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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入君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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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长令一怔,赢墀挥手,咸柠立刻道:“你的事魔尊心中有数,退下吧。”
      太史长令还想再说什么,但见赢墀望向五十亩桑园,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不敢打扰,径自退了出去。
      赢墀摘了一片桑叶,碧色在他指间流转。他说:“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这里。”
      咸柠显然无心听魔尊回顾往事,他说:“她对您无意。而您却已经为您的情义,付出了巨大代价。画城灵脉,是您终身之耻。”
      赢墀眼神如针,扎在他身上:“咸柠,本尊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一个哑巴也远胜一个会说话的你。”
      咸柠便真的不说话了。
      赢墀漫步在桑林之中,似乎还在寻找那一片障目之叶。可是找不到的。她不在这无边翡色之间。
      他说:“银蟾玉花宴,如果她真要参加的话,那你就代表本尊,赠她一份厚礼吧。”
      咸柠这才躬身道:“遵命。”
      鬼雾石林。奚云阶决定从一个贩卖魂器的铺子下手。
      魂器乃是以人之精魂为引而制造的法宝,与一般灵物效果大致等同。但是灵物成长缓慢,耗时久长。相比之下,当然是魂魄更易得。
      这自然是玄门大忌,他拿这里开刀,尚合心意。天衢子没有现身,只暗暗观察诸弟子修为进展。鬼雾石林大多是些污合之众,内门弟子平均实力不弱,已经足以应付。
      天衢子隐匿身形,站在石柱下。感觉到不远处传来强烈的术法波动,他知道定是魔傀战士找到了魔傀猎手。多年以来,玄门其实从未明令禁止过贩售魔傀,只是大家自恃正派身份,不翻到明面上来讲而已。
      然此时,终于有人过问了。
      天衢子强迫自己不去关注,既然答应抽身、不再打扰,就应该退得干干净净。从此不思不念,清静自在。
      他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心无挂碍的日子,并且持续了千年。他觉得这应该不难。但心里却有个声音悄悄道——只看一眼,只不过看一眼……
      可多看这一眼又能如何?他不知道,心像是着了魔。他重又联络神魔之息,神魔之息翻了个白眼。
      它传来画面,天衢子微怔,顼婳逼供的手段,可谓狠辣。但更令人心惊的,是她的眼神,她没有身为一个人类观看同类受难的任何情绪。
      她的目光淡然无波,像看一块岩石粉碎、几片树叶飘落。
      有顼婳掠阵,这些魔傀猎手是必败的。
      诸人打斗其间,至于时间的拖延,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部下从实战中多收获一些技巧经验罢了。顼婳觉得差不多了,立刻重新布阵。先前火窑瞬间扩大。
      她淡淡道:“把人丢进去,我们走。”
      念君应了一声,命令魔傀战士把所有魔傀猎手全部扔进火窑里,法阵如炼狱。哀鸿四起。
      顼婳带着魔傀离开,突然问:“念?听见他们的声音,你什么感觉?”
      念君目之余光扫过那砖窑一般的法阵,看不见的烈火正在吞噬弯曲变形的指爪。他说:“快意,也恐惧。”
      顼婳轻声说:“是吗?可我没有感觉。”念君微怔,顼婳接着道,“就算魔傀受难,我虽然知情,却并不能仇恨或者愤怒。我观他人苦痛,不觉兴奋,也无法感同身受。”
      她目露不解:“念,为什么会这样?”
      念君与她并肩而行,轻声问:“贪战死的时候,傀首也是如此吗?”
      顼婳仔细回想,说:“当时,想过救他。”那毕竟是从小便选在她身边的四君之首。而且贪和她一向亲近。念说:“这就够了。”
      顼婳把玩着手中折扇,说:“有你此言,吾心稍安。”
      念说:“无论傀首如何,我等都将永远追随。傀首不必多想。”
      顼婳拍拍他的肩:“你嘴可真甜。”
      念微笑:“属下一颗心更甜。”
      他眉目带笑,低低说话的样子,简直甜得腻人,顼婳以扇掩唇,回以眉眼弯弯。天衢子掐断了神魔之息的传影。
      还是不看了吧。
      鬼雾石林关押魔傀的地方,虽然隐秘却并不难找。因着大部分魔傀猎手外出,这里防卫相对较弱。顼婳仍然旁观魔傀战士动手。只在危及下属生命时方出手相助。
      念君带人砍开黑色的囚笼,里面的魔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画城的卫队。
      十八年来,魔傀被各种贩卖,画城从来没有干预过。有人大声喊:“傀首!是傀首归来了吗?!”
      之前便有传言,称傀首已经复活,这是真的?
      念君朗声道:“傀首亲临,解救族人!诸位不要惊慌,请随我等返回画城。另有知道其他被困族人下落的,尽快向我提供线索!”
      这次鬼雾石林之行,一共解救魔傀十一人,八男三女。因着魔傀珍贵,十一人都并未受伤。此时一并参拜,顼婳挥手:“返回画城。”
      临出鬼雾石林时,不期然又遇见阴阳院的人。顼婳下意识一转头,然而人群中并不见天衢子。
      只有奚云阶和奚云清向她行礼。顼婳有心想问上一句,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一直等到魔傀离开,奚云清终于小声说:“大师兄,咱们师尊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在石柱后面小解吧?”
      奚云阶屈指在她头上一敲:“你再说!”还在石柱后面小解,你当师尊是狗呢!
      天衢子确实是在石柱后面,一直等到那个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躲避,就像曾经一直不知,原来强迫自己不再关注一个人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其实,也难怪她厌弃。如念君一般的唇舌,恐怕是他这一辈子学不来的东西。
      及至返回九渊仙宗,天衢子将一个精致的檀木小盒交给奚云清,说:“送至木掌院手上,若她问及,就说代傀首转达之礼。”
      这样的东西,他总不可能自己亲手交给木狂阳。
      奚云清虽然对这位师叔也十分敬畏(恐惧),但师尊的吩咐还是要照办的。她只好一路去往刀宗。
      木狂阳这两天都不太开心,顼婳走了,她少了一个姐妹,又少了一个酒友,还少了一个美人!能高兴吗?
      奚云清把檀木盒呈上,木狂阳打开一看,问:“好师侄,真是顼婳送来的?”
      奚云清低眉顺眼,道:“回师叔,师尊亲口所说,想必不会有错。”
      木狂阳也看见了丹药上的印记,正是君迁子亲手炼制。她问:“什么丹药啊?”
      奚云清皱眉,这个师尊没说,不过既然是傀首所赠,当然不可能是别的。她说:“师尊未曾明言,但大约,益气培元的吧。”
      木狂阳想着也是,于是等到师侄告退(逃走)之后,她百年难得的孝顺了一回——把丹药献给了自家师尊。
      付大长老接到这丸丹药,也是一眼看见其上君迁子的印记。如今这医宗掌院也懒了,且声望也日渐高涨。玄门想要求他一丸丹药,真真难于上青天。刀宗与他毕竟是同门,相对要容易一些。但其亲制的丹药还是十分珍贵的。付大长老问:“此丹何效?”
      木狂阳说:“益气培元。正合师尊服用。”
      几百年的罪没白受,弟子总还能有点孝心。付大长老仔细端详,见丹色与气皆是上乘珍品,心下端的十分感动。
      十分感动。

  ☆、第34章 中秋贺仪

      第三十四章:中秋贺仪
      画城,顼婳解救魔傀的事如水入沸油, 令整个魔傀一族都充满希望。卫队人数扩散了不少, 大家自愿加入。但是战力的提高却非一日之功。
      而鬼雾石林无疑只是最轻松的一战——它没有防护法阵, 没有玄门或者魔族庇护。不过是一盘散沙的交易黑市罢了。
      但是后面的路怎么走, 却需要仔细斟酌。
      魔傀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顼婳,可是再往下走,就没这么容易了。
      若向玄门一些小宗门下手, 他们当然无法闯进天魔圣域的九殛天网进行报复。但是九渊仙宗可不会坐视,双方只能反目成仇,水火不容。
      若向魔族下手,魔族与画城之间没有九殛天网这种法阵防御, 对方可直接压境画城。虽然有不死神木相护,但是如果魔族联合起来,而九渊仙宗坐视不管的话, 画城仍然危在旦夕。
      若是按兵不动,倒是可安一时, 但魔傀处境丝毫不会转变, 太史长令又会拿此事作文章。
      身边一狼一虎,还有一条老狗捣乱, 同样不怀好意。联谁抗谁, 是个问题。顼婳脑壳痛。
      只要九渊仙宗明令禁止贩售魔傀,那么画城就有理由接回被其他宗门囚禁关押用以繁殖的族人。但是九渊仙宗又不是被鬼摸了脑壳, 魔傀不肯投诚, 他们为什么要禁止?
      其他宗门繁殖的后代, 皆是玄门力量。凭心而论,如果是顼婳站在九渊仙宗的立场,也不会这么干。
      他们自己宗门禁止已是难得,难道只为了魔族一个小分支的所谓尊严、自由,竟连旁的宗门也要管束,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魔族日渐强盛,自己坐以待毙不成?
      高尚至此,恐怕离灭绝也就不远了。
      星辰海,顼婳站在圆月之前,远远还可以看见城门下的不朽神木,直耸云宵。
      顼婳头痛,不过想修个神而已,真他妈麻烦啊。这魔傀一族,原本可以低调出入,乖乖雌伏到她登天化神。可偏偏按捺不住,要得瑟自己的体质。
      可事已至此,埋怨无益。
      她看向天边,见太阳淡如薄冰,安安静静地粘在天边。好吧,登天化神之路,岂能顺遂无波?当有此劫。
      她回身,对念道:“令嗔接管卫队,痴留下养伤,你随我一道,前往九渊仙宗。”
      “九渊仙宗?”念不明其意,“傀首,如今魔傀与玄门情势微妙,与魔族更是关系紧张,此时赴玄门之约,恐怕不妥。”
      顼婳笑道:“是啊。可是一个人给我发了一张请柬,如果我不去,他恐怕会非常没面子。”
      念君皱眉道:“阴阳院奚掌院?”顼婳默认。没面子是当然的,阴阳院奚掌院,活了千余年,一共发了两张请柬。有一张给贺芝兰还是为挚友遮掩绯闻。
      他真心诚意邀约的,不过一人。
      若是被画城拒绝,恐怕玄门也会私下传笑。
      念君说:“可是傀首万金之躯,岂能为一人颜面而亲身赴险?”
      顼婳摆手:“旧债积压,事出无奈。去吧。”
      里面小恶魔听见了,赶紧道:“师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顼婳说:“你去作甚,留下练功。”
      小恶魔不依,抱着她的腿就不放:“师尊,我也想奚掌院了。”
      这货聪慧谨慎,小小年纪却也知道不露口风,连在念君面前也没透露过他自以为的身份。孩子想去见见自己“亲爹”,似乎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顼婳把他抱起来:“好吧。”
      而此时,九渊仙宗。
      因着八月十五临近,接到请柬的玄门宗派几乎全部到齐。之所以用几乎,只因为还有一方接到请柬的势力,并未到来。
      银蟾玉花宴的名单会广而告之,榜上有名对于整个玄门都是极为荣耀的事。但现在,似乎有点微妙——阴阳院奚掌院亲自发给画城的请柬,今年恐怕是要闹出一个笑话了。
      载霜归眉头紧皱,其他大长老也十分严肃,事关宗门颜面,实在令人无法大度。
      但顼婳不来也是有道理的,听闻她甫一回到画城,立刻拿鬼雾石林的魔傀猎手开刀。而且报复手段极为凶残——鬼雾石林的魔傀猎手,俱被生生烧死在法阵之中。
      九渊前往善后的时候,无不震动。
      她施以雷霆手段,其他贩卖魔傀的宗门焉能不惊?
      而现在银蟾玉花宴又是玄门盛案,她若前来,安危谁来负责?
      八月十五之夜,明月如盘。
      靡靡月光铺陈融天山,竟如白昼一般明亮。
      九渊九脉掌院同时列席,三十六位长老亦全部到齐。载霜归看了一眼天衢子,天衢子点头示意——开席。这是不再等候了。
      载霜归正要说话,突然有护山弟子前来,跪地禀报:“禀各位掌院、长老,山下画城傀首前来赴宴。”
      整个席间顿时一静。
      她居然来了?
      载霜归松了一口气,笑脸贴冷臀的事,毕竟没人愿意。但不得不说,这个人也真是一身胆气。他忙道:“请。”
      整个玄门中坚力量的目光都汇于一处,顼婳就这么迎着各色注视,缓步而来。载霜归亲自上前迎接,故意将天衢子隔开。
      显然,他虽然很感激顼婳没有下天衢子的面子,但更担心别家的白菜来偷自家的猪——这样的场合,单刀赴会,亦不过如此了。这人确有白菜偷猪的魅力与能为。
      顼婳对他拱手施礼:“载霜归大长老,顼婳来迟,还望恕罪。”
      载霜归道:“傀首并未迟到,不必多礼。请随我入席。”
      说话的时候,他还打量了一眼顼婳牵着的小恶魔顼云峤。怎么这小东西,不是天衢子收的徒弟?反而是傀首的弟子?
      他心中百般不解,但眼下不是解惑的时候。他将顼婳领入席间。
      因着请柬是天衢子所发,本来位置也理应挨着天衢子。但谁让天衢子发了两张请柬呢?再说先前顼婳会不会来还是两说。所以此时,紧靠天衢子的座次,一边是阴阳院四位长老,一边是贺芝兰。
      顼婳的座次,反而在贺芝兰旁边。
      天衢子对于这样的座次安排并无意见,当然也就无人反对了。
      顼婳在贺芝兰旁边坐下,贺芝兰看她的目光极为奇怪。天衢子为什么给自己发请柬,她其实心知肚明——为了玄门不再造谣生事,损及不动菩提尊的佛修形象。
      但为什么给顼婳发请柬,这便值得玩味了。
      但不管怎么说,诸人的目光还是聚集在她与天衢子身上。如今这样明显的座次安排,是否意味着奚掌院会和这位江河气宗的女宗主结为道侣?
      八卦的目光自四面八方而来,这二人的关系被频频猜测。如果贺芝兰真是同奚掌院结了道侣,只怕这江河气宗在玄门的地位也要与日俱增了。值得拉拢,值得拉拢啊。
      也有那暗暗打量顼婳的。小恶魔要跟着过来,她便没有带着念,身后仅跟了侍卫十人。十名魔傀,个个容貌俊美。香风袭来,倒是与中秋华筵十分契合。
      管弦丝竹之声盈耳,场中有器宗精心制作的舞美人正柳腰款摆,随乐而舞。席中诸人惊叹于这鬼斧神工,开心专心赏舞。
      天衢子目光小心滑过顼婳,她却也正注视场中。美人之舞端庄艳烈,这傀儡制造之术,真是神奇。她始终没有看过来,天衢子目光低垂,勉强抑制心中失落。
      贺芝兰却举杯:“这一杯,我敬奚掌院。”
      天衢子同她对饮,自然有更多人暗暗注意。贺芝兰小声道:“家父为奚掌院所擒,也因勾结魔族,围杀奚掌院亲传弟子而被处以极刑。芝兰虽然心中难过,却也知道,是他有错在先。此次依靠奚掌院解围,芝兰心中感激不尽。”
      天衢子淡然道:“贺心璧身为正道掌门,勾结魔族以贩卖魔傀获利。虽然玄门并未明令禁止,但此人心术已不正。处以极刑并不冤屈。至于你,你身为其女,享其荣华而不予劝阻,亦不无辜。”
      贺芝兰愣住,天衢子继续道:“汝遇卜天宫季临风,便觉不幸哀恸。可被汝父贩售的魔傀,哪一个不是受尽劫难,哪一个不比你处境凄惨?”天衢子声音很低,但是极为冷酷,“以吾之意,可能不会救助。但不动菩提既然出手,也是你的造化缘分,吾亦不想阻拦。只是你当知道,不动菩提乃是玄门第一佛修。希望他的一念之善,不会为他招来恶果。”
      贺芝兰上齿紧紧咬住下唇,轻声说:“奚掌院教诲,芝兰牢记在心。”
      天衢子点点头,他言已尽,不必多说。且到底心不在此,难免缺乏耐性。
      小恶魔坐在顼婳身边,哪怕是竖起耳朵,也听不见天衢子在跟贺芝兰说什么。他悄悄说:“师尊,奚掌院在跟那女的说悄悄话。”
      顼婳说:“哈。所以呢?”
      小恶魔眼里流转的都是坏水毒汁:“我去悄悄下点药在他小情人酒里,保管她以后不敢再轻易勾引男人。”
      顼婳目瞪口呆——什么啊!她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谁教你的坏主意?”
      小恶魔不解:“我娘……聂红裳教的啊。”
      顼婳把他压下来坐好:“云峤,男女之事,和则留,不和则去。时间磨人心志,亦耗人情感。哪怕不能相濡以沫,也切勿相濡以恨。若心有眷恋,便用心经营。若竭尽心力,结果仍然不尽人意,就不如抽身,另寻道途而去。”
      小恶魔说:“所以师尊的意思是,不理她?”
      顼婳微笑:“嗯,放弃他们。然后寻找自己的路途。”
      小恶魔说:“可是……不会心有不甘吗?人的心胸,怎么可能豁达至此。”
      顼婳愣住,不可能吗?
      不知道,她原本就不是人,如何度量人的心胸?
      她不再说话,却忍不住向天衢子那边看了一眼。正逢天衢子听见二人对话——他耳力多灵敏?于是视线交接相触,二人都是一怔,天衢子先行退让,礼貌性地一点头,转头避了开去。
      顼婳摸着小恶魔的头,宴中酒无味,到底还是不够烈。菜也素,味道寡淡。但宾客们都十分赏脸,席间舞乐未停,不时传来喝彩之声。
      酒意微薰之际,突然一声巨响,连衡微微震动。诸人一惊,俱站起身来。只见飞镜湖边,有魔族传音道:“玄门中秋盛宴,鬼夜来特地替魔尊送来贺仪,以供诸位佐酒助兴。”
      魔族竟然敢在这时候前来捣乱?
      诸人大惑不解。九脉掌院互看一眼——今年的魔族很是嚣张啊。
      然而魔族显然早有准备,他们在飞镜湖外架起一面巨大的玄光镜。顼婳不知为什么,预感不祥。
      果然玄光镜内,先是魔族圣殿,一个女子被铁环所缚,锁于墙上。
      几个妇人慢慢剥开她的衣裳,一盏淫蛇血盛在盏中,颜色艳烈之极!!魔尊赢墀,竟然以掠声留影之术,储存了顼婳被困魔族圣殿时的影像!

  ☆、第35章 怦然心动

  第三十五章:怦然心动
  月光如雪海; 飞镜湖温柔通透,如被融天山环抱的美璧。
  诸人视线云集; 只见玄光镜上的女子汗出如浆; 湿发粘连; 却衬出一段玉颈; 雪一般的白。妇人抬起她的下颚; 鲜艳的淫血蛇灌下去; 一缕艳红顺着下巴滑落,在修长颈项留下迤逦一笔。
  美极艳极。
  小恶魔一口点心哽在喉头,吐不出来也吞不进去。好半天捧了飞镜湖的水硬灌下去,终于说:“这这这……师尊……”
  顼婳还没说话,突然面前的玄光镜一黑,再无任何画面。载霜归也是一回头,才发现天衢子已经不见。只他站过的地方; 一根玉石灯柱不声不响地碎成齑粉。
  鬼夜来本是站在玄光镜下; 但注意力可一直在顼婳那边。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心知肚明。整个玄门的精锐都云集于此。他来这里捣乱; 恐怕是九死一生。
  所以赢墀给他的任务也很简单——保住小命。
  谁料; 顼婳神色平静,连木狂阳都没反应过来——玄光镜里的画面颇为精彩; 她看呆了。倒是天衢子鬼魅一般贴近; 第一时间破坏了玄光镜。
  鬼夜来抽身就走; 天衢子岂肯放他?察觉身后冷风贴近; 苦竹的清寒之气似乎浸入毛孔; 他抽刀一劈。然而迎面而来的是劈山碎海的一拳!
  拳风带着飙风般的力量,竟不顾自身安危,悍然而入,绞碎了他的刀意,瞬间穿透他的护身气劲,砰地一声,砸在他头上。
  鬼夜来如断线的风筝,晃晃悠悠地飞出丈余,然而未落地,又被人一手拎住了衣领。
  菩提真诀,他以为来者是不动菩提。但面前人却一身白衣,暗纹流光,阴阳双鱼佩在月光下现出温润的华彩。
  是天衢子。
  他满嘴是血,心中惊异难言——只一拳?!
  惊异的不止是他,更有其他八脉掌院和长老。天衢子这一拳出手,比之不动菩提毫不逊色。可阴阳院毕竟是杂学,并非佛修啊!
  然而未容他们多想,天衢子另一拳下去,鬼夜来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竟是两拳一揍,直接扑街!
  其余数十个架设玄光镜的小喽罗就更不用多说了,天衢子一拳一个,直接将人打成一团团酱紫色的血泥。
  一直等他杀完最后一人,终于将鬼夜来往顼婳脚下一扔。顼婳往后避了一下,以免鬼夜来的血沾到她身上。但还是有血从鬼夜来身下涌出来,汇成一滩。他满头满脸的血,连五官都已经移位。胸骨全部破碎,只有微微的起伏,能看出他还未断气。
  小恶魔兴奋地跳到他身边,用手指戳了戳:“师尊,要不要把他剥了,也喂上一盏那个什么?”
  他看见玄光镜里顼婳是被灌了什么东西,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物。
  顼婳说:“他的伤,再不救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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