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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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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一龙和孟二奎身上的钱就只够撑几顿馒头,师兄弟二人今夜还是得露宿街头。

此时,夜已经深了,两人正往花园走。

“师弟,等咱夺回了那金匾,就留丹桂唱戏,到时候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海吃一顿!”关一龙说道。

“好!明日一定把岳江天打得落花流水,为师父争一口气!”孟二奎说道。

“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关一龙感慨了起来。

“是啊!不过师父可不许我们来报仇的!”孟二奎说道。

“咱就偷偷来,要是师父在,咱夺了那金匾就送回京城去,给师父个惊喜!”关一龙说道。

“可惜……”孟二奎无奈摇了摇头。

师父毕竟已经走了。

昔日在深山里的一幕幕又不知觉浮现出脑海,师父表面对他二人虽极其严厉,心里却是当成亲儿子来疼的。

“还记得师父交待的那三件事吗?”关一龙问道。

“记得,第一件就是不要练下三烂的把式,你们是武生泰斗的徒弟!”孟二奎说道。

关一龙却是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飞刀来,竟是瞬间直直射入前方一副巨大的广告牌上,那广告牌正是岳江天扮关羽的剧照!

孟二奎也不落后,亦不知道是从哪里摸出了两把飞刀来,咻咻几声,便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岳江天的双耳。

“好!”关一龙叫道。

“师哥也不差!”孟二奎笑道。

这是师父交待的第一件事,他俩都记着,那么自小就喜欢这飞刀绝技,自小就偷偷联系,如今两人皆是身手不凡。

这第一件事,谁也没做到。

这时候,那广告牌下,店铺里的人边喊着边追了出来,“谁呀?哪里来的野小子!”

“快跑!”关一龙喊道。

孟二奎早已动身,师兄弟二人又开始穿街跑巷了起来。

身后都没有人追上来了,两人还是不停地往前跑,边跑边喘息,还边大笑。

“师哥,别跑了别跑了,追不上了,哈哈!”孟二奎先停了下来。

“哈哈,咱可得小心点,不能再被警察给逮了!”关一龙亦是停了下来,笑着说道。

“师哥,师父交待的第二件事,你还记得不?”孟二奎气喘吁吁地问道。

“师父说,第二,不要和花旦苟且,这是祖上传下的行规。”关一龙复述了余胜英的原话。

孟二奎点了点头,却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美艳绝伦脸来,正是今早在丹桂大舞台的花车上看到的那个花旦,岳江天的得意女弟子。

就这么想到了那个女子,连他都惊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愣什么呢?”关一龙问道。

孟二奎这才缓过神来,看了看前面的路,道:“没什么,这儿是哪里啊?”

兄弟二人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跑进了这么一条小巷子,也不知道出了巷子还能不能寻到去公园的路。

“往前走试试,寻不到路再走回来,反正今晚铁定是睡不着的!”关一龙说道。

“师哥,要不咱一会回公园寻个地儿练练手?”孟二奎说道。

“也成,好久没同你较量较量了!”关一龙说道。

师兄二人便继续往前走了,而这巷子越发的狭窄,远远可以看到前面几户人家屋内的灯还亮着。

“师弟,师父交待的第三件事是什么?”关一龙问道。

“第三,不要和武生比武。”孟二奎答道。

话音一落,师兄二人却突然失落了起来,原本还笑得开心着,此时也不知道是被触到了那一根神经,二人皆是低着头,不约而同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坐了下去。

“师父九泉之下有知,怕是又要被我俩气一顿了。”孟二奎淡淡说道。

“可不是嘛,就差这没同花旦苟且了。”关一龙无奈苦笑了起来。

“今日花车上那娘们是岳江天最得意的弟子吧?”孟二奎问道。

“是,我打听过了,她叫席木兰,是上海最有名的花旦。”关一龙说道。

“看那今日那架势,不是好惹的主儿,底子应该不错。”孟二奎说道。

“厉害也厉害不过她师父,咱明日必定全力以赴,若败了,我这辈子就不再唱戏了!”关一龙认真说道。

“师哥!怎么还没到丹桂就说这丧气话!”孟二奎蹙眉说道。

“哈哈,也是也是,这一战一定要夺了那金匾,跟十五年前一样,要岳江天撅了枪!”关一龙说道。

而就在这时候,一阵打闹声从前方传来,是两个孩子的声音。

关一龙和孟二奎探出头去看,只见是两个小男孩,一个穿着洋装,另一却穿着短褂子,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手里各自耍着一把木刀。

“哥哥,我不当关一龙了,我要当岳江天!”短褂子男孩大声喊道。

“你年纪比我小,不能扮岳江天,只能扮关一龙。”洋装男孩说道。

“那我能不能打赢你?”短褂子男孩问道。

“不知道,爸爸说不能!”洋装男子答道。

“可我想打赢你!”短褂子男孩又说道。

“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要不我先让着你三次?”洋装男子认真说道。

“不要让!”短褂子男孩极有志气,说罢便先发动攻击,手中木刀挥得唿唿直响。

而那洋装男孩手里木刀一横,抵挡着。

就这么来来回回没几次,短褂子小男孩便力气不支的,气喘吁吁,手劲都小了,而那洋装男孩这会儿才进攻,啪啪几下便打掉了短褂子小男孩手里的木刀,占了上风。

短褂子小男孩正要去捡,洋装男孩却将那木刀踩住,得意地说道,“我赢了,岳江天赢了!”

“才不是,我还没有倒下呢!”短褂子小男子气鼓鼓说道。

“刀掉了就是输了!难不成你还想耍赖?”洋装男孩认真说道。

“就是耍赖!”短褂子男孩索性不捡那木刀了,趁着洋装男孩不注意,一下子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而洋装男孩亦是丢了那木刀,同短褂子男孩肉搏。

关一龙和孟二奎在一旁看着,都没说话,只是情绪似乎也受了影响,一个目不转睛,一个手紧紧攥着。

虽是游戏,亦是希望能赢啊!

然而,最终还是因为那短褂子男孩子力气不低洋装男孩而败下阵。

洋装男孩因为胜利而骄傲地高喊了起来:“你输了,你输了,乡下来的土包子,别以为有两下子,就能是我岳江天的对手。哈哈哈,真是不自量力。”

而那短褂子男孩想哭,却拼命忍着,吸了吸鼻子便一溜烟跑远了。

而洋装男孩急急追了上去,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巷子里的昏暗里了。

这场面活脱脱的是一场将要挑战的擂台赛,就这么在孩子们的游戏中提前上演了。

只是,游戏毕竟是游戏,真正的擂台赛将会怎么样的精彩和怎么样的结局呢?

依然让人心悬的在做各种猜测,两方面支持声都是有的。

“师哥,咱赶紧回去吧,睡个好觉明日一早就起来练武!”孟二奎说道,遇上那么一场戏,遇上那么一场结局,怎么能不让人郁闷呢?虽然不过是场儿戏。

关一龙正要开口,巷子深处,那两个孩子的声音又远远传来了。

依旧伴随着两人的争执声和木刀相击的声音。

“哥哥,这次我要扮成关一龙了!”短褂子男孩说道。

“我是哥哥,我当然扮师哥了!”洋装男孩说道。

“我不管,师弟一定会输了的!”短褂子男孩急得快跺脚了。

两孩子打着闹着,不知道往哪里拐了去,不一会儿,声音又渐渐远去了。

关一龙和孟二奎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继续往前走。

师兄弟二人似乎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较量过,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厉害点,在一起练功也都没有动过真格,在孟二奎心里,师哥永远都是师哥,如果那孩子的想法一样,师哥必定比师弟厉害的。

“师弟,咱俩啥时候也认真比划比划,看看谁的飞刀厉害。”关一龙突然开了口。

“嘿嘿,小时候就比过了,师哥的比我厉害多了。”孟二奎笑着说道。

“真没点出息,小时候还拿来同现在比!”关一龙亦是笑了。

孟二奎亦是笑,没说话,兄弟二人说着笑着,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子深处了。

什么时候,怎么样的心情为让人频频回忆起过往的事情来,幼时的,少年的,仍至反生不久的。

这夜,关一龙和孟二奎仍旧在花园的亭子里过去,混迹在一群老乞丐里,即便这二人今早闹得满城风雨,明日便会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只是,在这乞丐堆里,可没有人认得出他俩来,即便是认得出来,那又如何,凑热闹向来是闲人的娱乐,对于连终日三餐都没有着落的人来说,即便是这政府又易了主子,他们亦不曾多关心。

关一龙躺着没多久就睡了,同孟二奎说还了今夜什么都不多想,明日一大早起来练武。

而孟二奎依旧是辗转反侧,到上海来的每一夜都梦到了过去,家仇,师门之仇,交织在一起,有时候支离破碎,不过都是写残缺的画面,有时候却是当一幕幕的重现。

待报了师门之仇,他便要北上报家仇了!

家仇岂如师门之仇那么容易报得了呢!

临走前,师父特地私下吩咐过他的,该忘记的都忘记了吧,就当自己是新生的,同这时代一样是新生的,同过去的一切恩断义绝了。

奈何,如何忘得了,师父交待的事情,就只有一件是至今都不曾触犯到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去触犯这件事情,只是,很多时候,命运总喜欢出人意料,令人措手不及。

明日师门之仇必定得报,而今夜,那深山里的一幕一幕又开打扰他了……

梦里,武生的吹腔唱段回响了起来,越来越高亢,就在北平城外的山谷中,声调高亢而悲壮。

苍茫的大山根下,关一龙和孟二奎拉开架势,威武地蹚着蹉步,带身段大唱《夜奔》。余胜英苍老了许多,着一身便装,坐在远处一把圈椅上,看着兄弟两人练功,嘴里喃喃哼唱着昔日熟悉的调子。

师父已带着他们避入深山,悉心授艺。

他们两个天分高又肯吃苦,唱、念、做、打都不在话下。

师父日渐苍老,而他们师兄弟二人的功夫却是日渐精进。

可少年毕竟是少年,难免淘气,师父一不在身边,就忍不住由着自己的念想做事。

一日休息时,孟二奎手执一把竹片削的飞刀,对准树干上一只蝉,飞刀出手,一下子插入蝉的背心。孟二奎笑着对关一龙道:“该你了!”

关一龙的飞刀功夫不比他差,手中稳稳捏着竹飞刀,手腕用力,一把将刀射出,把一朵花正好齐着花朵削得满天飞舞。

孟二奎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小心点,别叫师父看见。”

被两个少年拿来练习飞刀技艺的物种很多,但最常见的不是蝉和花,而是一张画得蹩脚的摄政王画像。

关一龙和孟二奎常拿那张画像练手,百发百中,最后竟练到闭着眼也能准确无误地将飞刀插入摄政王咽喉。随着两人唱戏的功夫突飞猛进,飞刀的功夫也是不甘落后。

又一日休息时,关一龙和孟二奎又在练习飞刀。二人用布蒙了眼,出手准确,两把飞刀先后插入摄政王咽喉。两人拿下蒙眼的布,孟二奎跑上前拔下竹飞刀,又狠狠踢了画像两脚。

随后,两个孩子躺在花丛里,碧蓝如洗的天空倒映在孩子眼中,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嵌在幽深高远的山巅上,宝石上浮着几朵悠悠的白云,两个孩子对着蓝天白云说心事。

关一龙一脸的志在必得:“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要给师父报仇!把那块匾夺回来!”

孟二奎却道:“我不要那块匾!”

关一龙问:“为什么?那可是咱唱武生的荣耀呀,就像人家读书人中了状元。”

孟二奎含恨道:“那块匾是摄政王写的,他杀了我全家!等给师父报了仇,我就去杀了那狗王!”

关一龙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连师父都要被杀头的!”

孟二奎道:“我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孟二奎又想起灭门之仇,翻过身,咬着嘴唇不说话。

关一龙最是清楚他心中的仇恨,劝不了,只得安慰道:“等咱长大了,我帮你一起报仇,谁杀你全家,咱也灭他满门!”

孟二奎依旧铁青着脸不吱声。关一龙翻过身去,拿出自己随身带的那个核桃饰物看,叹了口气,说:“你还见过爹娘,我连他们长啥样都不知道,就给我留下这么个信物。”

这时,一只白鸽飞过,兄弟俩目中一亮,同时飞出刀,白鸽哀叫一声,自半空直直坠下。

兄弟两个连忙爬了起来,奔向白鸽落地的地方,争着想捡起受伤的鸟儿。

孰料二人跑了没几步,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白鸽旁多了一双黑布鞋。

被师父发现了。

余胜英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徒弟,一张脸黑如锅底,关一龙和孟二奎怔在当下,望着师父不敢出声。

余胜英大怒之下,将两个徒弟倒吊在树上重重责打,边打边教训两个徒弟。

待训得差不多了,余胜英依旧是满脸怒气,手执藤条,一人抽了一记藤条,问:“记住了吗?”

小哥俩同时回道:“记住了。”

余胜英厉声道:“大声念!”

孟二奎忍着痛楚,大声回道:“飞刀是天桥的把式,下三烂,决不能练。”

关一龙也高声道:“我们是武生泰斗的徒弟——”

“啪!”又一记藤条,狠狠抽在关一龙背上,少年的背上立刻多了一条血红的痛楚。

余胜英斥道:“不许再提‘武生泰斗’这几个字!”

关一龙不敢顶嘴,只是大声道:“我们是科班大武生,要练光明正大的真功夫!”

余胜英命令道:“念一百遍!”

说罢,扔下藤条离去,小哥俩则在背后继续大声念。看师父走得远了,关一龙给孟二奎做了个鬼脸,二奎则冲他撅撅嘴。

山中岁月平淡温馨,余胜英每日悉心授徒,而关一龙和孟二奎每日勤加练功,小哥俩偶尔打闹一番,虽然寂寞清苦倒也安然自在。

也正因为寂寞,所以哥俩练功时没有杂念,专心致志苦练功夫——大武生身段和飞刀绝技。

余胜英用一根藤条抽打两兄弟,两兄弟卖力地翻着小翻儿。在一个接一个的小翻儿中,余胜英在喃喃哼唱着渐渐老去中。

时光荏苒,报纸的版面如时光流转,上面醒目的大标题如世事无常般不停变换着:孙中山的北伐军在战场上争战……

小皇帝宣统逊位,清朝灭亡……

军阀争战……

山谷中,关一龙和孟二奎二人在眼花缭乱的对枪中渐渐长大了……

青年关一龙和孟二奎用各种兵器交替对练,虎虎生风,英姿飒爽。'TXT小说下载:。。'

已经苍老的余胜英就坐在一边,他看着两个工架纯熟、身段英武潇洒的徒弟,忽然高喊了一声“停”!

一声“停”,惊得孟二奎从梦中瞬间清醒,坐了起来。

而此时,天已经朦朦胧胧亮了。

一夜都是梦,都是回忆填满的梦……

翌日,上海街头,报童在大街上吆喝着“北派武生来上海踢馆”的新闻,引起大批戏迷关注。

关一龙和孟二奎在公园里耍刀弄枪,练习到了傍晚,这才都感觉到饿了。

“师弟,收拾收拾,咱上街去!剩下的钱吃顿饱的!”关一龙说道。

孟二奎早就收拾起刀把子了,还有师父传给他们的行头。

很快,兄弟二人便又是背了一身刀枪往热闹的大街上而去了。

而一上街,看了张贴出来的报纸,地上的宣传单,听了行人们的议论纷纷,这才知道自己昨日闹出了多大的事来。

只是,舆论似乎夸张了。

兄弟二人做在饭馆里角落的位置上,空着肚子,急等着上菜。

昨日虽然是热闹,关一龙和孟二奎却是没多待,若非靠得近的人,根本认不出他二人来。

而饭馆子里也并没有人认出他俩来,大伙正议论着昨日那件事。

“就是在晚上吧,慕名而来,老早就想来趟上海丹桂了,看看那所谓的‘武生泰斗’。我可是特意从崇明那边赶过来的!”一个身穿蓝色大褂的老大爷说道。

“大爷你这是专程来看戏的,还是来看热闹的啊!”一旁年轻的小伙子笑着问道。

而另一旁,一个一身洋装的青年男子也笑了起来,道:“这热闹不就是戏,戏不就热闹嘛,老大爷你可真赶上了时候!”

老大爷乐呵呵大笑了起来,道:“可不是,原本就撞上了花车游行,我正乐着运气好碰上了几处好戏了,这没想到好戏还真就是在后头!”

“呵呵,你们说这戏谁会是主场?”从角落里传来了个低沉的声音,亦是个老大爷,一身玄色衣裳,大有旧时候大地主的架势,手中还提着个鸟笼。

“怎么,要赌?”随即,一旁几个汉子应和道。

“那是自然,就赌是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赢了,还是岳江天那老匹夫赢了!”玄色衣裳大爷大声说道。

店老板和店小二在一旁看着,想劝却又不敢,若是真赌起来,也不知道这帮人要待到多久了,这饭馆过了饭店可是要休息的!

“师哥,我去教训教训他,这人说话不干净!”孟二奎说着拽一把长枪便要站起来。

而关一龙却是急急将他拉住按下,低声道:“不可生是非,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上!”

孟二奎一听,这才明白过来,不得不忍着气,坐回去继续吃饭。

哥儿俩所剩的钱便是孟二奎唱了一出《挥泪斩马谡》赚来的,两日省吃俭用,剩下的也就能买两碗白米饭,一大碗汤。

桌上甚是寒碜,同一旁已经开始赌起来的闲人们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些人里头,很多人就真真把赌注压在他兄弟俩身上了,却不知道这寒碜的二人就在同一个屋檐下,真真讽刺。

“我堵关一龙胜,我佩服他有那胆识踢岳江天的场子!”有人喊到。

随即又有人反驳,“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我看定是没两下子就被打下台了!”

有人随即符合,道:“呵呵,我也支持岳江天,他可是咱上海的大角儿,哪里能输给北京来的小辈!”

“我看未必,听说那兄弟俩是为十五年前恩怨来的,怕是当年那‘武生泰斗’金匾的正主儿了!”又有人反驳了。

“下注下注,一赔十!”方才那玄色衣裳老大爷便说着,便亲自收拾起桌上来了。

这时候,方才那洋装青年男子走了过来,挨着那这玄色衣裳老大爷耳畔,低声,道:“李老板,你觉得哪一方回胜呢?”

“呵呵,我若知道,定然告诉误导你们,趁着这机会大捞一笔!”玄色衣裳老大爷笑得说道。

“这样,那我压那两年轻人!”

“年轻人,岳江天是什么人,你可得看准了!”方才那蓝色大褂老大爷笑着提醒到。

“呵呵,我也看好那两小伙子,不是说那兄弟俩是昔日京城名角的余胜英的弟子,想必是来报仇了!”有人说道。

“这算什么仇?当年余胜英可是当着许多大角儿的面败给了岳江天,当初攫了抢,从此退出梨园界的,难不成还不服气了?”有人随即反问道。

“不是有人说当年岳江天胜之不武吗?”突然有人问道。

随机另一侧也有人开了口,道:“确实有这么一说,当初余胜英为救两个小弟子给岳江天钻了空子。”

“难不成今日来寻仇的就是那两孩子了?”洋装青年男子问道。

“我猜一定就是了,余胜英退出梨园界后不是失踪了吗?就那两孩子也都没人再见着了!”有人又说道。

话题一下子议论开了,而玄色衣裳老大爷心下乐着,径自又收拾起了一旁的桌子来,就等着大伙来押注了。

一旁店老板和小二看得又忧又急,无奈不敢阻拦,那玄色衣裳老大爷可不是好得罪的主儿。

关一龙和孟二奎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将饭菜吃了个精光,付了钱便收拾东西走人。

两人一路往丹桂大舞台而来,越是接近丹桂,周遭便越是热闹。

丹桂大舞台门前车水马龙。各样的车马停下,各样的服饰拥挤而来,一时间冠盖如云,人们脸上都有一种争睹热闹的喜悦……

丹桂大舞台盛况空前,一票难求。老板亦是趁机涨价,这票价都高过了历史纪录。

这时候,人群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阶警官在戏院伙计伺候中下了汽车,伙计恭谨地引着他往戏院里走:“卢局长这边请。”

这警官的衣着,伙计们的态度,显然同之前出现的那李长官完全是两个档次的。

一旁名流贵妇都驻足多看了他一眼,且别说来看戏的一般人了,显然,这人是这上海的“大角儿”了。

整个小广场,仍只整条街道,喊的叫的,拍肩膀、握手寒暄的,记者、名流、戏迷、瞧热闹的,都云集在了丹桂大舞台的门前。

没有买到票的,没不起票的,也混迹在人群里,盼着寻个机会溜进去,或者在外头守着,好歹也先知道这结局如何。

但凡来梨园看戏的,何人不知道每一场戏的结局呢?

看戏,看的是过程,看的是唱戏的打、唱、念、做。

而这一回,大伙最关注的却是结局!

丹桂大舞台迎来了史上最热闹的一夜,台外喧嚣四起,叫喊四起,而大舞台内,前台早已布置整齐,台下已经满座,只偶尔还留着几个座位。

这入得了此时的丹桂之人,各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不是富商便是官僚,不是名流便是恶势力,自然不想外头那老百姓喜怒哀乐都溢在脸上,大多数人都冷笑着,静静等待着。

鼓噪无聊的上层社会生活,鲜少能遇上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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