帮忙么?”

  “不。”尼克回答。

  麦克正拿着替换衣物上来。

  “他睡着了?”

  “我想是的,最好等一会儿再进去。”

  麦克说,“我刚好有事要出门,你一个人行么?”

  “没问题。”

  “你看起来好像有些心烦。”

  “我没有心烦。”尼克一边说,一边吸气,“只是有点担心。”

  “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

  尼克说,“也许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不可救药,有一次吃披萨,他对着奶酪微笑,像个孩子。”

  “每个人都有可爱的一面。我以前的搭档也喜欢奶酪,可他的胃不太好,我总得提醒他。”

  “我好像在那儿听过类似的话。”尼克望着窗户说,“有位警官先生也这么说过。”

  “警官?”

  “是的,当时他正要我向他提供利奥的肖像,他待人很亲切。”

  “他叫什么名字?”

  “奥斯卡·塞缪尔。”

  麦克哑然失笑:“奥斯卡?他好么?”

  “看起来不错,你认识他?”

  “我以前的搭档。”

  尼克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搞错……”

  “我曾是警察。不过这是个孤立事件,并不违背原则。人的一生可以发生很多转变,难以预料,要是你再见到奥斯卡,替我向他问好。”

  “我该怎么说?”

  “就说是一位内心深处的老朋友。”

  【25。 重返海岸】

  接下去忽然有了一段闲暇。

  这是尼克先前毫无准备的,他忘了以前的休假是如何度过,无所事事的大把时间,毫无内容的大段空白。而且他似乎已经有些不习惯这样没有危险的日子,没有械斗,没有追杀,也没有流血。

  利奥的伤势很快痊愈,他像有什么神秘特殊的技艺,能够让身体迅速复原,不留痕迹。

  他们同时对那晚的事闭口不谈,有时互相看到随即就把目光掉开,他们已学会怎么做才比较安全。

  虽然感觉更疏远,但是Agro成了他们共同的宠爱目标。尼克叫它“好孩子”,利奥则叫它“小狗”,现在唯一的遗憾是无法带它出去散步,他们只能在露比的地下室里逗逗它,玩玩抛球游戏。

  最近艾伦和麦克都不见踪影,露比也忙得不可开交,柜台里只有朱蒂一个人。利奥越来越焦躁,尼克知道只要他能活动就绝不会心甘情愿地躺在床上。他急着要把自己受的伤讨回来,显然他忘了那些弄伤他的人早已去了地狱。

  也许他还想要回更多东西,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反正他不可能在这里躲一辈子。

  尼克开始注意他的行动,好像怕他凭空消失。

  可他终于还是低估了利奥的行动力。有一天的傍晚时分,尼克看到Agro独自趴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却到处都找不到利奥。他刚才还在那里用勺子拨弄狗食,一瞬间就不见了。

  那段时间露比在和委托人谈话,朱蒂和昆汀都说从未见有人离开。

  他就这样消失了,就像海上的泡沫。尼克只能想到这些,从这里一直往公路走,大桥飞架两岸,下面是人们沐浴阳光的地方。沿着河道开车,经过几小时就到海边,那里能看到海浪和翻卷而上的泡沫。

  “他走了。我知道这件事。”

  露比把一支细长的彩色铅笔丢回桌上,目光正视前方。他的面孔如石膏一般光滑,蓝眼睛美丽动人。

  “他去哪儿了?”

  “他去解决问题,有人在休维特海岸等他,他没告诉你么?”露比抱着自己的手臂说,“不过我建议你留在这里,等事情解决了就能安全回家。”

  “他为什么会去?他一直在逃亡,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主意?”

  露比说:“我怎么知道,也许有什么东西打动了他。也许他想当个英雄。”

  尼克不懂他的规则,露比本来就对此事缺乏兴趣,这纯属白工,是收益远不及付出的活儿。尼克想弄清楚这位神秘莫测的中介人究竟需要什么,当然,露比是不可能让他看出端倪的。

  也许他们都把他排除在外,因为他是个门外汉,除了游泳比别人更有一套,几乎什么忙都帮不上。

  但那又怎样?他必须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必须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

  尼克回到刚才的房间把Agro带出来,露比看到他穿着外套但什么也不说。在尼克眼中,露比·特罗西本来就是个怪人,他从不按牌理出牌。他有一张大书桌,书桌上有各种通讯工具,他还有一套小沙发和电视机,环绕四壁的全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书,各种各样的书,铺天盖地,显眼夺目。他给人的感觉是个全知全能者,随你说出哪句话,他都能立刻找到出处。

  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害怕,因为他随时能从你身上找出裂缝,如果他把眼睛贴近裂缝,就能把你的弱点看得一清二楚。

  尼克牵着Agro,露比说:“你需要一些路费,或是一辆车。你要哪一个?不用担心,这些费用会记在帐上,到时总得有个人来偿还。”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尼克不能拒绝,他总不能走着回去,最后他接受了露比的车。

  “小心驾驶。”

  Agro爬上后座,那里还放着一个忘了拿走的野餐篓,看起来他们就像准备去野餐。

  野餐是个好主意,虽然此时提起有些奢侈。

  尼克开着车,夕阳通红,天空泛紫。路边经过的房子外表舒适平常,一座座一闪而过,不复再现,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几乎什么都没带,因为他本来就一无所有。他知道自己将有一个漫长的夜晚在路上度过,当初和利奥来到此地花了好几天,那是因为他们走走停停,而且故意绕远路。

  尼克记得当时的情形,他们各怀心思,车速有些太快了,气氛很糟糕。

  他们还经过了检查站,经过几个汽车旅馆和一片树林。

  回想起来,这些事都变得那么遥远陌生。如今他要重返海岸,回到他熟悉的地方去,那里有他的朋友,他们一定会热情地欢迎他归来。

  这本来是件好事不是么?

  可是他为什么感觉怪异无比,就像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

  这是毫无根据的想法,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尼克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的事,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尽情回想。

  他想起利奥进入他的身体。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天渐渐黑了,尼克在心中默默祈祷,至少这段时间不要发生意外,不要有临检,不要出事。Agro趴在窗边,它总是充满好奇,精力旺盛无忧无虑。

  上帝听到了他的祈祷,一切很顺利,清晨的朝阳让他全身发抖,前方已能看到海岸线的影子,空气中也充满海水特有的气味。

  尼克想知道他是否赶上了利奥,还是他们错过了,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休维特海岸是事件的发源地,也是尼克热爱的家园。当他下车时,沙滩上已经有不少游客,他们正在欣赏一场艳丽的日出,整个天空都是令人心醉的浅蓝和粉红。

  尼克曾对这美景笃信不疑,相信它能驱散一切烦恼。自然的力量总让人心潮澎湃难以自抑,但是今天就不同,他只感到迷茫。

  “尼克!”

  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似乎感到有些陌生地转过头去。玛丽·苏·斯班塞小姐吃惊地看着他。

  “是你么?尼克,上帝,真的是你。”

  她的皮肤被晒成了均匀的古铜色,两段式泳装使她的小腹露在外面,绷紧得让人感到发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担心得要命,艾勒快急疯了。上帝啊上帝啊,你究竟去哪儿了?”

  斯班塞小姐弯下腰去摸摸Agro,后者亲昵地舔了她的脖子。

  “这事说来话长。”尼克含糊其辞,“昨天到现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么?”

  “什么事?”斯班塞小姐说,“昨晚有一场焰火表演,美极了,可惜你没能赶上。”

  她伸出双手拥抱尼克,身上有一股防晒油的味道。

  这味道如此熟悉,噢,她喊,噢,上帝。语气中充满了惊叹和欣喜,她兴奋得连说话都不连贯了。这样的热情让尼克感到难受,他离开太久,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

  “艾勒在哪儿?他好么?”

  “他好极了,我保证你都无法想象他有多好,一切顺利,安吉拉已经把他改造成一个好男人了。”

  “安吉拉?”

  “瞧我,忘了告诉你。乔治医生找了个新助手,葛列格走了,新来的安吉拉·米勒是个漂亮姑娘,她真是太棒了。”

  “是啊,太棒了,我还以为艾勒会一直当个牛仔。”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竟然为此感到失望。

  “我想去诊所看看。”

  “要我陪你去么?”斯班塞小姐转开目光,她在看着海岸边的某位男士,他们的目光交织成一片。尼克说:“不,不用,也许我还是先回家一趟。”

  “这是个好主意。你最好给奥斯卡·塞缪尔警官打个电话,他来过几次,我们都很担心你。”

  “好的,我会的。”尼克说,“他在等你,你该过去了。”

  斯班塞小姐吻了他一下,她的手指柔软灵巧,拇指充满渴求神往,总像是要抓住些什么。

  她的微笑充满自信,目光热情奔放,她说:“他叫斯蒂文,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带着满意和倾慕的笑意看着那位男士,好像所有人都过得不错,也许尼克的危机感仅仅只是他的错觉他的想象,他神经错乱了。

  离开沙滩后,尼克先回了趟家,周围禁止入内的条幅已经撤走了,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他还等待着自己能触景生情,然而什么感觉也没有,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

  接着他又去了趟诊所,乔治医生对他的归来同样感到惊讶和高兴,那个叫安吉拉的女助手朝他看了两眼。她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微笑亲切迷人。

  “昨天?没人来过,一切都很好。”

  又是这句话,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在大惊小怪。然后艾勒来了,从斯班塞小姐那儿得到消息后,他像一阵旋风一样冲进来,张开胳膊把尼克搂在怀中。

  “伙计,你去哪儿了?”

  这个动作对尼克来说再熟悉不过,艾勒只会这一招,男女通用。

  “我没事,瞧我不是好好的么?”

  “别这么说,我们到处都没你的消息,电话也不通,我以为你被那家伙绑架了。”

  艾勒还记得利奥,尼克对自己说,这证明他没有做梦,也不是精神有问题,他确实经历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旅程,现在又回到了家。

  “艾勒,你正在上班。”

  “是的,我立刻就得回去。”艾勒对安吉拉笑了笑,他最近收敛了不少,不再吊儿郎当的。

  “我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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