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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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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是一条蜿蜒的小溪,岸边,绿草如茵。
林妙香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个时辰才走到了这个地方,只是天早黑了。周围的环境她也只能看得清楚个大概。
身上乏得没有多少力气了,林妙香走到小溪旁坐下,随手就捧起水来就泼在自己的脸上,浸泡着自己干裂的唇。
冰凉的水淋在脸上。林妙香混沌的头脑清醒不少,这才将自己的鞋子褪去,卷起裤脚,查看自己的伤处。因为那蛇带毒的缘故,血已经凝结成了暗黑色的固体,难看地粘在皮肤上面。
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自己找到城镇,便已经毒发身亡了。林妙香皱紧了眉,往方才赶来的丛林看去,咬住了牙。虽然不知道这树林中有没有自己想要的那解毒之药草,但这种情况下也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林妙香用手支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子,刚起身到一半,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知觉。这一站软绵绵地找不到支撑点,身子猛地跌落下来,“噗通”一声落进了河里。
河水立马就涌过了她的脑袋,强烈地窒息感让林妙香害怕地折腾起来,她想要浮起身,可刚才强行走下山来早已是让她筋疲力尽。
她徒劳地任由自己在水里浮浮沉沉。
越来越多的河水灌进了她的嘴里,鼻子里。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这样被淹死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吸力便是卷住了她的身子,生生把她抛上了岸。
周围的传来整齐的马嘶声。林妙香猛咳几声,吐出了肚子里的河水。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大群人高骑在马上,面色肃然。
收回视线,在自己身前一匹纯黑色的骏马鼻子里喘着粗气。用前蹄刨着自己的手臂,那模样倒像是有几分不耐烦一般。
马匹上面,英俊的男子挺直了背,手里持着长鞭,眼中的倨傲弥散在了薄凉的暮色之中。在看见林妙香的时候。他原本涣散的目光突然有了焦点,冰冷的视线刹那间投落在她的身上。
“夜重……”林妙香看着马背上的人,明明还是那样冷漠的一阵脸,却让她没来由地安下心来。
她想说些什么,可忽然想起自己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连忙爬起身来,手攥着自己的衣角,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堪。
明明才离开他几天而已,自己就落得这般凄惨,若不是他到来,指不定方才就已经淹死在河中了。想着想着,林妙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委屈,眼眶红了起来。
只是没等她的眼泪被惊醒,几把明晃晃的长剑就横在了她的身前。
林妙香诧异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夜重。夜色有些黯淡,她一时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毫无情绪的声音冷漠地响起来,“带她走。”
“是。”随着夜重话音的落下,林妙香察觉到颈边的那几把剑逼近了自己脖子,她不得不后退几步以躲开那明晃晃的剑刃。
光洁的剑面映出她苍白得可怕的脸。
“得罪了,妙香姑娘。”沈青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醇厚,林妙香这才注意到他已经站在自己身前,手里拿着一截麻绳,笑得有些发苦,“还是请你随我们回去吧,公子不会为难你的。”
“不会为难我又何必用那么多剑指着我?”林妙香忍不住冷笑一声,她这话是对着沈青说的,可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马上那个正襟危坐的男子。
夜重暮色里的剪影如同雕塑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沈青见状,笑得更为勉强,“刀剑无眼,还是随我们回去吧。免得误伤了你,就不好了。”
林妙香低下头,半晌,才缓缓伸过手去,任由沈青将自己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做完这一切之后,沈青这才挥了挥手,周围的一干人会意地收回了长剑。
沈青牵来马,犹豫地看看林妙香被束缚住的手,再望了望一旁高坐的夜重,只觉得一阵头大,“你……还能骑马吗?”
林妙香笑笑,冲他晃了晃自己被反绑的手,“不说我被捆住了,就算没有,方才被毒蛇咬了一口,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恐怕我没骑成马。倒让马给骑了。”
话一出口,身旁的一圈人已经红了脸。林妙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尴尬地笑笑。
沈青还欲说什么,夜重已翻身下了马。走到了林妙香的身边,他连忙聪明地住了口,对着周围做了个手势,原本围着林妙香的众人立马退散下去。
夜重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他动了动手,有那么一瞬间,林妙香甚至以为他要给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可他没有。
他脱下了自己的黑色的外衫,挥手一扬,玄黑的外套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美得如同潇湘流水永不消退的涟漪。
“穿上。”夜重薄唇微启,挤出了两个字来。外套上依旧残留着他的体温,甚至还有他身上好闻的森林般的香味,林妙香不由抓紧了外套,原本湿漉漉的身子暖和不少。
“不过离开几天而已。就落得这样狼狈,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夜重的手移到衣带上面,轻缓地将两边的带子系上。
林妙香只觉得喉咙里一阵酸涩,夜里的寒风侵袭着我她的咽喉,她咬着唇,一手挥开了夜重的手,将那件外套从身上硬生生地扯了下来。还回了夜重的手里。
“和你无关。”不知为何,她可以忍受所有人的嘲讽,偏偏是在夜重的面前是要拼命维持着最后的自尊。明明他见多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却还是固执地要装作无畏的样子。
夜重拿着外套,面无表情地看了着林妙香,“你不冷么?”
林妙香摇摇头。说道,“你脱下来,会中风寒。”
夜重愕然地顿住,刚系好衣带的手僵硬在上面久久未放下来。林妙香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鞋尖上那繁复的花纹。然后就听见夜重轻笑的声音。
她抬头,却被拥入了怀中。
熟悉而清幽的味道扑面而来,林妙香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夜重紧紧地搂在胸前。她与夜重素来都保持着较远的距离,这一刻他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她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是中了蛇毒之后的原因吧,林妙香迷迷糊糊地想到,不然她怎么会推不开夜重的怀抱。
“放开我。”她有些底气不足地低吼道。周围那些好奇的视线几乎让她想要马上逃开。
夜重没有动,反而一抬手将她横抱起来,下一瞬,两人便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面。夜重将外套覆盖在林妙香的身上,凑近了她的耳边,“真要我放?”
说着,他的手微微一松,林妙香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下坠去,她仍旧使不出什么力道来,若是夜重真放了她,她恐怕就直接摔下马去了。
“不要……”林妙香惊呼一声,腰侧的双手立马将她拉了回来。惊慌中,林妙香仿佛听见了夜重的笑声,她将脸别了过去。
夜重扬了扬手中的马鞭,一阵马嘶后,跨,下的骏马就调转了头,飞驰出去。夜风凛冽地刮过耳边,夜重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起来,“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林妙香冷哼了一声,觉得委屈至极。是他将自己赶了出来,现在却来问自己的行踪,难免听上去虚假而做作。
这样想着,林妙香挣扎起来,“放我回去,我不跟你走了。”
夜重反手死死扣住她,她越挣扎,夜重手上的力气越大,他拧着眉,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了。”
林妙香挣脱不得,心里也是不耐,当下扯着嗓子吼道,“我要去哪里和谁在一起都用不着你来管,你不是让我走么,你让我走就不要再这么虚伪地给我关心了。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
如果不是他让自己走,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如果不是他让自己走,凤持清也不会误会自己,下落不明。林妙香狠狠地瞪着夜重,要是他早一点出现,早一点的话,自己的母亲说不定就被救下来了,自己也不用出手伤了那么多人,让凤持清误会。
夜重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他大概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任性的林妙香吧。
林妙香吼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无理取闹,有些后怕地缩回了脖子,把头埋进了温暖的外套里面。
☆、第二百四十三章 伤害
夜色之下,夜重的错愕渐渐消失,连带着消失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可惜没有人看见。
“我只是……”后面的话被马嘶声打断,林妙香没有听见,她探出头来,只看见一片灰蒙蒙的夜色挡在了自己眼前,连带着夜重的脸都看得不再真切。
下一瞬间,便是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看不见方向,找不到出路,唯有身边一团令人安心的炽热在不停地跳动。
渐渐地,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隐隐约约间能听见有打更的声音,还有客栈常有的喧闹声,林妙香觉得有些吵,刚想要睁开眼睛,颈间便是一痛,她再次昏睡过去。
“公子。”沈青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林妙香,她腿上的上已经包扎过了,脸色看上去红润不少,“你……你带她回去之后打算如何处置?”
“给她吃,给她穿。”夜重半躺在宽大的木椅上面,只着了一件中衫,没有梳头,长发落下几缕,懒懒地飘在脸前。
夜重望着怀里的林妙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可沈青怎么也无法称这种表情为笑。
他的眼神那么凛冽,那样的表情,让沈青觉得他下一刻就会忽然一掌将林妙香给拍碎一样,只觉得后背渗出了细密的汗。
饶是他再聪明,也看不透眼前这男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那南王朝的边防部署图……”
“此事无须再提。”夜重挽起林妙香颈边的长发打了个结,不知厌倦地反复把玩着。沈青一怔,“但是这件事的人实在是太多,我们前来时可是召集了太多人,要防人口中泄露此事,恐怕有些困难。”
“不难。”夜重直起身子,将林妙香抱了起来,走向内间。他赤着足,面容看上去有些诡异,“死人是永远不会泄密的。”
沈青身子一颤,好一会儿才低头答道。“下官明白了。”说完,他退出了房间。
夜重将林妙香抱到了床上,半阖了眼坐在一旁,也不究竟在想些什么。
火烧般的夕阳透过窗口铺陈进来,映满了整个房间。
夜重的瘦高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的脸上是赤色的光。整个房间都像是被蜡染过了,橘黄色的珠花,橘黄色的木桌,橘黄色的烛灺。
唯独他眼中那两颗漆黑如墨的眸子,在白玉无瑕的脸上,闪着摄人的光芒。仿佛漾了水一样。轻轻一晃,就会倾洒出来。
林妙香忘记了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只记得身边人来来往往。
待得终于安静下来时,她才乏力地睁开眼来,一下袭入眼帘的强光让她不适地眯起了眼。她十分费力去看。才看清了站在我面前的人。
夜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带着睥睨的神色对她说道,“林妙香,想要找你,还真是费了我不少力气。”他一手卷着长大的衣袖,一手端了一杯酒。
林妙香渐渐适应了光线,发现自己被带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房里的摆设都极为熟悉,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又回到了南城。
正待说话,林妙香却觉得手腕有些疼痛,不由低下头去,看见自己手上还绑着绳索。这才想起遇见夜重的时候,他似乎是来逮捕自己的。
夜重蹲下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妙香,骨节分明的大手缓慢地抚摸过她的白发,她的脸颊。
他的动作那么轻。就像是春日里的东风拂面,只带起睫毛微微的颤动。林妙香的呼吸渐渐开始困难,她希望说点什么来缓和此刻怪异的气氛,可喉咙里面一片干涩,想必是昏睡太久的缘故。
宽敞而安静的房间里,窗幔随着风轻轻地摇动,上面串着一些珠花。纯白的窗幔配上了火红的珠花,像极了冬日雪地的兀自绽放的腊梅,看着浓艳,可一眨眼,就是凋零的日暮黄昏。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夜重的手滑了下来,为林妙香把绳索解开。林妙香的手本来被那绳索捆得有些酸痛,但听到夜重这么说,顿时顾不了手上的疼痛,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以她对夜重的了解看来,越是这样不寻常的夜重,越是会做出疯狂地举动。
夜重大手一伸,轻易地就把林妙香带回了自己身前,他的双臂紧紧地禁锢着林妙香的退路,怀抱显得有些生涩而粗鲁,“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暖暖的房内,夜重的声音有些冰冷,林妙香挣脱不开他的怀抱,放弃般地垂下了双手,定定地看着不远处那洁白的窗幔被风轻轻鼓起的波纹。
两个人明明是那么炽热的拥抱,中间却像是隔着满满的寂寥。空荡荡的,如同一片无穷无尽的荒原。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奢华美丽的房间里,林妙香的声音显得异常突兀。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讲话,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如果不是从一开始你便知道,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凑巧,凤持清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到。”
短暂的沉默。夜重抱着林妙香的手松了,他目中的神色异常深沉,“你想说什么?”
“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装糊涂了呢?”林妙香收回了落在窗幔上的视线,移到了夜重的脸上,“你如此了解我离开后的一举一动,姜来乾也在我刚离开南城不久就找到了我,世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凑巧,唯一的解释便是——你,和姜来乾联手了。”
林妙香刚说完这话,夜重就笑了。
他左手抱着右手的手肘,右手的五指弯曲着,顶在莫名尖瘦下来的下巴上。林妙香从未见过这样的夜重,不禁后退了半步,沉声道,“你笑什么?”
“在我眼里,姜来乾算什么?你认为我会和那个有头无脑的蛮人合作吗,再说了,对我,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夜重一双狭长的凤眼弯如明月,却又带着月色不该有的邪气和暴戾。
林妙香淡漠地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
夜重一怔,脸上的笑容慢慢褪了去。他黑曜石般好看的瞳孔急遽地收缩在一起,衬在下颌处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你再说一遍。”
“很多话说一遍就足够了。”林妙香不甘示弱地捏紧了拳,她想要相信夜重,但是无论是姜来乾还是他的出现都太巧合了,她说服不了自己。
夜重的声音变得阴森森的,“你当真从未相信过我?”
林妙香轻轻吐了一口气,不明白夜重今日为何显得有些固执,甚至……啰嗦?
“从未。”咬咬牙,林妙香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夜重的脸徒然变得煞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梢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托在下颌的手早已放了下来,青筋暴起,林妙香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那把断剑。
两人都没有说话,林妙香在微微颤抖,而夜重只是用一双快要杀人的眼睛盯着她。
半晌,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声,“说来听听,你的理由。”
夜重的话有些没头没脑的,可林妙香与他相处许久,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样的感觉有些微妙。
她松开了握着断剑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从你让我离开便是一个局。我一直奇怪,你怎么会突然让我走,又怎么会在之前容下了凤持清的存在,现在看来,你是早就与姜来乾联合,想要借此除掉凤持清。”
顿了顿,林妙香不确定地补充道,“也许,还要除掉我。”
“我没有理由这样做。”
林妙香笑了,“不,你有,因为你想要得到更多。你贪恋权势,但姜秋客毁了这一切,你怎么会不想办法夺回来。再说,你恨凤持清,对吧,因为他是赵相夷,他留在你身上的那丝对我的爱恋让你败在了姜秋客手中。”
夜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林妙香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继续说道:“我一直想要凤持清恢复记忆,却忘记了在他的记忆中,我仍旧是杀了宋远山的人,我不知道那个告诉他宋远山就是他父亲的人是不是你,但是无论如何,你都已经成功地毁了我。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夜重眼中的神采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剩下不见天日的昏暗,照不进任何的光芒。
林妙香看着他,没有回答。
明知道现在不该说那些话来刺激夜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在害怕,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太多太多的迹象都在说明夜重可能与姜来乾联手。
她怕夜重亲口说出来,她怕他告诉自己他背弃了自己,所以宁愿先开口,用所有不切实际甚至不合逻辑的臆想阻止他亲口说出的背叛。
或许人便是这样,越是重要的人,越是害怕他的欺骗。
而为了逃避这种欺骗,却撒下更大的谎。
☆、第二百四十四章 死了
夜重安静地看着林妙香,目光深沉如海。许久,都没有等到林妙香的回答,他颓然地转过了身,“我懂你的意思了。”
林妙香看着这样的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夜重,似乎变成了另一个赵相夷。身上那些锋利的棱角慢慢被某种东西消磨,只剩下满身疲惫,一脸无奈。
想到赵相夷,林妙香立马想起了误会自己之后离开的凤持清,他孤身一人,也不知会做出怎样的傻事,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无恙,便该去寻他了。
这样想着,林妙香便朝着门外走去。
夜重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响起,“你去哪里?”
“找凤持清。”林妙香犹豫一下,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下一刻,她听见了夜重不带感情的低笑声,他拍了拍手掌,门外顿时走进来一大群的侍卫,沈青走在最前方,垂着头一脸恭敬的样子。
林妙香脸色微变,“你要拦我?”
“只要你交出你从密室盗走的东西,我便放你走。”夜重轻阖的双目缓缓睁开,冷冽似刀的光芒在眸中流转,看得林妙香心头一惊。
“什么密室,又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妙香冷笑一声,“夜重,你要拦住我也不必找这么多的借口吧。”
夜重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沈青清冷的声音便不动声色地响了起来,“抓起来,压入地牢。”
下一瞬间,屋内的人一哄而上,林妙香眸色一暗,正要拔出断剑,四肢便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身子软绵绵地就倒了下去。
屋内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暗算她的人只有一个。林妙香不甘心地抬头朝夜重望去,只见他看着自己。眼里没有丝毫波动。
她真傻,前一秒还在忧心自己的话是否会伤害到他,下一秒,便看见了他如此冷漠的眼神。他是夜重。她怎么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她,不会背叛她的人,只要赵相夷。
因为脚下无力,林妙香几乎是被拖走的。
从房间到水牢是有长的一段距离。她到那里的时候,双腿已是血迹斑斑。水牢里很阴暗,几乎看不清人的脸,四处都有蟑螂爬行过的痕迹,看得林妙香肌肤上一阵阵地颤栗。
侍卫将林妙香抛到水池里。拿过一旁的铁链便将他牢牢拷住,冰冷的触感让林妙香惊心不已。林妙香从未到过这么恶心的地方,一待在水里,竟动都不敢动。
沈青站在水池边,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情。仿佛这地牢再肮脏再血腥都和他无关一般。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下巴上都有了轻轻的胡茬。
林妙香忽然想起,夜重好像也是这样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她低头看了看水,发现这水不止冰凉,而且肮脏,水面上还有许多跳跃的小虫,漂浮的渣滓。不由皱起了眉。
“这地牢不比外面,进来的时候或许还想活着,进来之后,却想着早死为好,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林妙香,我想你身子骨弱。也是受不得刑,不如早日招供吧。”沈青看林妙香皱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板一眼地开口。
林妙香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青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临走前他塞了柄薄薄的刀片在林妙香的齿缝间,神色严肃,“若是真受不了,这小玩意儿可以让你走得痛快一些。”
林妙香一怔,失神地看着他略显沉重的神色,不自觉地,后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沈青走后不久,夜重就来了。
他仍然穿着方才那身玄黑色的衣裳,双手负在身后,孑然站于台阶上。略微弯着腰,低着头看着林妙香,领口露出一截白色的衣襟,英俊得让人心动不已。
林妙香抬头看看他,强忍着虚弱冲他一笑,“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吗?”
夜重没有答话,黑黝黝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妙香。那向来冰冷的湖面满满的都是林妙香倔强的脸。水里的虫子有的顺着裤管钻到了林妙香的小腿上,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四肢顺着自己的腿往上爬的步伐,心里越发反胃,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变得大声了一些,“怎么不说话,我在这里挺好的,不劳你惦记,你也不必来看我,省得彼此心里都烦。”
水牢里静得可怕,间或有犯人凄厉的惨叫和皮鞭抽打的声音传来,林妙香的吼声倒是显得有些突兀了。牢房里的守卫都不由得偷瞥过来,只是在看见夜重的身影后皆是惊惧地收回了视线。
夜重从身边的守卫手中拿出一根皮鞭,一手轻轻抚摸着鞭梢,面无表情地道,“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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