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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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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宁芳一脸惊奇的表情里,宁四娘道,“是不是觉得这样不合规矩?可女子活这一辈子,能有几回肆意纵情的时候?趁着你们还小,有些规矩不守也罢。真要是成天活得跟书本上似的,再好也只是个木头美人罢了。”

    然后,在宁芳满心的敬佩里,宁四娘还指着窗外景致,饶有兴致的跟两个大孙女讲解起金陵典故。

    忽地闻到一阵食物香气,宁芳正转头去看,却见一个挑着担子打算进城贩卖的小贩,正驱赶着一个浑身脏兮兮,颇有些痴肥的男孩。

    “去去去!我这儿又不是善堂,要吃就拿钱买,没钱别跟我装可怜!”

    那男孩看起来也有十四五来岁了,可讲话却有些口齿不清,“钱,我家有钱,好多好多钱。我,我就是忘记带了。”

    小贩嗤笑,“是啊,我家也有好多钱呢,我做梦都数不完!傻子,一边儿玩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把那男孩赶开,他就开始吆喝,“卤豆腐,又香又嫩的卤豆腐!卤豆腐!”

    男孩倒是老实,被赶到一旁也不闹事,只是眼巴巴的跟着这小贩一路走,闻着那卤水香气,不住的咽口水。

    宁芳瞧着不忍,敲敲车窗吩咐道,“喜鹊,去买一碗送那小哥。”

    突然,身后有只小胖爪子,扯了扯她的衣袖。

    回头看着宁茵那同样眼巴巴的小眼神,宁芳秒懂。可当着祖母的面,却不敢随便给妹妹买路边摊。

    才想要怎么替妹妹求个情,宁四娘却瞧着好笑,“如此,咱们就停一停,多买几碗吧。”

    宁芳顿时豪气干云的又敲了敲车窗,“去!把那卤豆腐全买了,分大伙儿尝尝。”

    别说,那卤豆腐真挺香的,宁芳闻着也馋了。反正又不贵,既然要吃,就大家一起尝尝呗。横竖宁芳如今也是有自己产业的小富婆一枚,这点小钱可不在话下。

    小贩一共只挑了两桶,宁家上上下下这么些丫鬟家丁一分,差不多也就没了。

    那小贩看她把自家生意全包了圆,十分高兴,亲自挑了最好的一碗送到车边递给丫鬟,还不忘替自己美言几句。

    “小姐这样好心,日后必得好报。您可别嫌我方才不待见那小傻子,实在是家里穷,我们这小本生意,施舍不起。不过他倒有眼光,知道跟着我走。不是小的自夸,我家这豆腐可是家传手艺,自己磨自己做,香得很呢!不信您进了金陵打听打听,上了岁数的人,有几个不知道张记卤豆腐的?”

    宁四娘颇有些感慨,“当年我还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你们曾祖父也曾带我吃过他家豆腐。那时这小贩还是个半大孩子,跟着个婆婆出来卖。你去问问他,那豆腐婆可还健在?”

    宁芳转头问了,那小贩倒是一愣,“哟!原来真是老客,还记得我祖母呢,只她十多年前就过世了。唉,也是家里穷,一场风寒,人就没了。”

    虽然早已想到,宁四娘听着也很是伤感。

    因为她的父亲,宁二太爷也是一场风寒没了的。如今豆腐虽在,可当时卖豆腐的婆婆,还有带她吃豆腐的人,却都已不在了。

    看她眼圈微红,宁芳忙打岔道,“那祖母您小时候,也常出城来玩吗?”

    知孙女用心,宁四娘笑得颇有几分骄傲,“岂止出城?我十来岁时,你们曾祖已经带我游遍江南了,连家里兄弟都没我走的地方多。”

 第83章敲打

    可才说完,思及过世的爹娘,宁四娘眼中终究有忍不住的波光闪动。怕孩子们瞧见,忙掩饰笑道,“等以后空了,祖母也带你们四处逛逛。”

    可宁芳已经握着她的手道,“等我长大了,也要带祖母走遍大江南北!”

    反正她是要早夭的,以后就别嫁人了。不如带着祖母娘亲,多走些山山水水吧。

    看孙女如此贴心懂事,宁四娘心中又酸又暖,才想打趣几句岔开这个话题,谁知宁茵从豆腐碗里抬起头来,小胖脸上还挂着油渍,便异常认真的道,“那我就带祖母去吃好多好吃哒!”

    噗哧!

    宁四娘心中最后一点酸楚给这小胖孙女逗得丁点儿也不剩了,摸摸两个丫头毛茸茸的小脑袋,心中一片宁馨。

    一家人和乐融融,吃完豆腐便继续上路了。

    而那个略有些痴傻的男孩,只顾埋头苦吃,等他再抬起头来,却是左右找不见人了。

    倒是有几个家丁找到了他,“我的少爷哟,您怎么又乱跑?这是要吓死小的们吗?快回去,老夫人都快急死了!”

    傻男孩道,“可,可我还没道谢呢。那小妹妹呢?她还给我买豆腐吃了。”

    他瞪着眼睛去找小贩,可小贩又哪知道宁芳是哪户人家?把傻少年手上的粗碗收回,他卖完豆腐,也要挑着担子回家了。

    不过看这男孩象个有身份的样子,他好心说了句客套话,“若是你们有缘,自会相见。”

    那几个家丁忙道,“是哩是哩,若是有缘,自会相见。咱们先回家,说不定路上就又遇到了呢?”

    说着话,把男孩哄上车,总算走了。

    而宁四娘此刻却觉出几分不对劲来,说好了今日进城,怎么都快瞧见城门了,宁家却没打发人来相迎?

    亏她还特意让孙女在城外吃了卤豆腐,故意耽搁了一时,可至今不见宁家人影,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

    金陵,宁府。

    当年自四房分家后,今儿还是头一回聚得这么齐。

    男女老少,大小主子,别说能走会动的,就是还只会吃奶的娃娃,都给抱到了议事厅。熙熙攘攘,挤了里外两大间屋子。

    可此刻,比起里头女眷们嘻嘻哈哈,叽叽喳喳,不时还来一句,“哎呀,你踩了我新鞋子!”

    “你这头花怪好看的,借我戴来试试!”

    外头的男人们却是静默无语。

    半晌,四房的六老太爷宁守佺忍不住催道,“这到底该怎么办?眼看人都要进城了,两位兄长倒是快些拿个章程出来呀!”

    这是个相貌平庸的中年人,除了那个发福的肚子和刚上身的簇新衣裳,没什么显得出宁家老爷气质的。尤其这一开口,催促中又带着几分小心的味道,跟个大户人家的管事也差不多。

    三房的五老太爷,宁守俊是从来没把这个庶出弟弟的话放在眼里,只继续悠闲的嗅着他新得的鼻烟壶,一言不发。

    宁守信左右瞟一眼,心里只把那个还没进门的二哥骂个半死。

    今天,是大房早就说好回金陵的日子,大家也做好准备迎接了。谁知他那个致仕的兄长宁守仪,宁家大老太爷突然一早也打发下人来说,今儿也要回城。

    宁四娘一家是南上,宁守仪却是北下。如果要打发人迎接,必得分出两拔人马,这可怎么安排?

    要是从前,当然不存在这个选择题。无论从官职,还是辈份,自然得以宁大太爷为重,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这倒不是说宁守仪一致仕,就不看重他,而是他只打发人含糊说要回来,却没有表示自己一定在其中,这就藏着猫腻了。

    宁守信估摸着,他大概是派几个儿孙先回来整理房屋。若这样论起辈份,便该以宁四娘为重。但他若当真悄没声息夹在当中,若没去迎接,会不会因此得罪那个小心眼的大哥?

    都说虎瘦熊心在,宁守仪是不是正因为自己致仕,想试试家人们的反应,所以才故意挑在今日派人回来?

    宁守信真真是为难了。

    正僵持着,忽地里屋珠帘一动,宁守佺他娘,周姨奶奶倚老卖老的出来了,“我说你们商量好了没?一群大老爷们这么磨磨唧唧的。赶紧的,让人备车,往北门去!”

    宁守佺故意嗔道,“姨娘你慌什么?兄长还没拿主意呢。”

    周姨奶奶嘴一撇,“这还有什么好拿主意的?没个说侄女进城,反倒撇下大伯的。我看你们派几个小的去南门,其余人都去北门便罢。省得光在这里磨蹭,回头人都进城了!”

    虽心烦他母子俩一唱一合,但这最后一句话,到底是说动了宁守信。不管怎样,总得先把人接来才是。

    于是,宁守信只好安排下去了……

    于是,在宁四娘担心着宁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发人回去问问时,终于,宁府派来迎接她们的人到了。

    “给四姐姐请安,哥儿姐儿们都好吗?”看领头来接的只是宁守信的庶子宁云偲,宁四娘眼神微眯。

    脸上还有笑容,那便是家中无事。可笑容中又带着几分尴尬,那就是有些不好说的事了。

    于是她只客套道,“都好。只三叔也是的,怎么劳烦你这读书人来接了?耽误你的功课了吧?”

    宁云偲笑得说不出有多苦。这种时候,一般人越客气,就说明越生气。不过也确该生气,离家多少年的姑奶奶回来了,不说夹道欢迎,起码要派些身份相当的人来迎接才是。

    可如今家里大半人都去接大伯了,这边就这么小猫两三只,看着能不生气吗?

    要是可以,宁云偲也不愿来接这趟差,可怎么办呢?

    他爹身为同房的亲兄弟,不可能不去迎接兄长。其他房头他又不大支使得动,只得把小儿子派来顶缸了。实指望宁四娘能瞧着他跟宁怀璧一起上京城的份上,能少些计较。

    宁四娘确实不太好跟个比自己儿子还小许多的庶出小兄弟计较,可了解原委后,心里怎么可能不生气?

    大伯可是好大一个下马威!

    这是看她们长房出了两个当官的,生怕她狂妄起来,所以特特赶着同一天回来,要敲打她么?

    不过他这么做,岂不也暴露了实在是后继无人,所以才心虚的要来争这一口闲气?

    想及此,宁四娘是又好气又好笑,可当着孙儿孙女们的面,又不好发作,只不动声色的带着一大家子入了金陵城。

 第84章用心

    等宁四娘一家进到宁府时,去北城接人的队伍还没回来。家中只剩下些不那么要紧的大小主子。见与不见,也都那样了。

    唯一的例外,是三房的五老太爷宁守俊。

    这是个十足的聪明人,眼看风头不对,他索性借口犯了头疾,哪都不去,就在家里歇着。只派了两个孙子,一边一个跟去应景。

    守氏身为晚辈,又看到宁珂的面子上,自然要带着全家前去请安。

    宁守俊倒也不含糊,乐呵呵给夏珍珍和几个孩子都打赏一番,便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云姨娘等把人送走,才悄悄问道,“如今七爷跟长房走得可近,老太爷因何这样淡淡的?”

    和宁守信一样,宁守俊自几年前老妻过世后,并没有续娶,如今这位相伴多年的云姨娘,算是他身边比较能说得上话的。

    所以云姨娘看宁守俊打赏得并不丰厚,只是些寻常的见面礼才会觉得奇怪。要知道宁珂从夏珍珍那里弄到了蚕丝生意,早传得阖府皆知了。宁守俊这么做,会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小气?

    可宁守俊却道,“年轻人要怎么走是他们的事,横竖我这老头子就这样了。”

    云姨娘暗中掂量着他这话,倒有些吃不准是什么意思,只得赔笑道,“老太爷既这么说,妾身自然是跟着您的。”

    所以她便把自己备好的礼物减了一半,稀松平常的送了过去。三房其他人瞧着如此,自然更加不敢逾矩。

    唯有宁珂的妻子简氏,之前礼物全是丈夫亲自过了目的。虽瞧着旁人如此行事,可她还是咬牙装作不知,把早准备好的厚礼送了去。

    只她自己却没露面,借口不敢打扰姑母休息,让房中一个体面婆子去请安送了礼。

    宁云偲一路把宁四娘祖孙送回园中安置,见此情形,回头也自作主张,把他老子准备的礼物克扣了三成才送了来。

    而其余诸人瞧见他们两房如此亲厚的尚且如此,便更加敷衍起来。

    等宁芳洗去风尘,换了干净衣裳出来,就见收拾好的祖母,正在厅中望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礼物,淡然不语。

    宁芳心里挺不高兴的。

    她年纪小,受些冷遇也无所谓,可祖母却是独自支应门庭的姑奶奶,娘家人这样不给面子,岂不叫她难做?

    “来人,把我们带来的礼物给减一半,给各房送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廊下恰好还站着两个来送礼的婆子,听着未必有些不高兴。

    但见长房这位二姐儿,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却没有半分尴尬,反而理直气壮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若送得重了,倒叫亲戚们不安心了。祖母,您说是也不是?”

    “确实。”宁四娘睨着那两个满面羞惭的婆子,勾起一抹讽刺,“就按姐儿说的办吧。”

    眼看那两婆子无比尴尬的接了回礼,逃也似的走了,宁芳才想要安慰祖母,不要因此动气,宁茵这小胖妞也洗了澡,干干净净的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嚷嚷着跑了进来。

    “漂亮!娘,娘好漂亮!”

    只见被“冷落”的宁四娘,半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心情甚好的问,“茵姐儿说什么呢?别着急,慢慢来。”

    宁茵到底还是小了些,一着急越发有些说不清楚,便想拖着祖母往外走。可还没等宁四娘起身,一个身姿窈窕的青年妇人,含羞带怯,拖儿带女的进来了。

    “给,给娘请安。”

    见着来人,宁芳傻了眼,就连宁四娘都难得的愣了一下。

    眼前妇人自然是夏珍珍,只她身上却穿着谁也没见过的新衣裳。

    樱花粉的夏衫,配着霜白的月华裙,清爽俏丽。因怕失了稳重,又特特搭了件宝瓶杨枝纹的绛紫色纱衣,再配上一套由紫水晶和珍珠镶嵌的首饰,愣是把原本有些羞怯胆小,略小家子气的夏珍珍,衬得雅致又贵气。

    宁芳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娘,而宁四娘在怔忡之后,更加奇怪。

    出门前,她是给全家老小都做了几身新衣的,可明显没有这些样子。而夏明启这几回来也没带过什么衣裳首饰,那夏珍珍身上明显新制的衣裳首饰都是哪来的?

    徐妈妈笑容满面的跟在后头,提着个大包袱跟进来了,“太太也快试试吧!二爷可真是有心,竟悄悄藏了这么一份大礼在屋里。又不明说,方才还是二奶奶细心,才发现多了这么一大箱子衣裳。每个人都有两套,不过——”

    她望着微红着脸的夏珍珍,抿嘴笑道,“独给二奶奶呀,做了四套!”

    夏珍珍这下连耳根都羞红了,只觉抱着安哥儿都挡不住满身窘意。

    “他……嗯,他信上说这料子是京城程家送的,然后还配了一些……这,这边是程家送的首饰,芳儿,娘你先看看吧……”

    看这儿媳妇都成亲十几年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羞臊,宁四娘忽地也动起了逗弄之心,故意酸溜溜的道,“我看你这首饰倒是别致,也有四套?”

    “这,这个没有!”夏珍珍急得鼻尖汗都冒出来了,一股脑的把信上实话倒了出来,“相公说首饰太贵,暂时还打不起,故先只打了这一套。剩下三套他已画好了样子,让我回头从蚕丝生意上得了钱再慢慢做。”

    宁四娘忍俊不禁,宁芳已经捂着嘴噗噗笑出声来。

    然后看着一屋子下人全都低头忍笑,夏珍珍终于知道,自己被婆婆逗弄了。

    可一向重规矩的婆婆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夏珍珍又急又窘,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谁知怀里的安哥儿见她难堪,忽地挥了挥小小胳膊,皱眉瞪向众人,气壮山河吼了一声,“哈!”

    这回众人惊过之后,更多是喜了。

    这孩子早产,虽然养活过来了,可家里一直担心他发育不好。象人家有些八个月的孩子都可以开口叫娘,可他都快十个月了,除了嗯嗯啊啊,还半个字不曾开口说过。

    此时好容易张了口,哪怕是个无意识的音,可谁听着不高兴?

    宁四娘赶紧把孙子接过来,“安哥儿会说话了?叫声爹娘来听听?”

    可安哥儿憋红着小脸,半天也只噗噗吐出两个口水泡泡。

    众人皆笑。

    宁四娘心知急不来,孩子只要开了口,总会越来越好的,于是摸着他的大脑袋道,“也不枉你母亲疼你一场,知道护着人了。行啦,芳儿茵儿都过来,既然是你们爹爹和英王府的一片心意,你们也挑了新首饰,换上新衣裳,让人带你们去园子里逛逛!”

 第85章知错

    换新衣服新首饰这种事,只要是个女人,就没有的不爱的。

    就算宁芳现在还小,她也想穿得漂亮些,逗祖母开怀。

    再看程岳送来的三层首饰盒,除了上面两格小抽屉里,放着几件端庄精美的簪环,一看就是给宁四娘和夏珍珍的。底下厚厚的那一匣子,满满的全是给小姑娘打的首饰。

    不管是胖胖的小葫芦,还是萌萌的小兔子,不管是圆圆的小石榴,还是肥肥的小蝙蝠,都极为活泼有趣,几乎只一眼,宁芳就全爱上了。拿着这个也想试试,那个也想戴戴。

    虽然她这举动略有几分想彩衣娱亲的夸张,却也显露着真心的喜欢。

    宁四娘笑吟吟的帮两个孙女都挑了合适的衣裳首饰换上,让夏珍珍带着她们去逛园子。这边,她也细细展开儿子给自己做的新衣裳,笑得慈祥。

    宁怀璧给母亲做的两套新衣,一套黛紫流云纹,低调华贵,无论样式还是花色,都是她素来钟爱的。另一套浅茶色的衣裳上,则绣着邹润最爱的白海棠。

    两套衣裳都配得清雅爽洁,既不过分老气,也符合她寡居的身份。

    论起价钱,这两套衣裳比起宁怀瑜之前送的云锦,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但宁四娘却只觉心中妥贴无比。

    这绝非因为血缘关系,而是送礼人有真正考虑到她的喜好和实用。

    用不用心,就是这么简单。

    可想起那个自己辛苦抚养一场的庶子,却对自己有了隔阂,宁四娘到底有些黯然。本想换衣裳的心情也没了,正想让人把衣裳收起来,却听得前头一阵闹哄哄,却是宁守信他们回来了。

    兴师动众跑去北门,却没接着半个正主,只迎回一帮护送行李的下人。

    宁守仪一句“家人”,二字用得极妙。

    家里人是“家人”,可家里的下人不也能说是“家人”么?

    这会子进了府,听说宁芳故意把给各房的礼都减了一半,心知长房着了恼,又想过来讨好问安了。

    可天下事哪有这般便宜?真若轻轻松松带过,回头还不定以为她们长房多好性儿,到时只怕有人就想欺到头上来了。

    所以宁四娘当即吩咐丫鬟婆子关上院门,表示今日“旅途疲惫”,谁也不见!

    大伯会给她下马威,难道她就只会傻傻的等着挨耳光?

    嘁!

    想左右逢源,还得看人家给不给机会才行。

    等宁守信听说宁四娘回府的种种,甚至还被自作聪明的小儿子克扣了一半见面礼,他气得差点打了宁云偲一个大耳刮子。

    可到底是极心爱的小儿子,还指着他光宗耀祖,宁守信到底没能打下手,只关了门,指着他鼻子大骂。

    “糊涂透顶!你跟着三房学什么?他们那是已经吃到好处,自然就不愿在明面上给人树靶子。否则,你那一向精明的五叔,为何会放任老七跟她们二郎交好,还送人上任去?况且,有咱们这些不亲近的衬着,岂不显得他家老七更加仁义?”

    哎呀!

    宁云偲恍然,自觉上当。可再想想,还是有几分犹豫,“可大伯毕竟是咱们这一房的,又当了那么多年的官,若是让他知道咱们跟大房亲近,难免会不高兴吧?爹都已经借了半个园子了,又何苦再往里搭东西?”

    听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宁守信气得恨不得把他脑子打开,往外倒倒水。

    “瞧你平日里读书也有些小聪明,怎么一到正事就蠢成这样?你也不想想,如今你大伯还没回来,就想着立威。不正是畏惧着大郎二郎年轻力壮,又都在任上?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管他从前有多风光,可如今致了仕,便是人走茶凉。往后说话办事,只怕还真不如长房好使。横竖咱们连半个园子都搭进去了,还靠你省那点子礼物么?我特特让你领头去接人,是想让你去卖个乖。你倒好,把人得罪了还不自知。莫非你还以为,你跟长房疏远了,你大伯就会拿你当亲儿子疼了?”

    呃……

    宁云偲也有些急了,“孩儿知错,那如今怎么办?”

    宁守信道,“能怎么办?四娘原在家时就不是个好性儿,这回子把她得罪狠了,她晾一晾咱们也是应该。先就这样吧,好在如今住一处了,回头再慢慢下功夫好了。”

    且不提他怎么琢磨往后要善待大房之人,此时在宁府后花园,有人却因宁四娘的“不给面子”,打算过来让她们知道一下“好歹”。

    ※

    荫凉的菩提树下,宁芳正坐在一处小小古朴的四方亭中,听徐妈妈讲古。

    因今天日头有些大,宁芳逛了一时,只觉得晒得慌,便不爱动了,但几个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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