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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多妩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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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三叔怎么会答应她这种无理取闹,他要怎么跟爹爹交待?
  初宁又喜又忧,眼角被人用指尖轻轻抚过。
  她再抬头,是徐砚抿着唇,用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水汽,严肃又温柔。
  “我会和你爹爹说,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好。”
  小姑娘乖巧地点头。她全心的信赖与依赖,徐砚对自己更加不齿,可他放不开手了。
  初宁倒没真哭出来,眼晴鼻头却红红的。徐砚还是叫绿裳去打水,把她按坐在椅子里,亲自绞帕子给她净脸,细心、宠溺。
  初宁其间几回抬头,都看到他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幽深的黑眸里仿佛有什么在跳动,像火一样带着温度,眸光似乎都灼热起来,让她不敢多看。
  三叔父为什么这样看她,还是因为自己给添麻烦了吗?
  她不安,无意识地咬唇,没看到徐砚把帕子往铜盆里一丢,手指就按在她娇嫩的唇上。
  他指尖微微有些粗粝,轻轻抵开她的嘴:“什么时候沾的毛病,不疼吗?”
  略带责怪的声音响起,初宁回神。他正弯腰前倾身子看她的唇,脸就与她的贴得十分近,初宁被眼前放大的俊颜吓一跳。
  她猛地往后退,结果一头撞到官帽椅的椅背,疼得直抽气。
  徐砚也没想到她那么大反应,等看到她捂着脑袋,却没忍住低低笑出声。
  她怎么一惊一诈的,不就是靠得近一点,两人再亲近的时候都有。
  初宁捂头着,见他居然幸灾乐祸的笑,瞪大了眼。
  徐砚见小姑娘有要恼的前奏,大掌就摸到她脑后,轻柔地用手指按了按,没撞出包来。手就落在她发顶,像以前那样摸她的发。
  他现在也不允许她想疏离了,说道:“还能吃了你不成,吓成什么样。”
  他调笑着,委屈的小姑娘也扑哧笑出声。
  就是,徐三叔还能吃了她不成,她就这点出息,刚才是怎么脸皮厚跟他耍赖的。
  初宁自己也觉得好笑,抓住他在眼前轻荡的袖子,倚着他手臂笑得一颤一颤的,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徐砚喜欢她明媚的样子,无忧无虑,让人就想这么宠着她一辈子。
  到了晚上,厨房将全鱼宴送到徐砚院子里,也算正式为徐立轩接风洗尘。
  得到徐砚的应允,初宁心头无比轻快,吃饭时都扬着笑,怎么都收不住。
  徐砚当没看见她的小心思,不时给她夹菜,徐立轩却是吃得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沉默。
  等到初宁被丫鬟扶着回院子后,徐立轩就无比郑重跪倒在徐砚跟前。
  少年郎毅然的神色让他隐隐明白这是要做什么,眼皮一撩,在烛火下的清俊面容就显出几分冷意。
  “三叔父,侄儿有个不情之请!”
  徐立轩想了一下午,他必须先取得三叔父的支持,也只有三叔父现在是能给小姑娘的作主的人。
  徐砚定定看着他,淡声说:“既然是不情之请,我也就不听了,省得听过后,你反倒觉得我冷厉无情。”
  徐立轩连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一句话驳得愣在当场。
  三叔父什么意思,他连诉求都没说,就被否认了吗?
  “你是宗子,既然肩膀要担这个份量,就得有担当。起来,回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事,也不是我能作主的。”
  徐立轩被他说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特别是宗子二字,一下就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回去吧,明儿有空了,我抽查你的功课。”徐砚见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到底心软,放低了声音,把他扶起来。
  少年慕艾并没有错。错的是他存了私心,错的是徐立轩身为长房嫡子,又有那么一个娘。
  徐砚喊来齐圳,强硬将他送回院子,自己则站在廊下出神,良久长叹一声。要开始为长远打算了。
  于是,深更半夜的,齐圳被他喊到跟前:“你让他们把我在京畿青柳胡同的宅子卖了,留意别处的大宅,起码是大三进,要有带湖的园子。不非要南城的,离皇城远些也没关系。”
  “三爷?为什么卖青柳胡同的宅子,那里是您挑了许久才挑着的,虽然只有两进,但当初您不是说因为离家近?”
  因为离徐府近,所以才花心思买下来,也是花了大价钱。
  徐砚却是扫他一眼,齐圳立刻闭嘴,应喏退下。
  三爷即便再买三个大宅子的钱还是有的,这行事的章程,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
  在钦差提过京城正为明年给皇子们选妃的事忙碌,杭州府的贵族世家也都纷纷收到消息。
  魏家虽然式微了,但仍占着世家的名家,这样的消息自然有人送上门。
  魏老太太病倒大半个月,听闻这个消息,消瘦的面容上显出几分激动来。
  “有说是要从哪些世家里选吗?只限定京城的贵女?”
  老太太连声问长子,魏大老爷听得也不是太多,含含糊糊地说:“皇子们选妃,一惯选贤选德选才,即便是侧妃,肯定出身也不会太差,但也不能太好。”
  说来说去,也没说人选范围。
  魏老太太急得直拍椅子扶手:“你就是个实心的,满杭州城的人估计都在钻计了,你还在悠闲着。问个事情也说不明白。”
  “娘,兄长又不是给宫里挑人选的,他哪里知道那么多。”魏三老爷帮兄长分辩。
  老人睃他一眼。
  “你们两兄弟真是要气死我。家里未出阁的姑娘还有三四个,你们一人占一个,年岁上差不多,难道就不知道给女儿谋个好亲事?我看二房四房的两个早默默去打算了!”
  魏家四兄弟,老大和老三是老太太所出,余下的两个是姨娘所出,老太太天天防贼一样防着他们。但兄弟四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罅隙,相反私下感情还不错。
  两兄弟被老人骂得低头,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沉默着。
  他们并不觉得去淌这混水好,魏家的情况,还是不要再和京中有牵扯才对。
  只是魏老太太不是这么想。她经历过魏家的风光,以前都是别人讨好她,临到老年却越要对别人陪笑脸,这憋屈她实在受不下去了!
  她见兄弟二人不说话,咬牙冷笑,想到一张明艳的面容来:“你们不问就算,有几天没见到初宁了,你们什么时候喊她来吃顿饭。那孩子好歹也任劳任怨好几天。”
  老母亲突然提起外甥女,兄弟俩心里是不太对头,是魏大老爷点点头说好:“我明儿就叫人去喊她过来小住。”
  杭州城的人都在讨论皇家明年的热闹,初宁那头也收到安成公主的来信。
  信上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条理,都是安成公主想到哪里写到哪里。长长五页纸,写了京城的天气,抱怨才入冬就被风要吹裂皮肤,连请宴的心情都没有,又写了几桩世家新结的仇怨。
  还有什么发现哪家什么菜色好吃,等她回来,要带她去尝尝。然后就都是关切,要她注意身体,絮絮叨叨的,让人看得十分轻松。
  信末提了一句太子要纳妃的事,就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多说。
  初宁看过信后小心翼翼压在桌案上,让汐楠来纸笔,准备回信。
  提笔才写了句问安的话,魏家派来的人就到了,恭恭敬敬跪在她跟前,给她磕头后说:“表姑娘,老爷说老太太念着您,想请您回家中小住几天。天气也渐凉,老太太明儿喊了人给姑娘少爷量身,是把表姑娘也算里头。”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最迟明儿就到魏府去。
  初宁并没全信这是老太太吩咐的,想多半是她大舅舅说的,面上淡淡的笑着说好。那婆子又说要派人来接,被她拒绝了才离开。
  被一打扰,回信的思路也断了。初宁索性搁下笔,看了眼日头,发现近午时,便问绿裳:“徐三叔有说中午不回家用饭吗?”
  绿裳细细想了想,摇摇头。
  小姑娘就提着裙摆出门,准备到徐砚院子里等他。
  结果去到地方发现叔侄俩正呆在一块,徐砚手里拿着几张纸,正神色严肃和徐立轩什么。
  她站在院子里,看不太清楚他的面容,脑海里却深刻的描绘出他的眉眼。
  她抿唇一笑,轻声走到门边,听到他是给徐立轩说破题的事。
  声音清润,朗朗而谈,给人十分从容的感觉。
  “是侄儿偏差了,谢三叔父点拨。”
  初宁就听到徐立轩道谢的话,趁机会探出头,朝里头笑吟吟地喊:“徐三叔,立轩哥哥。”
  徐砚抬头,就见到小姑娘在门边探头探脑,精灵古怪的。朝她招手:“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想着您应该在家,来您这蹭吃的。”
  她一副嘴馋的样子,逗得徐砚失笑:“我这和你不是在一个家不成?厨房难道敢短你的伙食?”
  初宁也笑,走到他跟前,亲昵去拽他袖子:“就是觉得您这儿的饭菜味道好。”
  难得的撒娇,看得徐砚心都要化了,就把她拉到边上的空椅子坐下:“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又闯祸了?”
  “瞧您说的。不过确实也有事要跟您说,我明儿去魏家小住几天,外祖母派人来了。”
  徐立轩坐在一边,发现自己无法插进两人的话题,听到小姑娘要去外祖家手就握成拳。
  有担心,也有不舍。
  自那天被三叔父严厉说了一顿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又觉得羞愧。
  确实他是宗子,三叔父即便能做初宁的主,也做不了他的主。一切还是要从父母那里入手。
  现实让他大受打击,想到初宁对母亲的抗拒,他更加心虚不敢靠近,心里哪里是煎熬两个字能概括的。
  徐砚那头已经在嘱咐她:“既然是去小住,也不要太多的东西。去到那里要想家了,着人送信给我,我去接你。”
  初宁也就是这个意思,闻言笑得两眼弯弯。果然是徐三叔懂她。
  徐立轩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嘴里发苦,连喝了好几口茶。
  徐砚把他举动看得分明,知道事情不是三两天能解决的,不动声色继续和小姑娘说话。
  次日,初宁早早就往魏家去。
  她在魏家都和长房的二表姐住一个院子,她住在西厢。东西才放好,外头就有魏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来相请,说府里刚送来新鲜的海产,让她也去挑喜欢的,中午好叫厨房做了上桌。
  这人是真真切切在老太太身边受宠的,初宁心里嘀咕,老太太难道转性子了?
  居然真跟她亲近起来。
  老人的院子里正热闹,其它几房的姑娘少爷都围着几个水缸看新鲜。她才进门,就被拉到水缸前,四房的五姑娘指着一只有大钳子的龙虾说:“初宁姐姐,这个,听说在可深地方了!”
  初宁探头,正好瞧见它挥着大钳子耀武扬威的样子。她沉默一会说:“清蒸了吧。”
  一同看热闹的魏家姑娘少爷嘴角抽了抽。
  这表妹(表姐)就光想着吃了。
  魏家几位少爷倒是难得见她带烟火气的样子,突然发现其实这表妹也不是那么冷傲。
  但初宁心里就真的只想着清蒸肯定鲜美。
  后边初宁又让再爆炒些贝壳海螺一类的,这才慢悠悠进去给老人请安。
  魏老太太笑容满面让她到身边,破天荒地拉着她手亲亲热热说话。
  初宁一点儿也不习惯对方的热情,强忍着才没有躲开,好不容易熬到快用饭,魏老太太也进入主题。
  “初宁丫头可有听到说京城皇子们选侧妃的事?”
  老人提的这个她刚好知道一点,便点点头接话:“知道,安成公主昨儿给孙女来信了,提了一句说是太子殿下要选妃。”
  不想一句话就让老太太双眼都亮了起来:“那你快说说,这选妃都有哪些要求。”
  初宁直接就愣了。
  哪些要求?
  “孙女也不知有哪些要求。”
  她心里不对劲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在老人不相信的再三追问下,终于明白老太太是在这里等着自己,想从她嘴里打探京城皇子们选妃的消息。
  她好不容易对老人积累的亲近霎时就烟消云散,连笑容都寡淡许多。
  “外祖母,我真的不知道选妃的条件,公主殿下就提了这么一句,其余的并没有说。”
  初宁耐着性子再三解释,魏老太太终于也显出不耐,正好西次间已摆好饭,一把丢开她的手叫丫鬟扶着径直走了。
  初宁望着在空气中慢慢发凉的双手,深深吸气才跟着去西次间用饭。
  用过饭,魏老太太又再把她喊到身边来说:“初宁丫头,你还喊我一声外祖母,我心里也把你当亲外孙女看待的。有什么话,难道你还要瞒着这老婆子不成。”
  初宁实在被她说话奇怪,什么叫当成亲外孙女看待,她母亲不就是魏家嫡亲的姑奶奶吗?
  她疑惑地看向老人,魏老太太却笑笑,又说:“你肯定还没有给安成公主回信吧,回信的时候,你好好问问皇子们选妃的事,魏家上下都会记得你这份情的。”
  左右是说了一天,就是想从她这儿知道皇子选妃的详细。
  初宁对老人的一颗心真的淡了,也不想敷衍,说道:“外祖母,这并不是我问安成公主,公主殿下就会回我的事。而且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问这些详细,我这名声怕也不用要了,公主殿下恐怕也因此觉得我不知所谓。所以,恕孙女实在无能为力。”
  从魏老太太院子出来的时候,初宁小脸憋得通红。
  在她说出那番话后,老太太嘴脸就变了,话里话外都讽刺着她,还连带着骂上她娘亲。说她和她娘亲都是魏家养不熟的白眼狼。
  气得她手都直抖。
  回到住的西厢,她根本没考虑,直接让汐楠给徐砚送口信。
  徐砚收到消息时正和工部众人商议怎么改造战船,听到汐楠说小姑娘想回家,把众人丢到一边就走了。
  只有半天,小姑娘就派人来找她,肯定是出事了!
  徐砚轿子一路进了魏家,魏三老爷正好在家,听到他前来,笑着请他坐下喝茶。
  结果听到他冷声说:“家中有急事,我是来接初宁的。”
  魏三老爷怔了怔,徐砚也不管这是魏家,径直就往后边去。
  他来魏家几回,小姑娘住哪里,他清楚得很!
  魏三一路心惊胆颤地跟着他,心想徐三爷这是发哪门子的脾气,魏家谁得罪他不成?
  初宁气得难受,倒是气得躺倒睡着了,徐砚来的时候,正睡得迷迷糊糊。
  她半睁着眼,迷离间对他的依赖就越发显出来。他弯腰靠近,她自己就挨上前:“徐三叔,我要回家。”
  徐砚见她软软靠过来,哪里还思考再多,一把就将人抱起,边往外走边吩咐丫鬟:“拿你们姑娘的披风给盖上。”
  居然就这么一路将人直接抱上轿子。
  魏三老爷见外甥女就那么被人抱走了,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然后脚下匆匆出府去找兄长说徐砚进府的事。
  初宁席间抿了几口黄酒去寒,可能是因为这样,她更加不想睁眼,任徐砚抱着自己回去。坐在轿子里后,被一颠,困意更浓。
  被徐砚直接抱回他的院子都不自知。
  徐砚在狭窄的轿子里才闻到她身上极淡极淡的酒香,终于明白她这会怎么跟只黏人的猫儿一样,居然是成醉猫了?!
  他把人抱回自己的院子,把她塞进被窝里。
  小姑娘却是扒住他衣襟:“徐三叔不要走,陪我说话。”
  但说了那么一句,她又闭眼呼呼大睡了。徐砚看着抓住自己襟口的细白双手,摇头失笑,伸手去握住,就那么坐在床边看她熟睡。
  汐楠和绿裳经过初宁上回发热的事,对他这种照顾与宠溺也没觉得有问题,两人就守在外间。
  四顺打听到徐砚带着初宁回府,就转告了徐立轩。昨天初宁与徐砚说的那番话,他听得真切,直接就想到小姑娘是不是在魏家受委屈了,书本一丢就往徐砚院子去。
  从廊下走过的时候,他没看到院里有人,想应该是守在内室里,又正是经过内室朝南开着小小缝的窗。
  院中静悄悄,偶尔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徐立轩瞅着那窗户停顿了下,侧头隐约就瞧见架着搁挡开床铺的青纱屏风。
  青纱屏风后有人影轻晃,身形挺拔,下刻他却看到那道影子弯了弯腰,屏风上就显出朦朦胧胧的重影。似乎还看到他手里握着另一双手。
  徐立轩瞳孔瑟缩,脑海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入定一般,思绪空白一片。


第48章 
  微凉的风送进重重庭院; 吹得树影摇晃; 被阳光一照; 张牙舞爪的投映在窗边。
  徐立轩心跳如擂鼓; 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清了。
  他目光凝在窗边晃动的树影; 脑海里又是先前看到的相叠人影。
  ——三叔父刚刚弯腰要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投映出那样暧昧的影子; 耳鬓厮磨的!
  他麻木的双腿突然迈开,冲进屋子,明间里的丫鬟向他行礼也看不见了,他满脑子里只有刚才所见的一幕!
  他如同一阵狂风; 直接冲开了关着的槅扇,惊慌失色地闯到屏风后。
  徐砚正为小姑娘解簪环,手里还握着她的玉兰鎏金簪,一只手被她无意识的拽着袖子,把簪子放到床头都费劲。不得不一而再弯腰。
  突如其来的徐立轩让他放东西的动作一顿,抬头就见到少年脸色青白,不知因何肩头在抖动,唇也在抖动。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徐砚就眉头一皱:“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徐立轩看清他手里拿着金簪; 又看到闭眼熟睡的小姑娘一手扯着他袖袍,不清明的神识终于回体,竟是直接坐倒; 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滴冷汗沿着他脸颊轮廓滑落,滴在衣襟上,他高高提起的一颗心; 跟那汗珠一样,终于落在实处。
  “三、三叔父。”他软着手脚爬起来,喃喃喊一声。
  回神过后,发现自己没办法解释过于激动的举止。
  徐砚眉峰依旧蹙着,把簪子放好,又撇见小姑娘耳边的珍珠耳坠,弯腰伸手去帮她一并摘下来。
  眼眸低垂,动作轻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那么温柔宠溺,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一样。
  徐立轩将将心情才平复的心,再度剧烈跳动。
  三叔父对初宁的好看着合情合理,可是不是太过细致了,这些不该都是丫鬟做的事情吗?
  他眼皮也跟着狠狠一跳,再认真地看,发现小姑娘一手拽着三叔父袖袍不假,但三叔父一只手也握着她。
  不管是帮她取簪子,还是摘耳坠,都是单手完成的。
  先前是因为小姑娘和三叔父宽大的袖袍遮挡,他才没发现。
  现在一看,这分明。。。。。。分明是。。。。。。有违礼法的亲密!
  徐立轩心头再次像压了颗大石头,发闷,眼前也有些眩晕。
  真是他想的那样吗?
  三叔父他。。。。。。
  “怎么还站在这里?”
  徐立轩思绪正一团乱麻,徐砚再侧头看去,见他还傻站着,语气里就带了丝不耐。
  随便闯进他的内室就算了,小姑娘还睡在这里,不懂回避了?
  徐立轩闻声一个激灵,对上三叔父那双威严深邃的眼眸,里衣已经被冷汗渗个透。
  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到愤怒,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徐立轩脊背挺得笔直,大胆又放肆地说道:“三叔父,我们在这里确实是不太方便。”
  徐砚为小姑娘掖被子的手就一顿,视线再度轻飘飘的落在少年郎身上。
  徐砚是机敏的,当然察觉到不对:“这就是你闯我寝室后该有的态度?”说着,不动声色松开握着小姑娘的手。
  徐立轩被说得一窒。
  “徐三叔。。。。。。”小姑娘此时低低喊了声,手还在凌空抓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徐砚连带把袖子也抽出来了。
  小姑娘不满地翻身,却是抱住他的被子,还送到鼻端闻了闻,就那么抱着被子继续睡。
  徐立轩是首回亲眼目睹初宁的依赖,就像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孩童一样,再单纯不过。他先是一愣,心头翻涌的怒意瞬间被浇灭。
  所以他刚才看到的,都是初宁主动的?
  而他的三叔父已经站起来径直越过他。
  徐砚转过屏风,一束光正好斜斜照在他眉宇间,他顺着望去。临南的窗户开着一条小缝,阳光正从缝隙中涌进来。
  他再微微侧头,眼前光影交叠,自己映在青纱屏风上的影子无比清晰,还有架子床模糊的轮廓。看到最后,他又神色无比平静地把双手拢进宽袖中,缓步往外走。
  徐立轩双脚像灌铅一样沉重,连忙跟上。
  叔侄俩一前一后出了内室,徐砚吩咐汐楠她们:“你们到屋里照顾着,一会有话问你们。”
  两个丫鬟应是,脚下悄无声息地进了屋。
  徐砚又一抬袖子:“坐。”给侄儿指了指下手的椅子,自己已先落座。
  徐立轩还在反复思考自己的猜想,但比刚才却是冷静不少。少年郎踌躇着再度去窥探三叔父的神色,发现对方神色风轻云淡,是惯来的内敛。
  徐立轩免不得一阵丧气,他又怎么可能看透三叔父在想什么!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问话声从他上头飘下来,徐立轩嗓子发紧,好半会才回道:“是听说初宁妹妹回来,说好小住几天,结果才半日,所以侄儿有些担心。”再也没有了刚才放肆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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